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字上古音归部说

合集下载

熊字的历史演变作文

熊字的历史演变作文

熊字的历史演变作文说起“熊”这个字,那可有得聊啦!咱们先不说它代表的那种憨态可掬又力量十足的动物,光是“熊”字本身的历史演变,就充满了趣味和故事。

我记得有一次去博物馆,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展示着一些古老的文字载体,其中就有关于“熊”字的演变介绍。

那时候,我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时光的旅行,亲身感受着“熊”字的变迁。

最早的时候,咱们老祖宗刻在龟甲和兽骨上的甲骨文里,“熊”字可不像现在这么规整。

它呀,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简笔画。

你能想象吗?甲骨文的“熊”字,上面是一个大大的“能”字,下面呢,像是两只张牙舞爪的脚。

那“能”字部分,就好像是熊的脑袋和身子,圆滚滚的,充满了神秘的古朴韵味。

这两只脚画得更是有趣,歪歪扭扭的,却充满了生命力,仿佛能感觉到这只熊正在大摇大摆地走着。

到了金文的时候,“熊”字变得稍微规整了一些,但依然保留着那种原始的粗犷感。

这时候的“熊”字,形状上更加饱满,线条也更加流畅了。

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打扮自己的小孩子,虽然还带着几分稚气,但已经有了那么点儿样子。

再往后,篆书登场了。

篆书里的“熊”字,那叫一个优雅!线条变得细长而均匀,整个字就像是一位翩翩起舞的舞者,姿态优美,充满了艺术感。

不过,对于咱们普通人来说,辨认起来可就有点费劲啦,感觉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非得细细琢磨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隶书的“熊”字,那可就接地气多了。

它的笔画变得更加平直和规整,没有了篆书那种弯弯绕绕的线条,看起来简洁明了。

这时候的“熊”字,就像是一位洗去铅华的佳人,展现出了朴实无华的美。

而到了楷书,“熊”字终于定型成了我们现在熟悉的样子。

方方正正的,每一笔每一划都规规矩矩,透着一种端庄大气。

在这漫长的历史演变过程中,“熊”字不仅仅是一个字,它更像是一个见证者,见证了咱们中华民族文字的发展和变迁。

从最初甲骨文那充满想象力的简笔画,到如今楷书的规整端庄,“熊”字一路走来,不断地变化着、成长着。

这就好像我们的人生一样,从懵懂无知的孩童,逐渐成长为成熟稳重的大人。

战国楚简姓氏人名问题研究述评

战国楚简姓氏人名问题研究述评

2021.2第43卷哲学社会科学版战国楚简姓氏人名问题研究述评张淑一,郑晓璐(华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广东广州510631)摘要:先秦时期的姓氏人名不单纯具有名号的属性,还与当时的政治制度、经济关系、家族形态、礼俗文化等有着密切的联系。

它们的发展演变能从-个侧面反映社会性质的变迁。

目前学界已经对战国楚简姓氏人名问题进行了-定的研究,在楚国先公先王先妣及公族世系、楚国以外其他国家的人名、楚简姓氏材料、谥号谥法材料、总论性考察等方面取得了-定的成就,但也存在研究力量分配不均衡、已有研究需深化、某些研究结论和方法需要重新加以审视等问题。

在利用楚简姓氏人名材料探讨战国户籍和文文制度、考察为楚所灭小国的遗民生存状况、论究上古著名人物事迹所反映的先秦社会观念形态等方面,还有进-步提升的空间。

关键词:楚简;姓氏;人名;制度;观念中图分类号:K877.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8444(2021)02-163-7收稿日期#2020-10-19基金项目:2015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战国楚简姓氏人名资料的整理与研究"(15BZS036)#作者简介:张淑-,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先秦秦汉史、先秦秦汉传世与出土文献研究;郑晓璐,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先秦史研究。

