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恩应用乌梅经验浅析
《妇人大全良方》中乌梅的应用特点《妇人

《妇人大全良方》中乌梅的应用特点【摘要】从适应症、配伍、用法和剂量等方面整理总结宋代医家陈自明《妇人大全良方》中乌梅的临证用药特点。
乌梅适应症范围广,可用治月经、妊娠及产后诸症,其配伍、炮制和用法多样,对于现代妇科临床合理配伍用药诊治疾病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乌梅/治疗应用;《妇人大全良方》;陈0明;宋代宋代医家陈自明的《妇人大全良方》(简称《良方》)总结了宋以前医家治疗妇科疾病的经验,提出了“夫人之生,以气血为本。
人之病,未有不先伤其气血者”的基本观点,记述的妇人经带胎产病证特点和治疗方法,对临床有一定指导意义。
全书共有20余种疾病用到乌梅,大致出现40余次。
其用乌梅之道,遵古而不泥古。
笔者试从适应症、配伍、用法和剂量等方面对乌梅的应用进行探讨。
1乌梅的适应症乌梅味酸性平,归肝、肺、大肠经,具有敛肺、涩肠、生津、安蛔功效,可治久泄久痢,尿血血崩,牛皮癣,蛔虫病,肺热久咳等疾病。
《良方》中还通过用乌梅与他药配伍,对闭经、妊娠腹痛、阴挺、乳痈等有较好疗效。
1 1室女经闭成劳《良方•室女经闭成劳方论》云:“世有室女……积想在心,思虑过当,多致劳损”,终致“女子月水先闭”,缘T “忧愁思虑则伤心,心伤则血逆竭,血逆竭则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闭……此一种于劳中最难治” [1] 22 。
在治疗中强调:“室女月水久不行,切不可用青蒿等凉药。
医家多以为室女血热,故以凉药解之。
殊不知血得热则行,冷则凝”[1] 23,因此常用养心血健脾药,以补心、脾二脏之气,并佐清虚热药物。
乌梅与延胡索、木香和滋阴养血药物配伍,可提高整体疗效。
室女经闭成劳的病因为热扰神明。
心主神明,心安则神安,心火消,月事则至。
正如《素问•评热论》:“胞脉者,……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
《神农本草经》[2]注乌梅能“除热、烦满、安心”,《汤液本草》[3]记述其能“去骨间热”,《御制本草品汇精要4]记载其治“虚劳瘦羸”等,在《食疗本草》[5]中则有“食之除闷,安神”的记载。
《妇人大全良方》中乌梅的应用特点

《妇人大全良方》中乌梅的应用特点(作者:___________单位: ___________邮编: ___________)【摘要】从适应症、配伍、用法和剂量等方面整理总结宋代医家陈自明《妇人大全良方》中乌梅的临证用药特点。
乌梅适应症范围广,可用治月经、妊娠及产后诸症,其配伍、炮制和用法多样,对于现代妇科临床合理配伍用药诊治疾病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乌梅/治疗应用;《妇人大全良方》;陈自明;宋代宋代医家陈自明的《妇人大全良方》(简称《良方》)总结了宋以前医家治疗妇科疾病的经验,提出了“夫人之生,以气血为本。
人之病,未有不先伤其气血者”的基本观点,记述的妇人经带胎产病证特点和治疗方法,对临床有一定指导意义。
全书共有20余种疾病用到乌梅,大致出现40余次。
其用乌梅之道,遵古而不泥古。
笔者试从适应症、配伍、用法和剂量等方面对乌梅的应用进行探讨。
1 乌梅的适应症乌梅味酸性平,归肝、肺、大肠经,具有敛肺、涩肠、生津、安蛔功效,可治久泄久痢,尿血血崩,牛皮癣,蛔虫病,肺热久咳等疾病。
