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玲自考毕业论文试论鲁迅小说的讽刺特色
论文:浅析鲁迅小说的特点

浅析鲁迅小说的特点姓名:李晖娟(201103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学号:20362063060005 学习中心:武威职业学院内容摘要:鲁迅小说语言表现与结构形式独特,寓意深刻,发人深思,具有较强的文学价值和社会教育功能。
关键词: 人物分析结构形式语言特点讽刺象征鲁迅是中国现代最伟大的思想家和文学家,在中国“五四”时期白话文和文言文的尖锐对垒中,鲁迅是第一个写白话文小说的人。
他的作品不仅有深刻丰富的思想内容,而且充满了深沉的艺术张力,是集思想性、艺术性和战斗性高度统一的典范。
他喜用白描的艺术手法,以强烈的启蒙主义思想、彻底的反封建精神、深厚的思想意蕴和独特的艺术技巧,简约而不失严峻的语言、辛辣的笔调批判现实社会的黑暗和残酷,深刻地揭露封建制度、封建道德观念、封建的等级观念窒息人的心灵、戕害人的肉体,揭示了中国社会思想的冷酷和虚伪、愚昧和麻木、沉滞和落后。
本文试就鲁迅小说的特点做一分析。
一、人物形象生动深刻。
1、艺术形象高度概括。
鲁迅小说真实地再现了现实生活,塑造了时代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充分体现了现实主义特征。
他自己说:“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
所说的“拼凑”,是采取许多内在的神貌相同或近似的人物,突出其性格本质的、主要的方面,为我们塑造了阿Q、孔乙已等一个个鲜明、独特的艺术典型。
在未庄、鲁镇这种生活环境里,正是半殖民地社会中国农村的缩影,阶级矛盾和阶级压迫极为突出。
盘踞在未庄的赵、钱两家地主及爪牙地保是剥削者、吃人者。
阿Q、王胡和吴妈是被剥削者,他们之间形成尖锐的阶级对立。
正是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写出了阿Q的落后和不觉悟,他蒙受种种压榨和欺凌,又无力反抗,只好用精神胜利法自宽自解,于是渐渐形成阿Q性格。
孔乙已也是在封建教育制度的残害下形成了他穷酸、迂腐的性格。
鲁迅作品采用“画眼睛”和“勾灵魂”的手法,仅用一个特征、一句话,就勾勒出一个人物的性格特征来。
例如狂人、孔乙己、闰土、阿Q、祥林嫂、魏连殳、娟生……等,还有《阿Q正传》中的赵太爷、《风波》中的赵七爷、《祝福》中的鲁四老爷等封建顽固派人物,成了现代文学人物画廊上第一流的艺术形象。
鲁迅的反讽艺术

浅析鲁迅《呐喊》、《彷徨》中的反讽艺术摘要:反讽是鲁迅小说中一个重要特点,鲁迅运用其不动声色的反讽艺术表达他对革命、传统和现代的理解以及情绪。
本文主要通过《呐喊》、《彷徨》中隐含的结构反讽和言语反讽两大方面简要分析反讽艺术在鲁迅小说中的呈现。
关键词:鲁迅小说反讽“反讽”一词源自古希腊戏剧,是一种固定的角色类型,即“佯装无知者”,这种角色说尽痴话又揭示真理。
后来反讽成为古希腊修辞学中一种常用的修辞方式,即用与本意相反的话语表达本意。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新批评派把反讽纳入诗歌批评,赋予其全新涵义,认为文本中的词语收到语境的压力而意义发生扭曲,形成所言非所指的叙述效果,即为反讽。
不同于讽刺运用贬抑技巧将对象置于可笑境地,反讽在整体上将对象置于冷静客观的语境中,不采取任何夸张手段,只是从容平静地呈现生活本来面目,而看似合理的事物会自然而然地呈现出它的狭隘和局促,从而完成了事物的自我否定,产生出反讽的审美意味。
鲁迅的小说充分地利用了这一艺术手法。
看似冷静的叙述背后隐藏着深沉的反讽语调,从而完成了鲁迅对革命、传统和现代的审视和表达。
从这一角度分析鲁迅的小说能够更加切实地触摸到文本的深度和广度。
一、结构反讽鲁迅自称其小说特色在于“表现的深切和形式的特别”,而这特别的“形式”一定程度体现在他对小说结构的安排上。