先秦时期的社会结构和制度,与秦汉以后有权大差异。

当时姓氏人名的表现形式、功能作用等,也与后世有着相当大的不同。

它们不单纯具有名号的属性,还与当时的政治制度、经济关系、家族形态、礼俗文化等方面存在密切的联系。

它们的发展演变能从一个侧面反映社会性质的变迁。

20世纪90年代末,古文字学家刘钊教授曾经指出:“目前的姓名学研究存在着两个倾向:一是研究姓氏多,研究人名少;二是对古代,尤其是汉以前的人名研究还不够。

第一个倾向是继承了古代的传统。

历史上几乎历代都有研究姓氏的专书,却从无研究人名的著作。

第二个倾向是因为汉以前典籍中的资料太少,难以入手。

熊字的研究报告

熊字的研究报告

熊字的研究报告
在金文中(金文是指铸刻在殷周青铜器上的文字)能字即字被画成一只熊的形状,让我们了解到,在周朝时期,能即为熊,熊字最古老的形态是“能”。

由此可知,熊的原型其实是“能”,而令人不解的是,古人为什么要在能字下面加上一个“火”字呢?这就要从道家思想的鼻祖鬻子来说起了。

鬻子,字熊(鬻熊),是周文王的老师,并传八卦于周文王。

后来,才有了周文王的著作《易经》的问世。

鬻熊著有《鬻子》一书,是楚国哲学的第一部著作,也是中国哲学的第一部著作,又是道家学说的第一部著作,因此,鬻熊被学界公认为是道家思想的鼻祖。

由此,我们有理由相信,鬻熊的“熊”,极有可能为其所首创,因为依据现有的考古发现,在鬻熊以前,熊字均写作“能”。

假如果真如此,那么,鬻熊所首创的这个“熊”字,必定包含了极其丰富的道家思想,换句话说,“熊”字,富含了道家思想的精髓!
那么,鬻熊创造“熊”字的初衷及原因是什么呢?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了。

在这里,让我们追溯一下鬻熊的世系,看能否从中找出些许的端倪。

纵观各类史料我们可知,鬻熊的先祖为火神祝融,而祝融的先祖为黄帝有熊氏,均是值得整个家族引以为傲的显赫人物。

因此,在鬻
熊创造“熊”字的过程中,“能”表明祝融的“熊图腾”世系,“能”下面加“火”,表明火神祝融之功德而首创出了“熊”字。

我们可以断言,在鬻熊以前,考古一日未发现“熊”字的存在,那么,“熊”字是鬻熊所首创且富含道家思想的推论将一日不被推翻!。

论段玉裁对《说文解字注》谐声字的古音归部——以“此”谐声系列和“真”声字的归部为例

论段玉裁对《说文解字注》谐声字的古音归部——以“此”谐声系列和“真”声字的归部为例

论段玉裁对《说文解字注》谐声字的古音归部——以“此”谐声系列和“真”声字的归部为例贾佳【摘要】《说文解字注》中关于“此”谐声系列和“真”声字的古音归入不同韵部的情况表明了段玉裁对形声字的古音归部并不是依据“同谐声者必同部”的原则,而是另有原因.具体是:押韵字根据押韵音归部;非押韵字则按照古今语音的对应关系,今音上推来归部,但仅限于同声符且中古同韵的字.同时“同谐声者必同部”原则只限于形声字造字之初.【期刊名称】《绵阳师范学院学报》【年(卷),期】2019(038)003【总页数】6页(P53-58)【关键词】《说文解字注》;古音归部;同谐声者必同部;此;真;声符【作者】贾佳【作者单位】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陕西汉中7230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H13段玉裁“同谐声者必同部”理论,在学术界一直被解释为:凡同一谐声偏旁的字,在上古音系里,一定属于同一个韵部[1]82。

也有学者强调“谐声同部说”是一定范围的真理,是指《说文》小篆的谐声偏旁与先秦古韵的统一,具有一定的历史条件[2]78。

可见,学术界承认“同谐声者必同部”是形声字古音归部这一理论的大有人在。

“同谐声者必同部”一直被当作是段玉裁古音归部的理论,并以《古十七部谐声表》为依据来判断谐声字的古音归部。

但是,比较可以发现《说文解字注》中同一谐声偏旁的形声字归入不同韵部、谐声偏旁与所谐字不在同一韵部的现象并不少见。

如,“每”声字,“每”字古音归部在第一部,所谐字“诲晦”在第十五部、“侮”在第五部、“”在第十四部、“悔敏脢梅镅娒畮”在第一部;“夐”声字,“夐”声在第十四部,所谐字“琼奂讂”在第十四部,“觼”却在第十五部。

