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识产权法官讲坛(第九讲)与会、陈小珍.

1 / 24 中国知识产权法官讲坛（第九讲） 时间：2015年3月29日 地点：西政三教学楼学术报告厅 邓宏光：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各位嘉宾，晚上好！今天我们非常高兴的举行中国知识产权法官讲坛第9讲，今天讲非常荣幸邀请到了全国非常有影响力的余晖庭长、陈小珍庭长。他们的经验非常丰富，陈庭长是湖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副庭长，关于知识产权审判领军人物，他觉得这个才招摇，他们强烈要求在推送里面，把这两段隐去，这个信息到这里面，小范围之内，我们还是应该说一说，还事情之本质。余晖办的案件在全国非常有影响，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通过相关网站搜一下两位法官承办的案件。很多案件都是具有开拓性的，我自己本人是一个教书匠，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今天晚上试图做一次关于知识产权法官思路与思维的论坛。 他们两位法官非常辛苦，陈庭长这些天一直在准备活动，还有很多案子在手上，但是为了这个讲坛，只有牺牲周末的时间。余晖庭长更是铁人一个，星期四在长沙，星期五在广州，星期六在北京，今天到了我们重庆，每天又回重庆。要想做好一个优秀的法官，身体好是第一位的。没有好的身体，余晖不仅仅自己每天跑一万里，他的团队只要参加长跑队的，每人发一双跑鞋。他的跑鞋是通过跑步获得的奖金的，是长沙市长跑的第二名，而且还没有发力。 现在来说，知识产权保护大家越来越关注了，对于这方面来说，两位法官很有感同身受的。这个讲座是大半年之前就预约了，预约的主题是他们设立在全国讲话会很有影响的案件，以里面提炼出一个标题叫做注册商标的保护限度，法院系统要进行轮岗，也就是说岗位要变动。 余晖：这回为什么这么忙，从礼拜四到礼拜天，因为法院有一个规定，为了保证廉洁性，一个人在一个岗位上不要待太长时间，我在知识产权局做了15年，也到了该走的时候。法院他们就说庭长之间交流，我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了。确实因为做了那么久，朋友比较多，大家就说来参加会吧，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大家聚一下。用他们的话讲就是见一次少一次了，大家一起聊一聊。结果我又不走了，最后人民法院为了保证司法改革的进行，要求××什么部门的交流所以又留下来了。 邓宏光：既然来位经验非常丰富，而且小珍庭长对知识产权法官是如何思考的也很有想法，原来是一个具体的东西，能不能将司法审判过程之中的干货提炼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因此就凑成了今晚的讲座。知识产权法官在目前来说，社会上的影响力是足够大的，我们感 2 / 24

觉知识产权法官在判案的时候，很多案件很有影响，这是网上下载的图片，背后这里面像谁？高晓松，高晓松这种情形这是一个假的高晓松，不是真的。而且对外很多广告，现在社会上就在评论，如果发生在周围的时候，那怎么办？这是现在当下比较热点的事情之一，两位法官能不能够简单的说一下。 陈小珍：自从坐在这里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我是回本校的，我是西南蒸发毕业的。回来感觉特别亲切，说这个事情之前，先得表明一下原来在西南政法的一个学生身份。邓老师抛过来的这个问题，前几天在微信上，或者在一些媒体上见过的一个问题，我想从一个法官的角度，如果作为一个非法官的身份，我非得说上来句不可，今天是以法官的身份，这个很可能会是一个民事纠纷，甚至是一个知识产权纠纷，我不太方便对此做的一个看法。 在审理的这些案件当中和这个案子有关，甚至类似的或者有一点的关联点的案子，在我们审理过程当中是有过的，应该是在2006年、2007年的审理过一个。应该是11年前，当时余庭长他们承办了一个王跃文的一个案子，他是我们湖南非常著名的作家，他是以写小说出名的，我非常喜欢他的小说。当时出现这样案子，我觉得跟高晓松这个案子确实有一定的相似度。是不是可以由余庭长就王跃文（音）的这个案子谈谈法官在遇上这样一个纠纷的时候，一个解决的思路。 邓宏光：王跃文（音）案在全国来说影响非常大，是入选改革开放30年来，一百大知识产权案件之一，在内地法院来说那是非常少，而且传统类型的案件，能够入选100大案例是很难得的。你当时是怎么判的？能不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问题。 余晖：首先跟大家说一下，我看不见后面的大屏幕。邓老师他是善于背后导演，他原来把我叫过来做演讲的想法是，要把十几年的知识产权法官思想给掏钱，要把以前判的案子也拿出来讲。恰好高晓松这个案件，前几天在微信上面推送的时候，我当时一看就似曾相似。有很多观点，有人认为不侵权，法官该不该对这个事争议？这个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广告怎么做？他说这里是高晓松吗？咱们也确实不好判断。现在在新民诉法修改以后，对网络侵权的管辖是非常的宽松了。在1998年最高人民法院有一个会议纪要特别强调。在网络管辖一定要限制管辖范围。不要随便扩大管辖。在新的民诉法司法解释中间，这个侵权行为起码通过购买网购合同，收货人所在地可以视为管辖地这么一个规定，有了这么一个规定以后，是否意味着管辖放开？所以我们不方便对这些案件发表评论，假如说我今天发表了评论，他就跑到我那去立案。当事人就申请我回避。 我讲一讲当年王跃文这个案件是怎么想的，是2004年的某一天，法学院的学生不要对法官这个职业很崇敬，2004年我是法官，但是我是在送达。因为书记员人数不够，因此我 3 / 24

