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女性的有声反抗——从女性主义叙事学角度解读《我站在这儿熨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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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励志书籍阅读推荐1.《向前一步》谢丽尔·桑德伯格中信出版社2021年10月作为全球成功的女性之一,Facebook首席运营官谢丽尔·桑德伯格在书中深刻剖析了男女不平等现象的根本原因,解开了女性成功的密码!她认为,女性之所以没有勇气跻身领导层,不敢放开脚步追求自己的梦想,更多是出于内在的恐惧与不自信。
她在书中鼓励所有女性,要大胆地“往桌前坐”,主动参与对话与讨论,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还为女性提出了如下成功密码,激励女性勇于接受挑战,满怀热情地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
2.《姑娘,欢迎降落在这残酷世界》黄佟佟江苏文艺出版社2021年02月勇敢而天真的女人,一定会被生活迎头痛击,痛击过后才有圆熟,这过程虽败犹荣。
这二十篇文章来自黄佟佟身边的人以及她自己的故事,主角有专栏上寄来心碎来信的女人、有亲人、有同事、有同学、有采访过的女明星等等,有爱恨情仇、柴米油盐、现实与梦想,充满人间烟火、世情百味。
她们出身于各有缺憾的家庭,身上有各自不可改变的缺点。
因为性格,因为命运,她们有着惨烈的人生。
多见识这些惨烈人生的好处是,你可以在你的人生里处变不惊,更沉着,也更冷静。
如果你有悟性,也许还可以悟出深深的悲悯——谁活着都不容易,好好珍藏自己。
3.《不畏将来,不念过去》十二江苏文艺出版社2021年04月十二像个讨人厌的朋友,总在受伤的时候说你不爱听的话。
你赌气地把她丢在一边,埋怨她太残忍。
但在受伤时、迷茫时,你第一个想起她。
她的文字像针,戳破心上的脓血,让毒素流出。
又像一颗温柔的种子,为你的心种下平静,在急急忙忙的世界里不再慌张。
诉说未来的人是在骗别人,沉湎过去的人是在骗自己。
在白天言不由衷,在黑夜细数伤口,是多少人的常态?究竟一个人究竟要隐藏多少心事,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4.《做内心强大的女人》美戴尔·卡耐基苏州古吴轩出版社有限公司2021年12月一个人如果必须通过外界的评价来证明自己,这只能说明内心不够强大,只有不再需要依赖外界对自己的评判,自己就能证明自己的时候,内心才是真正强大无比了。
《我站在这儿熨烫》中语言奴役下的女人

2017.08文《我站在这儿熨烫》中语言奴役下的女人○史德明摘 要:自维特根斯坦以及赛尔等人后,西方学术史对语言的认识,历经了从“语言工具论”到“语言建构论”的重大转变。
语言已经不再只是单单的被视为交流的工具手段,其建构的力量在逐渐的引起学者的注重和探索。
文章从“语言建构论”的视角出发,探讨蒂莉·奥尔森小说《我站在这儿熨烫》中边缘女性的困境。
而她们无法逃离的命运,恰恰是语言筑起的一座无形的牢笼。
这些处于边缘的女人,唯有意识到语言对自己身心的双重禁锢,才有希望突破这被囚禁的一生。
关键词:语言 建构 边缘女性一、引言蒂莉·奥尔森是俄裔美国作家,小时候由于家境贫寒不得以在中学时代辍学,帮助父母维持生计。
1934年,这个于工作之余读书的女人终于凭借着自己的诗歌、小说和散文得到了美国文坛的瞩目。
只是迫于现实的压力,她不得已只有选择放弃,因为那微弱的稿费实在不足以供养她的家庭。
正如多年以后在她《沉默》中写的那样,“在应该尽情写作的年华里,我却因为无法逃避的事情终日忙忙碌碌”[1](P38)。
再次提笔写作,来完成青春时节中的未竟之梦时,蒂莉·奥尔森已是年近五旬。
年少时困顿的生活,中年里为生计而辗转,到此时都沉淀成她笔下动人的文字。
她的种族身份和社会阶级,她的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都在语言的包裹下慢慢地形成。
