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刘震云小说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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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刘震云小说为例分析新写实主义的特点

以刘震云小说为例分析新写实主义的特点

以刘震云小说《手机》为例分析新写实主义的特点一,引言刘震云是当代文坛里一位眼光独到的作家,也是新写实主义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一直都走在时代的前茅,他用自己朴实的文笔和客观的见解创作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

他善于用简练的白描手法描写历史,权位和百姓问题,是现代新写实主义中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创作的《塔铺》《新兵连》《官场》《一地鸡毛》等系列的小说,再到《手机》《一句顶一万句》等被搬上大银幕的作品都在社会里取得了阵阵好评,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这些作品之所以受人们喜爱,也源自于作者对于小说道路的不断追求和探寻,刘震云这种讲故事的方式也将新写实主义小说作品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本文就将以他的小说《手机》为例,深入的剖析现代新写实主义的特点。

二,正文(一),慢叙事中的反讽思想刘震云的早期创作的作品以写实风格为主色调,兼而有之的是小说的严谨结构和缜密的逻辑。

但是《手机》这部作品却是一个没有严谨叙事结构的,由一系列错综复杂的事件交汇在一起构成的作品,从他的章节标题可以看出,虽然小说的标题是“手机”但是每一章节的标题却是几个没有关联的女性名字,如第一章是吕桂花,第二章节是于文娟、沈雪,伍月等等。

且作者把许多表面没有联系的事件写在一起,如第一章第一节里严守一爹的故事,到第二节又描写了严守一的好友张小柱,第三节又没有预兆的加入了吕桂花的故事,让读者在一个故事和另一个故事之间没有准备的跳跃。

这些表面看着毫无逻辑的错乱的排列结构,实际上就是作者贯穿在整个故事的一条反讽的路线。

[1]尽管小说的章节结构和因果逻辑关系混乱,但是仔细分析每个故事就能发现事件之间都存在这某种关联,或者说是某种偶然。

如严守一的曾爷爷严肃托人带话给严白孩,而每个带话的人都遇到了各种的偶然事件,被传带的这句话在两年之久的时间里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变化,话的内涵也经历了种种变化,内容完全变了样,一句严肃的话变得满目疮痍,又引发了一系列的事件。

通过这些混乱的,无序的章节结构和交叉的因果关系,让读者感受到了隐藏在小说之中的反讽思想。

变与不变的艺术追求——论刘震云小说的语言风格

变与不变的艺术追求——论刘震云小说的语言风格

变与不变的艺术追求———论刘震云小说的语言风格高润思(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河南信阳464000)摘要:刘震云的小说具有独特的语言风格,在不同时期不同体裁的作品中,他的语言风格发生了不小变化。

这主要体现在通俗化、狂欢化、拧巴化三个方面。

这种变化主要是由其自身生活经验的积累、文学素养的不断丰富产生的。

刘震云小说语言风格在不断变化的同时,也保持了一定的稳定性,包括:白描式的开头和对话、充满乡土气息的河南方言和丑俗脏话交织的粗鄙语。

这种稳定不变的语言风格体现了作家根深蒂固的故乡情结、平民精神和批判意识。

变与不变的语言风格都体现了作家以小说语言为载体,揭示民众生存状态、反映多变复杂的社会现实以及人性的艺术追求。

关键词:刘震云;语言风格;变化;不变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7726(2021)02-0034-03第38卷Vol.38新乡学院学报Journal of Xinxiang University刘震云是一位有突出艺术成就的作家,其作品有着独特的语言风格。

