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马克思恩格斯共同文本的虚拟资本理论探源_朱炳元

思恩格斯文本中的存在状态， 这里按照由“点 ” 到 “面” ， 再到“体 ” 的方法， 从微观到宏观， 层层解 剖， 希望能原汁原味地反映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 关于虚拟资本的理论原型， 以便后人能够在他们 已经取得的理论成果的基础上， 结合当今世界虚 拟资本和虚拟经济发展的新情况和新问题， 进一 步深化对这一理论的研究。
［ 关 键 词］ ［ 作者简介］
马克思
虚拟资本
资本论
朱炳元， 苏州大学马克思主义研究院院长 、 教授、 博士生导师； 张兴亮， 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 院博士研究生。
， 《资本论 》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 中的虚拟 资本理论成为一个研究热点。 马克思对虚拟资 《资本论 》 第 3 卷第 5 篇中集中展 本的论述是在 《资本论》 开的， 而 第 3 卷是恩格斯根据马克思的 第 3 卷的过 手稿整理出版的。 在整理《资本论 》 程中， 恩格斯增加了很多自己的观点。 因此， 关 《资本论》 于 中的虚拟资本理论， 恩格斯也做出了 自己的贡献。下面笔者站在思想史的高度， 从文 本语境的角度， 把他们作为虚拟资本理论的共同 创立者加以考察。 为全面考察虚拟资本在马克
③） ， 单纯流通手段的制造， 就创造出虚拟资本 ”
恩 格 斯 （ 1820— 无疑要 比 马 克 思 （ 1818—1883 ） 、 1895） 更早。研究威·利瑟姆的相关著作， 对研究 马克思虚拟资本理论具有特殊的意义。 第二， 不能把马克思摘录了威 · 利瑟姆的话 完全等同于马克思本人的观点。 有的论者不加 分析地把马克思摘录的话当做马克思本人的观 点， 误把威·利瑟姆的论述作为马克思的思路之 一。这是由于不了解马克思理论的文本形成史， 因而把马克思摘录的材料全部当做马克思的引 甚至当做马克思对相关问题的终极结论。 其 用， 马克思进行摘录主要是为了自己弄清问题的 实， 方便， 这与把研究成果最终公之于众， 不是一回 事。即便马克思对收集的思想材料有认可的地 方， 也不会全盘照收。 若马克思自己能有机会亲
是马克思从威 · 利瑟姆《关于通货问题的书信 》 中摘录的。正是因为这一处摘录， 一般认为威 · 利瑟姆是提出“虚拟资本 ” 概念的第一人。 但通 过考察威·利瑟姆《关于通货问题的书信 》 英文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原文 以及其他文献资料， 没有证据证明威·利瑟姆或马克思最早提出“虚 拟资本” 概念。 到底“谁 ” 最早使用这个概念， 由 于缺乏对国外文献资料的足够研究， 我们现在还 不能下定论。关于这一点， 笔者另文作了详细分
①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7 卷第 7 页。 ②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7 卷第 7 页。 ③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7 卷第 451 页。 ： 《马克思虚拟资本理论的文本探源 》 ， 《山 ④ 张兴亮、 朱炳元 载 2012 年第 3 期。 西师范大学学报》 Letters on the Currency， London： Pelham Rich⑤ William Leatham， ardson， 1840 ， p． 15．
① ” “用做例解的事实材料搜集了， 以整理。 可是 ②“材料 ” 几乎没有分类， 更谈不上加工整理了。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核对 历史考证版中马克思 我们发现马克思所写的标题是《5 ） 信用。 的手稿， 》 （ 原文是“Credit. Fictives Capital. ” ）， 虚拟资本。 “信用 ” 在 和“虚拟资本 ” 之间并没有“和 ” 字 ⑤。 ， “信用 ” ， “虚拟资本 ” 这里 在前 在后， 后者在前 者的基础上进行叙述。 马克思是从信用的某些 信用与虚 方面（ 如信用货币） 来探讨虚拟资本的， 拟资本始终是结合在一起的。 因此， 我们一定要 。《 5 ） 信用。虚拟资本。 》 这 把两者结合起来考察 个标题原本在马克思那里代表整个下属 5 点， 内 而在恩格斯那里代表的却仅是第 25 容十分丰富， 章， 即原文的 很 小 一 部 分。 这 是 因 为《5 ） 信 用。 》 虚拟资本。 标题下的内容过分庞杂， 恩格斯为了 编辑出版的方便而将其拆开形成第 25 —35 章的 而因此 内容。这个标题被恩格斯加了一个“和 ” 保留下来， 并成为第 25 章的标题。 标题因此和 因为在第 25 章中仅略微涉及汇 内容不再相符， 票和银行券。由此看来， 似乎专门论述虚拟资本 “专门” 了。 的一章反而不 ， 其次， 这个标题太笼统了， 无论“信用 ” 还是 “虚拟资本” ， 都不是单独一章内容所能容纳的， “信用” 更何况把 和“虚拟资本 ” 放在一起。 就第 25 章的内容来看， 主要是材料的堆积。 甚至可以 《信用和虚拟资本 》 说， 即便是马克思定下 这个题 也只是大致表明他对所搜集材料范围的概 目， 。《 5 ） 信用。 虚拟资本。 》 括 中使用句点， 表示马 克思未正式确定标题， 只是确定了大致范围和思 维方向。既然马克思在手稿中把“虚拟资本 ” 放 尽管这个标题还不正式， 但 在第 5 节的标题中， 从这里可以看出， 马克思已经自觉地把“虚拟资 本” 纳入了考察的范围。 由此可见， 第 25 章标题《信用和虚拟资本 》
①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6 卷第 4 页。 ②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6 卷第 3 页。 ③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6 卷第 8 页。 ④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7 卷第 450 页。 II /4． 2 ， Berlin： Dietz ⑤ Marx / Engels Gesamtausgabe （ MEGA2 ） ， Verlag， 1992 ， S． 469．