《良方》中还通过用乌梅与他药配伍,对闭经、妊娠腹痛、阴挺、乳痈等有较好疗效。
11 室女经闭成劳《良方·室女经闭成劳方论》云:“世有室女……积想在心,思虑过当,多致劳损”,终致“女子月水先闭”,缘于“忧愁思虑则伤心,心伤则血逆竭,血逆竭则神色先散而月水先闭……此一种于劳中最难治”[1]22。
在治疗中强调:“室女月水久不行,切不可用青蒿等凉药。
医家多以为室女血热,故以凉药解之。
殊不知血得热则行,冷则凝”[1]23,因此常用养心血健脾药,以补心、脾二脏之气,并佐清虚热药物。
乌梅与延胡索、木香和滋阴养血药物配伍,可提高整体疗效。
室女经闭成劳的病因为热扰神明。
心主神明,心安则神安,心火消,月事则至。
正如《素问·评热论》:“胞脉者,……心气不得下通,故月事不来也”。
《神农本草经》[2]注乌梅能“除热、烦满、安心”,《汤液本草》[3]记述其能“去骨间热”,《御制本草品汇精要4]记载其治“虚劳瘦羸”等,在《食疗本草》[5]中则有“食之除闷,安神”的记载。
乌梅丸异病同治之我见

6 不孕
孙某,女,27岁,1998年3月15日初诊。主诉:婚后3年未孕,月经常常不准,提前少,推后多,经色淡、质清,挟有少许紫色血块,多逾期不止。神疲乏力,形寒怕冷,尤以下半身为明显。经前两乳发胀,胀甚时稍有疼痛,腰酸,有空坠感。易躁易怒,大便稀多干少,小便少。妇检:子宫偏小而光滑,宫体后位如桃核大、质硬。诊断为子宫发育不良。
乌梅丸异病同治之我见
更新日期:2010-05-02 点击: 李家发
乌梅丸出自《伤寒论》,方由乌梅、干姜、细辛、川连、桂枝、川椒、人参、附片、当归、黄柏组成,主治蛔厥、久利之证。从乌梅丸的用药、立法来看,乌梅丸不仅可治蛔厥、久痢之证,还可治寒热错杂、正虚邪实之证。兹浅谈临床体会如下。
2 痛经
吴某,女,20岁。1997年8月11日初诊。主诉:连续3个月经前、经初小腹胀痛,甚则牵引会阴及腰骶,情绪不好时痛剧。经量逐月减少,色紫暗,夹有少许血块,末次月经稍推后。平时心烦欲呕,咽干,口微苦,头昏,乏力,经前及经初1~2日较明显。
刻诊:四肢偏凉,舌淡苔薄白,脉沉弦。证属肝气不舒、气血不和、寒热内郁。药用延胡12g,附片、干姜、制香附各10g,黄连、黄柏各4.5g,党参、当归、益母草、乌梅各15g,蕲艾6g,炙甘草3g。嘱其在下次月经前1周开始服药,连服5剂,如在服药期间月经来潮,亦不必停药。5剂药刚服完月经来潮,仅只有轻微不适,经量、经色基本正常。此后月经如常。
1 胃脘痛
李某,女,42岁。1991年5月11日初诊。主诉:近10个月来胃脘部疼痛隐隐,时轻时重,痛时有不同程度的灼热感,嗳气吞酸,脘腹胀满,食后加剧。形冷畏寒,日轻夜重,口渴喜热饮。经某医院胃镜诊为慢性胃炎。用西药后效果不显,改求中医治疗。
刻诊:神疲乏力,舌苔黄白相间,微腻,脉沉弦。证属寒热互结,肝气不和,胃失和降,脾失健运。药用乌梅、党参、柴胡、白芍、陈皮、木香、附片各10g,黄连、黄柏、干姜、川椒各6g。5剂,1剂/d,水煎服。二诊:诸症减轻,上方减柴胡量至5g,再服10剂。三诊:精神明显好转,畏寒轻微,口不渴但仍喜热饮,饭后稍有腹胀,大便多成形,原方去柴胡,减附片、桂枝量为5g,续服10剂后,诸症基本消失,按三诊方继服3剂。半年后复查,胃部正常。
擅用乌梅—刘鸿恩的独特经验

擅用乌梅—刘鸿恩的独特经验刘鸿恩(1827~1887),字位卿,号春舫,清代河南尉氏县(即今河南尉氏县)人。
道光二十六年进士,官任陕西风道署按察使,于同治三年辞官,返回故里。
刘鸿恩本为文人,素不习医,后因素体多病,时取医书观之,因病学医,究心医理,而有所得,终而通过自学而成一位医家,因此,其学术有别于当时之主流医学。
