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流变
英美文学作品中女性乌托邦小说分析

英美文学作品中女性乌托邦小说分析摘要:乌托邦精神是女性主义的根本精神,女性乌托邦小说代表了每个时代女性最深切的愿望。
在英美文学体系中,拥有大量经典女性主义乌托邦小说,其为女性和人类提供了一个理想的精神家园和坚定的价值归宿。
本文从女性主义视角出发,对英美文学中女性乌托邦小说进行分析,以便更全面地了解女性主义文学发展的足迹。
关键词:英美文学;女性主义;乌托邦;小说评论一、英美文学中女性乌托邦小说概述“乌托邦”一词最早是由英国人文主义者托马斯·莫尔提出,其含义在不同学者看来具有不同的解释。
从字面来看,“乌托邦”大致指“乌有之乡”,但这种解释并没有指明其精神实质和其文化上的独特意蕴。
对西方英美文学史的解读来看,“乌托邦思想”源远流长于英美文学中,在早期较为零散,规模有限,直道莫尔的《乌托邦》,才标志这“乌托邦小说”成为一种独特的文学范式。
随着后人对乌托邦小说的继承和发扬,在十九世纪,乌托邦小说进入了“盛世”。
随着乌托邦小说的发展,在19世纪20年代,女性乌托邦小说成为具有强大发展势头的亚乌托邦类小说。
女性乌托邦小说是女性主义思想与乌托邦精神结合的最佳载体,女性乌托邦小说对当时的社会发问:“现状是什么,它是否合理,如不合理,该如何建立规范?”在这种问题的驱动下,其展开对社会的批判,显示对社会的前瞻性,追求社会的两性秩序。
在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女性乌托邦小说进入繁荣期,代表作有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的《她乡》、萨拉·奥恩·朱依特的《尖冷杉之邦》等。
二、乌托邦女性主义的自我重塑女性乌托邦小说的重要特征思想是反对父权,废除父权,提倡两性秩序,在诸多女性乌托邦小说中,均体现了对女性乐园的积极建构。
女性乌托邦小说提供了一个启示:要认识你自己,首先必须认识“他者”,而“他者”只有在作为“自我”现存制度和既定秩序的参照时才有存在的意义。
比如在吉尔曼的《她乡》中,其同时描绘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会形态,并在父权制强大的“他乡”与父权制缺失的“她乡”,分别描述了各种生活状态,并彰显女性文化,为女性主义者研究两性秩序共存提供了新的视域。
女性主义文学:性别与叙述的探索

女性主义文学:性别与叙述的探索在女性主义文学的广阔天地中,性别与叙述的关系呈现出一种复杂而深刻的互动。
这种关系不仅揭示了女性在历史、社会和文化背景下的处境,也展现了她们如何通过文学创作来重塑自我认同和社会地位。
女性作家往往利用叙述策略来挑战或颠覆传统的性别角色和期待。
通过第一人称叙述,她们能够直接表达女性的内心世界和主观经验,这样的视角转换有力地打破了男性主导叙事的传统。
例如,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到灯塔去》通过其流动的意识和多声部叙述技巧,展现了女性对于时间、空间和自我的不同感知。
同样,托尼·莫里森的《宠儿》采用非线性叙事和多重声音,揭露了奴隶制遗留下来的创伤如何在女性生活中持续产生影响。
除了叙述者的选择,女性主义文学作品还常常通过语言的创新来表达性别特质。
诗人如艾德里安娜·里奇和艾米莉·狄金森,她们的作品通过对传统诗歌形式的改造,赋予女性经验和情感以新的表现力。
这些作品通过密集的象征、隐喻和韵律变化,传达了女性对于爱、身体、工作和精神探索的独特视角。
在探讨性别与叙述的关系时,不得不提的是女性主义对母性、性别身份和性取向等议题的深入挖掘。
例如,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通过极权主义背景下的反乌托邦叙事,探讨了女性身体、生育权和性别政治之间的复杂关系。
这类作品通常借助强烈的情节冲突和角色塑造,展现女性在反抗压迫和寻求解放过程中的勇气与创造力。
女性主义文学还关注叙述中的“空白”和沉默,这些往往与女性的社会地位和话语权被边缘化有关。
埃莱娜·西苏的理论强调了“女性写作”的重要性,即通过写作来填补这些空白,发掘并表达那些被压抑或忽视的女性经验和欲望。
女性主义文学通过探索性别与叙述的交织,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丰富多彩的艺术体验,更重要的是,它挑战了既有的性别结构,促进了性别平等和多元化的社会对话。
在这一过程中,女性作家和读者共同构建了一个充满力量、同情和理解的女性主义叙事空间,为性别认同的流动性和社会变革提供了无限可能。
