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权下一群折翼的蝴蝶——论余华笔下的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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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父之名——论余华小说中的“继父现象”

以父之名——论余华小说中的“继父现象”

点。但 是余 华并 没有 放弃 其一如 既往 的父 子伦 理叙事 。铁
亲 形成 鲜 明的对 比 。通 过 “ 继父 现 象 ”的呈现 ,直 接表 明 路 工人 杨光 彪为 了火 车上 的弃儿 杨 飞一生 未娶 ,并且倾 其 余 华笔 下 的血 己无关宏 旨,并 且是对 传统 意义 上 的血缘 权 所 有为继 子付 出。虽然期 间不免有 过动摇 ,甚至想 要遗弃 ,

优 越感 。 虽然 只有短 短五 年 的相处 时 间,在 孙光 林 的童年 他 得 知一 乐并 非 其 亲生 儿 子 后 ,对 待 一 乐 的态 度 立 即 转 记 忆 中,给 了他 前所 未有 的安全感 与 幸福 感。然 而在 孙光 变 ,刻意 疏远 一乐 ,还与 林芬 芳发 生关 系报 复妻子 。甚 至 林 意外 发现 王立 强 出轨后 ,王 立强 极力 讨好 孙光 林并 要求 教导 儿子 长大 后去 强奸别 人家 的女 儿用 以平衡 自己。他将 其 隐瞒 秘 密,而 孙光 林也 因此 要挟 王立 强用 以达 到 自身 目 的,这 种父 子温 情开 始 降温 。王立 强最 终偷 情被 发现 ,跪 地 哀求 ,则 失去 了最 后 的尊严 。对 于孙 光林来 说 ,王立 强 的死是 对其 又 一次 的抛 弃,意 味着他 要 重新 回到 不幸 的生 活 。甚 至王立 强 带给 孙光 林短 暂的 幸福 而又 消逝 后 ,对 于 养 育一乐 当做是 对其 莫大 的恩 惠 ,希 冀得 到 回报 。这与 鲁 迅 先生 曾经 所 说 的:“ 我 们 应 当建 设离 绝 了交 换 关 系、利 害关 系 的 爱 。 ”Ⅲ则 完 全 不 同。从 另 一 方面 来 看 ,这 也是 作为 小人物 的许 三观 性格 的真 实体现 。因而 ,许 三观 出卖 自己的生命 之源 拯救 一乐 , 只是 因为 “ 已经 养 了一 乐十几 年” ,一乐 也 “ 叫 了十几年 的爸 爸 ” ,许三观 的行 为 不能够 用高 尚来解 释 ,只能是 其置于伦 理道 德 的 自觉选 择之上 。 血 缘在 中 国文学 的传统 中, 已然 具有超 越其 字 面的特 殊 含 义,并 且往 往与 家族传 承 ,甚至 是道德 道义 连接 在一 起 。而 “ 余 华笔 下的血 己无 关宏 旨,他 所描 绘 的血无 疑含 混着 另外 的意义 。 ”口 是对 传 统意义 上 的血缘 权威 的 打破 , 并且赋 予其 更为 复杂深 刻 的 内涵 ,实 际上 ,这也 是对父 子

论《岁月的遗照》的话语空间

论《岁月的遗照》的话语空间

论《岁月的遗照》的话语空间《岁月的遗照》是一部以文革时期为背景的小说,作者是著名作家余华。

该小说以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为主要背景,通过描写家庭成员的生活经历,展现了文革时期的社会现实和人性的复杂性。

本文将从话语空间的角度探讨该小说的特点和意义。

话语空间是指一个作品中各个角色的话语权力和表达方式所构成的空间。

在小说中,作者通过不同的人物塑造和语言表达,刻画了不同的话语空间,从而展现了文革时期的社会特点和人性的复杂性。

首先,小说中的父亲是一个在文革中失去话语权的人物。

在文革中,父亲因为不符合革命标准而被打成反革命,失去了工作和社会地位。

他在家中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很少发言,更多的是被动地接受家庭成员的安排和命令。

他的话语空间被压缩到了极小的范围,几乎没有表达自己的机会。

这种情况反映了当时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权力斗争和话语压制的现实,也体现了小说中对底层人民生存状态的真实描写。