刘鸿恩之《医门八法》于光绪六年(1880)成书,亦有别于一般医书,关于此书之著,刘氏自言:“予儒生,非医士也。
每于谈文之下,兼谈医,即以谈文之法谈医,举一证以为题,每题作一篇,振笔直书,毫无忌讳,二年之久,共成若干篇。
非欲公之于人,传之于后也,特以自备不时之需耳,是以言多戆拙,亦不删焉。
”《医门八法》共四卷,卷一论八法及温病,卷二与卷三论杂病,卷四论妇儿之病。
之所以名为“医门八法”,是因刘鸿恩认为阴阳、表里、虚实、寒热八者为“病之格律也,病症虽多,不能出此范围。
以此查病,病无遁情,医无余蕴矣”。
传统中医多认为阴阳为八者之纲,可统其余六者。
而刘鸿恩对此则另有自己的认识:“寒热者,由虚实而生者也”;“表里者,虚实寒热所在之处也”;“阴阳者,则合六者而兼统之,尊而不亲者也”;故“八法虽并列,尤以虚实为重”,“虚实者,病之格律也”。
而虚实两者相比,又以虚证为主,因五脏皆无实证,故“虚者,病之格律也”。
与之相应,刘鸿恩治病重视虚实辩证,多以攻补取效。
如痢疾一病,传统多强调据痢色红白而定其寒热,采用温法或清法。
刘鸿恩则认为“此舍本而治标”也,主张“分别虚实最为紧要”。
因为寒热生于虚实,证属实者仅清热而不去其实,则徒伤胃气而无损于病;证属虚者仅顾其寒热而不补虚,则疾仍不愈。
所以他治痢疾所自订的加减芍药汤,和独梅汤即以逐邪或敛肝补虚为主。
由于刘鸿恩重视虚实辩证,故其对虚实辨证的体会有独到之处,常言人所未能言,如:“大凡周身俱见大实大热之证,而一二处微见虚象,则吃紧照顾其虚;周身俱见虚象,而一二处独见实证,则吃紧斡旋其实”。
乌梅丸医案

乌梅丸医案黄煌老师是个令我敬佩的人,主要有两点---其一是学识深湛,其二是坦诚无私。
其对经方的运用可谓灵活娴熟,尤其是对半夏剂和柴胡剂更是多有发挥。
但对乌梅丸却好象很少提及,我注意到有很多名医对这个方子非常倚重,可广泛运用于临床。
我学验俱浅,对乌梅丸的运用体会也很有限,但从前辈的医案和论述中还是能够看到这个方子强大的生命力。
下面是我选的一些医案,希望通过这些医案可以加深大家对该方的理解。
乌梅丸一、蛔厥(胆道蛔虫病)龚志贤医案,刘某某,女,50岁,1983年3月18日入院。
患者曾有“蛔厥吐蛔史”,每因多食油腻之物则突发右上腹部疼痛。
此次发病,因食奶油夹心饼干后约十余分钟突发右上腹部剧烈疼痛,门诊以胆囊炎、胆石症收住院。
自述右胁下及胃脘部疼痛难忍,其痛剧时如顶如钻,且痛往右肩背部放散,伴恶心口区吐,痛剧时腹部拒按,痛缓时触诊腹部平软。
入院后经禁食、电针、阿托品、654—2、普鲁本辛、度冷丁等解痉镇痛法治疗四十八小时,疼痛仍昼夜不减,痛作更剧频。
查白血球总数6,300,中性74%,血淀粉酶153单位,尿淀酶384单位,B型超声肝胆未见异常图象,故胆石、胰腺炎之诊断可除外。
痛发剧时诊脉乍大乍小,手足冷,冷汗出,舌质淡,黄薄润苔,诊为“蛔厥”(胆道蛔虫病)。
拟温脏安蛔法,方用乌梅汤:乌梅15克,桂枝1O克,细辛5克,炒川椒5克,黄连1O克,黄柏1O克,干姜1O克,党参12克,当归1O克,制附片12克(先煎一小时),川楝12克,槟榔片12克,使君肉9克,急煎,日2剂,分4次温服。
服药后第二日疼痛已缓,仍日2剂,服依前法。
第三日上午,大便解出死虫一条,疼痛完全缓解。
投以疏肝理气,健脾和胃之剂善后。
按语:本案为胃热肠寒,蛔虫上窜胆道所致之蛔厥证。
治以温脏安蛔之剂,投以乌梅汤加杀虫之川楝、槟榔、使君肉等品,俟虫退出胆道则其痛立缓,厥逆自回。
二、腹痛(肠神经官能症)蒲辅周医案:白某某,男,42岁。
上腹疼痛,反复发作,犯病时多在深夜,疼痛极甚,辗转不安,默默不语,呻吟不停,伴有恶心,每次犯病1~2日不能食,起病已7~8年之久,现发病逐渐频繁,每月约发3~4次,曾多次经北京几个医院检查:胃肠、肝胆、胰等皆无异常,诊为肠神经官经症,屡治罔效。
