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阅读素材:清逸 清拔 清远 清淳——学者袁行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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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阅读素材:清逸清拔清远清淳——学者袁行霈

清逸清拔清远清淳

李洲良

很早就想写点文字,表达对袁行霈先生的感念和敬意。可要说的太多,提起笔来一时不知从何讲起。

我曾在1984年本科毕业留校后被派到北京大学师从袁先生研修古代文学。第一次见到袁先生是在他新开的唐宋词研究课堂上。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先生的一句话。他说,研究古代文学一定要找人品和作品都要好的,人品不好还研究,那有什么意思?看似不经意,却道出了先生学品与人品兼修的治学原则。

先生视古人为同道,做学问不是向别人炫耀,而是为了增进个人学养。恰如孔子所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记得先生的授课地点位于五四操场边上的101阶梯教室。那时,先生住在北大西门外蔚秀园27栋204一担挑两居室,我租住在西门外西苑操场2号一户农民家的四合院里,相距不远。

幸运的是,几乎每次下课,我都能陪先生一边往回走一边交谈,途经未名湖边的小路,绕过红楼,到北大西门外分手。从落叶缤纷的深秋到微雪初霁的冬天,一路走来。每当夕阳西下,拉长了我们师生身影的时候,是我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

30多年过去了,但与先生的交往永远定格在记忆中。我赞同有学者以表里俱澄澈,心迹喜双清来概括先生的人品和学品,但还可以再简练些。在我看来,先生的学品与人品一言以蔽之:清而已矣。先生把其自选集命名为《清思录》,可谓夫子自道。我以为清逸、清拔、清远、清淳是先生的治学特色,也是先生人格魅力所在。治学风格与人格修养那样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当代学者中并不多见。如果结合中国古典学术的当代型来考察,更能一睹先生的治学风范及其在当代学术史上的地位。

/ 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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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失语下创建诗学话语

可以说,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学术的黄金时代。从十年禁锢挣脱出来的中国学术在改革春风的沐浴下,开始回归学术本位,尊重学术规律已成为学界广泛的共识,并涌现出以《管锥编》为代表的开一代学风的巅峰之作。

袁先生此时正值盛年,面对来之不易的学术环境,经过冷静的思考,选择了一向被人忽视的诗歌艺术作为研究重点。

首先,选择诗歌艺术作为研究对象是文学回归艺术本位的时代要求。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十年浩劫中,文学作品的艺术研究处于失语状态。袁先生从事诗歌艺术研究带有拨乱反正、正本清源的意义。

其次,选择诗歌艺术研究意味着选择了艰难。古人谈诗说艺,即兴感悟,点到为止,缺乏系统的分析。今人论诗在畅言和寡言之间,难言和尽言之间,欲打出一条诗艺的通道且保持诗的灵性与慧悟,绝非易事。先生选择的正是这种艰难。

第三,如何揭示诗歌的艺术奥秘?早在1978年,先生在《光明日报》上撰文,倡导横通纵通的研究方法。横通,是将文学与哲学、政治、宗教、绘画、音乐等学科打通,开展多学科交叉研究;纵通,是对研究课题的来龙去脉要有纵向的把握,对局部的问题也要做历史的、系统的考察。二者结合,仿佛由横轴、纵轴组成的坐标,对古代诗歌艺术进行精准的把握,即博采,精鉴,深味,妙悟,以打开诗歌艺术的奥秘。

第四,建构中国特有的诗歌艺术批评话语体系。先生曾说,做学问如下围棋,虽然是举棋落子一步一步走,但胸中须有满盘全局的观念。博采精鉴也罢,深味妙悟也罢,横通纵通也罢,归根结底,是在具体分析中国古典诗歌作品的基础上通观周览,摸索出一套符合中国诗歌艺术创作与鉴赏规律的批评话语。

先生一方面从微观入手,分析屈原、陶渊明、谢灵运、王维、李白、杜甫、白居易、李贺、苏轼、周邦彦、陆游诗歌的艺术构成、文学渊源以及诗人人格对其风格形成的影响;另一方面从宏观着眼,系统阐述了中国古代诗歌语言的多义性,诗歌意象、意象及意象组合方式,诗歌意境的构成、特征、深化、开拓和创新。

1987年结集出版的《中国诗歌艺术研究》标志着中国诗歌艺术批评话语体系建构的初步完成,体现出鲜明的袁氏风格。先生提出诗歌从语言到意象、由意象到意境、由意境到风格到人格的系统分析方法,既传承了古代诗话的鲜活的生命体验和艺术情趣,又将古代诗论感悟式的评点发展为系统的艺术分析的方法,并得到了学界的认同和接受,从而奠定了先生的学术地位。

值得注意的是,先生建立系统的艺术批评方法得益于自身的才情和悟性。他幼承家学,渊源有自来,翰墨书香,耳濡目染。考取北京大学后,受业于著名诗人、学者林庚教授等名家门下,学业精进。

先生对文学艺术有极敏锐的艺术感悟力和精准的把握力,这是源于长期浸润文学艺术所形成的慧悟。钱锺书说,文人慧悟逾于学士穷研,先生是学者,也是文人,他以文人之灵机慧悟洞彻古人之说,他的古代诗歌论著及后来的《论诗绝句一百首》的创作,赋古典以新义,字里行间流露出一股清逸之气,随意挥洒,左右逢源,如惊蛰过后的万物萌动,如秋水长天上的鹜霞齐飞,含英咀华,清灵秀逸,舒卷自如。

葛晓音先生说,听袁老师讲课是一种艺术享受。在我看来,读先生的文章又何尝不是艺术享受?《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如此,出版于20世纪80年代末被程千帆先生誉为提要钩玄,敲骨得髓之作的《中国文学概论》又何尝不如此?

/ 清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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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曰考曰证中加强理论思考

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和文革期间相比,20世纪80年代以来,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古典学术在另一个方面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即国学研究的兴起,实证方法的提倡和学术规范的强化。大量关于作家生平、作品系年之类的杰出成果的出现,以及《全宋诗》等大型古籍整理出版,便是重要的标志。

从文学研究拓展为文献、文化研究,提倡有问必考,有疑必证,与20世纪80年代新锐的学术思潮相比,锋芒开始收敛,考据成为20世纪90年代主要的学术风尚。袁先生也从事考证工作,他的《〈山海经〉初探》《〈汉书·艺文志〉小说家考辨》《陶渊明享年考辨》等文章证明了他在这方面的细心。但他更敏锐地开始了新的理论思考。

国学的兴起,以1992年北京大学成立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为标志,袁先生担任中心主任,并于1993年创办并主编了大型学术刊物《国学研究》。2000年,中心更名为国学研究院,先生任院长。

此后,中国人民大学等高校相继成立国学院,国学研究与普及如雨后春笋般在全国迅速开展起来。然而,这背后也出现了令人不无忧虑的两种倾向。一是对国学研究采取了实用主义的态度,二是问题意识的缺乏和对理论的忽视。

在这种情况下,袁先生开始谋划更大的学术布局,继构建以意象分析为特色的中国诗歌艺术批评与鉴赏理论后,又在以下领域有了新的理论开拓——

第一,撰写《中国文学概论》,试图从总体上对中国文学加以阐述。涵盖了各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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