其次,小说中的母亲则是一个在家庭中话语权力较高的人物。

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她在家中担任着照顾家庭和照顾孩子的重要角色。

在文革中,她虽然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压迫,但她仍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表达方式,能够在家庭中发挥重要的作用。

她的话语空间主要是在家庭中,她通过言语和行动来维护家庭的稳定和秩序。

她的存在反映了当时社会中妇女的地位和角色,也展现了小说中对家庭生活的描述和揭示。

另外,小说中的儿子和女儿则是年轻一代的代表。

他们在文革中也受到了政治斗争的影响,但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表达方式。

儿子在小说中是一个喜欢看书和思考的青年,他通过阅读和思考来探索生命的意义和出路。

女儿则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少女,她通过音乐和舞蹈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理想。

他们的话语空间主要是在家庭和同龄人之间,他们通过言语和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他们的存在反映了当时社会中年轻一代的心态和价值观,也展现了小说中对人性的探索和思考。

最后,小说中的其他人物如村民、领导等也各自有着自己的话语空间。

父权视野下女性的声音——论余华小说中女性形象

父权视野下女性的声音——论余华小说中女性形象

余华小说 以其先 锋性 独领 当代文坛风骚 , 多人认 为 很 余华是一位具有 现代 意识的先锋作家 , 余华本人也不止 一
次提及他所 受的西方现代哲学思想及文学 的影 响 , 自己 称
有些小说采用 了隐性视点 , 比如说 《 现实 的一种》 《 、河边 的 错误》 。虽然余华叙事 时不露声色 , 但是透过文本深层 , 分 明看见余华像上帝一样潜伏行文之上 ,用悲怜 的眼光 , 愤 怒的嘲讽着这一群人的麻木与残暴 。 华曾说过 ,我在很 余 “ 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 家”1 【 1 ,由此可见 , 余
说 ,他从一开始就发现虚构的人物同样有 自己的声音 , “ 他 认为应该尊重这些声音 , 它们 自己去风中寻找答案 。于 让 是, 作者不再是一 位叙述上 的侵略者。而是一位倾听着 , 一 位耐心 、 细、 仔 善解 人意和感 同身受的聆 听者” 2 。1 1 也就是
大前提 : 男性叙事视点 , 呈 现 出强烈 父 权 文 化 意 识
上 , 过许三 观的视 角来展开 , 通 而作 者 自己则远远 隐身在
细气” ,温柔如水 ……表面上看来这是作 者在歌颂母性 的
宽仁与无私 , 是对 女性崇拜 , 实质上 是作者父 权文 化思想
文本背后 。《 着》 活 主要 以福 贵为视点 ,在细雨 中呼喊》 《 以 位男性 大学生“ ” 我 为视点 ,古典爱 情》 《 以破落的书生柳 生 为视点 , 鲜血 梅花》 以阮海 阔为视 点…… 当然 , 《 则 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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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余 华小说 中女性形象
张 磊
( 四川 司法警 官职 业 学院 , 四川 德 阳 680 ) 100

