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收入陷阱是一个伪命题
中等收入陷阱假说

中等收入陷阱假说作者:高伟来源:《人民论坛》2010年第13期“中等收入陷阱”只是个例,而不是通论在经济学理论上,我们可以将增长的陷阱分为三类:低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陷阱和高收入陷阱。
低收入陷阱又称为“贫困陷阱”,是指处于贫困状态的国家由于贫困而不断地再生产出贫困,长期处于贫困的恶性循环中而不能自拔。
现在处于低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包括老挝、埃塞俄比亚。
这些国家没有自然资源、没有地域优势(不靠海)、也没有FDI(国际直接投资)。
现在处于中等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是泰国、马来西亚,这些国家有FDI,有地域优势(靠海),但是这些因素不足以让它们达到高收入。
处于高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有文莱,科威特,沙特阿拉伯,这些国家有自然资源的优势。
经济学家普遍认为打破这三类陷阱的关键在于摆脱过分依赖外在因素,经济增长需要内生化。
根据历史统计数据,一国的经济发展可以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吸引外资阶段。
这一阶段是积极的吸引外资,但是处于利用外资的初级阶段,制造业处于外商的绝对控制下。
现在的越南就处于这一阶段。
第二个阶段是工业聚集阶段。
这一阶段制造业虽然也处在外资的控制下,但是出现了支柱性的产业。
现在的泰国、马来西亚处于这一阶段。
第三个阶段是技术吸收阶段。
处于这一阶段的国家已经掌握了管理能力和一定的技术,可以独立生产出高质量的产品。
现在的韩国、中国台湾处于这一阶段。
第四个阶段是创造阶段。
处于这一阶段的国家可以实行全面创新,产品设计,在全球处于领先地位。
现在的日本、美国、欧盟就处于这一阶段。
从第二阶段到第三阶段的过度如果不成功,就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泰国、马来西亚、越南等国家就是典型,其原因在于没有将国外的技术、管理消化,其工业化过多的基于外部因素,而不是基于内在的价值创造。
对于这些国家来说,对外开放和吸引外资可以使得它们达到中等收入,但是更高收入的取得则需要它们采取主动的政策,使私人的创造力得到激发。
如果增长仅仅是由于外部因素(地域优势、丰富的自然资源、外商直接投资、政府开发援助(ODA))导致的,那么陷阱迟早会出现。
“中等收入陷阱”是个伪命题

“中等收入陷阱”是个伪命题作者:王绍光来源:《文化纵横》 2018年第6期在过去十年里,“中等收入陷阱”这一概念引起了各国经济学者、新闻媒体、政府官员、国际组织甚至普通民众的广泛关注。
“百度指数”或“谷歌趋势”显示,对这个提法的关注度从2007 年起不断攀升,直到2015 年后才有所回落。
虽然对英文与中文学术论文库(Web of Science、EBSCOhost 和中国知网)的搜索显示有关“中等收入陷阱”的研究至今仍在不断增加中,[1] 但关于这一问题的中英文专著还不多见。
因此,周绍杰、胡鞍钢合著的《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一书(以下简称《跨越》)就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选择这一题目进行研究的一个原因是:“‘中等收入陷阱’已经成为国内外媒体或经济学家描述和预测中国经济前景的关键词。
”《跨越》在开篇第一章就试图回答:什么是“中等收入陷阱”?在经济发展研究领域,“陷阱”并不是一个新词,“马尔萨斯人口陷阱”、“纳尔逊低水平均衡陷阱”、“贫困陷阱”都是耳熟能详的概念。
严格来讲,“陷阱”至少应该具备三个特征:(1)存在一种自发延续与自我加强机制;(2)处于持续的稳定状态;(3)难以突破。
[2]如果说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有过什么“陷阱”的话,低收入或贫困肯定是一种陷阱。
