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倾城之恋》期刊:浅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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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张爱玲小说创作的艺术风格

浅析张爱玲小说创作的艺术风格

16神州文学浅析张爱玲小说创作的艺术风格王颖吉林省广播电视大学双辽市工作站摘要:张爱玲的小说彰显独特的艺术风格,蕴含着深层的寓意。

她以独特的艺术手法构建的世界别致新颖,异彩纷呈,不落俗套。

张爱玲巧夺天籁,借感官为读者描绘一个生动的感性世界,使读者感受到了浓郁的艺术氛围,在不知不觉中神游张爱玲的内心世界,从而得到极大地精神愉悦。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艺术特色张爱玲在她的小说中很善于运用人物的感官和意象以感受和象征周围的环境、事物,以此展现高超的艺术手法。

使用感官和意象成功表现人物情感和心理活动的情节比比皆是,现代文学史上诸多作家也很少能如她般巧妙地运用人物感官展现深刻意蕴。

一、语言有声有色张爱玲的叙述语言主动追求音乐美、色彩美,形成了“有声有色”的独特风格。

1.音乐感张爱玲凭借对音乐独特的体悟力,把对音乐的偏爱融入小说里,用语言直接描写音乐本身。

如:一到了晚上,在那死的城市里,没有灯,没有人声,只有那莽莽的寒风,三个不同的音阶,“喔……呵……呜……”无穷无尽地叫唤着,这个歇了,那个又渐渐响了,三条骈行的灰色的龙,一直往前飞,龙身无限制地延长下去,看不见尾。

“喔……呵……呜……”叫唤到后来,索性连苍龙也没有了,只是三条虚无的气,真空的桥梁,通入黑暗,通入虚空的虚空。

这里,作者营造了一个极具象征性的意象,将流苏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2.色彩感张爱玲从小就有很高的绘画天赋和绘画能力,她在小说创作中巧妙地运用了色彩。

黑夜里,她看不出那红色,然而她直觉地知道它是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色的天也熏红了。

(《倾城之恋》)“野火花”是《倾城之恋》中最精彩的意象,野火花预示了红红火火的“谈”恋爱。

火光一亮,在那凛冽的寒夜里,他(乔琪)的嘴上仿佛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

花立时谢了,又是寒冷与黑暗……《沉香屑第一炉香》,此处,“橙红色火花”的意象描写很简短,虽无细致的勾画和渲染,却生动而深刻地将葛薇龙的命运赋予了火花的象征竞义。

浅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2)

浅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2)

浅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2)在心理感觉的描写中,《金锁记》中曹七巧赶走姜季泽之后内心感觉的描写堪称经典,她一怒之下打翻了佣人端来的给季泽喝的酸梅汤,姜季泽只好狼狈离去,此时:“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往下滴,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两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

”这慢慢的一滴一滴仿佛在替七巧计算另一种时间――心理时间。

通过这个主观特写镜头,把七巧突发情绪后内心的恍惚、难言的空虚表现得异常准确和精彩。

张爱玲的小说还表达了“俄狄浦斯情结”,在她的一些小说中描写了人物的恋父和恋母倾向,较为典型的是《》和《茉莉香片》。

《心经》中的许小寒和父亲之间更多不是父女之情,而是异性间的相互依恋,最后许峰为了摆脱这种罪恶的性爱,选择了一个酷似小寒的女孩子绫卿,爱的偏执毁了一个完好的家。

《茉莉香片》中聂传庆身上则体现了弗洛伊德学说的“恋母情节”,从而展示了一个男孩子扭曲的心理世界。

2、荒诞手法西方现代主义作家多采用荒诞的艺术表现来表达他们对世界,对人生,对人类的体验和感受。

张爱玲在创作小说时也常常运用荒诞的艺术手段来展示悲剧性的人生。

《心经》中的许小寒正值青春年华却因迷恋自己的父亲而扼杀健康的爱情,故事是荒诞的,但却真实表达了小说中人物的心灵痛苦。

《封锁》更是突兀和荒诞,在这几乎仅仅是“打个盹”的时间里,男女主人公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假恋,生存的寂寞与恐怖使人们在这样一个类似假想的空间里渴求着哪怕一丝的温情。

