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宋词鉴赏(31-35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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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思

李益

腰垂锦带佩吴钩,

走马曾防玉塞秋。

莫笑关西将家子,

只将诗思入凉州。

鉴赏:这首诗颇象一首自题小像赠友人的。但它并不单纯描画外在的形貌装束,而是在潇洒风流的语调中流露出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寄寓着苍凉的时代和个人身世的感慨。

第一句写自己的装束。腰垂锦带,显示出衣饰的华美和身分的尊贵,与第三句“关西将家子”相应;佩吴钩(一种吴地出产的弯刀),表现出意态的勇武英俊。杜诗有“少年别有赠,含笑看吴钩”之句,可见佩带吴钩在当时是一种显示少年英武风姿的时髦装束。寥寥数语,就将一位华贵英武的“关西将家子”的形象生动地展露出来。

第二句“走马曾防玉塞秋”,承上交代自己的战斗经历。北方游牧民族每至秋高马肥的季节,常进扰边境,需要预先加以防卫,故称“防秋”。玉塞,指玉门关。这句是说自己曾经参加过防秋玉塞、驰骋沙场的战斗行动。和上句以“锦带”、“吴钩”显示全体一样,这里是举玉塞防秋以概括丰富的战斗经历。

“莫笑关西将家子,只将诗思入凉州。”关西,指函谷关以西。古代有“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的说法,李益是姑臧(今甘肃武威,亦即凉州)人,所以自称“关西将家子”。表面上看,这两句诗语调轻松洒脱,似乎带有一种风流自赏的意味。但往深里看,尤其是结合诗人所处的时代、诗人的理想抱负和其他作品来体味,就不难发现,在这潇洒轻松的语调中正含有无可奈何的苦涩和深沉的感慨。

写慷慨悲凉的诗歌,决非李益这位“关西将家子”的本愿。他的《塞下曲》说:“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莫遣只轮归海窟,仍留一箭定天山。”象班超等人那样,立功边塞,这才是他平生的夙愿和人生理想。当立功献捷的宏愿化为苍凉悲慨的诗思,回到自己熟悉的凉州城时,作者心中涌动的恐怕只能是壮志不遂的悲哀吧。如果说,“莫笑”二字当中还多少含有自我解嘲的味道,那么,“只将”二字便纯然是壮志不遂的深沉感慨了。作为一首自题小像赠友人的小诗,三、四两句所要表达的,正是一种“辜负胸中十万兵,百无聊赖以诗鸣”式的感情。

可见,该诗的重点并不在图形写貌,自叙经历,而是抒写感慨。

这当然不意味着李益不欣赏自己的边塞之吟,也不排斥在“只将诗思入凉州”的诗句中多少含有自赏的意味。但那自赏之中分明蕴含着无可奈何的苦涩。

潇洒轻松与悲慨苦涩的矛盾统一,正是这首诗耐人寻味之处。

边城独望

马戴

聊凭危堞望,

暗起异乡情。

霜落蒹葭白,

山昏雾露生。

河滩胡雁下,

戎垒汉鼙惊。

独树残秋色,

狂歌泪满缨。

鉴赏:初秋时节,诗人独自凭倚着高高城楼的堞墙,眺望塞外风光,不由自主萌发了一股独客异乡的感情。

诗人马戴,曾从军大同军幕,独在异乡,面对荒凉的塞外,翻腾着感情波澜,这是十分自然的。全诗似乎是前后两联抒情,中间两联写景,但细细读来四联诗又浑然一体,情景互生。

“聊凭”、“暗起”这两句诗把读者带进了诗人复杂的内心世界里去。诗人面对当前处境,既无可奈何,又无法排遣心中的郁闷。这样,就从诗人的内心开始展现诗人的自我形象。颔联、颈联承首联之“望”,写望中所见;也承首联“异乡情”,写出了“异乡情”

暗起的环境。严霜凝结,蒹葭一片惨白,使人感受到一阵寒意;远山昏暗,雾霭在山林中升腾而起,弥漫于山峦峰壑。这是一幅远景,画面中突出了萧索的气氛。紧接着,诗人又呈现一幅近景。胡天的雁群垂下了翅膀,落在荒凉的河滩上;一阵阵动人心魄的鼙鼓之声,从军营里传出。这幅近景,加强了全诗画面凄冷萧瑟的悲凉之感。诗人望中所见,是如此萧条、冷落,又具有鲜明的异乡情调,自然会引起万千思绪,回应了异乡情暗起的缘由。诗人选取了富有特色、富有感情色彩的意象来构成望中所见的境界,引发了读者无限的情思。

诗人的情绪也随着所写步步激荡。末联里“独”树,“残”“秋色”,层层递进,把诗人的情绪“逼”向了高潮。在孤零零的一棵树上,几片黄叶残留枝头,萧瑟的秋色、萧飒的秋风之中,诗人在树下徬徨,继而狂歌、号泣,泪水如雨,洒落衣襟..这样,诗人就完成了对自我形象的刻画。

