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淮盐商与扬州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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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3月第5卷第2期

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Yangzhou 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 Sciences)

Mar12001

Vol15No12两淮盐商与扬州文化

王 伟 康

(扬州市广播电视大学校机关,江苏扬州225009)

摘 要:两淮盐商系形成于明中叶衰落于清末民初的特殊商帮,曾在扬州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中产生过巨大影响。从盐商交结文人,资助寒士,营造、扩建扬州园林,赞助、兴办文化教育事业,可见其对丰富扬州文化的内蕴,推进扬州文化的建设和发展,对“历史文化名城和具有传统特色的旅游城市”的结构格局与地位、性质的最终奠定,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应当摒弃学术界长期以来动辄否定两淮盐商的观点。

关键词:结交文士;营建园林;振兴文教;两淮盐商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030(2001)02-0076-05

引 言

“扬州繁华以盐盛”,其发轫期远可追溯到2100年前的西汉吴王濞时期。“濞则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史记・吴王濞列传》)而从隋炀帝开凿京杭大运河以来,扬州逐渐形成南北交通的枢纽和全国财货的集散地,成为盐运漕运的重镇。明嘉靖、万历以后,随着商品流通领域扩大,经济活动频繁,孕育并产生了资本主义的萌芽,扬州也开始了新的振兴,出现了继汉唐以后的第三次繁荣。特别是盐业在清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最为显赫,形成为全国三大商业资本集团之一(广东行商、山西票商、两淮盐商)。清代中叶,扬州更是两淮盐漕运输的一大都会,设有两淮盐漕察院和两淮盐运使司,众多盐业商总寓居其地,财力人力物力之厚,富甲天下。曾任江宁知府的卢见曾,于乾隆元年和十八年两任两淮盐运使,后又护理两淮盐政,掌握盐运且巡察盐课。两淮盐政在真州、淮安分设淮南、淮北批盐所,辖区甚

广,权限极大。此亦正是两淮盐商兴旺发达、如日中天之时。

两淮盐商在获得大量的财富以后,仅将一小部分用以进行再生产,更多的钱财除报效朝廷、贿赂官府以外,就是用来挥霍享受,要么再做一些维护封建家族声势的“义举”。“其上焉者,在扬则盛馆舍,招宾客,修饰文采;在歙则修祠宇,置义田,敬宗睦族,收恤贫乏。下焉者,则侈服御居处声色玩好之奉,穷奢极糜,以相矜炫已耳。……俗所谓盐商派诚为弊俗。”(民国《歙县志》卷1“风土”)应当看到,“其上焉者”不仅在客观上,而且在主观上,对扬州地域文化内蕴的(涵盖园林建筑艺术、书画艺术、学术文化、旅游文化、饮食文化、服饰文化与民俗文化等若干方面)形成和丰富起了很大的作用。另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两淮盐商行盐总额和上缴政府课银占全国应缴份额的比重相当大。据孔鼎臣《论盐》中统计,清中期时全国9个盐区共额定行盐总数为540万引,淮南淮北额引为168万余,约占31%;全国盐课总额为982万两,两

收稿日期:2000-11-15

作者简介:王伟康(1947-),男,江苏邗江人,扬州市广播电视大学校机关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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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课银为607万两,约占62%。“盐课居赋税之半,两淮盐课又居天下之半”,即占全国财政税收的1/4以上,足见其盐业经济动关国计。这里姑且不论两淮盐商对扬州政治、经济曾经产生的深远影响,只就文化而言,他们对扬州文化事业的建设和发展起过显著的推动作用,对扬州这座人文荟萃的历史文化名城的格局最终形成,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本文试从以下几方面探究两淮盐商与扬州文化的密切关系,略述其促进扬州文化事业的客观贡献和作用。

