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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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恋》从文字到影像的爱情诠释

《倾城之恋》从文字到影像的爱情诠释

《倾城之恋》从文字到影像的爱情诠释[摘要]2009年初“内地第一编剧”邹静之将小说《倾城之恋》改编为同名电视剧。

原著叙述一对自私男女间一段角逐式的、真真假假的爱情故事,一种经过各种权衡之后的爱情交易,而改编后的电视剧却将其演绎成了一个琼瑶式的浪漫爱情剧。

结局虽似相同,即最终都以一场战争成全了这对男女,但细细品味,却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小说透过爱情写生存,带有苍凉之感,而电视剧则为爱情而爱情,基调阳光明媚。

从小说中的文字到荧屏上的影像,改编者努力使影像符号符合大众的审美心理需求。

[关键词]《倾城之恋》;倾城;相恋;底色小说《倾城之恋》是张爱玲完成于1943年9月的代表作之一。

作品叙述一对自私男女在沦陷区上海和香港两地因偶遇、试探与徘徊而敷衍出的爱情故事,张爱玲把这段纠缠不清而且夹杂着杂质的爱情诠释得别有一种风情和韵致。

香港作家李碧华曾说过:“张爱玲是一口任由各界人士四方君子尽情来掏的古井,大方得很,又放心得很。

”[1]1944年张爱玲自己将这部小说改编成话剧,在上海连演80余场,场场爆满;1983年许鞍华将其改编成90分钟的电影;2009年初“内地第一编剧”邹静之又将其改编成36集的长篇电视剧。

仅两万余字的小说一下被其扩充到几十万字,其中用来演绎白流苏与唐一元、范柳原与洪莲的情感“前传”就耗去整个前半部的篇幅,而后半部也是继续沿用复线结构,即同时演绎白范之恋和七妹宝络的爱情传奇,其中人物与情节的大量增添就不足为奇了。

更为关键的是,邹静之的改编偏离了原著的主题意蕴和审美风格,把张爱玲对生命的感悟改成了琼瑶式的浪漫爱情剧,这种过度诠释甚至使电视剧在原著基础上具有了某种程度的“大话”与“戏说”色彩。

下面笔者就从“倾城”“相恋”和“底色”三个方面来考察两种艺术样式中的“倾城之恋”。

一、倾城:城市/美貌单从题目上看,读者很容易想到西汉李延年唱的《北方有佳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倾城之恋》论文定稿

《倾城之恋》论文定稿

论电视剧《倾城之恋》的改编中文系本1101班肖辉指导老师:樊青美摘要: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文学经典的再创作推进了当代主流文化的发展。

由小说《倾城之恋》改编的电视剧一经播出,从媒体到观众,反响强烈。

从小说到电视剧,虽然拥有相同的人物角色和类似的情节,但因为二者是两种不同的艺术门类,所以必然在主题造诣、色彩搭配、人物安排和剧情发展等方面存在差异。

本文以小说《倾城之恋》为蓝本,探讨其电视剧改编的得与失。

关键词:《倾城之恋》;小说;电视剧;改编;引言文学和电视剧作为两种不同的艺术,其形象、传播媒介和创作方法等方面都存在着差异。

文学用文字和语言描述故事;电视剧是直接用镜头讲故事,它是叙事与造型相结合的产物。

电视剧中“人物的一个微妙的手势,所取得的效果,小说家可能要重复二三十次才能取得”①。

这说明了电视剧作家用动作刻画人物形象,用镜头演绎人生故事,用色彩和音响装饰画面,收到的效果比小说更直观,更逼真。

电视形象是直接感觉的体验艺术,运用画面和镜头切换构成的感官式表演艺术。

不过电视剧和文学之间还存在着一些相同和可以相通的方面,首先无论是电视剧还是文学,它们都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是对生活的反映。

虽然它们反映生活的具体手段不同,但它们表现生活的形式却有相同之处,都是通过具体的形象反映生活。

其次,电视是一门综合艺术,除融合了灯光、音响、美术等手段外,还拥有小说所独具的叙事和表现等手段。

同时,文学和电视都可以用蒙太奇构思情节发展。

这就是它们能够互相转化的基础。

张爱玲的小说素来有“纸上电影”之称,她的小说文体兼有中国旧小说和西方新电影的特点,把中国章回小说的结构、情节与西方电影蒙太奇的手法结合色彩搭配,从而创造出的一种新文体。