人类历史已长达三百万年,但直到大约200 年前,经济增长极为缓慢,人均收入几乎没有多大变化;除极少数靠剥削、压迫他人为生的富人以外,绝大多数人一直生活在贫困状态。
[3] 18 世纪下半叶爆发工业革命后,世界各地才出现“大分流”,其标志是有些国家和地区经济增长开始加速。
[4] 荷兰于1827 年率先从“低收入”跨入“中低收入”的门槛,也许是全球第一例。
在随后半个世纪里,英国(1845)、澳大利亚(1851)、比利时(1854)、新西兰(1860)、美国(1860)、瑞士(1868)、乌拉圭(1870)、丹麦(1872)、法国(1874)、德国(1874)、奥地利(1876)也相继进入“中低收入”俱乐部。
为什么贫富悬殊的国家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李尚勇-中国改革论坛网-2012.2.20

为什么贫富悬殊的国家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2012年02月20日 09时24分中国改革论坛网作者:李尚勇几天前,中国改革论坛网发表了一篇题为《收入分配与‚中等收入陷阱‛辨析》(以下简称《辨析》)的文章。
该文谬误不少,罗列的资料也很多。
本文也使用《辨析》一文的那些资料,但得出与其完全相反的结论。
该文认为,‚只要存在收入分配不公,就一定会进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推论并不可取‛;‚在具备‘中等收入陷阱’特征的国家中,经济发展模式问题、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问题、宏观经济政策问题、人力资本问题、技术创新问题都是影响一国从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跨越的障碍,收入分配问题只是众多影响因素之一‛,因此,‚不能夸大收入分配不公对‘中等收入陷阱’的影响‛;并认为‚任何收入分配均等化的努力都会给经济增长带来冲击,都会因减少储蓄、投资而令经济增长中断‛。
一、贫富悬殊对于‚中等收入陷阱‛的理论意义‚中等收入陷阱‛这一概念由世界银行在2006年提出,此后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
所谓‚中等收入陷阱‛是指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政治体制转型(表现为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
发展经济学将人均GDP1000美元以下称为‚贫困陷阱‛,1000~3000美元称为‚起飞阶段‛,3000~5000美元称为‚中等收入陷阱‛,1万美元被看成高收入的门槛。
根据世界银行的资料,拉美和东南亚地区的一些国家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与之相对的是东亚地区的日本和韩国,它们分别花了12年和8年时间,成功跨越了‚中等收入陷阱‛,成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
下表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典型国家的人均GDP徘徊情况‛: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典型国家的人均 GDP徘徊情况绝大多数拉美国家的人均GDP早在20世纪60、70年代就已经超过1000美元,成功突破‚贫困陷阱‛(我国在2003年才突破该陷阱),但是,经过四、五十年,几经反复,它们一直没有能够跨过1万美元的高收入门槛。
中等收入陷阱的实证性分析及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启示

3 一
年及 中国 l 8 8 2 —2 O 1 3年人均 G D P ( 现价美元 ) 、 居 民最终消 费支 出( 现价美元 ) 、 资本形成总额( 现 价美元 ) 与货物和服务 出 口总额 ( 现价 美元 ) 。数据来 源 为世界 银行 数据 库 ( d a t a .
