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散文赏析

余秋雨散文赏析
余秋雨散文赏析

余秋雨散文赏析

【篇一:余秋雨散文赏析】

去年在福建,仿佛比现在更迟一点,也曾见过雪。但那是远处山顶

的积雪,可不是飞舞的雪花。在平原上,它只是偶然的随着雨点洒

下来几颗,没有落到地面的时候。它的颜色是灰的,不是白色;它的

重量像是雨点,并不会飞舞。一到地面,它立刻融成了水,没有痕迹,也未尝跳跃,也未尝发出唏嘘的声音,像江浙一带下雪时的模样。这样的雪,在四十年来第一次看见它的老年的福建人,诚然能

感到特别的意味,谈得津津有味,但在我,却总觉得索然。

福建下过雪,我可没有这样想过。

我喜欢眼前飞舞着的上海的雪花。它才是雪白的白色,也才是花一

样的美丽。它好像比空气还轻,并不从半空里落下来,而是被空气

从地面卷起来的。然而它又像是活的生物,像夏天黄昏时候的成群

的蚊(ru ),像春天酿蜜时期的蜜蜂,它的忙碌的飞翔,或上或下,或快或慢,或粘着人身,或拥入窗隙,仿佛自有它自己的意志和目的。它静默无声。但在它飞舞的时候,我们似乎听见了千百万人马的呼

号和脚步声,大海汹涌的波涛声,森林的狂吼声,有时又似乎听见

了儿女的窃窃私语声,礼拜堂的平静的晚声,花园里的欢乐的鸟歌

声它所带来的是阴沉与严寒。但在它的飞舞的姿态中,我们看见了

慈善的母亲,活泼的孩子,微笑的花儿,和暖的太阳,静默的晚它

没有气息。但当它扑到我们面上的时候,我们似乎闻到了旷野间鲜

洁的空气的气息,山谷中幽雅的兰花的气息,花园里浓郁的玫瑰的

气息,清淡的茉莉花的气息在白天,它做出千百种婀娜的姿态;夜间,它发出银色的光辉,照耀着我们行路的人,又在我们的璃窗上扎扎

地绘就了各式各样的花卉和树木,斜的,直的,弯的,倒的。还有

那河流,那天上的云

【简介】

余秋雨,上海戏剧学院教授,曾任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院长、荣

誉院长,国际知名的学者和作家。其文化集,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至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大陆最畅销书籍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在台湾、香港等地也有很大影响。2006年12月15日, 2006第一

届中国作家富豪榜重发布,余秋雨以1400万元的版税收入,荣登

作家富豪榜首富宝座,引发广泛关注。现任《书城》杂志荣誉主编。【赏】

雪,是雨所凝而成,是雨的精魂。然而,暖国的雨虽然自由活泼,

却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 先生写雪,别开生面,起笔有意发问,并且由此通贯全篇:一是把雨和雪作对比,藉以引出下文的江南的雪

二是将具有冰冷、坚硬、灿烂雪花的朔方的雪联系起来,为结尾用

雨收束全文布下伏线。

作者对江南的雪满怀深情,用浓墨重彩绘出一幅萌动着青春活力的

江南雪景图,意境新美,内涵丰富。作者赞美江南的雪滋润美艳之至,从质与形上突现其特色。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和极壮健的

处子的皮肤来比喻它,令人击节赞赏。

处子是最富生命活力的,用处子的皮肤喻雪,白皙光泽,柔嫩细腻

不必说,还包含健美的因素;而青春的消息则给人以明确的哲理启示:冬雪之后,春天就不远了。那雪野不已是那样的生气勃勃、春意盎

然了吗?

和谐;有动有静,动静相衬。但还不够,还须用工笔重彩上美好纯真

的童年生活的一幕,孩子们多么的天真烂漫,何等的聪颖伶俐!这才

是江南雪野上绽开的真正的春花啊!

