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黄炎培兴亡周期率说的再认识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论断作文800字责任与担当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论断作文800字责任与担当“历史周期律”是对社会政权更迭现象的观察分析。
“一部历史,或政怠宦成,或人亡政息,或求荣取辱,总之没有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
”各个朝代“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黄炎培先生关于历史周期率的论说,既是对历史现象的观察,更是对中国未来发展的忧思和对中国共产党的期待。
“共产党会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希望贵党能够找出一条新路,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的支配。
”毛泽东对此自信地回答说:“我们共产党已经找到了新路,能够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
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窑洞对”探讨的不仅是政权的长治久安,也聚焦着政党的自身建设。
回答“共产党会不会重蹈前人的覆辙”的追问,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
大革命失败,近6万党员减少到了1万多;王明“左”倾错误造成的失败,给革命根据地和白区革命力量造成极大损失,革命成果几乎毁于一旦;“文化大革命”十年内乱,使党、国家、人民遭到新中国成立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
但是,中国共产党在人民支持下,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困难、修正错误,几度绝处逢生、几度柳暗花明。
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四大考验”“四大危险”,党中央把全面从严治党作为新时代自我革命的伟大实践,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强调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在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伟大梦想中的决定性作用,不断补钙壮骨、排毒杀菌、壮士断腕、去腐生肌,不断清除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刹住了一些过去被认为不容易刹住的歪风邪气,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没有解决的顽瘴固疾,清除了党、国家、军队内部存在的严重隐患,管党治党宽松软状况得到根本扭转,形成了一个高度团结、坚强有力的中国共产党,形成了在困难面前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党群关系,在国际风云变幻中赢得历史主动。
全面从严治党取得了历史性、开创性成就,产生了全方位、深层次影响,开辟了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新境界,找到了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律、历经百年沧桑更加充满活力的成功秘诀。
毛主席和黄炎培在延安窑洞关于历史周期律的一段对话

毛主席和黄炎培在延安窑洞关于历史周期律的一段对话1939年7月,毛主席和黄炎培在延安窑洞中展开了一次关于历史周期律的深入探讨。
他们的对话围绕着历史变革的规律、社会发展的周期性以及人类历史演进的趋势展开。
这段对话不仅对我们理解历史的规律和深刻把握历史的走向具有重要意义,同时也为我们认识和把握当下的社会现象提供了借鉴和启示。
毛主席:黄教授,您认为历史是否存在一种周期律?黄炎培:主席,我认为历史的发展确实存在一种周期性。
历史的进程总是以一定的循环模式推进,这种周期律也可称之为历史规律。
毛主席:请您谈谈您对这种周期性的理解。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主要反映了历史发展的循环特征。
从宏观看,历史的进程可以划分为多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其特定的特征。
在每个阶段的结束时,一种新的力量逐渐形成并与旧有力量进行斗争,最终取得胜利,这标志着历史的转折点,也是新的循环开始的起点。
毛主席:那么,这种周期性的规律对于我们认识历史的意义是什么?黄炎培:周期律的存在使得我们能够从宏观的角度把握历史的发展趋势和规律。
