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类学纪录片实录
婴儿日记2纪录片观察分析

婴儿日记2纪录片观察分析法国纪录片《婴儿日记2》通过记录五个婴儿亚历克西斯、阿加特、马克桑斯、安娜和梅伊从出生到过完两岁生日的故事,让观众了解人类早期的生命成长过程:对周围声音事物的感知、学习爬行、走路、沟通,以及学会表达自己开始说话。
本片是一部富有知识性而又充满趣味性和美好情感的科普纪录片。
影片在记录五个婴儿成长过程的同时,告诉观众婴幼期儿童深层的心理需求。
为什么宝宝喜欢吃手?为什么他们动不动就哭闹?为什么他们喜欢摔东西?为什么他们会不自觉地模仿大人的动作?在《婴儿日记》中,观众会找到答案。
片中通过有趣的画面和娓娓道来的解,说,将儿童行为学和心理学的知识传递给观众,让人们了解婴儿的普遍特点和特殊之处。
当他们投生到这个世界上时,在所有哺乳动物中,除了有袋类动物的幼崽,人类的婴儿是最脆弱的,刚刚降生的他们还非常娇嫩,还没有准备好,他们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天赋和已经掌握的惊人本领来最终完成这一大自然的作品。
新生儿生下来就会走,这是一种奇特的返祖现象,远古进化早期灵长类动物的幼患为了躲避捕食者而具备的能力,这种现象在婴儿诞生三个月后就会消失。
人类是白天活动的动物,但是婴儿还不知道这一点。
一周大的玛艾每天要睡20个小时,她的睡眠分为深睡眠,又称安静睡眠,以及轻睡眠,又称活动睡眠两种。
深睡眠时,大脑控制身体的生长活动,释放生长激素;轻睡眠时,大脑会产生梦境并调节基础功能,身体上也许活动频繁,但婴儿实际上还在熟睡之中。
阿加特、安娜、玛艾、亚历克西和马克桑斯在一次野餐会上重聚了,从他们八个月前出生到现在,随着环境赋予他们的影响,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发生着变化,当他们向彼此张开双臂的时候,他们也在探索着彼此的差别。
这样的体验很快就会引导他们感知各自的独特,那将是他们的第二次生命个性的诞生。
什么是人类学纪录片

什么是人类学纪录片[内容摘要]在中国纪录片发展面临内容和主题的深化、表现手法的更新之际,人类学纪录片为我们展示了一个新的天地,国内的一些先行者在这方面已取得了成功,实现了与国际接轨。
那么什么是人类学纪录片?人类学纪录片又有几种类型?请参阅本文。
[关键词]人类学;人类学纪录片;文化“人类学纪录片”顾名思义,它显然包括两个方面——人类学和纪录片,两者密不可分。
但它既不等于人类学的传统文字表达方式,也不等同于人们日常熟悉的纪录片。
就内容而言,人类学纪录片是人类学的、理性的,属学术成果,在这个意义上,与人类学书面著作等同,而与一般纪录片有异。
从表述形式来看,人类学纪录片则又是鲜活的、形象的,与人类学书面著作的表述方式完全不同,而与一般纪录片相同。
由此可以说,人类学纪录片是科学成果与艺术形式的完善结合,是纪录片手段用于人类学研究,其纪录片是外在的表现形式,人类学是内在的表述内容,是人类学家研究成果的产物,也是纪录片中的一类特殊类型。
“人类学”和“人类学纪录片”都是从西方引入我国的。
“人类学”较早,本世纪初就已传入我国,而“人类学纪录片”就很晚了,直到“1985年,当时担任国际影视人类学委员会主席的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埃森·巴列克西教授(Asen Balikci)来我国访问,这个片种才被介绍到我国”。
①在英语里,西方国家对人类学纪录片有若干种不同的称呼。
一般称为Anthropologic Documentary(人类学纪录片),或Ethnologic Documentary(民族学纪录片)。
也有的人把其中单纯记录某一民族的文化现象,但很少或不加任何解释和评价的影片称之为Ethnographic Documentary(民族志纪录片)。
这些不同的命名多少有些差异,但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一般情况下可以兼容,这主要是在人类学界使用。
而影视圈内,一般把这类影片通通归于纪录片,仅仅认为它是纪录片中的一类,并没有赋予它比一般纪录片更多的含义。
人类学视野中的西部纪录片

摘要当敏锐的人类学家把摄影机带进人类学的研究中以后,人类学学科的发展便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当《藏北人家》在国际上名声大振以后,全世界的人类学家和纪录片创作者都把目光投向中国这片充满神奇而诱惑的土地。
人类学和西部纪录片表面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实际则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纵观人类学和西部纪录片的发展之路,日趋成熟。