接着,作者笔峰一转,又推出一幅更引人注目的朔方雪景图。北国

风光,雄伟壮丽,那冰冷的坚硬的朔方的雪与江南的雪截然不同,它的特质和形状是如粉,如沙,决不粘连,持久地不融化。因此,它能以巨大的旋风为动力而蓬勃地奋飞,能在阳光中灿灿地生光。面对着漫天飞腾的朔雪造就的无边的旷野、凛冽的天宇,作者着

力从三度空间进行立体描绘,以突出飞腾的朔雪那种撼天动地、锐

不可挡的气势。作者置身于这朔雪飞腾的宏伟壮观中,禁不住感情

汹涌,思绪驰骋。他凝视着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雪花,联想到它就

是雨的精魂。

然而,由于雨的精魂毕竟是处在寒冷的朔方,它冷落地撒在屋上,

地上,枯草上,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那是孤独的雪它没有

了暖国的雨的自由活泼,是死掉的雨,透出了孤寂凄凉之感。至此,朔方的雪亦有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的问题了。

读罢全文,掩卷细思,暖国的雨、江南的雪和朔方的雪,区别不过

是各有各的幸与不幸而已,正如人生的幸与不幸的钟摆永远在

两极摇晃一样。苏联作家巴甫柯夫说:幸福是不可捉摸的。你从来

不知道,它是不是存在。要考查你是不是幸福,只有去看看你周围

的人。

【篇二:余秋雨散文赏析】

余秋雨:《莫高窟》

1

莫高窟对面,是三危山。《山海经》记,“舜逐三苗于三危”。可见

它是华夏

文明的早期屏障,早得与神话分不清界线。那场战斗怎么个打法,

现在已很难想像

,但浩浩荡荡的中原大军总该是来过的。当时整个地球还人迹稀少,哒哒的马蹄声

显得空廓而响亮。让这么一座三危山来做莫高窟的映壁,气概之大,人力莫及,只

能是造化的安排。

公元三六六年,一个和尚来到这里。他叫乐樽,戒行清虚,执心恬静,手持一

枝锡杖,云游四野。到此已是傍晚时分,他想找个地方栖宿。正在

峰头四顾,突然

看到奇景:三危山金光灿烂,烈烈扬扬,像有千佛在跃动。是晚霞吗?不对,晚霞

就在西边,与三危山的金光遥遥相对应。

三危金光之迹,后人解释颇多,在此我不想议论。反正当时的乐樽

和尚,刹那

时激动万分。他怔怔地站着,眼前是腾燃的金光,背后是五彩的晚霞,他浑身被照

得通红,手上的锡杖也变得水晶般透明。他怔怔地站着,天地间没

有一点声息,只

有光的流溢,色的笼罩。他有所憬悟,把锡杖插在地上,庄重地跪

下身来,朗声发

愿,从今要广为化缘,在这里筑窟造像,使它真正成为圣地。和尚

发愿完毕,两方

光焰俱黯,苍然幕色压着茫茫沙原。

不久,乐樽和尚的第一个石窟就开工了。他在化缘之时广为播扬自

己的奇遇,

远近信士也就纷纷来朝拜胜景。年长日久,新的洞窟也一一挖出来了,上自王公,

下至平民,或者独筑,或者合资,把自己的信仰和祝祈,全向这座

陡坡凿进。从此

,这个山峦的历史,就离不开工匠斧凿的叮当声。

工匠中隐潜着许多真正的艺术家。前代艺术家的遗留,又给后代艺

术家以默默

的滋养。于是,这个沙漠深处的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的才情,空灵灵又胀鼓

鼓地站着,变得神秘而又安详。

2

从哪一个人口密集的城市到这里,都非常遥远。在可以想像的将来,还只能是

这样。它因华美而矜持,它因富有而远藏。它执意要让每一个朝圣者,用长途的艰

辛来换取报偿。

我来这里时刚过中秋,但朔风已是铺天盖地。一路上都见鼻子冻得

通红的外国

人在问路,他们不懂中文,只是一叠连声地喊着:“莫高!莫高!”