以反讽的构想布局全篇使文本的容量大大增加,并使文本的意义得到深化。
1.不可靠的叙述者鲁迅小说中经常出现不可靠的叙述者,他或者天真或者失常,因而他的表述也流露异于常人的态度,不过理性的读者很容易从这种独特的叙述语调中明白,作者想要表达的是和叙述者不同的评价。
《孔乙己》中的叙述者是一个小伙计,他不谙世事,以孩童的视角观察世界。
同时也是孔乙己周围庸众之中的一员,代表着真正造成孔乙己悲剧命运的冷漠环境。
这个小伙计对孔乙己的态度冷淡,每当孔乙己制造出酒店内外“快活空气”时也参与哄笑——这种漠然的态度与他的身份年龄形成反差,突出了社会的残忍对一个孩童造成怎样的浸润。
关于鲁迅小说中反讽精神的思考

现当代文学关于鲁迅小说中反讽精神的思考文/郭辛夷摘要:时至今日,鲁迅先生在文坛的影响仍然被认为是巨大的,如何分析鲁迅小说中反讽精神是当前鲁迅文学作品研究关注的焦点。
因此,探索鲁迅小说中反讽精神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文以反讽精神为切入点,在概述鲁迅小说反讽精神的特点和内涵的基础上,重点探讨了鲁迅小说中反讽精神的叙事艺术,以期为鲁迅作品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鲁迅小说;反讽精神;特点和内涵;叙事艺术一、概述鲁迅小说反讽精神的特点和内涵鲁迅先生是一位孤独而执着的行者,小说文学作品反讽精神的特点和内涵上看,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即鲁迅小说的结构反讽、鲁迅小说的性格反讽、鲁迅小说的言语反讽,其具体内容如下:(一)鲁迅小说的结构反讽结构反讽一种常用的方式是以一个天真幼稚或精神失常的人物来充当叙述者,作者隐身其后,不介入故事,作者的结论与叙述者的评判完全相反。
巧妙而妥贴的艺术结构能充分呈现作家的主观情感,这一点在鲁迅的小说作品里比比皆是,在《狂人日记》、《药》、《孔乙己》的结构因素中常常能看到反讽结构,理性的读者能从人物的天真或反常的判断中,得出相反的结论。
(二)鲁迅小说的性格反讽塑造人物、刻画人物性格是叙事文学的主体因素之一,鲁迅小说在刻画人物性格的过程中,常常采用性格反讽的方法,在现实与人物对现实的错觉之间、人物性格表象与内在特质之间构成巨大的反差,从而造成反讽效果。
《祝福》里的柳妈,柳妈是一个小人物——长舌妇,虽不是作者着意刻画的主要人物,但其深受封建礼教和迷信毒害,性格的反讽意义尤为突出。
(三)鲁迅小说的言语反讽言语反讽是语言层次的表述,或称之为“描述性反讽”,几乎鲁迅小说的每篇作品都可以找到。
作者的真正意图含而不表,总是潜入叙述语言的最低层,以谜底的方式呈现出来。
读者只有依靠文本叙述者独特的语调和语境,寻找以笑谑的口吻叙述悲剧的内容,才能破译其中的奥妙。
《阿Q正传》的故事是整个中华民族历史的浓缩,它的语言表层叙述和真实意义相矛盾,因为语境的压力产生了和叙述方向相反的效果。
鲁 迅杂文讽刺艺术的语言特色分析

鲁迅杂文讽刺艺术的语言特色分析鲁迅,作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巨匠,其杂文以深刻的思想、犀利的笔触和独特的讽刺艺术而著称。
他的作品犹如一把尖锐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社会的种种弊病,让人们在阅读中感受到强烈的冲击和深刻的反思。
本文将对鲁迅杂文讽刺艺术的语言特色进行深入分析,以期更好地领略其文学魅力。
一、幽默与诙谐的运用鲁迅的杂文常常充满着幽默与诙谐,然而这种幽默并非单纯为了引人发笑,而是以一种轻松的方式揭示深刻的社会问题。
他善于运用夸张、反讽等手法,将严肃的主题以一种看似轻松的方式呈现出来。
例如,在《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中,鲁迅对于“落水狗”的论述就充满了幽默。