但是,很少有人从人类学的视角出发去研究西部纪录片,本文通过介绍人类学、人类学纪录片和西部纪录片的概念、研究范畴,以及粗略介绍他们的发展历程,从人类学这个独特的角度重新审视西部纪录片,以人类学的观点为起点,以西部纪录片为落点。
我国西部地区幅员辽阔,地理形态多样化,人类文化资源丰富,丰富的地理文化资源含有许多人类学因素,从人类学的角度审视西部地域,会有不小的收获。
再者,以人类学为基础,透视西部纪录片的制作过程以及西部纪录片的价值,无一不含有人类学的观点和思想。
我国西部纪录片也曾经辉煌过,但只是昙花一现,并未长久,从人类学的观点出发,为西部纪录片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有助于我国西部纪录片更有效的开拓国内外市场。
再者,文化侵略、文化霸权愈演愈烈,全球一体化理念深入人心,许多文化面临消失或已经消失,而唯一拯救的办法就是影像纪录,因此,西部纪录片担任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本文将在结论部分结合目前的国际环境,结合我国西部地域特色资源和丰富的文化资源,从人类学的角度出发为西部纪录片提出一些发展策略。
关键词:人类学;西部纪录片;地理形态;文化资源AbstractWhen keen anthropologists put the camera is brought into the study of anthropology, after the development of anthropology discipline has entered into a new period. When "the family in the northern of Tibet" of international fame rose to fame later, world anthropologists and documentary creator pay close attention her Chinese this piece of land full of magic and temptation. Anthropology and western documentary surface are two different concepts; actual is existed countless connection, throughout the development of anthropology and western documentary, mature road. However, few peopl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anthropology of western documentary, this paper study through the introduction of anthropology, anthropology documentary and western documentary concepts and the research category, and introduced their development course roughly from anthropology, this unique Angle to examine the western view of anthropology and documentary, that is to start for placement. Western documentary In China's western region is vast and varied geography, rich resources of human culture words, abundant geographical culture resources contains many anthropology facto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people some of the western region, there will be a lot of harvest. Furthermore, based in anthropology perspective, the manufacture process and the western documentary value of western documentary all contain anthropology views and ideas. In China's western documentary also