迄今为止,张爱玲的作品多次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话剧和歌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其中包括《白玫瑰与红玫瑰》、《半生缘》、《倾城之恋》等名篇。

2009年由有“中国金牌编剧”之称的邹静之改编的张爱①汪流.电影编剧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356-357.玲的心爱之作《倾城之恋》在央视八套播出,获得不错的收视,轰动一时。

以《倾城之恋》看文学版与影视版的差异

以《倾城之恋》看文学版与影视版的差异

以《倾城之恋》看文学版与影视版的差异张爱玲以其凌空出世、悄然隐遁的孤绝姿态,成为旧中国上海的一个真正传奇。

她的文字被一代莘莘学子当作了书架上必不可少的营养品,而多少年后,当电影风行世界,当文学不再流行,她的作品又被改编成电影搬上了银幕。

有人喜欢在一个安静的下午,伴着一缕清新的茶香读张爱玲,有人却喜欢坐在黑暗中享受那视听的盛宴。

我们无法评判究竟孰是孰非,只能说文学与电影各有千秋。

一、文学版VS.影视版——谁与争锋?文学版,是以文字的形态出现;而影视版,则是大众声色的产物。

作为传统教育下的大学生,我们对文学的爱是复杂的。

在读张爱玲成为一种时尚的年代,只要拿起一本书,马上被她那浓艳的文字、精妙的叙述、精到的譬喻所吸引。

随着时间的流逝,隐隐然,有一种失落、一种追寻在挤着、迫着。

而我们对影视的爱是直觉的,面对银幕,因为有了文学的先入为主,首肯或者摇头,全凭一己定夺。

搬上银幕的张爱玲小说,保留了其故事性和戏剧性。

尤其是在《倾城之恋》中。

场景转换、冲突和磨难,充斥了全文,悲欢离合之后最终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合——竟是一出刻意的电影!而电影基本上也算不负众望,有一股子张小说淡淡的域外人的味道。

此外,声色光影使其增色不少。

总的来讲,文学以情以理动人,怡心;影视以声以色娱人,养眼。

作者和导演引领着我们进入故事和情境。

二、文学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文学是通过文字呈现给读者的,而文字的言不尽意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像空间。

一把胡琴,一座老钟,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这便是全部。

至于琴弦上的音符是否婉转,钟表是否在滴滴答答,女子的表情是忧郁还是愉悦,便是留给读者的想像了。

至于流苏的相貌,文章中只出现过一次:“纤瘦的腰,孩子似的萌芽的乳”、“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似的皮肤、“小得可爱”的脸,还有“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整个给人一种小雀儿的感觉,但到底是什么样的雀儿,那就见仁见智了。

而电影则是通过影像将想像具体化了。

在电影中,白流苏的出场是在戏院。

浅谈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论文

浅谈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论文

浅谈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论文电影和文学是两种不同的媒介,电影和文学又是两种不同的艺术,然而两者通过电影改编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许鞍华执导的《倾城之恋》是首部改编张爱玲小说的电影,虽然影片努力还原小说的场景与情节,但与原著相比,它还是有着很多不足与遗憾。

但作为首部电影改编,正是这些淡淡的遗憾,给予了我们一些别样的启示。

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几乎每一部都毁誉参半,这里存在着一些盲点,值得我们深思。

以下是店铺今天为大家精心准备的:浅谈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相关论文。

内容仅供参考,欢迎阅读!浅谈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全文如下:[摘要] 文学价值越高的小说往往越不容易被改编成电影。

张爱玲的文学作品因其文字辨识度高、注重人物心理描写、故事情节富有传奇色彩,向来被视为“中国最不可改编的作品之一”。

20世纪八九十年代张爱玲在中国文化圈尤其是影视界华丽“复活”。

她的名字成了一块金字招牌,许多电影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对张爱玲小说的改编热潮中。

一、引言张爱玲本人就是一位电影爱好者。

17岁写出生平的第一篇影评后,她对电影的痴迷程度进一步加深。

电影的表现手法也逐步融入她的小说中。

品读张爱玲的小说时,经常会有一种强烈的电影感扑面而来。

张爱玲把小说和电影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浑然天成地融合到了一起,因而张爱玲的小说又被称作“纸上电影”。