通过对历史的周期性的研究,我们能够理解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把握历史的脉络和发展趋势,无论是在制定政策还是在指导实践中都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毛主席:您认为历史的周期律是否一成不变?黄炎培:历史的周期律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不断运动和发展中的。
历史的每个周期都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不同的历史时期也会呈现出不同的特征和规律。
毛主席:那么,人的主观能动性在历史周期律中有何作用?黄炎培:人的主观能动性在历史周期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历史的每个循环都是由人们的思想、行动和社会实践所推动的。
人们的主观能动性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和结果,也可以推动历史的进程和发展。
毛主席:那么,在当前的历史阶段中,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历史的周期律?黄炎培:在当前的历史阶段,我们仍然可以从历史的周期律中得到启示。
我们应该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待历史,正确认识和把握历史的规律和趋势,不断推动社会进步和发展。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具体内容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具体内容黄炎培,原名黄立宝,1893-1958,一生研究历史学,熟知中国古代历史,且结合新史学、新社会学等研究方法,提出了一套历史发展周期律思想,即著名的“黄炎培历史周期律”。
他的历史发展周期论被称为“火把历史论”,为中国近现代学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一项思想,对中国历史演变及思想史均有重要贡献。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在性质上可以归结为一系列重复发生的历史时期,它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和相互关联性,用历史时期概念来描述它,主要指的是一个时期内的社会性质的形成与发展,这是一种可以观察到的社会性质的发展与变化的历史周期。
历史周期的基础是每一个时期的历史知识的形成和发展,以及每一时期历史变迁的客观性分析。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是一套可以观察历史发展规律及把握历史趋势的学说。
根据黄炎培历史周期律,历史本身即包含着一定的规律性,所以可以根据这些规律对历史进行解读,进而把握历史大趋势,用以预测未来。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讲的是时期性,它把历史视为一段有程序性的洪流,将历史运动分为几个不同时期,每个时期具有不同的社会性质,每一时期都是新的东西出现、发展和消失的过程,新的性质出现而旧的性质消失,历史继续推进。
黄炎培历史周期律认为,历史的发展是一种规律性的过程,其发展的模式也是一种周期律它会从一个时期过渡到另一个时期,每一次的时期变迁都将带来一些规律性的社会结构变化,比如说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而这些结构变化会影响一个时期中一些重要的历史事件。
按照黄炎培历史周期律的观点,历史的发展进程具有可预测性,对于把握历史趋势、做出正确的历史判断具有重要的价值。
从黄炎培历史周期学的观点来看,历史发展不是一个一级联动的过程,而是一个多级联动的过程,随着历史发展,不同时期的历史经验将被积累,有些经验会蕴含在当时时期乃至之后的更长时间里,每一时期都有动态性变化,形成一个新的时期。
这就意味着,历史上每一时期所处理的过程和问题,不仅是当下的问题,也涉及到过去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
“周期率”于今的思考

都 有 一 种 昂然 向上 的 劲 头 , 而一 旦 取 得 胜 利 , 特 别 是
障碍 , 同时 导致 了 “ 抱 怨文 化 ” 的蔓延 。
二、 权 力腐 败 极大 地 损 害 了党 和 政 府 的公 信 力 和
题 越演 越烈 , 最终 必然 会亡 党亡 。 ” 其 用词 之重 、 用 心
的“ 官员形象危机” 。公信力产生影响力 , 影响力决定
引导 力 。官员 的腐 败行 为无 疑削弱 和正 在削 弱党 和政
府 的公 信 力 和影响 力 , 必 须予 以坚 决整 治 。 另 外 网络 频频 曝 出 的一 些 官 员 的不雅 视 频 , 也 使 官 员 的形 象 和评 价度 大 打折 扣 , 使 所谓 的“ 人 民公仆 ” 备 受讽刺 。“ 士有 廉耻 , 然后 有风 俗 , 有 节气 , 然后 有事
率 的支配 。大 凡初 时 聚精 会 神 , 没有一 事 不用 心 , 没有
一
个 不卖 力 , 也 许那 时艰 难 困苦 , 只有 从 万死 中觅取 一
