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叶裕民、李彦军、倪稞：京津冀都市圈 - 中国

按照美国经济学家托达罗（M.P.Toraro）的乡城人口流动理论，发展中国家应控制城乡 收入差异，如果听任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大量人口涌入城市，不仅会引起城市的很多社会经 济问题，最终会造成农村劳动力短缺的局面。因此必须鼓励与支持农村的发展，制定出一体 化的农村发展规划。通过制定创造性的、精心设计的一体化农村发展规划。在促进非农产业 发展和人口乡城迁移的同时，注重采取合适的措施，促进农民获自农业和非农业的收入的增 加，扩大农村的就业吸纳能力，同时改善农村医疗、教育服务水平和发展农村的基础设施。 这正是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的“五个统筹”发展战略的深刻背景。
①本文是教育部 2004 年“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资助项目（NCET）”《中国城市化高速成长过程中的统筹 城乡发展研究》的中期研究成果。
1
是因为人口及其他生产要素向中心城市的聚集跨行政区域的，是在整个都市圈内进行的。 因此，作为城市化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城镇空间组织形式，都市圈的发展应该既包括城市
之间的一体化，也包括城乡之间的一体化，而城乡之间的一体化是基础。这就自然的要求在 城市群的形成与发展中，在都市圈内解决“三农”问题，统筹城乡发展，实现城乡一体化。
图 1 2005 年京津冀各城市外来人口规模（万人）
400 357
350
300
250
200
150
104
100 50
30 3 6 8 11 30 12 4 3 5 16
0
北京 天津 石家庄 承德 张家口 秦皇岛 唐山 廊坊 保定 沧州 衡水 邢台 邯郸
注:作者根据北京统计年鉴2006、天津统计年鉴2006、河北省外来人口统计资料（河北省统计局提供）整 理绘制。
天津 c 河北 38.4 山东 15.0 河南 7.2 60.6 河北 30.0 北京 27.7 江西 7.2 64.8
天津 d 河北 22.2 山东 15.3 河南 7.9 45.4 河北 22.8 北京 20.0 山东 6.0 50.3
天津 f 河北 22.9 山东 19.8 黑龙江 11.6 54.3
关于如何统筹城乡发展，国内学者做了很多的研究。这些研究，为我国统筹城乡发展， 消除城乡差距提供了强力的理论支持。但所有这些研究，都将城乡统筹核定于一定的行政区 域之内，研究很少涉及跨行政区域的城乡统筹。这与我国目前的行政体制有关。我们认为， 从区域经济角度看，城乡统筹仅仅依靠行政区域内进行还不够，而应该在城市群内进行，这
二、京津冀都市圈人口流动的特征
京津冀都市圈以北京、天津为核心，包括河北省的石家庄、廊坊、保定、沧州、承德、 张家口、唐山、秦皇岛、邢台、衡水、邯郸共 13 个城市，拥有陆地面积 21.67 万平方公里， 人口 9432 万人（2005 年底）。从人口流动来看，京津冀都市圈人口流动规模庞大，区内表 现出明显的不平衡性，具体特点为：
根据城市位序——规模分布函数，（2004年京津冀地区为 y = 1930.5x−1.64 ，方程R2为0.98；
全国为 y = 4553.2x−0.85 ，方程R2为0.89)，京津冀地区城市位序——规模函数密指数不但高于
1，而且是全国的1.92倍，表明京津冀地区城市人口分布的不均衡性明显。 与长三角和珠三角相比，京津冀城市体系中超大城市地位突出但大中城市缺位（见表2）。
河北 a 湖南 31.1 山西 9.9 内蒙古 6.4 47.5 北京 12.2 天津 16.8 山西 12.2 62.7
河北 b 山西 13.5 黑龙江 12.9 北京 12.5 38.9 北京 19.6 天津 14.1 河南 11.8 45.4
河北 c 黑龙江 16.1 浙江 10.3 四川 9.4 35.7 北京 41.2 内蒙古 18.5 山西 7.2 66.9
发展经济学的经典模型与发达国家的经验告诉我们，发展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通过大 力发展城市的现代工业部门、吸纳越来越多的农业剩余人口，使农业人口逐渐减少；同时通 过改进农业生产经营技术和推进农业组织制度创新，提高农业的生产经营效率，最后使农业 摆脱弱势地位，使农业劳动力也变为稀缺要素的过程。直到二元经济特征逐步消亡、人口也 完成相应的二元转变，从而实现发展中国家的发展目标。
测调查资料和天津市 2005 年 1%人口抽样调查。
由表中可以看出，京津冀都市圈内部相互之间人口流动的特点是： 第一，河北是北京天津长期以来流动人口的第一来源地，在京津流动人口中的比重绝大 部分时间都和第二目的地，河北省流入北京的人口 占河北省跨省流动人口的40%左右，流入天津的人口比例变化较大，也占河北省跨省流出人 口的10%—20%。 第三，河北省长期是北京天津人口流动的第一目的地，但是流出总规模较小。2000年北 京市流入河北2.89万人，占北京人口流出总量的14.9%；天津市流入河北人口3.25万人，占 天津流出人口22.8%。 （三）京津冀都市圈城市规模体系不均衡性明显 京津冀地区除了北京、天津两个巨型城市，还有2个特大城市（市区人口200-500万人）， 但10-200万人的城市比重60%，明显不足于全国平均水平84%，10万以下的小城镇又远远比全 国平均水平高，表现出明显的两头大、中间小特征。河北人口向京津大量流动，使得京津冀 都市圈城市规模体系的不均衡性更加突出。
