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担如来家业——雍正与禅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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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西天佛子大国师智光事迹考

明西天佛子大国师智光事迹考

明西天佛子大国师智光事迹考邓锐龄公元年明宣德十年初夏的一天清晨,北京阜成门外三里许一所俗名三塔寺〔〕的古刹附近,一时车马辐揍,人声喧闻,王公,内侍,官员,僧尼,士庶人等,争先恐后地赶到这里,为的是瞻仰名僧大国师智光的茶毗盛典.这不仅因为新登基的皇帝这年正月明宣宗死,英宗继承皇位,这时还未改元在几个月前刚加封大国师智光"西天佛子",当闻其圆寂讯非常震悼,特派亲信宦官主持一切善后事宜,更因为还有一位不远万里再度来京,上年受封"大慈法王"的西藏高僧释迎也失月于奋两哟也苍临现场,颂经说渴,还要亲手举起火炬,点燃放置遗体的木完下的薪柴以完成这场隆重的火化仪式.〔〕可以想像在佛乐悠扬,梵叹曼吟中,熊熊上腾的火光映照着动容的观众,他们多多少少地会忆起智光大师毕生的劳绩.而随着烟消烬灭,聚成法身的元素散归太虚,智光大师的声名,同一切由盛转衰的世事一样,渐渐黯淡褪色.经过数百年,世纪清人修《明史》时,撰者只用了四十多字记下这显赫过一时的僧人的生平,且附于方伎传的尾后在西域传中也写了一段,也只有七十字.据此我们知道智光在洪武朝曾两次奉命西行,去过西藏,永乐朝又去西藏迎请过大宝法王哈立麻藏传佛教噶玛噶举派黑帽系活佛第五世得银协巴气'"熟气,角勺, ",还曾译解不少佛经,由此推断,他当时在藏族僧俗上层中享有声誉,在明帝国的民族宗教事务上做出过贡献.因此,就这位重要人物的事迹试加探讨,还是有意义的.一,关于智光的传记材料关于智光生平事迹的原始材料,有下列拓片五通,均存于北京图书馆善本部.,杨荣《西天佛子大国师塔铭并序》明宣德十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此塔建成于智光茶毗的半年后,故序文是研究智光生平的第一手材料,可惜拓片间有漫德及漏拓处,杨荣的文集《杨文敏公集》未收.万历年间焦兹编《献征录》卷百十八收入全文,可以对照补足.焦兹后,天启六年葛寅亮《金陵梵刹志》卷三十二收杨荣序的略本,改名《西天佛子大国师志略》崇祯十四年释明河《补续高僧传》卷一有《西天国师传》,也是据杨荣序文编成的.曹义《西域寺记》年,明正统十年四月八日,此碑立于智光段后十年.清乾隆时修《日下旧闻考》卷九十六西域寺条收入碑文的节略,改易了原碑文中人名的译音.,释道深《崇恩寺碑》年,明天顺二年,记智光弟子桑渴巴辣事迹.明河《补续高僧传》也做了简略的摘录,附在《西天国师传》后.,李贤《大通法王碑铭肆,明天顺五年,大通法王是明英宗天顺时追封给智光的名号.,李纶《西竺寺重修记》年,明弘治六年.此外,《日下旧闻考》卷九十六又收弘治十七年李纶撰《西域寺重修碑》,记述智光另一弟子姓翟的事迹.同书卷五十三大隆善护国寺条记天顺二年《大国师智光功行碑》名,其拓本未见.《明实录》中有关记录当然是重要的史料.二,智光的师承据杨荣《西天佛子大国师塔铭序》,以下简称《塔铭》,智光本姓王,山东武定州庆云今山东省庆云县人.生于至正戊子,即元顺帝至正八年十二月十六日.《补续高僧传》说他"十五岁,辞父母出家",这正是至正二十二年.《塔铭》说,出家人大都吉祥法云寺,"礼西天迎湿弥罗国板的达萨诃咱释哩国师,传天竺声明记论,遂授心印玄旨".迎湿弥罗今译克什米尔板的达,或译班的达,班智达,为僧人博学通晓五明者的尊称萨诃咱释哩在元末来华敷宣佛法,是一位大旅行家和宗教家,其影响殆贯彻智光的平生.关于萨诃咱释哩的传记有智光写的《西天班的答禅师志略》,是智光段前数月所作收于《金陵梵刹志》卷三十六,而成文更早,叙记更为详细的是僧人来复的《西天善世禅师塔铭并序》旧本静嘉堂文库藏抄本《蒲庵集》卷六,因来复此文写成于萨诃咱释哩卒后约一年,是应智光的请求而动笔的.现据来复文概述这位印度导师的事迹.间据他书,其出处见注.萨诃咱释哩或译撒哈咱失里,萨诃攒释理,梵名可能是,意译具生吉祥,属刹帝利种姓,与释迎同国明河《补续高僧传》,镇澄《清凉山志》均云"中天竺迎维罗人",幼出家于迩湿弥罗国,习通五明经律论,向往中华有五台山胜地,愿来瞻礼,"遂发足从信渡河印度河,至突厥指今中亚偏历屈支今新疆库车县,高昌今新疆吐鲁番县",凡四阅寒暑,始达甘肃,正是元至正二十四年.元帝知道他来,就召之至大都法云禅寺.智光入寺拜他为师.据智光《志略》说,当时许多僧人聚集在他门下,元帝虽接待他以隆礼,但"机语不契".但黄瑜《双槐岁钞》年成书卷二说元帝曾从他受灌顶净戒.明朝建立,洪武二年,他才得以实现宿愿,旅游五台山,驻锡于寿安寺五载.杨荣《塔铭》谓智光"洪武己酉,以佛道高深弘广,未易窥测,遂游五台诸山",则智光是时随侍其师左右,年纪岁.洪武七年,萨诃咱释哩带着十二名弟子离开五台山〔,,到南京蒋山钟山祟禧寺.洪武帝知道他远从印度来华,特地召见于奉天殿,向他和其弟子孤麻哆室哩惹询问所经行地方和种种异俗,很感兴趣〔们,遂加给他"善世禅师"名号,赐予银印,由翰林学士宋赚起草了浩文.〔'〕八年,洪武帝去凤阳,特遣近臣赐诗慰安,又赋《善世歌》褒美他'的,常常标举他道行之坚卓以教谕僧众〔幻.九年秋,他奉旨参礼宝陀罗山今浙江普陀山,冬,去天目山,智光陪同前往.十年,去宁国今安徽宣城的水西寺,庐山的东林寺,也是师徒同行.十一年,回到蒋山.还山之日,朝觑皇帝于华盖殿,皇帝问劳甚至'幻,依天竺风俗赐予黄金耳环.他在城东独龙冈西麓建立一庵,安居习禅,皇帝往灵谷寺时往往到他的庵中谙询佛法.十四年,患足疾〔的,五月涅架.弟子孤古麻刺室利孤麻哆室哩庵藏其遗骼,供奉敛中,次年四月始立塔葬之于天禧寺侧.方萨诃咱释哩及其众弟子初抵京都之年,智光即奉洪武帝命在蒋山译出其师所著《四众弟子菩萨戒》,据说"词简意明,众所推服",表现了智光语学的才能,因此受到皇帝的器重.这译文或许即宋赚为之撰序赞的《八支了义净戒尸.〕",是年智光岁.智光在其师葬后两年,洪武十七年奉朝命出使西域.时年岁.据《明实录》洪武十四年九月癸末条,古麻辣室哩等西域僧辞归.智光关于西域的知识,必是在与其同门相处时得到的.三,智光的出使西域智光一生中最重要的经历是几次奉命远使西域.,第一次出使杨荣《塔铭》云"甲子洪武十七年,春与其徒惠便奉使西域,至尼巴辣梵天竺国,宣传圣化,众皆感慕,已而渴麻易菩提上师,传金刚里坛场四十二会.礼地涌宝塔.其国敬以为非常人., ,〔〕按《明实录》洪武十七年二月己未条"遣智光等使西天尼八刺国."