once brilliant, but just a flash in the pan, did not last, from the anthropological point of view for the western opens a new roads, documentary in western China more effectively to the documentary develop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market. Moreover, cultural aggression and cultural hegemony increasingly fierce, the global integration concept pervasive, many cultural extinction or have disappeared, and the only way to salvation, therefore, that influence the western documentary record as the obligatory responsibility. This paper will be a conclusion combining international environment, with China's western region characteristic resources and rich cultural resources, from the Angle of anthropology for western development strategy proposed some documentaries.Keywords: anthropology; western documentary; geography culture; resources第一章绪论一、选题的目的1922年6月1日罗伯特·弗拉哈迪拍摄的反映爱斯基摩人的影片《北方的那努克》在纽约首映并获得巨大的成功,此电影至今都被认为是纪录片的经典之作,也被认为是人类学电影的诞生之作。
人类学片:记录民族文化的影像档案

视 片的拍摄开始 出现多方参与的格 局。从 1 8 年至今 93 的2 多年中 ,云南省许 多影视机构 、大专院校和科研 0 院所拍摄了大量民族文化影片 ,如云南民族 电影制片厂 在 18 年~ 9 7 9 3 1 8 年的短短4 年间就拍摄了 《 博南古道 话 白族 》、 《 古老而奇异的基诺 》、 《 泸沽湖畔的母系亲 族 》等涉及云南l 个少数民族的l 部影片 。云南 民族 7 8 大学现代教育技术中心一直坚持拍摄反映云南各民族文
年 )、罗伯特 ・ 加德纳的 《 死鸟》 ( 9 3 ) 《 1 6年 和 努尔
人 》 ( 9 4 )、米 德和 贝特森2 世纪3 年代拍摄的 17年 0 0 有关巴厘岛人 的影片 、让 ・ 鲁什2 世纪5年代后期 的作 0 0 品等。2 世纪8 年代以前 ,德国哥廷根科学 电影研究 0 0 所的 “ 电影百科档案”收集了大量这类影视片 ,内容涉 及农业生产 、畜牧业生产、渔业生产 、食品加工、传统 工业 、宗教仪式 、丧葬习俗 、民间活动等方面 。 在我国,人类学影片出现于2 世纪5 年代 。当时暴 0 0 风骤雨式的社会主义改造 ,使少数 民族 的原生形态发生 了急剧变化 ,出于我国民族地区社会变革和科学研究的 需要 ,中央指示抓紧开展 “ 民族大调查 ”,形象化的影
拉哈迪又在萨摩亚群岛 、爱尔兰西海岸阿兰群 岛等地 拍摄 了 《 莫亚那——黄金时代的浪漫 曲》 ( 9 6 ) 12 年 和 《 阿兰的男子汉 》 ( 9 4 )等。其他人类学家也 13年 拍摄了大量人类学影片 ,主要有 :库珀和 肖得萨 克的 《 草原 》 ( 9 5 )、约翰 ・ 12 年 马歇尔的 《 猎人 》 ( 9 6 1 5
影视人类学片与纪录片的异同——以《阳光宝贝》和《舌尖上的中国》为例

107影视传媒卫星电视与宽带多媒体影视人类学片与纪录片的异同——以《阳光宝贝》和《舌尖上的中国》为例■西安外事学院:吴鸿蕊【摘要】影视人类学片与纪录片在很多地方都有相似处,但二者也有本质上的区别。
本文选取了影视人类学片的经典之作《阳光宝贝》与作家型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两部影片为例,从拍摄角度、题材选择等方面分析影视人类学片与纪录片的异同。
【关键词】影视人类学;纪录片1. 概念界定1.1 影视人类学片影视人类学这一术语出现于20世纪60年代,它的英文名称是"Visual Anthropology"。
此术语于1985年由当时的国际影视人类学委员会主席,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的埃森·巴列克西教授(Asen Balikci)介绍到中国来。