语言强化了外界对这些边缘人物的看法和定位,反过来这些身处边缘的人群又因为语言加剧了对自我边缘化倾向的认同和肯定。
正如萧伯纳在《皮格马利翁》中的描写,语言不仅让别人对自己产生认同,同时也会让自己达成对自己的又一番看法。
正是经历过边缘生活,才使蒂莉·奥尔森有机会得以重新看待这种种过往的生活,以及语言对边缘化人物,尤其是女性的影响。
是语言,让人们习以为常于当下的生活,也是语言区分了社会的阶层,以及各种不同的文化,政治,商业,乃至于社交圈子。
其实,每一个圈子都是一道无形而又真实得不可抗拒的围墙,它无形的存在让人们很少有机会一探究竟,而它无形的存在又让发现其存在的人不知该如何去打破。
沉默中的反抗——空间批评理论视域下的《我站在这儿熨烫》

二、 空 间 批 评 理 论 简 述
2 0世纪 下半 叶 , 文学批 评 打破 传 统 的 纵 向历史 研 究 , 转 向横 向 的空 间解 读 。福柯 认 为 , “ 空 间长
中频 率最 高 的小 说之 一 。
奥尔 森作 品 中的母性 主 题 为西 方 学 者 所 关 注 , 《 我 站 在 这儿 熨 烫 》 也 经 常 成 为个 案 分析 的对 象 。 德博 拉 ・ 罗森 菲尔 特就认 为 , “ 这一 小说 以美 国文学 作 品 中少 见 的全 面 和坦诚 探 讨 了这 个充 满 痛 苦 的 复杂 主题 ” 。乔 安妮 ・ 弗 莱也指 出《 我站 在 这儿 熨 烫 》 中 的母 性 是 “ 个 体 寻 求 自我 的隐 喻 , 是 一种 文 学经 验 ” ¨ 。此外 , 小 说 的 自传成 分也 一直 是学 者关 注 的焦 点 , 由于作 者 自己承 认 “ 这部小 说 在某 些方 面很 接 近 [ 她] 自己的生 活” , “ 故 事 的基 调 和 [ 她] 的经 历有 些 相似 ” , 因此 “ 小 说 中 的 自传 成分 常
・
奥 尔森 的短篇 小说 《 我站 在这 儿熨 烫》 中, 女 主人 公 ( 母亲) 和 她 女 儿艾 米 莉所属 的社 会 空
间为其 建构 了身份 , 但她 们 在其被 设 定 的规训 空 间里 并没 有 成 为被 动 的牺 牲 品 , 相反, 她 们
以沉默 为 武器 , 对 赋 予她 们 身份属 性 的规训 空 间进 行 反抗 , 充分体 现 了美 国 中下阶 层女 性 勇
一
、
引言
蒂莉 ・ 奥尔 森 ( T i l t i e O l s e n , 1 9 1 2 -2 0 0 7 ) 是2 0世 纪美 国文 坛上一 位独 特 的犹太 裔女 作家 。《 我 站 在这 儿熨烫 》 是 奥尔 森小说 集 《 告 诉 我一个 谜》 ( 1 9 6 1 ) 中的第 一个 短篇 , 最初 的题 目是 《 帮助 她 信仰 》 , 首次 发表 于 1 9 5 6年 。次年 , 小说 改名 为 《 我站在 这儿 熨烫 》 并被 收入 《 美 国最佳 短 篇 小说 集 》 ( 1 9 5 7 ) 。 小说 一 问世就 在评论 界 引起较 强反 响 , 美 国著 名女 作家乔 伊斯 ・ 卡 洛尔 ・ 欧 茨称 该 小说 是 “ 近 年来 最 扣人 心 弦的故 事 ” 。《 我站 在这 儿熨 烫》 后 来成 为奥 尔森 最 出名 的作 品 , 也是 被 收 录到 各种 文 学选 集
解读《我站在这儿熨烫》

解读《我站在这儿熨烫》《我站在这儿熨烫》是卢米娜索洛安的作品,由她于2008年在美国出版。
本作品讲述了一个角色,她拥有一个癌症患者母亲,她对癌症患者母亲的态度和生活遭受的影响,并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对母亲做出了如此的勇敢的包容与屈服的故事。
本文将深入介绍《我站在这儿熨烫》的主题、人物、背景、分析以及作者本身的心理反映。
本作品的主题是勇敢、屈服、爱与放弃,这是作者以角色的视角来传达的。
从创作过程中,作者从不同的角度出发,试图描述一个受癌症折磨的母亲在拥有病痛的日子里,以及一个被母亲卷入此戏剧中的女孩,如何为了满足母亲的期望,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放弃自己的爱情,放弃自己的未来,勇敢地接受现实,放弃自己的明天,去照顾母亲最后的生活。
这个女孩对母亲的爱是值得赞扬的,也带给读者们很大的感染力,尤其是在母亲病重的日子里,女孩的情感投入令人感动。
