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赋比兴的后世影响
浅论《诗经》中的艺术手法赋比兴

三、兴
兴是《诗经》中最为独特的一种艺术表现手法,它通过借助自然景物或其它 场景的描写,来引出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思想。例如《周南·桃夭》中的“桃 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通过描写桃花的盛开和美丽,引出 诗人对女子出嫁的祝福和美好愿景。这种手法能够让读者在感受自然美的基础上, 进一步理解诗人的情感和思想,从而增强诗歌的感染力和艺术性。
浅论《诗经》中的艺术手法赋 比兴
01 一、赋
03 三、兴
目录
02 二、比 04 参考内容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它反映了从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约五百年 间的社会面貌。《诗经》的艺术手法,历来为人们所称道。本次演示试就《诗经》 中常见的艺术手法“赋”“比”“兴”作一简要阐述。
一、赋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即铺陈直叙,将所要叙述的事件、人物、 景物等,平铺直叙,不增减,不夸张,不隐匿,不修饰。如《七月》这首写农家 生活的长篇叙事诗,将农家的艰辛生活和一年四季的劳动过程,像串糖葫芦一样 地摆在读者面前。开头两章:“七月亨西星,八月剥枣栗。十月凿冰冲,……女 执筐,妇负筐,往拾田螺;谨夙夜,以饱我士女。”
三、兴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他 物”和所咏之辞必须是有某种或相关性的事物或情感。“兴”往往与“赋”一起 使用,共同形成诗歌的形象、情感意境。在《诗经》中以动物喻人、以物喻情的 情况随处可见。如《关雎》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以鸠鸟的和鸣声起兴引出对淑女的追求;《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以桃花的盛开和鲜丽引出对新娘美丽贤淑的赞颂;《采 薇》中“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以野草的茂盛兴起士兵 思家的忧愁;《采采》中“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以采 摘不到筐子里的野菜兴起对丈夫的思念之情等等。《诗经》中的“兴”这种艺术 手法为后世诗歌创作提供了极大的借鉴和启示。
《诗经》比兴对后世诗歌的影响

《诗经》比兴对后世诗歌的影响1. 里的比兴啊,那可真是给后世诗歌开了个超级棒的头!就像一颗种子,在诗歌的大花园里生根发芽。
比兴是什么呢?简单说,比就是比喻,兴呢,就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
你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雎鸠鸟在河边欢快地叫着,引出了男子对美好女子的爱慕。
后世好多诗人就跟着学呢,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用地上霜来比喻明月光,多妙啊,这感觉就像顺着搭好的桥,一路跑到了自己的诗歌小天地里。
2. 哎呀,的比兴对后世诗歌影响可大啦!你想啊,如果诗歌是一道大餐,比兴就是那特别的调料。
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用艳丽盛开的桃花来起兴,描绘出嫁女子的美好。
后来的诗人哪能不受影响?像贺知章的“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用柳树来起兴,然后才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就像跟着的脚步,一步一步也走出了自己的美妙诗歌路,多酷啊!3. 的比兴哟,就像一阵风,吹到了后世诗歌的每一个角落。
你知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吧,先写蒹葭和白露,引出心中思念的人。
这种手法被后人不断模仿。
杜甫写“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用雨来起兴,表达对春雨的喜爱。
要是没有的比兴在前,后世的诗歌会不会就像没放盐的菜,少了那么点味道呢?我觉得肯定会啊!4. 嘿,你可不能小看的比兴对后世诗歌的影响。
它就像一个智慧的老祖宗,给后代诗人指了条明路。
里“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用采芣苢这种行为起兴。
再看现代诗人徐志摩的“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把金柳比作新娘,这跟里的比兴是不是有点像?就好像是一脉相承的,的比兴就像源头的泉水,后世诗歌就像顺着泉水流出来的小溪,多神奇啊!5. 中的比兴啊,简直是后世诗歌的宝藏。