3、直觉、通感手法的运用张爱玲在小说中运用了直觉、通感等现代小说技巧,创造出许多新颖奇特的意象,深化了作品的意境,使人物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得到了很好的表现,给读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金锁记》一开篇是这样为主人公定下“苍凉”基调的:“……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

”月光、湿晕、泪珠,这些互不搭界的意象在此时的场景中却显得那么和谐,顿时产生一种让入迷糊而伤感的气息。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内容提要]:张爱玲的小说,表现出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

她通过对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的描写,给予读者强烈的视觉享受,同时又带来了出人意料的“痛感”。

她对于人物心理的刻画非常成功,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当时的场景,都表现了心理的变化,可谓透彻准确。

同时张爱玲对人性和生命也有自己的见解,同时又保持了超然的态度——她用站在高处的视野,鸟瞰人间的争风吃醋,用敏锐又冷酷的笔触描写生活的真实,她笔下的不少人物,都陷在生活的泥潭里不能自拔。

她以一种超然甚至冷酷的笔触,表现了决绝的生活态度和苍凉的视野,带我们走进苍凉惨淡的小说世界。

她的文字可感可触,彻底而坚决。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女性悲剧心理分析意象手法“如果不嫌拟于不伦,只要把其文的‘香港’改为‘上海’,‘流苏’改为‘张爱玲’,简直是天造地设”——张爱玲的老友,作家柯灵如是说。

那么,张爱玲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文学天赋,1943年她成为职业作家,并以第一篇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一举成名。

张爱玲虽被评价为“旷世才女”,但她一生曲折坎坷,最后魂断异国他乡。

张爱玲的生平让她始终不能摆脱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衰颓时代所独有的悲哀和深刻的苍凉感,这对她小说中悲凉气氛形成了影响。

从小就受到中西文化冲突下的教育,构成了张爱玲中西杂糅的人格。

加之她命运多舛,导致了她的性格也极其矛盾:虽然贵为名门之后,却一生多孤独,还骄傲的声称自己不过是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的文字悲天悯人、通情达理,而她本人却孤僻寡情、与世隔绝、我行我素;她将生活艺术化和享乐化,但文字中却充满了悲凉和贵族没落、世事沧桑、处境逼仄……,因此不论她得人生,还是她得文字,都少不了一种孤独无依的悲伤,和难以把握的失落的凄凉。

张爱玲的作品大多以没落家庭中男女情感、家庭伦理为题材,她以清贞决绝的生活态度,苍凉华丽的视野,奇崛冷艳的雅俗之美,凄绝的笔调,奇妙的意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苍凉的传奇。

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语言艺术的文化解析

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语言艺术的文化解析

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语言艺术的文化解析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语言艺术的文化解析《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小说以20世纪20年代的上海为背景,讲述了贾平凹和邓丽君之间的一段纯美而又动人的爱情故事。

张爱玲以她独特的语言艺术,将这段爱情描绘得生动而细腻,深深触动着读者的心灵。

本文将从语言的运用、意象的构建以及文化的体现等方面,解析《倾城之恋》中的语言艺术对于文化的表达与传递。

首先,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巧妙运用了具有鲜明时代特点的上海话,刻画出了那个时代上海的独特风情。

小说中的对话流畅自然,充满了地方特色和时代感,使读者仿佛置身于20世纪初的上海滩,感受到当时的繁华与庸俗,浪漫与现实交织的氛围。

例如,在小说开头的第一章中,贾平凹与邓丽君的对话就展示了上海话的独特韵味:“我看那个贾聪明也与我吃吃醋。

”“醋多了不好。

”“花心似的。

”“我们偏七个月生么。

” 这段对话不仅凸显出贾平凹和邓丽君之间的亲密关系,还展示了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以及当时上海社会中的一些价值观。

其次,张爱玲在小说中灵活运用了大量的意象,通过细腻的描写,增强了情感的表达与读者的共鸣。

她以极其简洁的语言,勾勒出细节丰富的场景与人物形象,使读者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故事中的情感变化与心理冲突。

例如,在故事的结尾部分,贾平凹在看到邓丽君与其它男子相拥时,内心的复杂情感被张爱玲巧妙地通过意象描写表达出来:“贾平凹解了肩巾递过去,有人接了,一人在用力拉邓丽君的裙带。