故事的主要人物是卢米娜索洛安本人,卢米娜索洛安是一位父母双亡的姑娘,其母亲患有癌症,在经历了许多的苦楚和痛苦之后,她最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以及家庭的照料,去陪伴母亲最后的日子。
在这本书中,她将自己的心路历程通过母亲身上,通过她在最后这段时间做出的行为,向读者传达了很多,她的故事也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感动。
本作品背景设定在一个小乡村,整个乡村都把癌症的患者当做一个禁忌,毫无人性可言。
在这里,患比以前更加痛苦,更加抑郁,社会的歧视也让这些病患者无法得到应有的关怀和照顾。
当卢米娜索洛安母亲得了癌症时,卢米娜索洛安本人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也充满了勇气和包容,终于找到了一个舞台,讲出自己对母亲癌症患者的痛苦。
《我站在这儿熨烫》中,卢米娜索洛安在讲述故事时,表现出了很大的客观性,以及对自身的真实写照。
在这本书里,她受到的压力和痛苦,以及她所承受的抗争与放弃都是用短句慢慢展现出来的,使得故事情节更加缓慢,但也更加细腻。
在这本书中,卢米娜索洛安对待母亲的态度,她的情感表达,以及对未来的无奈,都让人们多思考,她创作的这本书中,真实地表现出了作者自身的心理反应。
破裂与修复——《我站在这儿熨烫》中的母女关系研究

性 和 男性 的关 系 中 , 最 鲜 明不 过 地 表 现 了人 性 对 兽 性 的胜 利 。妇 女 解放 的程 度 是 衡 量 普遍 解 放 的 天 然 标准 ” 。 ¨ 2 ] 2 。 于是 , 女 性 主义 与 马克 思 主义
作者简 介: 周倩云 , 硕士 ,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研究方向 : 犹太文学。
V0 l _ 1 7 No . 2 F e b . 2 0 1 7
2 0 1 7年 2月
文章编号 : 1 6 7 2— 6 7 5 8 ( 2 0 1 7 ) 0 2- 0 1 1 1— 4
破 裂 与 修 复
《 我 站在 这 儿 熨 烫 》 中的母 女 关 系研 究
周 倩 云
从 幼年 开始就 在 国家教 育 机 构 的 控制 下 。当艾 米
丽两 岁 时 , 母 亲 在 懵 懂 无 知 的 状 态 下 听 从 周 围人
( 北京航 空航 天大学 外国语 学院英语语言文学 系, 北京 1 0 0 1 9 1 )
摘
要: 蒂莉 ・ 奥 尔森是 2 0世 纪 3 0年代 美国犹太裔女作 家 , 《 我站在这 儿熨 烫》 是蒂莉 ・ 奥 尔森最为优 秀
的短篇 小说之一 。从 马克 思主义女性 主义视 角解读小说 中错综复杂的母女关 系, 揭 示 了女性 解放 的前提 必须是 精神的解放 , 女性只有在 人性回 归, 全面的、 自由的发展 下, 才能获得 自由与平等 以及和谐的社会关 系。 关键词 : 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 ; 父权 制 ; 私有制 ; 母 女关 系; 女性解放
两个 概 念 来解 释 女 性 受 压 迫 的 地 位 。一 方 面 , 私
有 制成 了女 性 受 压 迫 的 根 源 。私 有 制 不 存 在 时 ,
沉默女性的有声反抗——从女性主义叙事学角度解读《我站在这儿熨烫》

21 0 2年 2月
武夷 学院学报
J OURN AL OF WUⅥ UNI RS VE nY
V0 _ 1 N . l o1 3 F B.01 E 2 2
沉默女性 的有声反抗
从女性主义叙事学角度解读《 我站在这儿熨 烫》
姬 蕾
( 建 医科 大 学 外 国 语 学 院 , 福 福建 福 州 30 0 ) 5 18
行 为 ,这 些 人 表 达 了 以女 性 为 中 心 的 观 点 和 见 解 ”
评 提供 了新 的视角 和分析 方法 。 9 6年 , 18 兰瑟 在《 建构 女性 主 义叙 事学 》 文 中 , 一 明确 提 出 了“ 女性 主义叙 事 学” 这一名 称 , 论述 了建立 女性主 义叙事 学的必然 性和 必要性 , 标志着 女性主义叙 事学这一学 科的正式 建立 。