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流变

颇受英 国女性乌托邦小说 的影 响。 追根溯源 , 女性乌托邦小说 方 面 的早期 经 典 之作 当推 英 国作 家 萨拉 ・ 鲁滨逊 ・ 司各 特 ( S a r a h R o b i n s o n S c o  ̄) 的《 千年圣殿 》 ( Mi l l e n i u m H a l 1 ) ( 1 7 6 2 ) 。 该小说描绘 了一个 由寡居妇女组成 的女性社群 ,其 间的女性
处于起步阶段。本文 旨在对 美国女 性乌托邦小说进行分期梳 人 》 ( Wo m e n o n t h e E d g e o f T i me ) ( 1 9 7 5 )以及乔 安 娜 ・ 拉 斯 理与剖析 , 以期对我 国的女性乌托邦 小说研究有所助益。 具体 ( J o a n n a R u s s ) 的《 雌性男人) ( F e m a l e M a n ) ( 1 9 7 5 ) 等 。1 9 8 0 年 而言 , 1 8 9 0年一 1 9 2 0年是美 国女性鸟托邦 小说 的首次繁 荣期 , 后, 复兴 的热浪逐渐散去 , 传统女性 乌托 邦小 说中对于未来 的 1 9 6 0年 ̄ 1 9 8 0年通过与科 幻小说 的结合 ,再次繁 荣, 1 9 8 0年
值得注 意的是 ,尽管莫尔开创 的乌托邦传统 一直 试图描
自主地实现其各 自的精神追求 。司各特 由此在作 品巾暗示 了
绘人类社会 的理想状态 ,但却从未对女性 的权益 与幸 福给予 女性 中心主义 的倾 向,并 以一些聪慧勇敢 的女性不屑 与男性
足够 的关注 与重视 ,其笔下 的社会构想仍 旧是男权统 治的社 为伍 ,凭借女性力量构建起一个和谐美好 的社群 的 “ 想象事 会, 对于女性来讲 不亚于一 场场 噩梦 。因而 , 那些具有批判 精 实 ” 向传统 男权文化发 动冲击 、 提出挑战 , 掀开 了女 性乌托邦 神 和前 瞻意识 的女性作家们勇敢地拿起 自己的笔 ,试 图以小 小说 的序幕 。 说 为载体构建女性主体受到充分尊重 的乌托邦 ,这无 疑是 对 进入十九世纪 ,更多的女性作家开始加人女性乌托邦小 乌托邦文学传统 的积极继承与重大修正 ,具有不 可估 量的学 说创 作 的行 列 。比如 ,玛丽 ・ 布 雷德里 ・ 莱恩 ( Ma r y B r a d l e y 术价值 与社会意义 ; 而且 , 女性作家们所建构起 的女性 乌托邦 L a n e ) 即继承司各特 的女性社群主题 , 创作了《 米佐 拉 : 一个预
拆书-《使女的故事》他们只用了6步,就使女性沦为生育奴隶

《使女的故事》他们只用了6步,就使女性沦为生育奴隶《使女的故事》创作于1984年,那时作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受到雕刻家那时西德的邀请和一批艺术家一同到西德小住。
正是某段在西德的经历,使得阿特伍德有柏林墙最佳时机看到了柏林墙,以及单个周日都要派出飞机周日到柏林墙来宣示主权的东德空军。
大部份时间都生活在加拿大的阿特伍德三十天对于柏林墙那边的一切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她穿过铁幕,找到机会到达了找回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在那里,她感受到了寂静的街道,时刻被人则监视的感受,以及人流中暗藏各色人等的暗流涌动,这一切全都和奥威尔的《1984》如此相像。
阿东段特伍德在东德这段生活经历,使得她不由得想起《1984》之中的细节,作品所以开始上写这本反乌托邦小说《offred》,1985年秋天,这部小说改名为《使女的故事》在加拿大出版。
很快,英国、美国也相继出版。
1990年《使女的故事》被改编为电影在美国上映,获得了第40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但反倒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
整个90年代,经济向好,生育率也稳定,没有人觉得里的事会和自己的生活有关。
2017年,制作精良的美剧《使女的故事》却激起了更多人能的关注。
第四部作品火爆与否,时机真的很重要。
时光走进21世纪17年后,人们惊异的发现,食品、环境的污染,就业率的持续下降,某些民族主义者国家和地区宗教的极端分子不允许女性读书、认字,物化女性,居然在《使女的故事》中都能找到影子,这才细思极恐。
