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艺术本土化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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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青州及其他地区佛教造像的彩绘问题

北朝青州及其他地区佛教造像的彩绘问题

【史学理论】Historical Theory072Vol.1331 北魏时期现藏于青州市博物馆的多座北魏时期的造像碑及单体造像,造像上残存彩绘痕迹。

北魏佛像多雕刻褒衣博带式袈裟,以北朝晚期(386—534)的一尊石雕单体佛立像为例,造像上有用红、绿二色彩绘的田相,胸腹部带结现呈淡蓝色,脸部及胸部裸露部分贴金。

此外,在部分背屏式造像碑的身光部分也是用现可见为红色、青蓝色的颜色绘制,且这种造像彩绘的习惯延续至青州东魏北齐时期。

西安灞桥附近发现了一批北魏青石彩绘造像(编号S-001/04~S-007/04),在部分造像上肌肤裸露的部分(如颈面、前胸、脚部)有金箔残存,菩萨像的衣褶有白、蓝、绿等彩绘,璎珞上用金箔装饰,坐佛袈裟用大片红色彩绘表示。

根据物质成分的检测分析,西安这几件造像可能是先以白色为底,第二层再敷彩饰金。

袈裟的红色颜料成分为朱砂,造像上的绿色所用矿物为孔雀石,衣物边的蓝色成分为佛青(群青、青金石)[1]。

这种造像彩绘的方法似也可见于甘肃泾川出土的一件北魏造像碑上,以白灰打底再加上彩绘,所用绿色颜料为石绿[2]。

北凉北魏时期的敦煌壁画中的服饰,有的是直接着色,有的则是先托白底再涂色[3]。

这种先用白(灰)色打底,再敷彩表示人体及衣饰的方法是否在当时是一种成式,是一种绘画与造像皆用的方法。

中原地带的石窟开凿完成后,也会用统一的大批彩绘装饰,石窟的造像上仍有彩绘残留,但经过后世重装很难判断彩绘的时期,此时科学检测的介入便是极有帮助的。

云冈东部、中部洞窟内采用的颜料也多为天然矿物,窟壁彩绘也是用白色石膏打底再施彩绘[4]。

巩县石窟的飞天、伎乐供养人、帝后礼佛仪仗造像的衣物都有已经褪色的部分彩绘残留。

石窟内的塑像与上文提及北魏佛教造像的彩绘是否为同一种方法还需进一步对比研究。

但也可说明东魏北齐时期佛教彩绘艺术并非是在某地一蹴而就的,而是基于北魏时期的进一步发展。

2 东魏北齐时期此时期的青州地区贴金彩绘塑像可说是大放异彩,东魏至北齐时期造像的造型也逐渐发展成熟。

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莲花图像初探

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莲花图像初探

天工|2022年第26期注释:① 夏名采、杨华胜、刘华国:《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窖藏清理简报》,《文物》1998年第2期,第4-15页、第97-99页、第1-2页。

② 胡奇光、方环海:《尔雅译注·释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第299-300页。

③ 出自周敦颐的《爱莲说》,原文为:“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作者简介:李苗(1998—),女,汉族,山东菏泽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画技法与理论研究。

[摘 要]莲花图像是佛教美术中的典型形象。

以龙兴寺造像装饰纹样已有的研究成果为基础,结合相关资料,通过图像学、类型学等方法,总结概括龙兴寺造像中莲花图像的来源及内涵,并对其样式及应用时间进行分析,探究佛教与本土艺术融合后所具有的造型特点和时代特征。

[关键词]莲花图像;龙兴寺;佛教造像[中图分类号]J522.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7556(2022)26-0012-03 本文文献著录格式:李苗.青州龙兴寺佛教造像莲花图像初探[J].天工,2022(26):12-14.李 苗 山东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青州是古九州之一,物产丰饶,是我国的政治、文化中心。

南北朝时期,青州作为一个南北争夺的重点地区,经多次易主,终在归属北魏后得以安定。

之后,佛教在此地迅速发展,大量的寺院建成,青州民众纷纷在寺内进行造像活动。

1996年,山东青州龙兴寺遗址①出土大量的北朝佛教造像,其造型丰富、装饰精美,造像上的莲花图像形态多样,文化内涵深厚,在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形态特征,其丰富的样式值得人们对它们进行专门的深入研究。