他的语言风格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特色。

新写实时期的《新兵连》《单位》《一地鸡毛》以通俗化的语言展现小人物的生存状态与精神追求。

“故乡三部曲”以狂欢化的语言从故乡风貌来折射社会、国家的面貌,表达对社会、人性的思考。

新世纪以来的《一句顶一万句》《我不是潘金莲》《吃瓜时代的儿女们》以拧巴化的语言理清事理逻辑、反映社会生活、探讨人际关系与人性孤独。

刘震云小说的语言风格在不断的变化中也保持了一定的稳定性。

探讨刘震云小说语言风格的变与不变对于我们理解刘震云小说的艺术成就具有重要意义。

一、通俗化语言风格在小说创作初期,刘震云主要采用一种通俗化的语言,不仅选用朴实、简单易懂的词汇和俗语,必要时还会对简短的句子、词语进行补充解释,力图明白晓畅,通俗易懂。

在前期的创作中,刘震云的不少小说中都出现了括号。

一般来说括号的作用是解释说明。

值得注意的是,刘震云在《单位》这一短篇小说中使用了十八个括号,涉及对人物性格、身体状况、人物关系等的解释。

刘震云小说黑色幽默主题下的形象塑造及叙事艺术

刘震云小说黑色幽默主题下的形象塑造及叙事艺术

刘震云小说黑色幽默主题下的形象塑造及叙事艺术摘要:刘震云是当代著名作家,其作品极富创新精神,运用各种技巧与手法来刻画人物、铺陈情节。

作家擅于将幽默艺术与文学创作结合起来,在诸多作品中皆可体味到强烈的幽默意识。

刘氏幽默被称为“雪山下的幽默”,刘震云幽默意蕴的形成与传统儒释道文化、西方文化中的理性思辨思想、个人生活经历等诸多因素密不可分。

刘震云在小说中刻画了追寻自我的迷失者、为名所累的迷狂者、不被信任的孤独者等诸多人物形象,并借助于以喜写悲、巧用反讽、妙用戏仿的叙事艺术,在悲喜交加中化解伤痛、在笑泪交杂中引发深思、在表面模仿中重构范式。

关键词:刘震云;小说创作;黑色幽默;人物塑造;叙事艺术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0438(2023)11-0065-03(湖南交通工程学院湖南衡阳421200)刘震云作为当代著名作家,其文学作品立意新颖、主题突出,创作手法丰富多变。

在创作中作家极富文体意识、哲学意识和创新精神,将幽默艺术融入其中,他秉持的以荒诞对付严酷,幽默化的生活态度体现于文学作品中即是强烈的幽默思想与幽默意识。

幽默理论的应用使其作品具有独特的美学特征,作家在幽默思想的驱动下获得了不竭的创作动力,他书写普通百姓的生活苦难,揭示生活的本真意义,幽默成为人们释解痛苦的妙法,它是具有力量的生存哲思。

一、刘震云小说中幽默意识的形成与内在特点(一)刘震云之“雪山下的幽默”。

刘震云文学作品的创作体现了强烈的幽默意识,他冷静客观地看待人生之苦难,从对苦难的思考中探寻生活真谛,获得生存哲思[1]。

刘震云幽默小说无论是语言风格还是情节组织等各个方面都表达了对幽默文化的独到见解与认知,其幽默意识既是创作灵魂,更是处世之方,是凝结于作者内心深处的潜意识再现。

在幽默意识的引导下,作者以敏锐的心灵体悟人生百态,以智慧的双眸发现生活奥秘,他将幽默文化融入到生存哲学之中,用乐观的心态面对苦难挫折,本土化的幽默意识表达使其小说作品具有了独特的风格与魅力,同时也展现出了近代艺术美学特点。

