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朱子之心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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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朱熹心性论

浅谈朱熹心性论

浅谈朱熹⼼性论2019-04-28摘要:宋代儒学家们喜欢谈⼼性,但众说纷纭。

朱熹讲⼈性问题既分别了“天命之性”和“⽓质之性”,⼜分别了“道⼼”和“⼈⼼”。

认为性⽆不善,情也应当从善。

要克服“⽓质之性”带来的不善思想和⾏为,使“⼈⼼”服从于“道⼼”。

关键词:朱熹;⼼性;理宋明理学⼜明性理之学或⼼性之学,它是⼀套理论概念,⼀套思想。

理学家所研究的都是形上学的理论,他们围绕“⽓、理、太极、⽆极、⼼”进⾏研究。

中国⾃古代以来的哲学不仅仅是推理的系统,也是⼀种修为之道。

理学家把⼼和性做成了修为的平台,作为活动的主体,⽽不是看做活动的功能。

儒家哲学极重⼼性,从孟⼦起就⼀直把“⼈性善恶”问题提到重要的位置,他建⽴的“四⼼”说把⼈的主体价值⾃觉地完全凸现出来,他的“性善”论构成了儒家价值理论的基本内容。

关于性的具体内容,孟⼦和朱熹具有⼀致的解释,那就是仁义礼智。

朱熹继承了⼆程“性即理也”的性论思想。

⼆程认为,“理”体现在⼈⾝上就是“性”,朱熹采取⼆程和张载的观点把“性”区分为“天命之性”和“⽓质之性”。

他认为从⼈之⽣来讲,“理”构成⼈的性,具有“天理”的⼈性叫做“天命之性”;“⽓”构成⼈的形体,“理”与“⽓”相杂的⼈性叫做“⽓质之性”。

因此说:“天下⽆⽆性之物,盖有此物,则有此性;⽆此物,则⽆此⾏。

”(《朱⼦语类》卷四)这就是朱熹所谓的“⼈⼈有⼀太极,物物有⼀太极”的本体论在⼈性论问题上的贯彻。

“天命之性”相当于“理”,“理”是没有“形影”的,它只是⼀个清静空阔的世界,所以“性”也是没有“形影”的,因此“天命之性”必须借助于“⽓质之性”,才有它安顿停留的地⽅。

但他⼜对张程的理论给予了修正,主张天命之性是纯粹⾄善的理,⽽⽓质之性则是理与⽓相互交杂⽽⾔之。

因此,天命之性纯善⽆恶,⽽⽓质之性则有善有恶,后者是恶的根源。

朱熹把⼈性区分为“天命之性”和“⽓质之性”,以为这样就最完满地解决了长期以来争论不休的⼈性善恶问题。

论朱子的思想研究的总结

论朱子的思想研究的总结

论朱子的思想研究的总结朱子(1130年-1200年),字子午,号石田,是中国南宋时期著名的儒家思想家、教育家和政治家。

他以其儒家思想体系和教育理论在中国哲学界的影响广泛而闻名。

朱子思想不仅对中国古代教育产生深远影响,也对中国社会、政治和文化产生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首先,朱子的思想强调了以“理”为中心。

朱子认为,人能够正常发展和完善,是因为人性中具有了“天理”。

朱子主张人类应该按照天理来生活,追求道德与理性的完美,以实现自身的修养和社会的和谐。

朱子认为,教育的目的就是通过“教化”,让人们在道德、伦理和社会治理方面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其次,朱子注重勤学修身。

朱子认为,个人的修养和道德品质是决定个人成就的关键。

他提倡通过“博学而好问,力行而致知”的方式,以提高个人的道德修养和自我完善。

朱子注重实践,强调要根据学习的知识和理论,将其应用到实际中去,以达到更好的成效。

第三,朱子强调了“心学”。

他认为,人的内心是最重要的,人应该通过调整自己的内心状态来改变自己的行为和境遇。

朱子主张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来实现个人和社会的和谐。

他的这一思想对后来的中国社会和政治产生了重要影响,并成为了中国古代社会伦理和道德观念的重要基础。

第四,朱子的思想对中国的教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朱子倡导了“格物致知”的教育理念,主张以经典为基础,培养学生的智慧和道德情操。

