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与反叛——中国现代小说史书写略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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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现代 小说 史》 。
个有 意思 的现 象 ， 正如 “ 一本 中 国文学 史 ” 第
而赵遐 秋夫妇 在 “ 尝试 着 撰 写” 的这 部《 国现 中
成为 学术界 多年来有 兴趣 追 问 的话 题 ， ‘ 一 部 中 第
国现代 小说 史 ” 署 名权 也 并 非 毫 无 异 议 ， 的 我们 看 到至少 出现 有 三 种 “ 一 ” 第 的写 作 ， 们 分 别 是 ： 它 夏
己的学术 领地 。
夏志清 的小说 史是 “ 一 部外 国人 写 的 中 国现 第
代小 说史 ” 对 此 ， 内学 者 尚无 疑 义 ； ， 国 但何 为 第 一
部“ 自己人 ” 写的 中国现代小说史 ， 如果我们 不 以 “ 出版时间” 的先后进行判断 ， 以构思 、 而 写作 的时 间为依 据的话 ， 似乎还 难 以下 出定 论 ： 因为这两 部分
山” 之作。孙 昌熙在其主编的《 中国现代小说史》 后
记 中说 ： 读 毕这部 长达 ４ ０万 字的 书稿 ， 第一 个感 觉 就是 ： 自从 鲁迅 先 生 写 出 了第一部 中 国古典 小
说史， 开创 了中国小说 史这 门学科之后 ， 又过 了
收 稿 日期 ．０９— ４—２ ２０ ０ １
关键词： 中国现代 小说 史 ； 志清 ； 夏 王德威 ； 平原 陈
中图 分 类 号 ： ０ ． Ｉ ７４ ２ 文 献 标 识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０９— ９２ ２０ ）４— ０ ６— ８ １０ ７ ０ （０ ９ ０ ０ ６ ０
引言
一
６ ０年 不平 常 的 岁 月 ， 才有 了这部 不成 熟 的 《 中
摘 要： 中国现代 小说 史的书写 ， 第一部 到新 近的一部 ， 间的 影响 与反叛 之 源流 关 系， 从 其 可通过
对以下议题 的探 讨得 以呈现 ： ， 为体裁 史的“ １作 小说 ” ， 史 如何 区别 于普通 的 文学 史书写？２ 作 为 文 ， 学史之 一部 门的“ 小说 史”如何 处理“ ， 文学性” 历 史性 ” 与“ 的关 系？３ 中 国现代 小说 史的“ 代性 ” ， 现 有
《 文学史纲 》 朱光潜 《 新 ， 中国现代 文学》 傅 东华 《 ， 十 年来 的 中国文学》 郭箴 一《 ， 中国小 说史》 下 ）蓝海 （ ， 《 中国抗战文 艺史 》， 何林 《 李 近二 十 年 中 国文 艺思
长 、 荣 ， 文 学 的 “ 缘 ” 占据 “ 心 ” 繁 从 边 到 中 的过 程 。 二 十世 纪 的 文 学 ， 小 说 的 世 纪 。 书 写 中 国现 代 是 “ 说 史 ” 某 种 意 义 上 也 是 写 作 中 国现 代 “ 学 小 ， 文
小说 史》 。
其实 ， 在此 辨 析 到底 谁 是 “ 一 ” 不 重 要 ， 第 并 重
要 的是 “ 一 ” 第 的意 识 。这 表 明 至少 在 撰 写 者 的心
中 ， 中国现 代小 说 史 ” 一块 空 白 的研 究 领 域 ， “ 是 他 们 的写作 即是 “ 开山 ” 。他 们 可 以独 立成 说 ， 造 自 创
哪些理 解和叙 述的途径？在对夏 志清、 王德 威、 陈平原 、 杨联芬等 学者 书写 实践 的比较分析 中， 以看 可
出， 中国现代 小说 史的撰 写是 由一 系列具有 鲜 明时代 学术 问题 意识 串联起 来 的链 条 ， 部分地 、 在 相对 地解 决某一 时代 特有的 问题之 时， 写作本 身又衍 生 出了新 的、 其 为后 来者所接 续 的新 问题 。
作者简介 ： 徐敏 （９４ ） 女 ， １７ 一 ， 江苏涟水人 ， 士， 博 南京晓庄 学院人 文学院副教授 。