错乱的人群中,邓丽君被一下子行到粉红的围巾里去了。

”这个简单的动作与细节,意味着爱情的结束与离别的情感,使整个故事以一种淡淡的忧伤落下帷幕。

此外,张爱玲在小说中还多次反映了当时上海社会的文化背景与现实风貌。

她通过主角的话语与行为,巧妙地呈现了一个层层婚姻关系交织的家族,及其所代表的婚姻观念和家庭价值观。

这些细节描写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价值观念,更凸显了主人公跨越层层桎梏追求真爱的艰难与付出。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2013-08理论研究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文/李爱华郎少萍张爱玲,现代女作家,笔名梁京。

1921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

其身世颇具传奇色彩,父张志昕为晚清名臣张佩纶第三子,祖母李菊耦系李鸿章之女。

她七岁开始创作,熟读古典文学名著。

父亲给了张爱玲古典文学方面的启蒙,鼓励了她的文学嗜好;母亲教她英语并在生活情趣及艺术品味方面给了她西式的熏陶。

贵族世家的没落、世事的沧桑,形成了她敏感、脆弱、悲观的心理气质。

后来张爱玲又在中西文化交杂的香港接受了大学教育。

因此,张爱玲的文化修养既有满清贵族的豪华,又有西洋文化的时尚,中与西、新与旧的冲突及互渗,自然而然地表露在她的作品之中。

1943年张爱玲回到上海,成为职业作家。

以第一篇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一举成名。

张爱玲的小说创作具有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特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

这位天性内敛、不善与人交流的才女,在通俗与先锋、古典与现代之间,创造出了一个独特的艺术世界。

张爱玲在她的小说里,站在女性的角度,用非凡的艺术表现力揭示那个时代背景下,女人生存困顿、无奈与苍凉。

对笔下的女性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我愿意尝试分析张爱玲的一花一沙,并以此证明张爱玲的成功。

一、意象手法的巧妙运用张爱玲钟爱的意象很多,即使那些已经包含了一些设定的象征意义的传统性较强的意象,不但营造出了极为强烈的感性世界,还加强了作品的寓意。

张爱玲也能用她那超强的推陈出新能力,将这些意象营构得出神入化。

同一意象的不同转换间接构成叙述中的不同层面;张爱玲的意象充满了象征意味,有时一个意象象征了一个人物的一生,甚至整个作品的主题。

1.太阳太阳的意象在张爱玲的小说中也多有出现。

《金锁记》中对太阳意象的书写也不同,试看以下几段:这是小说的开端,太阳的意象把我们拉入了历史的长河。

正是人物命运的象征。

《金锁记》中七巧的女儿长安因不能忍受母亲的折磨,太阳的意象尤其多:这时候出来一点太阳,照在房里,像纸烟的烟迷迷的蓝;下午的大太阳贴在光亮的,闪着钢锅铁灶白瓷砖的厨房里像一块滚烫的烙饼。

试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试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试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内容摘要]:张爱玲的小说是用云端里看厮杀的傲然与冷漠静观俗世的故事,用敏锐而又冷酷的笔触描写生活的真实。

在她的艺术世界里,雅与俗并不是泾渭分明,截然分开的,她们早已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她总是以浓郁的市井气息,苍凉的人生况味,用华美的社会场面道出生命的虚无。

她对于人物心理的刻画非常成功,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当时的场景,都表现了心理的变化,可谓透彻准确。

表现出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

她通过对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的描写,给予读者强烈的视觉享受,同时又带来了出人意料的“痛感”。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心理分析张爱玲的作品有两个最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极为深刻的内涵和鲜明的艺术独创性。

凡是读过张爱玲作品的人都会被她神奇的风格迷住,几乎所有的评论者都盛赞张爱玲独具个性的艺术技巧。

张爱玲以其深厚的传统文学底蕴和深受西方文学思潮影响的审美品味,将中国传统文学的表现方法和西方现代小说的技巧完美地结合起来,加上她独特的艺术敏感、超常的想象力、女性的细腻、对生活的深刻感悟,以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笔力,创造出新旧交织、雅俗共赏的独具魅力的艺术风格。