他主张将个人的成长和社会的发展紧密结合起来,通过教育培养出一代代优秀的人才,为社会做出贡献。

朱子的教育思想被称为“朱子教育”,在中国古代教育史上有着重要地位。

最后,朱子的学说在中国以及东亚地区具有广泛的影响力。

朱子思想对后世的哲学、政治和教育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它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并深刻影响了中国古代社会的发展。

朱子的学说也影响了日本、韩国等东亚国家的文化和教育,成为东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总结而言,朱子的思想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的思想史和文化发展。

他的强调理性、教育、修身和内心需要,使他的思想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观相契合。

国学经典从心性论看朱熹哲学的历史地位

国学经典从心性论看朱熹哲学的历史地位

国学经典从心性论看朱熹哲学的历史地位国学经典从心性论看朱熹哲学的历史地位朱熹的心性论,是建立在他的宇宙本体论的基础之上的。

在宇宙论上,他确立了以形而上之理为本体的理气二元论。

按照一般的解释,他在心性论上;便是以理为性,以气为心,性和心便是形上与形下、体与用的关系。

但是仅仅这样解释朱熹的心性论,那就未免太简单了。

朱熹确实说过,性是理,不是心,性是形而上者,心是气之“精爽”。

但这并不是朱熹心性论的全部内容。

朱熹心性论的基本观点是:“心有体用”、“心统性情”,并且只有把二者结合起来,才能说明朱熹心性论的基本特征。

朱熹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要为人性确立宇宙论的根源。

使“所当然”的道德本体具有“所以然”的宇宙规律的根据,另方面又要确立道德人性的主体性,使之变成主体的道德自律。

其次,他不仅要确立人的本体存在,即超越的绝对的普遍人性,而且要面对人的个体的感性的具体存在,既要使普遍人性建立在个体存在基础之上,又要为人的自我超越、自我完善提供理论基础和基本方法。

总之,朱熹的心性论是一个复杂的理论结构。

是特殊的道德形上论。

朱熹在确立性的来源和内容的前提下,对心进行了大量的分析和解释,由此提出了心性关系的基本观点;钱穆先生说:“理学家善言心者,莫过于朱子。

”他提出朱熹论心性,“亦非两体对立,仍属一体两分”,(《朱子学案·朱子学提纲》台北,1971)确有见地;但他认为,朱熹所说之心,只是“气之灵”,则恐怕很难表述朱熹思想之精髓。

牟宗三先生则认为,“朱熹的心性论是实在论的,而不是本体论的,心性关系是静涵静摄系统,而不是既存在又活动的纵贯系统”(《心体与性体》第四部)。

他们的看法虽不同,但都认为朱熹以性为形而上者之理,心为形而下者之气。

朱熹以性为形而上之理,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他还以性为心之本体,而心之本体是形而上者,并不是形而下者。

这就是说,朱熹所谓心,既是形而下者,即知觉运动之心,又是形而上者,即超越的本体之心,这所谓本体之心,就是理,就是性。

朱子之理内涵解读

朱子之理内涵解读

朱子理学内涵解读1、理学讨论的问题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本体论问题,即世界的本原问题。

二程建立“天即理”的理本论哲学,认为观念性的理是世界的本原。

朱熹提出理为“本”,气为“具”的学说。

二是心性论问题,即人性的来源和心、性、情的关系问题。

朱熹认为心之本体即是性,是未发之中;心之作用便是情,是已发之和;性和情是体用关系,而心是“主宰”。

三是认识论问题,即认识的来源和认识方法问题。

程朱提出“格物致知”的认识学说,建立了“即物穷理”的系统方法。

2、朱熹的中和新说主张先涵养后省察,而在涵养时不只是净静的涵养身心,而是同时兴明理,能明理,涵养才会有效果。

到事物来时,才可以察识。

所以持敬穷理是要互相配合的,不持敬涵养,心便不贞定,亦不能明理,不穷理,涵养亦无功效。

朱熹说:“为学要知得分晓。

”又说,“万事皆在穷理后。

理不明,无论怎样持守也是空。

”朱熹认为要先明理才能涵养,而明理的工夫在于格物致知。

格物致知是朱子著名的哲学思想。

朱熹认为,只有通过格物工夫,才会对太极之理、对天理能有所了解。

格,是至的意思;物,即是事物。

格物,就是穷至事物之理,把握理的极处。

必须对天下之物作仔细的格,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积累久了,才会豁然贯通,明白天理。