表面上看,张爱玲的小说改编成电影,无论怎么演都会精彩,实际上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包含了现当代文学、文艺学和电影学等多种学科领域的内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跨学科实践过程,其中有许多的视觉影像因素都是很难转换和互译的。

二、张爱玲小说改编的概述当代对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改编开始于20世纪80年代,且大部分集中在港台地区。

1984年,许鞍华导演执导的电影《倾城之恋》上映后在当时的文学界和影视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它是张爱玲所著的小说中第一个被改编成电影的。

1994 年,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被导演关锦鹏改编成同名电影。

倾城之恋电影与原著对比

倾城之恋电影与原著对比

《倾城之恋》电影与原著对比1984年由许鞍华导演,周润发、缪鸯人主演的《倾城之恋》是对张爱玲小说改编成电影作品中最早的一部也是还原最忠实的一部。

导演许鞍华在叙事手法和情节还原上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张爱玲小说的原貌。

人物刻画的方面:对于女主角缪骞人,从形象和演技上都不敢恭维。

首先那一头短发,就难和“白流苏”这个曼妙的名字契合起来。

言谈举止上,笔者认为她过于“保守”,太像一个被深锁闺中的良家妇女,一点也没有白流苏本质上敢于冒险、坚强、有韧性的气质。

白流苏在张爱玲的原著其实写得挺刻薄的,我再一次看完就这么个感受。

我一直认为其实她这个人对所有事情都是刻薄的,尽管她的散文里一再描述她对自己如何如何好,但在我看来那也是刻薄的表现。

当然这边的“刻薄”并非是通常定义的,而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一种性情。

电视剧是模糊了每个人的缺点,更明确了好与坏的分界,简单说人物更为平面了。

但在影片中的白流苏给人的感觉是比较软弱的,对于自己的一切她都回给人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但在最后感情会显得更加真挚一些,可能是经历了战争生死的离别把。

周润发只是周润发,风流倜傥,但还不是范柳原;缪赛人确有中国女人的韵味,本改更似白流苏,但我素来不喜欢缪赛人的长相,总觉得太苦太刁钻了些,所以也不爱她的白流苏。

情感方面《倾城之恋》作为小说的标题,首先给人一个阅读的提示。

我们读小说,总是从标题开始的,标题唤起读者一些可能的阅读经验,是作者预先设计的读者期待视野。

如果这个说法不错的话,我们可以设想,张爱玲在拟定这个题名时期待读者首先会赞成,这里将讲述一段传奇——“罗曼司”,即一段动人心魄的爱情故事。

就此而言,在标题范围内,“倾城之恋”不具有叙事性质,只是一个复合名词,在文学语汇的传统中,它是一个形容词。

形容妇女容貌极美,美到令众多的人倾慕、倾倒的程度。

读完了张爱玲的这篇小说,就会发现,说它是传奇,不如说是一个反传奇的故事。

书中的女主人白流苏并不是美貌惊人,流苏与范柳原成婚,交易的因素亦多于爱情的因素。

《现当代文学作品影视改编现象的案例分析》2500字

《现当代文学作品影视改编现象的案例分析》2500字

现当代文学作品影视改编现象的案例分析——以张爱玲《倾城之恋》为例目录浅谈现当代文学作品影视改编现象 (1)一、改编影视的深层原因 (1)(一)作品本身因素 (1)(二)读者因素 (2)二、作品改编影视的意义 (2)(一)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2)(二)更加突出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2)参考文献 (3)一、改编影视的深层原因(一)作品本身因素一部文学作品能够流传,受追捧,本身就已经是经过了大众检验的结果,已经具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和影响力,经过了市场筛选淘汰后所留下的文学作品进行再次改编,使其影视作品又有了一定保障,降低了风险。

L·西格尔认为:“在任何一年里,最受注意的电影都是改编的”1。

所以越来越多的影视出品会选择将经典文学著作进行改编,搬上荧屏。

而《倾城之恋》正是这其中的优秀作品,在文学史上拥有很高的地位。

作为蜚声世界文坛的女性作家,张爱玲是一位行走于“平凡”、乱世中雕刻玲珑生命的上海之“传奇才女”,在她的作品中读者可以看到女性文学的光芒,通过作者的笔下女性角色来表达他们的自由和独立,也希望觉醒的女性意识的觉醒。