一
６ — ６
中” 中国现代 小说 史 亦 先见 于 “ 国现 代文 学 史 ” ， 中 中。 自 １０ 梁启 超《 小说 与群 治关 系》 文提 ９２年 论 一
倡新小说 以来 ， 十世纪 我们 目睹了小说 的兴起 、 二 成
如鲁迅 提 到 的 中 国 之 小 说 史 “ 见 于 中 国文 学 史 先
①第 一 部 中 国文 学 史 由 外 国人 草 创 ， 界 对 此 没 有 异 议 。 但 谁 学 是第一部 中国文学史的作者 ， 说法有很 多。郑振铎认 为英国人翟理 斯 １０ ９ １年写成了世界上最早 的“中国文学史 ” 近年有学 者认为俄 ， 国汉学家瓦西里耶夫在 １８ ８ ０年 出版的《中国文学史纲要 》 才是世 界 最早 。何者为 中国人写作 的第一部 中国文学史， 一般认定为 １０ 年 ９４ 林传 甲撰写的《 中国文学史》 讲义 ， 但戴燕指 出 ， 在同一时期 ， 黄人也 开始编写另一部篇幅更大 的《 中国文学史》 这 一南一北 两种教材 ， ， 被她视 为中国文学史的“ 山之作” 开 。参 阅陈 国球《 文学史书写形态 与文化政治》 ４ 第 ６页和戴燕《 文学史 的权力 》 １—２页。这情形 与 第 “ 中国现代小说史” 的撰写非常相似。
代小说史》 Ｊ也曾谦和地表 白： 时¨ ， （ 这部 书 ） 是 还 能称 得 上 是 一 部 学术 著 要
作 的话 ， 它也 就 算是 一 块 引玉之砖 。
志清《 中国现代小说史》 田仲济 、 昌熙主编的《 ， 编写 的 《 国现 代 赵 曾 中
２０ ０９年 ７月
南 京 晓 庄 学 院 学 报
Ｊ ＯＵＲ ＮＡＬ Ｏ ＡＮ Ｉ ＡＯＺ Ｆ Ｎ ＪＮＧ ＸＩ ＨＵＡＮＧ Ｕ ＶＥ Ｉ Ｙ ＮＩ ＲＳＴ
Ｊ １２ ｏ ｕ． ０ ９
Ｎｏ ４ ．
第 ４期
影 响 与反 叛
中国现代 小 说 史 书写 略论
徐 敏
（ 南京晓庄学院 人文学院 ， 江苏 南京 ２ １７ ） １ １ １
别 出版 于 １８ ９４年 １月 和 １８ ９４年 ３月 的“ 国现代 中 小说史 ” 作者 ， 都认 为 自己 的小 说 史 是此 领域 的 “ 开
但是 ， 我们 也必 须注意 到另 一个显 见 的事实 ， 小 说 史 的写 作 ， 来都 是在 “ 学 史 ” 从 文 的写作 之 后 。正
个有 意思 的现 象 ， 正如 “ 一本 中 国文学 史 ” 第
而赵遐 秋夫妇 在 “ 尝试 着 撰 写” 的这 部《 国现 中
成为 学术界 多年来有 兴趣 追 问 的话 题 ， ‘ 一 部 中 第
国现代 小说 史 ” 署 名权 也 并 非 毫 无 异 议 ， 的 我们 看 到至少 出现 有 三 种 “ 一 ” 第 的写 作 ， 们 分 别 是 ： 它 夏
己的学术 领地 。
夏志清 的小说 史是 “ 一 部外 国人 写 的 中 国现 第
代小 说史 ” 对 此 ， 内学 者 尚无 疑 义 ； ， 国 但何 为 第 一
部“ 自己人 ” 写的 中国现代小说史 ， 如果我们 不 以 “ 出版时间” 的先后进行判断 ， 以构思 、 而 写作 的时 间为依 据的话 ， 似乎还 难 以下 出定 论 ： 因为这两 部分
山” 之作。孙 昌熙在其主编的《 中国现代小说史》 后
记 中说 ： 读 毕这部 长达 ４ ０万 字的 书稿 ， 第一 个感 觉 就是 ： 自从 鲁迅 先 生 写 出 了第一部 中 国古典 小
说史， 开创 了中国小说 史这 门学科之后 ， 又过 了
收 稿 日期 ．０９— ４—２ ２０ ０ １
关键词： 中国现代 小说 史 ； 志清 ； 夏 王德威 ； 平原 陈
中图 分 类 号 ： ０ ． Ｉ ７４ ２ 文 献 标 识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０９— ９２ ２０ ）４— ０ ６— ８ １０ ７ ０ （０ ９ ０ ０ ６ ０
引言
一
６ ０年 不平 常 的 岁 月 ， 才有 了这部 不成 熟 的 《 中
摘 要： 中国现代 小说 史的书写 ， 第一部 到新 近的一部 ， 间的 影响 与反叛 之 源流 关 系， 从 其 可通过