1988年,于晓刚等在《云南社会科学》发表《影视人类学的历史、现状及其理论框架》,影视人类学这一术语正式出现在中国的刊物上。
“影视人类学是以影像与影视手段表现人类学原理,记录、展示和诠释一个族群的文化或尝试建立比较文化的学问。
” 影视人类学的载体是照片、电影胶片、录像磁带、数字照相(录像)机、电脑构成的多媒体表现系统。
影视人类学的作品一般称为人类学片。
人类学片的定义为:“人类学片是在人类学理论指导下,综合运用人类学研究的科学方法和影视学的表现手段,对人类文化进行观察和研究,所取得成果的形象化表述。
”所以说,影视人类学片是人类学工作者,在人类学理论指导下,进行人类学研究时(如田野调查时),用镜头记录下的研究过程。
影视人类学片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拍摄的角度为纯客观角度,这个特征也决定了影视人类学片的科学性及严谨性。
人类学是从生物和文化的角度对人类进行全面研究的学科群。
其中文化人类学是研究人类社会中的行为、信仰、习惯和社会组织的科学。
影视人类学片作为其研究的产物之一,是研究对象的真实再现,声与画的结合使影视人类学片具有很强的纪实性和说服力。
然而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许多有价值的少数民族文化正在被多元文化所吞噬,社会各界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现象。
让·鲁什“真实电影”美学风格初探

让·鲁什“真实电影”美学风格初探作者:鲍曼华来源:《艺术评鉴》2017年第06期摘要:人类学纪录片大师让·鲁什是20世纪法国四大人类学国家级博士之一,1917年出生于一个法国中产阶级家庭。
二战时期,他来到尼日尔架桥修路,并以记录的形式来做人类学研究。
1958年,他拍摄了电影《我,一个黑人》,之后纪录片变成了让·鲁什一生表达自己对于大自然和人类学诉求的主要方式,而他作为纪录片导演的新身份也渐渐的被人们所认同。
纵观整个纪录片发展史,法国的让·鲁什导演以“真实电影”电影风格与同时期美国柯利克“直接电影”一同形成纪录片中的两大主要的纪录电影的形势与风格,也对当时的法国新浪潮电影运动产生了重要影响。
本文将要探寻让·鲁什纪录片的美学风格,并分析这样的美学风格形成背后的原理与原因。
关键词:让·鲁什真实电影分享型人类学美学风格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7)07-0139-04一、影像人类学纪录片——“分享”与“反馈”的灵感源头让·鲁什认为:“作为一名人类学家,观察和田间调查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在他早期的电影中,他拍摄纪录片的目的在于搜集人种志的资料,获得当地人的信任,得到当时、当地、当事之人的本土文化认同。
他毅然扛起他的小型摄影机,奔走于尼日尔河畔的各个角落,开始了他人类学纪录片的生涯。
”①1954年,鲁什回到索柯渔村放映他的电影《猎河马》给渔民们看,这种“分享”与“反馈”的研究方式也使得他在人类学的研究上提出了:共同参与人类学原理,使得社会人类学的研究在本土文化认同上不再依靠一种“显象”和“观察结论”去揣测当地的本土文化;而是通过“分享”“反馈”直接获得一种本土的文化认同。
②可见,鲁什当时对于人种的要求并非只停留在了观察和调查的层面上,他似乎对于还原“被遮蔽”的“真实”,发掘“生活中的‘真实’”有着更浓厚的兴趣。
人类学片记录民族文化的影像档案

人类学片:记录民族文化的影像档案作者:陈子丹魏容来源:《档案管理》2010年第02期一百多年来影视技术的发展历程,也是使用影视手段记录和研究民族文化的历史过程。
影视技术对民族文化的记录和保存有着显著的特点和重要的意义,主要是用影像与影视手段记录并保存少数民族的传统文化,体现为不可重复的鲜活的历史档案价值,以“时间的重量”为将来的人们展现过去“曾经的存在”,提供“再经历”、“再认识”、“再研究”的可能性。
1以影像与影视手段记录民族文化在国外,人类学影片是电影技术发明后最早出现的片种之一。
人类学家在进行田野调查的实践中,透过镜头忠实地记录了那些行将消失的土著民族的文化形态和生活方式,留下了大量珍贵的影视素材和档案资料。
1898年,英国学者哈登在对托雷斯海峡土著居民进行田野调查时就首次使用了卢米埃尔摄影机拍摄了一批影像资料,但这些资料大部分散失了。
1901年,澳大利亚学者鲍德温·斯宾塞拍摄了当地土著居民的袋鼠舞蹈和祭雨仪式的素材片。
1922年,美国人罗伯特·弗拉哈迪在加拿大哈德逊湾东岸拍摄了《北方的纳努克》,这部表现居住在北极圈内的因纽特人如何在冰冻严寒的荒原上顽强生存的影片,被视为纪录片史上的开山之作,同时也标志着人类学电影的诞生。
