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word版)“八百壮士”与哈工大——“哈工大精神”探源
“八百壮士”与哈工大——“哈工大精神”探源

“八百壮士”与哈工大——“哈工大精神”探源中国教育报(顾寅生)在20世纪50年代哈尔滨工业大学扩建初期,学校汇聚了立志为共和国工业化献身的大批青年才俊,培养出平均年龄在27.5岁的800多位年轻教师。
这支队伍艰苦创业,硕果累累,积淀了哈工大人坚持理想信念的不懈追求,坚持科学精神的高标准严要求,坚持对国家、对事业的高度责任心这些大学精神的深厚底蕴。
这支队伍被老校长李昌昵称为“八百壮士”。
在祖国的东北名城哈尔滨市坐落着哈尔滨工业大学。
多年来,哈工大以学科全面、人才济济、成果丰盛而享誉海内外。
自从20世纪60年代中苏“蜜月期”结束后,哈尔滨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的地域优势逐渐消退。
尽管多年来地方政府在办学上给哈工大以很大的支持,但是位置偏远、气候寒冷、地方经济在转制过程中遭遇困难等不利条件客观存在。
然而,多年来哈工大却在以稳健的势头持续发展。
哈工大1984年入选国家“七五”、“八五”期间重点建设的15所院校,1996年成为首批进入国家“211工程”的13所院校之一,1999年位列国家“985工程”首批重点建设的9所大学之一。
几十年来,出自哈工大的两院院士有70余位,各地高校领导第一把手一百多位,副校长、副书记一百多位。
在国人引以为豪的祖国航天事业中,有哈工大毕业生近万人。
“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探月工程总设计师孙家栋,“神五”发射时任载人航天工程总指挥的李继耐,副总指挥胡世祥、栾恩杰,“神五”飞船系统总指挥袁家军,曾任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主任、“三垂一远”模式的提出者李元正和试验大队大队长许达哲,长征二号F火箭的总设计师刘竹生,KM6工程总设计师黄本诚,“神六”飞船系统总设计师张柏楠,“神六”飞船系统总指挥尚志,载人航天工程应用系统空间光学分系统主任设计师王家骐,“神六”副着陆场总指挥吴年生,航天科技集团副总经理、探月工程副总指挥马兴瑞,“神舟”飞船分系统指挥于登云,火箭发动机和工程热物理专家庄逢辰,“长征四号”运载火箭总设计师孙敬良……都是哈工大的校友。
哈尔滨工程大学校歌歌词

《哈尔滨工程大学校歌》
当年军工圣殿,
今日精英摇篮;
流云间青檐碧瓦,
回首处栋梁参天。
脚踏白山黑土,
胸怀万里海天;
成长在军号声中,
求知在松花江畔。
松花江畔,
丹心铸剑
何惧大洋深和远,
热血熔金
固我海疆坚如磐。
大学至真,大工至善。
大学至真,大工至善。
扬帆远航,向前,向前。
扬帆远航,向前,向前。
扬帆远航,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
当年军工圣殿,
今日精英摇篮;
流云间青檐碧瓦,
回首处栋梁参天。
脚踏白山黑土,
胸怀万里海天;
成长在军号声中,
求知在松花江畔。
松花江畔,
丹心铸剑
何惧大洋深和远,
热血熔金
固我海疆坚如磐。
大学至真,大工至善。
大学至真,大工至善。
扬帆远航,向前,向前。
扬帆远航,向前,向前。
扬帆远航,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
向前,向前~~。
哈工大发展历史

哈工大发展历史
哈尔滨工业大学,简称哈工大,创建于1920年,最初名为哈尔滨工业专门学校,其历史可以追溯至三个国立实验工厂之一的哈尔滨工业学校。
经过近百年的努力发展,如今哈工大已成为国内一流的理工大学之一。
20世纪初,中国开始兴办民族工业,哈尔滨成为当时最大的工业基地之一。
1919年,当时的北洋政府在哈尔滨设立了防洪工程学校,这可以视为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前身之一。
1920年,南开大学教授左舜生与众多工业家在哈尔滨创办了“哈尔滨工业专门学校”,正式开展了工业教育。