声调圆润,如

呼亲人。国内游客更是拥挤,傍晚闭馆时分,还有一批刚刚赶到的

游客,在苦苦央

求门卫,开方便之门。

我在莫高窟一连呆了好几天。第一天入暮,游客都已走完了,我沿

着莫高窟的

山脚来回徘徊。试着想把白天观看的感受在心头整理一下,很难;

只得一次次对着

这堵山坡傻想,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比之于埃及的金字塔,印度的山奇大塔,古罗马的斗兽场遗迹,中

国的许多文

化遗迹常常带有历史的层累性。别国的遗迹一般修建于一时,兴盛

于一时,以后就

以纯粹遗迹的方式保存着,让人瞻仰。中国的长城就不是如此,总

是代代修建、代

代拓抻。长城,作为一种空间蜿蜒,竟与时间的蜿蜒紧紧对应。中

国历史太长、战

乱太多、苦难太深,没有哪一种纯粹的遗迹能够长久保存,除非躲

在地下,躲在坟

里,躲在不为常人注意的秘处。阿房宫烧了,滕王阁坍了,黄鹤楼

则是新近重修。

成都的都江堰所以能长久保留,是因为它始终发挥着水利功能。因此,大凡至今轰

转的历史胜迹,总有生生不息、吐纳百代的独特秉赋。

莫高窟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千多年的层层累聚。看莫高窟

,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一千年而

始终活着,血脉

畅通、呼吸匀停,这是一种何等壮阔的生命!一代又一代艺术家前

呼后拥向我们走

来,每个艺术家又牵连着喧闹的背景,在这里举行着横跨千年的游行。纷杂的衣饰

使我们眼花撩乱,呼呼的旌旗使我们满耳轰鸣。在别的地方,你可

以蹲下身来细细

玩索一块碎石、一条土埂,在这儿完全不行,你也被裹卷着,身不

由主,踉踉跄跄

,直到被历史的洪流消融。在这儿,一个人的感官很不够用,那干

脆就丢弃自己,

让无数双艺术巨手把你碎成轻尘。

因此,我不能不在这暮色压顶的时刻,在山脚前来回徘徊,一点点

地找回自己

,定一定被震撼了的惊魂。晚风起了,夹着细沙,吹得脸颊发疼。

沙漠的月亮,也

特别清冷。山脚前有一泓泉流,汩汩有声。抬头看看,侧耳听听,

总算,我的思路

稍见头绪。

白天看了些什么,还是记不大清。只记得开头看到的是青褐浑厚的

色流,那应

该是北魏的遗存。色泽浓沉着得如同立体,笔触奔放豪迈得如同剑戟。那个年代战

事频繁,驰骋沙场的又多北方骠壮之士,强悍与苦难汇合,流泻到

了石窟的洞壁。

当工匠们正在这洞窟描绘的时候,南方的陶渊明,在破残的家园里喝着闷酒。陶渊

明喝的不知是什么酒,这里流荡着的无疑是烈酒,没有什么芬芳的香味,只是一派

力、一股劲,能让人疯了一般,拔剑而起。这里有点冷、有点野,甚至有点残忍;

色流开始畅快柔美了,那一定是到了隋文帝统一中国之后。衣服和图案都变得

华丽,有了香气,有了暖意,有了笑声。这是自然的,隋炀帝正乐呵呵地坐在御船

中南下,新竣的运河碧波荡漾,通向扬州名贵的奇花。隋炀帝太凶狠,工匠们不会

去追随他的笑声,但他们已经变得大气、精细,处处预示着,他们手下将会奔泻出

一些更惊人的东西;

色流猛地一下涡漩卷涌,当然是到了唐代。人世间能有的色彩都喷射出来,但

又喷得一点儿也不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的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的交响乐

章。这里不再仅仅是初春的气温,而已是春风浩荡,万物苏醒,人们的每一缕筋肉

都想跳腾。这里连禽鸟都在歌舞,连繁花都裹卷成图案,为这个天地欢呼。这里的

雕塑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的吟笑和娇嗔。这里的每一个场面,都非双眼

能够看尽,而每一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这里没有重复,真正的欢乐从不重复

。这里不存在刻板,刻板容不下真正的人性。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人的生命在蒸

腾。一到别的洞窟还能思忖片刻,而这里,一进入就让你燥热,让你失态,让你只

想双足腾空。不管它画的是什么内容,一看就让你在心底惊呼,这才是人,这才是

生命。人世间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一群活得很自在的人发出的生命信号。这种信

号是磁,是蜜,是涡卷方圆的魔井。没有一个人能够摆脱这种涡卷,没有一个人能

够面对着它们而保持平静。唐代就该这样,这样才算唐代。我们的

民族,总算拥有

这么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驾驭哪些瑰丽的色流,而竟

能指挥若定;