之后,弗拉哈迪又在萨摩亚群岛、爱尔兰西海岸阿兰群岛等地拍摄了《莫亚那——黄金时代的浪漫曲》(1926年)和《阿兰的男子汉》(1934年)等。
其他人类学家也拍摄了大量人类学影片,主要有:库珀和肖得萨克的《草原》(1925年)、约翰·马歇尔的《猎人》(1956年)、罗伯特·加德纳的《死鸟》(1963年)和《努尔人》(1974年)、米德和贝特森20世纪30年代拍摄的有关巴厘岛人的影片、让·鲁什20世纪50年代后期的作品等。
20世纪80年代以前,德国哥廷根科学电影研究所的“电影百科档案”收集了大量这类影视片,内容涉及农业生产、畜牧业生产、渔业生产、食品加工、传统工业、宗教仪式、丧葬习俗、民间活动等方面。
当代西方人类学纪录片研究

当代西方人类学纪录片研究任 远 邱茹萍作西方纪录片理论界习惯地把纪录片区分为两种性质:人类学的和社会活动的。
《英国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词典》对于纪录片(Documentary)的解释是:“展示人类或社会活动的电影或电视影片”。
人类学的纪录片还被看成纪录片的最传统的类型。
正如美国学者玛莎・福斯特所描绘的那样:“自1922年《北方的纳努克》震惊了全美国以来,纪录片工作者已经记录了其他与己不同的文明,或者为不同的文明记录了自己”。
纪录片史惯于把罗伯特・弗拉哈迪的纪录片看成是人类学的纪录片,而同约翰・格里尔逊的社会性纪录片相区别。
美国学者埃里克・巴尔诺在他所编写的《世界纪录片史》中有这样一段叙述:“弗拉哈迪的纪录片是以较长的篇幅把身居远方却相亲相爱的人群特写下来的肖像片,而格里尔逊的纪录片则是超越个人去反映社会的进程”。
如今,世界上每年都有人类学纪录片展播或评奖活动。
由总部设在洛杉矶的国际纪录片协会(International Documentary Asso2 ciation,简称IDA)和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合办的一年一度的“风城”国际纪录片节(Windy City International Documentary Festival)就是其中有影响的一个。
1997年春季本文作者之一任远有缘接受约请以“荣誉嘉宾”的身份,访问了这个纪录片节,并做了《今日中国的电视纪录片》和《东西方纪录片对比研究》的学术报告;并出席了’97“风城”纪录片节特别节目———“亚洲影像”、“中国纪录片日”,亲自感受了中国电视纪录片《最后的山神》(中央电视台)、《沙《深山船家》、《回《游牧》(辽宁电视台)、与海》(辽宁、宁夏电视台)、《百姓家园》(北京电视台)等一批优秀的纪录片家》(四川电视台)、受到美国观众、学者欢迎的情景。
哥伦比亚学院影视系教师尼可莱斯说:“我们美国人已经很少看到这样优美的纪录片了。
因为美国观众已经被电视新闻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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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问题而不是答案2005-11-28——法国人类学纪录片实录[关键词]:人类学纪录片影像anthropology documentary[内容摘要]本文作者在组织《法国人类学纪录片》展映活动中,通过与法国著名影视专家的交流,对人类学纪录片的历史,与影像的关系,与一般纪录片的异同作了介绍,并表达了自己对几部片子的思考。
[关键词]人类学纪录片;影像;客观性1999年10月26日——31日,上海音像资料馆与法国国家科研中心影视部在上海共同举办了“法国人类学纪录片展映”活动。
作为合办方,此次法国人类学纪录片的展映活动得到了法国国家科研中心影视部驻华专员范华(中文名)先生的大力支持。
另一位法国知名人类学纪录片导演、人类学博士娜丁女士专程由法国来上海出席活动。
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影视部主任铁里·巴杜先生为活动写来了贺信。
信中巴杜先生简要地表述了他本人对于人类学纪录片的一些见解。
他认为:人类学家始终与影像有着一种特殊的和得天独厚的关系。
人类学家们是最早将摄影机和放映机纳入到科学研究行为中的人。
这一切无疑是因为人类学是一门观察和如何观察的科学。
人类学家在看待他所研究的社会时,要力求摆脱个人的局限、个人的成见,以及任何民族中心论和价值范畴的不同划分。
这样一来,摄影机(还有与其不可分离的放映机或录像机)的作用则显而易见了。
它们可以让人类学家重返拍摄地点,显示拍摄的图像,也即他观察到的这个社会的形象。
换言之,这既是被研究的社会的画面,同时也是科学研究的成果;是一种实地考察或实地检验。