对以下议题 的探 讨得 以呈现 ： ， 为体裁 史的“ １作 小说 ” ， 史 如何 区别 于普通 的 文学 史书写？２ 作 为 文 ， 学史之 一部 门的“ 小说 史”如何 处理“ ， 文学性” 历 史性 ” 与“ 的关 系？３ 中 国现代 小说 史的“ 代性 ” ， 现 有
《 文学史纲 》 朱光潜 《 新 ， 中国现代 文学》 傅 东华 《 ， 十 年来 的 中国文学》 郭箴 一《 ， 中国小 说史》 下 ）蓝海 （ ， 《 中国抗战文 艺史 》， 何林 《 李 近二 十 年 中 国文 艺思
长 、 荣 ， 文 学 的 “ 缘 ” 占据 “ 心 ” 繁 从 边 到 中 的过 程 。 二 十世 纪 的 文 学 ， 小 说 的 世 纪 。 书 写 中 国现 代 是 “ 说 史 ” 某 种 意 义 上 也 是 写 作 中 国现 代 “ 学 小 ， 文
小说 史》 。
其实 ， 在此 辨 析 到底 谁 是 “ 一 ” 不 重 要 ， 第 并 重
要 的是 “ 一 ” 第 的意 识 。这 表 明 至少 在 撰 写 者 的心
中 ， 中国现 代小 说 史 ” 一块 空 白 的研 究 领 域 ， “ 是 他 们 的写作 即是 “ 开山 ” 。他 们 可 以独 立成 说 ， 造 自 创
哪些理 解和叙 述的途径？在对夏 志清、 王德 威、 陈平原 、 杨联芬等 学者 书写 实践 的比较分析 中， 以看 可
出， 中国现代 小说 史的撰 写是 由一 系列具有 鲜 明时代 学术 问题 意识 串联起 来 的链 条 ， 部分地 、 在 相对 地解 决某一 时代 特有的 问题之 时， 写作本 身又衍 生 出了新 的、 其 为后 来者所接 续 的新 问题 。
作者简介 ： 徐敏 （９４ ） 女 ， １７ 一 ， 江苏涟水人 ， 士， 博 南京晓庄 学院人 文学院副教授 。
一
６ — ６
中” 中国现代 小说 史 亦 先见 于 “ 国现 代文 学 史 ” ， 中 中。 自 １０ 梁启 超《 小说 与群 治关 系》 文提 ９２年 论 一
倡新小说 以来 ， 十世纪 我们 目睹了小说 的兴起 、 二 成
如鲁迅 提 到 的 中 国 之 小 说 史 “ 见 于 中 国文 学 史 先
①第 一 部 中 国文 学 史 由 外 国人 草 创 ， 界 对 此 没 有 异 议 。 但 谁 学 是第一部 中国文学史的作者 ， 说法有很 多。郑振铎认 为英国人翟理 斯 １０ ９ １年写成了世界上最早 的“中国文学史 ” 近年有学 者认为俄 ， 国汉学家瓦西里耶夫在 １８ ８ ０年 出版的《中国文学史纲要 》 才是世 界 最早 。何者为 中国人写作 的第一部 中国文学史， 一般认定为 １０ 年 ９４ 林传 甲撰写的《 中国文学史》 讲义 ， 但戴燕指 出 ， 在同一时期 ， 黄人也 开始编写另一部篇幅更大 的《 中国文学史》 这 一南一北 两种教材 ， ， 被她视 为中国文学史的“ 山之作” 开 。参 阅陈 国球《 文学史书写形态 与文化政治》 ４ 第 ６页和戴燕《 文学史 的权力 》 １—２页。这情形 与 第 “ 中国现代小说史” 的撰写非常相似。
代小说史》 Ｊ也曾谦和地表 白： 时¨ ， （ 这部 书 ） 是 还 能称 得 上 是 一 部 学术 著 要
作 的话 ， 它也 就 算是 一 块 引玉之砖 。
志清《 中国现代小说史》 田仲济 、 昌熙主编的《 ， 编写 的 《 国现 代 赵 曾 中
２０ ０９年 ７月
南 京 晓 庄 学 院 学 报
Ｊ ＯＵＲ ＮＡＬ Ｏ ＡＮ Ｉ ＡＯＺ Ｆ Ｎ ＪＮＧ ＸＩ ＨＵＡＮＧ Ｕ ＶＥ Ｉ Ｙ ＮＩ ＲＳＴ
Ｊ １２ ｏ ｕ． ０ ９
Ｎｏ ４ ．
第 ４期
影 响 与反 叛
中国现代 小 说 史 书写 略论
徐 敏
（ 南京晓庄学院 人文学院 ， 江苏 南京 ２ １７ ） １ １ １
别 出版 于 １８ ９４年 １月 和 １８ ９４年 ３月 的“ 国现代 中 小说史 ” 作者 ， 都认 为 自己 的小 说 史 是此 领域 的 “ 开
但是 ， 我们 也必 须注意 到另 一个显 见 的事实 ， 小 说 史 的写 作 ， 来都 是在 “ 学 史 ” 从 文 的写作 之 后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