可见,段玉裁并非根据“同谐声者必同部”来给形声字进行归音归部,而是另有原因。

并且刘忠华先生在其文章中指出“同谐声者必同部”的原则是从发生学的角度提出的,声符和所谐字音韵不合的情况是后来出现的[3]56。

既然如此,那么谐声字的古音归部肯定另有原因,那具体的古音归部原则是什么呢?本文通过分析“此”谐声系列和“真”声字的古音归部情况,可以得出段玉裁的“同谐声者必同部”理论并不是《说文解字》形声字的古音归部原则。

古代汉语词类

古代汉语词类

古代汉语词类左传:左丘明,《春秋左传注疏》晋杜预注,唐孔颖达疏,《十三经注疏》清阮元《郑伯克段于鄢》古今字:食舍肉=捨焉辟害=避异体字:佗邑唯命=他通假字:无使滋蔓=毋永锡尔类=赐读音共叔段gong1 祭仲zhai4 不义不暱ni4具卒乘sheng4 请以遗之wei4 繄yi1我独无施及庄公yi4公语之故yu4 早为之所wei2《齐桓公伐楚》读音:寇不可翫wan2 晋不更geng4举矣通假字:不唯偪乎=逼古今字:神所冯依=馮=慿=凭《烛之武退秦师》读音:夜缒而出zhui4 微夫fu2人之力不及此。

古今字共其乏困:供若舍郑以为东道主:捨秦伯说:悦失其所与,不知:智通假字无能为也已:矣焉用亡郑以陪邻:倍微夫人之力不及此:非若不阙秦:缺《蹇叔哭师》读音:将殡bin4于曲沃柩jiu4有声如牛将有西师过轶yi4我必有悖bei4心蹇叔之子与yu4师晋人御师必于殽xiao2 夏后皋gao1之墓也《晋灵公不君》读音从台上弹tan2人宰夫胹er2熊蹯fan2不孰鲜xian3克有终使鉏麑chu2ni2贼之晋侯饮yin4赵盾酒公嗾sou3夫fu2獒ao2焉请以遗wei4之既而与yu4为公介古今字而观其辟丸也:避反不讨贼:返宰夫胹熊蹯不孰:熟亡不越竟:境宣子田于首山:畋通假字:三进及溜:霤自诒伊戚:贻《齐晋鞌之战》读音:齐晋鞌an1之战左轮朱殷yan1擐huan4甲执兵右援枹fu2而鼓綦qi2毋张丧车骖can2絓于木而止丑父寝于轏zhan4中以肱gong1击之属当戎行hang2 宛茷fei4为右古今字:师陈于鞌:阵旦辟左右:避韩厥俛定其右:俯奉觞加璧以进:捧通假字:不介马而驰之:甲右援枹而鼓:桴骖絓于木而止:挂无令舆师陷入君地:毋《楚归晋知罃》一、讀音1以為俘馘2臣不才,不勝其任3執事不以釁鼓4而求紓其民5各懲其忿以相宥也6兩釋纍囚以成其好7臣不與及8重為之禮而歸之二、文字1帥偏師以脩封疆一、讀音1guó2shēng3 xìn4 shū5chéng yòu6 léi hào7yù8zhòng wéi二、文字帥:率;脩通修战国策:西汉刘向编,战国时期,11策,33卷,12个国家东汉高诱最早注,南宋鲍彪《战国策注》《冯谖客孟尝君》一)读音:冯谖xuan1客孟尝君长铗jia2归来乎食si4以草具谁习计会kuai4愦kui4于忧性懧nuo4愚后期ji1年无纤xian1介之祸者二)通假字:1 无纤介之祸者:芥三)古今字:1责毕收:债2说:悦3使人属孟尝君:嘱四)异体字:1券徧合:遍2朞:期3性懧愚:懦《赵威后问齐使》读音齐有处chu3士钟离子有粮者亦食si4有衣者亦衣yi4 叶阳子she4哀鳏guan1寡彻其环瑱tian4王wang4齐国於wu1陵子仲《触詟说赵太后》读音大臣强qiang3谏玉体之有所郄xi4也未填沟壑he4 媪ao3之送燕yan1后也持其zhong3踵为wei4之泣通假字少益耆食:稍嗜古今字奉厚而无劳:俸通假字1折清风而抎矣:陨2与淮北之地也:举异体字1将以为楚国祅祥乎:妖 2 俛啄蚊虻而食之:俯3夕调乎酸醎:咸4被?磻:碆古今字臣请辟于赵:避《论语》:古论,齐论,鲁论。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古音在某部”的解析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古音在某部”的解析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古音在某部”的解析
孙珊
【期刊名称】《牡丹江大学学报》
【年(卷),期】2022(31)3
【摘要】段玉裁《说文解字注》是体现段氏古音系统思想的经典著作,其重要体例之一在于为古韵标注归部。