无论是巴杜先生,还是范华先生,还是娜丁女士,他们都将人类学纪录片纳入到科研领域之中,影像的记录服务和服从于人类学的研究,用影视人类学来界定他们的工作也许更为贴切。
而引进如此专业性很强的影视作品,对于上海的影视纪录片创作、文化理论研究,以及上海音像资料馆自身又有什么意义呢?就连娜丁女士开始也提出了类似的疑问。
对此,上海音像资料馆馆长陈湘云女士在开幕致辞中作了这样的表述:音像资料馆的功能在于,以音像资料作为媒体,在空间上达成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民族间的文化认知与交流;在时间上构筑起人类文明与发展的音像史志。
这与人类学纪录片致力于利用影像形式来记录、保存和研究人类历史和文明的宗旨有着很多的相通之处。
而举办这样一次“法国人类学纪录片展映”活动,一方面是介绍和展示法国人类学纪录片的成果,法国是世界电影的诞生地,人类学的研究也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威望。
一方面也想借此推动中国人类学纪录片创作与研究的发展,激发中国的纪录片编导,自觉承担起历史的责任与时代的使命,记录上海、记录中国,记录华夏民族生生不息的发展足迹。
一、历史:我所了解的人类学纪录片在此次“法国人类学纪录片展映”活动期间,娜丁女士曾就世界人类学纪录片创作的发展历史作了精彩的演讲。
但她却没有给影视人类学一个明确的定义,即什么是影视人类学。
她希望通过观摩这些人类学的纪录片,大家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和印象。
1895年第一个活动的影像被记录在胶片上,创造这个世界上第一个里程碑的是马林先生和荷里诺先生。
人们将活动的影像记录在胶片上,也就是将电影发展成了一种工具。
比如说举个例子,最初的电影影像可以包括天空中的飞鸟、人类的行走、还有快步奔跑的马。
在电影产生之前,人们是不太懂得马是怎么奔跑的,因为抓不住这个瞬间。
是电影胶片出现之后,人们才可以在电影胶片上看到,有那么一瞬间马的四个蹄子都是腾空的。
1895年的时候,荷里诺先生第一次将人类的活动记录在电影的胶片上。
而同一时期的人类学的研究还是很多像工业家、军人和传教士的事情。
当时的人类学研究都是用笔做记录的,这样很难避免因为记忆的模糊性,或写作者本身和所记录的对象之间关系不同,而对现实有所扭曲。
所以说,电影的出现、摄影机的出现,就对记录的客观性有了进一步的保证,当然,对于这一点还存在着诸多可以继续讨论的地方,就是说这种保证的可靠性有多少。
也是在1895年的时候,卢米埃尔兄弟首先在自己的电影厅里放映了电影,电影从此便成为了一种可以观赏的东西。
电影从记录性向观赏性的转变,使得一个叫梅里爱的人拍摄了世界上第一部故事片,也就是有故事情节的影片。
正如著名法国影视人类学大师让·鲁什先生曾经说过的那样,由于梅里爱的贡献,把电影对现实的纯粹记录变成了一个载体,人们可从中承载梦想和希望;也使影视人类学纪录片更有观赏性,更能精心制作。
1918年一战结束后,影视人类学上出现了2位著名的导演,一位叫做维尔托夫,他是前苏联的导演。
他是用影片来从事人类学研究的,但他自己当时这样做是无意识的,正是他创造了一种所谓真实性电影。
他曾经在一年的时间里拍摄了23部这样的片子,他也实践了现代电影中的大多数技法,另外也是从他开始非常强调影片的内容与形式之间要紧密结合,形式要完全符合它的内容。
可以这样说,维尔托夫先生实际是现代电影的一个先锋。
他最著名的一部影片是《拿摄影机的人》,拍摄于1929年。
另一个是罗伯特·弗拉哈迪先生,他拍摄了一部非常有名的记录爱斯基摩人生活的片子,叫做《北方的纳努克》。
它拍摄于1920年。
这也是首次摄制人员与当地的拍摄对象有很多的接触。
这部片子集中讲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的问题。
从这部影片开始,弗拉哈迪先生为以后的影视人类学影片设制了一些基本的理论和原则,也是他第一个将自己所拍的影片给拍摄对象放映。
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有很多的电影流派出现了,这些流派都对当时发生的一些社会问题十分关注,他们存在于加拿大、英国、意大利和比利时,当然法国也有。
在1939年到1949年期间又出现了一些著名的人物,而拍摄影片所用的胶片也由35毫米变成了16毫米,这主要是美国军队喜欢带轻便的设备进行拍摄。
于是,在此之后便出现了影片拍摄中两种胶片同时使用的状况。
另一个重要的事件是1953年一个叫勒布瓦的先生在法国巴黎的人类学博物馆开设了一个专门的大厅,来陈列和放映人类学的影片。
人类学纪录片的拍摄技巧和人类学的内容也在同时发展和完备。
在1970年以后诞生的影视人类学作品中,声音开始占据重要的地位。