建校初期,哈工大开办的是冶金、机械、电机、土木工程等6个专业,1933年增加了化学工程、造纸工程等专业。
1940年,哈工大成立了“查尔斯•克拉克纤维研究所”,专门从事纸浆和造纸的研究工作。
1954年,学校开始转型,开始向航空、军事等领域拓展,陆续成立了航空工程、航天工程、兵器工程等学院。
1960年代,哈工大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开始拥抱国际化,与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大学建立了合作关系。
21世纪以来,哈工大持续发展壮大,推动产教融合、科研创新,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学校现设有16个学院,44个本科专业,107个硕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60个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
近年来,哈工大在人工智能、先进制造技术等领域成绩显著,在国内外学术领域有着极高的声誉和学术地位。
“到祖国需要我的地方去”

“到祖国需要我的地方去”他是解放后哈工大第一位华人专业教师,他带动了哈工大土木系的成长;他把一切的功劳都归结为同事的努力、领导的决策;在哈工大工作的40余年中,他在不同岗位上挥洒着汗水、贡献着力量。
他就是原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院长陈雨波教授。
少年壮志思报国陈雨波1922年出生在江苏省无锡市,1941年考上了西南联大。
回忆起在西南联大的求学生涯,他说:“当时没有正规的学生宿舍,我们住草棚,30多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
但是就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西南联大培养出了很多杰出的人才。
杨振宁在西南联大求学时高我一届,是我的师兄。
”西南联大学术氛围活跃、政治氛围自由,在当时国统区是有名的民主堡垒。
在当时动荡不堪的政治局势下,社会学家费孝通、民主战士闻一多等很多著名爱国民主人士都到西南联大作演讲,每次陈雨波都会去听。
他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受到当时在复旦大学就读的哥哥影响,很早接触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思想。
在西南联大时,闻一多先生是我们文法学科的老师。
在他的影响下,我报效祖国的志向更加坚定了。
”陈雨波教授一直在用行动表达着自己对祖国的热爱。
求学期间,他参加了西南联大的学生自治会,和爱国学子一起上街游行,呼吁民主和自由。
1945年他从西南联大毕业后,到国民政府战时运输管理局第一公路工程总队做了一名技术人员,为抗战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抗日战争结束后,1946年西南联大解体,陈雨波到清华大学任助教。
四十载耕耘结硕果1949年新中国成立之初,哈工大主要由苏联专家执教,所有的理工科都是俄语教学。
为了培养中国自己的师资队伍,时任校长冯仲云委托钱三强教授在清华大学招聘20名清华教师到哈工大任职。
陈雨波应征来到哈工大任教,成为哈工大第一位华人专业教师,直到1991年离休。
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原院长沈世钊院士用“勤勤恳恳,踏踏实实”8个字来形容陈雨波的工作风格。
谈到为什么会选择哈工大,陈雨波说:“我大学时学过俄文,所以很有信心能把工作做好。
哈尔滨工业大学考研全面解析:历史沿革

哈尔滨工业大学考研全面解析:历史沿革[摘要]为帮助各位报考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同学们更好地了解目标院校,凯程考研辅导老师为大家搜集整理了哈尔滨工业大学的相关信息,帮助各位同学更好地备考,预祝大家考研成功!创建阶段1920年5月,哈尔滨中俄工业学校开始筹建。