想象一下,是一座大矿山,比兴就是里面闪闪发光的金子。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把剥削者比作硕鼠,这比兴多形象。
浅谈《诗经》中“赋”“比”“兴”艺术手法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记录了从西周初期到春秋中叶500多年间的礼乐文明的文学作品。
它不仅是礼乐文明的产物,而且还反映了远古时期人们的思想生活与情感生活。
马克思曾讲过:“内容是事物一切内在要素的总和。
形式是这些内在要素的结构和组织方式。
”如果《诗经》只是苍白无力地不借助任何艺术表现手法反映人们的思想生活与感情生活,那么它肯定是枯燥无味的。
而《诗经》之所以能被称为“经”,一方面固然跟它所反映的儒家的“礼乐教化”分不开,另一方面也与它用以反映思想内容的艺术表现手法有密切关系。
从艺术的角度研究《诗经》,它所用的“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是最值得注意的。
《周礼·春官·大师》中曾提到:“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这是最早提到“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的篇章。
紧接着,汉代的《毛诗序》又说:“《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无论是《周礼》所说的“六诗”,还是《毛诗序》中的“六义”,他们所提到的“风、雅、颂”是从诗歌的文体角度进行分类,“赋”“比”“兴”则是指诗歌的艺术表现手法,而“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在《诗经》以前就有所运用。
例如,我国上古时期的歌谣《弹歌》:“断竹,续竹。
飞土,逐宍。
”就用了“赋”的艺术表现手法。
“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虽然不是最早起源于《诗经》,但《诗经》却炉火纯青地运用了“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来表达先秦时期先民的思想感情,为后世的诗歌创作奠定了基础。
更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在《诗经》的艺术世界中,“赋”“比”“兴”这三者的应用是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并不是截然分开、彼此之间毫无关系的。
正是它们之间的相互配合,才造就了《诗经》在艺术成就方面取得无与伦比的辉煌成绩。
一、赋汉代郑玄曾注:“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认为“赋”这种艺术手法就是平铺直叙当时的政治教化好与不好,他更多强调的是政治思想方面的内容。
诗经的赋比兴手法

诗经的赋比兴手法赋、比、兴是《诗经》中运用的三种主要表现手法,也是中国古代根据《诗经》的创作经验归纳出来的诗歌表现手法,它们对后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以下是对赋、比、兴手法的详细解释及举例:赋定义:赋就是铺陈直叙,是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
在篇幅较长的诗作中,铺陈与排比往往结合在一起用。
它可以淋漓尽致地细腻铺写,也可一气贯注、加强语势,还能渲染某种环境、气氛和情绪。
举例:《豳风・七月》集中运用了赋的手法,按照季节物候变化的顺序,铺叙了农家一年四季的生活,如“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
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详细描述了每个月的气候、人们的劳作以及生活状态。
《木兰诗》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通过铺陈排比,细致地展现了木兰出征前的准备工作以及行军途中的情景。
比定义:比就是类比、比喻,以彼物比此物,诗人借助一个事物作类比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或观点。
用来作比的喻体事物比被比的本体事物更加生动具体、鲜明浅近,便于人们联想和想象,能使诗歌的语言更加生动传神。
举例:《卫风・硕人》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连续用“柔荑”喻美人之手,“凝脂”喻美人之肤,“蝤蛴”喻美人之领,“瓠犀”喻美人之齿,“螓首蛾眉”喻美人之容貌,生动形象地描绘出庄姜的美丽。
《诗经・小雅・鹤鸣》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用别的山上的石头可以用来雕琢玉器,比喻借助外力来提高自己或帮助自己改正缺点。