小说是用文字说话,具有间接“画面是电影语言的基本要素”2。

作为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倾城之恋》描绘了婚姻失败的白流苏与情场浪荡的范柳原之间缠绕复杂的爱情故事。

本文论述了小说中的女性意识,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揭示男权社会中女性对男性的双重依恋;对旧时代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给予积极肯定;它反映了男权社会中女性悲惨命运的无助。

张爱玲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了对旧时代女性的同情和悲哀,张爱玲认为,“冲突,就是磨难,就是麻烦”3。

1 [美]L·西格尔著,苏汉译:《影视艺术改编教程》,《世界电影》1996年01期,第199页。

②马塞尔·马尔丹:《电影语言》,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6年出版,第1页。

③张爱玲:《张爱玲典藏全集4》,哈尔滨,哈尔滨出版社,2003年出版,第60页。

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

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

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摘要:张爱玲的小说有着独特的风格,其中许多被改编为电影或电视剧,而这种改编会引起许多变化。

以《倾城之恋》为例,它既被改编为电影,又被改编为电视剧,具有代表性。

从故事情节的变化、作者导演风格的不同、所处时代背景的不同这三个方面可以比较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电影再到电视剧的变迁,从这种变迁中又可以看出小说、电影、电视剧三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在呈现故事时的差异。

关键词:《倾城之恋》;情节;主题;影视改编张爱玲的小说有不少被改编成电影甚至电视剧,而所谓改编,就是“把一部文学作品搬上银幕或是把一部电影重新编纂成文学作品。

这意味着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延迟修复’关系和‘不同的合作’关系”[1]。

正是这种“延迟修复”和“不同的合作”关系,造成了小说与影视在表现同一内容上的区别,使我们能更好地对其进行研究。

本文仅就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浅谈其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并通过论述情节、作家导演的风格、时代背景等的不同来比较《倾城之恋》在小说、电影、电视剧中的变化。

1小说:俗世男女的爱情故事有关《倾城之恋》讲了什么,大概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是爱情故事。

正如张爱玲在小说中所说的:“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但他们连自私也没有迹象可寻。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

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2]张爱玲写的这个故事,是以爱情为其主题的,她想述说的仅仅是两个世俗的男女在动荡年代里的爱情故事,而“兵荒马乱”,也即战争,只是作为纯粹的故事背景而存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政治意图。

第二种观点认为是关于“逃离”的故事。

孟悦、戴锦华指出,《倾城之恋》是一个关于女性“逃遁并且成功的故事”[3],“白流苏的故事是一个浸着泪迹的复活——那不是白鸟的飞脱,也不是女性的复活。

而是人/人类将女人之躯逃脱亦复活”[3]。

第三种观点认为小说主要是揭示女性的悲哀。

如果从女性的立场来看,虽然文章主要写的是流苏与柳原之间的调情,但在其背后,却是流苏对于生存的焦灼和无奈,这正是女性的悲哀之所在。

小议《倾城之恋》原著小说与改编电影之关系

小议《倾城之恋》原著小说与改编电影之关系

学号:08401086姓名:刘艳君课程名称:中国现代文学日期:2011年5月16日小议《倾城之恋》原著小说与改编电影之关系《倾城之恋》原著小说讲述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爱情故事。

经历过婚姻失败的上海女性白流苏,禁不住家人多年来的嘲讽,远赴香港,将自己的婚姻作为赌注,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由原著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基本上按照原著的主要线索进行叙述,以下我将从四个方面分析《倾城之恋》原著小说与改编电影之间的关系。

一.人物形象塑造。

原著小说中白流苏给我的印象是一个知性、坚强、独立的新时代女性,而改编成电影后,由缪骞人扮演的白流苏多了一份柔情,少了一份风情,骨子里还是旧式的中国女性。

至于由周润发扮演的范柳原基本上符合情场浪子的形象,只可惜当年的周润发缺少了点才气和阅历。

原著小说所塑造的人物形象给人的想象空间是巨大的,而改编电影在这一点上难免逊色。

二.心理活动描写。

白流苏从旧式女性到冲破陈规追求爱情的新女性,在这过程中,她内心的强烈挣扎,对塑造人物形象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原著小说中有多处精彩的心理活动描写,如徐太太第一次上门后,白流苏看着堂屋里的时钟惊觉时光流逝和青春不再的心理活动。

