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阅读】浅谈王蒙小说的人物心理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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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外阅读】浅谈王蒙小说的人物心理性格

王蒙从七九年后致力于小说创作的革新。从写作中篇《布礼》开始,随后又写了《夜的眼》、《风筝飘带》、《蝴蝶》、《春之声》、《海的梦》。突出人物的意识活动,以意识流手法改变了小说创作的面貌。王蒙的创新是从借鉴西方意识流手法开始的,从情节结构改为心理结构,大量的感官印象和意识流动进入作品,从心理角度处理时间次序和空间位置,构成一种新的小说形式。从小说发展的角度来说,是中国当代小说突破政治框架进入人学的一个跃进。这一跃进并不是一般的把人物创造作为文学的中心命题,而是进入性格内部,以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为目标。王蒙的小说正是通过人物自身的意识展露,让人物的心理图景以直观的形式袒露在读者面前。当然,王蒙的小说也不完全相同,有的以人物自身心理活动为主,有的也介入作者的心理分析,但总的趋向是进入人物心理过程,人物所表现的是心理性格。

《春之声》中的岳之峰,由大量的感官印象,触发起种种联想,这联想是活泼的跳跃的,时空颠倒交错的,构成他在历史转机时期的思绪飞扬的心理图景。读者对外在的东西就如同那辆闷罐子车里的旅客模模糊糊,然而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岳之峰的意识和情绪的流动。这意识的流动有一条心理主线,处于历史转折时期的心理,这就是结构中心。在一场大混乱之后,人们的神志刚刚得到调整,虽然仍有混乱,但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秩序。处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的岳之峰,在一个闷罐子车的小空间里联想着世界的大空间,在一个半明半暗嘈杂拥挤的环境里,联想着一个现代文明世界,在时来运转的时候联想着昔日的命运多艰的日月。这小与大、嘈杂与现代文明、几十年的坎坷多艰与一旦时来运转,两者之间的不对称,在他心理上造成了一种张力,一种躁动不安的张力,这种心理张力直接诉诸读者的感觉,产生比复杂的艺术触动,因而也在心理上与读者产生共感、印象、人物、景物闪现变迁,令人眼花缭乱,不同于情节小说。《春之声》中所有的物象都经过岳之峰的抉择和折射。手表、火车头、录音机之间联系不是时间、空间或内在的意义,而是统一在情绪上,在思绪的流动中,断片的思考多于欢呼。由车子的拥挤跳跃到分子、原子,从斯特劳斯的乐曲联想到生活的密码——这种联想只能是一个科学家所具有的。这种作品需要读者花一点探索和创造的气力,在满天开花、闪电般的变化、错综的放射线中,寻找到焦点和放射源。

王蒙的小说扩大了人物的意识范围。从潜意识到意识,人的心理活动的各个层次流动活跃,使意识从低层次到高层次成为一个生命活动的真实整体,意识的

活动既有从低到高的升华,又有从高到低的往返。潜意识往往是最活跃的意识的形态,没有钱意识也就排除了意识活动的广大领域。小说《夜的眼》就是感受先行,对于街灯、公共汽车的售票员、上夜班的工人电视机前后看足球赛的观众的情绪,大城市的动荡之夜的各种景象,都给一个长期处于边远地区的人以特别的感觉,这感觉有些朦胧,但却极为鲜活。把客观事物化为主体印象加以表现,这确实不同于传统现实主义的手法。