乌梅丸的最新应用

• 1726•光明中医2020 年6 月第35 卷第11 期CJGMCM June 2020. Vol 35. 11乌梅丸的最新应用申冬阁摘要:临床体验乌梅丸治疗疑难杂症的使用方法。
乌梅丸出自《伤寒论》,临床运用功效卓著。
本人从事临床中医工作20多年,治好了很多患者的疾病。
可是我很少用过乌梅丸这个方子,一直觉得这个方药是对蛔虫病作用较好的,没有在其他方面试用过。
直到前一段给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用乌梅丸治好了困扰她一个多月的可怕(自述)疾病之后,我彻底被这个方子折服。
关键词:乌梅丸;疑难杂症;蛔虫病;经方;中成药疗法d o i: 10. 3969/j. issn. 1003-8914. 2020.11.047 文章编号:1003-8914(2020) -11 -1726-031乌梅丸方解乌梅丸证源自《伤寒论》的上热下寒证原文: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鱿厥也。
扰厥者,其人当吐鱿,今 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
鱿上人其膈,故烦,须 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鱿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鱿。
鱿厥者,乌梅丸主之。
又主久利。
释义:脉微而厥,是脏厥与蝴厥都能见到的脉证。
至七八日,不但肢厥,发展到周身俱冷,并且躁扰无一刻安宁,乃真阳大虚,脏气垂绝的征象,表明病情继续恶化,预后极其不良,这是脏厥危候。
故断言“非鱿厥也”。
关于蛔厥的诊断,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四肢虽厥,而周身皮肤不冷;二是有吐蛔史;三是病者时静时烦,得食而呕又烦。
这是因为脏寒(实际是肠寒)而蛔 不安,向上窜扰,故发烦。
鱿虫不扰,则烦止而安静。
进食时,蛔因食气又动而窜扰,则呕而又烦,并会吐出蛔虫。
这种蛔厥,属于上热下寒的寒热夹杂证,所以治宜乌梅丸。
本方又能主治寒热错杂的久痢。
喻嘉言说:“脉微而厥,阳气衰微可知,然未定其为脏厥、蛔厥也。
惟肤冷而躁,无暂安时,乃为脏厥。
用四逆汤及灸法,其厥不回者,死。
”魏念庭说:“若夫蛔厥固亦阳衰邪退,而阳陷待升,为证之轻者,其鱿因 胃底虚寒,浮游于上,故有易吐之势。
学术传承:名老中医刘渡舟如何用乌梅丸治疑难杂病

学术传承:名⽼中医刘渡⾈如何⽤乌梅丸治疑难杂病简介乌梅丸[组成]乌梅三百枚(480g) 细⾟六两(180g) ⼲姜⼗两(300g) 黄连⼗六两(480g) 当归四两(120g) 附⼦六两,炮去⽪(180g) 蜀椒四两,出汗(120g) 桂枝六两,去⽪(180g) ⼈参六两 (180g) 黄柏六两(180g)[⽤法]上⼗味,异捣筛,合治之。
以苦酒渍乌梅⼀宿,去核,蒸之五⽃⽶下,饭熟,捣成泥,和药令相得,内⾅中,与蜜杵⼆千下,丸如梧桐⼦⼤,每服⼗丸,⾷前以饮送下,⽇三服,稍加⾄⼆⼗丸。
禁⽣冷、滑物、臭⾷等(现代⽤法:乌梅⽤50%醋浸⼀宿,去核捣烂,和⼊余药捣匀,烘⼲或晒⼲,研末,加蜜制丸,每服9g,⽇服2-3次,空腹温开⽔送下;亦可作汤剂,⽔煎服,⽤量按原⽅⽐例酌减)。
[功⽤]温脏安蛔。
[主治]脏寒蛔厥证。