wo ld f b a n k . o r g) 。
我 国一些 著名学者 至今仍对 “ 中等收入 陷阱” 这一命题 存在质疑 。刘福垣一直指“ 中等收入陷阱” 是一 个伪命 题 , 认 为这 只是人们 在 G D P崇拜 下的一 种错觉 , 任 何 国家经济质 的进步都需要相 当长 的时间聚集 能量 , 且任何一个社会平均 收入水平都必然经历 一个或长或短 的中等收入阶段 。 樊纲认 为, 如果企业生产力增速快于工资增速就不会 出现所谓 的陷 阱, 如果 不符合该要求 , 任何 阶段都有可能掉入 “ 陷阱” 。江时
学认 为 , 世 界银 行对于 “ 中等 收入陷 阱” 的概 念模糊 , 并认 为 当前 学术界并没有 界定一 国是 否跌入 “ 中等收入陷 阱” 的标 准, 仅 以人均 G D P为是否跳 出“ 中等收 入陷阱 ” 的衡量指 标 是荒谬可笑 的。
左右 。韩国 C U I 指数起点相对较低仅为 0 . 0 5 。在这五十余年
本文 以追赶指数( C U I ) 这一相对指标作 为一 国是 否陷入
“ 中等收入 陷 阱” 的衡 量标 准 。如将 美 国的人 均 G D P作 为
收 稿 日期 : 2 0 1 5 - 0 6 — 1 9
作者简介 : 邓攀 宇( 1 9 9 4 一 ) , 男, 广西柳 州人 , 本科 , 从事金融研究。
每单位消费与投资对 于人均 G D P 增长 的贡献率较为接近。
中等收入陷阱并不存在

“中等收入陷阱”并不存在“中等收入陷阱”就是由世界银行的两位经济学家提出来的很不严谨的概念。
这个概念最早出现在2007年世界银行出版的一份报告里,两位作者认为,中等收入国家处在低收入国家与高收入国家的夹缝中,它们在劳动力成本上失去了优势,不能靠传统的劳动密集型制造业与低收入国家竞争,同时又缺乏足够的创新能力与发达国家竞争。
根据他们的说法,很多拉美、北非和中东国家的经济长期停滞在中等收入水平,而“东亚四小龙”(香港、台湾、韩国、新加坡)则成功地跨越了“中等收入陷阱”。
“中等收入陷阱”真的存在吗?虽然“中等收入陷阱”这个说法在中国很时髦,但认为,这一说法在严谨的、经过匿名评审的学术文献中却几乎毫无影响力可言。
原因很简单——“中等收入陷阱”其实并不存在!这个概念在中国的流行恰巧印证了一个成语:“危言耸听”。
根据世界银行最新标准,人均GDP在1036-12615美元之间的国家被称为中等收入国家。
但是,世界银行在划分高、中、低收入水平时用的是绝对收入标准(这个标准每年会根据几个主要西方国家的通货膨胀率进行调整),而不是一个相对收入标准。
如果一直沿用此标准,只要一个国家人均GDP增长大于零,早晚都会成为高收入国家。
事实上,世界银行于1988年初次定义的全球高收入经济体有41个,而在2013年则猛增至76个,也就是说在短短20余年间,已经有35个原来的中等收入国家成功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
根据这个标准,又何谈“中等收入陷阱”呢?因此,只有用一个相对收入标准来划分高、中、低收入国家,“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才可能有意义,但也绝非必然。
从经济发展的角度看,中等收入国家是相对于高收入国家而言的,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下面我用美国作为高收入国家的标杆,用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均GDP占美国人均GDP的百分比来衡量其相对收入水平。
根据学术界通用的宾大世界表(Penn World Table或PWT)的数据,我将购买力平价调整后人均GDP不到美国10%的国家或地区划为低收入经济体,达到美国40%或以上的国家或地区划为高收入经济体,介于10-40%之间的就叫中等收入经济体。
所谓“中等收入陷阱-”纯粹是伪命题

所谓“中等收入陷阱”纯粹是伪命题“中等收入陷阱”是经典的伪命题。
非抢、非盗、非骗,中等收入何以成为陷阱?难道,高等收入就不是陷阱了吗?有趣,低等收入就一定不是陷阱吗?这个伪命题的答案才是陷阱。
因为,这个臭名昭著的答案,藏着一个祸害了多数发展中国家的秘密。
一群“芝加哥男”(英语:Chicago Boys),在毁灭了南美经济发展后,制造了“中等收入陷阱”这样一块经济学遮羞布。
他们试图掩盖他们为南美洲提供的“顶层设计”的失败。
他们为什么要掩盖新自由主义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的失败?因为,那是包装成“新自由主义”的新殖民主义再一次蹂躏了整个南美洲!我们必须指出:中等收入不是陷阱,陷阱藏在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里,制度成本和资本利得才是真正的陷阱。