3、朱熹所要格物而穷究的理,不是科学性的自然物理,而是哲学性的综摄一切的根本原理。

朱熹所要格的,是大头脑,是一,是太极,这是物的所以然的理,而这所以然,是超越的所以然,而不是现实的、经验的所以然。

这个理不是事物本身形构的理,而是超越的,不能被人看到、感触到的天理、太极。

4、朱熹称理为太极,是天地万物之理的总体,即总万理的那个理一。

“太极只是一个理字”。

太极既包括万物之理,万物便可分别体现整个太极。

这便是人人有一太极,物物有一太极。

每一个人和物都以抽象的理作为它存在的根据,每一个人和物都具有完整的理,即理一分殊。

气是朱熹哲学体系中仅次于理的第二位的范畴。

它是形而下者,是有情、有状、有迹的;它具有凝聚、造作等特性。

朱子对《孟子》“尽心”“知性”诠释中的心性论问题

朱子对《孟子》“尽心”“知性”诠释中的心性论问题

2019年第5期朱子对《孟子》“尽心”“知性”诠释中的心性论问题李健芸摘要:朱子对《孟子》“尽心”“知性”的解释不同于通常理解的“先尽其心而后知性”,他认为“尽心”是“知性”实现之后达到的效果,而“知性”则是在格物穷理的工夫过程中对“性”的彻底把握。

这种解释的合理性在于:首先,“性”作为心灵活动的本质应然倾向,是“尽心”要实现的具体内容;其次,“知性”的“性”在根本上是普遍的本质应然倾向在人与物身上的具体呈现,但这只有经由格物穷理的过程,才能真实而具体地由心灵所把握,而这就是“尽心”的达成;最后,对“性”(也即“理”)的真实把握必然“不容已”地带出对本质应然倾向的落实,故而“尽心”既是知得尽,又是行得尽,“尽心”的达成因而实现了知与行的真正统一。

关键词:尽心;知性;朱子;孟子朱子对《孟子·尽心上》首章“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的理解在本章的诠释史上显得尤为特别,正如朱子所说:“人往往说先尽其心而后知性,非也。

”[1]1422常见的解释将“尽心”理解为“知性”的前提,而朱子则强调“知性却在先”[1]1422,即“尽心”以“知性”为前提。

朱子的理解不仅异于他的前辈,也遭到了后世黄宗羲、早年的王夫之等人的批评,今人牟宗三对朱子此说更是不遗余力地加以批判。

但是,笔者认为,朱子对“尽心”“知性”的理解实有其内在的合理性。

这种合理性体现在朱子对《孟子》这句话固有文脉的考察、对心性关系的细密辨析,而如果我们更进一步将朱子的诠释置于其自身哲学脉络中加以理解,通过引入朱子哲学中心与性、格物穷理、知与行等相关范畴,将能够发掘出朱子诠释所具有的更为深广的内涵。

一、问题的提出朱子的解读其实有其对文段固有脉络的考察作为依据:“‘尽其心者,知其性也。

’‘者’字不可不子细看。

人能尽其心者,只为知其性。

”[1]1422在朱子看来,“者”字提示读者这句话是一个解释句,即后半句构成对前半句的解释,“知其性”构成对“尽其心”的解释。

浅谈朱熹的心性论

浅谈朱熹的心性论

浅谈朱子性情论[摘要]本文试图沿着历史的脉络,从孔孟至“二程”,追寻朱熹理学中的性情论的源头,并试图探究朱子的性情论与先人性情论之间的联系。

朱熹的性情论是正统儒家观念的继承和发展,即他一方面继承了孔孟为代表的儒家人性本善的观念,同时,他又增加了对人类如何认识非伦理道德的行为在实际生活中如何发生、如何解决的问题的回答。

[关键词]性情论心统性情道心人心探究朱熹的性情论必须要对朱熹之前的思想家作一个大概的认识,这包括了先秦时期的孔孟,秦汉及隋唐董仲舒、韩愈、李翱,北宋时期周敦颐、张载、二程,下面分别介绍诸位。

一、朱熹的性情论源头1、先秦时期孔子(前551—前479),孔子把性这个范畴提了出来,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论语·阳货》)这是说,人生而具有相近的本性,只是由于后天不同环境和习染才有品德上的差异。