〔'〕尼八刺或尼巴辣即今尼泊尔加德满都河谷一带.《塔铭》之地涌宝塔,《实录》永乐十一年二月己未,宣德二年四月辛酉条下都记载太监侯显出使尼八刺国王沙的新葛,地涌塔王或王子可般处事,看来地涌塔似与尼八刺相毗邻.列维,一名著《尼泊尔》.叩引用《明史》有关中尼交往记事,但于地涌塔地望未加解释.',〕按地涌塔或"地涌宝塔"命意本《妙法莲华经宝塔品》"佛前有七宝塔,从地涌出."丁谦《明史西域传考证》释地涌塔云"《康辅纪行广幻载廓尔喀有九塔,相传自天竺飞来,塔上之花咸备.所谓地涌塔国即指此,按九塔在廓尔喀所都阳布城."阳布即今尼泊尔国都加德满都.威利译,藏族僧人赞波于年写成的《尼泊尔志》八.记加德满都附近有四座塔,其一"在加德满都之东北,名一一导不《'尸沂"或一肖万,在全印度全尼泊尔都有名."威利氏注云"此塔即,在加德满都东北四英里按公里之商道上,循此道可经过,聂拉木入西藏."〔,〕.一一名与"宝塔"音近,此塔与加德满都东面巴德冈毗邻.勒格米古代和中世纪尼泊尔史》谓约在年按元顺帝至正七年,加德满都河谷分为两个独立国家,东部在巴德冈,西部崛起于加德满都,到世纪末才在一位马拉王子下联合起来.〔'火明史尼八刺国》记智光使该国后说"并使其邻境地涌塔国."可见清人所撰传文,地望措辞还是经过研究的.又,前引《明实录》两见"地涌塔王子可般",疑明人所云"可般"乃尼瓦尔语.之音译,此乃地名,清人《卫藏通志》依藏语译作"库库木",即加德满都东面约七英里之巴德冈,〔,〕《实录》或于此处混淆.世纪以后,因中天竺比哈尔一带佛教圣地为伊斯兰教所毁,佛教学者遁入尼八刺,以故藏人多到尼八刺求法深造〔,的,智光当日也必循藏尼间大道南下,渴一名精通经典的大乘佛教僧人学得密法并周历河谷东西两部.然而对于《塔铭》所说"尼巴辣梵天竺国",又应如何解释窃以为明初文献中往往在尼八刺上冠以"西天"字样,这是明人对于天竺,尼八刺二者未能区别所致,杨荣《塔铭》序文沿袭俗称,用词也不精确.智光远行所届未必是今日印度,大抵其游历不出于今尼泊尔境,拙著《明初出便西域僧人宗渝生平事迹补考》历史地理》第辑,年曾说智光远到印度,今日看来,证据显然不足.这次远行的成果是丰硕的.《塔铭》接续说尼巴辣遂并西番,乌思藏,相随入贡.检《实录》洪武二十年十二月庚午条,适记尼八刺第一次来使和智光等返回事"西天尼八刺国王马达纳哆摩,乌思藏,朵甘二都指挥使司都指挥溯斡尔监藏等各遣使阿迩耶等来朝,上表贡方物,马匹,镇铁剑及金塔,佛经之属,贺明年正旦., ,〔,.〕"僧智光等自尼八刺国使还,献马八匹,却之."次年正月己亥条记皇帝赐给尼八刺国王及乌思藏等都司以浩,救旨,符验,银印,玉图书,蟠幢,彩缎.同条又记"帕木竹巴灌顶国师锁南札思巴嗯监藏卜上表称病,举弟吉刺思巴监藏巴藏卜代职,许之.以朵甘都司所举监藏札思巴为朵甘卫千户,仍给浩命."帕木竹巴是当时西藏实力最大的占统治地位的教派,当派人偕同朵甘,乌思藏二都指挥使司的使者一道来明廷上表,这就证明《塔铭》所说"相随入贡"的无误.新代职的吉刺思巴监藏巴藏卜匀勺,'"'蓉"'引'气下引"'门,哎肖,现通译札巴监藏,日后被永乐封为阐化王,此时应与智光在藏见面.,第二次出使《塔铭》紧接着前引文说"比还,再往,复率其众来朝."西域寺记》同,《大通法王碑铭》则作"未几,复往,率其众来朝."依文意,智光再往一定在洪武朝洪武在位三十一年,但《实录》未载这次出使,只有洪武二十三年十二月庚辰条下记"西蕃诸夷日西天尼八刺国,日灌顶国师吉刺思巴监藏巴藏卜,日乌,恩藏卫俺不罗行都指挥使司,日仰思多前司徒公哥巴思,日乌,思藏卫都指挥使司金事班竹儿藏卜,日分司金事管卜儿监,日荤思寨官喃儿加,日哑力巴举卜阁,日札唐千户端竹藏卜,日宣慰使列,思巴端竹,日乌,思藏卫镇抚朵儿只藏卜,日班竹儿藏卜,日汝奴藏卜,日的瓦占寺僧星吉旦遣使札撒巴鲁等表贡方物,贺明年元旦."次年正月己丑朔条记"赐西天尼八刺国王及乌思藏灌顶国师十四部使者扎撒巴鲁等文绮帛衣各一袭,钞有差,使还.诏赐西天尼八刺国王马达纳哆摩等绮帛各六匹,复命礼部加赐马达纳哆摩玉图书,红罗伞各一."如果我们把《塔铭》的"比还,再往"理解为他首次出使归来的次年即洪武二十一年,再去尼泊尔,比照初次往返用了四年,这一次路途人事都已熟悉,需时减少,则其归来在洪武二十三年是很可能的.如此,尼八刺国,帕木竹巴,俺不罗羊卓闪号""""以肖,,顺力巴蔡巴翻哟等十四部使者可能是同年由智光再次率领来南京的.,第三次出使《塔铭》续云"文皇帝嘉念其往返劳勤,复与论三藏之说,领会深奥,大悦之.乙酉永乐三年,摧僧录司右阐教.明年永乐四年,,律迎大宝法王葛哩麻〔一译哈立麻〕,及还,数对多所毗赞,赐图书舆图法供之具,诏居西天寺,升右善世."太宗文皇帝即永乐帝.相应此段,《西域寺记》作"摧僧录司阐教,升善世,傅迎大宝法王"《大通法王碑铭》则作"文庙嘉之,授以阐教,寻升善世,律讲诸经",不提迎大宝法王事.按《实录》洪武三十五年八月戊午,即燕王朱棣率军攻进南京,夺取其侄建文皇位后约两个月依六月即位的燕王的意见,本年仍以洪武三十五年为纪,明年改为永乐元年"遣僧智光贵诏谕馆觉,灵藏,乌思藏,必力工瓦,思达藏,朵甘思,尼八刺等处,并以白金,彩币颁赐灌顶国师等,凡白银二千二百两,彩币百一十表里."馆觉州'勃在今西藏自治区昌都地区贡觉县,灵藏自《"勺在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邓柯一带,一说在道孚一带,必力工瓦以自习勺在西藏墨竹工卡东北,思达藏号叮'勺在西藏萨迩以南.灌顶国师指帕木竹巴教派领袖吉刺思巴监藏.智光在哪一年回京,《实录》不载.在永乐四年二月丙寅条下记"乌思藏帕木竹巴灌顶国师吉刺思巴监藏卜并必力工瓦国师端竹监藏等各遣使贡物,赐资有差."据《实录》又知过了一个月,明廷即遣使携诏书浩命封吉刺思巴监藏为灌顶国师阐化王,赐璃纽玉印,是为明封藏中教王的开端同时赐必力工瓦国师彩币,衣服.同月,又遣使封灵藏僧一人为"灵藏灌顶国师",馆觉僧一人为"馆觉灌顶国师".这样看来,《实录》所记智光资诏前去七处里有四处对新即位的朱棣明成祖的诏书作出了积极的反应,因而受到特殊的封赐,可是《塔铭》对于这第三次政治意义重大的出使并未写出,而以永乐四年迎接大宝法王葛哩麻入都填充了空白.道深《崇恩寺碑》详述智光的一名近侍弟子桑渴巴辣的事迹,其中讲到智光到藏中迎接葛哩麻,碑文前数行抄录如下"西天大刺麻,梵名桑渴巴辣,乃中天竺国之人,则尝言其幼出家,游五天竺,参习秘密最上一乘,以抵西番鸟思藏,遇我皇明册封圆融妙慧净觉弘济辅国光范衍教灌顶广善西天佛子大国师光无隐上师按智光,字无隐,光无隐以上二十五字封号,在他们初遇时还未有宣传圣化,在彼藏中迎葛哩麻大宝法王,则于彼时礼无隐上师为师,倾心归服,执事左右,已而同葛哩麻统诸番邦,进贡方物,来我中原,不窗数万里,梯山航海,远到南京朝规太宗皇帝按明成祖永乐帝,获蒙见喜,赏赐劳来之甚,命居西天寺,恒给光禄饮撰及任随方演教,自在修行,即永乐三年也."