这本书出版于1985年.当时的人工受精和试管婴儿十倍没有在此之前如今普及,所以很多初看《使女的故事》这部剧的人都会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采用人工受精控制技术和试管婴儿等人工干预技术提高生育率呢?一来和作者当时的创作背景有关,二来,列国信奉的宗教不提倡过度的使用科学技术手段,他们认为正是现代工业和科技恰是污染了环境,造成了人类面临的恶劣局面。
也幸亏他们不愿意多使用科技手段,不然各大车站、地铁都采用人脸识别技术,使女耳朵上的标志再自带全球定位系统,这些可怜的使女才真正是插翅难飞呢。
《使女的故事》未来反乌托邦的女性抗争记

《使女的故事》未来反乌托邦的女性抗争记《使女的故事》是一部改编自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同名小说的电视剧,以其独特的故事背景和深刻的女性主题,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和关注。
该剧以一个虚构的反乌托邦世界为背景,描绘了女性在这个极权统治下的压迫和抗争。
观看完这部电视剧,我不禁为女性的命运感到悲哀,同时也为她们的勇气和坚韧感到敬佩。
故事发生在近未来的美国,由于环境污染和不孕症的蔓延,社会秩序崩溃,一个名为“戴斯汀”的国家崛起,实行极端的宗教独裁统治。
在这个国家里,女性的地位被剥夺,她们被分为不同的群体,如使女、夫人和女仆等,每个群体都有着特定的社会角色和义务。
而主人公朱恩是一名使女,她被迫成为统治阶级的生育工具,每月只有在性仪式上才能与指定的男性进行性交,以期望能怀孕并为他们生育后代。
整部剧通过朱恩的视角,以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将观众带入了这个反乌托邦的世界。
她的内心独白和回忆,使观众能够深入了解她的心理状态和她所经历的一切。
朱恩在这个世界中经历了身份的剥夺、权力的压制和人性的扭曲,但她从未放弃对自由和尊严的追求。
她以坚韧和勇敢的态度,与其他女性展开了一场反抗与抗争的斗争。
在这个极权统治下,女性的身体成为了政治和宗教的工具,她们被剥夺了自主决策的权利,被迫接受生育的任务。
这种对女性的剥夺和控制,不仅仅是对她们身体的侵犯,更是对她们人性的否定。
女性们被剥夺了自由表达自己的权利,她们的身份被消解,只能以被动的姿态存在。
这种对女性的压迫和奴役,让我深感痛心和愤怒。
然而,正是在这种极端的压迫下,女性们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坚韧。
她们通过各种方式,包括秘密的联络、暗中传递信息等,展开了一场秘密的反抗。
她们试图寻找自由的空间,保护彼此并寻求解放的可能性。
她们的抗争虽然暂时无法改变整个社会的结构,但却展示了女性的力量和坚持。
《使女的故事》通过对女性的抗争和压迫的描绘,引发了人们对性别平等和女性权益的思考。
这部剧不仅仅是一部娱乐作品,更是对当代社会中存在的性别不平等和女性权益问题的一种警示。
反乌托邦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

天津师范大学本科学年论文反乌托邦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学院:文学院学生姓名:赵逸舟学号:1230010206专业:汉语言文学年级:2012级完成日期:2014年10月31日指导教师:吕超反乌托邦三部曲中的女性形象摘要:《我们》《美丽新世界》《1984》被合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是反乌托邦文学的经典之作。
三部作品均以荒唐起始,以悲剧为终,而在三部作品里,女性都对故事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是她们使荒唐可笑的反乌托邦世界变成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悲剧。
本文结合作品的创作背景及特色,以女性形象作为研究的切入点,探究女性形象对反乌托邦文学的作用,从另一种视角对反乌托邦文学进行研究。