但是他并没有具体说明人性如何相近,也没有涉及到人性的根源及其善恶问题1。

孟子(约前372—前289),在《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里,徐复观先生说“孟子在中国文化中最大的贡献,是性善说的提出”2。

在我们来看,孟子的性善论主要内容有三点。

第一、人的本性具有先天的善性,是成为道德性的先天根据。

第二、发挥不了人的善性的原因或者发生恶的缘故,是由于无节制的追求欲望。

第三、人的本性具有四端。

在这一点上人是与动物根本上区别的。

人与动物是在生物学上类似,但在仁义礼智上人与动物是明确区别的。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

”(《孟子》告子上11-6)2、秦汉及隋唐的理气性情论1葛荣晋:《中国哲学范畴史》,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80页2徐复观:《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139页汉代的董仲舒(公元前约179—约104),他吸收阴阳观念而把性情看成犹天之阴阳。

朱熹心性论是什么

朱熹心性论是什么

朱熹心性论是什么宋朝时期,朱熹的心性论在当时和其他人的思想是不同的,尽管后来有一部分人对于朱熹的心性论提出了质疑和不同的看法,但是朱熹心性论在当时还是产生了深远影响,甚至可以说对儒家思想的发展都起到了作用,那么朱熹心性论到底是什么呢?下面是店铺为你搜集到的相关内容,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朱熹心性论是什么朱熹心性论分别向人们诠释了天命和气质的不同,在这个理论的基础之上又分别讲述了道心和人心。

在他看来人的性开始的时候没有不善良的,那么人们的感情也应当跟随本性同时从善,这也就是天命的说法,在按照天命做事情的同时也要抵抗住后期气质所带来的不良思想和行为,从而让人心可以向道心靠拢乃至重合在一起。

这是一套复杂的理论,同时也是一种思想,可以说在朱熹眼中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从儒家的角度来说一直都是十分重视心性论的,这个问题也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研究和讨论,在孟子时期人们就将这个问题放到了非常重要的高度之上,而朱熹心性论在很大程度上是和孟子相同的,而且在关于心性这个问题上,二者之间也有着相同的诠释,朱熹和孟子一样都认为仁义礼智才是最重要的核心。

总之在朱熹的心性论中认为心是十分纯粹至善的,同时心也是他所有思想的核心部分。

朱熹家训是什么朱熹家训虽然是教育自己孩子,但恐怕是我们所有为人父母都需要自己子女做的地方。

家训是这么说的:君王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有一颗仁爱的心;臣子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有一颗忠义的心;父亲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慈祥;儿子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有一颗孝顺的心;兄长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一颗友爱的心;弟弟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他对自己的兄长怀着恭敬的心。

身为丈夫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他和睦家庭;身为妻子之所以高贵,是因为她怀着柔和的心态周旋于家庭之中;对待长辈最可贵的是尊敬长辈;交朋友最可贵的地方是讲信义。

朱熹家训说见到年迈的老人一定要尊敬他;要爱护小孩;尊敬有品德的人;品德有问题的人一定要远离;不要说别人坏话更不要夸自己;能化解与别人之间的仇恨、也能以怨报德;做人要随遇而安;对待人小的过失能报以容忍的心;对待别人大的错误要跟他讲道理;不要因为善事小而不去做、更不要去做很小的坏事;别人做了坏事不要到处宣扬、要赞扬别人做的好事。

浅谈朱熹的心性论

浅谈朱熹的心性论

浅谈朱子性‎情论[摘要]本文试图沿‎着历史的脉‎络,从孔孟至“二程”,追寻朱熹理‎学中的性情‎论的源头,并试图探究‎朱子的性情‎论与先人性‎情论之间的‎联系。

朱熹的性情‎论是正统儒‎家观念的继‎承和发展,即他一方面‎继承了孔孟‎为代表的儒‎家人性本善‎的观念,同时,他又增加了‎对人类如何‎认识非伦理‎道德的行为‎在实际生活‎中如何发生‎、如何解决的‎问题的回答‎。

[关键词]性情论心统性情道心人心探究朱熹的‎性情论必须‎要对朱熹之‎前的思想家‎作一个大概‎的认识,这包括了先‎秦时期的孔‎孟,秦汉及隋唐‎董仲舒、韩愈、李翱,北宋时期周‎敦颐、张载、二程,下面分别介‎绍诸位。