不可解的“混沌”——试论刘震云创作思想与倾向

不可解的“混沌”——试论刘震云创作思想与倾向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不可解的。混沌”——试论刘震云创作思想与倾向
陋,找不到差别。然而,真正的道之美却又是混沌与差别的对立统一,不只有普 遍性,还应当有特殊性,不是完全静止的,而是运动、变化和发展的,刘震云对 整体化普遍性的一味追求,固守不变必将导致艺术上的偏狭. 从现实走入历史,从农村走入城市,从城市又走回故乡,刘震云难觅真正的 精神家园,他陷入真正的一个“混沌”的思想困境,他的狂欢式的语言,反讽的 手法都只成为他逃避现实和逃避沉重的方式,他自己在万花筒中看到的“混沌” 世界是永恒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无论农村还是城市,他的逃亡必定陷入彻底 悲观的虚无主义,这点与鲁迅有所不同。 本文试图从刘震云的创作倾向出发,结合他的具体文本,分析他的思想状态 和创作意图,采用比较等研究方法,提出一些新的见解,力图对刘震云的创作心 理和思想的研究有所贡献.

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不可解的。混沌”——试论刘震云创作思想与倾向
束命运的悲剧.在这类作品中,作家更多注重情感的表现,或者说,这些作品里 面的情感相对于刘震云后期的作品,更为单纯和直接,是他刚刚开始创作的酝酿 期,情绪的抒发也有着作者的真实的情感,宛如参天的巨树的萌芽阶段,青涩而
天然.
到了《单位》、Ⅸ一地鸡毛》时期,作者在继承传统写实的基础上,把写实的 焦点转向普遍琐碎的日常生活,描写的是小人物的日常生活,关注的是当代普通 人的生存现实。同时,小说中的人物一改以往的人物形象,文章展现给我们的也 是琐碎的,平凡的甚至是卑微的。他们在挤压的社会中,苦苦追求自身存在的价 值与意义,为此,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曲意讨好,在各种关系的夹缝中步履艰 难地挣扎前进.像《一地鸡毛》中的小林,在他所供职的单位处于等级阶梯的最 底层,在家庭生活中,他吃力的扮演着为夫为父的角色。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 里,包围着他、纠缠着他、裹挟着他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窝心事。他不得不提防 着,并不失时机地为自己处境的改变而努力,以格外的小心恭顺来抵销那句“贵 党”的戏语给自己的前途带来的消极影响。讨好脾气古怪的党小组长一一女老乔, 卖力地擦洗局长新居马桶上的污垢。然而,在防不胜防的人与人之间的你争我夺 中,他像一颗陀螺一样被人转来转去,他的努力和勤谨因偶然的失误而适得其反。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作者关注的不仅是单个人物的命运,更多的是对人物群体生存 状态的观察和思索。“小人物的灰色生活”成了刘震云这一时期关注的重心。存 在主义本质上是一种人道主义,这是因为存在主义对人的生存境遇、存在状态的 存在关怀。刘震云不是存在主义作家,但他对存在非本真状态的注目,对存在真 相的发掘和勘探使他此时的作品进入了另一个层次。小树苗的枝干已经初步形 成,可以窥见树干上的层层峥嵘。

刘震云小说特点

刘震云小说特点

刘震云小说特点
刘震云是当今的文坛占有一席之地的重要作家,他的文章风格鲜明,作品多取材于基层民众的生活以及乡村历史的变迁。

他的小说由写实,讽刺到现在的荒诞有着明显的过渡性。

刘震云的小说中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尽可能的贴近现实生活的去刻画人物的形象性格以及周围环境,让读者能够认同并达到心灵上的共鸣。

小说的随机性和偶然性都是自然而然的产生并且不受到任何刻意的文字干扰,而是真真切切的来描述生活。

它能够不动声色的揭示生活中的丑陋和病态的现象进行讽刺,让人们十分自然的感受到一丝惊讶与震动,从而在内心产生一些感悟和反思。

刘震云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采用拟话本的叙述方式从一条线索捋出到另一条线索每个人物都有他的来龙去脉,每件事情都有其原委,这样的叙述方式是中国世情小说典型的叙述模式,像一部电影向人们娓娓道来。