关键词:反乌托邦;《1984》;《我们》;《美丽新世界》;女性The analysis of female in the anti Utopian TrilogyAbstract:"We" "Brave new world", "1984" was named "anti Utopian Trilogy", is adystopian literature classic. The three works are to start the tragedy asabsurd, final, and in the three novels, women are the story plays a decisive role, they makethe absurd dystopian world into a tragedy is muscle. In this paper, the creative background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ombined works, to the image of women as the research breakthrough point, exploring women's image of the role of anti utopian literature, to study the anti utopian literature from another perspective.Keywords:anti Utopia; "1984"; "we"; "Brave new world"; women目录引言 (4)一、“反乌托邦三部曲”的创作背景其女性形象的影响 (4)(一)柔弱的反抗者形象 (4)(二)愚昧的顺从者形象 (5)二、女性形象对“反乌托邦三部曲”的作用 (6)(一)恋人的形象 (7)(二)母亲的形象 (7)结语 (8)参考文献 (10)引言1516年,英国人托马斯•莫尔(Sir Thomas More) 的杰作《乌托邦》(Utopia)问世。
使女的故事读后感1000字

《使女的故事》是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一部反乌托邦小说,讲述了一个名为“新耶路撒冷”的社会,这个社会看似充满光明与希望,实则是一个对女性极度压迫的极权主义国家。
在这个世界里,女性被剥夺了基本的人权,她们被迫成为生育机器,为维持国家的人口数量而活着。
这部小说让我深感震撼,也让我对现实世界中的女性地位产生了更深刻的思考。
首先,这部小说让我看到了人性的丑恶。
在新耶路撒冷社会,女性被视为低等生物,她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男性手中。
为了满足男性的需求,女性被迫接受绝育、堕胎等残忍的措施。
这种对女性的极度压迫和剥削,让我不禁想到了现实世界中的一些国家,如某些非洲国家,女性的地位同样堪忧。
这些国家的男性统治者往往将女性视为自己的附属品,甚至将其作为政治筹码来交换利益。
这种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让人痛心疾首。
其次,这部小说让我看到了女性在极端环境下的顽强生存。
虽然新耶路撒冷社会对女性的压迫让她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仍有一些女性勇敢地站出来反抗。
其中最为典型的人物就是加尔布雷思特·弗里曼(Katniss Everdeen),她不仅在战争中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还在战后努力争取女性的权利。
这让我想起了现实世界中的一些女性英雄,如南非前总统纳尔逊·曼德拉的妻子温妮·曼德拉,她在反对种族隔离制度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些女性英雄的存在,让我相信在极端环境下,女性依然可以展现出强大的力量。
然而,这部小说也让我看到了人类对自然的破坏。
在新耶路撒冷社会,为了维持人口数量,政府鼓励人们放弃生育,甚至鼓励人们通过基因工程来改变自己的性别和外貌。
这种对自然的破坏,让我想起了现实世界中的环境问题。
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人类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和污染,导致地球生态系统日益恶化。
这些问题不仅威胁到人类的生存,也给其他生物带来了严重的灾难。
因此,我们应该珍惜自然资源,保护地球家园。
最后,这部小说让我反思了教育的重要性。
从女性主义乌托邦角度浅析吉尔曼的《她乡》

科技视界Science&Technology VisionScience&Technology Vision科技视界“乌托邦”(Utopia)源自于文艺复兴时期英国著名人文主义学者托马斯·莫尔的小说《乌托邦》,本意为“没有的地方”或者“好地方”,一般用来描写任何想像的、理想的社会。
乌托邦是人类对美好社会的憧憬,“对现实不完满的超度”,从对现实的超越进而升华成为一种理想。
乌托邦精神即立足于现实又超越现实,不断追求理想的开拓精神。
而乌托邦精神又被认为是女性主义写作的灵魂。