一、朱熹的性情‎论源头1、先秦时期孔子(前551—前479),孔子把性这‎个范畴提了‎出来,说:“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论语·阳货》)这是说,人生而具有‎相近的本性‎,只是由于后‎天不同环境‎和习染才有‎品德上的差‎异。

但是他并没‎有具体说明‎人性如何相‎近,也没有涉及‎到人性的根‎源及其善恶‎问题1。

孟子(约前372‎—前289),在《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里,徐复观先生‎说“孟子在中国‎文化中最大‎的贡献,是性善说的‎提出”2。

在我们来看‎,孟子的性善‎论主要内容‎有三点。

第一、人的本性具‎有先天的善‎性,是成为道德‎性的先天根‎据。

第二、发挥不了人‎的善性的原‎因或者发生‎恶的缘故,是由于无节‎制的追求欲‎望。

第三、人的本性具‎有四端。

在这一点上‎人是与动物‎根本上区别‎的。

人与动物是‎在生物学上‎类似,但在仁义礼‎智上人与动‎物是明确区‎别的。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

”(《孟子》告子上11‎-6)2、秦汉及隋唐‎的理气性情‎论1葛荣晋:《中国哲学范‎畴史》,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80页2徐复观:《中国人性论‎史(先秦篇)》,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139页‎汉代的董仲‎舒(公元前约1‎79—约104),他吸收阴阳‎观念而把性‎情看成犹天‎之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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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之心性论性属理,心属气,必先明白了朱子之理气论,始能探究朱子之心性论。