这里说智光到藏迎葛哩麻时收桑渴巴辣为弟子,后者随葛哩麻在永乐三年齐来南京朝觑.但据《实录》和藏文史书《贤者喜筵》记载,哈立麻葛哩麻到达南京应在永乐四年十二月〔,《崇恩寺碑》则误记为"三年".又,据《实录》,永乐元年明廷颁诏派出太监侯显专程进藏迎请尚师哈立麻,恰在智光奉命远使的半年之后,或许智光在西藏时与侯显会合,共同完成这一任务,并陪侍尚师一齐来京.倘如此,《塔铭》所说永乐三年摧升智光为右阐教,只能理解为遥授了.永乐即位后,智光此次奉诏远使,时岁.受封右善世那年约岁.四,智光的晚年据《塔铭》,智光受封为右善世后,先是在南京住了十年多,永乐十五年,奉诏迁居北京,住在崇国寺.再次蒙皇帝召见,赐予国师冠,金织架裳,禅衣等物.明仁宗在位不到一年一,因为智光"克光扬于佛道,式敬事于朝廷",特地封他为"圆融妙慧净觉弘济辅国光范衍教灌顶广善大国师",赐予金印,冠服,伞盖,蟠幢,舆马以及供器,法乐等等,让他住在能仁寺.明宣宗即位,宣德元年,智光已经岁.三年,宣宗奉太皇太后谕,在京师西北景致幽深的肠台山,金代清水院故址上修建了"大觉寺"川〕,让智光移居这里颐养天年,并救礼部度僧百余人从他习法.智光用了自己的积蓄和募化来的捐款,雇工在寺旁立一石塔,以备寿终后收葬骨殖,在他往返都内与寺院的途上,喜爱一片憩息的地方,又出资在那里修建了一所寺庙,皇帝赐额"开元寺"〔.宣德十年正月帝姐,英宗即位,加封他"西天佛子",这是在汉僧中从来无人享有过的光荣称号.同年六月十三日智光圆寂于大觉寺,享年八十有八.英宗在他的遗像上写了赞词实际上是大臣胡荧代作,参见《实录》弘治十五年六月庚午条说他"事我祖宗,越历四朝",实际上,他经历了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再加上已践帝位尚未改元的英宗,如《明史》所云,"历事六朝".本文开头依据《塔铭》等描述的茶毗仪式,就是英宗降旨派官筹办的.仪式完成后,人们按照智光遗愿,把骨灰的主体分埋在肠台山大觉寺旁他自造的石塔中,在这里建成另一寺宇,赐名"西竺".其弟子及信徒分其余骨及牙,发等,收贮造塔于另外五处其上首弟子桑渴巴辣于山西五台山普恩寺〔吻建塔又一位弟子吾答耶室哩在肠台之南建广善寺崇拜他的内侍在山即今万寿山之南建弘仁寺,宜山之西建广寿寺,在其火葬地三塔寺址,其大弟子建立了一座收贮骨灰的塔和几间殿堂,约十年后,还是那名奉英宗旨办理智光善后事宜的宦官出资捐助,修成了一所全新的寺院,正统十年赐名"西域寺"川,."西域","西竺"两寺命名都与智光远使西域求法收徒事迹有关.西域寺后来又是智光弟子桑渴巴辣及另一弟子先后茶毗建塔之所,.虽然寺宇早已无存,而"三塔寺"这一地名却传留至今.英宗在夺门之变后复位,改元天顺.二年年,怀念智光的功业,令人绘像,亲撰赞词.四年春,智光逝世已二十七年,又追封他为"大通法王"哪〕.在这以前,只有藏族僧人才受封"法王",从智光开始,汉僧也有资格得此类封号.五,智光的文化素养及作风智光濡染印度文化相当深,这从他本人另有梵名雅纳哆释弥而.爹〔看得出来,这个梵名意为智光,也许是他的师父给他起的,可是智光的弟子,再传弟子多有用梵名者〔,也许有些门人同桑渴巴辣一样也是从天竺来的,总之,在他身上圆满地体现了中印文化交流与融合.智光在译出其师《四众弟子菩萨戒》等外,还讲授过《心经》,《仁王护国经》,《大白伞盖经》,他用番语似指藏语,教授培养出一批学生,后来摇为美官者也有十数人〔的.其弟子桑渴巴辣也教宫中内侍千余人诵读梵语经咒.'们看来,智光终其身是位译经讲经,持戒授徒,博通显密的大师.明太祖曾经把汉僧分为禅,教,讲三类,若依此分类,把智光归入教,讲两类毫无间题,若从他伴师遍历江南名山巨刹,同在蒋山坐禅来看,他也是禅宗的一员,淡泊宁静,理行兼擅,同元末明初江南禅僧中流行的浮华作风迥不相同.元文宗即位以后迄元末,江南禅宗僧人以大诉,广智为代表,备受皇室优待,江浙名山大寺的禅僧寅缘朝廷的宠遇,声势极盛.寺院的丰裕的收入和悠闲的生活培养出一批擅长诗文翰墨的儒僧,他们同学士文人倡酬交游,声气应求,浮名相尚.入明以后,他们似乎依旧走这条途径,然而登上皇位的朱元璋却不像前朝蒙古皇帝那样地宽容,他要求这些文化水平很高的僧人为他的政府服务,或出使远方,或充任僧官,甚至直接了当地命令留发还俗作方面大吏.明初出使西域的僧人克新,慧昙,宗渝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而智光之所以受到朱元璋的重视却是因他能够从梵文译出有关戒律的著作,在密迩宫禁的蒋山里不求闻达地随从其师修持.他奉命出使尼八刺,两次归来,酬庸行赏不见记录,事未易明,但从他一贯作风来看,事后必是谨守本分,忍辱知足.《塔铭》盛称他人品谦逊,说他在宣德时就不用先朝仁宗赐与他的仪仗乘舆出入,皇帝遣中人询问缘故,他说他平生但知持经守戒,没有什么汗马功劳,只能珍藏秘惜这样的赏赐,使用了反而增添过失.另外,这种谦默的性格还可能是使他免灾远厄的护身符.假使前面推测的洪武中第二次出使时间能够成立,这一期间他离开京城远行在外,一与京中发生的大事无关.洪武二十四秋,朱元璋命礼部清理僧道,藉口僧人中有人交结前首相胡惟庸谋逆,兴起大狱,杀掉六十四名僧人,宗油幸免被驱出南京,与智光熟识的来复被诛.智光在此时已在南京往了十八年,但与宗渝,来复等毕竟不是同道,未因结识权贵被卷入凶险的政治漩涡.洪武三十年"天竺泥吧刺国造秘密图像,教僧录司焚之."金陵梵刹志》卷二《钦录集建文一朝,墨守儒家治术,于释道二家不假借以颜色.在这种低气压下,智光默默无闻渡过了十几个春秋.直到永乐帝即位之初,智光才受到皇帝接见,三年升任僧官右阐教,这在僧录司内官阶仅仅是第四位.在他以永乐帝合应继承大统的种种理由晓喻尼八刺等处并迎请尚师哈立麻入京后,才摺升到第二位右善世,后来迁住北京,荣幸地被赐给一顶国师的金冠,此时他已经年近六旬了.他真正受到皇室厚赐的光荣尊贵的名号是在仁宗即位之后,这是否因为仁宗一反前朝的苛薄而多少实行宽大的政策呢由于史料不足,不易了解.如从整个历史格局来看,我们还可以找出可供解释的一些线索.元末北方战乱频仍,尤其元顺帝弃大都北走后,北方佛教界失去靠山,由盛转衰.明洪武年间,多次兴文字狱,包括洪武二十四年诛戮僧人的大狱,又几次清理释教,使江南禅僧不能不俯首贴耳.永乐帝在南京期间继续清理释教.几次政治上的冲击,著名的誉宿凋丧殆尽,禅僧中文化最高,影响最大的只剩下道衍和溥洽二人.道衍本来是元末明初苏州诗人集团北郭十友中的一员,后来陪侍燕王,参与"靖难"的策画,永乐初调到南京,任左善世犷二年奉命还俗,赐姓姚,授太子少保溥洽初在道衍之下,任右善世,不久因政治嫌疑下狱,受禁锢达十几年.道衍卒于永乐十六年溥洽被仁宗释放,返归南京故乡,宣德元年去世.所。