情 况下 , 与作 者 型 声 音相 比 , 人 型叙 述 声 音使 其 女 个
性 权威 大 打 折 扣 , 因为 作 者 型 的叙述 者 拥 有发 挥 知 “
识 和判断的宽广余地, 而个人型叙述者只能申明解释
自己经历 的权利及 其 有效性 ”Lne,922) (asr19 :1。但是 ,
的视 角》 , 造 性 地将 形 式 研究 与社 会 历史 语 境 相 中 创
结 合 , 胆 探 索叙 事 行 为 的性 别 意 义 , 叙事 形 式 分 大 将 析 与性 别视 角融 为一 体 , 打破 了长期 以来西 方 文学 界
形式 主
角 。而作 为 这个 自身 故事叙 述 者 的“ ”统筹 着其 他 我 ,
人 物 的声 音 , 因此 具有 结构 上 的优越 性 。虽然 在某 些
女性主义叙事的胜利——论《小姐你早》中的声音、视角以及女性中心叙事模式

构 建 自我权威 , 即女 性 作 家 如何 利 用 这种 叙 述 模 式来 建 构女性 权威 。兰瑟 通过 女性 主义叙 事理 论 为 女性 主义写 作 、 出女性 自己 的声 音有 着 重 大 发 的指导 意义 。
品 , 现 出强 烈 的 女 性 主 义 意 识 , 《 来往 往 》《 麦娘 》《 破 处 》《 呈 如 来 、看 、云 、 小姐 你 早 》 。 在 这 些 小 说 中 , 莉 以 等 池
其特有 的敏 感笔触 , 示 了中国当代各 阶层女性在 家庭婚姻 生活中的缩影 。《 展 小姐你早 》 以其新巧故事情 节和 社会现 实性备 受读 者青 昧。本文试 图结合女性主义叙事理论 , 通过对 小说 的叙事 声音 、 事视 角以及 对女主 叙 人公 形象塑造 的分析 , 来探 讨池莉作为女性作 家为表达 自己强烈 的女性主义意识而采取的叙事策略。
《 姐你早 》 小 等都 可 以看成是 这一 系列 的作 品 。在 这些 作 品中 , 莉的《 池 小姐你早 》 为有 特色 , 最 那就
是, 池莉并 不满 足仅在 作品 中体 现其女 性意 识 , 而 是采 取一 系列 的叙述 策 略 , 成其 独 特 的女性 主 形 义叙 事 。 《 姐你早 》 用 的是 第 三 人 称 “ 事 外 ” 小 采 故 叙 述, 这也 即是 兰瑟所谓 的“ 作者 型 ” 述声 音 , 叙 并且 这个 叙述 者呈 现 出女性 特 点 。本来 , 于 故事 外 处 的第 三人 称叙 述 者往 往 无 自然性 别 的 区分 , 是 但 可 以根据话 语 特征来加 以建构 性别 立场 。之 所 以 说《 小姐你 早 》 的叙 述 者 是 一个 女 性 立 场 , 是 中 这 根据 其在叙 述话语 中对男 性 和女性 所表 现 出来 的 截然 相反 的态 度所发 现的 。 小说 一开 始就赋予 这位叙 述者 一切 优越 的地
熨斗下的冰与火

熨斗下的冰与火发布时间:2022-09-02T03:09:49.899Z 来源:《教育学文摘》2022年5月9期作者:黄兰迪[导读] 蒂莉·奥尔森是美国著名的女权主义活动家和工人阶级作家。
她的作品《我站在这里熨衣黄兰迪东北师范大学 130000摘要:蒂莉·奥尔森是美国著名的女权主义活动家和工人阶级作家。
她的作品《我站在这里熨衣服》揭示了工人阶级女性所面临的冷冰冰现实即阶级压迫和社会困境,以及女性觉醒和实现自我的强烈意愿,就像这部作品中女主人公所用的熨斗下的冰与火的碰撞。
关键词: 蒂莉·奥尔森,《我站在这里熨衣服》,冰,火蒂莉·奥尔森在1912年或1913年出生于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
她的父母是1905年革命后逃离沙皇压迫的俄罗斯政治难民,被迫在美国安顿下来,过着微薄的生活。
由于移民和工作的艰辛曲折经历,她对资本主义社会工人阶级女性在工作和家庭之间的挣扎有着深刻的理解。
她是最早写关于普通人的劳动和苦难的悲剧的美国作家之一。
她也是最早理解女性声音在时间、空间和资源条件下被压抑的美国作家之一。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Margaret Atwood)曾声称,其他女作家对她不仅仅是尊重,而是崇敬。
《我站在这里熨衣服》讲述了一个家庭的母亲和她的女儿之间的关系的故事。