他说:“叭儿狗一名哈吧狗,南方却称为西洋狗了,但是,听说倒是中国的特产,在万国赛狗会里常常得到金奖牌,《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的狗照相上,就很有几匹是咱们中国的叭儿狗。
这也是一种国光。
”这里以看似轻松的口吻谈论狗,实则是在讽刺那些趋炎附势的人。
再如《拿来主义》中,鲁迅用“大宅子”来比喻中国的传统文化,用“鱼翅”“鸦片”“烟枪和烟灯”“姨太太”分别代表传统文化中的精华、糟粕以及既有有益又有害的部分。
这种形象生动的比喻,既幽默风趣,又让读者清晰地理解了他对于传统文化应持有的态度。
二、犀利的讽刺与批判鲁迅的语言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社会的黑暗面和人性的弱点。
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和批判封建礼教、旧道德、旧传统以及社会上的种种丑恶现象。
在《狂人日记》中,他通过狂人的视角,揭示了封建礼教“吃人”的本质:“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这种直白而犀利的批判,让人触目惊心。
《华盖集续编·一点比喻》中,鲁迅把“一群绵羊”比作在军阀统治下的民众,而“凶兽”则是军阀,形象地揭示了民众的麻木和军阀的凶残。
他写道:“中国现在的事,即使如实描写,在别国的人们,或将来的好中国的人们看来,也都会觉得grotesk。
关于鲁迅文学作品的评价

鲁迅小说讽刺艺术的具体特征表现为含泪的微笑、悲喜剧性格的矛盾统一、讽刺的真实性和诸如对比法、滑稽法、夸张法等独特的表现手法。
在中国文学史上,鲁迅是一个划时代的作家。
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
这在他的文学战线上表现的非常突出。
特别是他的小说。
鲁迅自己曾经说过,他写小说的目的,是“‘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所以,他的取材,“采自病态社会中的不幸的人们,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作者在艺术手法上可谓是多姿多彩,其中非常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小说,而他的小说最大特征就在于讽刺性,本文试就他小说中的讽刺艺术特征作些阐述。
1含泪的微笑鲁迅小说的讽刺艺术,有一点超群之处,是在朴素精练的真实描写中,把眼泪同微笑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寓庄于谐,亦庄亦谐,不仅讽刺情调富有变化,而且在笑声里还隐含着深沉的忧郁和哀伤。
鲁迅小说中的讽刺,是出于对人民麻木状态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所以,他的幽默绝不是轻松愉快的玩笑,更不是“将屠户的凶残,使大家化为一笑”的解嘲的麻醉剂,而是掩饰在表面的平静和滑稽之下的沉郁和严肃。
鲁迅很反对那种轻松的幽默感,他认为,在中国还不适宜于这种幽默的存在。
所以,他那沉郁的幽默总是“倾向于对社会的讽刺”,阿Q的喜剧性格和悲剧命运的交融是最典型的一例。
可以说,阿Q的每一个喜剧性行动中都隐含着深刻的悲剧因素,而阿Q的悲剧命运又完全是通过喜剧性格的发展构成的。
阿Q是引人发笑的,但他引出的正是一种含泪的笑,从“君子动嘴不动手”到“和尚动得我动不得?”从阿Q 真能做“到钱府门前的龙虎斗”……甚至直到阿Q走向革命时,也还是阿Q式的白盔白甲、元宝、女人等等的幻想;而在临死之前,他还羞愧于判决书上画押画的不圆呢……《阿Q正传》的形式和风格,是并不单一的。
是喜剧艺术,还是悲剧艺术,这就值得研究。
作品采用何种形式和风格,起着决定作用的因素,是作品所要表现的生活内容和作家对生活的态度,以及艺术修养、艺术特长等。
鲁迅杂文的讽刺艺术