中国明清时期的禅宗佛教文化研究

中国明清时期的禅宗佛教文化研究

中国明清时期的禅宗佛教文化研究佛教文化是中国悠久历史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其中禅宗作为佛教的一个教派,在中国的历史上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明清时期,则是禅宗佛教文化的重要时期,反映着中国社会在这一时期的文化和哲学思想。

本文将围绕中国明清时期的禅宗佛教文化展开研究,从历史背景、思想理论、文化影响等方面进行分析和阐述。

历史背景明清时期的禅宗佛教文化,正值中国社会的一个重大转型时期。

曾经的唐朝盛世已经渐行渐远,宋元两代的中国则先后历经了政治动荡和经济萧条。

到了明清时期,中国社会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有着自己的特殊背景和环境。

明朝期间,中国社会的政治、文化、经济等各个领域都得到了全面的发展。

清朝时期,则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革。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中国的佛教文化也产生了相应的变化。

思想理论禅宗思想是中国佛教思想中的一种重要流派,它主张通过禅修、禅悟、顿悟等方法,达到解除迷惑、超越烦恼的目的,从而达到开悟的境界。

“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是禅宗的核心理念。

在明清时期,禅宗思想扬名天下,著名历史学家王夫之在《宋论》中指出:“唯禅宗伟大,详精微处无人不可得”,这也反映了禅宗思想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

这一时期,禅宗思想得到了非常广泛的传播,既受到了普通百姓的认同和推崇,也得到了当时的贵族和文人士大夫的追捧和研究。

文化影响明清时期的禅宗佛教文化,对中国社会的文化、哲学思想和艺术等方面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首先,禅宗佛教的思想理论强调人性的解放和自由,这种思想对中国的文化和哲学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二,禅宗佛教中的禅绘、禅诗、禅器等艺术形式,对中国当时的艺术作品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禅宗的艺术以其简洁、自然、深邃的风格,使得中国的艺术更加自然、生动、真实。

最后,禅宗佛教的文化对中国的政治和社会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禅宗佛教的思想理论对于中国的民主、人权等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雍正与《寒山子诗序》

雍正与《寒山子诗序》

雍正与《寒山子诗序》作者:张士欢来源:《青年与社会》2014年第14期【摘要】雍正所作《寒山子诗序》,评价寒山子诗“非俗、非韵、非教、非禅”。

文章便从这四个方面解读寒山子诗,明析其中的写作风格与禅宗思想。

同时,结合雍正皇帝对于佛学的理解,全面揭示《寒山子诗序》中隐藏的深刻内涵。

从寒山到雍正,体现了禅宗思想的一脉传承,展现了寒山寺自古以来的名家渊源。

文章意在让读者体会寒山诗作中的思想魅力,并认识到雍正作为千古一帝对于佛学的高深造诣。

【关键词】非俗;非韵;非教;非禅名僧寒山拾得所遇寒山寺,自唐贞观,至于雍正,千年有余。

岁月流转,几许温婉。

和合二圣,延绵至今。

今苏州寒山寺前院西南边的“碑廊”南端有亭名曰“御碑亭”,有碑立于其中。

此碑就是雍正御制《寒山子诗序》碑。

我有缘往游寒山寺,凡遇古刻碑文,必要驻足而观。

起初只是叹于雍正的佛学造诣,兼具曼妙文笔。

然饱读良久,回想寒山子诗,再看此碑文,顿时思绪万千,雍正皇帝对于寒山子的解读,可谓精妙之至。

读者品读寒山子诗“或以为俗语,或以为韵语,或以为教语,或以为禅语”,而雍正则以为“非俗非韵,非教非禅,乃古佛直心直语”。

那么寒山子诗何以非俗非韵,非教非禅?我不才,今日为雍正皇帝充当一回注解,为众人揭示寒山子诗篇中禅机。

一、寒山子诗何以非俗言寒山子诗非俗,必是慕其雅致。

那么雍正从哪里看出它的雅致呢?我观之,有三雅。

其一人雅,其二景雅,其三心雅。

寒山子乃雅士自不必多说,开篇便云“凡读我诗者,心中须护净”。

自此一句,便将心中恶俗之徒驱之门外了。

雅士自有雅士的习性,“隐士遁人间,多向山中眠。

腾腾且安乐,悠悠自清闲”。

寒山子隐居山中,可谓雅的地利人和。

此番安乐清闲,俗人必不可得。

深山人迹罕至,自有绝世美景。

“寒山多幽奇,登者皆恒慑。

月照水澄澄,风吹草猎猎。

凋梅雪作花,杌木云充叶。

触雨转鲜灵,非晴不可涉”。

诗中所绘山间景观,景致如此怡人,怪不得寒山要“一向寒山坐,淹留三十年”了。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赏析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赏析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赏析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赏析1.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的历史背景和意义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是我国古代艺术品中的一件珍品,它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和艺术价值。