其中多数字采用“某某切,某部”的标注方法,还有些字采用“某某切,古音(在)某部”的注音方法。

对这两种不同标注的区别进行讨论,发现两种标注方法是用来区分反切归部与上古音分部是否一致的情况。

这是段注《说文》古韵归部的重要体例。

同时文章还着眼于标注“古音(在)某部”的标注方法,将这种标注方法包含的几种不同情况进行列举并试图分析其中原因,并分析其中蕴含的古音思想。

【总页数】7页(P14-20)
【作者】孙珊
【作者单位】北京语言大学北京文献语言与文化传承研究基地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11
【相关文献】
1.段玉裁与他的《说文解字注》--评段玉裁的治学方法
2.论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周”声字的古音归部处理
3.论段玉裁对《说文解字注》谐声字的古音归部——
以“此”谐声系列和“真”声字的归部为例4.从《说文解字注》"冒"声字的古音归部看段玉裁"同谐声者必同部"5.从《说文解字注》看段玉裁的古音学原理及应用
因版权原因,仅展示原文概要,查看原文内容请购买。

上古音“也”字归部简论(修订本)

上古音“也”字归部简论(修订本)

上古音“也”字归部简论刘洪涛提要上古音“也”字的归部,有歌部、支部和鱼部三种不同说法,现代学者一般都信从第一种说法。

根据先秦秦汉古文字资料,凡是读音属于歌部的从“也”之字,所从之“也”都是“它”字的讹变,第一种说法其实是不可靠的。

从“也”字的本义以及韵文、假借、读若等资料来看,我们认为第二种说法是正确的,即上古音“也”字应该归支部。

关键词也它歌部支部上古音“也”字的归部,有歌部、支部和鱼部三种不同说法。

下面把他们归部的理由分述于下:一、歌部说。

代表人物为段玉裁(1775/1988:828)、江有诰(1812/1993:252)等。

我们知道,研究上古韵部的主要资料有两种,一种是韵文资料,一种是谐声资料。

“也”字作为语气词一般不用作韵脚,故而只能根据从“也”得声的字来确定其韵部的归属。

从“也”之字,如“地”、“施”、“迆”、“池”、“驰”等都属歌部,因此一般都把“也”字归歌部。

“髢”字虽然也从“也”声,但是段玉裁(1775/1988:856)作为例外处理,归支部入聲,因为按照段氏(1815/1988:628)的说法,“也”字的读音本来就在“十六、十七部之间也”。

二、支部说。

代表人物为朱骏声(1849/1984:489-490,526-527)。

朱氏把《说文》“迆”、“”、“杝”、“施”、“驰”、“阤”六字归歌部,但认为所从之“也”是“它”字的讹误。

又把“匜”、“貤”、“灺”、“弛”、“地”、“酏”等字归支部,认为“也”是“匜”字的初文,故而把“也”字归支部。

三、鱼部说。

代表人物为董同龢(1948)。

董氏(1948:173,185)采纳朱骏声随声分系的做法,把从“也”之字分别归歌部和支部。

但是他认为根据从“也”声之字判断“也”字韵部的做法是间接的,“‘也’字的地位应当由他自己的行为来决定”,认为《论语》“也”与“邪”通用,因此把“也”字归鱼部(1948:93,159)。

