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感 论文 寻觅千年——王安忆《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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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真实的上海——读王安忆的《富萍》

寻找真实的上海——读王安忆的《富萍》

寻找真实的上海——读王安忆的《富萍》作者:黄晶来源:《文教资料》2012年第07期摘要:在《富萍》里,王安忆以一种审视的姿态,表达了她对日益物质化、功利化的上海的批判与否定,重构了一个充满日常生活感性和人情味的上海。

她不限于写城市的中心,她也常涉及城乡交界的地方;她不只关注城市的热闹和浮华,她也关心城市的安宁和质朴。

她懂得撇开上海的浮光掠影下的泡沫,去努力寻找一个真实妥帖的感性的上海。

关键词:小说《富萍》上海弄堂日常生活一、弄堂里的日常生活“纪实和虚构”、“日常和传奇”被认为是王安忆想象上海的方式,前一种体现在其小说《纪实和虚构》里,后一种则体现在小说《长恨歌》里。

①而同样是写上海的《富萍》,王安忆的写作方式又有了新的变化。

《富萍》的故事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铺展开来,然而时间却在小说中被推至得很远,倒像是一个遥远的假布景。

它没有被刻意地交代和安排,也并没有对人物的性格和命运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小说中最浓墨重彩的是场景的描写。

具体说来:一是奶奶帮佣的淮海路上的那条弄堂。

在以奶奶为代表的上海人看来,这是最具有上海风韵的地方(前后还有奶奶帮佣过的弄堂),小说从下午三四点的时光写下去,处处是弄堂的声、色、味,还有这一带的楼房、小街等,作为背景的建筑被描写得淋漓尽致。

二是上海的贫民窟——闸北棚户区,富萍因寻亲戚来到这里。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等景物随着富萍的足迹被繁复地铺排开来,其被描摹的详尽程度,与奶奶所在的弄堂不分上下。

这些场景是王安忆着意凸显的地方,为此每一个章节都以人物命名,比如“奶奶”、“吕凤仙”、“富萍”……这样人物就能像针一样把一个一个的场景串起来。

奶奶怎么游走带出了吕凤仙,吕凤仙又怎么牵扯出富萍,人物的活动能力很强,正是通过这些人物在上海的活动,上海的诸多弄堂被一一勾连,上海的图景得以一一展示,由此体现出一种强烈地空间感。

然而,场景描写之广泛、跨度之大,却始终没有离开弄堂。

可以说,整个小说场景的核心就是弄堂。

在“纪实与虚构”中重塑历史——王安忆小说历史书写研究的开题报告

在“纪实与虚构”中重塑历史——王安忆小说历史书写研究的开题报告

在“纪实与虚构”中重塑历史——王安忆小说历史书写研究的开题报告一、选题背景近年来,随着文化产业的蓬勃发展和“历史热”的兴起,历史题材的文学作品备受关注。

在这股热潮中,王安忆作为一位具有丰富历史素材的作家,凭借其独特的视角、切实的笔触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创造出了一系列具有深远意义的历史小说,如《长恨歌》、《紫禁城》、《边城》等。

这些作品不仅提供了一种新的历史叙事方式,而且在历史知识传播、价值观塑造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因此,对王安忆小说历史书写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研究意义通过对王安忆小说历史书写的分析与解读,可以深化我们对历史书写的认识和理解,揭示文学创作与历史再现的内在关系,指出历史虚构与真实性之间的边界,探讨历史叙事与意识形态的关系,促进文学与历史学等人文学科之间的融合与交流,为中国现代文学和文化研究提供新的思路和方法。

三、研究内容与方法本研究旨在对王安忆小说历史书写进行深入的分析和解读,主要包括以下方面:1.历史与文学的关系分析。

探讨历史小说在文学创作中的地位与作用,分析历史题材与文学表现之间的互动关系。

2.纪实与虚构的边界研究。

从文字本身的角度入手,探讨作者采用何种方法来区分历史事实与小说虚构之间的差异,如何克服历史资料的缺失和不足,实现历史与文学的有机结合。

3.历史叙事与意识形态的关系研究。

探讨作者对历史事件的叙述方式和思想倾向,揭示作品中所蕴含的文化和价值观念,分析小说对读者的思想、情感和价值观塑造的作用。

本研究采取文本分析、历史背景分析和比较研究等方法,以王安忆小说作品为主要研究材料,结合历史文献和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深度阐释。

