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小说《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叙述艺术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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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考研余华专题复习

文学考研余华专题复习

余华专题人物简介:1960年生于浙江杭州,父亲是外科医生,所以“小时候不怕死人…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太平间”。

中学毕业后做过5年牙医。

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曾在鲁迅文学院举办的文学研究生班就读。

主要作品:长篇小说:短、中篇小说集真题:1,论述莫言(余华)小说艺术特色。

(2013复旦)2,就余华的作品《活着》,论述中国当代小说悲剧观的变化。

(1999 北大)3,鲁迅《狂人日记》与余华《四月三日事件》都以“非常态”人物为主人公,比较两者差异,并说明形成原因。

(2010 南开)4,以马原,余华等作家创作为例,评价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先锋小说”的主要特征及文学得失。

(2011 南开)自我分析:以余华为对象的出题点一般集中在“先锋小说”这一块儿,以及九十年代后作品的中蕴含的人性恶主体和其中蕴含的悲剧性,通过纵横比较体现出余华的转型和各个阶段的创作特色。

近年来的长篇小说创作,读者对其褒贬不一。

关键词:时代转变形式内容余华与其他作家早期的余华与川端康成:《星星》(儿童文学)《老师》和《雪国》《伊豆的舞女》§“川端的作品笼罩了我最初三年多的写作。

那段时间我排斥了几乎所有别的作家。

”共同之处:1,忧郁的青少年;2,时代氛围。

创作的年代都正值社会转型时期,作品又都远离时代的脉搏,描写对象集中在卑贱者、底层人物;川端的《雪国》,《伊豆的舞女》,余华初期作品《老师》、《小站》渗透着小人物的哀怨、甜蜜和情愁,朦胧的叙述中充满了忧郁感,直至后来90年代长篇,作品中也依然有生存的焦虑,这种“川端式”的底蕴依然隐约可见;在艺术上精细的描写,忧郁甚至病态美的追求。

后来的余华和卡夫卡:《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和《在流放地》、《变形记》§“卡夫卡解放了我,使我三年多时间建立起来的一套写作法则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堆破烂。

不久之后我注意到了一种虚伪的形式。

”同卡夫卡相似,作品都置于非常态、非理性的现实生活之中,对常理的撞击。

重复的艺术 余华小说的特殊表现手法

重复的艺术 余华小说的特殊表现手法

重复的艺术——余华小说的特殊表现手法摘要:重复是最好的艺术,最真实的艺术,就像没有人会厌倦日升月落交替的一遍遍上演。

但是,重复用得过多,并非每次都能起到匠心独运的效果。

相反,它会使人感到过去、现在和将来不再具有本质的差异,而是重合。

重复的叙事方式是余华小说中常用的叙事手法。

在先锋作家中,余华被认为是最具有代表性的。

他的小说的创新不仅体现在内容上,更体现在他的叙事技巧上。

“重复”作为余华小说的一个重要现象,不断出现在他的作品中。

余华的重复叙事既是一种策略又是一种叙事形式。

在他的小说中,重复的旋律构成了全文,也雕琢着细部,从而也成就了余华叙事风格上的单纯和宁静,赋予了叙事惊人的力量。

本文从重复的定义和作用、余华小说中的重复、重复的弊端这三方面来对余华的小说进行简单的梳理,从而找出余华重复的思想渊源。

关键词:余华重复叙事艺术在先锋小说作家中,余华被认为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人们为其富有实验精神的作品所感动。

他的小说的创新不仅体现在内容上,更体现在他探索小说叙事技巧的形式上。

作为余华小说叙事的一个重要现象,“重复”问题早已引起了评论界的关注,并引发了不少的论争。

本文将从重复的定义和作用、余华小说中的重复、重复的弊端这三方面来对余华的小说进行简单的梳理,从而找出余华重复的思想渊源。

一、重复的定义和作用(一)重复的定义重复,最早是修辞学术语,指依靠重复某一词或短语来表达特定的修辞手法。

关于重复,美国当代批评家希利斯.米勒曾有精辟的见解。

他认为,重复有两种形式:“从细小处着眼,我们可以看到言语成分的重复:词、修辞格、外形或内在情态的描绘;以隐喻方式出现的隐蔽的重复则显得更为精妙;从大处看,事件或者场景在本文中被复制着,由一个情节或者人物衍生的主题在本文中的另一处复制出来,最后,作者在一部小说中可以重复其他小说中的动机、主题、人物和事件。