2011年04月事,宁愿少卖几个钱,财政少一点收入,留下几间房子,用作社区的学习、开会、开展活动的场所,让同在一个小区的居民,有空到这里走走,坐坐,让他们真切地感到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家”,让更多的问题在这个“大家”里,通过心对心的交谈、沟通得以顺利解决。
第二,采取多种方式,充实社区人员队伍,加强社区工作力量。
重视加强社区组织建设,挑选思想素质好、事业心强及具有较好工作能力的人员担任社区干部。
同时,根据管理范围和开展工作需要,从离、退休队伍中挑选身体健康、热心公益事业并具有某些方面特长的人员,担任长期的或是某项特定事项的工作人员。
另外,还可聘请社会热心人士帮助开展某项特定工作,也可以接受假期返乡或是待业大学生参与社区实践活动,让他们将所学的文化知识、技术专长为社区居民提供服务。
尤其可以探索组织、发展志愿者队伍,建设社区工作的有生力量,一方面为开展社区工作提供人力保证,另一方面让那些精力充沛却感到无所事事的社区居民的生活更加充实起来,更重要的是还可以为各级组织、各部门、单位培养、锻炼实用人才,使他们走上正式工作岗位后,能够更快、更好地适应实际工作需要,可谓是两全其美。
第三,有的放矢地引导、组织开展丰富多彩的活动。
如组织学习会,定期或不定期开展学习政治时事、政策、法律等,邀请当地的法律工作者作普法讲座,或邀请有关人士作形势、任务报告等,帮助社区居民拓宽眼界,提高认识,紧跟时代发展的步伐;也可以组织恳谈会,采取一对一的或众人帮一人的方式,倾听他们的心声,疏导他们的思想,排解隐藏在他们内心深处的纠结。
有些问题,说不定创造一个合适的环境,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倾吐出来,郁闷也就消除了;有的问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事人怎么说都想不通,可是听的人听着听着,很快云开雾散了,于是,你一点拨,他一开导,问题也就解决了。
第四,努力给社区居民创造就业半就业的机会。
社区组织要鼓励、支持社区居民就业参与经济活动,可以向辖区范围内的企业、单位推荐就业人选,也可以向辖区居民介绍就业岗位,同时,还可以引进或培养一些经纪人来社区办一些小作坊,搞一些小加工等,让需要就业的社区居民得到就业或半就业。
从语言学角度解读鲁迅作品的讽刺艺术-最新文档

从语言学角度解读鲁迅作品的讽刺艺术鲁迅的作品有小说、散文和杂文等,创作甚住丰。
这些作品中最具有欣赏价值的是其现实主义讽刺语言,加上他巧妙运用反语、比喻、对比、漫画、夸张等手法,达到了用语鞭笞“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功效,犀利的点评、机智的讽刺,巧妙的比方, 简洁而有力,语言艺术别具一格经典。
鲁迅从没有把千疮百孔的社会写成“垃圾桶”,巧妙地比喻为“一间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铁屋子”。
屋里的人,有的熟睡,有的清醒,鲁迅针对各自特征,创造讽刺语言,得心应手,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社会解剖刀, 把一切恶势力和罪恶的社会,以及被一切恶势力和罪恶的社会理念扭曲的病态灵魂,讽刺得痛楚难藏,血淋淋地暴露阳光之下。
鲁迅的语言之言简意赅,运用之熟练,无不满怀冲破“铁屋子” 渴望,对祖国和人民倾注的全部热情与对恶势力的全部的憎恨, 或嬉笑怒骂,或冷峻辛辣,或调侃戏谑,皆成文章。
现从语言角度浅谈欣赏心得,主要分为三类:、运用白描语言,突出讽刺造型运用憨厚朴实的语言,言简意赅的表白,准确动词的运用,让我们恰似目睹丑恶的行为,可怜的举止,灵活的形容词,妙语连珠,突现矛盾的本质,信手拈来,一语中的,极耐咀嚼,一字千金。
例如,“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狮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等等,其概括的力度和含义的深度,都绝不亚于文言文。