这是一个女人熨衣服时的内心独白,她回忆起,在19岁生下第一个女儿Emily后,在家庭和社会的双重压力下,她忽视了对女儿的照顾,最终导致了女儿的孤独、自卑和抑郁,而作为母亲,她感到疲惫、内疚和无助。
小说从“我站在这里熨衣服,你要我做的事随着熨斗来回移动折磨着我的内心”开始,生动地展示了作为母亲,她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由于缺乏关爱而产生的思想和行为问题感到心痛和折磨。
这位母亲似乎在做成千上万女性必须做的普通事情,但她的内心一直在受苦,许多想法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
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将阶级研究与性别分析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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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女性的有声反抗——从女性主义叙事学角度解读《我站在这儿熨烫》姬蕾【摘要】Based on Susan S. Lanser' s distinction of three modes of narrative voice in feminist narratology, the present paper analyzes various modes of narrative voice adopted by American Jewish writer Tillie Olsen in her novel I Stand Here Ironing, whose writing has been influenced greatly by her feminist concerns and working-class background. Females, especially the oppressed and marginal]zed poor work- ing-class mothers axe consistent protagonists in Olsen's novels. It holds the opinion that Tillie Olsen has employed multiple narrative voices in this novel in order to release the voice of the marginalized group.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eminist narratology, it can be inferred that the poor working-class women have achieved an authority of narrative voice in the novel.%本文从女性主义叙事学理论家苏珊·兰瑟(Susanl_maser)有关叙述声音模式划分的理论,这一较新的视角来解读美国著名犹太女性作家蒂莉·奥尔森(TillieOlsen)l~代表小说《我站在这儿熨烫》(IStandHereIroning),分析了奥尔森作品中出现的不同声音模式。
为了让边缘母亲作为一整体在主流文化圈中树立起“话语权威”,奥尔森通过多种叙述声音模式相结合,将普通边缘劳动母亲这一群体从沉默中解脱出来,使她们的沉默心声得以展现,达到颠覆。
从女性主义叙事学的角度看,奥尔森作品中的边缘妇女已成功实现了“话语权威”。
【期刊名称】《武夷学院学报》【年(卷),期】2012(031)001【总页数】5页(P54-58)【关键词】声音模式;边缘女性;个人型叙述声音;集体型叙述声音【作者】姬蕾【作者单位】福建医科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350108【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712.07420世纪80年代以来,经典叙事学开始遭到不少叙事学家的批评。