生, 既而环 境渐 渐好 转 了 , 精 神也 就渐 渐放 下 了 。… …
一
要看 到 , 在 光 鲜 亮 丽 的经 济 数 字 背 后 , 我 们 还 有 许 多 令 人 忧 心 的 问 题 ,我 们 其 实 还 没 有 跳 出那 个 所 谓 的
富 差 距 已成 为 民族 凝 聚力 和社 会 安 定 团结 的 制 约性
在这段谈话 中 , 黄 炎 培 讲 了三 层 意 思 : 一 是 提 出 历史周期率现象 , 这 种 现 象 就是 历 朝 历 代 “ 其 兴 也 勃
中国王朝兴亡周期率

1945年黄炎培访问延安,在窑洞里与毛泽东谈话(毛泽东、黄炎培的这番谈话,人称“窑洞对”)说:“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这大概是第一次提出王朝兴亡周期率问题。历史上那些享国时期长一些、版图大一些、国力强一些的王朝,数得出来的有十几个,我这里列了一个详细的表(见下面表1)。有的王朝虽然时间短,但地位重要,也把它们排上了。从这个表可以看到,有的王朝历时长一些,像西汉、东汉、北宋、南宋各近200年或200年以上,唐、明、清更长一些,近300年。
一、从黄炎培、毛泽东“窑洞对”说起
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到辛亥革命推翻清朝的两千一百多年间,许多王朝此亡彼兴,此兴彼亡,就像走马灯一样转换。总的印象是,王朝的兴亡似乎有一个循环的周期,这种历史的循环论早在西汉就出现了。司马迁在《史记》中说:“三王(夏商周)之道若循环。”其根据就是战国以来阴阳家传下来的所谓“五德终始说”。宇宙间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相生相剋,把它附会到王朝命运的兴替上。 一个新王朝取代旧王朝,不外 Nhomakorabea种途径:
第一种途径是靠战争,所谓“以马上得天下”。这里又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旧王朝末年的农民起义直接推翻了旧王朝,新王朝在战乱中乘时而起,其中有的是起义领袖蜕化为新的封建帝王,像秦末的刘邦,元末的朱元璋;有的是在农民大起义失败后,贵族军阀在群雄混战中建立起新朝,像新莽末年的刘秀。另一种情况是农民大起义没有直接推翻旧王朝,但给了它致命的一击,使它瓦解,新王朝在起义后的混战中降生。像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唐之代隋、唐末的黄巢等。
“禅让”里最具有戏剧性的就是宋太祖赵匡胤,他本来是军队将领,他要篡后周的皇位,后来周世宗打仗病死了,七岁的小皇帝即位,赵匡胤控制了兵权,就使阴谋先制造舆论说后周的皇帝干不长,要换人,然后就得到一个谎报的军情,说北方的辽国进攻。于是,他马上带兵出征,走到开封附近的陈桥驿,他停下来喝酒,半夜里发生兵变,部下闹起来,把赵匡胤从睡梦中叫醒,糊里糊涂穿上皇帝的黄袍,即位当皇帝。然后就急忙回到汴京开封,改朝换代。“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是中国历史上和平篡位最有戏剧性的一场。
1945年黄炎培关于历史周期律(率)谈话的启示

《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课程作业班级:营销10-1班学号:10054010141姓名:莫俊谦1945年黄炎培关于历史周期律(率)谈话的启示1945年夏,为恢复陷于停顿中的国共和谈,黄培炎与其他五名参政员一起飞赴延安。
毛泽东率领在延安的几乎所有中共领导,赴机场迎接黄炎培一行。
在延安,受到了中共友人的热诚接待,目睹了解放区崭新的气象和军民的精神风貌,黄深感这似乎是与自己的理想境界不远了,尤其是与毛泽东进行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促膝谈话,返回重庆后由夫人姚维钧整理和执笔,发表了《延安归来》一书,记述下了至今被人们不时提起,被称作“黄氏周期率”的黄毛对话。
在谈话里,黄炎培先生提出长期执政所要面临的三种危险:一是政怠宦成,二是人亡政息,三是求荣取辱。
毛泽东给予的方案是:“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
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但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成就显著,但长期执政的考验依然非常严峻。
一些地方或部门官僚主义盛行,腐败问题突出,政怠宦成的情况屡见不鲜,人民的监督力量远远不足以抵制这些状况,除了外部人民的监督力量外,更多的是根本性的从内部,从执政者自身思想上进行改造。
因此,胡锦涛总书记在建党90周年的大会上也明确指出,我们党正面临着“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要应对这“三种危险”与“四大考验”,必须大力倡导严格自律的慎独精神。
“慎独”一词出自《礼记•中庸》:“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强调用自我道德修养方法对不正当的行为意念加以节制。