如果,非要说陷阱,那么,这就是新殖民主义的陷阱!为什么拉美等诸多国家,在进入工业化后会经济减速呢?或者,为什么成功完成工业化的国家避免了经济失速呢?其实,答案是简单而明确的,前者在工业化升级阶段,工业资本快速地流失了。
为什么会流失?因为,他们都遇到了一个无耻的机会主义政府!是的,他们的政府,在经济增长的关健时期(所谓转型时期),开始建立利益国际资本并鼓励投机的经济政策!请注意,他们总是次第制造楼市和股市的疯狂!当一个政府,漠视资产价格疯狂上涨,甚至鼓励楼市和股市暴利,工业资本能不退出工业领域吗?当所有资本疯狂涌入投机领域,制造业的滑坡甚至崩溃就不可避免,经济陷入衰退难道不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吗?举国资本在特定时段集体出逃难道不也是一个必然结果吗?什么中等收入陷阱?让最悲惨的工人做代罪羔羊吗?还什么经济学家,太扯了吧!还什么权威人士,真能忽悠!经济学应该是一门严肃的科学。
科学不仅仅要提出问题,更重要的是给出答案。
设若,南美国家工人不涨工资,永远处于低收入状态,他们就能维持经济高增长吗?再看事实,日本以及亚洲四小龙是依靠低收入维持经济高增长的吗?顺便问一句,南美的工人享受过中等收入吗?遍布南美的贫民窟到底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南美工人阶级的高收入吗?经济学要解释的是边际,也就是与工业化升级匹配的合理收入水平,而不是试图强制一种僵化的、绝对的、所谓的低工资水平。
许小年称“中国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厉以宁等专家给予反驳

许小年称“中国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厉以宁等专家给予反驳作者:王红茹来源:《中国经济周刊》2017年第29期按世行标准,中国31省份已全部达到中等偏上收入标准;国际机构预测,中国2027年步入高收入国家行列日前,中歐国际工商学院经济学和金融学教授许小年在深圳创新发展研究院发表演讲时提出了一个观点:“中国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观点被媒体以《许小年:中国已掉入中等收入陷阱了》为名经网络传播,旋即成为热议话题。
“中等收入陷阱”到底是什么?中国能避免吗?如何避免?中国真的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了吗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最早出自世界银行2006年发布的《东亚经济发展报告》。
该报告提出:在20世纪后期的工业化浪潮中,鲜有中等收入的经济体成功地跻身为高收入国家。
很多国家往往在经历一段时间的高速增长之后便陷入到经济增长的停滞期。
他们既无法在工资方面与低收入国家竞争,又无法在尖端技术和现代服务业方面与富裕国家竞争。
在国内理论界,关于中国是否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说法大概有如下三种。
第一种观点比较悲观,认为中国正处于“中等收入陷阱”的困境中。
这种观点的代表人物就是许小年。
他认为中国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人均收入停留在1万美元左右的魔障中。
他的依据是,中国这几十年的增长方式一直是数量型增长,而不是效率型增长。
通过资本积累来驱动的经济发展已经无法持续,必然导致资本的边际收益递减,现在中国各领域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呢?是零,甚至是零以下。
一旦资本收益等于零,就是中等收入陷阱。
第二种观点认为中国正处于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中间区域。
持此观点的代表人物是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原院长马晓河。
他得出这个观点是基于2010年中国进入中等收入国家后出现的几个值得注意的现象:一是2010年以后,我国经济增长放缓,从2010年一季度的12.2%,下降到去年三季度的6.7%、四季度的6.8%,今年一季度则是6.9%。
二是我国同低收入国家相比,中低端产业成本优势在丧失,比较优势在下降。
中等收入陷阱分析