分析莲花图像在造像中的表现形式,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莲花图像产生的背景和文化内涵,这对龙兴寺莲花图像进行分类研究以及源流探源具有重要意义。

一、莲花图像的本体分析莲花作为被子植物中起源最早的种属之一,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

在1973年浙江省余姚县罗江村发掘的河姆渡文化遗址中,考古学家就发现存有香蒲、莲、菱等花粉化石,经过科学鉴定,其距今已有约7000年。

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特征演变概述

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特征演变概述

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特征演变概述
北朝时期,青州地区佛教造像呈现出一种新的变化特征。

与南朝佛像偏重于神秘、细腻的特点不同,北朝佛像更加理性、大气,其雕刻手法更加注重于表现形态的严谨和气势的恢宏。

首先,从造像的材质上看,北朝佛像开始使用白玉作为主要材料。

白玉材质雕刻的佛像温润而富有光泽,既饱满又不失轻盈,给人以高贵、清爽的感觉。

同时,北朝时期佛像的制作技术不断提高,雕刻技巧更加熟练,造像的亮度和精度越来越高。

其次,从造像的表现形式看,北朝佛像不仅造型庄重,比例规整,而且富有气势和力量感。

佛像通常半身或全身裸露,展现出健壮有力的肌肉线条。

此外,北朝佛像的脸部表情也开始发生变化,不再侧重于柔美和神秘感,而更加强调严肃、庄重,表情更加凝重深沉,呈现出以“慈气”和“威严”并存的面貌。

最后,从造像的题材内容看,北朝佛像以释迦牟尼佛、弥勒佛、药师佛、观音菩萨以及地藏菩萨等佛教神明为主题。

北朝佛像多采用寺庙建筑的形式,以表现佛教的神圣性。

此外,北朝时期还出现了一些基督教化的元素,如佛像的头顶上出现了十字架图案,显示了佛教文化与西方文化的融合。

综上所述,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在材质、表现形式和题材内容等方面有了一些新的变化和特征。

这些特征反映出了北朝佛教文化的繁荣发展,同时也表现了北方文化与南方文化的差异性。

北朝石刻艺术的瑰宝——青州龙兴寺遗址出土佛教造像

北朝石刻艺术的瑰宝——青州龙兴寺遗址出土佛教造像

1996年10月,山东青州博物馆的考古工作者在博物馆南的龙兴寺遗址上,抢救性发掘了一处大型佛教造像窖藏,出土佛教造像400余尊。

这批佛教造像,时间跨度大,涉及北魏、东魏、北齐、隋、唐、宋各时期;材质众多,有石灰石、花岗岩、汉白玉、陶、铁、木、泥质。

造像数量众多,贴金彩绘保存完好,雕刻技法精美,至今尚无出其右者。

它是1949年以来,继河北曲阳修德寺遗址、四川成都万佛寺遗址出土大批佛教造像之后,又一轰动海内外的佛教考古重大发现,被评为“1996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和“中国20世纪百项考古大发现”。