鲁迅正是他咼超的语言功力,在借鉴外国小说形式的同时,很成功地与传统小说的优点结合在起,深刻地表现了本民族的思想和生活,(《狂人日记》),鲁迅惯用的这种白描手法在讽刺中强化了语言效果。
祥林嫂及其悲惨遭遇故事,或多或少地成了鲁镇人们的饭后谈资。
对于男人们没有任何精神作用,而处境优于祥林嫂的老女人自比有福的快感,为了陪衬怜悯祥林嫂的嚎啕悲泣,也有眼泪汪汪的,活脱脱地展现口是心非的同情。
试论鲁迅小说中的讽刺艺术

试论鲁迅小说中的讽刺艺术【摘要】鲁迅是中国文学史上一个划时代的作家。
其中非常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小说。
鲁迅自己曾经说过,他写小说的目的,是“‘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所以,他的取材,“采自病态社会中的不幸的人们,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鲁迅在艺术手法上可谓是多姿多彩,而他的小说最大特征就在于讽刺性,本文试就他小说中的讽刺艺术谈一些粗浅的看法。
【关键词】小说;讽刺艺术;表现手法鲁迅是一名伟大的讽刺作家,这和当时特定的历史时代是分不开的。
他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将对社会的看法融入了自己的小说之中,他的讽刺艺术的卓越成就即在于通过形象的描绘,反映出社会的动荡和某些重大的方面。
1 鲁迅小说中讽刺艺术的形成鲁迅小说的讽刺艺术既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同时又与中国的、外国的优秀文学遗产有着内在的深刻联系。
鲁迅自己也说过,他在小说创作的准备阶段,曾看了百来篇外国作品,并从中得到深刻的启示。
在鲁迅一生的艺术实践中,始终没有把自己与世界文学隔开来。
在中国古典文学和外国文学的影响下,他将悲剧艺术与喜剧艺术、讽刺与幽默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形成自己独特的讽刺艺术。
2 鲁迅小说中讽刺艺术的表现手法鲁迅小说的讽刺表现手法灵活多样,夸张、白描、对比等处处见锋芒,讽刺的语言更是诙谐幽默、尖锐泼辣,令人赞叹。
2.1 夸张背后实含讽刺在《阿Q正传》中,几乎全篇都贯穿着夸张的手法,它像显微镜般,把事物的本质更加凸现出来。
最末一章《大团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
阿Q临终时在法庭上画圈,更使人啼笑皆非、笑与泪俱涌。
这些夸张而带有漫画式的讽刺之笔,把阿Q描写得栩栩如生,使读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声色态齐俱。
阿Q 无端被捉,糊里糊涂被人押着画押,他不但不申述自己的冤枉,反倒羞愧自己画押时圈画得不圆,这种惊人的麻木和愚昧是何等可笑,又是何等可悲。
鲁迅曾说:“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他在将阿Q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的过程中,将喜和悲,笑和泪,哀和愤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幕幕带有喜剧色彩的大悲剧,使人不得不在经历一段喜,悲交加的感情风波后又燃起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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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鲁迅小说的讽刺特色摘要:鲁迅一个伟大而深刻的名字,在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长廊中留下了光辉而灿烂的一页;而鲁迅的小说无疑以无可挑剔的雄资,英姿飒爽的登上了文学的大雅之堂,让千千万万的读者尽情的领略他小说艺术海洋中的波澜壮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人类文化长河中鲁迅的小说艺术成为无可比拟的独特存在了,他的讽刺手法独到,批判到位,对人物,对事件的刻画入木三分。
