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巴金《家》的艺术特色

的客 体 。为 此 ，作 者 极力 将 之 塑造 成 一个 可憎 的 、专制 独 裁 的家庭 暴 君 ， 一个 代表 整 个封 建 阶 级 的罪 恶 典型 。 为 了突 出 一
是 小 说 的中 心 。作 者希 望 通过 觉 慧 的思 考 给读 者 指 Ｈ 条 新 ｛
生 活 的道 路 ，但 由于作 者 自己在 创作 当时 也处 在 人生 的迷 茫 之 中 ， 因而作 品 中 的觉 慧 虽然 热情 激 进 ，却 缺 少 实在 感 ，缺
《 》是 巴金 用 来批 判封 建 宗 法专 制 制度 的一 件利 器 ， 家
他选 取 了作 品中 最 富朝 气 的觉 慧 作为 执 行批 判 的代 理 人 （ 偶 大 多数 读 者及 评 论 者 的关 注 ，成 为这 部 作 品 中最 重要 的 人物 尔叙 述 主 体有 所 变换 ，但 大多 数 时候 都 是 “ 第三 代 ”的 目 光来 审 视这 个 即将 崩 溃 的家 族 ），用 他 的视 角对 全 书 中 的人
部 巨作 。其 中， 第一 部 《 家》 不仅 是 巴金 存 文 学道 路 上树 起
上 的笔 墨 仅 次于 觉 慧 。从 艺术 角 度而 言 ，这 个 人物 则 堪称 全
书 中最 成功 的 人物 — — 由 于觉 新是 以 巴金刚 刚 辞世 的 大 哥为 生活 原 型 的一 个人 物 ，他 的身 上凝 聚着 作 者 对 自己最 亲爱 人
是把 高 老太 爷 作 为 一个 批 判 的 靶子 在 进 行抨 击 了 ，在 句 子 中
我们 可 以看到 觉 慧 式 的愤 慨 ，但更 应 该 把 它 当作 是 作者 对 他 所 憎 恨 的封 建 制度 的统 治 者 的抨 击 。于 是在 这 样 的描 写 中 ， “ 老太 爷 ”成 为一 个 “ ”的符 号 。 甚至 可 以说 ，在 小 说 高 类 的大 部 分 叙述 中， 他 都是 处 在 这 样 的地 位 的 。 经 过 这样 的人 物 塑造 ， 《 》 的确 完 成 了政 治 批判 的 目 家 的。 然而 ，在 这一 批 判 目的 完成 的 同时 ，高 老 太 爷 的形 象 却
物 ，如 觉 新 、觉 慧 、鸣风 等人 的 刻 画却 是 极 为鲜 明 ，充 满 了 给 同道 者共 同鉴 赏— — 这 未 尝 不 是一 件 乐 事 。
生命 的 歌 吟和 与 旧时代 决 裂 时 表现 出的 内心深 处 的细 致 的疼 痛 。 同时 ，我 们 也 看 到 ，在 人 物 场 的活 动 安排 上 ， 小 说可 谓脉 络 清 晰 ，不 蔓 不 枝 ，通 过 一个 个 人 物 的 出场 揭 示 出 风 雨 飘 零 时代 的世 事 人心 以及 时 代 转型 之 际 的 社会 风 貌 。此 可 谓 《 》 这 部 小 说艺 术 上 最 为成 功之 处 。 家 二 、 叙 事 艺术 ： 以 小见 大 多维 多 向
是 写 人 ，或 是 叙 事 ，甚 至 剖析 人 物心 理 ，都 带着 浓 郁 的 感情
色彩，这就使读者在领略人物命运时，一 同体味到 了作者的
喜 怒哀 乐 ，使 作 品具 有 了格 外 感人的情 感 力量 。