现在音韵学界的共识是,研究上古韵部,韵文资料优先于谐声资料,而谐声资料又优先于假借、读若资料。

段玉裁对《说文》谐声字的归部处理原则初探——以“斤”“卓”“俞”“垔”“舟”声字的归部为例

段玉裁对《说文》谐声字的归部处理原则初探——以“斤”“卓”“俞”“垔”“舟”声字的归部为例

段玉裁对《说文》谐声字的归部处理原则初探——以“斤”“卓”“俞”“垔”“舟”声字的归部为例刘忠华【摘要】段玉裁对《说文》谐声字的古音归部,并非“谐声必同部”的原则.韵脚字的归部依据押韵情况,其中一字协两部者,选择押韵次数多的归部.非韵脚字的归部,根据古今音对应关系上推,一般情况下,据大徐音上推,遇有一字多音而大徐音是音转的情况,则选择其中一音为正音进行归部.谐声系联,仅限于把同谐声且中古同韵者归入同一韵部.【期刊名称】《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7(000)002【总页数】5页(P84-88)【关键词】声符;谐声字;归部原则;今韵;押韵;同韵【作者】刘忠华【作者单位】陕西理工大学文学院,陕西汉中 7230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H111●语言·文字段玉裁指出:“考周秦有韵之文,某声必在某部,至啧而不乱,故视其偏旁以何字为声,而知其音在某部,易简而天下之理得也。

”[1]817-818以致“后来人讨论上古音的时候,往往就把谐声偏旁分别列出,凡从某某偏旁得声的字,就属于某某韵部。

”[2]3但是,拿上古韵部系统衡量形声字与声符的语音关系,会发现《说文》谐声系列中有不少同部与异部交织的现象,段玉裁又提出“古谐声偏旁分部互用说”[1]832,把异部现象视作“合韵”,认为异部现象是“音有变转”所致。

李葆嘉指出:“同谐声者必同部”的前提“必须是,处于统一音系中的谐声字。

研究表明,《说文》音系并非是一个单一音系。

”[3]133刘忠华、赵诗嫚进一步揭示了谐声关系的本质以及声符与所谐字“失谐”的多种原因[4]。

同一个主谐字或被谐字,诸家归部意见分歧的情况(参看陈复华,何九盈《古音通晓》归部分歧例)也就不会发生[5]。

我们在研究《说文解字注》“合音”现象时发现:“段玉裁对非入韵字的归部,根据今音与古音的对应关系,采用以今韵上推古音的方法,而非谐声关系”[6]。

拙文《论段玉裁对〈说文〉“世”谐声系列诸字的古音归部》通过个案考察发现,谐声系联法虽是段玉裁的归部方法之一,但是“只限于把同声符且中古同韵的字归入同一韵部”[7]。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熊”字上古音归侵部补注麦耘李新魁师在两篇文章中提到过“熊”字上古本在侵部,后来才转入蒸部(1983:445,1994:382- 383),他的证据是:金文中“熊”写作“酓”;《说文解字》为“炎省声”;闽南方言读him或hom;朝鲜语和日语分别读kom和kuma。

李新魁师说得比较简略,本文准备补充得详细些。

《说文解字》卷十上:“熊,兽。

似豕,山居,冬蛰。

从能,炎省声。

”对这个字的上古音归部,清代古音学者大致上分为两派。

一派根据许慎“炎省声”的说法,归到谈部,例如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严可均《说文声类》。

另一派根据东汉的押韵归到蒸部。

顾炎武《唐韵正》卷一从《左传·昭公七年》“昔尧殛鲧于羽山”下的孔颖达正义中找到“张叔《皮论》”(钱大昕校为“张升《反论》”,见中华书局影印阮刻本《十三经注疏》下册二○五四页所引)以“腾、熊、蝇”相押的例证,后来江永《古音标准》、江有诰《谐声表》等都信从他①。

苗夔《说文声订》还徒劳地企图证明“熊”为“火廾”省声,以支持顾氏。

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增加了几条对顾氏的观点有利的例证:“《左文十八传》‘仲熊’《潜夫论》作‘雄’。