从现实的角度,对社会时弊和国民劣根性,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批判,他的讽刺在揭露的同时也给我们指引了方向,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讽刺特色。
关键词:世界思想手法讽刺传统价值鲁迅小说的讽刺艺术是丰富的表现手法和深刻的思想性的完美结合;是传统文化与世界文学的完美结合;是超越时空,在当今以至将来都有现实价值。
,在他宽广而深邃的艺术殿堂中,我们读到了那个时代的特征,读到了那颗火热的救国心,也认清了我们自身的劣根性,他的讽刺照亮了我们内心的黑暗。
小说讽刺艺术的娴熟运用达到了炉火纯青至高无上的地步,为我们写作提供了范本。
一、鲁迅小说的讽刺艺术是丰富的表现手法和深刻的思想性的完美结合。
鲁迅小说的讽刺表现手法灵活多样,对比、白描、夸张等处处见锋芒,讽刺的语言更是诙谐幽默、尖锐泼辣,令人赞叹。
我们不陌生在作品中使用对比的手法,但是把对比手法运用得如此出神人化却是鲁迅的独到之处。
他通过对比手法的巧妙运用,使小说的讽刺效果和力度得到了增强,感情色彩也更加明显,人物形象更加突出。
在《幸福的家庭》中,作者处处把混乱而贫困的现实生活和人物的不切实际的空想对比,形成了强烈的讽刺:“作家”要写“幸福的家庭”,可是战乱四起,盗贼遍地的中国连安置这个家庭的地方都没有;“作家”在幻想着作品里主妇的风姿——“前头的头发始终烫得蓬蓬松松”,“牙齿是始终雪白的露着”,但当他一回过头去,自己身边站着的却是家里的主妇——“两只阴凄凄的眼睛恰恰钉住他的脸”;“作家”想象着作品主人公们“高尚优美”的生活,可是自己的生活却充满了柴米油盐,家务活,女儿的啼哭声……强烈的对比,不仅强化了作品的喜剧色彩,也深化了作品的讽刺性。
作者虽未多加评论,却通过对比手法和形象的画面,给予空想家以辛辣的嘲讽,同时也对那丑恶社会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鞭挞。
又如《肥皂》中的主人公四铭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太太和女儿面前,他是个伪君子,可与他的“朋友”在一起,则操着下流的语言。
作者通过从四铭在不同场所持的不同语言和行动将假象与隐藏在内心丑恶的真实两面对照,将一个假道学隐藏极深的卑劣想法和肮脏灵魂暴露得淋漓尽致。
收到了极好的讽刺效果。
在《补天》里,作者将女蜗的高尚情操和人类中的卑劣者的言行对比,增强了女娲的高大形象,更增添了作品对人类卑劣者嘲讽的力度。
鲁迅特别赞赏《儒林外史》“无一贬词,而情伪毕露”的白描手法,认为这是讽刺艺术的上乘。
他继承和发扬了这种白描手法的讽刺艺术传统,主要用写实的白描语言,以最朴实的文字准确、鲜明、生动地把被讽刺对象的丑恶形象真切地勾勒出来,塑造出众多的栩栩如生的讽刺艺术形象,给人以生动形象,丰富多彩的审美享受。
他的白描手法就是不对日常生活增加点什么,不依靠奇特的现象吸引起读者的注意,而是凭着对日常生活的如实描绘,来达到讽刺的目的。
在平实的语言中,平淡生活情节中,我们照样可以读出鲁迅的讽刺。
在《高老夫子》中,作者通过客观的描写,把高老夫子的丑恶形象刻画得活灵活现。
描写高老夫子从早晨到中午在家里备课,照镜的情景。
当他照镜子看见眉棱上的瘫痕时,想到这瘫痕大概会给女学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而愤愤不平。