在清朝雍正年间,这件铜鎏金释迦牟尼佛作为宫廷工艺品,展现了皇室对佛教文化的推崇和尊重。

这件作品不仅在铜雕工艺上达到了极高的水平,还在鎏金工艺上展现了清代宫廷工艺的精湛之处。

通过对这件作品的赏析,我们可以深入了解清朝时期的宫廷文化和佛教艺术。

2.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的艺术特点和技艺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以其精湛的铜雕工艺和鎏金工艺而著称。

在这件作品中,雕塑师巧妙地捕捉了释迦牟尼佛的神态和气质,将其神圣和庄严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观者面前。

鎏金的工艺使这件作品在光线的照射下更加璀璨夺目,展现了清代宫廷工艺的高超技艺。

通过对这些艺术特点和技艺的分析,我们可以对清代铜雕工艺和鎏金工艺有更深入的了解,同时也可以欣赏到我国古代工艺美术的精髓。

3.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的宗教象征和文化价值释迦牟尼佛是佛教的创始人和伟大导师,他的形象在佛教信徒心中具有极高的地位和意义。

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作为一件宗教艺术品,不仅展现了宫廷对佛教的尊崇,还体现了佛教文化在清代社会中的影响力和地位。

这件作品也承载着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内涵,对于我们理解我国古代宗教文化和思想观念具有重要的意义。

通过赏析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佛教文化在我国古代的传播和发展,以及宫廷文化对佛教艺术的推动和发展。

4. 个人观点和总结在我的看来,清雍正铜鎏金释迦牟尼佛作为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不仅在艺术价值上具有深厚的内涵,还在历史文化和宗教意义上有着重要的地位。

通过深入赏析这件作品,我们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我国古代的宫廷文化和宗教文化,以及艺术品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和意义。

希望未来能有更多的机会,让更多的人可以欣赏和了解到这样珍贵的古代艺术品,从而感受到我国古代文化的博大精深。

换个角度看雍正(共18系列&分页)

换个角度看雍正(共18系列&分页)

“满洲”与曼殊师利菩萨作者:小童子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

为偿多劫愿,浩荡赴前程。

这首诗呈现了一个殊胜浩瀚的场面──佛菩萨乘愿而来,为了度人而甘冒大险、承担大业,进入六道中轮回……从清凉月、毕竟空的境界,进到这浊世之中……浩荡的慈悲与勇气,无以名之!回顾中国历朝历代的记载,有敬佛也有灭佛的皇帝。

其中尊崇佛法最有名的皇帝有:梁武帝、隋文帝、北魏道武帝、北魏孝文帝、北魏文成帝、北魏宣武帝、刘宋文帝、陈武帝以及影响现代极深却极少有人注意的──清.雍正帝。

有关雍正帝的一些历史研究,都集中在清朝的几大疑案中去讨论,包括“改诏夺位”以及“雍正的死因”等等。

其他与雍正帝有关的野史传说,包括“九王夺嫡”、“ 血滴子”、“文字狱”等等,大多是负面,所以人们心中对雍正帝的印象多流于严厉残暴。

但归咎起来,这些负面的资料是《满清十三皇朝演义》以及后来的一些野史与小说。

虽然这些书籍根本偏离了史实,但雍正帝被丑化贬抑后的形象却已深入人心。

直到近几年更多清史料公开,雍正帝的生平、事功与历史地位才有了新的诠释。

近几年,中国有一位作者“二月河”以小说格式写雍正帝,最后还拍成电视剧,因此影响极广;另外还有学者冯尔康从传统写史的角度,重新研究雍正帝的事迹。

这二位是对雍正持较正面看法的。

但前者貌似推崇雍正,却把雍正帝的死因写成乱伦情杀,所以说到底是对雍正帝的再次抹黑;后者虽然以摊丁入亩等政策的施行,肯定雍正帝是清朝“康雍乾”三个好皇帝之一,但却略过雍正帝与佛教的深厚关系,仍是一憾。

因为如果不先理解雍正帝的信仰、人生观与宇宙观,就不能理解他的施政与作为。

素惠绘图用现代的角度来看雍正帝的种种施政,笔者发现雍正帝的很多思维与作为是超时代、超时空的。

人的行为有脉络与惯性,从他的施政里,可以看到一个惯性:这些施政与他的佛法修行深深结合在一起,难以割裂辨识。

这个会在后文中解释。

但在讨论这些施政与佛法的关系之前,必须先谈一谈“ 满洲”一词的来源。

说到“常游毕竟空”的菩萨,人们最熟悉的有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以及“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萨。

雍正皇帝与佛教

雍正皇帝与佛教

雍正皇帝与佛教护眼色:绿橙棕黑字体:粗体大中小发布时间:2013-10-1 0:01:24繁體版雍正皇帝与佛教雍正自幼喜读佛典,广交僧衲,深通佛理,于康熙五十年(1711)在章嘉国师指导下禅坐,连续两日,当时章嘉国师认为只是初入堂奥,如针隙观天,勉励其更求进步;雍正遂于当年二月于结云堂闭关参求,“十四日晚经行次,出得一身透汗,桶底当下脱落,始知实有重关之理”。

清世宗雍正皇帝(1678—1735)名胤礻真,身为天子,却起两个法号,自号圆明居士和破尘居士。

在位十四年(1722—1735),是康熙皇帝的第四子、乾隆皇帝的生父。

康熙、雍正、乾隆三代之隆盛,在中国历史上可比于汉唐盛世,后人大多知道汉唐盛世得益于帝王内用黄老之术,而很少有人知道清朝帝王深通于禅宗心法,尤其是这三代盛世中承上启下的雍正皇帝,更有融法王兼人王之尊于一身的殊胜风采。

参透三关的大禅师雍正在禅宗上的修证主要得益于章嘉呼图克图的教授与印证,章嘉呼图克图是圣祖康熙皇帝敕封的“灌顶普慧广慈大国师”。

雍正自幼喜读佛典,广交僧衲,深通佛理,于康熙五十年(1711)在章嘉国师指导下禅坐,连续两日,当时章嘉国师认为只是初入堂奥,如针隙观天,勉励其更求进步;雍正遂于当年二月于结云堂闭关参求,“十四日晚经行次,出得一身透汗,桶底当下脱落,始知实有重关之理”。

遂又问证于章嘉国师,国师认为这仍不过是庭院观天,应该更加勇猛精进;于是雍正“仍勤提撕”,第二年正月二十一日于堂中静坐,“无意中忽踏末后一关,方达三身四智合一之理,物我一如本空之道,庆快平生”。

章嘉国师称赞道:“王得大自在矣!”到此才得到章嘉国师的最后认可。

雍正历来被公认为中国帝王之中唯一真正亲参实悟、直透三关的大禅师。

讲经传法自选语录雍正继位登基以后,于政务之暇,不惜以九五之尊,躬自升堂讲经传法,自号圆明居士,近从王室宗亲,远至和尚道士,无不从学如流。

雍正阅读《指月录》、《正法眼藏》、《禅宗正脉》、《教外别传》等禅宗语录,并在雍正十一年(1733)刊行了最权威的禅宗语录集——《雍正御选语录》。

佛教文化之中国禅宗

佛教文化之中国禅宗导言:本文主要讲述中国禅宗的思想(主要以六祖慧能为例),以及中国文学中的禅宗文化(主要以西游记为例)。

正文: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在中国也是儒、佛、道三教之一,对中国的思想文化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在佛教的所有宗派中,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则数禅宗无疑。