‘有熊氏’《白虎通》训宏大(引者按:这是声训)。

《易林》蹇之大过‘熊’与‘宏’叶。

”不过朱氏自己却又疑心“熊”从“烘”省声,竟然归到豐部(即一般所称的“东部”)去了,毫无道理。

《反论》、《潜夫论》、《白虎通》和《易林》都是东汉的作品,用上面的例子来说明属于上古后期的东汉时期“熊”字归蒸部是可以的,但要说先秦时期――习惯上总是把先秦音看作上古音的代表――它也归蒸部,就显得说服力不足,而偏偏先秦文献中不见“熊”字入韵之例。

②现代学者也分两派。

一派把“熊”字归到蒸部,如唐作藩(1982:145)、陈复华和何九盈(1984: 235和1987:365)、郭锡良(1986:291)。

郭氏的上古拟音为 ĭw ŋ。

另一派归侵部,除李新魁师外,还有高本汉(1957:294)拟“熊”字(编号674)为 i um,李方桂(1971:45)作 wj m34,但后者在拟音后面注一个放在括弧里的问号,说明他不能很肯定。

高本汉和李方桂都没说这样拟的理由。

归蒸部和归侵部的主要的区别在韵尾:是-ŋ尾还是-m尾。

下面几点可以看成是对李新魁师有关论述的注释:(一)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王室为“熊”氏,传世的典籍像《左传》、《国语》和《史记》记载都一样。

古文字资料涉及这一点的有两种:一种是《诅楚文》,是秦国人的手笔,其中提到楚王“熊相”,楚王的姓氏和典籍所记载的一致。

还有一种是楚国的铜器铭文,包括“楚王酓璋戈”、“酓章作曾侯乙鎛”、“酓出月鼎”、“酓出月匚古”、“酓出月盘”、“酓干心鼎”和“酓干心盘”等,在这种资料中,楚王是“酓”氏。

要特别强调的是,这些铜器都是楚王室铸造、使用的。

就是说,当时别国人称楚王室为“熊”氏,而楚王室自称“酓”氏。

大徐本《说文》没有“酓”字,小徐本有,解释是“酒味苦也”。

在金文中,“酓”是“酓欠”(“飲”古字) 的省形。

燕飲之“飲”,金文作“酓欠”和“酓”两形,指楚王姓氏时只作“酓”。

这个姓氏跟“酒味苦”当无关。

不过这点已经不重要了。

“酓”字上古属侵部。

声母方面,“熊”中古喻三,上古读牙音(舌根塞音)③,“酓”中古影母,但既然是从“今”(见母) 得声,所以上古也可以看做是牙音字。

(二)许慎的“炎省声”常常引起争议。

现在设想两种可能:一种是确实有过从“炎”的“熊”字。

不过如果许慎真的见到过这样的字形,照《说文解字》的体例,他会把不省的形体作为异体列出来,但他没有。

我们也没见古文字或传世古籍中有这样的“熊”字。

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

另一种可能是东汉的时候还有某些方言把“熊”字读作收-m尾的侵部的音,跟也收-m尾的谈部字“炎”接近(“炎”的声母也是喻三),许慎就附会过去了。

这个可能性还需要证实。

不管怎么说,许慎的说解还是能为“熊”字本来带-m韵尾的看法提供一个旁证。

(三)在几乎所有的现代汉语方言中,“熊”字都读-ŋ韵尾,只有闽南方言有所不同:厦门文读hi ŋ,但白读him,潮州和海丰读him,没有文白的区别④。

众所周知,在现代各方言中,闽南方言、尤其是其白读音,保留上古语音特点是最多的。

⑤(四)朝鲜语的“熊”是kom。

尽管朝鲜语不是汉语的亲属语言,但在历史上跟汉语有过非常密切的接触,除了大量中古以后的汉字音以外,还有一些属于更早历史层次的借词,譬如“风”param就是著名的例子。