”①因此,重复不是罗嗦,而是一种特定的文学表现手法。

(二)重复的作用重复是一种特殊的表现手法,因此,对于文学作品的表现具有其特定的作用。

余华:窥探人性苦难论文

余华:窥探人性苦难论文

余华:窥探人性的苦难余华,中国当代著名作家。

1960年出生于浙江杭州,中学毕业后,曾当过牙科医生,五年后弃医从文,先后进县文化馆和嘉兴市文联任职,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自1987年1月在《北京文学》发表短篇《十八岁出门远行》后,开始引人注目。

随后又连续发表了《四月三日事件》、《世事如烟》、《偶然事件》等中篇和《西北风呼啸的中午》、《死亡叙述》、《往事与刑罚》、《鲜血梅花》等短篇小说。

因其作品以纯净细密的叙述打破日常的语言秩序,建构起一个又一个奇异、怪诞、隐秘和残忍的独立于外部世界和真实的文本世界,实现了文本的真实,而被界定为中国当代标榜“先锋”的主要代表人物。

余华的“先锋”叙述以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为界标,在此之前他所展示的写作态度是在距离化、陌生化的冷静中蕴含着巨大愤怒,此后激情逐渐平息显示出缓和。

转型后的余华在表现“苦难”时,并不是简单地对它加以复制,而是在形式上赋予了它新的艺术风貌,在内容上体现了新的意义。

余华说:“我觉得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在努力更加接近真实。

我的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种真实。

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事物。

我觉得真实是对个人而言的。

”余华他能够透过生活的表象,感悟到生活最本质的真实。

而他在写作过程中关注更多的是人类的苦难,他在描写苦难生活的同时也在试图将人类的悲剧性命运进行理性的把握,但人生的命运不是理性能够把握的,这就使命运带有了宿命论的色彩。

在创作中,他直接用“命中注定”这一主题来命名小说,他将预兆、预感融合在一起,来构成小说文本的宿命意识。

余华对人类生存苦难的关注是通过作品宿命式的描写体现出来的,他所描写的苦难是一种本源性的苦难,人类在这种苦难面前总是显得十分渺小。

但随着余华对苦难体验的深入,他的小说在指向命运无常的同时,也从更深层次上揭示了生命本体意义的悲哀。

在创作理念上从哲理的形而上思考转向了对现实和当下人生状态的关注。

例如,在《在细雨中呼喊》中我们看到的是挣扎在贫困和苦难中的芸芸众生,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无力负责,更谈不上有能力关心别人。

实用文库汇编之余华小说的修辞方式

实用文库汇编之余华小说的修辞方式

作者:温德殿作品编号:644150029945889663877822创作日期:2020年12月20日实用文库汇编之简析余华小说修辞方式目录:第一章余华小说两个时期的比喻手法简析与对比第二章余华小说反讽手法简析结论余华小说修辞的多样表达效果也随之细腻,并且随着时代变化感谢摘要:1987~1989年是余华创作的第一个阶段,此期余华受西方现代派、后现代派的影响,大量使用了象征、变形的手法,其创作也显示出怪异、荒诞的风格。

与这种创作风格相对应,余华这个时期的比喻也显示了怪诞、新奇的特点。

90年代以后,余华转向现实主义,主要的作品有《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活着》《兄弟》四部长篇小说。