学者们认为,经典叙事学只注重形式主义分析,而忽略了对文本意识形态和社会历史语境等的研究。
1981年,作为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创始人,美国学者苏珊·兰瑟,在她的著作《叙事行为:小说中的视角》中,创造性地将形式研究与社会历史语境相结合,大胆探索叙事行为的性别意义,将叙事形式分析与性别视角融为一体,打破了长期以来西方文学界形式主义与反形式主义的对立,也为女性主义文本批评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分析方法。
1986年,兰瑟在《建构女性主义叙事学》一文中,明确提出了“女性主义叙事学”这一名称,论述了建立女性主义叙事学的必然性和必要性,标志着女性主义叙事学这一学科的正式建立。
作为后经典叙事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女性主义叙事学和经典结构主义叙事学的主要区别在于,它结合性别政治和社会语境建构叙事话语,在形式研究的同时,也将性别政治和历史语境等因素考虑其中。
女性主义叙事学的主要贡献之一,就是对三种叙述声音的划分。
1992年,兰瑟在她的著作《虚构的权威》一书中,将叙述声音划分为三种类型:作者型叙述声音,个人叙述声音和集体型叙述声音,并阐述了每种叙述声音对建构叙述权威的作用。
在叙事学里,“声音”指叙事中的讲述者,通常是指形式结构,“叙事学研究一般不讨论叙述声音的社会性质和政治寓意”(Lanse r,1992:4)。
而女性主义者所谓的声音,通常指“那些现实或虚拟的个人或群体的行为,这些人表达了以女性为中心的观点和见解”(Lanser,1992:4)。
在兰瑟看来,叙述声音位于“社会地位和文学实践的交界处,体现了社会、经济和文学的存在状况”(Lanser,1992:4)。
三种叙述声音的提出,将社会身份和叙述形式联系起来,使属于形式主义范畴的结构主义叙事学和属于政治批评范畴的女性主义批评,这两个不同学科有机结合。
兰瑟认为,话语权威指“由作品、作家、叙述者、人物或文本行为申明的或被授予的知识名誉、意识形态地位及美学价值”(Lanser,1992:5)。
虽然在西方的文学传统中,话语权威大都附属于主导意识形态中受过教育的白人男性,但任何一位发表小说的作家,包括女性作家在内,都有着对话语权威的追求,这是一种想“获得听众,赢得尊重和赞同,建立影响的企求”(Lanser,1992:6)。
本文以兰瑟的理论为基础,分析美国著名犹太女作家蒂莉·奥尔森代表作《我站在这儿熨烫》中的叙述声音模式,尤其是通过个人叙述声音和集体型叙述声音相结合的独特手法,使边缘女性的沉默心声得到展现,达到颠覆,让边缘女性这一群体从沉默中解脱出来,在主流文化圈中树立起“话语权威”,让她们能如露丝·伊里盖蕾所说,有了声音便有了路可走。
《我站在这儿熨烫》是奥尔森沉寂文坛多年后复出的第一篇小说。
在美国文学史上,很少有人像她一样,仅靠寥寥几部作品就奠定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很少有人像她一样,刚崭露头角,却又很快销声匿迹,直到二十年后才又重新动笔。
工作赚钱、养育子女、操持家务,这些繁重琐碎又无法逃避的任务耗费了她整整二十年的光阴。
正如她自己所说,“二十年里……我连写作创作的基本环境条件都不具备”(Olsen,2003:19)。
加拿大小说家和评论家玛格丽特安特伍曾惋惜地说,她停止了写作,仅仅因为一天只有24个小时。
不过,正是这段生活经历,让奥尔森深刻体会到社会边缘人物的窘迫和无奈,对她的创作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付出之后,奥尔森的小说中大都以常被忽略掉的边缘人物,尤其是被婚姻和生活压迫的普通母亲为主人公,这些女性形象对读者产生了很大的震撼力和影响力。
兰瑟用个人叙述声音来表示那些有意讲述自己的故事的叙述者,其中讲故事的“我”也是故事的主角。
而作为这个自身故事叙述者的“我”,统筹着其他人物的声音,因此具有结构上的优越性。
虽然在某些情况下,与作者型声音相比,个人型叙述声音使其女性权威大打折扣,“因为作者型的叙述者拥有发挥知识和判断的宽广余地,而个人型叙述者只能申明解释自己经历的权利及其有效性”(Lanser,1992:21)。