“熊”也应属这一类。

日语“熊”是くま(kuma),不能肯定是直接来自汉语还是来自朝鲜语。

有一种资料李新魁师没提及,就是藏缅语族中一些语言对“熊/狗熊”这个词的读音也是-m 尾,或者可以认为有-m尾的痕迹(资料来源请参看文后所列的参考文献。

“藏”和“缅”打头的是藏文和缅文转写,方括号里是现代藏语和缅语读音。

其他都是现代读音。

圆括号标的是方言点。

所有的声调都省略):藏语支藏: dom [thom(拉萨)tom(夏河、泽库)]错那门巴: m(麻玛)wom(文浪)仓洛门巴: om a(墨脱)om-sha(提朗)彝语支彝: m (南华)哈尼:xa xm (格朗和)景颇语支僜:kum(格曼)t mm (达让)珞巴: u tum(博嘎尔)缅语支缅:w k w m [wε wu ]载瓦:vam阿昌: m(陇川)根据这些材料来看,给原始汉藏语的“熊”构拟一个-m韵尾是有相当可靠性的。

不过,藏语和珞巴语等声母是舌尖塞音,跟汉语“熊”上古的舌根塞音声母不太对应。

这一点下面还要提到一下。

上面列举的几种资料当中,以第一种资料最有证明力量。

楚王室是什么姓氏,当然要按他们自己说的为准,而别国人所称呼的,一定是根据他们的自称变来的。

为什么“酓”氏会变成“熊”氏,当时楚人对别国人的指称是不是持认肯的态度,目前都不清楚。

但从音韵学的角度来说,有一点应该没有疑问:“酓”字和“熊”字的读音相同或者相近。

因此笔者赞同把“熊”字归到侵部。

至于具体的拟音,这里能肯定的,是它带-m韵尾,音节的其他成分,譬如韵腹是u或是 ,就需要另外研究,现在不打算讨论。

在字形方面,如果“熊”不是“炎省声”,它的形体构造就成了一个问题。

清代学者徐灏《说文段注笺》认为“熊”的本义是“火光之熊”,后来假借为兽名的“能”。

如是则“熊”从“火”、“能”声。

现代学者大多认为“能”跟“熊”是同族字,下面只引用比较新出的两本书作代表:何琳仪(1998:136)说“能”和“熊”是一字分化;尹黎云(1998:359)说“熊”是“能”的繁文,“熊”从“火”是为了表示毛色黄。

⑥这些说法都有些没说透的地方,这里没法刨根究底了。

撇开文字构形,从语音上说,不管是谐声、假借还是同族字,“能”和“熊”的读音都起码该是接近的。

“能”的上古音,一般是归在蒸部,或者有蒸部和咍部(即一般所说的“之部”)两读。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它本来在咍部,后来才到蒸部的。

“能”字的归部可以另外讨论,这里只能简单地推论:从跟“熊”字的关系来看,说它原本在侵部,后来进入蒸部和咍部,更加恰当。

陆志韦(1947第十二章)曾谈到上古-m尾和-ŋ尾之间的通转,认为蒸部在周代之前是收 -m 尾的。

是不是整个蒸部原先都收-m尾,还不能说死,但至少蒸部当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字是从-m 尾字变来的,这应该可以认定。