这是为后来白流苏决定赌一把埋下的铺垫,但是在改编电影里,观众只看到了时钟和白流苏木讷的表情,如果没有看过原著小说的人,恐怕未能领会这个场景的用意。

又如徐太太邀请白流苏去香港时,原著小说描写了白流苏读懂了徐太太真正用意后内心的一番挣扎。

而改编电影只能让观众看到白流苏腼腆地答应了徐太太的请求。

改编电影在心理活动描写上也略欠一筹。

三.细节描写。

范柳原和白流苏,一个寻求浪漫的情场浪子,一个追求婚姻的深情女子。

他们俩之间展开的爱情斗争,主要通过细节描写来表现。

范柳原和白流苏在一堵墙下谈论及“天荒地老”,原著小说描绘了范柳原绝望地要求白流苏懂他,白流苏懵懂地答应了。

但是改编电影中由周润发扮演的范柳原说话的方式太轻浮了,我认为范柳原至少应该是以很认真的口吻说这些话的,范柳原的轻佻只是偶尔的,在适当场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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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摘要:张爱玲的小说有着独特的风格,其中许多被改编为电影或电视剧,而这种改编会引起许多变化。

以《倾城之恋》为例,它既被改编为电影,又被改编为电视剧,具有代表性。

从故事情节的变化、作者导演风格的不同、所处时代背景的不同这三个方面可以比较出《倾城之恋》从小说到电影再到电视剧的变迁,从这种变迁中又可以看出小说、电影、电视剧三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在呈现故事时的差异。

关键词:《倾城之恋》;情节;主题;影视改编张爱玲的小说有不少被改编成电影甚至电视剧,而所谓改编,就是“把一部文学作品搬上银幕或是把一部电影重新编纂成文学作品。

这意味着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延迟修复’关系和‘不同的合作’关系”[1]。

正是这种“延迟修复”和“不同的合作”关系,造成了小说与影视在表现同一内容上的区别,使我们能更好地对其进行研究。

本文仅就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浅谈其从小说到影视的改编,并通过论述情节、作家导演的风格、时代背景等的不同来比较《倾城之恋》在小说、电影、电视剧中的变化。

1小说:俗世男女的爱情故事有关《倾城之恋》讲了什么,大概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是爱情故事。

正如张爱玲在小说中所说的:“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但他们连自私也没有迹象可寻。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

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2]张爱玲写的这个故事,是以爱情为其主题的,她想述说的仅仅是两个世俗的男女在动荡年代里的爱情故事,而“兵荒马乱”,也即战争,只是作为纯粹的故事背景而存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政治意图。

第二种观点认为是关于“逃离”的故事。

孟悦、戴锦华指出,《倾城之恋》是一个关于女性“逃遁并且成功的故事”[3],“白流苏的故事是一个浸着泪迹的复活——那不是白鸟的飞脱,也不是女性的复活。

而是人/人类将女人之躯逃脱亦复活”[3]。

第三种观点认为小说主要是揭示女性的悲哀。

如果从女性的立场来看,虽然文章主要写的是流苏与柳原之间的调情,但在其背后,却是流苏对于生存的焦灼和无奈,这正是女性的悲哀之所在。

以上的三种观点从不同的角度来概括《倾城之恋》的情节与主题,都有一定的道理。

就笔者对小说的理解来说,比较赞同第一种。

傅雷是较早发现并欣赏张爱玲才华的,他对《倾城之恋》的评价也十分中肯:“几乎占到二分之一篇幅的调情,尽是些玩世不恭的享乐主义者的精神游戏……倾城大祸(给予他们的痛苦实在太少,作者不曾尽量利用对比),不过替他们收拾了残局;共患难的果实,‘仅仅是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仅仅是‘活个十年八年’的念头。

笼统的感慨,不彻底的反省。

”[4]他认为这是一个关于调情的故事,讲的是流苏和范柳原之间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相互试探、相互调情。

所谓倾城,只是一个促使流苏与柳原真正结合的催化剂而已,作者并没有花多少笔墨写倾城大祸带给这个动荡时代的人们以人生、心灵上的变化与升华,其重点放在了男女主人公的爱情上。