要: 余华小说 以其先锋性独领当代文坛风骚 , 然而研 读其 文本 , 却发现 , 透过余华 的意识深处浸 淫着某些传统观念

论余华早期_暴力_小说的两种向度

论余华早期_暴力_小说的两种向度

余华所谓的“虚伪的形式”, 其实就是一种打破经验、常识和 事理的叙事方式,这种形式可以 释放作家的想像力,比中规中矩 按照经验事理叙事的方式更自由 地接近世界的本来面貌。由此可 知余华在他的作品中追求一种完 完全全的“反常理”的经验秩 序,他认为这样才可以“无限地 接 近 事 实 ”。 但 是 , 这 种 完 完 全 全 “ 反 常 理 ”、 与 现 实 经 验 秩 序 唱反调的形式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任何的想象与虚构必须构建 在现实的基础之上,如果固执地 坚持这种叙事方式,一味地依靠 想象而不重视客观的现实,只会 使作品的可信度大打折扣。余华 多次提及他受卡夫卡的影响。诚 然,卡夫卡确实颠覆了那种中规 中矩对现实存在的书写的小说叙 事方式,比如 《变形记》 里主人 公格里高利起床后居然发现自己 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地洞》 中 “我”渴望在地洞里建立一个与 世隔绝的“世外桃源”的荒诞变 态心理等等,卡夫卡确实给我们 呈现出一个怪诞、反常理的世 界。像 《变形记》 里格里高利变 形为甲虫的事情就完全不是现实 生活中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个情 节似乎比余华小说中夸张的暴力 还 要 “ 反 常 理 ”。 但 我 们 必 须 注 意的是,卡夫卡小说的这种“虚 伪的形式”只是在一些情节上的 反常,而小说整体是真实的,它 们是建构在真实的生活、真实的 人、真实的情感和心理的基础上 的。比如 《变形记》,尽管格里 高利变形为大甲虫这个情节很反 常,完全是作者卡夫卡的想象与 虚构,但他变形之后的生活以及 他周围人的生活、情感、及环境 等都是完完全全的真实,这就使 作品整体上是真实可信的。而其 中“变形”这个“虚伪的形式” 恰恰使他所要表现的真实更为内 在、更加有深度,在审美上也达 到更好的效果,从而更自由地接
《一九八六年》 是余华“暴 力”主题小说的一部力作。这篇 小说旨在揭露、鞭笞“文革”中 暴力及对人的压抑,对其进行深 刻的反思。小说并没有直接描写 “文革”,只是以“文革”作为一 个大背景,讲述了一个本本分 分、“对学生不错”的历史老师 在“文革”中被抓走后失踪十年 后回到家乡,十年过去了,“文 革”结束了,而这个老师却疯 了。小说也没有直接叙述这个老 师所遭受的不幸,而是写疯子作 为“文革”的受害者,他在此过 程中目睹了各种暴力,而且因为 曾经在学校教历史的时候他就对 历史上的刑罚很感兴趣,在他被 强权迫害却无力与之对抗的同时 又不甘于沉默忍受痛苦,于是在 内心最原始、最古老的暴力渴望 的驱动下,在疯狂的幻想当中放 肆地对周围冷漠的人们施以暴 力,并且最后借助自己研究过的 古代酷刑在众看客前自戕,批判 人们对“文革”的麻木的态度并 唤醒对“文革”的反思。同样, 小说 《一九八六年》 描写的暴力 场景更加血腥、更加震撼,余华 细致到冷酷地对疯子自戕的过程 进行极尽详细地描绘:“他嘴里 大 喊 一 声 : ‘ 劓 !’ 然 后 将 钢 锯 放在了鼻子下面,锯齿对准鼻 子。那如手臂一样黑乎乎的嘴唇 抖动了起来,像是在笑。接着两

浅谈余华小说中的女性地位

浅谈余华小说中的女性地位

浅谈余华小说中的女性地位作者:贾佳来源:《新西部下半月》2015年第08期【摘要】文章分析了我国著名作家余华女性观的成因,探究女权意识和文学作品的微妙联系。

阐述了余华小说中所体现的女性性格特征,大多是十分典型的在苦难的轮回里以她们柔弱的肩膀承载着生存之重的女性形象,苦难隐忍,温顺善良;也鞭笞了少数自私恶俗的女性形象。

解析了女性形象在作品中的作用和其独有的特征,即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都不可避免的以各种方式成了男性的附庸。

余华作为一个男性作家,却有了初步的女权意识,并尝试通过自己的小说向男权至上的文坛发起最有力的挑战。

【关键词】余华;余华小说;女性权势;女性地位一、余华女性观的成因1、主体经验的局限性人类发展是先历经了母系氏族社会然后才是父系社会。

女性在文学中一直处于附属或弱势地位。

男权占据主导这一意识对作家创作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余华是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他的小说作品并没有能够摆脱之前小说传统的男权占据主导地位的影响,这种影响贯穿了他整个创作的过程。