余华这一时期的比喻变化轨迹与他的语言变化情况是一致的,都是一个逐渐去除怪异陌生化,达到一种简约平实风格的过程。

相似点也不再是抽象不可捉摸的了,而是具体可感的多,从人物的视角出发来建立比喻;喻体也多是从人物身边选取意象,所以意象简化为日常所见的事物。

关键词:余华小说修辞比喻对比反讽Abstract:1987-1989 is hua's creation of the first stage, this period hua's Western modernist and postmodernist, extensive use of the symbol, the distortion of practices, which also shows the weird, the absurd style.With this kind of writing style corresponds, Hua's parable of the period also show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weird, strange.In the early 90 's, Hua's steering realism, major works in Hong Kong or elsewhere of any in the drizzle shout "and" xusanguan "sold blood" live "and" brother "four novels.Yu Hua track changes in this period compared with the changes in his language are the same, is a gradual removal of strange unfamiliar, a sort of simple process-earth style.Similar points can no longer be abstract uncertainty, but more specifically interested in, from the character's perspective in order to establish the analogy; simile is selected from the people around, so the image to see the daily thing.一余华小说两个时期的比喻简析与对比(一)、前期小说中的比喻1·相似点趋于模糊和虚化在传统比喻中,相似点都是实指的,可以落实到某一具体的点上,但在余华的比喻中,相似点通常十分隐晦、模糊、虚化,作者似乎不太关注本喻体的相关性系数有多大,作者的目的是传达一种感觉或联想式的体验。

余华隐喻创作的形式特征叙事特征及内容特征

余华隐喻创作的形式特征叙事特征及内容特征

余华隐喻创作的形式特征、叙事特征及内容特征评论界一般认为余华的先锋创作时期始于1986年的《十八岁出门远行》, 止于1991年的《在细雨中呼喊》。

其间与余华齐名的马原、格非、苏童等作家的作品被视为先锋文学。

余华针对始于《十八岁出门远行》这段时期的写作和先锋文学的关系说道:“应该说《十八岁出门远行》是我成功的第一部作品, 在当时, 很多作家和评论家认为它代表了新的文学形式, 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先锋文学。

”当时的评论家如年轻的陈晓明曾撰写《无边的挑战》研究先锋文学, 认为中国先锋文学创作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不得不走上形式主义革命的冒险道路”的无奈之举, 而其中的具有艺术抱负的“年轻一代作家改写了小说的定义, 并且改变了人们的感觉方式和阅读方式。

”顺理成章, 陈晓明在该书的正文中用叙事革命的冒险迁徙、临界叙述、多形式话语、空缺与重复、过剩与匮乏以及象征精神救赎与逃逸的破裂与见证、超越与认同、幻想与逃亡、无望的救赎、历史的颓败来概括先锋文学的后现代性, 指出其为“挑战”当时依然严密的文学制度化体系的一次艺术革命。

但是余华本人对艺术革命的说辞却不认同, 他说“我一直认为中国的先锋文:学其实只是一个借口, 它的先锋性很值得怀疑。

”1989年9月28日《羊城晚报》的一篇访谈中谈到余华“一再向记者表示, 在文章中千万不要说他是先锋派”[3]。

余华对先锋文学的怀疑和否定基于他对文学的认识和对自己创作的认识, 他不认为自己的创作是形式的革命, 而只是文学真实的表达而已:“就我个人而言, 我写下这一部分作品的理由是我对真实性概念的重新认识。

”余华自称其创作是真实的表达, 即真实的隐喻:“我开始使用一种虚伪的形式。

这种形式背离了现状世界提供给我的秩序和逻辑, 然而却使我自由地接近了真实。

”由于这种真实是一种不同于惯常的真实概念, 所以其创作的特征就必须从其表达真实的隐喻方式来认识, 而不能从单纯的形式革命论及。

但无论是余华重新认识的真实性, 还是先锋文本的隐喻, 都有激烈反对的声音。

余华小说《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叙述艺术分析

余华小说《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叙述艺术分析

余华小说《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叙述艺术分析改革开放后,西方文学思潮、文学著作涌入中国,给中国的作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思想冲击。

很多人开始了模仿西方的写作理论和写作技巧来进行文体实验,创作异于以往中国主流文学形式的小说,余华的《此文献给少女杨柳》正是体现这种形式的成果之一。

一、叙述人称的转换80年代的余华在他的作品中既充当着作者的角色又充当着叙述者的角色,他认为自己笔下的人物只是自己的发言人,让他们说什么他们才能说什么,这些角色没有自己的声音。