它是佛教在中国兴衰历程的一处最集中的见证,是被称为改写中国美术史和传播史的重要遗存。

龙兴寺是青州著名的千年古刹。

据元代益都人于钦所著《齐乘》记载:“龙兴寺府城西北隅修身坊,宋碑,碑阴金人刻曰:宋元嘉二年但呼佛堂,北齐武平四年赐额南阳寺,隋开皇元年改曰长乐,又曰道藏。

则天天授二年改名大云。

唐中宗时改为中兴,宗开元十八年始号龙兴。

今寺内有饭客鼓架,寺东淘迷涧……寺有北齐八分碑,制刻精妙。

碑阴大刻四字,曰龙兴之寺,是唐人续刻者。

”宋元以来,代为名刹。

在龙兴寺遗址上还出土了一件长1.22米,直径0.8米的唐代盘龙石柱,也可证明当年龙兴寺建筑规格之高和建筑之宏伟。

龙兴寺窖藏造像从形式来说,有单体佛、菩萨、佛菩萨三尊像、佛菩萨弟子五尊像。

北魏末期至东魏期间,以佛菩萨三尊像居多。

主北朝石刻艺术的瑰宝——青州龙兴寺遗址出土佛教造像邸刚 孙铭涛1.永恒的微笑尊通常着比较厚重的双领下垂式袈裟,菩萨的配饰相对简单。

造像碑底部都雕刻有两条呼之欲出的螭龙形象。

这是青州造像碑最显著的特色。

螭龙都在主尊莲花座两侧,螭首由小变大,到后期发展为昂首扬鬃、四爪强健、形体完整的螭龙形象,特点明显。

碑尖上的顶部雕刻火焰、飞天和佛塔等形式。

飞天主要有伎乐、舞蹈和托塔等三种。

北齐时期圆雕单体造像数量最多。

轻薄贴体服饰中透露出优美的肌体轮廓,四肢与躯干之间凿空或较深凹入,突现出躯体造型的立体感,肌体的隆起度与力量感比前一阶段显著增强。

北朝青州地区背屏造像头光与火焰纹的样式渊源

北朝青州地区背屏造像头光与火焰纹的样式渊源

北朝青州地区背屏造像头光与火焰纹的样式渊源作者:管厚任来源:《上海工艺美术》2020年第01期20世纪90年代,青州龙兴寺及其周边地区出土了大量北朝时期的佛造像,大量佛像的身后有放射状的背光,或刻或绘,丰富多元。

佛光是佛教造像重要的内容,可以说佛像背屏就是佛光,包括头光和身光(火焰纹)。

“常光一丈相”(“三十二相”内容之一),就是对佛光最早的描述之一,其意是说佛陀身体常常放出一丈高的光芒。

据汉明帝梦佛的故事初,帝梦见金人,长大,项有日月光,以问群臣。

或曰:“西方有神,其名日佛,其形长大。

陛下所梦,得无是乎?”于是遣使天竺,而问其道术,遂于中国而图其形象焉。

另光趺像例记载晋咸和中,丹阳尹高悝,行至张侯桥,见浦中五色光长数尺,不知何怪,乃令人于光处得金像,无有光趺。

……经一岁,临海渔人张系世,于海口忽见有铜花趺浮出,取送县,县人以送台,乃施像足,宛然合会。

简文咸安元年,交州合浦人董宗之采珠没水底,得佛光焰,交州送台,以施于像,又合焉。

自咸和中得像,至咸安初,历三十余年,光趺始具。

佛光在秣菟罗、犍陀罗和迦毕试造像样式以及我国早期佛像都有表现。

中国南北朝常见元素头光为圆形莲花、同心圆环、化佛或如意蔓纹环,身光则为左右对称弧纹带,饰以化佛、蔓草或一束莲纹,最外重为火焰纹饰。

犍陀罗石质佛像的圆形头光多为素面,几无装饰,甚至这在迦腻色迦时期的金币上可以清晰看到。

但收藏于白沙瓦博物馆的迦腻色迦大塔出土的青铜舍利盒(图1),盒盖饰一佛二菩萨圆雕。

主佛头光就是放射状的莲瓣纹,以示神圣与光芒,是为所见早期的像例。

而秣菟罗早期造像圆形头光装饰为连孤状的齿纹,如《卡特拉坐佛》(图2.迦腻色伽八年)和笈多秣菟罗风格佛陀立像(图3),时间约5世纪,现藏马图拉政府博物馆。

头光发展到笈多时代则变为华丽丰满的多重装饰纹样。

如现存萨尔那特的5世纪佛陀说法像(高160厘米),头光以素面圆形为中心,依次为莲瓣纹、莨苕叶纹、卷草纹、花蔓纹和连弧状的齿纹,每层以弦纹分隔,层层扩散,丰富华美,这在笈多时期逐渐成为一种程式化的头光样式。

青州龙兴寺传统佛造像之风格考证

青州龙兴寺传统佛造像之风格考证

青州龙兴寺传统佛造像之风格考证摘要:在隋唐时期青州龙兴寺有过二次发展,其主要发展于北魏时期,在南北朝佛教造像中,龙兴寺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受域外笈多风格的影响,青州龙兴寺在佛造像在造型风格上,形成了“青州风格”,充分结合了青州本地特色。

与此同时,周围地区的佛教造像也被其深深地影响了。

在佛教文化历史和中国美术历史上,青州龙兴寺的佛造像是非常重要的文化遗产。

本文主要分析了青州龙兴寺传统佛造像的风格,并对青州龙兴寺传统佛造像运用的工艺和材料进行了研究。

关键词:青州龙兴寺;造像风格;工艺;材料选择1、青州龙兴寺传统佛造像的风格1.1形成龙兴寺佛造像风格(1)青州龙兴寺佛造像在北魏时期,多为浮雕,主要以背屏式造像为主。