兴定义:兴又多称为“起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
从特征上讲,有直接起兴、兴中含比两种情况;从使用上讲,有篇头起兴和兴起兴结两种形式。
兴一般用于诗歌的开头,所借之物与下文所咏内容有一定联系,可激发读者的联想,增强意蕴,产生形象鲜明、诗意盎然的艺术效果。
刘勰"比兴"观对后世的影响

朝 以后 , 唐 时代 经 学 大 师 颖达 , 毛 隋 L 在《
对 国事和 民生 的关怀 。 以说 , 可 陈子 昂强化 产 生 了深 刻 的影 响 ,还 有清 代 的纪昀 和沈 诗 正义 》 中依 次 对毛 亨 、诗大 序》 郑众 、 《 、 郑 了刘 勰的 比兴观 中关于诗 歌 内容 方面 的政 德潜 的重 视诗 歌 的伦理 教化 功能 都受 白居 玄 等 汉儒 的赋 比兴 之释 作 了疏 解 和 总结 , 治 功能 要 求。诗 人杜 甫 日 : 览道 州元 使君 易 比兴观 的直 接或见 解 的影 响。这 种政 治 “
六朝 之 前 , 勰 第 一次 把 “ 刘 比兴 ” 在 “ 尝暇 时观 齐 、 问诗 , 合 仆 梁 彩丽 竞繁 , 兴寄 就是说 白居 易把 比兴 说进 一步 限定 在 了诗 而 每 o1 夫 ‘ 可 比兴 ” 干预 社会 的政 洽 了一 起 , “ 是 比兴 ” 范畴 的集 大成 者 。 阐释 都 绝 , 以永 叹 。” ‘ 诗 , 以比兴 也 , 歌 的讽 喻 内容上 。 “ 在 “ 比兴 ” 的意 义 时 , 勰 时 而 把两 者 分 开对 不 言何著 ? 这里所 指 的“ 寄” 是 比兴寄 功能 , 唐 朝 具体 转 化 为陈 子 昂 的“ 寄 ” 刘 ” 兴 就 在 兴 举来 讲 , 时而合 并在 一起 阐述 , 对前 人观 托 的意思 ,比兴 寄托 强调 的是 通过 对现 实 说 ,白居 易的讽 喻诗 ,尤 其是 白居 易 的主 有 点的 综合发 展 , 自己独到 的美学 创 建。 有 六 事物 或 自然景 色 的描绘 和歌 咏来 寄 寓诗 人 张 , 后 来 的 “ 对 古文 运 动 ” 的柳 宗 元 等人 中
潜 等 ; 是 以审 美特点 为线 索 , 着刘勰 对 废 。 二 沿 ”04柳 冕认 为魏 晋南北 朝 的文 学作 品 之 以丹 采 , 味 之者 无极 , 使 闻之 者 动心 , 是 文学创 作过程 中“ 比兴 ” 的审美特 性 继续 展 只 追 求艳丽 辞彩 而 忽视 了 比兴的 功能 。这 诗之至 也 。若 专用 比兴 , 患在 意深 , 意深 则 开 , 要 的代 表 人 物 有 : 嵘 、 仲 蒙 、 主 钟 李 皎 种 以反 映现 实 内容 、寄 托政 治 怀抱 为特 征 词 踬。 若但 用赋体 , 患在 意浮 , 意浮 则文散 , 然、 贾岛 、 东 阳 、 梦 阳等人 ; 是 以修辞 的 “ 李 李 三 比兴 ” , 观 无疑来 源 于汉 儒 , 重视 的只 是 嬉 成流移 , 无止 泊 , 芜漫 之 累矣 。” 文 有 07 特点 为 线 索 , 沿着 刘 勰就 “ 比兴 ” 修辞 意 刘勰 诗歌 的寄托 、 的 讽谕 功 能。 对于 这段 话 ,王运 熙先 生进 行 的解读 对我
论《诗经》的表现手法及其对后世的影响

论《诗经》的表现手法及其对后世的影响赋、比、兴是《诗经》独特的三种艺术表现手法,在《诗经》的许多篇章中都能够灵活自如地运用,同时赋、比、兴也体现了《诗经》的诗歌艺术,对创造诗歌意境、表达诗人情感起到很大作用,也加强了作品的形象性。
“赋”按朱熹《诗集传》中的说法,“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
就是说,赋是直铺陈叙述。
是最基本的表现手法。
其中《国风》中的《七月》就是典型的代表,是一篇叙事性较强的作品。
讲述了古时候的农业生产生活和当时奴隶们一年到头的繁重劳动和无衣无食的悲惨境遇。
开头先总体概括了全年的生活,接着叙述了每个月的不同农活:采桑活动、纺织染色、狩猎、收拾居处、收获储藏、杂役等,从各个方面展示了当时社会的风俗画。
全诗中有中间有诰诫,有问答,有民情,有闺思,它以月令为兴,颠倒错综,亦实亦虚,串连全篇,使得诗既有序而又无序,既散漫而又整齐,仿佛在讲述一年中的故事,又仿佛这故事原本属于周而复始的一年又一年。
在艺术表现手法方面,《七月》亦有着突出的特点,这一手法不仅为后代许多类似题材的诗歌创作所继承,并对我国叙事诗歌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赋体文学是由它直接发展而来的。
此外,诗歌、词、戏曲、小说中亦有很多作品糅进了赋的手法。
“比“就是以更具体的形象而又比较熟悉、易于理解的事物来打比喻。
如《硕鼠》就是以贪婪的田鼠来比喻剥削者统治阶级。
全诗揭露了统治者对人民的残酷剥削,反映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三段都以“硕鼠硕鼠”开端,“硕”是大、肥的意思,直呼奴隶主剥削阶级为贪婪可憎的大老鼠、肥老鼠,不但形象地刻划了剥削者的丑恶面目,而且让人联想到“老鼠”之所以“硕”大的原因,正是贪婪、剥削的程度太大了,从而激起对剥削者的憎恨。