学校的创建,与帝俄在中国建设中东铁路(抗日战争胜利后,改称“中长铁路”)有直接关系,建校的宗旨是为中东铁路培养工程技术人才,学校按俄国的教育模式办学。
1920年10月17日,学校举行开学典礼。
当时设铁路建设和电气机械工程两个科。
首届三个班共招收103名学生,实行学分制,学制四年,一律用俄语教学。
直至1935年,日本用物资换取了中东铁路苏联一方的产权,学校的教学活动开始向日本教育模式过渡。
1922年4月2日,学校改名中俄工业大学校。
学校由四年改为五年,原设两个科分别改为铁路建筑系和机电工程系。
毕业生经考试委员会答辩合格,授予工程师称号。
中苏共管阶段1928年2月4日,学校改名为“东省特区工业大学校”。
学校隶属关系在这一年发生变化,改由中华民国东省特区领导,校名改为东省特区工业大学校,东省特区行政长官张寰湘将军担任校理事会主席,东北政府国民教育部总长刘哲任校长,为学校历史上第一位中国校长。
1928年10月20日,将法政学院和商学院并入,学校正式定名为哈尔滨工业大学校,由中苏共管,张学良将军任校理事会主席。
1931年春,开始招收研究生。
伪满洲国时期1935年,学校完全被日本人接管。
随着日本帝国主义入侵东北,到1935年学校完全被日本人接管,改用日语授课,指定招收中、日籍学生。
1936年1月1日,学校改名为国立哈尔滨高等工业学校。
1937年1月以后,学校完全转入按日本方式办学阶段。
日本人铃木正雄任校长,直至1945年8月离任。
1938年1月1日起,学校改名为哈尔滨工业大学。
从1920年建校到解放前,哈工大一直按俄或日式办学,用俄语或日语授课。
从1920年起到俄文班最后一批学生1938年末毕业,按俄式办学的哈工大共培养毕业生1267人,其中中国学生382人,苏联及波兰学生885人。
规格严格 功夫到家——哈尔滨工业大学的校训故事

规格严格功夫到家——哈尔滨工业大学的校训故事在熙熙攘攘的哈尔滨市中心区,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建筑群静静地矗立着。
与南方的大学相比,哈工大少了几分灵动与秀气,多了几分朴实和厚重。
在外校人眼中,哈工大是内敛的,那些已走出哈工大的学子们,亦如母校的建筑群和执教者一样,默默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执着。
“规格严格,功夫到家”,入校可见的校训石上,简单朴实的几个大字,承载着学校近百年的历史,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哈工大人。
与校训相关联的,是“铁将军”和“四大名捕”的故事,至今仍在校园流传着。
20世纪50年代,俞大光教授因严格要求而闻名全校。
学生们偷偷地叫这位后来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的老师为“铁将军”。
他任教的“电工基础”课被学生称为“老虎课”,有时全班竟没有一个人得“优秀”,因为他要求学生不仅会做题,而且还要能讲出道理来。
“哈工大要求严格,淘汰率高。
我入学时考进了200多人,毕业时只剩下40多人,不及格的自动退学或降级。
这种严格要求,增强了我的适应能力和独立工作的能力。
”1954届毕业生、中国工程院院士徐滨士教授回忆。
而作为“四大名捕”的“首捕”,王勇教授第一节课便给学生们立下军令状:“你们不许迟到,我也不许迟到。
如果我迟到一秒钟,你们就可以把我赶出去!”律己方能律人,这样的高标准严要求,使得学生怕之、服之、敬之。
1965届毕业生、探月工程总指挥栾恩杰说:“最感谢母校给我们打下了牢固基础,让我们能扎扎实实搞学问,认认真真搞研究。
母校的教育就是那句实实在在的话:‘规格严格,功夫到家’。
”那时的哈工大,有一支最为人赞颂的队伍——“八百壮士”,是他们奠定了哈工大“规格严格,功夫到家”的优良传统。
20世纪50年代,800多名青年教师从祖国各地齐聚到哈工大,他们铭记国家重托,肩负艰巨使命,扎根东北,拼搏奉献。
涌现出了诸如中国工程院院士王光远、黄文虎、王仲奇等一大批专家,他们被老校长李昌称为“八百壮士”。
如今,“八百壮士”们已渐近耄耋之年,但是他们的精神、信念和传统,正由一代代哈工大弟子传承着。