四、预期成果本研究预计能够在以下方面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1.深入剖析小说中的历史与文学的关系,为历史小说的理论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思路。

2.研究历史虚构与真实性之间的边界,探讨小说作者如何运用文学想象和表现手法还原历史真相。

3.揭示小说对读者的思想、情感和价值观塑造的作用,深化我们对文学创作与社会变革之间的关系认识。

虚构与纪实——王安忆的《天香》

虚构与纪实——王安忆的《天香》

芹忏 情与 启悟 的 力量 , 安忆则 另有所 图。她 更关心的是 王

项 名为 江南家族 的 “ 物种 ” 灭 , 更进一 步 , 起 或 一种 由此
“ ” 无 聊 , 意摆 设店 面 , 起 买 卖 的游 戏 , 富 极 刻 玩 因此 充 满 讽 刺。坐吃 山空 的 日子毕竟 有时 而尽 。等 到家产败光 、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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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学” 让她得 以敷衍 出一 则传 奇 。就 此 , 的关怀 落 在传 她
散尽 、 人流 落到 寻 常百姓 家后 , 们所 曾经 浸 润其 中的 后 他 世故 和机 巧也 同时渗 入 上海 日常生 活 的肌理 , 回百转 , 千
坐标 , 因此 不能不 碰触社 会 主义唯 物理 想 的对立 面 , 她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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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 , 者很难 不 以《 读 金瓶梅 》 《 楼梦 》 、红 以降 的世 情 小说
作 对 比。尤其《 红楼 梦》 有关簪 缨世 家楼起 了、 楼塌 了的叙 述 , 佛就 是王 安忆效 法的对 象。 仿 但 如 果我 们 抱 着悲 金 悼 玉 的期 待来 看 《 香 》 可 能 天 ,
这样的读法带领我们进入《 天香》 的第二层意义 , 即
王安忆 的现 实主义辩 证 。《 天香 》 申 氏家族 的描 写 , 对 举凡
园林游 服装 器物 , 台, 人情 纠葛 , 细腻 得令 人 叹为观 止 。 都
然而《 天香 》 否也 有 另外一种 写实观 点呢? 如上所 是
述, 王安 忆 的写 实又 是 以“ 兴兴 轰 轰 ” 的上 海浮 世 经验 为

从《纪实与虚构》看中国当代“元小说”创作

从《纪实与虚构》看中国当代“元小说”创作

从《纪实与虚构》看中国当代“元小说”创作作者:陈瀛来源:《青年文学家》2012年第29期摘要:所谓“元小说”又译作“超小说”,也被称为“自我意识小说”,即“关于小说的小说”。

关于它的别名有很多,如自我生成小说、内小说、自我衍生小说、寓言式小说等等。

长篇小说《纪实与虚构》以“纪实”与“虚构”的独特手法,建构了“我”的成长史和“我”母亲的家族史,表达了作者内心的感受和体验。

王安忆在《纪实与虚构》文本中通过运用暴露创作痕迹、戏拟、关于小说的小说和互文性、作者现身等元小说的典型艺术手法展现了其元小说性。

关键词:纪实与虚构;元小说作者简介:陈瀛,湖南科技大学11级教育硕士,研究方向:中学生语文教育。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2)-20-00-02一、概念界定“元小说”一词由美国作家威廉·加斯在1970年发表的《小说与生活中的人物》中提出来的,指元小说就是“关于小说的小说”。

英国小说家兼批评家戴维·洛奇对元小说提出来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认为:“元小说是有关小说的小说,是关注小说的虚构身份及其创作过程的小说。

”另外英国批评家帕特里夏·沃认为“所谓元小说,就是指小说它为了对虚构和现实的关系提出疑问,便一贯地把自我意识的注意力集中在作为人工制品的自身的位置上。

这种小说对小说创作本身加以评价,它不仅审视记叙体小说的基本结构,甚至探索存在于小说外部的虚构世界的条件”。

中国理论界关于元小说的研究论述,很少有评论家提出过自己的定义,其理论都是来自于威廉.加斯、帕特里夏.沃以及华莱士·马丁。

这导致中国许多的作家和批评家对元小说的概念本身是什么知之甚少,使得他们对元小说的研究闪烁其词,支离破碎,效果不佳。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知,“元小说”并没有十分清晰的定义,但是它有几个非常明显的特点与特定内涵。