在《此文献给少女杨柳中》中,余华依然是一个叙述上的侵略者而非聆听者,他在小说中分别安排了三个叙述者来讲故事。

小说的第一节,“我”向读者介绍了自己居住在小城烟,“我”是一个拒绝与他人交往、厌恶世俗的人,直到1988年的5月8日我感觉到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我的生活,并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接下来的第二、三、四节,跳到了外乡人的叙述,他告诉了“我”十年前的1988年5月8日到1988年的9月3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第五节从逻辑上是紧接着第一节的,1988年5月8日“我”是在街上游荡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之后她对我的生活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影响;第七节中“我”为了摆脱这种被打乱的生活,又一次出去游荡,在这次游荡中“我”遇到了一个穿黑夹克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向“我”讲述了他在十年前的1988年5月8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第九节在逻辑上紧接着第六节,用第一人称讲述了1988年5月8日之后“我”感觉到了这个年轻女人之后的故事,包括后来的车祸、失明、接受角膜移植等等。

小说在“我”的叙述中插入了外乡人和穿黑夹克的年轻人的叙述,从三个不同的视角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三个大致相同却又因细节问题错综复杂的故事。

这三个叙述者用不同的叙述不断改变着自己的经历,小说通过不断变换叙述人称讲述三个同中有异的故事,“罗生门”式的叙述方式使小说呈现出无穷的内在扩张力,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产生疑点、悬念,在真真假假中不断挖掘,直到理出让自己满意的逻辑结构。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的失语现象分析

余华作品中女性角色“失语”现象分析余华,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曾被认为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竞争者。

余华的作品中以冰冷,没有温度的写作风格著称,充满了思维,暴力,色情意识。

他以其独特的直面内心的写作方式在中国文坛成就突出。

但是,在研究余华小说时,我们也发现余华小说的主要人物迄今没有走出男性的视角中心,1对于女性的描写始终处于被遮蔽的状态。

余华曾在谈及自己文学创作道路上遇到的困难时,说明刻划女性是自己的困难之一。

由此,他很羡慕同为先锋作家的苏童,因为“他很能写女性”,尽管苏童“是带着男性的那种眼光去看女性”,而余华“就是连带着男性的目光去看女性”“都有点不明白”。

因此,余华在“刚开始写作到几年前”“一直不太敢写女性”。

的确,如果留意,我们会发现余华小说文本中的女性太少了,常常处于一种缺席状态。

2在女性的塑造中,缺乏深入的人文内涵与丰满的灵魂,也许这与余华的写作风格有关:在他的小说中人物的塑造会呈现出一种漫画感,而不以细腻的描写见长。

但是,我们应该意识到,余华作品中忽略的对女性人文意识的描写,及对女性形态的简单归类也是制约他小说价值提升的短板。

一,余华小说中女性“失语”现象的具体体现(一)余华早期写作中女性角色“失语”现象分析一方面,余华早期作品中对女性角色的塑造置于自己的主观臆想中,塑造出模糊神秘充满幻想的女性形象,但在美幻的形象下仍然是抽象空洞没有自我意识的女性。

在《古典爱情》中中对小姐惠的形象描写如下:“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在窗框中显露出来。

女子怡然自得,樱桃小口笑意盈盈,吟哦之声就是在此处飘扬而出。

一双秋水微漾的眼睛飘忽游荡,往花园里倾吐绵绵之意。

然后,看到了柳生,不觉“呀”的一声惊叫,顿时满面羞红,急忙转身离去。

这一眼恰好与柳生相遇。

这女子深藏绣楼,三春好处无人知晓,今日让柳生撞见,柳生岂不昏昏沉沉如同坠入梦中。

刚才那一声惊叫,就如弦断一般,吟哦之声戛然而止。

”3可以看出这是典型的传统爱情的描写手法,对小姐惠的描写是基于男性的幻想基础上,勾勒出充满模糊神秘的深闺中大家闺秀的形象体现了余华写作中典型的男性对女性的幻想和虚构。