他小说中塑造的女性形象无论从哪个方面解读都是处于相对低下的地位,尽管他笔下的女性形象纷繁迥异,但我们仍然能够从他笔下窥探出男权意识影响下的女性观。

体现最明显的就是余华在小说中处理人物关系时,一贯将女性设置为弱势群体。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因为在中华五千多年的历史中,女性毕竟一直都是都是处于劣势的群体。

但余华对女性形象的塑造显然也带有他对理解和尊重女性的色彩,最直接的体现便是这一弱势群体在余华的笔下演变成了男性的附庸。

不管在最初的先锋时期还是转型之后,不管作者笔下的情节怎么变化,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都不可避免的以各种方式成了男性的附庸。

2、作家自身的人生经历在小说中的体现童年时代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是我们人生的基础。

很多作家的创作素材的选取都离不开童年,余华也不例外。

作家整个的创作过程,都是以他本身所经历的事情为依据的。

他是在医生家庭出生的,他的童年大概就是在医院度过的。

余华笔下底层女性人物形象探析

余华笔下底层女性人物形象探析

余华笔下底层女性人物形象探析发布时间:2022-03-02T02:50:39.495Z 来源:《教育研究》2021年12月下36期作者:杨涵冰[导读] 余华转型后的作品充满现实主义色彩,其中一大转变便是对于女性人物刻画的完整和细致。

本文以将女性人物进行独立分析和对比研究。

首先,对余华女性观的成因以及其创作心理进行研究,并点明女性人物在作品中的作用。

西安外事学院杨涵冰摘要:余华转型后的作品充满现实主义色彩,其中一大转变便是对于女性人物刻画的完整和细致。

本文以将女性人物进行独立分析和对比研究。

首先,对余华女性观的成因以及其创作心理进行研究,并点明女性人物在作品中的作用。

基于社会背景和生存环境对女性形象的影响,文学作品中女性人物大多处于弱势地位。

同时,余华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随着其创作转型而逐渐完整、独立。

关键词:余华小说:女性形象;坚韧;悲哀引言有关余华及其作品的研究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便络绎不绝。

从余华自身来说,弃医从文、由先锋作家转向现实主义作家等经历都展示着余华身上引人探究的魅力。

从其作品来说,余华早期的创作充满着隐晦、血腥的情节,可以说是独立于现实生活之外的,大多情节都展现着人性恶。

而在转型后的创作中,他选择在现实的叙述中注入更加浓厚情感,以简洁明了的笔法和情节引起读者的思考和共鸣。

转型的原因及趋势也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

余华本人曾表示,自己在刻画女性人物时一度遇到困难,尤其是对女性人物的心理描写难以把握。

不论是站在一个作家的角度,还是站在一个男性的角度,余华对于女性的了解程度都是比较浅显的。

随着社会发展,人们愈发重视女性以及对女性思维、行为等各方面的了解和探究。

其中,作家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就是这一变化的最好映射。

在余华的作品中,逐渐出现具有典型特征、鲜明性格的女性人物形象。

在《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这几部作品中余华开始着重对女性人物进行描写,开始进行创作上的自我突破和提升。

因此,对于余华笔下底层女性人物形象性格中的坚韧与悲哀进行剖析和研究,不仅对余华研究的深入和扩充有重大意义,对当时社会环境下女性形象的探究也有着深层次的意义。

浅析余华作品中的女性悲剧

浅析余华作品中的女性悲剧

余华的创作具有强烈的先锋性。

他用冷峻的笔触直指现实,并在后期创作中融入深厚的悲悯情怀。

除此之外,余华作品在西方文学的影响下具有鲜明的世界性。

但细读余华的作品,不难发现女性是其作品中一直被忽视的一个群体,他笔下的女性形象一直没有跳出以男性角色为中心的叙述怪圈,女性悲剧层出不穷,死亡、苦难、屈辱等带有黑暗色彩的词汇与女性角色紧密联系。

余华作品中这样一种特殊的现象已经引起我们的注意。

当前国内外对于余华作品的先锋性、叙述风格和创作特色等方面的研究都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学术水平,已触及到余华创作的精神内核。