一、独特的文字风格和语言风格。

张爱玲独到的文字风格和语言风格一直在打动读者的心。

她的文字,用优美畅达、厚积薄发、传神精准、流畅自然来形容,毫不为过。

她的作品中,随处可见新颖别致的比喻和生动传神的描写,对人物的外形和心理刻绘也细致入微。

语言上看,张爱玲的用词时而富丽堂皇、时而耐人寻味、时而干净利落、时而深刻精辟、时而曲折婉转,但都摆脱不了悲哀和琐碎的调子。

表现出巧妙的特点。

来看看如下这些片断,会有更深刻的感受。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红玫瑰与白玫瑰》《茉莉香片》开篇第一段话:我给您沏的这壶茉莉香片,也许是太苦了一点。

关于的张爱玲《倾城之恋》的艺术特色论文.doc

关于的张爱玲《倾城之恋》的艺术特色论文.doc

关于的张爱玲《倾城之恋》的艺术特色论文张爱玲《倾城之恋》的艺术特色论文导读:本论文是一篇关于张爱玲《倾城之恋》的艺术特色的优秀论文范文,对正在写有关于流苏论文的写有一定的参考和指导作用,该怎样看待流苏以及她的“倾城之恋”呢?流苏出身于旧社会家庭,是个接受了封建传统文化熏染的女性。

范柳原就认为她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女人”,而他之所以对流苏一见钟情,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流苏身上所具有的完美的古中国情调。

但流苏却并非完全是旧式的,她虽然接受了封建包办婚姻,但当性情暴躁的丈夫对她百般虐待时,流苏摘要:张爱玲是中国著名的女作家,她的小说体现了女性的细腻与古典的美感,却也弥漫着浓重的悲凉氛围。

《倾城之恋》是其成名作,小说看似圆满的结局,实则蕴含了更深刻的不圆满。

本文通过分析白流苏的人物性格来了解作家的意识领域,通过阐述小说的时间设计来把握时代和社会的幻影,通过对人性的深刻剖析来理解作家的无奈与悲悯,以此来深入地探讨《倾城之恋》的艺术手法。

关键词:悲剧意识时间设计人性剖析张爱玲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是一个备受瞩目的女作家,她在童年就亲历封建旧家庭的衰败,青年时期又在香港体验到战争的恐怖,1943年在上海开始发表作品,比如中短篇小说《倾城之恋》《金锁记》《红玫瑰与白玫瑰》等(结集为《传奇》),散文集《流言》,长篇小说《十八春》等。

张爱玲的小说拥有古典美与细腻感,却弥漫着一种梦魇般悲凉的氛围,虽然其中也有人生的热闹繁华,但最终都难逃一个苍凉破败的结局,而《倾城之恋》可说是一个例外。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成名作,也是《传奇》中最具有“传奇”色彩并且唯一以大团圆收场的小说。

故事讲的仍然是张爱玲擅长的男女情爱:白流苏和范柳原,一个破落世家的离婚女儿和一个饱经世故的老留学生,两个来自不同文明和世界,有着不同身世和欲求的原本毫无关系的人被命运连在了一起,靠一场倾城战火结成了婚姻,在那“兵荒马乱的时代”里做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这在张爱玲充满残缺的故事中是少有的圆满结局。

《倾城之恋》点评

《倾城之恋》点评

《倾城之恋》点评《倾城之恋》是张爱玲的一部经典小说,讲述了白流苏和范柳原在战乱时期的一段爱情故事。

这部小说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深刻的主题思考,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赞誉。

首先,从叙事风格来看,《倾城之恋》采用了张爱玲一贯的细腻、精致的文笔,将故事娓娓道来,给人以强烈的代入感。

作者通过对人物心理、情感和细节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浪漫和悲凉的世界。

同时,小说中还融入了一些诗意和哲理的思考,使得作品更加具有深度和内涵。

其次,从人物形象来看,白流苏和范柳原都是鲜活而立体的人物。

白流苏是一个聪明、独立、有主见的女性,她在面对生活的困境时,勇敢地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而范柳原则是一个温柔、浪漫、有些软弱的男子,他在爱情和家族之间挣扎,最终选择了爱情。

这两个角色的塑造,使得故事更加具有张力和吸引力。

此外,《倾城之恋》还深刻探讨了战争、社会和人性等主题。

小说通过描绘战乱时期的香港和上海,展现了当时社会的动荡和不安。

同时,作品中也探讨了人性的复杂性和矛盾性,展现了人们在面对生死存亡时的选择和决策。

这些深刻的主题思考,使得作品不仅仅是一部爱情故事,更是一部具有社会价值和历史意义的作品。

最后,从影响力来看,《倾城之恋》不仅成为了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也对中国现代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这部小说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启发了后来的文学创作和社会思考。