二、内容分析《纪实与虚构》是一部虚构表现形式的长篇小说,文章主要讲述的是“我”和“我家族”的故事。

王安忆纪实与虚构指导

王安忆纪实与虚构指导

王安忆《纪实与虚构》指导1.自新不辍的艺术织锦人:王安忆随着时代的变化和社会的发展,她不断调整自己的创作思路,紧紧把握住时代和文学的脉博,以女性作家特有的情感和感受生活的方式,勇于探索和创新,创作了一批艺术价值较高的文学作品,具有深广的社会意义。

王安忆(1954—),祖籍福建同安,出生于江苏省南京市。

1955年随母迁到上海,1969年初中毕业,1970年到淮北农村插队落户,1972年考入江苏省徐州地区文工团。

1976年开始发表作品,1978年调回上海,任《儿童时代》编辑。

现为上海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至今已发表中短篇小说百余篇,结集出版的有《雨,沙沙沙》、《王安忆中短篇小说集》、《流逝》、《尾声》、《小鲍庄》、《荒山之恋》、《海上繁华梦》、《乌托邦诗篇》、《伤心太平洋》、《父亲和母亲的神话》等,发表的长篇小说有《69届初中生》、《黄河故道人》、《流水三十章》、《米尼》、《纪实和虚构》、《长恨歌》等。

另有散文集《蒲公英》、《重建象牙塔》、《独语》,文学论文集《故事和讲故事》、《心灵世界》等。

1996年出版《王安忆自选集》(六卷本)。

《本次列车终点》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流逝》、《小鲍庄》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王安忆在二十多的创作历程中,总是为超越自己而努力。

在这条不断超越自身的创作道路上,她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自省意识,这种自省不仅表现在她对作品的思想内容和创作风格的改变上,同时也表现在她对个人命运与人类历史的深刻反思上。

可说她是一个自新不辍的艺术织锦人。

新时期之初,王安忆挟着一股清新之风跻身文坛。

她在文学中发现了自己,又用纯真细腻的情感营造了早期的小说世界。

以《雨,沙沙沙》为代表的“雯雯”系列小说,通过女知识青年雯雯迷蒙而纯真的内心世界,写出了一代青年对过去的挫折和失落的反思,对美好的未来的向往和追求。

80年代初期,王安忆的创作有了新的收获。

扑面而来的新思想把她从雯雯们的狭小天地拉向了现实人生的广阔世界。

《王安忆读书笔记》读后感

《王安忆读书笔记》读后感

《王安忆读书笔记》读后感《王安忆读书笔记》这本书放在我的书架上很久了,一直没引起我的阅读兴趣,当天妈妈把书交到我手上时说了句:“看看别人是怎样读书的!”今天拿来翻翻,才发现此书果真如“内容简介”说的一样:王安忆读书视角独特,感觉细腻,语言朴实有张力……王安忆说:“阅读的第一要素是信赖。

”我想,这真是说到我们的心坎上了,我们这些少年人,心灵如同一张干净的白纸,容易相信任何事情,书就充当“心灵导师”这个角*,用文字来填补我们心灵的空虚。

王安忆认为,这个时期对少年人来讲非常重要,因为我们非常容易受书的影响,而且正处于精神世界的最初的建设时期,所以,如果我们在这个时期幸运地遇上了真正的好书,那么,一生将受益无穷!老师和家长鼓励我们多看世界名著,不无道理。

我们信赖书,所以我们把书比作人生的导师;我们信赖书,所以我们把书中的精华摘抄在本子上以激励自己;我们信赖书,所以我们把书作为礼物送给朋友……王安忆接着指出:当我们逐渐长大,就会对书出现理*的信赖。

因为那时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不仅来自于阅读,更多的是来自直接的经验。

但我们仍然以信赖的态度阅读,同时我们已学会判断哪些书是好书了,所以,我们与书是平等的关系,书是我们的朋友。

“在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已经形成的中年阶段(PS我对此不以未然),阅读可为我们做出补充和修正,使之达到健康完美的境地。