就带着书记员在20—30家涉嫌侵权的个体工商户进行送达。我进去之后突然看见上面写了一个很大的广告。说王跃文最新历作，国画之后看国风。是反映湖南官场的一些现状，非常火，常年在畅销书排名第一位。当时我就想买一本，一看那个书价30多块钱，我觉得太贵了，我当时的工资3千多，一百本书都买不到，我就在犹豫，而且每过一个商店都有这个广告，正在犹豫的时候庭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赶快回来，王跃文来立案。我当时就参考了一个想法，可不可以让他送一本书给我，还签名的。这个是有违职业廉洁性的，我就赶回去，我一看办公桌上就是这张广告还有一本书，我太高兴了，真是及时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出现了？结果一看诉状才知道，王跃文来起诉这本说，说不是他写的。据王跃文跟我们讲故事，当年在2月份春节左右的桂林书市上面，他一进去就很多人跟他握手，大家说王大作家你又给我们带来了新书，后来进入一个洽谈的中心，有一个很大的广告，王跃文国画之后看国风，王跃文就生气了，就去找出版商，出版商说我没有说是你写的，是我的作者叫王跃文，不关你的事。王跃文发现桂林书市上不管有他，还有一些大家，他回来就找律师起诉。 律师果断起了一个姓名权，因为立案厅不好立案，当时的庭长非常敏锐，他认为这个案子不应该是一个单纯的侵犯姓名权的案子。他说可能是属于不正当竞争的案件。这个案件就把它调成了不正当竞争的案由，就进行立案，这就是案件的前期。后来经过查明事实，这个王跃文叫王一山（音），各位如果对这个案件不了解，你们不妨猜测一下，王跃文是他的什么名？笔名，真名？曾用名，还有什么？他改名叫王跃文，这招很毒，他是一个农民，不知道他写没写过作品，但是文化程度不高，简介说是王跃文河北人，擅长小说创作，创作作品100多篇。大家觉得怎么办？该不该制止他？哪位同学说一下这个问题？该，反正我都判侵权了，用什么理由制止？反正当竞争法第5条第三项，姓名权不得在市场交易中间擅自使用他人的名称，符不符合这条规定，算不算他人的姓名？不算是他人的姓名怎么办？第二条诚实信用，难道判他不能使用姓名，还是判他不能改名还是判他改名非法？ 同学：应该做简要的区别，跟已经成名的作家加一段文字，以示区别。我看过这个判决介绍，没有看过原判决。 余晖：符合你的心思吗这个判决？ 同学：应该是，我觉得它跟商标法有异曲同功之妙，立法精神应该是一样的。 余晖：当时没有这条？ 同学：那说明你很厉害。 余晖：他讲得非常好，他讲的思路就是当时的思路，这里我插一个法律思维的问题。现 4 / 24

在一直在讲法官的能力是什么？在王跃文这个案件以后，我也想曾经学者性法官，像曹庭长那样，我因为没有曹庭长长得那么好，他戴眼镜，我不戴眼镜，我怎么看也不像学者，最后我就打消了成为学者的念头。我跟他们两位比，觉得我可能像律师，但是肯定不像学者。既然当学者是不行了，那么还是老老实实干好我的本份做法官。我们认为法官应该是一个擅长于解决问题的人，在这个情况下，法官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呢？大家在学校读书可能都会觉得法官应该是一个纯粹、高尚的共产党员。但是法官还是一个人对不对，我们看任何问题的时候，总会有自己的感情，唯一没有感情的是婴儿，他第一眼看到没有感情，第二眼就有了。所以法官是不可能脱离文化背景、家长环境、成长环境的。我跟你们一样，拿到这个案子就会有一个看法，觉得该不该制止？这是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一定有这个判断，不管是谁，哪怕像曹庭长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干部也不可能脱俗。法律思维是做什么用的？法律思维是避免这种社会思维对先入为主造成这个印象，对法律判断造成了干扰，我感觉不对，我差一点花了30多块钱买了一本不是王跃文的书，我们要制止他，法律上没有规定，是不是法律没有规定，你想制止就可以制止？肯定是不行，法官就像一坛水，水至清则无鱼。泥水是一个生态系统才叫河水，法律也是一样，不是一点点的侵权，或者就像这瓶水，既加入了一点非纯净水之类的东西，就得把它倒掉，因为我喝过了，就要倒掉吗？在它的容纳范围内，就不能动用原则条款，不是每一个行为，你没有找到法律，或者确实非要用这个原则条款，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不是还发现有别的大家吗？知识产权界的老大，写陈东石（音）可能看的不太多。 当时这种冒名的行为，是不是有点像现在这种情况？有那么一点点，形成了一些聪明人的一些做法？这种行为确实有可能会妨碍这个市场交易秩序，因此就在考虑是否实用第二条？也不能因为违反市场规律，因此就要判，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说理的依据，要让人心服口服，这个案件是没有上诉的，判决是赔10万块钱，因为当时的《反不正当竞争法》是没有法律规定的。原告是主动履行义务没有上诉，当时就想用一个什么样的权利来制止他？当时合议庭包括我自己就在想，是用姓名权？还是用其他的权利？用姓名权我自己把自己否决掉了，我认为姓名权是人生权利的一部分，如果王跃文三个字就犯忌的话，那么多领导的名字怎么办？姓名权的犯忌是封建残余，好不容易花了这么多年破封建破残余，结果因为一个作者把残余接回来，因此这个是行不通的。他到底侵犯了什么权利？侵犯的是我购买正确书的权利。他侵犯了王跃文什么权利？王跃文开始那么生气，别人把不是王跃文的书误认为王跃文了，我们刚才对侵权的描述，第一让老百姓买错了，第二让老百姓评价错了，那么这个侵权产生在哪个环节上，就是商业标志。因此就用了姓名的商业化权利的概念来判决了这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