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批判主义原则同格的唯物主义批判——马克思主义哲学整体性的认识论分析

２００８年１１月总第１７６期第１１期学术交流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ＥｘｃｈａｎｇｅＮｏｖ．，２００８ＳｅｒｉａｌＮｏ．１７６Ｎｏ．１１经验批判主义原则同格的唯物主义批判——马克思主义哲学整体性的认识论分析王玲（黑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哈尔滨１５００８０）［摘要］恩斯特・马赫在对唯物主义进行实证式的调和时所采用的经验批判主义态度，是以其沿袭心理学与物理学的基础并冠以费希特式的主观唯心主义内在论的元素之归结，系统自贝克莱之后种种包括孔德、穆勒实证主义哲学之后产生的一种所谓的包罗万象的哲学认识论体系。

而构成马赫本人乃至整个马赫主义的最核心的部分莫过于在“要素”概念下的原则同格的经验批判主义认识论了。

而贯穿始终的一条基本的潜在规则则是在以感觉方式是感觉的复合之下的“马赫式”认识途径。

［关键词］马赫；经验批判主义；要素；心理元素；整体性［中图分类号］Ｂ５１２．７［文献标志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８２８４（２００８）ｌｌ一００２０—０３如同马赫自己陈述：“科学的任务只能是：１）研究表象之间的联系的规律（心理学）；２）揭示感觉之间的联系的规律（物理学）；３）阐以感觉和表象之间的联系的规律（心里物理学）。

”…也不是在这种以心理学诠释与描述的前提之下马赫以实证的方式冲淡了一个在哲学领域里谁为第一性的原则，用他自己的话说无非是在颠覆所ｉ胃的形而上学，进而在含混当中借“经验”这一敏感概念的双重性将“世界要素”推就出来。

而纵观整个马赫经验批判主义的体系即使是纯粹的物理学范畴也不可或缺地带上了“感觉”这一主观概念层面的核心理论，难怪在所有陈述当中“自我”总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哲学认识论概念被马赫时时提上日程。

于是这个被冠以“朴素实在论”的哲学体系就出笼了。

既在以“感觉”为核心的心理学范畴领域任何纯粹的物理要素方式是客观实存都被人这个认识主体“自我”化了，即在以“描述”为基本方案的认识体系之下客观实在都完成了一次向绝对主观的蜕变。

毋须进行语义学上的分析，单就纯粹哲学的认识论角度进行探源很容易会发现：在马赫哲学的体系当中随着心理学因素的渗入所谓“自我”和“非我”的格上的对立已经在观念方式是感觉当中被逐渐的消解了，即产生了彼中有些同时此中有彼的双向复合哲学认识对象体系用马赫之流的经验批判主义观点未理解就是关于“我们的自我和环境的不可分割的同格（即相互关联）的原理。

很显然在这一层面上，形而上学的认识论问题就被语义学亦或是逻辑学在词项上得以同化，而伴随着这种同化的过程，由心理因素进一步导致的感觉或感觉的复合体构架而成的“要素”就成为了马赫整个认识领域中摒弃掉主观与客观的世界范围概念复合体。

于是在以这个含混的“要素”的大前提之下由认识论角度所推演出的“经验”这一概念也就自然而然的具有了“超越”所谓单纯的主观和单纯客观的特殊性质。

由于心理因素的掺入，使得认识的实体和主体在概念上显得彼此暧昧并纠缠不清，也恰恰是由于这一系列的界定问题，才最终引发并导致了整个经验批判主义的一个核心问题：关于经验的界定问题。

很明显，无论是阿芬那留斯还是马赫，“经验”这个术语的含混不清着实为其更进一步的阐述发挥了相当的作用，如列宁提及的“这个术语有时候指经验着的人，有时候指被经验的东西，当说到我们的自我的本性的时候，强调的是最后一种含义。