从发型上可以看出,这一时期佛头像的肉髻高凸,主要受到印度犍陀罗风格的影响。

面相有“秀骨清像”之风,丹凤眼微睁,面貌清隽,主要为中原汉人的特征,衣着广袖高履,为中原士族的褒衣博带。

与南北朝造像的特点有一点点区别,又基本相同,具有青州地域风格;(2)青州龙兴寺佛造像在东魏时期,在前期风格的基础上,融入了自己的特点,主要以背屏式造像为主,为青州风格的形成期,且突出的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这时期的造像特征注重人体形态表现,体积比较大,并形成了青州地区东魏风格,主要表现为衣折和衣纹逐渐变少,双肩开始变平,前胸开始向前凸起,面相开始变圆,但有稚气。

造像背景主要是飞天形象以及龙与莲图像的确立特征,同时也成为了青州龙兴寺佛造像中最具艺术气息的表现形式;(3)青州龙兴寺佛造像在北齐时期,多是单体圆雕,已经不再青睐背屏式佛造像。

与前面相比,这个时期造像在衣纹和面相处理上有了很大改变。

服饰上展示了曹衣出水效果,面相变得略长且圆润;发型上菩萨多束巾戴冠,佛头像的肉髻微凸;形体上比较结实。

青州龙兴寺发展过程中比较重要的一环就是北齐时期,风格特征比较鲜明,是青州风格的巅峰时期。

北齐时期的造像,在出土的佛造像里面,足足占有六成之多。

青州市博物馆藏北朝纪年佛教造像

青州市博物馆藏北朝纪年佛教造像

青州市博物馆藏北朝佛教雕塑丰富,造像材质多样,雕刻技法精湛,艺术风格独特而备受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馆藏造像虽数量可观,但少有纪年造像,这无疑加大了对该区域佛教造像进行研究的阻力。

也正因为如此,北朝的纪年佛教造像就显得弥足珍贵。

目前在青州地区有造像可考的最早纪年像为北魏正光六年张宝珠造像(图1)。

该造像虽不是馆藏,但为青州地区发现且意义重大,因而列入本文范围。

张宝珠造像1916年于益都西北乡聂家王孔庄古庙中发现,1953年移往济南,今存山东博物馆。

造像高2.2米,宽1.38米,一佛二菩萨背屏式三尊像,石灰石质。

主尊佛头饰高肉髻,面相清瘦,外覆褒衣博带式袈裟,跣足立于双层覆莲台座上。

二胁侍菩萨装饰繁复,头饰5周圆形头光,跣足立于双层覆莲台座上。

主佛头后内饰莲瓣形头光,中匝饰7层同心圆光环,外匝饰缠枝纹,身后饰舟形背光,圆形头光外饰火焰纹身光并饰9尊坐佛。

头光上部饰一倒悬的飞龙,背屏上部雕8身飞天,持有腰鼓、阮咸等乐器。

在造像碑左右两侧均雕有规整的方龛,每龛内雕1坐佛,共13龛。

造像题记刻在造像前端的长台中段,保存完整,铭文左侧石皮已剥落,铭文右侧有供养像及题记,已模糊难辨。

造像题记全文如下:大魏正光六年岁次/乙巳四月乙亥朔十九日青州市博物馆藏北朝纪年佛教造像山东省青州市博物馆 付卫杰四川省成都市温江区文物保护管理所 贺艳梅图1 北魏正光六年张宝珠造像/癸巳清信士佛弟子贾/智渊妻张宝珠等并/为七世父母历劫诸师兄/弟姊妹所亲眷属香火/同邑常兴佛会愿令一/切众生普同斯福愿弟/子等生生世世值佛闻法/永离众苦乃至成佛心无退转北魏孝昌三年邑义等造像(图2),原藏梁孟村重兴寺,1964年征集入馆。