而《礼记•大学》又将“慎独”道德规范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即“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如恶恶臭,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关于“历史周期律”的思考

关于“历史周期率”的思考在本学期《领导科学与艺术》的最后一堂课上,老师提到了一个毛泽东和黄炎培关于历史周期率的“窑洞对”,关于这个问题,想在论文当中做一点自己的思考。
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
这个历史现象始终没有一个封建统治者能够跳出。
在新时代的到来之际,黄炎培希望中国共产党能找出一条避免重蹈历史覆辙,最终跨越“历史周期率”的新路。
很多人认为所谓的周期率只是针对过去的封建王朝,可以东欧、苏联的剧变却打破了神话,原来社会主义国家也会改变颜色,这同时让敲响了中国的警钟。
兴亡或治乱的历史周期是历史发展的现象吗?还是历史发展的本质?也就是说它是不是必然规律?这是一个使许多人困惑的问题。
我认为历史周期率不是历史发展的本质,“率”与“律”的一字之差,只是历史现象,因此它不是一种历史规律。
如果将历史周期率视为一种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那么,我们就陷入所谓的宿命论。
因为规律是无法“跳出”的。
规律是事物内部的本质联系的必然趋势,它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法则。
人们只能认识规律,遵循规律,任何阶级、政党、政权都无法改变客观规律、“跳出”规律。
有人认为,凡是历史上发生的,都具有必然性,历史周期率在历史上反复出现,是一种必然现象,应该是规律。
凡是历史上发生的事件都具有其必然性,这是对的。
但是必然性不等于规律。
我们考察历史,会发现在历史演进过程中有两种必然性:一种是遵循历史规律的必然性,如资本主义替封建主义,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阶级、政党必然灭亡等;还有一种必然性是违背历史规律,反向发展的必然性,即由于某种错误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出现某个事件。
即使不是必然规律,那我们就一定能走出怪圈。
方法是什么?毛泽东给出了答案:民主。
国家制度本质上都是“人民创造”的结果,而“人民创造”也就是“民主”。
因此,民主是一切国家制度的本质。
我们必须牢记两条:第一,我们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主导地位,使其成为社会主义民主制的经济基础和政治保障。
黄炎培日记学习心得体会发言

黄炎培日记学习心得体会发言
近日()开展主题活动读书班,在此期间,我积极参与活动,拜读了《黄炎培日记》,我阅读黄炎培日记系列中《延安五日记》后学习心得如下:
这本日记是黄炎培作为参政会参政员为促国共双方恢复商谈及共建国内和平而访问延安回重庆后所写。
著名的“窑洞对”——毛泽东主席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
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
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这段对话就出自《延安日记》,其中所提到的周期律就是被古往今来历史学家反复推理论证的王朝兴衰历史周期律,当年黄先生对毛主席提出何以跳出这个怪圈,寻得一条新路,毛主席答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我们能逃出这周期率。
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
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七十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不再囿于所谓的周期论,我们从国体到整体时刻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本质和核心,让人民当家做主,时至今日,我们勇于进行自我革命,在的领导下,我们大刀阔斧的进行体制机制改革,从一穷二白走到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小到衣食住行不断升级,大到生活环境持续优化,亿万人民共同分享祖国前进的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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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黄炎培兴亡周期率说的再认识作者:朱相远来源:《粤海风》2016年第01期2015年是黄任老逝世50周年,也是他著名兴亡周期率问世70周年。
笔者对其周期率进行再认识、再解读,也算是一种纪念。