这本书内容上绝大部分描写的都是中国最底层的老百姓,书中采用的“喷空”的表现手法是刘震云小说的特点,每个故事都非常自然,像是真正的如流水般自然的生活常态,而书中所叙述的内容所反映的是由于环境.地位和各自利益的不同,诚信缺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丧失,能够真正近贴的朋友寥寥无几,人们都生活在内心的孤独当中,这其实就是现在的社会现状,而他用生动的语言以讲故事的形式来揭露这种社会现实,让更多的人获得感悟。

这部小说能够清晰的体现刘震云创作时的丰富的想象和不羁的个性,同时这也是他创作的特点。

他的每一部小说都从生活出发,因此才能够反映真实的社会和生活。

现代小说解析教案探究刘震云的小说题材与写作手法

现代小说解析教案探究刘震云的小说题材与写作手法

现代小说解析教案探究刘震云的小说题材与写作手法一、引言现代小说是文学的重要门类之一,也是社会现象和时代变迁的载体。

刘震云作为一位杰出的现代小说家,他的作品以其独特的题材和写作手法广受读者喜爱。

本文将就刘震云的小说题材与写作手法进行深入探究。

二、刘震云的小说题材探究1. 农村生活的写作刘震云的小说在题材选择上偏向于农村和农民的生活。

他深入挖掘和描绘了现代农村的方方面面,包括农民的生活状况、思想观念、社会关系等,通过小说的形式向读者展示了真实的农村风貌。

2. 历史叙事的宏大背景刘震云的小说中常常融入历史叙事的宏大背景,他通过历史事件与人物的结合,使得作品更具有广阔的内涵和深度。

这样的写作手法既能够吸引读者对历史的关注,又能够拓宽小说的铺展空间,增强了故事的真实性和可信度。

3. 社会现实与人性问题的探讨刘震云的作品中还常常涉及到社会现实与人性问题的探讨。

他以鲜明而生动的形象描绘了人物的心理世界和与环境的互动,通过对社会各个层面的揭示,揭示了现代社会中存在的问题和矛盾,引导读者对人性的思考。

三、刘震云的小说写作手法解析1. 细腻的描写技巧刘震云的小说以其细腻的描写技巧而著称。

他能够以简短的文字将人物形象、场景描绘得栩栩如生,读者仿佛能够亲临其境。

他善于运用象征、比喻等修辞手法,赋予作品更丰富的意味。

2. 打破时间和空间限制的叙事手法刘震云在小说中常常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通过非线性的叙事结构,使得作品更富于变化和跳跃感。

这种叙事手法增强了读者的阅读体验,引发更多的思考和想象。

3. 幽默的语言风格刘震云的小说语言风格幽默诙谐,充满了生活的趣味和喜剧元素。

他能够用简单明了的语言表达出深入的思考和观察,给予读者轻松愉悦的阅读感受。

四、结论通过对刘震云的小说题材与写作手法的探究,我们可以发现他的作品在题材选择和写作技巧上独具特色。

他通过描绘农村生活、融入历史叙事的宏大背景以及探讨社会现实与人性问题的方式,深入挖掘并展示了现代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刘震云长篇小说的悲喜杂糅性

刘震云长篇小说的悲喜杂糅性

143文学评论刘震云长篇小说的悲喜杂糅性蔡玲玉刘震云在当代文坛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厌其烦的日常细节书写成为刘震云长篇小说的显著特征。

随处可见的生活元素和可笑可叹的生活情节构成了他作品中人物活动的基本单位,同时也成为冲突发生之地和悲喜蔽现之所。

本文以刘震云长篇小说的琐碎日常描写分析为起点,深入挖掘其作品的描述对象及批判指向,动态地揭示作者这种“悲喜”风格的表征及意蕴。

“新写实主义”小说,以“零度写作”“原生态生活”“残酷”等关键词登陆文坛,它扎根卑琐现实,在凡俗生活中辗转,将日常生活中如蝼蚁般生活的底层大众的生存相层层剥落。

凭借着《一地鸡毛》,刘震云成为“新写实主义”的主将,从 “官场系列”到“故乡系列”到“历史系列”,刘震云毫不回避人生尴尬与耻辱,在“新写实主义”作家群发出独特光芒。