王蒙小说所构筑的是当代人的精神世界,社会的转折和思想观念交替时期,人们精神上躁动不安的心理状态,从他的小说中历历可感。历史的反思、时代的痛苦,灵魂的自省,失落的寻求,摆脱负担的奋进,新矛盾面前的困惑,两代人精神的隔阂和沟通,等等。《布礼》与《蝴蝶》充满了痛苦的历史反思情调。张思远在追怀自己的历史时,悔恨多于他的建功立业的勋劳,尤其海云的不幸遭遇,引起他对自己良心的审判,他不断地否定用来宽恕自己的声音,“我请求判我的罪”。小说《杂色》中的人物曹千里,由于遭受政治上不公正的打击,长期困顿在戈壁滩上,他骑着一匹杂色老马蹒跚地从公社走出来,大约是到一个远离公社的牧场统计一项高无意义的数字。一路上处在一个天然的环境里,触景生情,引起意识的不停地活动,展示出它四十年的生命道路,在天然环境与个人命运的对比中,形成他的感上基调,各人的渺茫,对命运的无能抗拒,无处发挥潜能的痛苦,紧紧地纠缠着他。终于,他在半途中,在一个天然的社会与自然环境中,使他处于自然状态,他恢复成他自己,他得解脱,解除了许许多多加在他身上的观念,诸如工宣队宣布他是危险的、放肆的、害了青年一代、使国家变了颜色的罪犯。然而,就在此时,他身上闪现出摆脱束缚发挥潜能的跃进神态。在《春之声》或《海的梦》中我们不是听了摆脱负担的一种奋进的声音吗?《深的湖》和《高原的风》,两代人的隔阂和沟通,父与子的疏离和理解。如果说在儿子看来,父亲不过是整天忙于排队买豆腐或是陷入和妈***无聊纠缠的庸人,然而在父亲的心的雕塑作品《猫头鹰》面前,他却惊疑于那一对象似两个湖的深的眼窝里,“他在他们那一代人的悲哀和快乐,渺小与崇高,经验和智慧,光荣和耻辱……还有其他的一切的一切,全装进去了。”《高原的风》却从另一面,使得做为父亲的宋朝义,惊疑儿子为什么放弃了难得到的新住房和大城市的是讷搞活,远去青海,然后还去美国和南极?这也一种“烧包”吗?中学教师宋朝义半生坎坷,近年来却时来运转,平凡,升级,加在他头上的头衔成堆,在城市房屋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却分得了两个单元的住房。于是这个在窘迫的日子里过惯了知识分子式的精神生活的宋朝义,面对这些从天而降的变化,感到“烧包”,坐卧不宁,感到没有福分消受,好像精神上出现了真空,人似乎失去了平衡,宋朝义产生了苦恼,

“当生活是痛苦的时候,我们为了生活而痛苦”。这是人们在时来运转之后为寻求新的起点儿感受到的紧迫感和丛旧到新的思想蜕变的痛苦感。

当王蒙从事创作的革新的时候,人们对他的作品议论纷纷。读一语王蒙不再是年轻人这是无可争议了,对于王猛离开了五十年代创作《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的风格,有人不无遗憾。对于这种关心,王蒙自己曾说:“不论有多少好心的读者希望保持组织部的年青人的风格,但是不可能也是不必要的。二十年来,我当然早就被迫离开了组织部,再也不是青年人。”然而我得到的仍然超过我失去的,我得到的是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得到的是经风雨、见世面,得到的是二十年的生聚和教训。故国八千里,风韵三十年,我如今的起点在这里。不论《布礼》还是《蝴蝶》,不论《夜的眼》还是《春之声》……都有远远大于相应的篇幅的时间和空间的跨度,原因也在这里。研究“小说做法”的人也许会摇头,然而,我无时不在想着、忆着、笑着这八千里和三十年,我的小说的支点正在这里。”《我在寻求什么?》这段话对于了解王蒙小说思想内容和人物自身得以施展露都有很重要的作用。他饱经沧桑这当然是他作品的生活基础,它的生活态度也永远不青年的王蒙那么单纯,那么对信念的一往情深,对生活的一厢情愿,如同《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中的林震那样。“尖酸刻薄后面我有温情,仍潮热讽后面我有两节,痛心疾首后面我仍然满怀热忱地期待着。我还懂得了人不能没有理想,但理想毕竟不可能一下子变成现实,懂得用小说干预生活毕竟比脚踏实地去改变生活容易。所以我写小说的时候,比起来用小说揭露矛盾、推动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我更着眼于给读者以启迪、鼓舞和慰安。”(《我在寻找什么》)王蒙小说世界中人物形象系列,出现最多的是一个个饱经沧桑坎坷平生的人物,从《布礼》中闲钟亦成,《海的梦》中的缪可言,《蝴蝶》中的张思远,《春之声》中的岳之峰,《杂色》中的曹千里,《相见时难》中的翁式含,《深的湖》中的杨思府,《淡灰色的眼珠》中的老王,《高原的风》中的宋朝义。这一组形象系列可以看成是一个人物的多面立体组合,也可以看成是王蒙小说世界中的中心人物。

为什么会在王蒙小说世界中形成这样一个贯穿人物?这要联系作家的生活基础和他联系的社会层来考虑,八千里和三十年,充满了风云变幻坎坷多艰的内涵,数量与质量的堆积,结晶、聚成了这样一个饱经沧桑坎坷平生的人物。这个人物是作者的经历和他接近的社会层的一个投影,常常随着作家自己的笔游动。这也是一个见事的人物,在这个人物身上凝聚着多层社会矛盾,知识分子长期以来地位低下,“文革”十年遭受惨重的打击,他们既能从下层感受到真正的痛楚,又能从哲学上审视和思考现实,既有思辨的明察,又不足以成为斗士,既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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