写他下午到贤良女校上课。
高老夫子走进“贤良女学校”教员预备室时所串演的“欢迎仪式”:“阿呀!础翁!久仰久仰……”万瑶圃连连拱手,并将膝关节和腿关节接连弯了五六弯,仿佛想要蹲下去似的。
“阿呀!瑶翁!久仰久仰……”础翁夹着皮包照样地做……这里虽然纯属白描,毫无藻饰,却通过两人彼此弯腰拱手连连客套的举止和阿谀奉承的语言,把他们庸俗,无聊的丑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使人如闻其声,如见其人。
写他逃出课堂,道经植物园,却迎头碰在一株桑树上,震得手里的书本也失落在地上。
作者用简洁的语言通过对他的言行和处于特定环境条件下的心理活动描写,虽然未加片言只语的贬斥,但高老夫子这一新国粹主义者,复古派的丑恶形象却跃然纸上,他庸俗、作假、丑恶的灵魂也被暴露无遗。
在《示众》中,有对庸众“看客”的集体的描写。
《示众》几乎是《阿Q正传》中示众场面的重复,只是写得更细致。
技巧更圆熟。
《示众》完全舍弃了情节和心理的分析,写的只是外部的表面现象,是鲁迅“白描”技巧的光辉典范。
“看客”形形色色,有小贩、学生、怀抱婴儿的女人、儿童、警察、各以自己的怪异形象被摄入特写镜头。
有意的表面现象形象的描写恰恰反映了这些人内心的空虚。
他们似乎并不在意那示众的犯人究竟犯了什么罪,却只是在“观景”。
当他们再看不见会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时,就失去兴趣,走开去看另一个跌了一跤的洋车夫去了。
这是对中国庸众的典型叙述。
《风波》通过描写赵七爷头上那根辫子盘起,拖下的几经变化,刻画他威胁农民时挥拳瞪眼的丑态等,富于讽刺色彩,活画了他顽固又狡猾,可憎又可笑的丑恶面目。
在《孔乙己》里,没有一句旁白,作者完全是通过对他滑稽言行所作的纯粹客观的描写,刻画出一个被封建教育毒液完全销蚀了灵魂的落魄潦倒、无可救药的读书人典型形象。
在讽刺艺术集中浓烈的《故事新编》里,8篇小说也主要通过白描的手法来表现的。
《补天》在叙述那些虚伪无耻、狭隘自私的丑恶行经时,并没用表示谴责抨击的语言,而是用人类行为情态的自身否定性来达到讽刺的目的。
《铸剑》关于王政暴虐情景的描写,《奔月》关于逢蒙背叛行为描述,《非攻》对不合理社会现实现象的反映,《采微》对逃避现实的知识分子的嘲讽,《出关》对老子“无为”哲学的讽刺,都主要是通过客观描写所勾画出的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来达到讽刺现实生活不合理现象和揭示其反动本质的目的。
鲁迅的叙述者扮演的角色和所起的作用各个不同。
有全知的,也有深思反省的;有主观地移情于小说中人物的,有客观婉曲的。
通过这些叙述者,鲁迅把他的主人公的感情和行为鲜明地浮现出来。
特别是对那些消极的、不可信赖的叙述者的运用,更是标志着鲁迅已经独特地离开了中国传统小说的常规。
这种叙述技巧给他的小说结构增加了反讽的广度,提供了构成对立视界以及从主观角度作说明的基础。
《孔已己》中设计了一个不可信赖的叙述者。
故事是由咸亨酒店一个小伙子用某种嘲讽口气叙述的。
这个人在叙述当时的情况时已经是一个成人了。
当年他做小伙计的时候显然也和那些顾客一样,是鄙视孔已己的。
现在他作为成人回忆往事,岁月却并没有改变他的态度。
通过这种间接的叙述层次,鲁迅进行着三重讽刺:对主人公孔已己,对那一群嘲弃他的看客,也对那毫无感受力的代表看客们声音的叙述者。
他们都显得同样可怜,同样缺乏真正衡量问题的意识。
鲁迅叙述技巧的另一个好例子是《祝福》。
叙述者是一个消极被动的、无感受力的知识分子。
他被作者用来和主人公的痛苦相对比。
这主人公是不识字的农村妇女,她的不幸激起她提出了那个重大的人生存在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本应是作为知识分子的叙述者更应当关心的。
鲁迅在这里又一次通过叙述的艺术形式作了讽刺。
鲁迅小说的讽刺艺术之一是夸张。