”至于晚年,王安忆认为“晚年的阅读信赖,是建立在宽容之上。

”到我们老了,经历已可以与书本相比,所以,我们应该可以用宽容的心来阅读别人的经历,真挚地观看别人的人生所得。

这时候,我们和书融为一体,我们就在阅读自己。

而此刻,我们正急急需要培养自己善于辨别的能力,多读好书,多学习一些让我们终身受益的知识!。

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丛书《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

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丛书《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

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丛书《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丛书《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今天七月十五日,看完了王朔的《和我们的女儿谈话》,准备看王安忆的《纪实与虚构》。

多说两句题外话,就是从七月一日到今天,正好半个月,看了四本小说,分别是《赤彤丹朱》《浮躁》《古船》《和我们的女儿谈话》,这半个月时间较为紧凑,原因是岳母今年101岁,年前摔断了腿,按常人思维,上了岁数的老人,躺在床上几个月也就走完人生之路了,何况是百岁老人,但岳母身体恢复还可以,现在大小便失-禁,经常迷糊得不分东西南北,不分白天黑夜,甚至不分孙男弟女,现在对于儿女们来说,就是有一个母亲在床上躺着,对于岳母来说,任何生活质量也算不上了。

按照法律规定,我们做女儿的要床前伺候喂吃喂喝,擦屎擦尿。

这半个月就是轮到我们做女儿的了。

半个月来,除了认真伺候她老人家外,就是看书,还一天写一篇搜书札记,成绩挺大的,心里挺骄傲的。

正好今天看《纪实与虚构》,两个词,纪实,虚构。

上面说的两句题外话,就是纪实,一伺候老人,二读书,信不信由你。

当然如果你不信,那就是我的虚构了。

回想昨天看完的《和我们的女儿谈话》,岳母101岁了,记忆只有五十年前的了,当下的记忆恐怕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前吃饭,三分钟后就会说,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喝水了,接着就是叫着所有儿女的名字,一顿咒骂,什么话恶毒说什么,什么话伤心说什么。

等你给她把饭端好,把水递上去,马上就是还是她女儿心疼她,三分钟过后,一顿咒骂再次上演。

这或许是岳母与女儿的谈话之一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谈话能坚持多久。

对于儿女来讲,有个妈在床上躺着,对于妈来说,已经没有了生活质量。

转入正题吧。

《纪实与虚构》是第一人称的写法叙述故事的,我是坐着痰盂来到上海的,后来成了作家。

很小时候,从母亲口里知道,母亲不仅有个姨曾经在上海,我还有个外婆曾经在上海留下了一个坟。

母亲总是教育着我怎么当好革-命接-班人,不允许我和里弄的孩子们玩,这让我很孤独,也反感。

性别与家族历史书写——以王安忆《纪实与虚构》《伤心太平洋》为中心

性别与家族历史书写——以王安忆《纪实与虚构》《伤心太平洋》为中心

性别与家族历史书写——以王安忆《纪实与虚构》《伤心太平洋》为中心马春花;于安琪【摘要】家族历史书写是1990年代以来最引人注目的文学思潮之一,诸多女作家也汇流其中,她们对女性边缘历史与历史边缘之族群的关注,为历史书写提供了别一性别的样貌.以王安忆《纪实与虚构》与《伤心太平洋》为中心进行分析发现,这两部作品对其母系家族和父系家族的历史书写具有独特意义.通过追寻母系家族脉络,考证边缘父系历史,王安忆在填充女性历史"空白之页"的同时,也瓦解了大一统的父系主流历史叙事,使女性和边缘族群成为历史书写的重要文化资源.【期刊名称】《山东女子学院学报》【年(卷),期】2018(000)002【总页数】5页(P72-76)【关键词】王安忆;母系历史;边缘父系历史;性别【作者】马春花;于安琪【作者单位】中国海洋大学,山东青岛 266100;中国海洋大学,山东青岛 2661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207.4历史叙事一直由男性神话的叙事传统所构建,男性被表述成历史真理的起源和主体,而女性则被放逐于历史之外,成为历史中缺席的他者,女性历史也呈现为“空白之页”的状态。

但是女性历史所呈现出的“空白”并不能够得出女性无历史的结论,而是一种被历史叙事主体/男权社会有意忽略、边缘化的结果[1]。

男权历史语言作为一种历史意识的沉淀已成为标准,女性基本被排斥在男性文化的视野之外。

1990年代以来,在大历史书写中表现个人生命存在、体验及其意义成为一股引人注目的文学思潮,特别是对于一批崛起于1980年代的青年作家来说,这个时期社会转型的完成、新历史主义观念的引入以及重写历史的冲动,使其个体的自我经验在历史书写中重新获得了意义,新家族历史小说或新历史小说的出现即是这一社会文化思潮的反映。