朱子极称伊川性即理也一语。

谓:伊川性即理也,自孔孟后无人见得到此,亦是从古无人敢如此道。

又曰:如性即理也一语,直自孔子后惟是伊川说得尽。

其实孔孟书中并不见有性即理也之语,只因宋代理学家敢于说从古未有人说的话。

但就论其实,伊川说此话,也与朱子之说有不同。

伊川云:性即理也,所谓理性是也。

天下之理,原其所自,未有不善。

喜怒哀乐之未发,何尝不善。

发而中节,则无往而不善。

发不中节,然后为不善。

可见伊川性即理也之语,主要在发挥孟子性善义,只就人生界立论,而朱子则用来上通之于宇宙界。

亦可谓朱子乃就其自所创立有关宇宙界之理气论而来阐申伊川此语之义。

要之伊川言性理,偏重在人生界,朱子言性理,则直从宇宙界来,此乃两人之所异。

伊川又曰:道孰为大,性为大。

人之性则亦大矣,人之自小者,亦可哀也。

人之性一也,世人皆曰吾何能为圣人,是不自信也。

动物有知,植物有知,其性自异。

但赋形于天地,其理则一。

此仍在阐发孟子性善义,仍偏囿在人生界。

虽亦兼及物性,但只从人生界推出,非从宇宙界落下。

朱子则曰:性只是理,万理之总名。

此理亦只是天地间公共之理,禀得来,便为我所有。

此是说天理禀赋在人物者为性,如此则宇宙界人生界一贯直下,形上形下,交融无间。

今说天即是理,则在人物身上各自占有了一分天。

此把庄老道家精义已尽量接受,而确然转成其为儒家义。

此见朱子思想组织力之伟大,消化力之细腻,而在朱子,则只似依据伊川一语加以引申,不见有自己用力处。

此乃朱子思想之邃密不可及处,亦是朱子思想之骤难把捉处。

伊川又言: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

此处把性与气分言。

朱子说之曰:大抵人有此形气,则是此理始具于形气之中而谓之性。

才是说性,便已涉乎有生,而兼乎气质,不得为性之本体。

然性之本体亦未尝杂。

要人就此上面见得其本体元未尝离,亦未尝杂耳。

此处朱子阐说伊川性即理也一语,更入深微。

理是天地公共底,性则是人物各别底。

理属先天,性属后天。

由理降落为性,已是移了一层次。

朱子说理气合一,故说性气不离。

朱子又主理气分言,故说性气不杂。

但万物之性,各为其形气所拘,回不到天地公共底理上去。

人性则可不为形气所拘,由己性直通于天理。

此处要有一番工夫,此一番工夫则全在心上用。

此乃全从人生界立说,若言宇宙界,则无工夫可用。

惟在人生界用工夫,仍必以上通宇宙界为归极。

若只囿在人生界,而至于违背了宇宙界,则一切工夫皆属错用。

宇宙界之与人生界,自朱子理想言,仍当是一体两分,非两体对立。

其贯通处则正在性。

性是体,其发而为工夫则在心,心属用。

朱子言性即理,又说性气不相离,亦不相杂,此处又把张程所言天地之性义理之性气质之性之分别全都融化了。

此等分别,至是乃似无必要。

思想递转而益进,愈演而愈密,但在朱子文章与说话中,又像并不显著,此贵读者之细心体玩。

又朱子说理只是个净洁空阔底世界,无形迹,不会造作,有人疑此等说法从佛家来,但释氏禅宗主张性空理空,朱子则说理必附气性必附心。

若说理不是一个净洁空阔底世界,又如何能附在气上,遍及气中。

理如此,性亦然。

正因其必附在气上,遍及气中,故理实非虚。

一虚一实,为朱子分别儒释疆界一大鸿沟,此层俟下再述。

以上略说朱子论性,以下当再略述朱子之论心。

朱子论宇宙界,似说理之重要性更过于气。

但论人生界,则似心之重要性尤过于性。

因论宇宙界,只在说明此实体而落到人生界。

要由人返天,仍使人生界与宇宙界合一,则更重在工夫,工夫则全在心上用,故说心字尤更重要。

但却不能说朱子重要说心,便接近了所谓唯心论。

因心只属于气,朱子既不主唯气,自亦不主唯心。

后人又多说,程朱主性即理,陆王主心即理,因此分别程朱为理学,陆王为心学。

此一区别,实亦不甚恰当。

理学家中善言心者莫过于朱子。

此下再略举其说。

或人问朱子:先生说心者,天理在人之全体,又说性者天理之全体,此何以别?曰分说时,且恁地。

若将心与性合作一处说,须有别。

说心性,犹如其说理气,可以分说,可以合说。

心性亦非两体对立,仍属一体两分。

故又说:性便是心之所有之理。

心便是理之所会之地。

性是理,心是包含该载敷施发用底。

就宇宙界言,理则包含该载在气。

就人生界言,性则包含该载在心。

理无情意,无计度,无造作,无作用,性亦然。

心则有情意,有计度,有造作,有作用。

故理之敷施发用在气,而性之敷施发用则在心。

气之敷施发用只是一自然,而心之敷施发用则在人为。

应从自然中发出人为,又应从人为中回归自然。

并应从人为中发展出自然中之一切可能与其最高可能。

此始谓之道义,始是人生界最高理想与最大责任所在,亦始是人心之最大功用所在。

故说:心性理,拈着一个,则都贯穿。

后人又称理学曰性理之学,依照上引语,可见性理之学正即是心学。

一切对性与理之认识与工夫,将全靠心。

若抹去了心,将无性理学可言。

故又说:所知觉者是理,理不离知觉,知觉不离理。

就宇宙界论,则理不离气。

就人生界论,则曰理不离知觉。

理不离知觉,即是理不离心。

故又曰:理无心,则无着处。

所觉者心之理,能觉者气之灵。

就宇宙界论,则理在气。

就人生界论,则理在心。

心是气之灵,惟人类独得此气之灵,故能有此心,能觉此理。

