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疏离、割裂走向融合、依赖——着力构建刑法与刑事诉讼法的合理关系

《 理论探索｝ ２ ０ １ ４年第 １ 期（ 总第 ２ ０ ５ 期）
法 治 建 设
由疏 离、 割裂走 向融合 、 依 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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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力构建刑法与刑事诉讼法的合理关 系
童伟华 ， 武 良军
（ 海 南大学 ， 海口 ５ ７ ０ ２ ２ ８ ）
［ 摘要］ 由于理论上过 于强调刑 法与刑 法的疏 离与割
［ 收稿 日期 ］ ２ ０ １ ３ — １ １ — ２ ０
［ 作者简介 ］ 童伟华（ １ ９ ７ １ 一 ） ， 男， 湖 南岳 阳人 ， 海南大学教授 、 博 士生导师、 法学博 士， 主要研 究方向为刑事法学。
武 良军（ １ ９ ８ ８ 一） ， 男， 安徽 宣城人 ， 海南大学博士生 ， 主要研 究方 向为刑事法学。
发生功能分化时，实体法与程序法的分离似 乎是必 经 济 ，而忽 略此 制对 于刑 法 构成 要 件体 系 的颠 覆性 然。 所 以， 现代社 会绝 大多 数 国家 的刑法 典 与刑事 诉 效果 。” ［ ］
讼法 典几乎 都 采取 的是 分离 式 的立 法模 式 ，即使 有
显 然 ，如果 再 在立 法上 和 理论 研 究上 继续 忽 视
是 可采 取 的基 本 路 向 。
［ 关键词 ］ 刑事一体化 ， 刑 法， 刑事诉讼 法
［ 中图分类号 ］ Ｄ ９ ２ ４ ［ 文献标识码 ］ Ａ ［ 文章编号 ］ １ ０ ０ ４ — ４ １ ７ ５ （ ２ ０ １ ４ ） Ｏ １ — ０ １ ｌ １ — ０ ５
“ 刑 法 与刑 事 诉 讼 法 因犯 罪 这 一 纽 带 而 天 然 紧 刑诉法第 １ ５ １ 条第 ２ 款规定的诱惑侦查行为在何种 密 联 系在 一起 ” ， … 这 对于 刑 事 司法实 务 人员 已近乎 程 度上 要受 到刑 法 评价 以及 该受 到 怎样 的刑 法评 价
自明之理 ，但刑事法理论研究者已然将两者区隔开 都 颇受 争议 ，因此再 次 引发 了理 论上 对 于刑 法 与刑 来。 实践中， 我们常能听到刑事司法实务人员对理论 事诉讼法的沟通 、 融合的关注。 于此 ， 本文拟从宏 研究者的抱怨 ：每当其将实务中所遇实体与程序交 观层面对沟通刑法与刑事诉讼法作初步探讨 ，以期 错 的争 议 问题求 教 于理 论研 究 者 时 ，常会 以 问题 涉 促 进我 国刑 法 与刑事 诉讼 法合 理关 系 的形成 。 及实体或程序问题而遭推诿 ，而当实务人员将实体
15我国现行刑法分则第六章便专设一节妨害司法罪以保障诉讼的有效运行例如第三零五条的伪证罪第三百零六条的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证据伪造证据妨害作证罪第三百零九条的扰乱法庭秩序罪第三百一十三条的拒不执行判决裁定三刑法与刑事诉讼法合理关系的构建路向通过本文的以上分析可知刑法与刑事诉讼法相互依存密不可分刑法的实现依赖于刑事诉讼法的有效运行而刑事诉讼法的有效运行则有赖于刑法的规定和保障