造像高202厘米,宽115厘米,一佛二菩萨背屏式三尊像,石灰石质。

佛覆褒衣博带袈裟,衣褶重叠下垂,下摆外撇。

两侧胁侍菩萨头均残失,衣带飘扬。

佛、菩萨均立于莲台之上。

舟形背光上端浮雕倒龙,两侧各雕刻飞天3身,手执竖笛、腰鼓、阮咸等乐器。

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艺术本土化探析

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艺术本土化探析
中 图分 类号 : 1 J9 文献标 识码 : A 文章编 号 :1 0 - 1 52 1 ) 10 7 -3 0 99 1 (0 20 -0 30
T e t c l aino u d im tt s nQig h ud rn e h ai t f d hs Sau n z o u igt Ar Lo z o B i h
摘要 : 印度 佛 教雕 塑 艺术在 传入 中 国的过 程 中,并 没有 完全 因袭 印度 佛教雕 塑 的 内容 、题 材和形 式 , 而是 在 中国传 统雕 塑的基础 上 ,吸 收 了印度 艺术 的新 鲜血液 ,融 合为 中国 式的佛 教雕 塑 艺术 。 关键词 :北 朝 ;佛造像 ;青 州; 民族 化
内容及 风格 特征 等 有独 到 的见解 ,但 并未 对 山东 佛教 造
像 进行 系 统的整 理 和归 纳 。本文 拟对 北朝 时期 青 州地 区 造 像风 格演 变及本 土化过 程进行 阐述 。

位 于博 兴县城 东北 1 公 里处 , O 面积约 5 6万平方 米 。 始建 年 代不 详 ,根 据 出土 文 物研 究 ,至 少北魏 孝文 帝 时 期 已经建 寺 ,北周 武帝 灭佛 时被 毁 ,隋仁寿 三年 (0 ) 63
Nor he n Dyna t t r sy
LI Pe U ng
( s r n utr olg f az o ies y L n h u7 0 2 , hn ) Hioya dC l eC l e n h uUnv ri , a z o 3 0 0 C ia t u e oL t

青 州地 区典型佛 教造像 遗存
南北朝时期的佛教,虽然南方承袭魏晋遗风 ,偏重
Ke o d :h rh r n sis b d hs sau; n z o ; ain l ain yW r s teNot enDy at ; u d i tt s Qig h u nt ai t e m o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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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1月 Vol.34 No.1 Journal of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Jan. 2012 ──────────收稿日期:2011-10-05 作者简介:刘鹏(1981-),男,山东枣庄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佛教考古。

-73-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艺术本土化探析刘 鹏(兰州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甘肃 兰州 730020)摘要:印度佛教雕塑艺术在传入中国的过程中,并没有完全因袭印度佛教雕塑的内容、题材和形式,而是在中国传统雕塑的基础上,吸收了印度艺术的新鲜血液,融合为中国式的佛教雕塑艺术。

关键词:北朝;佛造像;青州;民族化 中图分类号:J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115(2012)01-0073-03The Art Localization of Buddhism Status in Qingzhou during theNorthern DynastyLIU Peng(History and Culture College of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730020, China )Abstract: In the course of its introduction to China, the Arts of Indian Buddhist sculpture didn’t follow the subject matter, the contents and form of Indian Buddhist sculpture. Instead, it based on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sculpture, drew the fresh blood from the Indian sculpture, mixed together and formed the arts of the Buddhist sculp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Key Words: the Northern Dynasties; buddhism status; Qingzhou; nationalization山东①古称齐鲁,地处南北、海陆及漕运交通的枢纽,自古便是东方重镇,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很发达,佛教的的传播与发展也十分兴盛。

东汉时期的佛教徒楚王英(?~71)、笮融(?~195)的活动范围即在现在鲁南、苏北一带。

任继愈先生曾指出:“东汉佛教流行于东海”,即汉代佛教多发现在苏北、鲁南地区。

山东是我国佛教发展较早的一个地区。

早在20世纪初期,就有中西方学者对山东的石窟、佛教造像等进行过调查、研究工作,如日本学者关野贞、常盘大定,中国的学者荆三林、阎文儒等。

不过他们的论述多侧重于石窟、摩崖造像的调查研究,对山东造像内容及风格特征等有独到的见解,但并未对山东佛教造像进行系统的整理和归纳。

本文拟对北朝时期青州地区造像风格演变及本土化过程进行阐述。

一、青州地区典型佛教造像遗存南北朝时期的佛教,虽然南方承袭魏晋遗风,偏重玄谈义理,即所谓“江东佛法,弘重义门”;北朝则侧重于实践,偏重于宗教仪式,“以造塔像崇福田者为多”,但利用佛像来传播佛教思想,是这一时期的主要特点。

统治阶级不惜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修建寺院,开凿石窟,蔚然成风,因此,佛教也叫像教。