过往几十年,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后的国家,大致分两种: • 以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为代表的国家,在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后,会用5~10年的时间顺利从1万美元
提升至2万美元,从而顺利步入发达国家行列。 • 以俄罗斯、巴西、马来西亚、土耳其为代表的国家,在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后,就进入长达10年的经济
人口超过10亿的国家中,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的国家。另外一个人口超过10亿的国家是印度,但印度的 人均GDP只有2000美元,只有中国的1/5。 • 在现代经济发展史,人均GDP1万美元,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卡。“中等收入陷阱”实际上就是指人均GDP 达到1万美元这个关卡。 • 目前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划分: 人均国民总收入低于995美元为低收入国家; 996美元到3895美元之间为中等偏下收入国家; 3896美元到12055美元之间的为中等偏上收入国家; 超过12055美元是高收入国家
看完观点,再来看几个现象。这样会更直观一些,让我们对中等收入陷阱有一个形象的认识。 • 美国是在1978年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当时美国的人口是2.23亿。随后这40多年里,美国一直蝉联世界
上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的国家中人口最多的桂冠。 • 直到2019年,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的国家中,人口最多的国家被中国取而代之。并且中国是世界上唯一
展到人均GDP1万美元的程度但想要进一步发展,就不能让本国经济只停留在资源型,或者劳动密集型的经 济层面上 • 日韩是其中转型成功的国家,冠冕堂皇的原因就不说了,我们不妨看看转型成功前都发生了什么 • 日本:日本1981年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1987年达到2万美元,用了6年时间把人均GDP突破中等收入陷 阱,跻身发达国家行列。在此期间,发生了广场协议,1985年签订的广场协议,实际上就是日本缴纳给美 国的投名状,随后90年代泡沫,日本被痛宰一刀,经济长期停滞; • 韩国:1994年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1996年达到1.2万美元,刚好达到门槛。结果1997年爆发的亚洲经 济危机,给予韩国经济重创。在外汇枯竭,整个国家都面临破产风险的情况下,韩国只能朝IMF求援。最 终IMF以提供大量贷款为诱饵,逼迫韩国完全放开自身金融市场,将经济自主权完全交于美国处置,才得 以度过亚洲经济危机。而大量韩国企业被外资在经济危机中以白菜价抄底,甚至韩国的支柱企业,比如三 星,高达56%的股份都掌握在美国手中,变相窃取了韩国经济发展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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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等收入陷阱是一个伪命题
所谓中等收入陷阱,是人们对现代化陷阱的一种错觉。
在GDP拜物教迷雾笼罩下,那些把发展等同于发财的人们,忽视了生产方式变革前后增长基数和内涵的差别,很容易产生这种观念误区。
其实,能够推动全社会整体收入水平冲上一个新台阶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度变迁、技术革命,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集聚能量。
任何国家全社会平均收入水平都必然要经历一个或长或短的中等收入阶段,这不是什么陷阱,而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
现代化陷阱还是中等收入陷阱