禅宗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由达摩祖师传入中国的。

禅宗衣钵传经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直至六祖慧能。

慧能于公元662年到湖北黄梅参拜五祖弘忍。

弘忍问他:“汝从何来?”慧能答道:“岭南。

”五祖说:“欲须何事?”慧能答:“唯求作佛。

”五祖说:“岭南人无佛性,怎么做佛?”慧能答道:“人地即有南北,佛性岂有东西?”五祖听了,便叫他跟着大家去做苦工。

①我认为慧能所的“佛性岂有东西”这句话暗含禅机佛理。

“佛性岂有东西”中的“东西”二字不仅仅是指与上句中的“南北”相对应的东西方向,更是指我们平常所说的物,这样“佛性岂有东西”这句话的意思就和他后来所说的“本来无一物”差不多了。

有一天,五祖弘忍宣布要传授衣钵,叫弟子们呈述心得。

弘忍的大弟子神秀上座做了一首偈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弘忍看后便说:“后代依此修行,亦得胜果。

”慧能听到神秀的偈子便说:“美则美矣,了则未了”也作了一首偈子,由于他本人并不识字,便请人代劳题于壁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弘忍见后,招慧能登堂入室为其宣讲《金刚经》,并传衣钵。

关于慧能的偈子常见的有四个版本②:一是上面所说的那个版本:“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个版本最为流行。

二是:“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我个人觉得这个版本不如第一个版本好,论境界,只处于神秀偈和第一个版本之间,因为“心(身)是菩提树,身(心)是明镜台”还有未了之意,不如“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空得彻底。

三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无台。

清世宗雍正名言名句(共5篇)

清世宗雍正名言名句(共5篇)篇1:清世宗雍正名言名句清世宗雍正名言名句汇总1、维舫枫桥晚,悠悠见虎邱。

塔标云影直,钟度雨声幽。

僧舍当门竹,渔家隔浦舟。

茫茫吴越事,都付与东流——雍正《雨中泊枫桥遥对虎阜》2、九重三殿谁为友,皓月清风作契交。

——雍正《花下偶成》3、朕就是这样的一个汉子——雍正4、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难,终功难。

为君者,施恩易,当恩难;当恩易,保恩难;保恩易,全恩难。

5、民为国之本,防民之变甚于防川。

6、吏治是当今第一要务,是篇真文章。

7、要逍遥不要做皇帝。

8、我们不幸是胡人,先天不足,不过..只要励精图治,何至于一时就乱了呢?9、人家以多取胜,我只好以精取胜。

10、孝子承父之命,以承志为先,承言为后。

11、皇帝山庄真避署,百姓仍在热河中12、使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13、之居官者,钓誉以为名,肥家以为实,而云名实兼收。

14、一处不实,则事事难以为信也15、此等迎合之举皆不必16、沽名邀誉,乃居官之大患17、说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18、为政以得人为要,不得其人,虽良法美意,徒美观听,于民无济也19、民间之生计,即国计也。

国用不敷之时,不得不藉资民力。

方今国用充裕,仍发努银给之。

20、为政以得人为要,不得其人,虽良法美意,徒美观听,于民无济也。

21、太平无一事,常愿奉君王。

22、羡君潇洒致如仙,心远何妨地更偏。

23、使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24、今之居官者,钓誉以为名,肥家以为实,而云名实兼收25、一处不实,则事事难以为信也26、此等迎合之举皆不必27、沽名邀誉,乃居官之大患28、说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29、没有先学养孩子而后再嫁人的30、正月观灯,二月踏青,三月赏桃,四月流觞,五月赛舟,六月纳凉,七月乞巧,八月赏月,九月赏菊,十月画像,十一月参禅,腊月赏雪。

——雍正《十二月行乐图诗》31、九重三殿谁为友32、皓月清风作契交33、庸碌安分、洁已沽名之人,驾御虽然省力,恐误事。

有关犁地耕田的古诗

有关犁地耕田的古诗1.宰相作霖雨,农夫得耕犁。

——李白《登黄山凌歊台送族弟溧阳尉济充泛舟赴华阴》2.吾儿诗书不足教,亦以助力於耕犁。

——梅尧臣《依韵和永叔见寄》3.足雨耕犁早,丰年柿栗繁。

——张耒《岁暮独酌书事奉怀晁永宁》4.愚者世所遗,沮溺共耕犁。

——韦应物《答库部韩郎中》5.舜昔授禹,伯成耕犁。

——李白《万愤词投魏郎中》6.幽幽棘针村,冻死难耕犁。

——孟郊《寒溪》7.蕃人旧日不耕犁,相学如今种禾黍。

——王建《凉州行》8.东风变林樾,南亩事耕犁。

——权德舆《晓发武阳馆即事书情》9.犹与湖南风土近,春深无处不耕犁。

——查慎行《自湘东驿遵陆至芦溪》10.邻居有农父,时与话耕犁。

——释文珦《溪寺书怀》11.缚屋牵牛旋旋归,淮边绿野尽耕犁。

——苏泂《金陵杂兴二百首·缚屋牵牛旋旋归》12.预虞飘兀筏能驾,取次耕犁手欲删。

——苏籀《后数朝复依前韵二首·恤患周流喜逮鳏》13.邻家父子我所羡,泥水没膝扶耕犁。

——陆游《杂题·大儿都门久栖栖》14.耕犁无易业,邻曲有通婚。

——陆游《泛湖至东泾·湖光分别浦》15.天寒水落鱼在泥,短钩画水如耕犁。

——苏轼《画鱼歌》16.开田种白玉,饱牛事耕犁。

——黄庭坚《次韵师厚病间十首·开田种白玉》17.邂逅王孙驰驿骑,丁宁父老问耕犁。

——苏辙《送高士敦赴成都兵钤》18.及时节,力耕犁,谁怕春畴没胫泥。

——释正觉《颂古一百则·玉人梦破一声鸡》19.溉灌流金溪口月,耕犁卷幕陇头烟。

——释正觉《机禅人发心丐田》20.韩信寄食饮,孔明躬耕犁。

——刘基《遣怀》21.便尔深林学遁栖,家贫那免伏耕犁。

——高叔嗣《寄亳州薛考功》22.中涂生告别,拔苦与耕犁。

——释印肃《金刚随机无尽颂·尊重正教分第十二·能持行不低》23.哨风惊客袂,膏雨慰耕犁。

——张镃《次韵叔祖阁学题逸村亭壁》24.姓名留篆刻,冠剑落耕犁。

——强至《唐贤岳庙题名》25.手把耕犁农业劝,足投庠校士风迁。

雍正最信赖三个和尚,他们的下场有些出乎意料

在我们的印象中,为青灯古佛而生的和尚,就应该在庙中静心修行,并远离红尘世俗,与国家政事一点都搭不上边。

可历史上那些在政事上蹚浑水的出家人,还不在少数,比如明代的姚广孝就是一个和尚宰相,今天咱们就讲讲一位雍正身边的那几个“涉政和尚”。

如果您想知道这段历史背后的真相,那就让小编来为你揭秘吧。

(本文所有图片,全部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如侵犯您的权利,请联系本号作者删除。

图片与内容无关,请勿对号入座)清代时,随着康熙皇帝的驾崩,雍亲王在九龙夺嫡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后来的雍正皇帝。