* “马克思虚拟资本理论与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项目编号： 09AKS002］ 金融危机研究” 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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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 马克思的手稿中不是这个标题。 通过
“点” 一、 的方法： 典型章节中“虚 拟资本” 概念的运用状况
“虚拟资本” 从 在文本中所处位置来看， 可分 第一种情况是《资本论 》 第 3 卷第 5 为三种情况， 篇第 25 章中运用“虚拟资本 ” 概念的情形； 第二 《资本论 》 种情况是 第 3 卷第 5 篇中其他各章中 “虚拟资本” 概念的情形； 第三种情况是马克 运用 思恩格斯其他著述 （ 除《资本论 》 第 3 卷外 ） 中运 “虚拟资本” 概念的情形。根据叙述的需要， 第 用 一种情况放在“点 ” 的方法中分析， 第二种、 第三 “面” 种情况在 的方法中分析。 从标题来看， 第 25 章《信用和虚拟资本 》 似 乎是专门论述虚拟资本的， 但这一章中“虚拟资 一词竟然只出现 3 处， 并且没有一处是马克 本” 思本人写的。这固然是由于第 25 章的前 1 /4 是 《信用。 虚拟资本。 》 马克思手稿中第 5 节 的正文 开头。整个来说， 这仅仅只是开了个头， 不可能 “虚拟资本” 。 相比较而言， 以第 一下子深入运用 25 章为代表的第 5 篇明显比第 5 篇前后其他各 更粗糙。 事实上， 整个第 25 章 篇的内容更庞杂、 主要是材料摘录的堆积， 显然远远没有完成， 根 本谈不上对虚拟资本的系统研究。 第 25 章中 3 “虚拟资本” ， 处运用 分别反映出 3 种典型情况。 1. 第一种典型情况： 恩格斯编辑标题 《资本论》 第 3 卷第 5 篇第 25 —35 章的内容 大多数章节的标题是 大多处于收集材料的阶段， 恩格斯编辑时确定的。 恩格斯在《资本论 》 第2 ： “在第二册论述的题目和 卷的序言中已经指出 后来在第三册论述的许多题目， 都还没有专门加
④ 在马克思的手稿中 ， 《关 析。 他摘录威·利瑟姆
的内容出现在脚注中， 但恩 于通货问题的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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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论》 自编辑出版 第 3 卷， 很难说他是否采用 和如何采用这些摘录的材料。 第三， 不能因为马克思在手稿中摘录了威 · 利瑟姆在 1840 年的著述， 而完全以此作为马克 ， 《资本 思构思虚拟资本理论的背景。 我们知道 论》 第 3 卷的 手 稿 是 马 克 思 大 约 在 1863 —1883 ， “这个手稿至少大部分写于 1864 年 和 年写的 1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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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马克思恩格斯共同文本的 * 虚拟资本理论探源
朱炳元 张兴亮
［ 摘
要］
“点 ” 、 “面 ” 、 “体 ” 本文把马克思恩格斯作为虚拟资本理论的共同创立者， 按照 层层解剖、 螺旋上升 “虚拟资本” 的方法， 以 概念为核心， 探讨虚拟资本理论在马克思恩格斯共同文本中的真实存在状 。“点” “虚拟资本” 态 的方法， 即分析典型章节中 概念的运用状况， 具体包括三种典型情况： 恩格斯 。“面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 “虚拟 编辑标题； 马克思摘录材料； 恩格斯补充内容 的方法， 即考察 中 。“体” 《资本论》 “虚拟资本 ” 概念出现的频率及含义 的方法， 即分析 第 3 卷第 5 篇中 部分的 资本” 文本结构。
还不如说只是搜集在一 与其说经 过 精 心 挑 选，
③ ” 起。
下面来看第 25 章中第 1 处出现“虚拟资本” ： 《信 用 和 虚 拟 资 的地 方， 即 第 25 章 的 标 题
④。这个全书唯一出现“虚拟资本 ” 本》 的题目，
是恩格斯加上的。为什么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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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马克思恩格斯共同文本的虚拟资本理论探源
①， 手稿口授一遍， 弄出一个易读的抄本 ” 恩格斯
格斯在编辑时把它提升为正文。针对马克思摘录 威·利瑟姆原文的内容 （ 共有 5 处摘录） ， 下面主 要强调三点（ 也适用于马克思摘录的其他材料） 。 第一， 既然马克思摘录了威 · 利瑟姆的书信 内容， 我们就应该尽量和马克思一样阅读和思 深入到威 · 利瑟姆的语境中去。 如果停留在 考， 马克思的话语表面， 那么就不可能真正理解他对 历史与逻辑相统一方法的生动运用。 对我们来 《关于通货问题的书信 》 说， 威·利瑟姆的 是借助 。 这本出版于 1840 马克思而获得的“知识发现 ” 年的书， 共有 68 页。 据笔者所知， 国内目前还没 有该书的中文译本。 该书的封面注明他的身份 是英国约克郡的银行家。 总体上看， 作为银行家 1785 —1842 ） 无 的威· 利瑟姆 （ William Leatham， 疑具有初步的虚拟资本思想。 他大约 15 岁就在 父亲的银行见习， 后来子承父业， 成为英国约克 郡韦克菲尔德的知名银行家。他在《关于通货问 （ 1840 ） 中自称有 35 年的银行业从业 题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