记中国科学院院院士、优秀共产党员马祖光

记中国科学院院院士、优秀共产党员马祖光各位读友大家好,此文档由网络收集而来,欢迎您下载,谢谢马祖光教授,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奋斗了一生。
他一生攀登了两个高峰,一个是科学高峰,一个是共产党员崇高思想境界的高峰。
我们在采访他生前的同事、学生、家人的过程中,他的每一件事都感动、震撼着我们的心。
马祖光教授为人谦虚朴实,做人不追求名利,做事不流于形式。
因此在写他的事迹时,我们对先生的点点滴滴没做渲染和描绘,而是用最平实、最朴素的语言去写他的平凡和伟大。
在采写过程中,我们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是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和德才兼备的教育家,马祖光一生的卓越贡献、他的敬业和献身精神、他不懈的探索精神和高尚的学术道德、他的大公无私和忠厚谦逊的品格、他那灵魂深处对祖国和党的深厚感情、他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我们用文字难达其万一。
学习马祖光,已是众望所归。
本文所记述的只是他光辉一生中的一部分,我们愿以此激励大家做人、做事。
一位75岁的老人,当他生命的蜡烛燃烧时,照亮了别人;当这支蜡烛燃尽时,就悄悄地离去。
先生厚德博学,一生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生命不息,工作不止。
而xx年7月15日这天,他放下了正在做的光电子学科30年内的学科规划,放下了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事,也撇下了瘫痪在床、相濡以沫50载的妻子,永远地走了……这之后的连续几天里,哈工大网BBS每天都有100多人发帖子,自发地悼念先生,有的发纪念文章,有的留下三言两语:“向先生三鞠躬”,“以后若当教师,一定像他那样”,“先生是平凡而伟大的人”。
惊悉噩耗,我国光学界泰斗、“863”计划的倡导者、两弹一星元勋、80多岁的王大珩院士来到告别大厅。
签名时,他心情沉痛,手在颤抖……中国工程院副院长杜祥琬院士、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副主任周炳昆、王乃彦院士和甘子钊、姚建铨、杜善义、蔡鹤皋等院士,航空部原部长朱育理、航天科技集团科技委原副主任陈怀瑾等,马祖光的生前友好、同事及学生分别从四面八方赶到北京。
关于社会实践报告哈工大校史馆

关于社会实践报告哈工大校史馆篇一:哈尔滨工业大学暑期社会实践总结报告范文最新原创哈尔滨工业大学暑期社会实践一、社会实践目的历史和现实都在不断地告诉我们: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只有通过切身实践,才能正确区分谬误和真理。
作为哈尔滨工业大学×××专业(改成自己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专业)的当代大学生,社会实践活动可以说是每个哈尔滨工业大学大学生假期的必修课。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我们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专业(改成自己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专业)同样与时俱进、日新月异。
为了能够更好地将所学专业知识投入社会实践、适应社会发展,为了发扬我们哈尔滨工业大学学生吃苦耐劳精神,为了更好地了解×××专业(改成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专业)在社会实践中的应用,我特地参加了哈尔滨工业大学要求的暑期实践活动,在实践中锻炼自己、提升自我,做一名真正合格的哈尔滨工业大学大学生。