苏青对于小说的理解也是以爱情为主的:“流苏是个好女儿,但她在恋爱市场上却给人家估低了价。

……这是一个懦怯的女儿,给家人逼急了才干出来的一件冒险的爱情故事。

”[5]她将小说概括为“一件冒险的爱情故事”,这是从流苏在进退两难的情形下,冒险选择跟随范柳原到香港的角度来说的。

要说最有话语权的,非张爱玲莫属。

她在《自己的文章》中写道:“一般所说‘时代的纪念碑’那样的作品,我是写不出来的,也不打算尝试,因为现在似乎还没有这样集中的客观题材。

我甚至只是写些男女间的小事情,我的作品里没有战争,也没有革命。

”[6]张爱玲只是想写关于俗世男女的恋爱故事,而非与战争、革命有关,就算涉及一些战争的场面,那也只是为了交代故事背景而已,也是为了切合《倾城之恋》的题目。

另外,她在《关于<倾城之恋>的老实话》中说道:“当时的心理我还记得很清楚。

除了我所要表现的那苍凉的人生的情义,此外我要人家要什么有什么;华美的罗曼斯,对白,颜色,诗意,连‘意识’都给预备下了:(就像要堵住人的嘴)艰苦的环境中应有的自觉……”[6]只字未提战争,并点明她写作的意图是“表现那苍凉的人生的情义”,也就是流苏与柳原之间苍凉的爱情。

由此可以看出,张爱玲是想通过《倾城之恋》来表达爱情的主题。

2电影:大体相同,小有变化电影《倾城之恋》较之小说在故事框架、人物关系、情节发展等方面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讲述的也是“一个‘破落户’家的离婚女儿,被穷酸兄嫂的冷潮热讽撵出母家,跟一个饱经世故,狡猾精刮的老留学生谈恋爱。

正要陷在泥淖里时,一件突然震动世界的变故把她救了出来,得到一个平凡的归宿”[4]的故事。

但总体情节上的相同,不代表没有细节上的小变动。

电影中变化较大的是战争场面的增加、战争气氛的加强:柳原与流苏在逃难路上遇到打仗、妇孺在防空洞里惶恐地躲避战争和饭店的男同志们义助警官堆沙包抗敌等。

战争场面的直接呈现,战争氛围的过分渲染,是许鞍华不够接近原著的地方,也是观众感觉最不能表现张爱玲风格、没有张爱玲韵味的最大原因。

陈耀成就在《<倾城之恋>:许鞍华硬绎记》里批评说“从战乱开始,整部片子就失掉榫头,加上那些不必要的士兵殉难煽情场面,更令人尴尬。

”[7]估计许鞍华也认为这种加强战争场面的处理并不成功,她曾在访问中表示自己不应该拍那些枪战场面,所以后来剪了很多。

由此可以看出许鞍华在电影中做出的变动并没得到大众的认可,而且她自己也认识到了这种不足。

导演许鞍华被认为是香港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她最大的风格就是“写实”,其电影改编努力追求最大限度地接近原著、拍出原著的神韵。

但电影改编中不可避免地注入许鞍华风格,这是由于作家与导演叙事角度的不同:张爱玲以上海人的眼光来审视和观察香港,她所写的香港传奇也就有了一种随之而来的疏离感,就像是台下的观众观赏着台上的戏,再美再好,再惊心动魄,演的也是别人的生活。

可以说这是一个上海人为上海人写的香港传奇。

而许鞍华以一个香港导演的身份拍上海人写的香港故事,这就经过了两层折射,又多了一层屏障,其内涵或多或少会发生变化。

“重要的是讲述神话的年代,而不是神话所讲述的年代”[8],虽然所讲的故事内容相差无几,但由于创作者所处年代不同,作品就被打上了时代的烙印。

张爱玲写《倾城之恋》时是隔着两年的时间依自己的感受来回顾香港的,用她的话来说是对1941年的“远东的里维拉” ——香港的“回顾”。

所以,张爱玲的重点在于小说里的乱世真情,而不在香港当时特殊的时代环境。

而电影的拍摄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年代,许鞍华在《明报》“《倾城之恋》特辑”里的《谈〈倾城之恋〉》说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之所以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原因之一,是因为它的背景是四十年代的香港。

拍一部以过去的时代做背景的电影,对任何一个导演来说,都是一种很‘过瘾’的事情,也可说是一项挑战。

”[7]她拍电影的1984年是一个特殊时间——中英政府开始会谈至“联合声明”签署中间的一年零两个月,当时正值香港历史的转折时刻,其上映时间如此之巧合,令此片被视为“为中英草签压卷”[7]之作,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种政治隐喻。