当上皇帝后的雍正,一生勤勉于政事,对朝政之外的事物规避三舍,这也造就了他枯燥无味的生活。

为了找寻人生的真谛,雍正皇帝开始崇信佛教,正因为如此,不少高僧就和雍正成了至交好友。

雍正一生中有三个最重要的和尚朋友,他们不但能在佛学上给予雍正指点帮助,甚至还能为其在政治上出谋划策。

雍正皇帝甚至下令让他们走出寺庙,直接住到宫中侍奉自己,西岳华山的住持长老文觉禅师就是其中一位。

文觉禅师与雍正的私交甚好,当时他已年过耄耋,却精神矍铄一派高僧的模样,雍正在崇佛的修行中,一直虚心地向文觉禅师请教,从不敢怠慢半分。

雍正有时会让其参与国家的军政大事,而老和尚也不辜厚望,经常会给出高人一等的建议,其中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参与年羹尧案。

年羹尧和隆科多是朝廷内的两个重臣,仗着自己功高居伟,甚至都不把雍正皇帝放在眼中,雍正早想除之而后快,却一直找不到真正的法门。

老和尚文觉给雍正提出了一个建议,叫作“欲取之必予之”,先对其采取宽松态度,任其肆意骄横,几年后,到了他们恶贯满盈的时候,再一举将其拿下,雍正听后,觉得此计甚妙,便依计行事,后来,他轻易将二人革职下狱,除掉了心头的大患。

文觉老和尚居功甚伟,被雍正封为“国师”,各路官员都对其敬重有加,甚至在其奉命巡游时,当地官员都以王公之礼迎接,一时间风头无两。

参与政事的还有两人,一个是京师大觉寺的住持和尚性音,另一个是佛门的高僧超盛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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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担如来家业——雍正与禅宗荷担如来家业——雍正与禅宗作者: 不详荷担如来家业——雍正与禅宗编者按:夫自金人入梦,达摩渡江以来,荷担如来家业,行内圣外王之道者,前有戒日(阿育)、太宗(李世民),赤松德贞。

中继之以源朝赖(日本源氏幕府始肇者)兄弟,而接其余响者,实推世宗矣。

当是时,鼎革之憾未熄,逃禅之风日炽,士夫之流,缁素莫辨;丛林之中,阳明混迹。

迨雍正一出,提三尺香板,以人王之身,啸空王之雷音,致使野干避走,香象恭听,余威之所在,高旻寺内宗风不坠,雍和宫里,弥勒巍巍!余每揽故宫遗墨,窃以为有清三代,康乾祖孙,虽仿晋人风致,却堕其昌俗媚,唯铁汉雍正,袭山谷体格而戛戛独运!朱批哉,御选语录哉,皆先贤世出世法之垂范;夺嫡案,整顿吏治案,实乃古德游戏密迹也!有感于斯,特录同安察祖十玄谈之《尘异》助其况味:浊者自浊清者清,我道骊珠到处晶。

万法泯时全体现,三乘分处假安名。

丈夫自有冲天志,莫向如来行处行!箫声寒谨记雍正与禅宗雍正皇帝胤祯(1678-1735)是清兵入关定鼎中原后的第三代皇帝。

后世围绕其继位、暴死等事件传说甚多,多虚谬不实。

其为政方略遭人物议处亦多,但他在位十三年(1722-1735),勤于政务,任用贤才,励精图治,在文治武功方面,都不愧一代英主之名。

史称“康乾盛世”,实离不开雍正承前启后的功用。

雍正还是一位很有学问的皇帝,曾从涟于著名学者阎若琚、张英、顾八代、徐元梦等人,不仅通晓《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而且诗词,善书画,有相当深厚的汉文化素养,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雍正喜读内典,深通佛理,尤其对中国佛教代表性宗派禅宗,更是深得法要,别有慧解。

他曾师从高僧,直探心源,亦曾升堂说法,开导辟迷;并以帝王之尊,亲自编选《御选语录》,刊示天下。

其禅论戛戛独造、在在中的,远非泛泛涉猎者所能企及。

历代帝王中,信佛崇佛之“佛心天子”不在少数,但像雍正这样在佛理上卓然成家者实属罕见。

(一)开悟因缘清朝皇室与佛教因缘颇深。

清世祖顺治在他短暂的一生中,与佛教禅宗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曾召禅僧憨璞性聪,玉琳通琇、木陈道(一个文字头,一个心字)等到内宫探讨佛法,谈论禅理。

他自称“痴道人”、凡请禅师说戒之类的御札,都自称“弟子某某”,与宗门耆旧相见,不令称臣致拜,从容咨访,握手温颜,情逾师友。

清圣祖康熙在位期间,曾多次巡游江南,几乎每次都参礼佛寺,延见禅僧,赐额题辞。

《宗统编年》一书即受康熙之命而撰。

康熙皇帝尤其尊奉藏传佛教,对嘉华仁波切、班禅、章嘉等活佛多有敕封赏赐。

二世章嘉阿旺洛桑却丹更是以国师之尊,出入皇宫,奔走边关,极得康熙宠幸。

章嘉活佛转世系统,是清代四大尖佛转世系统之一,一世章嘉扎巴俄色,青海红崖子沟张家村人,所以由他开始的转世活佛系统称张家活佛,康熙帝时,以“张家”二字不雅,改为章嘉。

二世章嘉曾从五世嘉华仁波切喇嘛学习。

1693年被康熙帝封为呼图克图。

康熙帝击败准噶尔部噶尔丹之后,在多伦召集蒙古各族王公会盟,建汇宗寺,封他为“灌顶普善广慈大国师”,主持汇宗寺,掌管内蒙古地区佛教事务。

因章嘉国师经常出入内廷,与诸王子关系亦密切,而与其最投缘的是四王子雍亲王,即后来的雍正皇帝。

据雍正自述,他少年时即喜读内典,年轻时曾雇人代替自己出家,同时与僧侣来往密切,在读书时,将自己喜欢的文章编辑成《悦心集》,里面所面所选多看透世事,任情放达的文章。

如《醒世歌》曰:“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但早期雍正“惟慕有为佛事,”而对无迹可求的禅宗,因无实际体证,故未能窥其端绪,且每每非之。

在结识章嘉活佛后,雍正与其“时接茶话者十余载,得其善巧方便,因知究竟此如。

”消除了对禅宗的偏见。

因藩邸与柏林寺相距不远,雍正与柏林寺禅僧亦有接触。

康熙十一年(1712)春,雍正到柏林寺,遇妙智禅师,相谈甚洽,遂产生随僧众坐禅的想法。

正月二十日,与数十僧一起打七,仅二枝香功夫。

次日晚又随坐,至三枝香时,洞达本来。

主持禅七的是当时名望很高的迦陵性音禅师。

在打七之前,雍正与其问难甚久,但未能起一疑情,所以甚感失望。

而此时迦陵性音踊跃赞叹,谓雍正已彻元微,笼统首肯。

雍正自己当时自以为了歇,而数日后又觉不甚洒脱,又去叩问章嘉国师。

章嘉回答:“若王所见,如针破纸窗,从隙窥天,虽云见天,然天体广大,针隙中之见,可谓偏见乎?佛法无边,当勉进步。

”“针隙窥天”是形象说法,实指初步破参,即参禅者初登解脱之门,悟此七尽之躯,四大和合而成,无有实我。

听了章嘉的开示,雍正复于是年二月十一日随众结七于集云堂。

至十四日,正经行时,忽出一身透汗,命根立断,桶底脱落,自觉与佛祖众生同一鼻孔出气。

乃复问证章嘉。

章嘉云:“王今见处,虽进一步,譬犹出庭院中观天矣。

然天体无尽,究未悉见,法体无量,当更加勇猛精进。

”“庭院观天”指涉过重关。

重关又称前后际断,指悟得山河大地,十方虚空,无非空华幻影。

雍正亦曾垂询迦陵性音,并将章嘉的开示告之性音,岂料大禅师竟然不解其意,讪讪地说:“此不过喇嘛教回途工夫之论,更有何事?”雍正认为章嘉所说真实可信,而对性音之语不以为然。