色流更趋精细,这应是五代。唐代的雄风余威未息,只是由炽热走

向温煦,由

狂放渐趋沉着。头顶的蓝天好像小了一点,野外的清风也不再鼓荡

胸襟;

终于有点灰黯了,舞蹈者仰首到变化了的天色,舞姿也开始变得拘谨。仍然不

乏雅丽,仍然时见妙笔,但欢快的整体气氛,已难于找寻。洞窟外面,辛弃疾、陆

游仍在握剑长歌,美妙的音色已显得孤单,苏东坡则以绝世天才,

与陶渊明呼应。

大宋的国土,被下坡的颓势,被理学的层云,被重重的僵持,遮得

有点阴沉;

色流中很难再找到红色了,那该是到了元代;……

这些朦胧的印象,稍一梳理,已颇觉劳累,像是赶了一次长途的旅人。据说把

莫高窟的壁画连起来,整整长达六十华里。我只不信,六十华里的

路途对我轻而易

举,哪有这般劳累?

夜已深了,莫高窟已经完全沉睡。就像端详一个壮汉的睡姿一般,

看它睡着了

,也没有什么奇特,低低的,静静的,荒秃秃的,与别处的小山一样。

3

第三天一早,我又一次投入人流,去探寻莫高窟的底蕴,尽管毫无

自信。

游客各种各样。有的排着队,在静听讲解员讲述佛教故事;有的捧

着画具,在

洞窟里临摹;有的不时拿出笔记写上几句,与身旁的伙伴轻声讨论

着学术课题。他

们就像焦距不一的镜头,对着同一个拍摄对象,选择着自己所需要

的清楚和模糊。

莫高窟确实有着层次丰富的景深(depth of field),让不同的

游客摄取。听故事,学艺术,探历史,寻文化,都未尝不可。一切

伟大的艺术,都

不会只是呈现自己单方面的生命。它们为观看都存在,它们期待着

仰望的人群。一

堵壁画,加上壁画前的唏嘘和叹息,才是这堵壁画的立体生命。游

客们在观看壁画

,也在观看自己。于是,我眼前出现了两个长廊:艺术的长廊和观

看者的心灵长廊

;也出现了两个景深:历史的景深和民族心理的景深。

如果仅仅为了听佛教故事,那么它多姿的神貌和色泽就显得有点浪费。如果仅

仅为了学绘画技法,那么它就吸引不了那么多普通的游客。如果仅

仅为了历史和文

化,那么它至多只能成为厚厚著述中的插图。它似乎还要深得多,

复杂得多,也神

奇得多。

它是一种聚会,一种感召。它把人性神化,付诸造型,又用造型引

发人性,于

是,它成了民族心底一种彩色的梦幻、一种圣洁的沉淀、一种永久

的向往。

它是一种狂欢,一种释放。在它的怀抱里神人交融,时空飞腾,于是,它让人

走进神话、走进寓言,走进宇宙意识的霓虹。在这里,狂欢是天然

秩序,释放是天

赋人格,艺术的天国是自由的殿堂。

它是一种仪式、一种超越宗教的宗教。佛教理义已被美的火焰蒸馏,剩下了仪

式应有的玄秘、洁净和高超。只要知闻它的人,都会以一生来投奔

这种仪式,接受

它的洗礼和熏陶。

这个仪式如此宏大,如此广。甚至,没有沙漠,也没有莫高窟,没

有敦煌。仪

式从海港的起点已经开始,在沙窝中一串串深深的脚印间,在一个

个夜风中的账篷

里,在一具具洁白的遗骨中,在长毛飘飘的骆驼背上。流过太多眼

泪的眼睛,已被

风沙磨钝,但是不要紧,迎面走来从那里回来的朝拜者,双眼是如

此晶亮。我相信

,一切为宗教而来的人,一定能带走超越宗教的感受,在一生的潜

意识中蕴藏。蕴

藏又变作遗传,下一代的苦旅者又浩浩荡荡。为什么甘肃艺术家只

是在这里撷取了

一个舞姿,就能引起全国性的狂热?为会么张大千举着油灯从这里

带走一些线条,

就能风靡世界画坛?只是仪式,只是人性,只是深层的蕴藏。过多

地捉摸他们的技

法没有多大用处,全心全意的成功只在于全身心地朝拜过敦煌。蔡

元培在本世纪初

提出过以美育代宗教,我在这里分明看见,最高的美育也有宗教的

风貌。或许,人

类的将来,就是要在这颗星球上建立一种有关美的宗教?