虽然许鞍华对此一直否认,但确实让电影《倾城之恋》得到了更大的阐释空间,而其主题里也就或多或少地加入了政治的因素。

3电视剧:重新演绎,焕然一新2.8万字的小说改编成34集的电视剧,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相对于电影来说,其改动的地方要大的多,不仅情节出新,甚至连其主题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张爱玲笔下那些年代的爱情传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道尽的,她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给读者展开联想。

邹静之抓住了这一点,将短短的故事生发开来,依据小说中的每一个情节、每一条线索甚至每一句对话,将故事背景、旁白等幕后的内容都演绎成为台前的具体的东西,使故事得到无限的延伸和扩充:电视剧中,故事发生的时间比小说中的时间倒退了近十年,那时白府家道中落,与暴发户唐家结了亲,于是,六小姐白流苏开始了与纨绔少爷唐一元的婚姻生活,不幸的流苏受到家里哥哥嫂嫂的排挤、唐一元出轨的压迫,不得不在娘家和夫家之间挣扎、抗争,这俨然是一部精彩的宅门剧。

同时,男主人公范柳原的故事也被重新挖掘、演绎,电视剧根据原著中仅有的一点线索,丰富了范柳原的生活——出生富贵却因私生子的身份被迫流落街头,险入黑帮,遭遇刻骨铭心的初恋,最终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过上了贵公子的生活。

电视剧中情节变化最显眼的依然是战争。

剧中战争的“影响力”被无限扩大,编导用大量的轰炸爆破以及哀鸿遍野的场景淋漓尽致地表现了香港的沦陷,而白流苏与范柳原在战争中各自惊险的经历使其仿佛成了一部中国版的《乱世佳人》。

而且,剧中还加入了流苏与宝络在战争期间做志愿者为革命者治病和宝络最终成为革命者的情节,使得剧中的战争和革命的气氛堪比专门的革命抗战剧。

这显然与张爱玲“战争成就了爱情”的想法不符。

经过改编之后的电视剧,可以说前半部是宅门剧,后半部是革命剧,流苏与柳原的爱情被淡化为剧中的一个元素。

因而,主题变得多元化、复杂化,除了爱情,还增加了家庭斗争与爱国革命。

邹静之被称为“金牌编剧”,作为一名极具京味的编剧,要改编一个上海人为上海人写的“香港传奇”,其效果可想而知。

这首先表现在剧中人物关系的安排上,白家七小姐宝络在原著中与白流苏并无很深的姐妹感情,甚至在与范柳原相亲这件事上还存在着嫌隙,而在电视剧中,两人却成了推心置腹、相互关心的密友。

而且,在原著中宝络只是作为流苏的一个陪衬而存在,而在电视剧中,宝络的故事贯穿始终,成为剧中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这种改变与邹静之的风格有很大的关系,在邹静之以往创作的电视剧中,女主角的身边总有一个情似姐妹的丫鬟,如《铁齿铜牙纪晓岚》里杜小月的贴身丫鬟杏儿,《康熙微服私访记》里宜妃身边的小桃红等,这几乎已经成为了邹静之剧本里的一个套路了。

尽管与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不一致,但邹静之还是在白流苏的身边设计了宝络这一人物。

此外,邹静之在剧中还增加了战争、革命的情节,使得一部动荡时代中世俗男女的爱情故事就这样多了一种30年代左联文艺青年的腔调。

21世纪是一个商业化的时代,一切商业活动(当然包括影视剧)都以盈利为目的,而“文学生产规定着文学消费,文学消费也制约着文学生产”[9],影视剧要想赚钱,就必须符合大众的审美。

所以,编剧根据情节的变动重新设定了人物性格并辅以历史大背景,使全剧充满了人情味和时代感。

再加上家庭斗争和爱国革命的因素,还有大量雄浑壮阔的战争场面,使全剧更加具有戏剧冲突和煽情效果,也更容易吸引观众的眼球。

同时,剧中的人物也具有很强的现代感,更贴近现代人的生活,让观众感觉更亲切。

总而言之,就电视剧《倾城之恋》而言,在很大程度上是小说的皮儿包着电视剧的馅儿。

小说只是电视剧本的基本框架,电视剧并非原小说的翻版,而是重新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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