同时,这部小说也被多次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和舞台剧等形式,成为了中国文学的经典之一。

综上所述,《倾城之恋》是一部具有独特叙事风格、鲜明人物形象和深刻主题思考的经典小说。

它以其卓越的艺术魅力和深远的影响力,成为了中国现代文学的瑰宝之一。

对于我们了解历史、思考人性、探讨社会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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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洛阳理工学院宋红霞在现代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个“传奇”式的作家。

她特殊的人生经历、独特的创作风格,使她成了一个“异数”。

尤其是她的小说创作,真实地、历史地再现了三、四十年代中国社会生活的某些深刻的层面,塑造了许多典型的人物形象,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艺术成就,其小说的特色主要表现在:一、灵活运用古典小说的创作手法在中国现代作家中,张爱玲是与民族传统联系最紧密的作家之一。

她的创作在继承和借鉴民族传统美学的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在传统风韵中凸显现代个性,从古老文化中渗透现代气息,可以说张爱玲是一个立于中国古典文化基座上的现代作家。

1、结构上的“中国模式”张爱玲大部分的小说都采用我国传统小说纵式结构的写法。

中国古典小说讲究两点:一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叙述描写要首尾一贯,前后照应;一是“憎而知其善,爱而知其丑”,充分写出人物性格的复杂性。

这两点,张爱玲把握的很好。

在张爱玲的笔下,几乎每个故事都是有头有尾,都是完整的。

人物的性格发展在情节推进中得到完成,具有整体美,而人物性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她作品中的人物都是不彻底的,其最大的特点是不好不坏,亦好亦坏,她的作品里没有一个完美无缺的“高大全”人物,也没有一个作恶多端、坏透了的人物,大都是些带有旧制度烙印、人格有缺陷、有弱点的人物。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宣称“让故事自身给它所能给的,而让读者取得他所能取得的”、“用参差的对照的手法写出现代人的虚伪之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素朴。

”因此她笔下的人物总是那么鲜活、真实、可信,面目清晰得好象可以触摸得到一样。

2、全知视角、“讲故事”口吻和叙事方式上的“冷处理”由说书、话本衍化而来的世情小说大多采用说书人的“全知视角”和“讲故事”口吻来描述世俗人情,张爱玲的作品部分保留了这种传统。

如《第一炉香》,开头和结尾出现了“说话人”,引出和结束了故事;而《倾城之恋》和《金锁记》中,叙述人未直接出面,但故事的开端和结尾还是有“说话人”的“画外音”的,《倾城之恋》选择“胡琴”做楔子,《金锁记》则以咏月为线索,并且开头与结尾相呼应。

另外,在“全知视角”的叙述大前提下,在适当场合,巧妙地转换叙述视角,以作品中有某一人物的角度进行叙述,张爱玲也取得了令人惊讶的艺术效果。

《金锁记》中对曹七巧的一段著名的描写:世舫回过头去,只见门口背着光立着一个小身材的老太太,脸看不清楚,穿一件青灰团龙宫织缎袍,双手捧着大红热水袋,身旁夹峙着两个高大的女仆。

门外日色昏黄,楼梯上铺着湖缘花格子漆布地衣,一级一级上去,通入没有光的所在。

世舫直觉地感到那是个疯人......无缘无故地,他只是毛骨悚然。

长白介绍道:“这就是家母。

”世舫是曹七巧的女儿背着母亲自由恋爱的男朋友,他又是曹七巧背着女儿请到家中来的,那么第一次进曹家大门的世舫显然是很敏感的,小说以他为叙述的视角,凸现了一个陌生人对曹家、特别是对曹七巧的第一印象和感受。

这个叙述视角的转换,也使读者对主人公曹七巧的印象更加深刻了。

张爱玲的小说在叙事时的笔触是冷峻的,几乎不掺杂一点情感的表露,保持完全客观的叙述。

然而在其客观叙事的字里行间,有着强烈的情感力量,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3、含蓄笔法中国古典文学有含蓄的传统,讲究“用笔十分,下语三分”、“意在言外”。

张爱玲自觉继承了这种传统,在创作中进行了多种尝试。

对人物的描写,较少正面描写,喜欢侧写、隐写和反写。

如《第一炉香》中的人物梁太太,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描叙,但是在肖像描写、景物描写里有喻示,在人物对话中也有提示,在不动声色的叙述中有暗示。