”【ｌｍ似乎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造成论述“经验”的界定有分歧的一个最直接的原因也许就是透过“原则同格”而掺入到客观认识界的心理主观因素，恰恰就是这一点，经验批判主义者把“经验”这一概念摆在绝对考察和相对考察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维度当中，从而导致认识主体在认识领域里对整体性的认识出现了片段［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９—２０［作者简介】王玲（１９５２一），女，河北乐亭人，教授，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

・２０・式的主观切割。

即突出表现在“原则间格”理论当中的“中心项”不可或缺性或是马赫等所提出的观念补允经验之说。

这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使我们能从本质上抓住马赫之流认识论背后所隐藏的形而上学中心法则：借由心理学因素的加入使得纯粹的客观丧失了独立完整的认识功能，而其存在（完整意义上的存在）则必须依靠“人”也可以说是“自我”在纯粹客观上的经验补充，换言之，照这种逻辑的推演，极端来说就是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绝对认识客体存在，一切都统统消解在了“自我”为中心的“认识”体系当中，难怪列宁非常深刻地指出这一系列的哲学体系实际上就是彻头彻尾的贝克莱哲学的费希特式重复，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的显著体现。

不难看出，在以“经验”的界定分析层面上进行推论，唯物主义同经验批判主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歧就在于对完全的客观认识主体或认识客体能甭给予全面的“存在”肯定，和一个整体性的证明标准。

非常明显的，也正是这一对以“经验”为基础的概念簇的界定使得此时的哲学研究已经从认识论的角度逐渐上升到关于形而上学的终极性问题上来。

即客观存在的物质与主观性意识在逻辑和时间上的先后性问题。

与唯物主义的物质第一性阐释方式不同，马赫及其经验批判主义者却采用的是另一种折中调和的方法，在原则同格理论的原则下脱胎出的“要素”可以说是一种超越了主客何者先在的杂糅概念，在对本体论问题进行的消极回答后，原来摆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最大的分歧似乎被这个折中的“要素”消解掉了，马赫的整个逻辑合法性也恰恰是在这种消解当中逐渐的构筑起来的。

由于没有物质客观存在抑或是主观心理因素独立存在何者为先的讨论，以及对纯粹“经验”的完整性切割，在马赫的哲学体系当中当然也不会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第一性基础作为论述前提，而正如前所述，“要素”的出现无非是想填补这个论述前提的空缺。

但是整个理论的前提又是什么？这的确是一个令人很值得商榷的问题，回到列宁对马赫主义当中一些基本理论前提的归纳，我们会惊人的发现：包括“超越”性质的“要素”这一概念产生的“经验”的基础，是在以“自我”为中心项的基础上营建起来的：而整个认识理论的基础以及合法性的保障却在于我们先前提过的“感觉”或是“感觉的复合”这样一系列的带有非常明显的主观倾向的而被赋予纯粹客观的概念。

注意，这里有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有关原则同格理论补充：即所谓的“潜在中心项”，我们暂且不对列宁对此的评价作一一的陈述，单就经验批判主义者的这一概念进行的更深一层的理解作一简单的归纳。

我们注意到，在经验批判主义者所提出的有关于“要素”的一系列概念之后，无论其“超越”性有多大，无论它在Ｘ．－ｔ主、客、物、心的先在性问题上具有多么大的消解性，但是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先决性问题必须提出来；作为以“自我”为“中心项”的原则同格“经验”体系如何被产生了出来。

放在唯物主义范畴里，即人之前的自然界存在可以可能？的确，当撇开单纯的“自我”而仅仅对纯粹的自然界亦或是客观“对立项”进行独立的考察时，忽然发现它存在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一个坚实的形而上学基础了，如前所述，在心理因素的掺入之后，以“原则同格”为理论基础的认识论前提之下，客观存在已经逐渐的丧失了其能自存的基础，变成了前述的“有缺陷”的“不完整”的所谓的客观实体，于是其存在就必然会依托于“自我”这个随时可能会消失的“中心项”（按语义学对原则同格的分析）。