（二）河北是京津流动人口的重要来源地 在京津冀都市圈流动人口中，河北是京津两市流动人口的重要来源地。2000年河北省流 入北京55.5万人，占北京流动人口的21.3%，流入天津20.2万人，占天津流动人口的27.6%。 表1显示出1987—2005年主要年份京津冀3省市迁入的前3个主要来源地和迁出的前3个 目的地的变化。
河北 d 黑龙江 13.4 河南 10.0 内蒙古 8.0 31.4 北京 41.6 天津 12.5 内蒙古 5.6 59.7
注：(1)a、b、c、d 分别表示 1987 年中国 1%人口抽样调查、1990 年中国第四次人口普查、1995 年中
国 1%人口抽样调查和 2000 年中国第五次人口普查。(2)e、f 数据分别来自 2003 年北京市外来人口动态监
北京 e 河北 19.5 河南 16.0 安徽 7.9 43.4
天津 a 河北 35.4 甘肃 9.4 宁夏 7.8 52.6 河北 37.6 北京 27.5 江苏 10.1 75.2
天津 b 河北 25.8 北京 9.3 山西 9.2 44.2 河北 28.1 北京 22.5 山东 7.2 57.8
京津冀都市圈人口流动与跨区域统筹城乡发展①
叶裕民 李彦军 倪稞
摘要：文章通过对京津冀都市圈人口流动特征的分析，认为长期以来京津作为京津冀地 区的中心城市，充分享受了对劳动力等生产要素吸纳的的聚集效应，但是由于行政分割，生 产要素的扩散作用却被极大地弱化，没有尽到中心城市的职责。文章认为，构建京津冀城市 圈区域与城乡协调的发展格局，核心任务就是要打破行政区划界限，将农村特别是河北省农 村发展纳入提升区域整体竞争力的框架之中，建立跨区域城乡统筹发展长效机制。文章并就 如何跨区域城乡统筹提出“四步走战略”：推进新型工业化提升京津冀城市群非农产业就业 机会；构建以人为本的人口流动管理机制；以“三个集中”谋求聚集经济效应；为广大乡村 提供均等化的公共服务。
8.8 湖南 7.4 37.1
北京 b 河北 14.3 山西
7.7 辽宁 7.3 29.3 河北 13.9 广东
8.1 山东 7.8 29.8
北京 c 河北 27.4 河南 13.7 安徽 7.9 49.0 河北 34.9 安徽 21.3 广东 8.7 64.9
北京 d 河北 20.1 河南 12.5 安徽 8.1 40.7 河北 14.9 江苏 10.1 广东 7.8 32.8
超大城市
4.6
0.0
16.2
100-200 万
特大城市
9.2
15.5
8.3
50-100 万
大城市
4.8
4.5
3.7
20-50 万
中等城市
5.1
9.4
11.6
10-20 万
小城市
3.5
8.3
9.6
<10 万
小城镇
31.4
21.2
13.8
注：作者根据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06 整理得出。
（四）年轻流动人口的进入使京津在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同时仍享有“人口红利” 京津冀都市圈在上个世纪末期就已经进入了老龄化社会。2004年，京津冀都市圈65岁以 上老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为8.79%，高于全国平均水平8.56%，也高于该地区1990年时的8.56%。 其中，北京、天津65岁以上老人占总人口的比重达11.12%和10.79%。未来几十年将是老龄化 过程急剧加速、后果逐渐显现的时期。预计2015年前后，京津冀都市圈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 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将超过10%，到2050年前后，都市圈内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比例将接近 四分之一，达到23%左右（叶裕民，2007）。因此，如何更好地应对老龄化挑战将是未来数 十年该区域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 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地区进入老龄化社会后，抚养比提高，社会负担加重。但是，京津 冀都市圈的总抚养比却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特别是京津两市的总扶养比和少儿扶养比远远低 于全国平均水平①（见表3），主要原因在于流动人口对京津冀都市圈的人口结构产生重大影 响，京津外来人口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年轻化（见图2、图3）。年轻外来人口的进入，大大缓 解了北京天津人口老龄化、老年人扶养比上升的问题。同时，也使得人口年龄结构的“红利” 得以延长。
由于20—100万人的大中城市的缺乏，中等城市特有的连结小城市和大城市的纽带作用就难 以发挥，从而妨碍生产要素从中心城市向周边地区的扩散。
表 2 三大城镇群规模结构对比（单位：%）
3
京津冀
珠三角
长三角
>800 万
超级城市
27.6
23.5
27.8
400-800 万
巨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