北朝时期,统治者大多信奉和提倡佛教。

《魏书·释老志》记载,北魏正光后,“僧尼大众二百万矣,其寺三万余”。

南北朝时期佛教在山东地区迅速发展,刻经造像活动大大增加。

在山东境内遗留下大量的佛教遗存,目前为止,山东17地市,除日照、莱芜、威海之外,均有发现,其中以济南、青州、博兴等地分布最多。

1. 龙华寺遗址位于博兴县城东北10公里处,面积约56万平方米。

始建年代不详,根据出土文物研究,至少北魏孝文帝时期已经建寺,北周武帝灭佛时被毁,隋仁寿三年(603)重建,隋末又废弃。

1976年、1983年分别出土一批北朝第34卷第1期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2年1月-74-石刻造像、铜造像等;1984年,又发现了一批具有断代意义的遗迹和遗物。

这批遗物自北魏太和二年(478)至隋大业四年(608)都留有确切的纪年[1]。

尤其是老子铜造像的发现,对研究我国佛教与道教的关系增添了新的内容。

2. 龙兴寺遗址位于现在的青州市博物馆南侧,其遗址上多次发现北朝时期的彩绘贴金石造像。

从史料、造像等分析,龙兴寺至少创立于北魏永安二年(529)之前,清光绪版《益都县图志》记载:(南朝)宋元嘉二年(425)但呼佛堂;北齐武平四年(573)赐额南阳寺。

隋开皇元年(581)改曰长乐,又曰道藏。

则天天授二年(691)改名大云。

开元十八年(730)始号龙兴。

宋元以来,代为名刹。

明洪武初拓地建齐藩,而寺址遂湮[2]。

龙兴寺佛教造像窖藏的发掘,是我国20世纪佛教艺术考古最重要的发现之一,1996年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是研究我国佛教造像艺术的珍贵资料。

3. 驼山石窟位于青州城西南4公里、王家庄西驼山主峰东南崖壁上,共有石窟5座、摩崖造像群1处。

共有佛像、菩萨、力士、供养人等造像638尊,最高约6.5米,最小不足30公分。

驼山造像年代可分为两期,阎文儒先生在《云门山与驼山》中认为,一期为北周到隋朝,包括第一、三、四石窟;一期为唐,为第二、五窟。

它是山东地区重要的石窟之一。

二、青州造像本土化趋势青州佛教造像,主要是指现在青州市内发现的具有典型特征的驼山石窟、云门山石窟和龙兴寺窖藏佛像。

这三处佛像主要是北魏、东魏、北齐和隋唐时期的造像。

其中,北魏时期的佛像本土化进程明显,北齐时,吸收了大量外来的笈多艺术风格,到隋唐时期,又融合了世俗化的审美趋势。

下面重点介绍北魏、东魏、西魏时期佛教造像本土化进程。

从青州龙兴寺造像来看,北魏时期,多为一佛二菩萨的背屏式造像,主佛处于背屏的正中位置。

从韩小华造弥勒像来看,弥勒的身躯高大于两侧的胁持菩萨,凸显了佛的尊位,体现了中国封建社会森严的等级观念。

龙纹背屏的出现,也是青州北朝佛教造像本土化的一个重要特征。

龙在中国是神圣的象征,并与皇帝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为权力的象征。

比丘尼惠照造弥勒像,在主尊造像背光的顶端,一条腾龙托着一尊佛像。

龙兴寺窖藏背屏中出现了龙的形象,说明了主尊佛的地位与君王一样尊贵。

背屏中有精美的飞天出现,飞天是在印度原有的基础上,融合了中国本土的乐伎、舞蹈等姿态精华,优美生动的飞天,体现了极乐世界的美好,反映出北朝战乱时期,人们对佛国世界的向往。

青州从469年纳入北魏版图,但从北魏末期到东魏的佛像却为褒衣博带式袈裟,如同魏晋文人士大夫的形象再现。

佛像从北魏的面带微笑,肉髻高耸,面方而清秀,眼圆而眉弯,发展到了东魏时期的,面相由方而变圆,逐渐丰腴,袈裟为褒衣博带,长裙层层叠叠,削肩而含胸,体形修长。

由此可见魏晋之风对佛教造像的影响。

从面容上看,这一时期的菩萨造像长眉圆脸,嘴角含笑,质朴纯真,为东方女性所特有的慈眉善目的面貌。

此时菩萨造像的颈部多有项圈的装饰,项圈的下部出现了花枝图案,虽有可能是佛教中的忍冬纹,但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田自秉先生:“在装饰图案发展史上,从商周到六朝以动物纹为中心的装饰题材已近尾声,即将过渡到隋唐以后以植物纹为中心的历史阶段。