×××岗位(改成哈尔滨工业大学要求的岗位)社会实践活动可以充分检验自己在哈尔滨工业大学×××专业的基本理论掌握情况和哈尔滨工业大学×××专业知识应用能力。
通过×××岗位(改成哈尔滨工业大学要求的岗位)社会实践活动,也让我们彻底在暑期中摆脱了计算机网游、青春偶像剧等诱惑和束缚,让我们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大学生走出自己的小天地,去熟悉社会上×××专业(改成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专业)的实际应用情况,了解×××专业(改成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专业)自身发展趋势与积极意义,去感受哈尔滨工业大篇二:哈尔滨工业大学校博物馆资料管理员实践报告实践介绍20**年2月至7月,我在哈尔滨工业大学校博物馆担任资料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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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壮士”与哈工大——“哈工大精神”探源中国教育报(顾寅生)在20世纪50年代哈尔滨工业大学扩建初期,学校汇聚了立志为共和国工业化献身的大批青年才俊,培养出平均年龄在27.5岁的800多位年轻教师。
这支队伍艰苦创业,硕果累累,积淀了哈工大人坚持理想信念的不懈追求,坚持科学精神的高标准严要求,坚持对国家、对事业的高度责任心这些大学精神的深厚底蕴。
这支队伍被老校长李昌昵称为“八百壮士”。
在祖国的东北名城哈尔滨市坐落着哈尔滨工业大学。
多年来,哈工大以学科全面、人才济济、成果丰盛而享誉海内外。
自从20世纪60年代中苏“蜜月期”结束后,哈尔滨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的地域优势逐渐消退。
尽管多年来地方政府在办学上给哈工大以很大的支持,但是位置偏远、气候寒冷、地方经济在转制过程中遭遇困难等不利条件客观存在。
然而,多年来哈工大却在以稳健的势头持续发展。
哈工大1984年入选国家“七五”、“八五”期间重点建设的15所院校,1996年成为首批进入国家“211工程”的13所院校之一,1999年位列国家“985工程”首批重点建设的9所大学之一。
几十年来,出自哈工大的两院院士有70余位,各地高校领导第一把手一百多位,副校长、副书记一百多位。
在国人引以为豪的祖国航天事业中,有哈工大毕业生近万人。
“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探月工程总设计师孙家栋,“神五”发射时任载人航天工程总指挥的李继耐,副总指挥胡世祥、栾恩杰,“神五”飞船系统总指挥袁家军,曾任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主任、“三垂一远”模式的提出者李元正和试验大队大队长许达哲,长征二号F火箭的总设计师刘竹生,KM6工程总设计师黄本诚,“神六”飞船系统总设计师张柏楠,“神六”飞船系统总指挥尚志,载人航天工程应用系统空间光学分系统主任设计师王家骐,“神六”副着陆场总指挥吴年生,航天科技集团副总经理、探月工程副总指挥马兴瑞,“神舟”飞船分系统指挥于登云,火箭发动机和工程热物理专家庄逢辰,“长征四号”运载火箭总设计师孙敬良……都是哈工大的校友。
每当有人问询哈工大发展的动因时,学校领导的回答都是:“哈工大的发展主要靠‘人和’,靠我们内部薪火相传的强劲的凝聚力、旺盛的生命力与蓬勃向上的奋进力,我们称之为‘哈工大精神’。
只要‘哈工大精神’世代相传,哈工大就会永葆青春。
”提起“哈工大精神”,还要从20世纪50年代哈工大第一代“八百壮士”说起。
一“壮士”,在人们的印象里一般理解为在战场上以一当十,奋勇杀敌的勇士。
“壮士”与大学之间是个什么关系呢?在20世纪50年代哈尔滨工业大学扩建初期,学校汇聚了立志为共和国工业化献身的大批青年才俊,培养出平均年龄在27.5岁的800多位年轻教师。