他是 不 会 顾 到 的 。他 只知 道 向觉 新要 人 。他 时常 发 脾 气 ， 骂
长 沙 ： 湖 南 文 艺 出 版 社 ， １ ８ 版 ， 第４页 。 ９ 年 ９
身 》 ， 长 沙 ： 湖 南 文 艺 出版 社 ， １ ８ 版 ， 第 ２ 页 。 ９ 年 ９ ３ ７
【１ １ 】周作 人： 《 防淫奇策 ， 《 周作人 文类编 ・ 下身》 ，长 上
沙 ： 湖 南 文 艺 出版 社 ， １ ８ 版 ， 第 ５页 。 ９ 年 ９ ［１ 】周 作 人 ： ２ 见 店 头 监 狱 书 所 感 》 ， 《 作 人 文 类 编 ・中国 周
［１ 】周 作人 ： ５
民 国之 征何 在 》， 《 周作人 文 类编 ・中 国气
【 ９】周作 人 ： 《 不宜以花 字为女子 之代名词 ＊ ， Ⅸ 论 周作人 文 味 ，长沙：湖 南文 艺 出版社 ，１ ９ 年版 ，第３ ９８ ６页。 类编 ・ 下 身 ，长 沙 ：湖 南 文艺 出版社 ， １ ８ 上 ９ 年版 ，第２ １ ９ ７
响 ，小 说 巾无 论 是 叙 述 还 是 人 物 对 话 ， 都 带 有 一 定 欧 化 的
印迹 。
《 》将 一 个封 建 人 家族 由繁 盛走 向分 化 、没 落 的 全过 家
程记 录 了下来 ，用 生 活谱 写 了一 曲悲 歌 。有 人 认 为 《 》 更 家
像 现 代 版 的 《 楼 梦 》 ，笔 者 并不 同 意 。 的确 ，封 建 制 度 的 红
的第 一块 丰 碑 ， 也堪 称 中 国现 代 文 学 史上 最 优 秀的 现 实主 义
杰作 之 一 ，具 有鲜 明 的艺 术特 色 。
一
、
人物 处理 ：性 格鲜 明 脉 络 清晰
的深 切痛 惜 ， 对他 的 刻 画涓 滴 无遗 地 流露 出 作 者对 这个 人物 的情 感 。觉 新虽 然 令 人有 “ 怒其 不 争 ”的 痛感 ，但却 受 到绝
爷 ”，但 只 是 这样 一 些 句 子 ： “ 太爷 一 出现 ，令 个 常 屋 立 ． 种 冲 击 力 ，能 渗 透 读 者 的 心 ，那 就 是 率 真 、饱 满 激 情 的 宣 老
刻 肃 静 了 。 … ‘ 旧是 由老 太 爷 开 始 向祖 宗 叩头 。老 太 爷 叩 依
泄 ，使 作 品在 展 示情 节 的 同 时 ，流 泻着 强 烈 激 荡 的情 绪 ，这
这 一形象 的 “ ”，达 到 批判 封 建 宗法 专 制 的 目的 ，作 者有 恶
少真 正 的生 命 力度 ，显得 有 些 虚浮 苍 白。 《 》 中另 一个 第 意无 意 地 回避 对 这一 人 物性 格 复 杂性 的揭 示 ，使之 成 为一 个 家
余 光》 ，长沙：湖 南文艺 出版社 ， ｌ ８ ９ 牟版 ，第５３ ９ ８页。 【５】周作人 ： Ⅸ关于 自己》 ， 《 周作 人 丈类编 ・八十心情 》 ，
［ ８】周 作 人 ： 《 祸 传 ， 女
周作 人 丈 类 编 ・上 下 身 》 ， 长 沙 ：
的 书 ， 石 家庄 ： 河 北 教 育 出版 社 ， ２ ０ 年 版 ，第 １ ９ 。 ２ ０ 页 ０
湖 南 文 艺 出版 社 ， １ ９ 年 版 ， 第 ２ 页 。 ９８ ５ ７
关键词： （ 《 家 人物处理 叙事艺术 语 言特点
在 巴金众 多 的小 说 中 ， 由 《 》 、 《 》 、 《 》二 部 三 代代 表 觉 新并 不 是作 者 要 褒扬 的 人物 ，但他 的 命运 悲剧 却 家 春 秋
