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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十九首》的情感及其抒发

《古诗十九首》最早见于《文选》,为南朝梁萧统从传世无名氏《古诗》中选录十九首编入,故冠以此名。它是五言古诗中最早期、最成熟的代表作品。对我国旧诗产生了极深远的影响。《古诗十九首》作者未详,因而不适用于传统的知人论世的批评方法。新批评派强调文本细读,李长之先生也提出“感情的型”的批评理论。所谓“感情的型”即是“抽去了对象,又可填入任何的对象”。文学作品就是要将时代、政治种种外在因素内化为作品的内容与情感,使之像血与肉一样生成在作品里,才能使作品有生命力。从这种意义上来讲,文学作品就是要剥掉时代性,析出永恒性。如果文学的表现达到了这种境界时,便有了永久性。

但是《古诗十九首》是否有永久的艺术生命力呢?这不能不再说到“感情的型”。《古诗十九首》所写的感情主要有三类:离别、失意、忧虑人生无常,这都是人生最基本的感情,《古诗十九首》所言的是亘古以来人类共有之情感,故从起点上就具有了永恒性。但若仅仅如此,《古诗十九首》也不过是几句牢骚话而已,问题在于怎样抒情。苏珊?朗格认为“艺术的本质和衡量尺度”是一种“生命的形式”。所谓“生命的形式”是指运用艺术符号的方式把内在生命与情感经验表现出来,从而创造一种幻象。《古诗十九首》作为内容与形式极度统一的“感情的型”,正是这样一种“生命的形式”。

试以《行行重行行》浅作分析: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

蔽白日,游子不顾反。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行行重行行”就是行人走啊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不仅有空间上的延绵,而且暗含时间的无情流逝。四个“行”字,给人一唱三叹之感。仿佛人生除了分别还是分别,除了远行只有远行。“与君生别离”化用《九歌?少司命》“悲莫悲兮生离别”而不露痕迹,浑然天成。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紧承“生别离”而来。“生离”与“死别”相对。死别固然可悲,但往往是一恸而绝,而生离则是在你的有生之年永远要悬念,要悲哀。哪一个更痛苦呢?生离已如此痛苦,又何况“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但是既然是有“生”,当然不会绝望。至此,我们已可以想见主人公是带着一种怎样的渺茫的希望在等待!

“各在天一涯”紧承“相去万余里”,而“道路阻且长”显然又是化用了《诗经?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依然是浑然天成,不着痕迹。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欲寻不得的苍茫之感,便有了“会面安可知”的感叹。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文选》李善注云:“韩诗外传曰:诗曰:代马依北风,飞鸟栖故枝,皆不忘本也。”这两句既是主人公坚贞不移的守望姿态的写照,同时又可看作对心上人情状的想象。《古诗十九首》常以自然景物表现人的内在情感。像“四顾何茫茫,东风摇百草”,“白杨多悲风,萧萧愁煞人”,正是人内心的绝望和悲伤,使得自然风物也显得如此冷峻和哀伤。王夫之说:“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于诗

者,妙合无垠。巧者则有情中景,景中情。”《古诗十九首》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情景的“妙合无垠”当是一个重要因素。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写时间的流逝着一“远”字,实现了时空的高度统一。与“行行重行行”遥相呼应。“衣带日已缓”令人想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然正如叶嘉莹所说:“柳永的那两句却未免带有一些着力刻画的痕迹。而且那个‘悔’字还隐隐含有一些计较之念,不像‘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在外表上所写的只是衣带日缓的一件事实,内中却含有一种尽管消瘦也毫无反省、毫无回顾的意念。”倾吐如此深刻坚毅的感情,却出以如此温柔平易的表现,这是温柔敦厚处。古人常以形容消瘦来写思之深切。正如《红楼梦》中的《红豆曲》虽为宝玉所唱,但字字句句,难道不也是在写黛玉吗?以此想来“衣带日已缓”恐怕也不仅是主人公自述,其中更有对对方的想象。正因为主人公一往情深,因思念而衣带渐宽,才会想到对方也应一样因思念而形容瘦。短短十个字,藏无限情思。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好景不常,红颜易老,最易引起人们对时光流逝的感慨,事实却是“游子不顾反”!两相对照,岂不令人痛绝!“不顾反”又是因为“浮云蔽白日”――总是被他乡的花花草草绊住了。主人公从“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中相信对方的坚守,到“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中因自怜而产生对对方的怜惜,再到此中对“游子不顾反”的幽怨,情感曲折起伏,百转千回。另外,“浮云蔽白日”向来是喻君王为小人所蒙蔽。中国的诗歌向来以男女喻君臣,而这里反其意而用之,不能不说“大胆”。这正是《古诗十九首》对时代、政治的剥离,对情感

的析出,从而玉成了李长之先生的“感情的型”。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女主人公情感再次波折。游子不顾反也罢,毕竟太遥远。只有岁月如流,红颜易老,才是如此迫近,如此无情。可以想象,“与君生别离”之后,等待便成了女主人公生活的全部。日日等待,日日成空,日日苍老。“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只是娓娓道来,看不出丝毫地怨忿。这就是《古诗十九首》在感情上的温柔敦厚了。一个“忽”字,是从思念中觉察出岁月流逝的惊惶与落寞,更是对人生短暂的深切哀叹。《古诗十九首》几乎都表现出对时间的敏感,“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变易”。“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考”这样的句子俯拾即是。让人不禁感叹“人生寄一世,焉忽飙若尘”!难怪钟嵘《诗品》说《古诗十九首》:“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既然思念只能令人无奈苍老,那不如劝勉自己和对方不要徒然耗费了生命。女为悦己容,“努力加餐饭”,一方面劝自己保重身体,否则就会“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了。然而对于一个相思憔悴的人来说,要想加餐何尝容易!因此,就需要“努力”。这平平常常两个字中,充满了在绝望中强自挣扎支撑的苦心。另一方面,这更是对对方的叮嘱,希望对方也保重身体,以待他日重逢。在女主人公身上,我们不仅看到了她为那渺茫的希望所作出的全然努力,更看到了她不顾自己而深深怜惜爱人的痴情。这种情怀,本身就具有动人心魄的恒久的魅力。

一首《行行重行行》,情感上温柔敦厚而又摇曳生姿;结构上句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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