这支队伍艰苦创业,硕果累累,积淀了哈工大人坚持理想信念的不懈追求,坚持科学精神的高标准严要求,坚持对国家、对事业的高度责任心这些大学精神的深厚底蕴。
这支队伍被老校长李昌昵称为“八百壮士”。
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前身是1920年由苏联创办的中东铁路(1945年改为中长铁路)学校。
1950年移交给中国政府时,学校仅有师生近800人,多数是苏联侨民。
当时苏联政府表示,如果中国政府提出要求,苏联愿意派出专家支援学校建设。
时任松江省政府主席兼任哈工大校长的冯仲云立即把这一情况向中央汇报,建议接受苏方提议。
这一建议很快得到首肯。
20世纪50年代,哈工大从苏联26所著名高校相继聘请了70多名专家来校工作。
当初的哈工大像磁场一样,吸引着大批满怀理想的热血青年。
来哈工大向前苏联专家学习,“相当于不出国留学苏联”!他们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踊跃报考、应聘来到哈工大求学、工作。
来自浙江的吴满山教授回忆说,当时甚至有已考取国内其他名牌大学的学生,上了一年学以后退学重新报考哈工大。
一批从全国各高校选送来的优秀青年讲师、助教是这支队伍的“晶核”。
这些年轻人是当年哈工大“八百壮士”的主要来源。
当时,由于历史原因,中国政府把向苏联学习作为基本战略方针。
哈工大传统上用俄文教材、俄语授课,自然成为学习苏联的试点。
党中央、政务院为哈工大规定了办学方针和任务:“仿效苏联工业大学的办法,培养重工业部门的工程师和国内大学的理工科师资。
”二“壮士”们怀着实现祖国工业化的理想和向苏联专家学习的憧憬聚集到哈工大,勤奋学习,艰苦创业,使哈工大在新中国高等教育和工业化的历史上写下了浓重的一笔。
在创造哈工大历史辉煌的同时,也培育了“与祖国共命运,勇于担当重任”的爱国精神。
当时受聘于哈工大的70多位苏联专家,都具有很好的理论功底、实际能力和敬业精神,来校后勤奋努力地工作。
1949年由清华大学来哈工大任教的陈雨波教授回忆说,当时苏联教育制度的优点一是基础扎实,数理化、力学基础课的学时较多,开设面也较广;二是专业培养较深化,由于按专业培养人才,专业理论和专业知识的学时较多;三是注重理论联系实际;四是培养过程的高度计划性……国内各院校在那一个时期学习苏联,培养出一大批到工作岗位很快顶用的学生。
据1949年来自云南大学的李家宝教授回忆,30多岁的苏联金相专家奥尔洛夫在哈工大工作期间,因公出差不幸患病不治,为中国人民的高教事业献出了宝贵生命。
古林、罗日杰斯特文斯基由于长期工作繁忙,没有时间写博士论文,牺牲了自己获得学位的机会。
年长的机械工艺专家布兹列克每天上午教完4堂课后,坐在教室为研究生答疑,指导教研室工作,回应工厂的咨询,常常忙到下午3点以后才能回家吃饭。
由于长时间积劳成疾,他罹患阑尾炎、肺炎,卧床3个多月,生命几致垂危,在病中他仍不忘指导学生的毕业设计。
50年代前后至60年代期间哈工大的四任校长都特别爱惜人才。
身为省长的冯仲云校长的做法是请内地来的教师到家中吃顿便饭。
陈康白校长专注于引进人才,国内著名专家马大猷、李酉山等都被借聘来校工作。
时任副校长的高铁为单身教师找对象,主持集体婚礼。
爱才如命的李昌校长更是唯才是举,主张“打着灯笼找人才”。
1961年,26岁的数学助教吴从炘品学兼优,学校破格晋升他为副教授,但是他曾被原单位“开除团籍”。
这事被东北局领导质询,李昌派人去“答辩”,说服了上级。
“选苗子、拔尖子、摘桃子、压担子”,是20世纪50年代哈工大培养青年教师的典型做法。
这里讲讲“摘桃子”和“压担子”。
“摘桃子”的意思是,让高个子站在大家肩上把高处的桃子摘下来,再由大家分享。
意即强调团队支持一个人先突上去,再带动整体水平提高。
“一个人上去,全教研室光荣”,“一群人上去,全校光荣”,在哈工大逐渐形成了主体价值观。
“压担子”就是让青年教师挑重担,尽快成才。
其一是领先全国为青年教师评高级职称。
1957年哈工大晋升首批13名副教授,其中年龄最大的37岁,最年轻的李家宝只有31岁。
其二是让青年教师尽早“唱主角”。
当年哈工大把接替苏联专家指导研究生、主持新课题的研究等工作,都交给崭露头角的青年教师。
其三是大胆提拔。
当时许多20多岁、30岁出头的青年人就担任起系主任、教研室主任。