《妇女与乌托邦》中曾指出“重构人类文化是乌托邦主义和女性主义写作的共同目标。
”弗朗西斯·巴特库斯基认为“女性主义乌托邦小说促使人们审视当前现状,并超越二元对立思想的约束。
”女性乌托邦主义小说是女性文学下的一种亚小说文类,其以小说为载体反映女性主义思想,展现乌托邦精神,关注女性和人类的未来。
女性乌托邦主义的价值取向概括来说为:消灭社会性别差异;消除统治和压迫;“超越人类中心意识,建立人与自然的和谐”。
美国女性主义作家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Charlotte PerkinsGilman,1860—1935)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有影响力的女性主义作者之一,也是著名的女性主义作家、理论家、社会家。
吉尔曼以其著名短篇小说《黄色墙纸》为中国读者所熟悉,而《她乡》是吉尔曼在女性主义乌托邦小说创作繁荣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标志着吉尔曼从现实主义走向乌托邦主义—从早期《黄色墙纸》对男权社会的批判和解构转变为对女性主义理想社会的规划和构建。
《她乡》讲述了三名男性—社会学家范、地理学家泰利和医生兼植物学家杰夫三人参加丛林探险之际误入一个完全由女性组成的神秘国度,在这个“女儿国”三人分别与当地女性产生了感情并缔结了婚姻,最后由于泰利意欲对妻子施暴三人被永远驱逐出境。
透过三名男性闯入者的视角,吉尔曼展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性世界:男性失去了独享的尊崇地位,没有国家、种族、阶级和职业的差异,女性拥有才情和智慧,以学习为终身生活目标,对于男性她们不取悦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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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流变摘要:女性乌托邦小说不仅表达了不同时代女性的深切渴望,提出了对既定两性秩序的批判,而且也对人类整体的生存模式做出了积极设想与大胆建议,具有很大的学术价值与社会意义。
目前关于该领域的研究,国外已掀起热潮;国内仍处于起步阶段。
本文旨在对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进行分期梳理与剖析,以期对我国的女性乌托邦小说研究有所助益。
具体而言,1890年~1920年是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首次繁荣期,1960年~1980年通过与科幻小说的结合,再次繁荣,1980年后则兴起了反思意识极强的反乌托邦小说。
关键词:女性乌托邦社会构想“乌托邦”(utopia)一词由英国人文主义者托马斯·莫尔(thomas more)所创制,最早出现于其描写人类社会理想状态的同名小说《乌托邦》。
由于既有“美好之地”又有“乌有之乡”的双重涵义,“乌托邦”自其诞生之日起即引发无数的阐释,至今仍无定论。
目前,该领域的研究者一般推崇的是资深乌托邦理论家莱曼·萨金特(lyman sargent)在《重返乌托邦的三张面孔》(“the three faces of utopianism revisited”)(1994)一文中所做出的界定:乌托邦是一个不存在的世界,通过相当丰富的细节展现一定的时空定位。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莫尔开创的乌托邦传统一直试图描绘人类社会的理想状态,但却从未对女性的权益与幸福给予足够的关注与重视,其笔下的社会构想仍旧是男权统治的社会,对于女性来讲不亚于一场场噩梦。
因而,那些具有批判精神和前瞻意识的女性作家们勇敢地拿起自己的笔,试图以小说为载体构建女性主体受到充分尊重的乌托邦,这无疑是对乌托邦文学传统的积极继承与重大修正,具有不可估量的学术价值与社会意义;而且,女性作家们所建构起的女性乌托邦很大程度上是母系社会中女性集体情结的具象化,或者从原型批评的角度来说,是对古希腊神话中位于小亚细亚卡马多西亚的亚马逊王国(其中的亚马逊女战士高贵纯洁、聪慧机敏、骁勇善战,专与男性对抗)的移位与变形。