洪子诚认为,在八十年代,与其他的‘新写实’小说相比,刘震云对琐屑生活的讲述,有对‘哲理深度’的更明显的追求,也就是对发生于日常生活中的,无处不在的‘荒诞’和人的异化的持续的揭发。

刘震云小说充满无限日常俗物,表现出对常态秩序的怀疑与否定,呈现出的语言处于一种荒诞的无意识的状态,这形成了刘震云小说的悲喜杂糅情结。

这种情结不仅指他小说无所不在的悲喜感情境遇及生活场景,也可看作是作家对人类普遍存在状态的形而上的认识。

正如刘震云在访谈中所说的,“所有的悲剧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悲剧背后,一地喜剧。

”一、生活元素的举轻若重如果以色彩显示作品的叙事世界,刘震云小说呈现的无疑是与耀眼无关的灰黑色。

日常元素频频出现,人物在“吃喝拉睡”支配下争名夺利,构建起独具韵味的悲喜世界。

刘震云说过“文章开头的第一句话实在是太重要了。

它往往是打开一篇作品的钥匙。

”那先看看长篇小说的开头描写吧:腊月初四夜里,村长孙殿元被人勒死在村西一座土窑里。

令人感到可气的是,凶手在勒死孙村长以后,还不慌不忙蹲在土窑里吃了一阵烤红薯。

因为在村长尸首旁边,留有一堆红薯皮。

论刘震云小说的反讽艺术

论刘震云小说的反讽艺术

论刘震云小说的反讽艺术【摘要】反讽是刘震云小说最引人注目的艺术特色,主要是他对现实与历史的失望造成的。

在刘震云小说中,小说的人物形象的反讽性、情境的反讽性以及结构的反讽性运用,共同构成刘震云小说的反讽艺术。

【关键词】反讽;人物形象;情境;结构在当代文坛中,刘震云是一位风格独特且极具想象力的作家。

从上世纪80年代起,他的小说创作就一直很活跃。

纵观刘震云的小说,散发着浓厚的反讽色彩。

新潮批评家陈晓明很早就指出:“刘震云最重要的特色——反讽,并没有得到恰如其分的解释。

”反讽可简单理解为:对某一事物的陈述或描绘,却包含着与人所感知的表面的意思正好相反的含义。

华莱士·马丁认为“反讽是通过一套代码传达两个信息。

它可能作为局部音色或技巧出现,但也可能是涵括全篇的模式。

”[1]对现实和历史进行社会批判和文化批判是刘震云小说坚持不懈的追求,与此相应,小说运用反讽,由表相与实质的矛盾反差引起读者思索的兴趣,从而达到深层批判的目的。

本文主要从小说的人物形象、情境以及结构分析刘震云小说的反讽艺术。

一、人物形象的反讽作为小说三要素的人物,在小说中占据着主导地位,首先给人们留下印象的便是那些人物的名字。

在刘震云的小说中,人物的名字可谓是五花八门,但是总体说来,都是相当俗气的,还有一些是非常难听的,像猪蛋、瞎鹿、柿饼脸姑娘、小麻子、黑砖头等。

在《一句顶一万句》中杨百顺这一名字,百顺意为事事顺利,而与他的坎坷经历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不是潘金莲》的那些官员的名字,如省长储清廉、县长史为民、法院专委董宪法、法院院长荀正义、法官王公道,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

