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对门的杨二嫂”要细细品——鲁迅小说《故乡》的人物设计艺术

二嫂 ， 则 与 搬 家 的 实 际情பைடு நூலகம்形 产生 比较 大 的差 异 。 一 个
“ 多年聚族而居 ” 的大户轰然倒下 ， 怎 能不引发周 围
人 的关 注 呢？
个 向“ 我” 要“ 破烂木器” 的豆腐店里的杨二嫂 。 有人说 ，
如果将 有关 杨二嫂 的文 字删 去 ，似乎 不影 响 闰土形 象
为什 么“ 我” 会 被定 为 “ 知识 分子 ” ？ “ 我” ２ ０年 的 “ 变化 ”
以及 身份 ， 就是 由杨二 嫂 “ 介绍” 出来 的 。 小说中， 这位 杨 二嫂是 这样 出现 的——
“ 哈！ 这 模样 了！ 胡子 这 么长 了 ！ ” 一种 尖利 的怪 声
突然 大叫起 来。
可信。 杨二嫂的意义不仅如此 ， 她还交待了“ 我” 的知识
分 子 身份 。 “ 我” 在外 面读 书 、 工作 ， 并 没有 “ 阔” ， 然 而杨
二 嫂 见到 “ 我” 时这样 说——
怎样 一副 泼 皮 嘴脸 ？这 是 怎样 一 副 唯利 是 图 的模 样 ？ 而相反 ， 为“ 我” 搬家 而来 的 闰土则 非 常木 讷 、 迟钝 ， 见 面 以后 只是一 声 “ 老爷 ！…… ” “ 水生 ，给 老爷 磕 头 ”
怖惧之情 ” 的 真情 。 这才是 司马氏愿意看 到 、 愿 意 听
到 的 文字 。
行， 也会影 响晋武帝 的政 治名节 。 所以， 第二份诏 书
措辞极 其严厉 。 此刻 ， 李 密 才 意 识 到 先 前 的失 误 。 因
古人 是 非 常重 视 名节 的 。 明朝 于谦 有 一 首 《 无题》
从而更好地刻画 “ 我 ” 回乡 时 的形 象 变 化 与 内心 感 受。
、
杨 二 嫂 之 于“ 我” 的 形 象 塑 造
小说 中的“ 我” 离开故 乡 ２ ０多年 ， 眼前 的 故 乡 是 “ 萧索 的荒 村 ” ， 读 者 自然会 产生 疑 问 ： “ 我” 变得 怎么样
刘熙 载在 评价 《 左传 》 时说 ： “ 左 氏叙 事 ， 纷 者整 之 ， 孤 者辅 之 ， 板 者活 之 ， 直 者婉 之 ， 俗 者雅 之 ， 枯 者腴 之 ， 剪 裁 运 化之 方 ， 斯为大备。 ” “ 豆腐西施” 杨二 嫂 ， 对 于
我吃 了一吓， 赶忙抬起 头， 却见一个凸颧骨 ， 薄嘴
唇， 五 十 岁上 下 的女人 站 在我 面前 ， 两手搭 在 髀 间 ， 没
有 系裙 ， 张着 两脚 ， 正像 一个 画 图仪 器里 细脚伶 仃 的 圆
规。
这里杨 二嫂 的一 句 “ 这模样 ！ 胡子 这么 长 了 ！ ” 其
实点明了“ 我” 的变化 ， 可 以看出“ 我” 这个 中年人的身
份， 而且 “ 胡子这么长” 。 可见 ， ２ ０年来 ， 不 只是 故 乡在
变化 ， 闰土和 杨二嫂 在变 化 。 — —这 样就 显得 非常 真实
因而 ， 李密的拒召 ， 会 阻 碍 晋 武 帝 系 列 政 治 策 略 的 实
因此 ， 作者 非常重视 “ 剪 裁运化 ” ， 重视 “ 斜 对 门
的塑造 ， 也不影响《 故 乡》 主题的表达。 要不要删去有关
杨二 嫂 的文字 ？ 这个 问题 ， 其实 涉及对 杨二 嫂形 象价 值
的再 认识 。
一
的” 杨二嫂 的设计 。 搬家 时 ， 杨二嫂出场 ， 既符合 乡村 搬家 的“ 围观” 情景 ， 又有利于介绍 “ 我” 的相关信 息 ，
而在第二份《 陈情表》 中， 李 密态度为之一变 ： 感恩朝
廷 的举 荐 征 召 ，感 恩 司 马 氏宽 厚 之 情 。这 才 有 结 尾 “ 生 当陨首 ， 死 当结 草 ” 的 志愿 ， 这才有 “ 臣不 胜 犬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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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 名节重泰山， 利欲轻鸿毛。 所以古志士 ， 终身甘组
“ 我” 的塑造也 起 到 了“ 板 者活 之 ， 直者婉 之 ， 俗 者雅 之 ， 枯 者腴 之” 的作 用 。 首 先 是 增 加 了“ 我” 的真实性 。 “ 我” 这 次 搬 家 是 因“ 近来家 道渐落 ， 子孙无业 居多 ， 式 微 景 象 触 目皆
了呢？ 教学时， 老师们也每每称其身份为“ 知识分子” ，
袍。 ” 但是“ 生 当陨首 ， 死 当结草 ” ， 实非 肺 腑 之 言 ， 而 是
李 密 的无 奈 之举 。
ｌ ３ ２ ｌ ２ ０ １ ５ 年第 ３ 期（ 总第 ３ ｏ １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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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 对 门的杨 二嫂” 要细细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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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 迅 小说 《 故 乡》 的 人 物 设 计 艺术
⑧ 江 苏 省 张 家 港 市 合 兴 初 级 中 学 宗 华
鲁迅 小说 《 故 乡》 的人物设 计非 常讲 究艺 术性 。 《 故 乡》 中的主要 人物有 闰土 、 “ 我” 以及“ 我” 家斜 对 门的那
… …
“ 阿 呀呀 ， 你放 了道 台了， 还 说 不 阔？ 你现在 有 三房
姨太太； 出 门便是 八抬 的 大轿 ， 还 说 不 阔？ 吓， 什 么都 瞒
并 不 见杨 二 嫂 般 的尖 刻 。 从 这 个 方 面看 ， 二 者 才 其实 ， 杨 二 嫂 的形 象 ， 更 多 的是 映衬 、 丰 富 了 闰土
是 ……所有余产彼此分润 ， 以济困乏” （ 周建人《 鲁迅
故 家 的败 落 》 ） 。周 建 人 晚 年 回忆 说 ： “ 这 一代 已是 末 世子孙 ， 把祭 田卖 了 ， 祖坟不管了 ， 祭祀也免 了， 各自 拿 了有限的金钱 ， 营造 安 身 立 命 的小 窝 。 大家 明 白， 今 后 已经 没 有 什 么 祖 业 可 以靠 了 ， 这 有 限 的金 钱 ， 究 竟 能 够 维 持 多 少 时 日， 谁 也没有 把握 。 ” 一 个 大 户 人 家败 落 到 出卖 老 宅 ， 而且是“ 我 们 多 年 聚 族 而 居 的 老 屋” ， 必 然 引起 邻 居 的关 注 。 如 果 不 写 作 为 邻 居 的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