脘腹阵痛,烦闷呕吐,时发时⽌,得⾷则吐,甚则吐蛔,⼿⾜厥冷;或久泻久痢。
[⽅解]蛔厥之证,是因患者素有蛔⾍,复由肠道虚寒,蛔⾍上扰所致。
蛔⾍本喜温⽽恶寒,故有“遇寒则动,得温则安”之说。
蛔⾍寄⽣于肠中,其性喜钻窜上扰。
若肠道虚寒,则不利于蛔⾍⽣存⽽扰动不安,故脘腹阵痛、烦闷呕吐,甚则吐蛔;由于蛔⾍起伏⽆时,⾍动则发,⾍伏则⽌,故腹痛与呕吐时发时⽌;痛甚⽓机逆乱,阴阳之⽓不相顺接,则四肢厥冷,发为蛔厥。
本证既有虚寒的⼀⾯,⼜有⾍扰⽓逆化热的⼀⾯,针对寒热错杂、蛔⾍上扰的病机,治宜寒热并调、温脏安蛔之法。
柯琴说“蛔得酸则静,得⾟则伏,得苦则下。
”⽅中重⽤味酸之乌梅,取其酸能安蛔,使蛔静则痛⽌,为君药。
蛔动因于肠寒,蜀椒、细⾟⾟温,⾟可伏蛔,温可祛寒,共为⾂药。
黄连、黄柏性味苦寒,苦能下蛔,寒能清解因蛔⾍上扰,⽓机逆乱所⽣之热;附⼦、桂枝、⼲姜皆为⾟热之品,既可增强温脏祛寒之功,亦有⾟可制蛔之⼒;当归、⼈参补养⽓⾎,且合桂枝以养⾎通脉,以解四肢厥冷,均为佐药。
以蜜为丸,⽢缓和中,为使药。
本⽅的配伍特点:⼀是酸苦⾟并进,使“蛔得酸则静,得⾟则伏,得苦则下”;⼆是寒热并⽤,邪正兼顾。
《临证指南医案》中乌梅的4个临床应用规律

《临证指南医案》中乌梅的4个临床应用规律乌梅,是一味药食同源的中药,在临床上被广泛使用。
《神农本草经》记载乌梅具有“下气,除热烦满,安心,止肢体痛,偏枯不仁,死肌,去青黑痔,蚀恶肉”等功效。
清代以前医籍多认为乌梅有止痢、止泻、止咳、止血等功能,而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对乌梅的使用具有新的认识,为补肝、敛肝、泄热、生津等良药。
《临证指南医案》共有77个使用乌梅的医案,本文试探讨《临证指南医案》中乌梅的应用规律,为当今临床医生使用乌梅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
叶天士使用乌梅主要体现在以下:1、泻木培土经云:“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
故肝为风木之脏,因有相火内寄,体阴用阳,其性刚,主动主升,全赖肾水以涵之,血液以濡之⋯⋯遂其条达畅茂之性,何病之有?”但肝为风木之脏,又是将军之官,其性急而动,故肝脏之病较他脏之病多。
木克土,是侮其所胜,故肝病必犯土。
若犯胃土,则恶心欲干呕,脘痞不食,吐酸水涎沫;克脾则腹胀,或大便溏,或大便不爽,肢冷肌麻。
叶氏以乌梅之酸以泄肝,参入补气健脾之方。
例如:《临证指南医案·痰饮》冯案,阳虚则形寒汗出,痰饮痞聚,都是阴浊成形,乘阳气衰微,致上干窃踞。
古人法则,必通其阳以扫阴氛,但宿病无急攻方,况平素.阮郁,气滞血瘀,久耗之体,不敢纯刚,防劫液耳。
人参,附片,淡于姜,炒川椒,川桂枝,乌梅肉,生白芍。
《临证指南医案·失血》吴案,郁损咳血频发,当交节气逆呕吐,肢冷厥逆,所现俱是虚劳末路,岂是佳境?勉拟方。
生白芍、乌梅、炙甘草、炒麦冬、茯神、橘红。
《临证指南医案·木乘土》江案,动怒,脘下痛,不饮食,是肝厥犯脾胃,病外生枝。
最非善调之理。
理气皆破泄难用,议进制肝木、益胃土一法。
人参一钱、炒焦白芍一钱半、真迦南香汁冲,五小匙,炒焦乌梅三分,酸泻肝阳,茯苓五钱,切小块,甘淡益胃,化橘红五分,宣通缓痛。
分析:肝与脾胃之间,存在着木克土的相胜关系。