然既曰气非即是理,则亦必曰心非即是理。

心只是觉。

须待此心所觉全是理,满心皆理,始是到了心即理境界。

此心所觉之理,不仅是宇宙自然方面者,亦复涉及人生文化方面。

人生文化方面之理,亦即在宇宙自然之理之中,此在性即理之一论题中已有交代。

人心能明觉到此理,一面可自尽己性,一面可上达天理,则既可宏扬文化,亦可宣赞自然。

儒家精义之所异于老释异端者在此,而理学家之终极目标亦在此。

心非即是理,只是一虚灵。

惟其是一虚灵,故能明觉此理。

《大学章句》有云: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

《孟子集注》亦云: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

人类有心,即能具此神明。

但须到圣人,始能全此体而尽其用。

此处则有一套方法,即是一套工夫,理学家所讨究之最精邃处,即在此一套方法与工夫上。

故理学决非仅是一套纯思辨之学,更贵在能有以证成此一套思辨之方法与工夫。

故理学家既有一套本体论,尤必有一套方法论与工夫论。

若仅认有此本体,而无与此相应之一套方法与工夫,则所知不实,所觉仍虚,非真本体,将如画饼之不足以充饥。

朱子又谓释氏禅宗乃是主心即理之说者,故曰:释氏擎拳竖拂,运水搬柴之说,岂不见此心,岂不识此心,而卒不可与入尧舜之道。

正为不见天理,而专认此心为主宰,故不免流于自私。

前辈有言,圣人本天,释氏本心,盖谓此。

本天,即是本理,理必具于心,而心非即是理,此辨已详理气论。

朱子又曰:横渠说,心能检其性,人能弘道也。

性不知检其心,非道弘人也。

此意却好。

此亦上引理弱气强说一实证。

理不能有造作,拗不转气,但气亦管不得理。

就宇宙界言,理气两行,一体浑成,谁也主宰不得谁,所以道家谓之为自然。

在自然中有人类,人则有心,心能检性,即是说心能检点理。

从宇宙界言,似乎理乃是一主宰。

但此一主宰,乃是消极性的,只能使气之一切活动不能越出理之范畴,却不能主宰气使作某等活动。

否则此宇宙早成为一理想的,而非是一自然的。

今就人生界言,则心能主宰理,即是能检点此理,配合于人生理想,而使其尽量获得发挥,由理想的人生界来达到一理想之宇宙界。

如是言之,则转成为气能主宰理。

此气则专指心言,故又曰心者气之精爽。

朱子又说:性者道之形体,心者性之郛郭,康节这数句极好。

道即是理,理无形体,性便是其形体。

物各具性,即是物各有理。

但此只就宇宙自然界言。

落实到人生界,则具此性者为心,心便能收拾得这性,检点这性,使之发生作用。

谓之郛廓者,人性只在心之内,不在心之外。

故又说:心将性做馅子模样。

馒头有了馅子始有味,心之内存得有性,此心始有意义可言。

但朱子又说:若是指性来做心说则不可。

今人往往以心来说性,须是先认得方可说。

指性做心说,则性将不成其为理。

若以心来说性则可,但须先识得心与性之区别所在与其会通所在。

以上是朱子杂引了横渠康节所说,以见心能检性,性却不能检心。

心能包性,性却不能包心。

故朱子又说:自古圣贤相传,只是理会一个心。

即此可见朱子对心之重视。

所谓理会,则本体认识与方法运用都已兼举在内。

朱子又极称横渠心统性情之说,谓:心统性情,二程却无一句似此切。

又曰:孟子说心许多,皆未有此语端的。

其他诸子等书,皆无依稀似此。

朱子称赞横渠此一语,不仅谓其胜过了二程,抑且谓其胜过了孟子。

此处即可见宋代理学家精神,一面极具传统性,另一面又极具开创性,而朱子尤为其代表。

朱子阐说横渠此语,谓:性者,心之理。

情者,性之动。

心者,性情之主。

性对情言,心时性情言。

合如此是性,动处是情,主宰是心。

又曰:性以理言,情乃发用处,心即管摄性情。

又曰:心统性情,该动静,而为之主宰。

朱子又说:天命之谓性,命便是告箚之类。

性便是合当做底职事,如主簿销注,县尉巡捕。

心便是官人。

气质便是官人所习尚,或宽或猛。

情便是当厅处断事。

知县尉捉捕得贼,情便是发用处。

此处把性命心情气质等字,解释得一一清楚明白。

人生一切职事,还是由天所派。

但人在此等职事上,还得自作主宰。

天派了你职事,不能代你作主宰。

各人在自作主宰时,还有气质不同,感情不同,这些亦都受于天,但要主宰得当。

却不是要你全没有了气质之异,感情之动,始来作主宰。

朱子又说:虚明应物,知得这事合恁地,那事合恁地,这便是心。

当这事感,则这理应,那事感,则那理应,这便是性。

出头露面来底便是情。

其实只是一个物事。

心是能觉,性是所觉,情是性之出头露面处。

由宇宙自然界言,此三者似统一在性。

由人生文化界言,此三者须统一在心。

若只认得性情是自然,却不认得主宰在心,此是错了。

但若只认得主宰在心,却不认得性情乃本之自然,亦同样是错。

上面已说到宋代理学家共同主要精神之所在。

横渠又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一套绝学,其实也只是一套心学,根据上所引述,自可循之推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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