雍正谛信章嘉之垂示,为直达究竟而精进提撕,至次年(康熙五十二年)正月二十一日,复堂中静坐,无意中踏末后一关,“达三身四智合一之理,物我一如本空之道”。

境智融通,色空无碍,获大自在。

雍正再去叩问章嘉,国师望见即曰:“王得大自在矣。

”雍正心生大欢喜,庆快平生。

在《历代禅师后集后序》中,雍正追述了自己的参究因缘,对已故世的章嘉深怀感念,“章嘉呼图克图国师喇嘛,实为朕证明恩师也。

”(二)圆明语录雍正自称破尘居士、圆明居士,以示寄情尘外,不受俗累之志。

《悦心集》有一篇《布袋和尚哈哈笑》,将世上的英雄圣人,甚至皇帝都讽刺一番。

“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阎王,与那古往今来的万万岁,你戴著平天冠,衣著衮龙袍,这俗套儿生出什么好意思,你自去想一想,苦也么苦,痴也么痴,著什么来由,干碌碌大家喧喧嚷嚷的无休息。

”文中还有“千载勋名身外影,百岁荣辱镜中花”、“悚问沉浮事,问娱花柳朝”、“漆园非所慕,适志即消遥”等诗句,透露出雍亲王学佛后虚豁旷达的胸襟和气度。

康熙五十一年夏,雍亲王到热河避暑,白天闲来无事,乃将古德公案,一一研究。

这时的雍亲王已是“透过重关”,习禅深有所得的居士了,在看过前人分案后,陡然自信起来。

因为“今见昔人之语,与朕之所言,多不约而暗符,无心而自合。

圆音如是,不禁哑然。

”在窥知古人意旨之浅深、机用之妙密后,雍正随有拈提唱颂若干首。

另有与诸禅侣及护卫待从之问答机缘,皆在茶饭后闲暇之时随感而发。

这些禅话皆被侍从记录下来,编辑成帙,此即《圆明居士语录》。

雍正的禅学见地,皆从实际修证中来,所以雍正最鄙薄“口头禅”、“文字禅”,而重视真实见地,在《语录》中言及见道行道难易时,雍正云:“从来言,见道易,修道难;修道易,守道难;守道易,行道难。

圆明不然此论。

若见假道场,修假道难;修假道易,守假道难;守假道易,行假道难。

若真实言,则行真道易,守真道难;守真道易,修真道难;修真道易,见真道难。

但得真见,修守行皆易于为力。

若见处不真,修守修,不但难之一字,亦断不能成也。

所以云,参须真参,悟须实悟,但得本、何愁末?”雍正所理解的真见是什么?实即空义。

空包括境空、心空。

雍正云:“学人初闻道,空境易,空心难。

究竟则空心易,空境难。

空境而不空心,到处为碍。

空心而不空境,触途成滞。

不见道心空及第?应知心外复有何物而可空?物外复有何心而可空?所以云,我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雍正又云:“天无心覆而普盖,地无心载而普擎,三光无心明而普照,圣人无心用而普应。

圣凡之殊、丝毫之隔,只在有心、无心之别耳。

”有真实见地者,应则天象地法三光,勿起分别心。

如此则终日吃饭,不曾嚼著一粒米,终日著衣,不曾挂著一条丝。

雍正在《语录》中还就参禅的方式方法,根据自己的参悟经验,予以解说。

如关于重关功夫,雍正指出,在初步破参后,虽说大事已明,但脚跟未稳,切忌得少为足,不肯精进。

此时需要的是生疑。

起疑情,总生大奋志,总有向上一路,而涉重关后,则要不疑而入真实。

因此时已悟到万法本空,妄想执著全消,已露智慧德相,所以只管赤条条去即可。

佛常将众生的无明妄想喻为迷头认影,而此时既已消除错认颠倒,识得本真,则头影之说可以不论矣。

又如关于回途工夫,本来透重关后,已证得智慧德相,不必管回途不回途,但随遇而安,于一切处出入自在即得。

如狮子之搏鹿,自在戏乐,透重关者亦得此三昧,回转往复,独步无畏。

如果一年半载后仍觉不洒脱、不妥贴,就说明重关功夫未曾通彻。

此时不妨重起妄情,再下一番功夫。

古人云功不浪施,即便错用心,也只当写作几篇文字,辨理几件事件,无有大碍。

关键是不可执著某一境界,因为著一境界,便是魔境,参禅最紧要的是目下功夫,至于更进一步处,待到功夫到时,自然了彻。

这些言论,皆非亲历者不能言。

在《语录》付梓刊刻之际,他再次表白,非慕作家居士之虚名,亦不敢与古来大善知识比肩,惟念佛祖开此无上法门教化众生之恩,欲使人信知妙性不远,明觉非遥,祖印遥传实有据,而言思绝处非虚说也。

(三)宫廷法会据说,雍正曾从章嘉活佛受“深广教法”作为祈愿即位执政的因缘,并曾赐给章嘉一副珍奇座具,后来果然如愿以尝,登上王位,从此对章嘉活佛更加崇拜信服,无论这是否属实,雍正结交僧侣,忘情禅悦,而不像其他王子那样攀缘结党。

投机钻营,确是他在康熙朝纷乱的皇储之争中脱颖而出的重要原因。

雍正即位后,虽政务繁忙,仍留意佛法。

大臣沈近思少年孤贫,曾在灵隐寺出家。

雍正以佛理问之。

沈对曰:“臣少年潦倒时,尝逃于此。

幸得通籍,方留心经世事以报国家。

亦如皇上圣明天纵,早悟大乘,然万几为重,臣愿皇上为尧舜,不愿皇上为释迦。

即有所说,安敢妄言,以分圣虑!”雍正本欲觅一知音道友,不意碰了软钉子。

雍正还曾问大学士张廷玉:“廷臣中有通禅悦者否?”张廷玉以张照对。

雍正即召来问:“视朕何人?”对曰:“是佛”,“汝自视何人?”对曰:“干屎橛”。

言下大契,张照比之沈近思,“道行”的确高多了。

据《诏录序稿》称:“逮次年(康熙五十二年)登清凉山回,宗门载籍,绝不流览。

”又云,“登极以来,复十年于兹,除御园焚修文行禅师外,未见一僧,亦未曾齿及佛法一字。

”雍正登极后,的确比较勤政,力图匡正康熙朝末年的颓靡之风,为此创设了军机处和密折制度。

常常一天到晚接见军机大臣,批复密折,真可以说“朝干夕惕”了,但如果说十年未曾言及佛法一字,则未免绝对了。

雍正十一年春至夏,雍正在处理政务之暇,与内廷王公大臣多次探讨禅机、禅理。

雍正共下一百则转语,让众人参对,此即《圆明百问》。

交上“答卷”的共六人,即张廷玉、鄂尔泰、福彭、允禄、圆寿、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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