交结文人,资助寒士

两淮盐商多与文士学者产生或深或浅的关系。即使著名文人与盐商间亦难免没有瓜葛。浙西词派领袖朱彝尊“举博学鸿词,授检讨,归过扬州”时,大盐商安麓村就曾“赠以万金”(《扬州画舫录》卷10)。一些名士在盐商馈送金银的礼遇下,纷纷与他们交往应酬。也是这位安麓村在“重刻孙过庭书谱数石”后,找到当时“主持风雅”的袁枚,“馈二千金”求其题跋。袁枚为其“书‘乾隆五十七年某月某日,随园袁某印可,时年七十有七’二十二字归之”,而“安已喜出望外矣”。(《清稗类钞》)先后来往栖止扬州近30年的著名词人厉鹗,毕生设馆授徒为业,主要坐馆处则是扬州盐商巨子马曰 、马曰璐的园林“小玲珑山馆”。马氏兄弟雅好诗文歌酒,刻烛投壶,诗酒流连,结吟酬唱。曾书“淮东第一观”(后刻于扬州大明寺东院墙上)的书法家蒋衡,在蕃 观写儒家13部经典著作80余万言,共历时12年。书成先归于盐务,为两淮盐运使卢见曾所激赏,复由马曰 费数千金为之装璜成册,经总督高斌进呈乾隆帝;乾隆赐蒋衡任国子监学正,并命刊石立于学宫,镌刻在190座石碑上,成“十三经”碑林,谓《太学石经》,当时陈列在北京的国学孔庙内。马氏好结交文士,还不吝金银,资助那些崭露头角的寒门士子。如马曰 初识郑板桥于焦山,爱才若渴,得知其家贫避债来此,即暗赠纹银200两。(阮元《广陵诗事》)

两淮盐商交结、资助文士的动机,虽多为附庸风雅,装点门面,但在客观上有助于文人学者经济状况的改善和文化事业的兴盛。何况,在两淮盐商中也不乏文学艺术的喜爱者和擅长者,有些盐商本身就兼具商人和文士的双重身分。前述康熙年间在扬经营盐业积资巨万的马氏兄弟皆以诗名。马曰 在扬主持诗坛数十年,有“南马北查”之称。乾隆年间的大盐商江春的诗才也曾博得袁枚的称赞。(《随园诗话》卷13)

两淮盐商与文士间交往最典型的例子是商家俊彦程晋芳(字鱼门)与杰出小说家吴敬梓的莫逆之交。乾隆六年冬,吴敬梓受新结识的忘年交程晋芳邀请,经扬州北上赴淮安其家作客。两人研讨学问,吟诗作赋,相互赠答,而吴敬梓应邀前往,实亦有求取衣食之助的用意。程晋芳原籍安徽新安(歙县,今属黄山市),“高祖自歙迁扬,以盐 起家”(翁方纲《程晋芳墓志铭》)。及至乾隆初期,在“两淮殷富”中“程氏尤豪侈,多畜声色狗马”(袁枚《程鱼门墓志铭》),晋芳“兄弟三人接屋而居,食口百人,延接宾客,宴集无虚日”(《程晋芳墓志铭》)。其族祖丽山常为客居南京的吴敬梓提供生活资助。吴敬梓原与程晋芳在南京过从,志趣相投,此次去淮安作客,从鱼门处受益不少。且由于他在程家曾住过一段时日,对两淮盐商的的生活起居亦有亲身体验,为其创作巨制《儒林外史》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生活素材。乾隆八年至十四年之间,吴敬梓为谋求衣食再度由南京赴淮安拜访程晋芳,此时已囊空如洗。然数年后,程晋芳因嗜书若渴,遍交文士,耗资甚多又不善经营管理,以致荡尽家财,债积如山。乾隆十九年十月,二人不期相遇于扬州。吴敬梓知其益贫,执之手泣曰:“子亦到我地位,此境不易处也,奈何!”(程晋芳《文木先生传》)程“返淮,将解缆”,二人欷 道别。不料7日后,他就得到了吴敬梓病逝于维扬的噩耗,顿处极度悲痛之中。过了十六七年,程晋芳撰下了现存最完整的传记资料《文木先生传》;而在吴敬梓迭遭穷困的垂暮之年,曾以诗赞之曰:“……《外史》纪儒林,刻画何工妍!吾为斯人悲,竟以稗说传。”(《怀人诗》十八首之十六)吴敬梓与程晋芳的交往不啻为一段文坛佳话,他们的命运变迁,坎坷际遇,折射出所处社会时代的侧影,堪为一幕催人泪下的悲剧。

营造、扩建扬州园林

明中叶至有清一代,在扬州兴建的相当大一部分园林是两淮盐商经济富足的产物。尤在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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