从“无食我黍”“我麦”到“我苗”,反映了奴隶们捍卫劳动成果的正义要求,同时也说明了奴隶主的贪得无厌,奴隶们被剥削的深重,举凡一切劳动果实,都被奴隶主所吞没。
从“三岁贯汝,莫我肯顾”、“肯德”到“肯劳”,揭露了奴隶主忘恩负义的本性。
浅谈“赋、比、兴”在当代诗词之运用

浅谈“赋、比、兴”在当代诗词之运用《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
她不但以诗的形式给我们保留了2600年前各地域各阶层先民丰富多彩的生活状态,而且其中的“诗大序”对于诗这一文体的心里发展过程、讽喻教化功能以及她的独特创作方法都有着直切诗的本质的深刻认识和高度的理论概括。
中国诗歌千百年来各种风格流派异彩纷呈,汪洋恣肆,蔚为大观。
但万变不离其宗,时至今日,其创作方法仍离不开“赋、比、兴”三字。
“赋、比、兴” 作为常用的表现手法,对后世诗歌创作起到非常大的深远影响。
朱熹在《诗集传》中解释说:“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
这种解释至今通行。
赋,就是陈述铺叙的意思,一般多风出于《颂》和《大雅》;但像《七月》《氓》《溱洧》等优秀民歌作品,也使用了赋的手法。
比,就是譬喻,对人或物加以形象的比喻,使其特征更加鲜明突出。
如《鄘风·相鼠》《魏风·硕鼠》用令人憎恶的老鼠来比喻统治者的不讲礼仪、贪婪可恶;《卫风·氓》中用桑树由繁茂到凋落比喻女主人公的容貌由盛转衰。
兴,是借助其他事物作为诗歌发端,以引起所要歌咏的内容,大多在诗的开端。
兴同诗歌内容有一定的联系。
如《周南·桃夭》是一首嫁女诗,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起兴,使人从桃花盛开联想到新嫁娘的美貌。
又如《邶风·燕燕》是一首送别诗,以“燕燕于飞,差池其羽”起兴,使人从燕子飞时的差池不齐联想到送别时的依恋之情。
比兴手法的运用,能加强诗歌的生动性和鲜明性,增加诗的韵味和形象感染力。
赋诗可任意所之,真实不虚者只一情字。
事可虚构,景可虚构,情不可虚构。
即使有些当代诗人标榜的冷抒情、零感情,也是有情的,只是不露声色而已。
高昌在《玩转律诗》一书中谈及律诗的谋篇,就是以“赋、比、兴”为依据,分作“以赋开头”、“以比开头”、“以兴开头”几种,他举古诗例子来说明。
在当代诗词中也是不泛这三类例子的,一、以赋开头如:王春艳《天豁峰》峰起双尖一线开,神龙高卧好云来。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艺术手法

简述诗经中赋比兴艺术手法《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收入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年间的诗歌三百零五篇。
《诗经》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它是中国文学的光辉起点,它以丰富的思想内容、高尚的审美情操和精湛的艺术手法哺育了历代作家和诗人对后世的文学创作形成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本文仅就《诗经》中的赋、比、兴艺术手法及其对唐代以前的诗歌创作形成的影响进行粗浅的分析研究。
一、《诗经》中生动形象的赋、比、兴艺术手法我国古代著名的文论学家钟嵘在《诗品序》里提出了“诗有三义”说:“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
他对“三义”的具体解释是:“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
”钟嵘所说的“兴”,就是要诗言约而意丰,言外有丰厚的意韵,即有言外之意,韵外之旨;“比”,就是通过写景叙事来比喻寄托诗人内心的情志;“赋”,就是对事物进行直接的陈述和描写,但写物时要用蕴含有寓意的语言。
这一解释绕有新意,他把“兴”放在第一位,是为了突出诗歌的艺术思维特征;对“比”、“赋”的解释,也说明他注意到了诗歌抒情言志、假物取象、富有滋味的审美特征。
赋、比、兴是《诗经》首创的三种表现手法,囊括了中国古代诗歌艺术表现手法的精华,现予以简析。
(一)赋赋、比、兴三义中,赋是最基本、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它的特点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在诗歌创作中,它是直陈事物的艺术。
钟嵘强调指出:赋除了直书其事,也可以在叙写的事物中寄寓深刻的含义,所谓言在此而意在彼,或者含而不露,言尽而意长,把内心感情直接表露出来,不曲折,不隐晦,直截了当,明白如话。
例如,用赋来抒情,《诗经》的《郑·遵大路》:“遵大路兮,掺执子之祛兮,无我恶兮,不寁故也!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无我丑兮,不寁好也!”全诗没有修饰词,似乎不假思索,自然流露出真切的情意,一个被遗弃的妇女拉着情人的衣袖苦苦哀求的形象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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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按朱熹《诗集传》中的说法,“赋者,敷也,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