一个国家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之后,人们如果发现被严重破坏的生态环境开始危及生存,政府“维稳”成本不堪重负,送礼性出口已经成为拐杖,用脚投票的移民潮愈演愈烈,毫无疑问,这个国家早就陷入了现代化陷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病根在原始积累起步阶段就存在了,不是什么即将进入中等收入陷阱,本来就在现代化陷阱之中,不过是现在脚下的水更深了,可以摸得着的石头越来越少了而已。
所谓现代化陷阱,就是对生产方式转化存而不论,把增长当作发展,以破坏自然环境和摧残劳动力为代价,开展现代化的达标运动。
设计这个陷阱的人们,有意回避时代的性质,更不讲所谓现代化要把什么化成什么,用人均占有量指标体系的招魂幡,把发展中国家引入了八卦阵。
几乎所有的发展中国家都无一幸免陷入了这种对外送礼性出口、对内超经济剥削,用少数人的利益冒充全民族的利益,让少数低素质的人在短期内暴富的现代化陷阱。
这些国家经济总量或平均占有量短期内的高速增长,掩盖不了社会分配的严重不公,片面依赖国际市场甚至成为不挂牌的经济殖民地,难以避免发生社会动乱,不断延长原始积累的阵痛。
收入水平的高低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任何国家居民平均收入水平的增长周期都可以划分为低中高三个阶段,只不过不同国家中等收入阶段长短有所不同。
没有特殊机缘,一个国家进入了中等收入阶段之后,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一种阶段性的收入增长缓慢状态。
这就像“五十肩”一样,人在50岁左右大多都会患肩周炎,治或不治都迟早会痊愈。
而人们所描述的所谓中等收入陷阱,其成因与发展阶段、收入水平没有必然联系,恰恰都是现代化陷阱的症状。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收入陷阱,只有道路陷阱。
走错了路,不能怪坐骑,是人们的脑袋有问题,发展的指导思想和战略措施不符合现代化的发展方向和本国的国情,如不改弦更张,只会愈陷愈深。
把现代化陷阱误诊为中等收入陷阱,必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社会庸医常常把分配不公的结构性问题当作收入水平的总量问题,把民权问题当作民生问题,所开出的药方只能是止痛片、麻醉剂之类治标不治本的措施。
中等收入阶段是必然还是偶然
一个国家砸碎了封建主义的枷锁,走上了资本主义的道路,在新的生产方式取代旧生产方式的过程中,社会生产力获得了极大的解放,各种经济资源的利用效率迅速提高,无论是经济总量还是人均收入水平都会以过去时代不可想象的速度剧烈地增长。
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绩正是如此,人们的月收入从几十元上升到几千元,总共用了不到30年。
其实,认真分析这种速度的成因,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原来的基数太低,翻着番的速度前进所达到的收入水平,还不到世界平均的1/2,如果扣除资源成本和社会成本,人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现在收入增长速度慢下来了,但是增长的质量和绝对额与前一个阶段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应该懂得,在原始积累完成之后,爆发式增长的时期也就历史性地结束了,经济社会进入了相对平稳的发展阶段。
在新的历史阶段上,经济的发展和增长,主要不是靠解放旧制度压抑的潜能,而是靠科学技术和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创新,经济增长逐步从外延型扩大再
生产向内涵型扩大再生产转变,这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实现的事情。
在这个过程中,经济总量和收入水平增长的速度取决于劳动生产率提高的速度,不可能再像生产方式划时代变革时期增长得那么快了。
特别是作为科学技术载体的劳动力,在摆脱了萎缩再生产之后,没有几代人时间的持续扩大再生产,是不可能使劳动生产率发生划时代变化的。
也就是说,要想使大多数劳动者的劳动力,从被当作消费品的劳动力商品向人力资本转化,至少需要近百年的时间。
而只有当人力资本的载体中间阶级,即人们习惯称之为中产阶级的主体部分占了人口的大多数,高收入阶段才会到来。
因此,所谓中等收入阶段,是新生产方式运行机制的磨合期和技术革命的酝酿期,是经济社会发展不可避免的一个历史阶段。