长 篇组 成 的 《 流三 部 曲》 ，是其 成 就最 高 、 影 响最 大 的一 是批判封建宗法专制 的有力罪证，因而作者用在这个人物身 激 一
上 呈现 了矛 盾 性和 体 性 ，但 却 并 未达 到 挖 掘 人物 的应 有深 度 。就 一 部 巨著 来 说 ，这 不 免 是 一件 憾 事 。 但作 者 对 其 他人
黑 暗 与 作 品本 身联 系起 来 ，让 《 》 成 为 了有 机 的 、 真 实 家
的 、动 人 的不 朽 之作 。当 然 ， 《 》 并非 是 作 者最 上 乘 的 作 家 品 ，只 是 由于 笔 者见 识 鄙 陋 ，无 法 更深 入 地 分 析 ， 因此 呈现
物进 行 描述 和 品评 ，借他 的思 想独 自来表 达 自己对 社 会人 生 的见 解 。 因而 ，这 个 人物 成 为全 书 巾着 墨 最 多 的人 物 ，俨 然
形象。
至 于 《 》 中第 三 个 重 要 人 物 高 老 太 爷 ，则 是作 品 中 家 “ 建 宗法 制 度 ” 的具 体化 、形象 化 。因此 ，这 一人 物 开篇 封 便处 于 不 容争 辩 的被 否 定 的地 位— — 他 是一 个 先验 的被 批 判
中 国 当 文 研宄
试 论 巴 金
《 家
。 肖 雪 艳
的 艺 术 特 色
摘 要 ： 《 ）是 巴金 前 期创 作 风格 的 集 中体现 。作 品成 功 地运 用 了中外 文 学 中描 写人 物 的技 法 ，塑造 了一 系列 家）
富有个性特征的人物形象，在人物 处理、叙 事艺术、语 言特点等方面具有其鲜明的艺术特 色。
页 。
（ 张宁 ，申松梅 江苏省徐 州生物工程 高等职业学校
周 作 人 丈 类 编 ・ 下 上
２ ０Ｏ） ２１ ０
【１ 】 周 作 人 ： 《 （ 人 术 ＞跋 语 》 ， Ｏ 造
国 现 当 代 文 学 研 究
近 乎 于 “ ”的存 在 。 类
金 的 小说 是 难 以抑 制 的 生活 激 情 的外 泄 ， 是他 表 达 其社 会 见
了觉 新 ， 骂 了克 明 ，连 周 氏也 挨 了他 的 骂 。 ”这 段 评 论显 然
不 过 ， 由于 巴金 并未 经 过较 正 规 的 写作 基 础 训练 ，这 部 小 说 又 是 他 早期 的 创 作 ， 因 而 叙 述 语 言 有 明 显 的 不 完 美之
处 ， 有 时 显 出 稚 拙 的味 道 。 同 时 受 当 时 西 方 文 学 作 品 的 影
了头就 进 房 去 了。 ” “ 明又 进 去 请 了老 太 爷 出来 … …他 笑 在 觉 慧 这个 人 物 形象 上 有集 中的 体现 。在 作 品 中 ，作 者无 论 克
容满 面 地 受 了 礼 ，便 走 进 自己的 屋 罩去 了 。 ”再 如 作 品 写 到 老太 爷 为 了觉 民逃 婚 而 大发 雷 霆 时 有 ‘ 议 论 ： “ 只 知道 段 他 他 的命 令 应 该遵 守 ，他 的面 子 应 该顾 全 。至 于别 人 的 幸福 ，
类 编 ・ 下 身 》 ， 长 沙 ： 湖 南 文 艺 出 版 社 ， １ ８ 版 ， 第 ２ ｌ 上 ９ 年 ９ 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