裂 。融合 与相 互依 赖是刑法与刑事诉讼 法关 系的理想格局 ， 这主要指 实体法与程序法的 内在 关联 ， 刑 法
与刑事诉讼 法的相互依 赖。刑事一体化理论可为 当前刑 法与刑 事诉讼 法关 系的合理构 建提供 理论上 的
支撑 ， 秉持 实体公正和程序正 义的动态平衡 ， 追求 立法上 的协调 、 理论上的相互 支持和 司法上 的双 赢， 则
法 治 建 设
《 理论探索｝ ２ ０ １ ４年第 １ 期（ 总第 ２ ０ ５期 ）
境 的 复杂 程 度很 低 ， 社会 分 化 主 要按 照 ‘ 分割 ’ 的 方 是刑 事诉 讼法 的任 务 ，欠缺 实体 法作 为实践 圭 臬及 自难 正 中鹄 的 ； 譬 式 进行 ” 。 ［ ４ ］ 也就 是说 ， 社会 环境 决定 了立 法形 式 。 由 延展 腹地 的刑 事诉 讼 理论 与 教学 ， 此， 当社 会 的环境 复杂 性 发展 到一 个新 的阶段 ， 社 会 如 ， 诸 多提倡认罪协商制度的说法 ， 即仅着眼于诉讼
的 罔家 ， 例 如北 美 的加拿 大 ， 虽在 形 式上 采取 的是统 刑 法与 刑事诉 讼 法之 间 的 紧密联 系 ，表 面 ～ ｊ 虽 会 呈
究 已分别 出现 向其他 学科 的拓展 ，但 在 二者 之 间 的 有 四篇 （ 盗、 贼、 杂、 局） 为刑 事 实体 法规 定 ， 两篇 （ 囚、
为刑事诉讼法 的内容 ； 《 唐律疏议》 亦是如此 ， 其 沟通 、 融合上 ， 无论是 在宏观 的价值层 面， 还是在微 捕 ） 观 的技术 层 面 ，都 缺 乏跟 进 式 的深入 研 究 。而 随着 十 二 篇 中最 后 两 篇 （ 捕亡 、 断狱 ） 便 为 刑事 程 序 法 之 ２ ０ １ ３ 年１ 月 １日新刑事诉讼法的生效实施 ， 刑事诉 内容。 之所以在人类法律发展的早期 ， 实体法与程序 法融为一体 ，其原 因正如有见解所言 ， “ 在于社会环 讼法与刑法的衔接也产生 了一些新的问题 ，例如新
一
、
疏 离与 割裂 ： 刑法 与刑 事诉讼 法 的关 系 困境
问题与程序问题分别求教于实体法研究者和程序法 研究者时 ，亦常会出现两者的结论存在较大背离之 日普遍 将刑 法 与刑 事诉讼 法 进行 分离 的立法模 式 并 情形 。 不得不说 ， 这一现象映射出现今的理论将刑法 非 历来 如是 。 在人类 法律 发展 的早 期 ， 无 论是 古老 的 还 是悠 久 的东 方文 明 ， 刑法 与 刑事诉 讼 法 与刑 事诉 讼 法二 者进 行分 离 式 的研究 ，已然 与 实务 西 方文 明 ， 古 巴比伦王 国的 对案件的处理存在某种程度 的脱节。事实上早在上 都是 以合体形式而存在。…例如 ， 个世 纪 八 十年代 末 ， 储 槐植 教 授 就洞 悉 了这 点 ， 并提 《 汉穆拉 比法典》 和古罗马的《 十二铜表法》 都是实体
出“ 刑事 一 体化 ” 的构 想 以纠 正其 弊 。［ ２ 或 许 是 由 于 法与程序法的交错 。在中国， “ 古代刑法 ， 从周代《 吕
稍 熟悉 人类 法 制发 展史 的人 都 可能 知道 ，像 今
、 战国《 法经》 至以唐律为代表 的历朝刑律 ， 实体 “ 刑事一体化” 的理解 常以刑法为中心 ， 所以 自这一 刑》 主 张提 出二 十余 年后 ，尽 管 刑法 与刑 事 诉讼 法 的研 法 与程 序法 均是融 为 一体 的 。” （ Ｐ 《 法经 》 六篇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