刘震云不仅用人的名字进行反讽,还通过表现人物丑陋的行为达到反讽效果。

《单位》中的女老乔不仅有狐臭,子宫有病,而且爱翻别人的抽屉,”说是找找有无我的东西”。

“真是这些‘病态人’同庄严的场合和部门以及自己的职位形成反差,构成反讽。

一个冠冕堂皇的单位里竟是一帮这等人物,又怎能不令人感到可笑!”另外,人物往往心口不一,在这种矛盾中达到反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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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刘震云小说的艺术特色
刘震云作为新写实小说的代表作家,打破了现实主义小说固有的构思模式,以客观的叙事视角介入小说,将创作素材的笔触伸向社会最底层,展现底层人物平凡黯淡的人生。

《一地鸡毛》《单位》真实还原了现实生活扭曲的秩序与伦常,展现了市场经济浪潮下知识分子精神信仰的缺失,批判了人性的阴暗与丑陋,用冷漠姿态的讽刺精神揭示了底层小人物的生存与精神的双重困境,给小说增添了沉重的荒诞感与幻灭感。

标签:新写实小说;刘震云;艺术特色
新写实小说打破了现实主义小说固有的构思模式,以客观的叙事立场介入小说,将创作素材的笔触伸向社会最底层,展现底层人物平凡黯淡的人生。

在当代文坛中,刘震云是一位思想深度与理论修养兼得的新写实主义小说家,他活跃的思维方式、犀利的语言风格加之对现实生活敏锐的嗅觉,形成了独特的小说艺术风格,他运用直面现实的纯态叙事模式、冷静客观的叙事视角以及讽刺幽默性的文学语言,在新写实主义小说创作领域占据了一席之地。

《一地鸡毛》《单位》深刻地反映了底层人物被现实的枷锁牢牢锁住难以喘息,描绘了底层人物的生存困境和精神桎梏,使人震惊整个社会的荒诞。

一、知识分子的信仰缺失
《一地鸡毛》以冷峻的笔调展示了主人公小林在琐碎的日常生活中不断被消磨与纠缠以致于精神低迷,他放弃了理想与追求,丧失了操守与良心。

小林曾经是一个满怀理想的大学生,学生时代的他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对美好人生的规划。

经过在单位工作的洗礼之后,小林逐渐蜕变成了一个丧失了理想与信念的世俗之人。

结婚后的小林永远围绕在吃喝拉撒的日常琐事中,底层小人物为了生存向现实妥协,小林在现实的磨练之后,放弃了对崇高理想的追求,从崇高走向卑微,而他又甘于平庸的在这世间过这一世。

“作品所叙述的小林的生存状态,既未被理想化,也未曾被丑化,是对现实生活的本真形态的淋漓尽致的展示,展示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刻骨真实的生活。

”[1]小林知道在这个社会,唯有金钱与权力才能改善家庭的物质生活,他只有成为一个庸人,才能在这个社会过的快乐与舒坦,要想自己过得好就得对别人狠心,他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与不成熟。

小林的恩师千里迢迢从老家来看小林,可小林热情过后就变得冷漠,当得知老师去世的消息之后,他想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还是先考虑生计。

至此小林所剩无几的人性彻底沦丧了。

小说从细节中带给了人们一种荒诞感与虚无感,市场经济的判断标准冲击着原有的价值观念和价值取向,物质和精神的矛盾冲突日趋明显,现实生活中金钱和物欲的诱惑就必将带来对权欲的附和。

小林的精神世界由充实转化为空虚,由乐观转化为消极,生活的严峻性渗透进小林的生存空间,使他在面对现实与自我的选择中彻底摒弃了自我意识。

作家创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讽刺那些在社会变革浪潮中丧失傲骨、忘记初心的知识分子。

二、人性弱点的彻底暴露
刘震云在其小说中侧重关注人与社会环境的关系,即社会结构中人的悲剧性处境,他善于揭示人性的弱点,批判人性的阴暗与丑陋。

刘震云要揭露出人性的丑恶,像鲁迅先生一样揭开伤疤给世人看,引起疗救的注意。

“一地鸡毛”既是这部小说的题目,也是琐碎生活的意象代名词,鸡毛一片一片,既凌乱也无整洁可言,但生活就是一个一个细碎的事件拼凑在一起,将快乐与悲伤统统呈现出来。

作家将这种生活状态比喻为“鸡毛”,具有一定的象征性,讽刺意味也很浓烈,日常琐事如鸡毛般无足轻重,既讽刺了知识者整日都围绕在没有价值意义的琐事上,也讽刺了知识者思想秩序的崩塌。