暴力与温情——试论余华的先锋小说

暴力与温情——试论余华的先锋小说

国当代 文化 》 提 出 , 现 代 艺 术作 品将 虚 构 和 冷 胡 同口 , 赶 着一 群 少女 就 像赶 着 一群 鸭 子 。2嘴 中 后 他 漠作 为 自己的性 格 特征 。表 面 L看 , 国先 锋 文 学 里 叼 着 烟 走 来 , 不 小 心 滑 了 一 下 , 是 没 有 中 他 但
l 确 实 是从 虚构叙 事 、 言实 验 和 生存 状 态 这 i 方 面 摔倒 。 J 语
齐头并 进 的 : 马原 置身 于 虚构 , 而营 造 出 的 “ 真 进 似
那个被 称作 “ ” 除 了 在这 篇小 说 的开头 部 分 2人
幻 觉 ” 孙 甘露 在文 字 间 往返 周旋 、 ; 拼贴 集 合 得 不 竭 “ 着 炯 ” “ 了 一 下 ” 外 , 再 有 别 的 意 义 。 叼 、滑 之 不
o fYu Hua S Av nt a de No e s ’ a g r v l
JANG R n I og ( eate t f ecigAfi , lc i P w r n ier gSho o A h i H i 2 0 3 , h a D pr n ahn f r Eetc o e g ei col f nu , e 30 9 C i ) m oI a s r E n n n
摘 要: 余华是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 , 他在 2 0世纪 9 0年代创作 的小说依 然是读 者和文 学批评家所 津津乐道 的
对象。基于后现代话语支配下余华写作思路 的起承转合 , 消解人物和暴力叙述两个角度 回顾 了他在先锋 小说 从
创作 时期对文本结构和 内容 的突破 , 并从暴力与温情的张力 中彰 显余 华小说写作 的当代魅力。 关键 词 : 余华 ; 先锋 小说 ; 暴办 ; 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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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华小说《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叙述艺术分析
改革开放后,西方文学思潮、文学著作涌入中国,给中国的作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思想冲击。

很多人开始了模仿西方的写作理论和写作技巧来进行文体实验,创作异于以往中国主流文学形式的小说,余华的《此文献给少女杨柳》正是体现这种形式的成果之一。

一、叙述人称的转换
80年代的余华在他的作品中既充当着作者的角色又充当着叙述者的角色,他认为自己笔下的人物只是自己的发言人,让他们说什么他们才能说什么,这些角色没有自己的声音。

在《此文献给少女杨柳中》中,余华依然是一个叙述上的侵略者而非聆听者,他在小说中分别安排了三个叙述者来讲故事。

小说的第一节,“我”向读者介绍了自己居住在小城烟,“我”是一个拒绝与他人交往、厌恶世俗的人,直到1988年的5月8日我感觉到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我的生活,并改变了我的生活状态;接下来的第二、三、四节,跳到了外乡人的叙述,他告诉了“我”十年前的1988年5月8日到1988年的9月3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第五节从逻辑上是紧接着第一节的,1988年5月8日“我”是在街上游荡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之后她对我的生活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影响;第七节中“我”为了摆脱这种被打乱的生活,又一次出去游荡,在这次游荡中“我”遇到了一个穿黑夹克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向“我”讲述了他在十年前的1988年5月8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第九节在逻辑上紧接着第六节,用第一人称讲述了
1988年5月8日之后“我”感觉到了这个年轻女人之后的故事,包括后来的车祸、失明、接受角膜移植等等。

小说在“我”的叙述中插入了外乡人和穿黑夹克的年轻人的叙述,从三个不同的视角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三个大致相同却又因细节问题错综复杂的故事。

这三个叙述者用不同的叙述不断改变着自己的经历,小说通过不断变换叙述人称讲述三个同中有异的故事,“罗生门”式的叙述方式使小说呈现出无穷的内在扩张力,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产生疑点、悬念,在真真假假中不断挖掘,直到理出让自己满意的逻辑结构。

在这一点上,笔者认为,这篇小说与博尔赫斯的作品《两个博尔赫斯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两个博尔赫斯的故事》中博尔赫斯安排了作家的不同年龄段的形象之间的对话。

余华在《此文》中安排了1988年的“我”和两个1998年的“我”(外乡人及穿黑夹克的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将一个疯子的自我对话、心理历程分成几个不同时空中的人的叙述,让“人物自己来介绍自己” [3]p95,通过这些叙述人称的转换,不仅使故事的神秘感大增,也使小说的情节分明,结构井然有序,引导读者一步步将故事中的人物串联,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未来的我和过去的我之间的交谈中整理出故事的发展脉络,最后得出这三个叙述者实际上是同一个人的结论。