两人并排在公园里走着,很少说话,眼角里带着一点对方的衣裙与移动着的脚,女子的粉香,男子的淡巴菰气,这单纯而可爱的印象,便是他们的栏杆,栏杆把他们与大众隔开了。

空旷的绿草地上,许多人跑着,笑着谈着,可是他们走的是寂寂的绮丽的回廊———走不完的寂寂的回廊。

不说话,长安并不感到任何缺陷。

这是《金锁记》里关于一对男女定婚之后外出的描写,只不过是动作,但却写活了心理的微妙、羞涩与拘谨。

二、创造性运用西方现代技法夏志清先生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提到“张爱玲受到弗洛伊德的影响,也受西洋小说的影响,这是从她心理描写的细腻和运用暗喻充实故事内涵的意义看出来的。

”张爱玲在小说中创造性运用西方现代手法,为我们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表达了她对当时社会、人生的看法。

1、心理描写张爱玲对人物内在心理的开掘直接借鉴了以精神分析学为核心的无意识理论,并将意识流、新感觉主义等西方现代主义文艺思潮自然地融入到自己的创作中,其表现技巧如直觉、通感、隐喻、暗示等表现方法被广为运用,具有十分突出的现代特征。

张爱玲是一个善于写心理的作家,她在表现人物心理时是从多个方面来写的,有巧妙的暗示,有人物细微的动作,也有精心安排的人物的对话。

正如傅雷在《论张爱玲的小说》一文中所说的:“每一个举动,每一缕思维,每一段对话,都反映出心理的进展,每句说话都是动作,每个动作都是说话,即是在没有动作没有语言的场合,情绪的波动21也不曾减弱分毫。

”如《金锁记》中:“季泽两肘撑在藤椅的扶手上,交叉着十指,手搭凉棚,影子落在眼睛上,深深地唉了一声。

……七巧道:‘我非打你不可!’季泽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一点笑泡,道:‘你打,你打!’七巧等要打,又掣回手去,重新一鼓作气到:‘我真打!’抬高了手,一扇子劈下来,又在半空停住了,吃吃笑将起来。

季泽带笑将肩膀耸了一耸,凑了上去道:‘你倒是打我一下罢!害得我浑身骨头痒痒的,不得劲儿!’七巧把扇子向背后一藏,越发笑得格格的。

……”这一部分描写每句说话都是动作,每个动作都是说话,人物内心情绪的波动也写活了。

在心理感觉的描写中,《金锁记》中曹七巧赶走姜季泽之后内心感觉的描写堪称经典,她一怒之下打翻了佣人端来的给季泽喝的酸梅汤,姜季泽只好狼狈离去,此时:“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往下滴,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两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

”这慢慢的一滴一滴仿佛在替七巧计算另一种时间———心理时间。

通过这个主观特写镜头,把七巧突发情绪后内心的恍惚、难言的空虚表现得异常准确和精彩。

张爱玲的小说还表达了“俄狄浦斯情结”,在她的一些小说中描写了人物的恋父和恋母倾向,较为典型的是《心经》和《茉莉香片》。

《心经》中的许小寒和父亲之间更多不是父女之情,而是异性间的相互依恋,最后许峰为了摆脱这种罪恶的性爱,选择了一个酷似小寒的女孩子绫卿,爱的偏执毁了一个完好的家。

《茉莉香片》中聂传庆身上则体现了弗洛伊德学说的“恋母情节”,从而展示了一个男孩子扭曲的心理世界。

2、荒诞手法西方现代主义作家多采用荒诞的艺术表现来表达他们对世界,对人生,对人类的体验和感受。

张爱玲在创作小说时也常常运用荒诞的艺术手段来展示悲剧性的人生。

《心经》中的许小寒正值青春年华却因迷恋自己的父亲而扼杀健康的爱情,故事是荒诞的,但却真实表达了小说中人物的心灵痛苦。

《封锁》更是突兀和荒诞,在这几乎仅仅是“打个盹”的时间里,男女主人公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假恋,生存的寂寞与恐怖使人们在这样一个类似假想的空间里渴求着哪怕一丝的温情。