但涉及到作品中女性形象,学者多立足于这些形象的分类研究,而关于余华对女性形象忽视的原因往往一笔带过。

本文从性别暴力下的悲剧、苦难深渊下的悲剧和性格扭曲下的悲剧三个层面阐述余华作品中的女性生存状况,并从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儒家思想以及作家自身层面三个方面追溯余华作品中女性悲剧背后的深层原因。

一、余华作品的悲剧类型(一)性别暴力下的悲剧在余华前期的创作中,先锋性是贴在其作品中的显著标签。

在这些作品中,余华化身冷漠的“杀手”,用尖锐的笔触在作品中留下大片的残杀、血腥,让读者在其作品中看到现实背后隐藏的冷酷与残暴。

在这类作品中,女性形象往往不以主角登场,但余华却为这些女性塑造了大量的悲剧,且这些悲剧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女性的性别所致。

“性别暴力”的概念进入大众视野已有几十年,在1992年通过的《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即明确指出“基于性别的暴力”是指“因为女人是女人而对之施加暴力,或女人受害比例特大。

它包括身体的、心理的或性的伤害或痛苦……”[1]。

在余华的早期作品中,这样施加在女性身上的暴力现象屡见不鲜。

这里将从《古典爱情》和《世事如烟》中窥探作者笔下的女性悲剧。

《古典爱情》这部小说并未描写俗世中浪漫动容的情感故事,而是展现了一出惨绝人寰的悲剧。

在这部作品中余华走向了“先锋”的极致,将杀戮与暴力血淋淋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父权社会:束缚两性的牢笼——简评《欢乐之家》

父权社会:束缚两性的牢笼——简评《欢乐之家》
21 年 1 01 2月
绵 阳师范学院学报
Jun lo a y n r lUnv ri o r a fMin a gNoma iest y
De . 0 1 c 2 1 V0 . 0 No 1 13 .2
第3 O卷
第1 2期
父权社会 : 束缚两性 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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பைடு நூலகம்
简评 《 欢乐 之 家》
力 下 的 两 性 角 色和 地 位进 行 重 新 定位 , 示 了父权 社 会 下 男性 和 女 性 的 生存 困境 。 揭
关键词 :伊迪斯 ・ 华顿;< 欢乐之 家》 ;父权社会 ;男性 ;女性 中图分类号 :I0 .4 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7 6 2 ( 0 1 1 08 0 6 2— 1x 2 1 )2— 0 1— 3




收稿 日期 :0 11 —2 2 1-01

作者简介 : 余有群(95一 )女 , 18 , 汉族 , 四川眉 山人 , 中国矿业大学外 国语言文化学 院20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 向: 09 英语语言文学。

8 ・ 1
更为恶劣的影响在 于像莉 莉这样具有 自我思想的 “ 女人的 自主生存与客观 自 我( 他者 ’ ‘ 身份) 产生冲 突, 她努力进行计较, 并趋向于客体化 自 。于是她 我 把握世界的自由度 和可能性愈小 , 自身资源 的认 对 识也愈少 , 就愈发不能肯定 自己的主体地位, 因此恶 性循环就形成”H 欢乐之家》 r 。《 中女性所追求的婚 姻毫无疑问是以女人对男人的绝对忠贞和男人对女 人 的人身 占有为前提 。而且丈夫对妻子婚后的忠贞 要求扩展到婚前 , 要求女人只为一个男子终身守节 。 不仅在婚后。这是一种男 性对女性残酷 的人身 占 有, 一种只赋予男性性特权——男性无论是婚前还 是婚后行为不当都不会受到惩罚的不平等婚姻 。婚 姻关系中, 丈夫是评判妻子的唯一法官 , 当一个女人 获得丈夫的赞许或 中立态度 的庇护时, 她在法律上 是不容怀疑的; 而在社会关系中, 女性的良恶只能由 男性来做出最初和最后的审判。一旦莉莉被打上了 带有污点了标签, 所有 的男性也都盲从 而缺乏公正 地评价其为不合格 的女性 , 当其身处 困境之时反 故 过来请求当初热烈追求她的男性的接受时 , 都被毫 不犹豫地拒绝 了。而婚后对丈夫不忠的塞特夫人伯 莎因得到丈夫 的庇佑 , 故可 以肆无忌惮地唾弃和诬 陷莉莉以求得 自 保。 另一方面, 未婚女性为了获得男士的青睐而实 现婚姻的可能, 相互之间彼此利用、 竞争。莉莉在返 回纽约的火车上刚遇见对 自己稍有好感的男士时立 即就被半路上车的女伴诬陷她有吸烟的陋习而被该 男士所疏远 。《 欢乐之家》 中的女性都 自觉地遵从 了男性所建立 的父权社会的秩序 , 内化为 自身 并且 的行为准则和衡量其他女性的标准 , 甚至把它作为 了谋取私利的途径。莉莉 ・ 巴特无论多优秀 , 只能 成为想利用莉莉作为诱饵获得更多男士关注的上流 社会未婚女子的女伴 , 或是成为一心想踏人上流社 会的玛蒂 ・ 戈梅尔和哈齐太太 的跳板。父权制对于 已婚的女性 的危害也是不容小觑。《 欢乐 之家》 中 成为丈夫的妻子的女性 , 享有 了婚姻所带来 的各种 便利 , 其最大 的便利就是最大限度地挥霍丈夫 的财 产, 享受丰裕 的物质所带来的满足和虚荣 , 她们生活 的主要 内容只有华服、 舞会 、 棋牌游戏等, 而失去 了 作为人应有的精神 的追求 , 情感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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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权下一群折翼的蝴蝶——论余华笔下的女性形象作者:陈冰指导教师:程振兴副教授(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海口,571158)摘要:在余华的作品中,女性形象一直处于被遮蔽的状态,也多为论者所忽略,她们就像一群折翼的蝴蝶,格外令人感到心悸、疼痛。