与男作家解构革命宏大历史以重构新的(男性)个人主体历史有所不同,女作家则更多的是“探索妇女的角色、身份的复杂性,探索由种族、性别、阶级所决定的妇女角色和身份之间的交叉和矛盾”[2],自觉地从性别角度思考历史,对于“地表”之下的女性历史与边缘族群历史的叙述显示出迥然不同于主流男性历史叙述的性别和价值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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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千年——王安忆《纪实与虚构》读书笔记
前言
王安忆是个充满奇思妙想的人,她小时候经常会想一个经典的问题: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怎么会在现在这个地方?这些问题催生了《纪实与虚构》这部小说。

小说关注的是“她这个人是怎么来到世上,又与她周围事物处于什么样的关系”,由此引发了对日常琐碎的上海、风起云涌的草原、莺歌燕舞的杭州、河湖纵横的绍兴的描述,其中记录了一个女孩的成长,一个氏族的传承,一个城市的变迁。

这是一部用现实景象和天马行空的想象交织而成的小说,奇数章节缓缓展开上海生活的纪实,偶数章节进行家族寻根的虚构想象。

“纪实”与“虚构”之间看似章章泾渭分明,但在小说的最后,对于家族神话的千年寻根也最终回归到日常琐碎生活的本身,“纪实”与“虚构”密不可分,最终到达同一个终点。

这也揭示了一个事实,虚构就是纪实,当下就是历史,反之亦然。

孤独命运
小说第一句就是:“我们在上海这城市里,就像是
个外来户。

”营造出一种浓浓的孤独感,笼罩了整篇小说。

王安忆他们家在上海没有亲眷,逢年过节别人都去亲戚家串门的时候,他们去的是革命同志的家。

无亲无故,只有男男女女的“同志”。

身边的人讲的都是上海话,而母亲明明会说上海话却坚持要全家人说普通话,让王安忆与周围的伙伴格格不入。

上海那些古老的街道、建筑,也让王安忆倍感陌生。

幼年的王安忆在上海找不到一丝与这座城市的联系,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和归属感,惶惶不安。

她没有家乡,没有“根”,和其他孩子的泛泛交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每次交往都以她的最终的孤独告终。

但王安忆的父母却没有关注小女孩的心理,革命军人的身份让他们拒绝融入这座“小资产阶级情调”的城市。

母亲以彻底的革命精神拒绝回忆过去,王安忆女强人性格的母亲,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染上粗鄙俗气的市民习气,王安忆的社交活动受到限制,更觉孤独。

大上海繁华喧闹人海茫茫,王安忆却举目无亲,“他所在的位置十分不妙,时间上他们没有过去,只有现在;空间上,他们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她觉得“我们家就好像这城市里的一个孤岛”,其实也许这孤岛上只有她一个人,“有爹有娘,倒像是真正的孤儿”。

长久地被认为是外来户,渐渐王安忆自己也产生了一种外来户的心情,好像自己“硬挤进人家的地方似的”。

王安忆深刻地明白,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这一切造成了王安忆孤独感的基础。

这部分章节是王安忆对童年时代的回忆,本应天真烂漫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深刻的孤独感,可见这孤独感和造成孤独感的原因非比寻常,深入骨髓。

长大成人后,谈恋爱、结婚也无法排遣这种孤独感,“我的朋友也不少,但都是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解救不了我的孤独。

孤独有一种拉人沉没的力量,有时我觉得我将从这茫茫人海沉坠,淹没,直至消失。

”这种强烈的孤独让她变得异常敏感聪慧,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跟上海产生历史关联的蛛丝马迹,让她不断去寻找失落的家族背景。

渴望用家族传说来减轻自己的孤独感,感觉到孤独时,就不断去回味那些神秘的家族往事,好像冥冥中就与这座城市有了联系,有了亲人的陪伴。

所以王安忆无法抗拒母亲姓氏承载的历史和对于“茹家溇”的向往,孤独感促使她孜孜不倦地把零散的家族神话拼凑起来。

当她最终走进“茹家溇”,来到家族神话的终点,看到的是家族无法阻挡的衰落,依然无法摆脱掉孤独感。

敞开自我
在这部自传式的小说中王安忆完全敞开了自己,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孤独,暴露那些幼稚幻想、自卑和怯弱。