二、时间的魅力
余华小说中的时间叙述体现出极大的魅力,为人津津乐道。

一个文本中的时间样式有事件时间、写作时间、叙述时间。

《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写作时间是1989年。

小说的第一节让我们知道了一个住在
小城烟的拒绝与世俗发生联系的人的生活状态,直到1988年5月8日这个人感觉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向他走去;第二、三、四节中,“我”在1988年的5月8日之前遇到了一个外乡人,而这个外乡人对“我”讲述了他在1988年5月8日之后发生的事情,外乡人在8日之后发生了一个意外导致之后得了眼疾,被送进了上海的医院,9月3日重见光明前往小城烟,路上遇到了沈良;第五节继续第一节的内容扩充了“我”感觉到年轻女子之前和之后的心理状态;第七、八节中,穿黑夹克的年轻人告诉“我”他在1988年5月8日感觉到一个少女的目光之后发生的事以及他在9月3日出院之后遇到了沈良并听说了谭良的故事;第九节到第十三节是第五、六节情节的延续,1988年5月8日之后我感觉到年轻女人的存在之后得了眼疾,出门时被卡车撞伤,送入医院,出院后找打角膜捐赠者杨柳的父亲,后来遇到穿黑夹克的年轻人,知道了定时炸弹的事情。

这个就是小说的事件时间。

小说把事件时间分成几个部分,并不断扩充每个时间段的内容,又不停地更换它们的顺序,给人一种时间上的错乱感。

小说中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我”处在一九八八年,而外乡人和穿黑夹克的年轻人则是处在一九九八年,作者把三个处在不同时空里的人放在同一个空间平面上进行对话,每一个叙述者都对上一个叙述者的故事进行补充,在过去和未来两个时空里穿梭,瓦解了时间的线性存在,把时间碎片化,而“碎片又整理出一个又一个的事实”。

[1]p151断裂、扭曲、重复的时间,错杂的场景变换,“打破叙述的圆” [2]p302画出一个叙述迷宫,成就了作者高超的叙述技巧。

三、小说的情节
“叙述线索实际上表现的是思维线索和话语线索。

” [2]p292 “我在走入住宅区窄小的街道时,常常会感到如同走在肝炎病区的走廊上,我不能不小心翼翼”,“一想到他们的鞋有可能踏在我踩过的地方,我就无法阻挡内心涌上来的痛苦”,像这样的心理描写文中还有很多,作者通过这样的描写把一个人病态的心理一点点的剥开。

小说中多次出现的有关人物心理的描写,逐步为我们揭开“我”的神秘面纱,让我们看到一个沉溺于现实和幻想之中不可自拔的厌恶世俗的精神病患者。

蒙田曾在自己的随笔中提到“强劲的想象产生现实”。

基于这一点,笔者对《此文献给少女杨柳》的情节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文中的“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精神病人,所以才会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中幻想出一个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年轻女人。

1988年5月8日的半个月之后,“我”上街给幻想出来的年轻女人买窗帘时被一辆解放牌卡车撞到,送入小城烟的医院,而在康复过程中,医生却发现“我”即将失明,于是把我送入上海一家医院;8月14日,一个名叫杨柳的患白血病死亡的少女把眼角膜捐献给了我;9月1日,“我”重见光明;9月3日,我坐上了回小城烟的长途汽车,途中我碰到了沈良,听到了关于谭良和他埋的炸弹的故事。

于是接下来的十年里,“我”这个精神病患者将自己的经历和听到的故事完全的混在了一起,他幻想出“被解放牌卡车撞死的杨柳”、“死在家里从未去过上海却和自己有一样目光的杨柳”,并把谭良的故事和自己的经历交错在一起,将1998年的自己分裂成外乡人和穿黑夹克的年轻人,让他们和1988年的自己相
遇、交谈,回忆出这样一个真假参半、虚实不清的故事。

所以,笔者把这个故事大胆地概括为“一个精神病人十年内的错乱回忆”。

余华曾经提到是卡夫卡真正教会他怎么样自由叙述。

《此文献给少女杨柳》正是余华在自由创作过程中的一篇实验品,他运用如此复杂而又精巧、张扬并独特的叙述技术来表现自己对现实主义的反叛,这既是一种创新,一种抵抗,这种过分重视叙述技巧的行为也是他尚未从一个技术大师转变成一个艺术大师的表现。

小说中,余华站在叙述圈之外,用独特的方式把想象和真实融合,将空间和时间打破,追求着叙述过程中带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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