就是说,赋是直铺陈叙述,是最基本的表现手法。
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就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
《国风·周南·关雎》也写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将一连串内容紧密关联的景观物象、事态现象、人物形象和性格行为,按照一定的顺序组成一组结构基本相同、语气基本一致的句群。
它既可以淋漓尽致地细腻铺写,又可以一气贯注、加强语势,还可以渲染某种环境、气氛和情绪。
“赋”的表现手法在汉赋的创作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和发展,以致形成
了一种独特的文体,这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相当一部分汉赋专门去铺采□文地描摹宫室之美、田猎之盛等,
以致缺乏深刻的、有意义的思想内容。
所谓“叙物”,不仅是一个“铺陈其事”的问题,还必须和“言情”结合起来,把作者的情感和客观的物象表现得淋漓尽致、惟妙惟肖。
这就比传统的解释大大前进了一步,更加符合诗歌创作中对于“赋”这一表现手法的要求,从而对后来关于“赋”的研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在为数不多的古代叙事诗中,也存在着这类范例。
例如长达1745字的叙事诗《孔雀东南飞》,除了发端两句用“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起“兴”外,通篇全用“赋”体,而叙述惟妙惟肖、出神入化,正如沈德潜所说:“淋淋漓漓,反反覆覆,杂述十数人口中语,而各肖其
声音面目,岂非化工之笔!”其后象北朝的《木兰诗》、杜甫的《石壕吏》,白居易的《卖炭翁》等,也都具用“赋”法而表现出类似的特点。
“比”,用朱熹的解释,是“以彼物比此物”,也就是比喻之意,《诗经》中用比喻的地方很多,手法也富于变化。
如《氓》用桑树从繁茂到凋落的变化来比喻爱情的盛衰;;《硕人》连续用“葇荑”喻美人之手,“凝脂”喻美人之肤,“瓠犀”喻美人之齿,等等,都是《诗经》中用“比”的佳例。
在《鹤鸣》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来比喻治国要用贤人。
一般说,用来作比的喻体事物总比被比的本体事物更加生动具体、鲜明浅近而为人们所知,便于人们联想和想象。
形象生动,鲜明突出事物(事情)的特征。
“赋”和“比”都是一切诗歌中最基本的表现手法。
而“兴”则是《诗经》乃至中国诗歌中比较独特的手法。
“兴”字的本义是“起”,因此又多称为“起兴”。
《诗经》中的“兴”,用朱熹的解释,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就是借助其他事物为所咏之内容作铺垫。
如《卫风·氓中》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就是兴。
.又如《桃夭》一诗,开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写出了春天桃花开放时的美丽氛围,烘托结婚时的热烈气氛。
由于“兴”是这样一种微妙的、可以自由运用的手法,后代喜欢诗歌的含蓄委婉韵致的诗人,对此也就特别有
兴趣,各自逞技弄巧,翻陈出新,不一而足,构成中国古典诗歌的一种特殊味道。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魏晋南北朝时期,钟嵘还正确地指出“赋、比、兴”“三义”各有特点,各有所长,不能割裂开来对待和运用。
因此,他要求兼采三者之长:“闳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彩,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钟嵘的这一见解无疑是正确的。
写诗要把事情写清楚,为读者所了解,就少不了要用“赋”的手法。
同时,诗歌要抒发情思,驰骋想象,感染读者,耐人寻味,就又少不了要用“比兴”的手法。
钟嵘的“闳斯三义,酌而用之”以及“文已尽而意有余”的观点,是符合诗歌创作的艺术规律的,对后代诗论有很大的影响。
赋、比、兴作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独特的艺术表现方法都有着各自的特点,它们在文学创作中的相互作用和影响繁荣了整个民族的文化,而且也是我们当代学子了解到广博的生活阅历、真挚的情感、形象化的表现等等对于它们的重要性,这无疑也使中华五千年的灿烂文化能够散发出永恒的绚烂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