“八百壮士”的领军人李昌,1953年来哈工大做校长时才38岁,与他的队伍同属“少壮派”。
老教授们回忆,“那时候不分节假日,我们在李校长的办公室研讨教学和发展问题,经常是谈到凌晨。
”李昌来学校后恶补高等数学,连续四年请人每周六晚上给他上课,还能挤出时间按时完成作业。
这种拼命精神感染着多数比他年轻的“壮士”们,很多人经常“开辟第四单元”(上、下午和晚饭后各为一个时间单元),看书、备课、搞研究直至深夜。
1957年,随着以机、电、仪、土木、工程经济为主要内容的专业教学体系的基本建成,哈工大当时共有教师856名,平均年龄27.5岁,在当时全国重点高校中是一支最年轻的教师队伍,被李昌校长誉为“八百壮士”。
“八百壮士”开创的“第一波”的业绩包括创办新专业、编译新教材、培养大批工程师,以及自身成长为专门人才。
哈工大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创办了24个新专业,焊接等一些新专业成为国内各工科院校兴办新专业的策源地。
包括清华大学在内的许多理工科院校都曾派教师来哈工大焊接专业进修。
新专业的建立,为当时快速发展的国家工业化建设解了燃眉之急。
当时高校理工科教材缺乏,哈工大组织青年教师和研究生翻译了约2 000万字的俄文教材出版发行,解了国家的急难。
哈工大在全国理工科院校中率先实行了五年学制,学生毕业后授予“工程师”称号。
这使得哈工大以“工程师的摇篮”享誉全国。
1960年前后中苏关系走向破裂,苏联撤回全部专家,国家和学校的发展都遇到了困难。
哈工大的“八百壮士”们与苏联师友依依惜别后,毅然担当起培养人才、科学研究、社会服务的重任,学校仍然稳健地向前发展。
三“八百壮士”在学校的辉煌时期做出了骄人的业绩。
在遭受挫折的逆境里状态如何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能够“动心忍性”,坚守自己的精神家园,凸显出这一群体的风骨。
在商业大潮面前,“八百壮士”和弟子们也能耐得寂寞、守得清贫,认认真真地教书育人,搞科研、做学问。
队伍得以稳步提高,学校得以持续发展。
十年“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
“八百壮士”中的许多人都经历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磨难。
他们人到中年,不是拖家带口去农村插队,便是随校南迁重庆,学校已是七零八落。
不少人头顶着“反动学术权威”帽子,白天干重活,晚上还要挨批斗。
但是多数人没有放弃对科学、专业的追求,没有放弃一代学人对国家、社会的责任。
比起“文化大革命”中遭受的磨难,时间更长的是物质生活的窘迫。
孩子大了,一家人仍旧挤在筒子楼里。
商品短缺时期,东北三省的情况尤甚,就连米面等“细粮”都很缺乏。
走后门托人弄吃的,套购紧缺商品成为居民们的生存手段。
可是在哈工大,仍有一批教授不为所动,安贫乐道,执著地追求着事业上的目标。
20世纪70年代初,马祖光教授接受了筹办激光专业的任务,当时是人、财、资料皆无。
他就每天到省图书馆去查阅、摘抄外文资料,用透明纸把图描下来,常常是边啃干粮边看书,直到图书馆关门才离去。
工作人员被感动,也只能悄悄地递上一杯开水。
几年下来,马祖光摘抄了厚厚的几十本资料,毫无保留地提供给教研组。
筹办实验室没钱没设备,他们从垃圾堆里拣了台报废的示波器,从很远的一个废品收购站推回了一手推车旧的蒸馏器皿。
后来马祖光在德国汉诺威大学做访问学者时,发现了“钠双原子分子第一三重态跃迁”新光谱。
取得成绩之时,他在托人捎给家人的录音带中说:“人家的条件再好,也不如把自己的国家建设好。
我们现在是困难的时候,越是困难越要使出最大的力量来建设自己的国家。
”20世纪80年代中期,滚滚商潮冲击着校园,社会分配“脑体倒挂”,“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教授的收入甚至不如大宾馆的服务员。
在这种情况下,哈工大没有人去乱办班、乱收费,也不降分录取高价学生。
“八百壮士”此时都成了老教授,仍然坚守着自己的责任和信念,一门心思搞研究、育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