本文以父权文化意识为依托解读余华小说中那些一直处于遮蔽状态的女性形象。

本文试图将这些女性形象分成两类:一、贤妻良母形象;二、妓女荡妇形象。

通过分析,提炼并概括出不同类型女性的形象特征、性格特征及其生存状态关键词:余华小说;女性形象;父权文化意识A group of patriarchal under the butterfly wings- female image of Yu hua's novelsAuthor: Chen bing Tutor: vice professor Cheng Zhenxing(Hainan normal university of arts, Haikou, 571158)Pick to:In Yuhua's works, the female's image has been covered by the state, is more, they ignored by scholars for like the butterfly wings, particularly puzzling palpitations, pain. Based on the patriarchal culture consciousness in the novels by Yu hua relying on the cover of the state in female image. This paper will be divided into two categories of these female image: A good image, Two prostitutes wench image. Through the analysis, refining and summariz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fferent types of female image characteristics and its existence,Key words: Yu hua's novels, Female image, Patriarchal culture consciousness引言在桑德拉·吉尔伯特和苏珊·格巴合著的女权主义名著《阁楼上的疯女人:女作家与19世纪的文学想象》一书中,作者研究了文学史上两种不真实的女性形象:“天使”和“妖妇”。

纵观文学史,我们不难发现,几乎所有的男性作家笔下女性不是被描写成美丽、纯洁、天真、可爱、温柔、内敛、顺从、无私的“天使”形象,就是被描写成淫荡、风骚、凶狠、恶毒、自私、骄横、无耻的“妖妇”形象。

那么我们在研究余华小说的女性人物时,根据余华小说的女性人物的具体存在状态和作者的文化观念,我把其笔下的女性形象归纳为:贤妻良母和妓女荡妇两大类型。

其实不管是“天使”、“妖妇”,还是“贤妻良母”、“妓女荡妇”形象,这样的女性形象多是男性对她们的想象和虚构罢了,其背后隐藏着父权文化思想对女性的扭曲与压抑。

一、女性形象类型分析(一)贤妻良母形象在余华小说作品中,“贤妻良母”是给读者的第一女性印象,例如《活着》中的家珍、凤霞、《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玉兰、《在细雨中呼喊》中孙广才的妻子、《兄弟》中的李兰等等,都是余华小说中的“贤妻良母”。