刘震云就是要将生活中“鸡毛”般的小事串联在一起,以冷峻的目光来正视灰色的人生。

在《单位》里,小林为了入党煞费苦心,他的入党动机就是为了住更好的房子、领更多的薪水,因而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可在得知入党没有希望了之后,小林整个人又回到大学毕业时的懒散状态,这展现了人性中唯利是图的一面。

老孙为了能当上处长,表面对副局长谄媚,背后又在说副局长坏话。

女老乔表面听从老张与老孙的教育,可在背地里却骂他们不是东西。

《一地鸡毛》中,小林与老婆兴致冲冲给人事处领导送礼被拒绝后,气急败坏的唾骂人事处领导,他的小市民气息在此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也体现出了知识分子骨子里的清高被现实所打败,这就把人性阴暗与丑陋描写的细致到位,体现了环境对人的異化,也体现了生存困境对人性的强力扭曲,高尚的理想被抹煞,人性的弱点与阴暗是刘震云小说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三、底层人物的生存困境
刘震云展示小人物的人生起伏与悲欢离合,“在半是‘反讽’半是‘无奈’里逼视阴暗幽微的情境,引发人们对生命本质的惊觉,从而为‘世纪末书写’平添了‘一地鸡毛的浮世绘’。

”[2]刘震云小说主人公所遭遇的困难正是千千万万中国底层劳动者所遇到的困难,这里的困难不是个性,而是共性。

烦恼与欲望不断纠缠着这些小职员,追根溯源即个体的物质生活不能被保障,以及现代人对权利的崇拜、对金钱的向往、对物欲的追逐。

“小林夫妇作为知识分子的象征符号,他们处在权力社会的边缘地带;虽然具有‘知识’,但却并不拥有‘权力’。

”[3]小林与老婆只是单位里的普通科员,他们既没有丰厚的报酬,也没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其实背后隐藏着经济基础薄弱的事实。

他们必须要面对生活带来的巨大考验与挑战,既然无法挣脱这层生活的网,那只能适应这张巨大的社会“网”。

个体欲望的不断膨胀随之而来的是无休无止的人际矛盾,人的贪欲是纠纷的根源所在,新写实小说中的小人物是边缘化的人物,在传统小说中他们不被视为主角,这些人被认为是落后、狭隘、自私的人,他们往往会遭致批评与争议,而刘震云将一切宏大与崇高的思想观念都排除出去,描写了小人物在社会中的辛酸与无奈,刘震云笔下描绘了办公室内复杂的人际关系与同事矛盾,人们为了生存要与残酷的现实作斗争。

在《单位》中里,办公室里经常会上演口角纠纷,副局长老张与办公室副处长老孙面和心不合,经常在办公室“演戏”。

女老乔在单位强势但她在家庭中与丈夫的关系并不和谐。

这些人物日夜都在追求一种求而不得的
物质生活,个人欲望的不满足造成了人际纠纷越来越普遍,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愈加尖锐。

《一地鸡毛》和《单位》作为新写实小说题材小说的经典,深刻剖析了社会转型期间底层知识分子精神信仰的变化,真实还原了现实生活中扭曲的秩序与伦常,描绘了一幅幅挣扎在生存边缘的底层体制内职员的群像,兼具幽默性与讽刺性。

在这两部中篇小说中,刘震云所塑造的知识分子形象,早已没有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超然情怀与人格品质,取而代之的是如”鸡毛”般琐屑的生存细则,给小说增添了沉重的荒诞感和幻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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