只有少数拥有特异资源禀赋和获得了特殊历史机遇的国家,中等收入阶段比较短暂,大多数国家都有一个相当长的中等收入阶段。
既然进入中等收入阶段是大多数国家的历史命运,怎么能称之为陷阱呢?我们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用自己的脑袋想问题,千万不要拾人牙慧,听风就是雨。
跳出现代化陷阱
从收入角度把全世界划分为低、中、高三种类型的国家,人们很容易发现它们不仅处于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而且其劳动力的素质也处在明显不同的三个档次上。
低收入国家,都是处于资本原始积累还没有完成的发展中国家,劳动力的商品化还没有彻底完成,大多数劳动力还被当作消费品在耗费,处于萎缩再生产状态;中等收入国家,大都是处于私人资本主义中后期的现代化国家,雇用劳动者基本上摆脱了超经济剥削,在经济繁荣期,获得劳动力扩大再生产能力的机会越来越多,已经有相当数量的劳动力转化为人力资本;高收入国家,都是处于社会资本主义阶段的发达国家,大多数劳动力都已转化为人力资本,剥削率降低到50%以下,中间阶级成为人口结构的主体。
而我国目前还处于低收入阶段,原始积累还没有最终完成,基本实现现代化至少还需要一代人的时间。
人们如果现在就妄图跨越中等收入阶段,进入高收入阶段,可以说是为时过早。
当务之急是做好现阶段应该做能够做的事情,把经济体制改革进行到底。
这个“底”就是建立真正的社会保障制度,转变农民工的社会身份,彻底消化农工潮。
判断一个国家是否进入了中等收入阶段,不能以货币表现的收入水平为根据,应该考察大多数劳动力的再生产状态。
所谓中等收入阶段,是大多数劳动力都能够维持可持续扩大再生产的发展阶段。
按中国人习惯的表达方式是,丰衣足食、年年有余、没有后顾之忧的生存状态。
从目前的发展态势来看,即使到2020年中国在统计上实现了所谓全面小康之后,也不可能使大多数劳动者都进入这种生存状态。
目前,在极少数人暴富的同时,中国大多数劳动者维持劳动力简单再生产仍然困难;剥削率大大高于剩余价值率,同工不同酬、按权力分配和超经济剥削造成的两极分化不是在收敛而是有扩大之势;低收入阶层向中等收入阶层提升遇到了无形的钢门槛。
不用说农民工阶层,即使处以下干部的档案工资,在支付了房租之后已所剩无几。
中国在现代化陷阱中越陷越深的局面,不是10年、8年所能改变的。
发展是主要矛盾转化的过程。
大谈转变发展观的人们回避主要矛盾,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的“战略性”竟然10年都没有破题。
两个时代生产方式的矛盾是我国经济发展的基本矛盾,两个时代社会结构的矛盾是我国社会当前的主要矛盾。
只有紧紧抓住这个主要矛盾,才能走出现代化陷阱,逐步解决基本矛盾。
经过30多年改革开放,我国已经改变了2.6亿农民的分工角色,使他们承担了产业工人职能,但是其社会身份还没有根本性改变。
而阻碍农民工社会身份转变的是社会保障的体制性短缺,这是我国主要矛盾的焦点,是现代化陷阱的病根所在。
我们必须下决心突破商业保险强制储蓄的体制性陷阱,一步到位地建立全覆盖、高保障度、纳入中央财政预算、全国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
只有在真正的社会保障制度下,
我国的劳动者才可能正常消费,人力资本才可能正常积累。
人们要问,财政哪里来的钱能够保证不断增长的社会保障开支?笔者的回答是靠中国特色。
中国特色不是一句空话,而是有着雄厚的物质基础。
所谓中国特色,就是中国的劳动者在面向劳动力市场的时候,并非一无所有,而是全民共有资产的主人。
我国目前归全体劳动者所有的资产不少于300万亿,人均25万元、劳均36万元以上。
这些资产,不用动本,不用动利,只要把租金和利息转化为税收,作为社会保障的财政预算,专款专用,就可以充分满足失业、养老、医疗、教育和房租的目标补贴。
只要排除了某些既得利益集团的阻挠,真正尊重全体公民对共有资产的产权,建立全覆盖的社会保障制度,可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因此,所谓的陷阱,不过是思想陷阱、利益陷阱,根本不是什么收入陷阱。
社会保障解除了人们的后顾之忧,确保了劳动力正常再生产之后,能够经营自己人力资本的劳动者会越来越多。
随着人力资本积累规模的扩大,既没有占有他人劳动,也没有被他人占有劳动的中间阶级就会不断成长。
一旦他们在人口结构中成为大多数,高收入阶段就到来了。
(刘福垣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原常务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