夸张,确是“讽刺的本领”,它把日常生活中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但又是常见的,平时谁都不以为奇的人或事,用了精炼的,或者简直有些夸张的笔墨艺术地写出某一群人的真实来,有意识地夸张被讽刺对象的某一方面,使其特点格外突出,以达到讽刺的目的。
夸张绝不能离开真实,随意杜撰和夸大其辞。
《阿Q正传》中为抓一个手无寸铁的阿Q动用一大堆全副武装的人,夸张至极,极具讽刺意义。
鲁迅的《药》是所写的最复杂的象征主义小说。
小说的结构是错综复杂地编织起来的几条象征之流合在一起,在一个似乎是现实主义的情节布局中述说一个寓意的故事。
那对老夫妇姓华,“华”是中国古称“华夏”的一半。
他们的儿子(也是中国的儿子)病了,必须用革命者的血来治疗,这革命者恰恰又姓“夏”。
这样,这两个作为象征的姓氏就表明了两个青年正是一对,为了一个“中国之子”使另一个“中国之子”无益地牺牲了生命。
通过象征手法的表达,透露出深刻的讽刺意义。
鲁迅是语言大师,运用汉语言文字真是娴熟自如,得心应手。
经常巧用反语、成语、文言文。
从表面上看是肯定和赞美,而实际上是否定和讽刺,反语手法往往用来表达憎恨和愤怒的感情,具有强烈的效果。
说阿Q“见识高”“完人”,这些反语令人觉得所写人物更可笑。
孔已己争辩:“窃书不能算偷……君子固穷……者乎”之类文言文特具讽刺意味。
“哈哈哈!”阿Q十分得意的笑,“哈哈哈!”酒店里的人也九分得意的笑。
细细咀嚼,“九分”这个生造的词,既略带幽默地鄙夷了“酒店里的人”,联系上文“十分”,又鞭挞了阿Q。
鲁迅小说的讽刺艺术是丰富的艺术表现手法与深刻的思想性高度结合的产物,它更注重小说的内在和内涵,引起人们的思考。
一九一八年五月,鲁迅在《新青年》四卷五号发表了第一篇现代白话小说《狂人日记》。
这篇小说,由于发现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别,“颇激动了一部分青年读者的心”。
鲁迅小说所达到的思想高度,是前所未有的。
它反映着鲜明的时代性,具有无产阶级文化思想先驱的特征。
鲁迅小说对于劳动人民和下层人物的悲惨命运的描写,是与众不同的,他不是着重于叙述他们如何贫困,为何艰难,而往往把他的笔伸向人物的灵魂,剖析他们精神上的落后、麻木和愚昧。
鲁迅小说中讽刺,完全立足于现实生活,锋芒所向,无一不是针对现实生活中的丑恶和痼疾。
鲁迅小说的讽刺并不在于追求“奇闻”和“怪现状”而在于深刻地揭示出了那些隐藏在常见的,一般的生活现象之下的丑陋的本质,在于作品的生活真实性。
鲁迅曾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
所以它不是‘造’,也不是‘诬蔑’;既不是‘揭发阴私’,又不是专记骇人听闻的所谓‘奇闻’或‘怪现状’。
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是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注意的。
不过这事情在那时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至于可恶。
但这么下来了,习惯了,虽在大庭广众之间,谁也不觉得奇怪;”①,《孔已己》中孔已己;《阿Q正传》中的赵太爷称霸一方、阿Q的精神胜利法;作者都一一予于讽刺。
由于当时的黑暗背景,鲁迅小说的讽刺不同于西方小说那种令人捧腹大笑的讽刺,而是一种沉重的、悲喜交加的讽刺。
他讽刺中的幽默不是轻松愉快的玩笑,而是在表面诙谐甚至滑稽之下的深沉悲哀。
在小说创作中,他善于运用诙谐这一更具喜剧色彩的讽刺去表现悲剧的内容,让人物在喜笑和泪水的情感的激荡中显示出特有的喜剧性讽刺魅力来。
这种喜剧性讽刺,首先表现为对国民麻木不仁状态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
这在充满喜剧色彩的悲剧《阿Q正传》里表现得最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