经过女性作家们的不懈奋斗,如今美国文学中已形成了一条脉络清晰的女性乌托邦传统:1890年~1920年,伴随着女性运动第一次浪潮的发展,女性乌托邦小说首次繁荣起来,出现了以萨拉·奥恩·朱厄特(sara orne jewett)的《尖尖的枞树之乡》(the country of the pointed firs)(1896)、夏洛特·帕金斯·吉尔曼(charlotte perkins gilman)的《她乡》(her land)(1915)等为代表的一大批优秀作品;经过四十年的干涸期,在女性运动第二次浪潮的推动下,女性乌托邦小说通过与科幻小说的巧妙结合再度兴盛,出现了“小规模女性主义乌托邦文学繁荣”(mini-boom of feminist utopias)或曰“女性主义科幻文学的文艺复兴”(feminist science fiction renaissance),其深远影响一直延续至今。
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主要包括厄修拉·勒奎恩(ursula le guin)的《黑暗的左手》(left hand of darkness)(1969)、玛吉·皮尔西(marge piercy)的《时间边缘的女人》(women on the edge of time)(1975)以及乔安娜·拉斯(joanna russ)的《雌性男人》(female man)(1975)等。
1980年后,复兴的热浪逐渐散去,传统女性乌托邦小说中对于未来的热情讴歌日渐沉寂,转而表现出对于未来社会与世界的深深忧虑。
一、女性乌托邦小说的萌芽美国文学脱胎于英国文学,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也因而颇受英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影响。
追根溯源,女性乌托邦小说方面的早期经典之作当推英国作家萨拉·鲁滨逊·司各特(sarah robinson scott)的《千年圣殿》(millenium hall)(1762)。
该小说描绘了一个由寡居妇女组成的女性社群,其间的女性都深受男权专制的迫害,或因逃婚抑或为抚平婚姻所造成的心灵创伤而前来聚居,因此都排斥婚姻。
值得称道的是,这些饱经苦难、依旧聪明善良的女性尽管没有男性的帮助,却将其所居住的乡村居住区打理地更加井井有条、美丽怡人;并且,由于远离了男权的迫害以及暴力的威胁,这些女性能够独立自主地实现其各自的精神追求。
司各特由此在作品中暗示了女性中心主义的倾向,并以一些聪慧勇敢的女性不屑与男性为伍,凭借女性力量构建起一个和谐美好的社群的“想象事实”向传统男权文化发动冲击、提出挑战,掀开了女性乌托邦小说的序幕。
进入十九世纪,更多的女性作家开始加入女性乌托邦小说创作的行列。
比如,玛丽·布雷德里·莱恩(mary bradley lane)即继承司各特的女性社群主题,创作了《米佐拉:一个预言》(mizora:a prophecy)。
在这个名为米佐拉的女性社群中,女性将母亲看作最初的依赖以及人生的导师,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男性的存在,因而认为没有男性参与的人类繁衍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对人类的进化与发展有益的。
除了其显著的历史意义,这一时期的女性乌托邦小说具有其天然的劣根性。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些小说更多的是对现实情景被动的反映或者说是情绪化的感性宣泄,而不是对于现实的主动客观的剖析。
而唯有当文学摆脱了这种被现实被动和压迫的状态,主动参与文化的建构,才有可能影响干预现实、进而引发思想革命,对未来提出警示、做出预测。
二、1890年~1920年: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首次繁荣随着女性的觉醒,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在1890年至1920年间出现了首次繁荣。
这一时期的小说在形式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性:故事情节往往随着某次探险或者旅行而展开,以回忆往事破题,继而穿插顺叙和插叙,作者仅仅是叙述者,小说的主体部分由对话来支撑;故事背景多设定在远离尘嚣或者鲜为人知的世外桃源,并且这些神秘的所在多居住着融洽和谐的女性社群;人物刻画并不突出,作者主要着墨于整个女性社群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气息,突出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制度氛围,以期与探险者或者旅行者来自的社会环境进行对比,从而批判现实、提出构想、给予指引。