从独自一人无可奈何地在城楼凭堞而望,到眼前凄清、悲凉的秋景,到情绪的爆发而狂歌号泣,从叙述、描绘到抒情,从外在动作形态,进入到情绪的深处,很有层次感地完成了诗人自我形象的刻画。这一形象的塑造,动作性鲜明,感情浓烈,可谓形神兼备,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严羽《沧浪诗话》曾说:“马戴在晚唐诸人之上。”在某方面说来,这一评价是有一定依据的。

碧城三首其一

李商隐

碧城十二曲阑干,

犀辟尘埃玉辟寒。

阆苑有书多附鹤,

女床无树不栖鸾。

星沉海底当窗见,

雨过河源隔座看。

若是晓珠明又定,

一生长对水精盘。

鉴赏:《碧城三首》是李商隐诗最难懂的篇章之一,历来众说纷纭。清代姚培谦认为是“君门难进之词”(《李义山诗集笺》);朱彝尊谓,第三首末联的“武皇”,唐人常用来指玄宗,应是讽刺唐明皇和杨贵妃;纪昀认为三首都是寓言,然所寓之意则不甚可知;明代胡震亨则认为:“此似咏唐时贵主事。唐初公主多自请出家,与二教(指佛教、道教)人媟近。商隐同时如文安、浔阳、

平恩、邵阳、永嘉、永安、义昌、安康诸主,皆先后丐为道士,筑观在外。史即不言他丑,于防闲复行召入,颇著微词。”(以上均见《李义山诗集辑评》)程梦星、冯浩、张采田等均赞同此说,认为朱氏之说未免迂曲。其实,第三首末联云:“《武皇内传》分明在,莫道人间总不知。”两句讽刺意味非常明显;而“莫道”云云,又似非指明皇而言,因为他和杨贵妃的事,在唐代是人所共知的,李商隐之前,白居易的《长恨歌》、陈鸿的《长恨歌传》,早就明白写过;而且全诗三首的主人公都是女子,似以胡震亨说较为可信。

诗以第一首开头二字为题,与“无题”诗同类。

此首以仙女喻入道的公主,从居处、服饰、日常生活等方面,写她们身虽入道,而尘心不断,情欲未除。

首句“碧城十二曲阑干”写仙人居地。“碧城”即仙人住地。《太平御览》:“元始天尊居紫云之阁,碧霞为城。”“十二”指碧城,形容城阙之多,非必实数,诗人《九成宫》诗亦有“十二层城阆苑西”之句。

碧霞为城,重叠辉映,曲栏围护,云气缭绕,写出天上仙宫的奇丽景象。次句“犀辟尘埃玉辟寒”写仙女们服饰的珍贵华美。《述异记》:“却尘犀,海兽也,其角辟(避)尘,置之于座,尘埃不入。”《岭表录异》:“辟尘犀为妇人簪梳,尘不著发也。”古人认为玉德温润,故云“玉辟寒”。

接着写仙女的日常生活,第二联把仙女比作鸾鸟,说她们以鹤传书。“阆苑”,传说中仙人所居之处。

《集仙录》说西王母所居宫阙在“昆仑之圃,阆风之苑,有城千里,玉楼十二”。此处含蓄地点出传书者身份为女性。《山海经〃西山经》:“女床之山,有鸟焉,其状如翟(即野鸡),五彩文,名曰鸾鸟。”朱鹤龄《李义山诗笺注》引道源注云:“仙家以鹤传书,白云传信。”这里的“书”,实指情书。鸾凤在古代诗文中常用来指男女情事,“阆苑”、“女床”亦与入道女冠关合,故程梦星称此联是写“处其中者,意在定情,传书附鹤,居然畅遂,是树栖鸾,是则名为仙家,未离尘垢。”(《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此联与首二句所写居处服饰及身份均极其高贵,应为贵家之女。

第三联“星沉海底当窗见,雨过河源隔座看。”

表面上是写仙女所见之景,实则紧接“传书”,暗写其由暮至朝的幽会。“星沉海底”,谓长夜将晓之际;雨脚能见,则必当晨曦已上之时。“河源”即黄河之源,此处指天河(银河)。据宋代周密《癸辛杂识》引《荆楚岁时记》载,汉代张骞为寻河(黄河)源,曾乘槎(木筏)直至天河,遇到织女和牵牛。又宋玉《高唐赋序》写巫山神女与楚怀王梦中相会,有“朝为行云,暮为行雨”之句。可见,诗中“雨过河源”

是兼用了上述两个典故,写仙女的佳期幽会事。因为仙女住在天上,所以星沉雨过,当窗可见,隔座能看,如在目前。

末联“若是晓珠明又定,一生长对水精盘。”“晓珠”指太阳。《太平御览》引《易参同契》:“日为流珠”。《唐诗鼓吹注》也说:“晓珠,谓日也。”“水精盘”即水晶盘。王昌龄《甘泉歌》云:“昨夜云生拜初月,万年甘露水晶盘。”这里是指月亮。上联隔座看雨,天色已明,情人将去,所以结联以“晓珠”紧接上文,意思是说,如果太阳明亮而且不动,永不降落,那将终无昏黑之时,仙女们只好一生清冷独居,无复幽会之乐了。反过来,如果昏夜不晓,即可长夜欢娱而无尽头。诗用否定前者,肯定后者的方法,表现仙女对幽会的留恋不舍,难舍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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