4

离开敦煌后,我又到别处旅行。

我到过另一个佛教艺术胜地,那里山清水秀,交通便利。思维机敏

的讲解员把

佛教故事与今天的新闻、行为规范联系起来,讲了一门古怪的道德

课程。听讲者会

心微笑,时露愧色。我还到过一个山水胜处,奇峰竞秀,美不胜收。一个导游指着

几座略似人体的山峰,讲着一个个贞节故事,如画的山水立时成了

一座座道德造型

。听讲者满怀兴趣,扑于船头,细细指认。

我真怕,怕这块土地到处是善的堆垒,挤走了美的踪影。

为此,我更加思念莫高窟。

什么时候,哪一位大手笔的艺术家,能告诉我莫高窟的真正奥秘?

日本井上靖

的《敦煌》显然不能令人满意,也许应该有中国的赫尔曼.黑塞,

写一部《纳尔齐

斯与歌德蒙》(narziss und goldmund),把宗教艺术的产生

,刻划得如此激动人心,富有现代精神。

不管怎么说,这块土地上应该重新会聚那场人马喧腾、载歌载舞的

游行。

我们,是飞天的后人。

赏析

余秋雨先生的散文是一种典型的文化散文,在我们看惯了标榜散文的精巧灵活之作后,它呈现在我们眼前

一道亮丽清新的风景线,如一股罡风劲吹。.它摆脱了沉湎于自我小天地的小家子气,而表现为一种情怀更

为慷慨豪迈的大散文,当然不是篇幅冗长之大,而是体现在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和沧桑感,一种浩然而衮毫

不矫情的雍容与大气,一种俯仰天地古今的内在冲动与感悟,一种涌动着激情与灵性的智慧与思考。余秋

雨先生的散文,在丰富的文化联想与想象中完成对所表现的对象的理性阐释,融合了庄子哲学散文的天

马行空,汪洋恣肆的思维与两汉赋体铺叙夸饰,华美凝重的修辞方式,从而表现出浸润了理性精神与内

在理趣的诗化特征。落笔如行云流水,舒卷之间灵性激溅,有博雅的文化内涵,笔端饱蘸着深切的民族

忧患意识,字里行间充盈着越迈千年的睿智哲思。

【篇三:余秋雨散文赏析】

这个人住在北京,赶到这里要整整三个月。出居庸关,经大同,转

武川,越阴山,穿沙漠,从春天一直走到夏天。抬头一看,山川壮丽,军容整齐,叹一声千古之盛,未尝有也,便知道到了目的地。

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已经十二年。这十二年,一直在打仗,主要是与

西夏和金朝作战。三年前在与金朝的战争中取得巨大胜利,不仅攻

占了金朝的中都(即北京),还分兵占领了大小城邑八百多个。中都的

一批金朝官员,投降了蒙古军。

金朝是女真族建立的王朝,为的是要反抗和推他们头上的统治者契

丹人的辽朝。金朝后来确实打败了辽朝,却没有想到蒙古人后来居上,又把它打败了。

长年的征战,复杂的外交,庞大的朝廷,使成吉思汗的摊子越铺越大。每天都有内内外外的大量问题要面对,成吉思汗急于寻找有智慧、有学问的助手。他原先手下的官员,几乎都是没有文化的莽将。连他自己,也没有多少文化。