这种变化,反映着生产力的发展和提高,人们在审美领域逐渐摆脱宗教意义和神话思想的束缚,而以自然花草为欣赏对象,获得思想上的解放。

”[3]北魏青州菩萨造像项圈下出现植物装饰纹,也是顺应了本土装饰纹样变化的发展趋势。

北魏龙兴寺菩萨造像,大多是作为背屏式造像中的胁持菩萨,服饰素朴简洁,配饰极为简单,手中多持有莲花、桃形装饰物等,身着天衣,交叉于膝下呈“W ”的形状,或帔帛交于腹前呈“X ”形,“X ”和“W ”形呈现出了均衡的美感,体现了山东儒家“文质彬彬”、“中正典雅”的审美思想。

邢长振造的一佛二菩萨像,释迦主佛与左胁持菩萨的头部已残缺,但右侧胁持菩萨基本保存完整,这尊造像背屏上有宝塔、飞天,下有龙纹、莲荷的图案,佛像和菩萨身后都有浮雕的圆形头光和彩绘的椭圆形身光,背屏上还有尖拱形的火焰纹,这尊造像代表了东魏时期佛教造像的高超水平,也是佛教造像这时期在青州地区本土化的一个显著代表。

三、青州佛教造像与笈多风格北魏末期盛行的背屏式佛教造像到后期数量上大为减少,并出现一些新特征,特别是到北齐时期,青州地区出现一种全新的佛教造像风格——单体圆雕立姿造像。

这种风格完全迥异于上一时期青州地区的造像。

佛像多是表面装饰着扁平的螺发,肉髻低平如馒头状。

阮荣春先生曾指出,以“裸髻”为典型特征的印度秣菟罗佛教造像艺术是南传系统的源点[4]。

青州北齐造像的肉髻上,出现了明显的螺纹,是受到外来佛教传播影响的鲜明特征。

衣着上,佛衣轻薄,像肌肤一样紧贴在身体上,使身体的造型特征十分明显,为“曹衣出水”风格。

从佛衣的雕刻技法上看,有的用突棱状的纹饰表示衣纹,疏密有序地随着人体曲线的起伏变化;有的采用浅线线刻的单阴线或者双阴线的技法来表现衣纹;还有的袈裟表面无任何衣纹处理,用彩绘的手法表现田字格袈裟。

刘 鹏:北朝青州地区佛教造像艺术本土化探析-75-从北齐佛像的艺术风格和雕刻、彩绘手法等特点上分析,这一时期的佛教造像带有典型的印度笈多艺术特色。

正如黄春和指出的:“青州佛像,特别是北齐造像接受的应当是印度笈多艺术非常纯正的艺术粉本,因为青州造像不仅在衣纹表现手法上与笈多艺术十分吻合或接近,而且整体造型也与笈多造像神貌相合;尤其是其丰满健壮和富有弹性的身躯与笈多造像非常接近。

试想,如果不是按照纯正的笈多艺术粉本而来,而是通过中间环节传入,那很难达到这样的艺术效果。

”[5]通过对比可以发现,北魏、东魏时期,本土化特征明显,但到北齐时,在本土化的进程中,出现了转折,融入了更多的外来风格与技术。

从历史发展和佛教造像风格上来看,山东佛教造像与南朝、河北关系密切,但山东佛教造像与河北、南朝佛教造像并不完全相同。

山东佛教造像以本地传统文化为基础,吸收了河北、南朝、印度等外来成分,但绝非翻版,而是经过山东能工巧匠的不断摸索,在雕刻技法、构图布局及整体的艺术风格上,都具有了新突破与发展。

青州佛教造像是不断借鉴吸收本土和外来文化,形成地域特色鲜明的青州风格的发展历程。

其造像艺术风格呈现出了独特的地方特色,到北齐时期逐渐形成了具有山东特点的“青州样式”,其艺术水平之高、风格之独特,在中国雕塑史上写下了辉煌的一页。

[注释]① 历史上的山东,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区划,本文所说的山东是指现在山东省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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