(一)兴亡周期率说的提出据《中华民国史大事记第十一卷》(中华书局)记载,1945年7月1日褚辅成、黄炎培与冷遹等6位国民参政会参政员,访问延安。
当时中共七大刚开完,毛泽东多次同他们促膝长谈。
黄炎培在其7月5日日记中写道:“有一回,毛泽东问我感想怎样?我答: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
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
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
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
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干部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愈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
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
总之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
”“毛泽东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
这条新路,就是民主。
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
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另据《中国民主建国会简史》(民主与建设出版社)记载,毛泽东回答后,黄炎培又说:“这话是对的,只有把大政方针决之于公众,个人功业欲才不会发生。
只有把每个地方的事,公之于每个地方的人,才能使得地地得人,人人得事。
把民主来打破这周期率,怕是有效的。
”70年前两人在延安窑洞中的这段对话,人称“窑洞对”,具有重大历史意义。
据说谈话后,毛泽东在五大书记开会时,还议论了这个问题,以引起大家的高度重视。
黄炎培从延安返回重庆后,受到很大鼓舞。
经他口述,由夫人姚维钧执笔,很快写成《延安归来》一书。
并且首次未经当局审查,就由中华职教社的国讯书店出版发行两万册,成为畅销书。
引起重庆当局的干预,他就转至外地出版,先后几次再版,计达十几万册。
从此有关周期率的对话,通过这本小册子,就流传全国,引起广泛的社会反响。
(二)周期率给黄家带来之厄运黄炎培《延安归来》一书,引起国民党当局的紧张与憎恨,将其列入暗杀黑名单,特务上门抄家,害得夫人姚维钧仅怀孕8个月就早产,生下的儿子黄方毅,仅有3斤重,只及鲁迅笔下“九斤老太”曾孙女“六斤”的一半。
黄炎培虽逃至香港,但其二儿黄竞武,却在上海惨遭活埋。
新中国成立后,黄炎培虽被任命为政务院副总理兼轻工部部长,但其周期率对话,却被打入冷宫。
在50年代初,谢觉哉任内务部长,他在一次讲话中,引用了黄炎培的周期率,提出“民主监政”的口号,要求各级政权机关,应该进行民主监督。
其实这正是当年毛泽东对周期率的回答,但事过境迁。
当时台下一位地方负责干部就站起来反对:“我们提民主监政是针对国民党反动政权的,难道我们共产党的人民民主政权还需要监督吗?这样监督来,监督去,不是要监督到毛主席头上了吗?”面对南方某省内务厅厅长的诘问,谢老一时也无言以对。
后来此诘问,传至中央领导,不仅得到支持,还批评了谢老,并明令以后在党内外不准再引用“黄炎培周期率”的这段对话了。
在随后的反右派运动等一系列政治斗争中,黄炎培全家七个子女亲属被扣上“右派”帽子,一人被内定为“反革命”。
黄炎培在临终前留下遗作《八十年来》,八万余言,也没有一字再涉及到那著名的周期率对话了。
黄炎培去世后次年,“文革”爆发,夫人姚维钧不堪遭受毒打与侮辱,终于1968年1月结束了自己59岁的生命。
直到改革开放后,民建中央领导人孙起孟等,在1982年8月重新出版黄炎培的《八十年来》一书时,专门把访问延安时,关于周期率的那段著名对话,附在书后出版。
笔者也就此才知道,历史上还有如此一段精彩的对话,当时也曾写文章予以解读,但皆十分肤浅。
三十多年后之今日,结合中国现实情况,再来认识这个问题,似乎深入了不少。
历史名言,需要经受历史检验,才能认识其深刻历史含义。
(三)是“周期率”,绝不是“周期律”笔者查阅各种有关黄炎培周期率对话的历史资料,全部皆称“周期率”。
但进入新世纪后,却有人质疑,“周期率”应为“周期律”。
2010年两会前夕,当时报道,总理温家宝重提“兴亡周期律”。
“率”就改为“律”了。
原来在2009年底,上海《文汇报》刊出中央党校一位教授的文章,他面对质疑认为周期率之“率”是指概率,故不能称“律”。
但著名杂志《咬文嚼字》在其公布的《二〇〇九年十大语文差错》中,其第九大差错,竟然就是“兴亡周期律”误为“兴亡周期率”。
他们为此还专门组织一批专家学者开座谈会对此进行研讨,却一致认为“率”是笔误,应为“周期律”。
而且有人还引用当年黄炎培秘书尚丁的回忆,他说可能搞错了,“率”应是“律”之误。
从此,人们在提及黄炎培周期率时,无论网络还是媒体大多皆改为“周期律”了。
笔者经反复研究思索,认为《咬文嚼字》这次却是咬错了。
他们并未领会黄炎培周期率的真正含义与历史作用,只从表面字义上误判为“笔误”。
首先,黄炎培为清末举人,他中学的语文老师是蔡元培先生,可见其文字功底十分了得。