二、创作:在同与不同中寻找灵感与启发法国影视人类学大师让·鲁什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著名的话: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
对于深入了解影视人类学的发展历史来说,此次有关法国人类学纪录片的展映活动实在是太简短了。
但是,正如娜丁女士所希望的那样,通过观摩这些影片,可以使中国的人类学研究人员和影视人类学工作者获得一个借鉴与交流的机会,进而清理出属于自己的风格和创作方法来。
在与上海的电视纪录片编导们的交流中,娜丁女士特别强调了人类学纪录片拍摄所遵循的坚守客观与中立的创作原则。
她甚至说为了保持客观性、真实性,有时需要在自我内心进行非常激烈的斗争。
虽然从苏联人维尔托夫开创出一种比较现代意义上的人类学影片,到让·鲁什60年代的一些片子,以至于现在,关于客观性的观点与概念一直在不断发展,但她本人一贯非常尊重当地人的思维逻辑。
在拍摄《太阳的阴影下》时,她和她的拍摄伙伴菲利普就达成了这样一种共识,即要求自身成为当地所举行的仪式的一部分,而不应为拍摄而打断他们。
所有的当地人都在不停地忙,打扰任何人,让他停下来回答问题,我们都觉得不好。
——娜丁女士的话语间流露出对当地人生活的自觉尊重和理解。
据说在拍摄《伊巴尼婴儿》时,娜丁女士就曾带上自己仅有几岁大的孩子一道深入拍摄地。
因为在当地人的眼里,生过孩子的女人,才被真正看做是女人。
背着自己的孩子可以使她很方便地与当地的妇女们打交道。
娜丁女士同样强调人类学纪录片应该用最简单的蒙太奇来表现最真实的东西,以很原始的镜头来表现拍摄对象的生活和仪式。
特技镜头,现代化的剪辑,刻意地让画面漂亮,对于人类学纪录片来说太表面化了。
对于自己的片子中常用一些长镜头,娜丁女士解释说因为片子主要是供研究用的,不能因为对细节的强调而破坏了全局。
当然,人类学纪录片的拍摄也并非不讲求拍摄技法。
娜丁女士很谦虚地认为自己的片子尚未达到老师让·鲁什先生的水准,而仅仅只是学习了他的方法,如不带三角架、采用16毫米摄影机这样轻便的装置。
鲁什的镜头很富有激情,有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力,同时又不乏充满活力的运动镜头。
以上这些人类学纪录片所遵循的创作原则对于我们的纪录片创作可以说都是很有借鉴意义的,但是也不能否认在电视台播出的纪录片与人类学纪录片所存在的种种不同(这也同样具有借鉴性)。
娜丁女士将之归纳为下面几点:1. 人类学研究人员认为能在当地呆的时间越长越好,因为能保证其研究质量,并与当地人相处融洽,以利于更好的拍摄。
娜丁女士拍《太阳的阴影下》就在当地陆续经历了10年时间。
电视台做不到这一点。
2. 多数人类学影片是用来研究的,而在电视台播出的人类学纪录片需要有更多的观赏性,于是,用于电视台播放的人类学纪录片修改是很大的。
《太阳的阴影下》原有3小时20分,而在电视台播放的版本仅有1小时20分。
人类学纪录片拍摄者一般喜欢让拍摄对象自己说话,而不擅自提问。
而若要在电视台播放,往往必须要加上评论,用以影响观众。
《太阳的阴影下》在被电视台播出时娜丁并不想加评论,但电视台就要求她必须加上。
大多数人类学纪录片也是不配乐的。
1950年,让·鲁什拍过一个关于非洲某部落狩猎的片子。
在电视台播放时,制片人擅自加了音乐,后来连观众都发现这是个缺点,因为狩猎必须非常安静,为了增加某种效果而加上音乐,违背了生活的逻辑。
当然法国的各电视台之间也各有不同,有的电视台比较尊重研究成果。
因此,很多人类学影片都能在这家电视台播出。
3. 电视台为拍摄纪录片所成立的摄制组往往规模很大,十分引人注目,很难融入当地的生活。
人类学纪录片的拍摄人数相对就少多了。
一两个人反而很容易拍出有味道的作品来。
三、观感:领域外的共鸣与感动让·鲁什曾说,人类学者都是乌托邦式的,没有乌托邦式的精神,就没有激情,没有力量。
这位现已80高龄的影视人类学大师满是浪漫地提议于2000年在北极没有黑夜的某地,专门放由影视人类学者制作的人类学长纪录片。
作为此次活动的具体筹办人员,我在活动期间与娜丁女士有过几次深入的交流。
其中一次是围绕着展映中放映的一部让·鲁什的作品展开的:笔者:我个人非常喜欢纪录非洲多贡人60年一次庆典仪式的片子《圭——戈岩穴》。
娜丁:这是我的老师先后花费8年的时间拍摄完成的关于多贡舞蹈庆典仪式8部影片中的一部,他一共拍了8部这样的影片。
笔者:我不是搞人类学研究的。
但是,这部片子对我的震撼却很大。
影片充满着种种有关哲学的、文化的,远远超出多贡、以至非洲,涉及人类整体命运以及终极意义的思考。
娜丁:是的,可以说它讲述了人从生到死的整个一个过程。
笔者:具体讲来,在这样一个60年一次的庆典仪式的参与者中,包括了老人、中青年人和孩子;老人是60年前的上一次仪式的实践者,中青年人完成着此次仪式,孩子则肩负着下一个60年的庆典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