例如在她描写与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的一次接触:“当他手指上的汗毛和浓重体味使我心生厌恶的时候,正是我欲念被引动的重要一刻。

”把人们羞于启齿、羞于谈论的欲念坦然地写出。

“这引动是以厌恶的面目首次出现。

这种出现方式是我自我保护意识的本能反应。

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则来自惧怕现实,怯于行动的懦弱本性。

”进一步剖析了自己性格里的怯弱。

甚至坦诚了小孩子胡思乱想的幼稚想法:“爸爸妈妈即将回家的时候,等待已临界极限,在我们头脑里,产生出可怕的恶兆。

我们害怕地想:爸爸妈妈遇上了万恶的车祸。

”还有许多小女孩与母亲之间的矛盾冲突,在读者面前敞开了自己的孤独与卑微,种种情绪与态度,没有掩饰与羞愧。

精神家园
在茹家溇的寻访使王安忆明白了母亲的家族世代以箍桶为生,从未出过什么状元,状元茹棻其实是另外一支毫无关联的茹姓的荣耀。

想必曾外祖父当年在
声色犬马的杭州,也和王安忆一样感到深刻的孤独,“为了掩饰他卑微的出身”,为了安慰自己的孤独,把茹棻编派做自己的祖先。

王安忆也固执地“将茹棻编进母亲家的历史”,冥冥中和曾外祖父的思想重合,曾外祖父“拿人家的祖先为己所用带有篡改历史的意味,他为儿子迎娶南浔庞家的女儿也带有篡改历史的意味……又从某方面肯定了我的追根溯源”。

王安忆说“追根溯源其实更多的是一种选择,还是一种精神漫游。

”“我们错过了辉煌的争雄的世纪,人生变得很平凡。

我只得将我的妄想托于寻根溯源之中。

”家族神话是一种精神上的抚慰,为了抚慰我们孤独的灵魂而存在,其实它不在于精确的真假虚实。

理解了这句话,也就不难理解王安忆和曾外祖父的选择。

《纪实与虚构》表现出在现代大都市中的一种普遍的孤独心态。

正如王安忆所说,迷茫是城市里普遍的情绪。

“生命的一头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另一头隐在迷雾中。

”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而家族神话的职责在于给个人的故事加上代代相传的生命欢乐、庄严的责任感、不容更改的背景。

而经过近百年的战乱、毁家谱等等的文化冲洗,如今大多数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家族的历史,不知道自己传承的是什么血脉,于是生命的一头没有背景,是黑暗的。

虽然有亲人,
却没有家族,没有与祖先、家园、故乡血脉相连的归属感,就像一个孤儿。

某个春天,母亲的庞家舅母去世了,她的儿女们联系到了王安忆。

参加大殓的那天,“南浔庞家”的横幅使她有种回到外婆家的感觉,“在南浔庞家的横幅之下,我体会到一股不散的精神。

它穿越时间和空间的漫长隧道,至今还在,这是一种什么力量呢?”这种力量就是家族的凝聚力。

王安忆感叹道:“我们生命的源头在哪里?推进我们繁衍的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啊?我们血脉里流动的是什么样的血?这些问题升起在我面前,它们升起时有一股喷薄而出的气势,它们有深邃的内涵和壮阔的外观……我们是多么侥幸的生命啊,我们有许多许多机会死亡或者不诞生,诞生于不死亡的机会微乎其微”。

而我们就偏偏诞生在我们的家族,在家族神话代代传承的神秘感和庄严感面前,我们可以轻易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找到身后的亲情集团,而不至陷入迷茫。

从这个意义来说,家族神话其实是人们的精神家园。

结语
《纪实与虚构》属于八九十年代寻根热潮中的家族史小说,“带有一种回家的味道”,它使“生命”“血
缘”这样的概念变得亲切可感,得到具体的表现。

王安忆提到:“人们都说寻根运动已经过去,一去不回。

”但好的小说是永远不会过时的,《纪实与虚构》中关于城市人的迷茫心态的描写和精神家园的追求,在城市化进程日益加快的今天,无疑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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