五行之生克,木动必犯土,土虚木必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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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鸿恩应用乌梅经验浅析清代以前医籍多认为乌梅有止痢、止泻、止嗽、止血等功能,惟陈修园从剖析乌梅性味入手,结合临床实践,提出乌梅能“和肝气,养肝血”(《神农本草经读卷之三》)。
突破了乌梅单纯酸收之能,而变为补肝敛肝之良药。
刘鸿恩为清代医家,所著《医门八法》中称乌梅“最能补肝且能敛肝,用于阴分药中功效甚大,凡虚不受补之证用之尤宜”。
并自号为“知梅学究”,可见对乌梅体会至深。
《内经》有治肝三法:辛以散之,酸以敛之,甘以缓之,但刘氏不依样画葫芦,他对柴胡、香附、青皮之类的疏肝药几无使用。
他撷取《内经》酸收、甘缓且补之旨,并采仲景对肝病“补用酸”之说,更仿《伤寒论》中芍药甘草汤义,力倡酸味药补肝敛肝。
同时受《笔花医镜》视乌梅为补肝猛将的启发,悟出“盖山楂耗血,不同于乌梅生血也”,堪为经验之谈。
《医门八法》一书较为全面地反映出其分析、运用乌梅的思路,简介如下。
独梅汤:乌梅一味煎汤,白糖冲服,“五味入腹,各归各喜。
脾喜甘,肝喜酸。
乌梅酸而敛,白糖甘而清,服之则肝脾各复其常”。
凡肝血不足,肝气妄动,克脾、射肺,扰胃等所致的泄泻、吐血、咳嗽、发热、噎膈等均可服用,它具有健脾、肃肺、和胃、清热、润燥的功效。
即便是脱证、厥逆等危疾,亦可服用。
他在论述产后证治时说:“若夫大虚之证,极危之疾,患不在瘀而在脱。
欲救气血之散亡,正赖乌梅之酸敛矣。
”“独梅汤与独参汤,可以各树一帜,可以合成一队,其阴阳交济也。
”
参梅汤:党参、乌梅、冰糖,该方有阴阳相济之功。
用于六气将脱的喘促、厥冷以及大病大劳之后的虚羸危证,固脱复元拯危之力强。
乌梅四物汤:乌梅、当归、熟地黄、白芍。
这是除独梅汤外刘氏最善用的方药。
在61个杂病中施予乌梅四物汤的就有30个之多。
他把本方推为“滋阴敛肝之主剂”,分析说“肝气鸱张以乌梅之酸敛约束之,肝血枯槁以归黄之甘润滋养之,肝性虽狂悍饵之以此竞已。
”他认为,凡痢疾、消渴、吐血、头痛、眩晕、耳聋、胃脘痛、胁痛、淋浊、遗精、月经不调、带下、妊娠诸疾、小儿风气等,均有使用乌梅四物汤的适应证。
刘氏在解释子肿、子气等病何以用本方时说:“证虽百而病则一,病一则方不得不一,一以乌梅四物汤予之。
肝敛则脾能消水,而子肿、子气、子满愈矣。
肝气静则子烦、子悬、子痫愈矣。
肝血足则不作热,不灼肺,而子嗽、子淋愈矣”。
可见乌梅四物汤有养肝血,调肝气,敛肝阴、清肝热多种功效。
恰如刘氏所誉“乌梅四物汤之滋阴生血,固岁旱之霖雨也。
”
刘氏运用乌梅四物汤,随证增损,不拘一格。
如兼清血热的丹地乌梅四物汤,兼补气的参芪乌梅四物汤,兼温经的桂附乌梅四物汤,兼活血的牛膝乌梅四物汤,双补气血的乌梅八珍膏,还有滋阴止渴的乌梅四物汤加花粉,兼有健胃功效的乌梅四物汤合六君子汤等。
刘氏认为,“乌梅则毫无邪胜,可以多用,可以独用,可以与一切补剂并用。
”《医门八方》中载有许多古方加乌梅使用的范例。
如补中益气汤去柴胡加乌梅治疗疝气、脱肛、痔疮,大补元煎加乌梅治疗腰痛;两仪膏加乌梅、本瓜治疗瘫痪;三才膏加乌梅治疗不寐;贞元饮加独梅汤治疗喘促;六君子汤加乌梅、柿蒂治疗呃逆;金水六君煎加乌梅治咳嗽,以及仿芍药甘草汤而拟定的乌梅甘草汤治疗胃脘痛等。
纵观刘氏运用乌梅之广,始终遵循补敛二字。
但他从不滥用,如外感瘟疫疾患,恐其收敛闭邪,故不选用;产后诸多疾患亦喜用乌梅,但仅限于虚证,若是恶露不净引起的头身腰痛则
忌用乌梅。
故特设“产后忌用乌梅之证”与“产后宜用乌梅之证”,以明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