但是,兰瑟也提到,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个人型叙述声音往往会为特定的女性群体所用,以达到特定的目的,其叙述声音的权威又往往名正言顺。
正如海伦娜西索所呼吁的“写自己,你的身体必须被听见……妇女必须参与创作,必须写自己,必须写妇女。
妇女必须把自己写进文本——就像通过自己的奋斗嵌入世界和历史一样”(转引自西慧玲,2003:132)。
《我站在这儿熨烫》中,奥尔森正是采用了这样一种大胆直接剖析女性心声的叙述方式。
文中那位不知名的母亲,在熨烫衣服时接到了女儿的老师的电话,要她找时间到学校去谈谈她女儿的情况。
于是,这位心力交瘁的母亲开始回忆起女儿19年来的成长历程。
通过这位普通劳动母亲意识流形式的个人叙述,故事的情节得以展开,让读者开始窥测到这位看似平凡的家庭妇女一生所经历的复杂变迁。
奥尔森选择的这位讲述自己故事的叙述者,与传统标准背道而驰。
批评学者们认为,只有那些“异常敏感或情感丰富的角色”(Schultz,1997:4),才能成为意识流写法的载体。
可奥尔森笔下这位母亲,只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劳动妇女,不是什么个性鲜明的主要人物,她没有敏感的情绪,不具备任何艺术美感,人们更是很少关注她会有怎样的内心世界。
可就在她断断续续,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看似不经意的叙述当中,我们了解到了一位普通母亲所经历的过去:女儿8个月大时,被丈夫无情抛弃,那时正值经济大萧条时期,年轻的母亲带着幼女彷徨无依;为了生计,不得不将女儿寄养在别人家中,她所承受的骨肉分离之痛;再次结婚,生活有所好转,她为给女儿重建一个完整家庭所付出的努力;以及随着女儿长大,心中的担心、内疚和感慨的复杂情绪。
通过母亲絮絮叨叨的述说,那个年代广大母亲的日常生活也被展现在读者面前:抚养、教导儿女的责任;经济大萧条中艰难持家的重担;以及回忆起儿女成长过程中,“哪些是我曾经做过的,哪些是我未能做到的,哪些是本该做好的,哪些是无可挽回的”(引自沈艳燕译《我站在这儿熨烫》,2004:25)时的复杂心情。
女性,尤其是在美国大萧条时期的母亲,由于受到婚姻和社会的双重压力,很少有机会能够释放她们内心的思想和看法。
正如奥尔森所说,“母亲身份,是一个很少被理解,也很少被探寻的领域,而这种身份,恰是女性们所承受的痛苦压力之根源”(Olsen 2003:202)。
通过将一位母亲作为这篇小说的聚焦人物,让她叙述其作为母亲这一身份而经历的事件,并单单通过她的叙述,让整篇小说故事情节得以展开,奥尔森成功把普通劳动母亲,这一在文学创作中常常被忽略的人物,推到舞台的最前沿,让她们的沉默声音得以释放。
在《我站在这儿熨烫》一文中,作为叙述者的母亲“我”,起初并太不情愿开启回忆的闸门,因为“再说我哪来的时间去追忆、思忖、权衡、判断、打量这一切呢?每次刚开了个头,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打扰,于是一切又得重新开始”(引自沈艳燕译《我站在这儿熨烫》,2004:25)。
正如大多数有了孩子的女性一样,她所做的每件事情都不断地被外界的干扰所打断:熨烫衣服时,女儿学校老师打电话来让她有空去学校一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忆过去时,小儿子又哭闹着要换尿布;刚重拾起思绪,女儿又蹦蹦跳跳回来,絮絮叨叨拉着母亲有说有笑。
这些看似自然的日常外界干扰,却反应了奥尔森的匠心独具。
因为这些干扰不时提醒着读者们,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劳动母亲,既要照顾孩子,又要承担家务,她们甚至没有整块的时间能够好好地、轻松地讲一讲自己的人生经历。
此外,这些外界干扰的作用还远不止于此,它们从一个侧面折射出边缘化女性的真实生活状况。
一旦结婚,她对梦想的追求,她自我实现的理想,便不可避免地会被婚姻、家庭和社会不停打断,甚至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