当然，严格意义上的形而上学本体沦时不能建立在无法持存的非独立实体上的。

为了弥补这一缺陷，以阿芬那留斯为代表的经验批判主义者就自然而然的提出了所谓的“潜在中心论”作以对此的最终的补充。

于是在这种体系下的哲学正如阿芬那留斯的理论：“在清洗过的‘完全的经验’内部没有‘物理的东西’，即没有形而上学的绝对概念下的‘物质’，因为这个概念下的‘物质’只不过是一种抽象。

”旧１非常明显，在经验批判主义者企图消解所谓的认识主体与认识客体之间的对立时，无疑是以消极的态度去面对这一对立的，纵观以上一系列的经验批判主义逻辑脉络，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我们不能否认的：即以心理元素为承载体的“要素”哲学体系在进行“原则同格”的形而上学“超越”时每一步关键的逻辑引证却不可避免的动用ｒ“感觉”这一主观性倾向很强的认识论概念。

于是我们可以非常明显的认为：经验批判主义者的“超越”性认识方式仅仅是一种囿于“经验”的纯粹意义上的客观主观化“心理化”过程，的确，正如列宁一针见血的指出：“经验批判主义哲学的出发点和基于前提是主观唯心主义’’［Ｉ］９１。

让我们再重新回到经验批判主义的哲学体系当中，通过唯物主义对“原则同格”的一系列批判性分析的框架当中，有一个非常明屁的论题始终是唯物主义针对经验批判主义所置疑的地方，就是在“经验”与“要素”的心理元素掺人后其论证的合法性问题。

的确，当在认识的主客体还没有以辩证的形式统一起来的前提下就进行了．形而上学的所谓的“超越”，这在论证体系本身意义上就是存在异议的，更何况产生的分歧还有具体的逻辑认识方式。

诚然，摆在我们面前的整个经验批判主义其构造基础——・２ｌ・“要素”是一个看似包罗万象的整体性命题概念，但是这里却恰恰体现了其本身的极端对立的巨大裂痕。

如我们所知，唯物主义的整体性原则以其建立在辩证法基础之上的多重维度思考认知方法是将对立的矛盾双方在同一维度下辩证的统一起来，并在其分别存在问题上给予充分的逻辑体现，可以看到，唯物主义在确立主、客分别独立存在的基础之上有非常注重其间统一性的联系，不能否认，这样凸显联系的统一正是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区别，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唯物主义的整体性统一是变换认识维度而产生的多方面认知层次的辩证关系；经验批判主义与之最大的不同就是固定单一的认识维度而在这个“视窗”上企图把多维的认识体一维化、平面化，将拓扑的认识面几何化、线性化。

殊不知，当掺人“心理元素”这个非常多元的概念的同时，本身就已经将客观的“视窗”加上了有色的主观倾向性，可以这样认为，在经验批判主义“原则间格”的框架在，“认识”已经加上了“自我”这个“中心项”的遴选，心理元素所主导的主观层面认识方式已经凌驾于纯粹的客观存在，在“遴选”之后，无疑是一块块带有选择性的“心理元素断片”，于是整体性在此不复存在，有的是偏执的供选择的“选择”。

再者，“超越”作为对认识主体与客体，自然与人何者先在的一个回答是一种不置可否的消极的回答，因为它终究没有肯定一个论述的基本前提而是在“经验”这个看似综合的理论前提下借以“要素”的“包容性”迂回的回避对这一形而上学问题的基本答复，姑且不说“基础”确立之后的论述是否合法，单就阐述的前提上就颇有疑异。

站在唯物主义的立场上，分析经验批判主义者理论上的这一重要特征，会非常深刻的感受到：单纯的主观因素的嵌入，并以“感觉”或“感觉的复合”来作为其整个理论基础的核心并以回溯式的内在论形式集中表现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一厢情愿的对纯粹认识客体存在合法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