后又去美国考察,精通东西文化,归国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
执笔的夫人姚维钧为高级师范毕业,一直从教。
那时的老师用字十分功整、准确。
“周期率”三个字又是关键词,每个字必斟酌再三,他们岂能不知“率”与“律”之差异而出现笔误?再说又经过多次再版,那时的文字编辑皆十分严谨,岂能放过关键词中的错字?笔者读过的正式出版物如《中华民国史》、《中国民主建国会简史》、《八十年来》以及最近黄方毅对共识网的谈话纪录等,无一不是称“周期率”。
其次,黄炎培谈的是自己看到的一种历史现象,常有“兴也勃焉”,“亡也忽焉”。
但这种两句并不是指不可跳开的必然规律。
因他同毛泽东所讨论的,正是中共如何能跳出这种周期率现象,毛泽东告诉他,中共能跳出,并已找到跳出周期率的路子,那就是民主。
这才是周期率对话的精髓所在。
若把周期率错改成“周期律”,如化学中的“周期律”,这律即规律。
如一个人既有生,必有死,这是自然规律;随生产力不断发展,社会形态也不断更新,这是社会发展规律。
凡规律,人皆是不可逾越的,怎么可以跳出规律呢?化学元素的性质能跳出化学周期律吗?当然不能。
所以黄炎培毛泽东并不把周期率现象,当成不可跳出的规律,现在有人改“率”为“律”,就强加于黄炎培和毛泽东了。
这是违反对话人本意的,是一种很不严肃的曲解。
周期率之“率”也非概率的“率”,而是汉语中“效应”、“效率”之意。
黄炎培发现了这种历史的周期支配效应、周期支配效率。
所以他说“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力。
”这种周期支配力、支配效应、支配效率,仅是一种支配效能,而不是铁的规律,因而是可以经努力而跳出其支配效能、支配效率的。
毛泽东称之为民主,要求人人起来负责。
所以当时不称周期律而称周期率,就是专指周期支配力、周期支配效应、周期支配效率等,简称周期率。
这才符合当时两人对话的本意。
硬把“率”改成“律”,成为不可跳出的规律,是曲解对话之原意,是对历史不负责任的“戏说”。
为此,笔者最近又专门特地查阅了一批很权威的史料与著作,如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主编的《毛泽东年谱(中卷)》及《毛泽东人生纪实(中卷)》、中央文献出版社的《毛泽东传(1893~1949)》、红旗出版社的《毛泽东党的学说宝库(下册)》、中共党史出版社的《毛泽东生活档案(上册)》等,无一不称“周期率”。
即使在2009年曾认为,“可能搞错了,…率‟应是…律‟之误”的黄炎培原秘书尚丁先生,在2013年4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为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而出的《人民领袖毛泽东》一书中,有他自己写的一篇《人民监督,不敢松懈》的纪念文章。
其中也依然采用“周期率”,而非“周期律”。
既然认为错了,为何仍用“率”呢。
故笔者尊重提醒各类媒体,以正视听。
也希望《咬文嚼字》杂志严肃、慎重对待这一著名历史对话的本意与原述。
不能将“兴亡周期率”列为什么“十大语文差错”,擅改为“兴亡周期律”,而造成混乱。
这是很不负责任的妄为。
(四)重温兴亡周期率说的现实意义2012年11月中共十八大召开,习近平同志任总书记,他于12月27日走访了8个民主党派中央和全国工商联,在他走访民建中央时,主动提及当年黄炎培访延安时同毛泽东有关周期率的那段对话。
他认为对话至今对中国共产党都是很好的鞭策和警示。
随着当今反腐败斗争的深入发展,我们再重温这段对话,确实具有无比的鞭策和警示作用。
自中共从革命党转为执政党后,必须通过发扬内外民主,对各级干部实行严格有效的监督,包括行政监督、法律监督、党纪监督、民主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等等。
否则亡国、亡党的危险,也就不只是一句警言了。
五十年代谢老提出的“民主监政”,现在看来,是具有何等深远的历史意义!对他的否定,我们已付出了多么惨重的历史代价啊!在最近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大会上,习近平发表了重要讲话。
他再次引用《诗经》中的一句古话:“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这句话译成白话就是:做事无不有个好的开端,但很少有人能坚持到底。
也就是告诫人们,要想成功,必须善始善终,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断努力,坚持到底。
他引用这段古语作为警示,同黄炎培周期率中,“兴也勃焉”,“亡也忽焉”,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习近平接着说,“中华民族创造了具有5000多年历史的灿烂文明,也一定能够创造出更加灿烂的明天。
”我们正视历史周期率,就是要主动跳出周期率,经过一代接一代人的艰苦努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一定能够实现。
我想,这应是对黄炎培先生逝世50周年及其兴亡周期率说问世70周年的最好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