男性把符合审美期待而又遵守“三从四德”的女性,塑造成贤妻良母。

这一形象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她们恪守妇道、与人为善。

《活着》中福贵在妻子死后,给她最后的评语是:“家珍死得很好,死得平平安安,干干净净,死后一点是非都没留下,不像村里有些女人,死了还有人说闲话。

”1可见,家珍颇守妇道,对丈夫忠贞不二,“死后一点是非都没有留下”。

此外,她身上始终体现着一个善良女性的本性。

“文革”中当县长的春生忍受不了毒打要寻短见,当他来和福贵道别时.先前一直因儿子的死而耿耿于怀的家珍却哭着和他说话了,“春生,你要活着,”“你还欠我们一条命,你就拿自己的命来还吧。

”这是中国底层女性最朴素的宽容和善良。

《许三观买血记》中的许玉兰,虽然结婚之前与何小勇有过关系,但是结婚之后对许三观却是一心一意,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也没有放弃过,和许三观一起挑起养育孩子的重担。

许玉兰在何小勇不认一乐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大骂何小勇“挨千刀”、“王八蛋”、“良心被狗吃掉了”、诅咒他“活不到明天”,但在何小勇遇难的时候,她还是劝许三观让一乐去救何小勇,她说:“你常说善有善报,你做了好事,别人都看在眼里。

”2可见,她的心是十分善良的。

还有孙广才的妻子,她和许玉兰一样,即使是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情,背叛了自己的情感,但是她们依然是不离不弃,做自己丈夫的好妻子。

在母亲死后被埋的后半夜,父亲“在寡妇睡着后偷偷来到”母亲的坟前伤心欲绝地痛哭起来。

这里足以见得母亲生前所做的一切使得孙广才感动万分,以至孙广才在母亲死后偷偷到坟前痛哭。

孙广才的妻子对丈夫是温顺的、逆来顺受的,但是她在对待自己的公公和自己的孩子时,一再表现出善良的一面。

她的儿子孙光林对自己身边的亲人都感到很冷漠、恐惧,却一再感受到母亲善良的温情。

李兰的守妇道则表现在她和宋凡平火热滚烫的爱。

她在宋凡平死后,七年没有洗过一次头发,直到死去。

远远超过了刘镇“丧夫的女人一个月不能洗头发”的时间限度。

李兰不仅是一位守妇道的女人,又是一位善良的女人。

比如受完批斗的李兰在遇见被批斗的苏妈那一段,就表现出了李兰的善良:“李兰低头站在那里,轻声说着话推了推李光头,要李光头给苏妹一颗奶糖。

”3其次,她们孝敬老人,疼爱子女。

家珍在婆婆生病之时,却又是家里没有钱的时候,她把自己从城里带回来的最后的两块银元都给了婆婆请郎中。

在福贵被抓去当壮丁之后,她又一个人默默挑起了赡养婆婆的重担,直到婆婆去世。

她并没有对这已经失去了劳动力的婆婆置之不理。

家珍和福贵一起,在十分恶劣的社会背景之下养育了两个儿女,他们曾经把女儿凤霞送人抚养,当时,家珍以三次落泪表达了她对子女的疼爱和无奈。

送之前,“家珍听了点着头,眼泪却下来了。

做娘的心肠总要软一些。

”4两个月之后,凤霞回来了一次,“家珍一把将她抱过来呜呜地哭了。

”凤霞回来之后,福贵说“就算全家都饿死,也不送凤霞回去了”“家珍轻轻笑了,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这是中国妇女最原始的母性,她们对自己的子女怀有像大地一样宽阔而深厚的爱。

此外,在《活着》这部篇幅不长的小说中,余华特别用一部分笔墨描写了家珍在劳作之余为有庆做鞋子,为凤霞做衣服的情景,尽量让自己的儿女不受苦,不受冻。

可见,家珍不仅是一个孝顺公婆的好媳妇,而且还是一位疼爱儿女的好母亲。

这样的例子在许玉兰和李兰身上也发生着,比如许玉兰在一乐负气出走之后,率先出去寻找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许三观;还有许玉兰用手套为家人织毛衣以及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许玉兰还记得要给自己的丈夫过生日等描写都说明:作为一个女人,她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好妻子和好母亲。