例如“朕”是侵部,它的同族字“賸、媵”及从其得声的“騰、勝”等字本来也该是-m尾字,到周代就归蒸部了。

“能”和“熊”大约也是这种情况。

假定“能”字在周代已经变成-ŋ尾,属蒸部,而“熊”字发展慢一步,到战国时代仍是侵部字。

“熊”跟“朕”不同的是,“朕”字一直到中古都保持读-m尾韵,而“熊”字则在上古后期步“能”的后尘,也变为-ŋ尾,转入了蒸部。

最后附带说说声母。

“熊”是舌根塞音,“能”是泥母,舌尖鼻音,还有从“能”得声的“態”是透母,舌尖塞音。

这样的声母通转不符合常例。

不过,这也不是孤零零的例子,像“今(见母)-念(泥母)-贪(透母)”、“堇(群母)-難(泥母)-灘(透母)”,就跟“熊-能-態”平行。

要是能给这种通转一个合理的解释,兴许也就能把藏语的“熊”念舌尖塞音声母的现象连带着说明了。

这个问题也有人讨论过。

不过这已经不是本文的论题,这里不说了。

【附注】①顾炎武还有个例证:《春秋》宣公八年“葬我小君敬嬴”(《左传》相同),《公羊传》和《穀梁传》都作“顷熊”。

似乎“熊”与耕部字“嬴”通。

不过,杜预注:“嬴,姓也。

”《公羊传》何休注:“熊氏,楚女。

”可见“嬴”和“熊”是一姓一氏,并不存在通假关系。

②清人桂馥《说文义证》卷三十:“《诗》‘无羊’、‘正月’及(《左传》)襄十年卫卜禦寇之繇皆以‘熊’韵‘陵’。

”这是误记。

他所举这三个地方的入韵字都是“雄”而不是“熊”。

③李新魁师(1963:18)认为喻三来自k,李方桂(1971:18)则拟喻三上古音为 wj-。

④李新魁师还提到hom的读法,笔者在手头的资料中没查到。

⑤程俊源(2000)对闽南方言“熊”读him(以及厦门“雄”和“终”在个别词中读him和tsim)反映古音之说提出质疑,认为上古蒸、冬、侵三部之间偶有交涉应与唇音异化有关,如“风”之从侵部变为后代的-ŋ尾韵,而“熊”等无此条件。

今按:蒸部从周代以前的-m变为周代的-ŋ,以及冬部从周代的-m变汉代的-ŋ,都是整批的演变,决不以唇音字为限,更非“偶有交涉”而已(参看下文所引用陆志韦说)。

若论“风”字,直至东汉仍属侵部(参看罗常培、周祖谟1958:215),其因声母为唇音而致唇音韵尾异化是较晚发生的事,跟“熊”字的变化不同时代。

至于程氏所指出的其他方言有新的-m尾韵出现的事实,跟闽南方言的这几个字音又更未必是一回事了。

⑥在古文字资料中,“熊”字出现得很晚,最早的也就是战国晚期的《诅楚文》,今天看到的还是宋代人翻刻的拓本。

甲骨文和金文里都只有“能”没有“熊”。

高本汉,还有陈复华和何九盈都描了金文的“熊”字,不知道什么根据。

另外,跟这有关的“罷”和“羆”,大约也是从一字分化出来的,《说文》分成构形和意义都不同的两个字,恐怕有问题。

参考文献(古籍除外)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学教研室(1989) 《汉语方音字汇(第二版)》,文字改革出版社,北京本书编写组(1991) 《藏缅语语音和词汇》,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北京陈复华、何九盈(1984) 《古韵三十部归字总论》,载《音韵学研究》第一辑,中华书局,北京 (1987) 《古韵通晓》,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北京程俊源(2000) 《保守与创新――台湾闽南语阳声韵“熊”的音韵历史变化》,载《声韵论丛》第九辑,学生书局,台北高本汉(1957) 《汉文典(修订本)》(中译本),上海辞书出版社1997郭沫若(1947) 《诅楚文考释》,科学出版社1982,北京郭锡良(1986) 《汉字古音手册》,北京大学出版社何琳仪(1998) 《战国古文字典》,中华书局,北京李方桂(1971) 《上古音研究》,商务印书馆1980,北京李新魁(1963) 《上古音“晓匣”归“见溪群”说》,载《李新魁语言学论集》,中华书局1994,北京(1983) 《音韵学与中国古代文化研究》,载同上(1994) 《潮音证古》,载《李新魁音韵学论集》,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李永燧、王尔松(1986) 《哈尼语简志》,民族出版社,北京林伦伦、陈小枫(1996) 《广东闽方言语音研究》,汕头大学出版社罗常培、周祖谟(1958) 《汉魏晋南北朝韵部演变研究(第一分册)》,科学出版社,北京陆志韦(1947) 《古音说略》,《陆志韦语言学著作集(一)》,中华书局部1985,北京容庚(1985) 《金文编》(第四版),中华书局,北京徐中舒[主编](1981) 《汉语古文字字形表》,四川辞书出版社,成都宣德五、金祥元、赵习(1985) 《朝鲜语简志》,民族出版社,北京尹黎云(1998) 《汉字字源系统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北京张济川(1986) 《仓洛门巴语简志》,民族出版社,北京。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