3、直觉、通感手法的运用张爱玲在小说中运用了直觉、通感等现代小说技巧,创造出许多新颖奇特的意象,深化了作品的意境,使人物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得到了很好的表现,给读者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

《金锁记》一开篇是这样为主人公定下“苍凉”基调的:“……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

”月光、湿晕、泪珠,这些互不搭界的意象在此时的场景中却显得那么和谐,顿时产生一种让人迷糊而伤感的气息。

《倾城之恋》中范柳原刚和白流苏相好就借故离去,此时作品描写白流苏的心情:“楼上的品字似的三间屋,楼下品字似的三间屋,全是堂堂的点着灯,新打了蜡的地板,照得雪亮。

没有人影儿,一间又一间,呼喊着空虚……”。

一个“呼喊”,把白流苏心中的空虚写到了极致。

4、景色描写在张爱玲笔下,景色描写不仅是人物活动的衬景,起着烘托氛围的作用,而且是通过人物的感受表达出来的,还有点染心境、揭示心理的作用,体现了鲜明的现代主义色彩。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葛薇龙为了继续求学来到梁宅姑妈家求助。

她的到来并没有受到热情的接待,亲姑妈记恨往日与其父的恩怨,十分痛快淋漓地挖苦了侄女一通。

中产家庭中的娇小姐受到了如此的“礼遇”后,只能满腹委屈的坐在客厅里。

作者就通过薇龙的眼光对客厅的景物做了如下描绘:薇龙一抬眼望见钢琴上面,宝蓝瓷盘里一颗仙人掌,正是含苞待放,那苍绿的厚叶子,四下里探着头,象一青蛇,那枝头的一捻红,便是吐出的蛇信子。

这是一位纯洁少女此时此刻忧惧心理的写照,其中景色外的线条正是小主人公坎坷命运的征兆。

另外,在景物和事件的刻画上,张爱玲运用心灵与感官相通融的手法,并附上与之相对应的瞬间意象,使被描写的对象更加清晰,立体,客观。

郑先生长得像广告上喝可乐口福、抽香烟的标准上海绅士:圆脸,眉目开展,嘴角向上兜兜的,穿上短裤就便成了吃婴儿药片的小男孩;加上两撇八字须就代表了及时进补的老太爷;胡子一白就可以权充圣诞老人。

(《花凋》)这段描写栩栩如生地刻画出了郑先生的玩世不恭、随遇而安的个性。

三、细节的描写张爱玲小说中有很多细节之处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微妙。

小说《十八春》,整篇的结构,一张一弛,一松一紧都是恰到好处的,而这些张弛有度正是各个小的细节串联组织起来的。

红宝石戒指在文中反复出现,第一次出现是在世钧送给曼祯时,他抽了一截旧绒线衣上的毛线缠在了戒指上,接着,这戒指被曼祯气愤中扔进了纸篓,后又拾了回来,再以后,曼祯被姐姐囚禁了起来,看到这戒指,“心里却象被针刺了一下”,为了逃出去,她把戒指给了阿宝,阿宝转手给了曼露,接着,便是世钧来到别墅找人,这里也有一处重要细节:曼祯朦胧中听到了世钧的皮鞋声,心想或许是世钧来救她了,张爱玲在不动声色之间让情节紧张了起来,但最终还是错过了。

当世钧从曼祯手中接过戒指,走出了别墅之后,张爱玲写到,戒指绒线上沾着血迹,或许还可以给世钧一点点启示,这时,读者的心也被调的高高的,但世钧却觉得那红宝石戒指象一个燃烧的烟头,烫疼了他的腿,他随手扔了。

阴森离奇的故事在一连串的精心设计的细节中从容展开,细节将整篇的结构连缀的跌宕起伏。

此外,细节还在小说中有着其他多种妙用。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结尾处,“地板正中躺着烟鹂一双绣花鞋,微带八字式,一只前些,一只后些,象一个不敢现型的鬼怯怯向他走过来,央求着。

振保坐在床沿上,看了许久,再躺下来,他叹了口气,觉得他旧日的善良的空气一点一点偷着走进,包围了他。

无数的烦忧与责任与蚊子一同嗡嗡飞绕,叮他,吸他”,在这一处,张爱玲把两只绣花鞋的小小细节处精雕细刻,于无形中交代了人物复杂的心理变化,又营造了气氛,丰富了画面感,产生让人过目不忘的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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