吉尔曼的《她乡》(亦作《女儿国》)即是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女性乌托邦小说。
该书的内容最初于1915年以连载的形式发表在吉尔曼自己主办的杂志《先驱》上,直至1979年才被正式出版。
书中所描绘的乌托邦社会是个以孩子为核心、有着自己独特文化的女性社群。
那里的女性完全跳出男权社会的窠臼、充分肯定自我,彼此间团结协作,共同为抚育后代以及发展科学而不懈努力,全然消弭了种族、阶级以及职业等方面的差异;母亲身份也从一种本能被升华为一门艺术,只有那些最具才情与天赋的女性才能直接抚养教育孩子。
与吉尔曼提出的以女性社群代替男权统治的激进模式相比,主张婚姻改革的女性作家们提出的乌托邦构想要温和得多。
这种试图寻找两性平等共存的努力最早出现在玛丽·葛瑞菲斯(mary griffith)的《今后三百年》(1836)中。
该书中的女性虽然已取得了政权并享有继承权,但并未放逐或者压迫男性,而是采取与男性同工同酬的平等共存模式;异性恋婚姻也依然存在。
伊丽莎白·盖斯凯尔(elizabeth gaskell)的《克兰福德镇》(cranford)(1853)也表现了类似的接纳男性、但拒绝男权意识的主张。
换言之,《克兰福德镇》虽然刻画的是一个远离男权统治的女性乌托邦,但并意味着没有男性的存在——小说中各章的标题充分暗示了男性的存在,书中女性还言:“男女平等?那是当然。
而且女人们还要高出一筹”。
类似的小说还包括埃拉·玛前特(ella merehant)的《揭开并行的秘密》(1893)、朱厄特的《尖尖的枞树之乡》等。
三、1960年~1980年: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的再次繁荣1960年以降,伴随着女性运动第二次浪潮的蓬勃发展,美国女性乌托邦小说再次繁荣起来。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小说几乎均为女性科幻小说。
虽然乌托邦元素与科幻元素的融合早在奥尔德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的《美丽新世界》(brave new world)(1903)以及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1984》(1948)中即以出现,但这一时期女性乌托邦小说中对科技与伦理关系的反思、对社会形态的构想、以及对女性主体地位的关注都使得作为社会实践的乌托邦精神得以实质性地体现;同时也使得女性作家在一直以来被男性主导的科幻小说界站稳脚跟,甚至平分秋色。
玛吉·皮尔西的《时间边缘的女人》即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小说讲述了女主人公康妮在现实生活中的悲惨经历及其到名为迈特坡伊赛特的未来世界中的数次时间旅行。
作为生活在纽约的奇卡诺人(墨西哥裔美国人),康妮深受男权专制和种族歧视的双重迫害,曾被多个男人抛弃,甚至连其唯一的精神支柱——她心爱的女儿——也被所谓的社会福利机构抢走;康妮因此大受刺激,被送进了疯人院。
正当康妮痛苦欲绝之时,一位来自2137年的女性将其带入了可以自由选择种族与性别的未来世界。
在那里,人工生殖早已取代了自然繁衍,婴儿可以在专门的器皿中受孕培植;女性也不必再独自承担哺乳之苦,因为男性在注入某种荷尔蒙之后也可以分泌乳汁。
此时,全部社会成员均加入到抚育后代的行列中来,不再为母亲身份所累的女性因而获得彻底解放,强弱、高低、统治与服从等二元对立的观念也被彻底解构,男女两性得以在和谐的氛围中友好相处。
厄修拉·勒奎恩的《黑暗的左手》是这一时期的另一代表作。
勒奎恩以小说为载体进行了一场大胆的“思想实验”,将“雌雄同体”这一女性主义的重要概念升华为消弭一切二元对立、实现两性和谐共处的有力手段,表现出了其对人类生存现状的深度关切、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以及对男权专制和二元对立模式的适度解构。
勒奎恩将场景设置在一颗名为“冬季星”的星球,该星球上的居民兼具两性的形象特征与思维模式,全年大部分时间处于无性状态,既无性别特征也无性欲冲动,只有在每月只持续几天的“克母期”才会分泌荷尔蒙、随机出现男女性征;小说的主人公——来自地球的和平使者金利·艾与“冬季星”的卡尔海德首相埃斯文——分别代表了男权主义与女性主义的价值核心。
起初,金利·艾受男权思想的桎梏,对埃斯文的真心帮助不屑一顾、充满鄙夷;后经过一系列的波折磨难之后,金利·艾逐渐意识到自己观念的狭隘,开始接受两性文明,也就在此时埃斯文终于学会了地球人特有的沟通方式——“心灵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