他到处打听,得知四年前攻占金朝中都时,有一位投降过来的金朝

官员很智慧,名字叫耶律楚材。

这个名字使成吉思汗立即作出判断,此人应该是契丹族,辽朝的后裔。耶律家族是辽朝显赫的王族,后来由于金朝灭辽,也就一起归

顺了金朝。这应该是耶律楚材祖父一辈的事,到耶律楚材父亲一辈,已经成了金朝的高官了。但成吉思汗知道,这个家族在内心对金朝

还是不服的,企盼着哪一天能够报仇复国。早在蒙古统一之前,当

时还没有成为成吉思汗的铁木真曾经遇见过作为金朝使节派到蒙古

部落来的耶律阿海,两人暗中结交,还立下过共同灭金的志愿。

想到这里成吉思汗笑了,心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家族,被金所灭而

降金,金被蒙军打败后又降蒙,如此两度投降,是不是真的始终保

持着复兴契丹之梦呢?好在,今天可以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

分别从契丹和蒙古的立场,一前一后一起笑骂曾经那么得意的金朝。随着一声通报,成吉思汗抬起头来,眼睛一亮。出现在眼前的人,

二十七、八岁光景,高个子,风度翩翩,声音宏亮,还留着很漂亮

的长胡子,非常恭敬地向自己行礼。

成吉思汗高兴地叫了一声:吾图撒合里!

这是蒙古语,意思是长胡子。

这一叫,就成了今后成吉思汗对耶律楚材的习惯称呼。

寒暄了几句,成吉思汗便说:你们家族是辽朝的皇族。尽管你做过

金朝的官,但我知道辽和金是世仇。你们的仇,我替你们报了!

这话说得很有大丈夫气。接下来,理应是耶律楚材代表自己的世代

家族向成吉思汗谢恩。

但是,耶律楚材的回答让成吉思汗大吃一惊。

他说:我的祖父、父亲早就在金朝任职为臣了,既然做了臣子,怎

么可以暗怀二心,仇视金朝君主呢?

这话听起来好像在反驳成吉思汗,而且公然表明了对成吉思汗的敌

人金朝君主的正面态度,说出来实在是非常冒险。但是,成吉思汗

毕竟是成吉思汗,他竟然立即感动了。

一个人,对于自己服从过的主人和参与过的事业,能一直表示尊敬,这已经很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在表示尊敬的时候,完全不考虑被

尊敬对象的现实境况,也不考虑说话时面对着谁。这样的人,成吉

思汗从来没有见过。

成吉思汗看着耶律楚材点了点头,当即向左右表示:这个人的话要

重视,今后把他安排在我身边,随时以备咨询。

这在后来的《中书令耶律公神道碑》上记为:上雅重其言,处之左右,以备咨访。

这是公元1218年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偶然的事件改变了成吉思汗的军事方向,也

改变了世界的命运。

天下最大的烈火,总是由最小的草梗点燃。

据记载,那年成吉思汗派出一个四百五十人的商队到中亚大国花剌

子模进行贸易。不料刚刚走到今天哈萨克斯坦锡尔河边的一座城市,就出事了。商队里有一个印度人是这座城市一位长官的老熟人,两

人一见面他就直呼其名,没有表示应有的尊敬,而且还当场夸耀成

吉思汗的伟大。那个长官很生气,下令拘捕商队,并报告了国王诃末。国王本来就对成吉思汗送来的国书中以父子关系形容两国关系

十分不满,竟下令杀死所有商人、没收全部财产。

成吉思汗从一个逃出来的骆驼夫口中知道了事情始末,便强忍怒火,派出使者质问事件真相。结果,使者被杀。成吉思汗泪流满面,独

自登上一个山头,脱去冠冕,跪在地上绝食祈了整整三天三夜。他

喃喃地说:战乱不是我挑起的,请佑助我,赐我复仇的力量!

于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场征服战,开始了。

耶律楚材,跟在成吉思汗身边。他会占卜,这在当时的军事行动中

非常重要。除了占卜,他还精通天文历法,可以比较准确地提供天

气预报,成吉思汗离不开他。

他是积极支持成吉思汗的这一重大军事行动的。这从他一路上用汉

语写的诗中可以看出来。他写道:

关山险僻重复重,

西门雪耻须豪雄。

定远奇功正今日,

车书混一华夷通。

阴山千里横东西,

秋声浩浩鸣秋溪。

猿鸿不能过,

天兵百万驰霜蹄。

这些表明,他认为成吉思汗西征的理由是雪耻,因此是正义的,他

还认为这场西征的结果有可能达到华夷通的大一统理想。这个理想,他在另外一首诗中表述得更明确:而今四海归王化,明月青天却一家。

看得出来,他为成吉思汗西征找到了起点性理由雪耻和终点性理由

王化。有了这两个理由,他心中也就建立了一个理性逻辑,跨马走

在成吉思汗身后也显得理直气壮了。

除此之外,我觉得还有两个更大的感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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