在《许三观卖血记》中,虽然没有说到许玉兰是如何地孝敬公婆,但是她得知许三观卖血时,她说许三观卖掉的是祖宗,她把祖宗看得是如此重要,过世了的公婆就是他们的祖宗,所以从这里可以看出她也是一个孝顺公婆的媳妇。

而李兰在李光头多次犯下荒唐的错误让她难堪的情况下,她都没有消极地处罚或者抛弃他,而是原谅儿子、为儿子日后的人生之路所操心。

李兰对宋凡平的父亲更是如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在宋凡平去世之后,她和公公一起养育孩子。

公公在她下葬的那天,老泪纵横地说自己的儿子有福气,娶到一个好女人……孙广才的妻子在自己丈夫虐待公公的时候对自己丈夫说:“你这是作孽,老天爷要罚你的”。

作为儿子的孙广才,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却如此恶毒,而作为媳妇的母亲,都没有虐待年老的公公,可见母亲是一位多么孝顺老人的人。

第三,她们与丈夫同甘共苦,教育子女注重言传身教。

在余华的这些小说中,大部分的女主人公给予读者的印象大都是能与丈夫同甘共苦,在教育孩子方面则注重言传身教。

她们用自己的行动和语言表现出中国最传统意义的“贤妻良母”。

李兰,她和丈夫一起面对流言蜚语,一起面对困苦的生活,一起面对病魔,一起抚养孩子……在她的一生中,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有默默的支持。

类似这样的例子还有《活着》中的家珍,她和福贵一起经历了解放战争、大跃进时代、受尽文革红卫兵的批斗,吃尽了苦头,但是她并没有离弃丈夫,在困难的岁月中默默地和丈夫支撑着整个家庭。

余华小说中的这些女性不仅能与丈夫同甘共苦,而且在教育孩子方面,注重言传身教。

在这方面,表现特别突出的是家珍和李兰。

家珍生病的时候,被凤霞和福贵背着回家,但是在快到家门的时候,她执意要下来,因为她担心有庆看到她这样子会被吓到,毕竟有庆还只是个小孩。

在那样的艰难时刻,母亲的坚强对孩子的影响是十分大的,所以家珍要以自己的行动告诉儿子要坚强地活下去。

李兰在宋凡平死后,虽然痛不欲生,但是她却一直强忍着不哭,她甚至告诉她的儿子们也不要哭泣;在面对红卫兵的拷问和日后的困苦生活时,李兰表现出来的镇定无畏和坚强不屈……这也是李兰用“身教”告诉儿子们,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要学会坚强,学会勇敢。

(二)妓女荡妇形象在余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除了贤妻良母之外,还有另外刻画得十分生动的形象,那就是妓女荡妇。

在这里,余华把凡是不遵守父权规范的女性,都一律斥之为妓女荡妇。

余华笔下的妓女荡妇风流成性,放荡不羁,自甘堕落,缺少羞耻感。

其笔下这些妓女与荡妇都是因为受制于命运,而又不知所措,从而随波逐流,放纵乱性。

例如《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寡妇和冯玉青、《活着》里的胖大妓女,后期短篇《战栗》中的马兰、《兄弟》(下)中的林红等。

她们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来表现妓女荡妇的形象。

其中,以《细雨中呼喊》里的寡妇,冯玉青和《兄弟》(下)的林红最为典型。

余华让这一类型的人物出现,然后再将她们置于最苦难的生存图景中 , 进而展示这类女性心中最无助的一面。

这类女性形象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她们放荡不羁,缺少羞耻感。

《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寡妇”是一个没有姓名、四十多岁而又粗俗肥胖的女人。

她失去了丈夫,但是她并没有再去重新组合家庭,而是放纵自己,毫无顾忌地当上了村子里的“荡妇”。

就“寡妇”二字来看,我们很显然可判断这个没有姓名、四十多岁而又粗俗肥胖的女人不是专操皮肉生涯的职业娼妓,但在余华笔下,寡妇表现出惊人的性欲望,她以那种来者不拒的贪欲和无数男人睡觉,令人惊讶的是,她的放纵、诱惑总能无往而不胜地俘获男人,即使是城里来的医生也要匍匐在她的雕花大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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