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纪录片的真实观与虚构观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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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电视纪录片的虚与实

论电视纪录片的虚与实
据 不 同 的 方 法 ,风 格 ,通 过 无 数 次 的 反 复 ,建 立 起 来
的一种 对于艺 术真实 的默契关 系。其 中情 感的真实 与 逻辑 的真实是极 其重要 的。在 明显的虚构 段落 中,情 感的真 实是获得 观众认 同的最重要 的保证 ,逻辑的真 实主要 是指人物 的心理行 为轨迹 上的可信性 。艺术不 排除 偶然 ,虚构和独特 的想象 ,但它总是 以可理解 为 ( 故 影 ,在 《 字 塔 》里 又 出 现 了古 埃及 大 臣和 王子 的 基础 的 。 ( 宫》一 片中有许 多模拟表演 及动画再现 金 摸 样 ;我 们甚至 在中 国的纪 录片 家族 中也 寻找到 了扮 当年 皇室祭祀 、迎娶 、登基活动 的场面 ,稍有常识 的 演 的角 色 , 南京 血证》里 再现 当年巧藏 珍贵影集 的 观众一 定不会认 为这是 历史实景 ,虽然都是 在 同一地 过 程 ; ( 宫 一 片 ,编 导 则 向观 众 展 示 了 清 王 朝 皇 点 同一 环境 中。记得 美国的埃里 克 巴尔诺 在 《 ( 故 世界 真实感 和权威性 是纪录片 的 室活动 及 日常起 居 ,并辅 以大量 虚拟动 画场景 。可以 纪录 电影》 中 曾指 出 : “ 说 ,在 当今的 电视纪录片 大潮 中 ,扮演 、虚构情 节等 命运 所系 ,无论动机 如何 ,对于 利用它 的人来说 ,这 “ 虚 ” 的 创 作 手 法 已渐 为 圈 内 人 士 所 关 注 ,并 引 起 两 点是 引诱 力 ,也是对 事实进行 启发或者 欺骗的 力量 务 诸 多的争论 。其 实 ,这个话 题随 着纪录片 的产生发 展 源泉 。” 在纪 录风格 的纪 录片 中出现扮演 ,应 该说是对 于 就一直 伴其左右 ,只是近 几年来 ,纪实之 风尤盛 ,当 看 惯 抢 拍 ,偷 拍 ,跟 拍 的 节 目又 忽 地 一 下 子 冒 出 许 多 纪 录 片 创 作 时 空 的 一 大 突 破 。 因 为 ,纪 实 不 是 目的 , 纪 实是 为 了最终产生 感染观众 的艺术效果 。在以往 的 摆 拍来 ,难 怪一些人士接受不 了。 电 视 , 这 个 现 代 电子 媒 介 ,正 以 一 日千 里 的 速 度 创 作 中 ,对 于 历 史 时 空 的 展 现 多 采 用 历史 图 片 、 旧影

影视创作中“真实”与“虚构”的融合纪录剧情片”与“伪纪录片”的辨析与思考

影视创作中“真实”与“虚构”的融合纪录剧情片”与“伪纪录片”的辨析与思考

参考内容
基本内容
基本内容
在纪录片创作中,对于真实的追求和呈现一直是最为核心的问题。随着技术 的不断进步和媒体形态的多样化,纪录片的创作方式也在不断变化,真实始终是 纪录片存在的根本价值。然而,“虚构”真实纪录片这一概念的出现,对于传统 的真实观念提出了新的挑战和思考。
基本内容
“虚构”真实纪录片,是指在一些纪录片中,运用了虚构的手法来增强其真 实感。这种创作方式并不是为了欺骗观众,而是为了在保证真实的前提下,通过 虚构的元素来更好地呈现事实,增强观众的感知和理解。
四、新纪录电影的未来发展
总之,西方新纪录电影在当代电影界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和影响力。通过创新 的手法和独特的影像风格,新纪录电影让观众更加深入地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和 情感状态,同时也传递了更多的人文关怀和社会价值观念。未来,随着科技的不 断进步和观众审美水平的提高,新纪录电影将会迎来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和可能 性。
基本内容
这两种影片都试图在真实和虚构之间寻找平衡,但处理方式却大相径庭。本 次演示将深入探讨这两种影片形式的特点,以及它们在真实与虚构问题上的不同 处理方式。
基本内容
首先,我们来看纪录剧情片。这种影片形式通常以真实事件和人物为基础, 通过剧情化的方式呈现出来。创作者会根据事件和人物的真实性进行一定的艺术 加工,包括人物塑造、情节设计等等。这些加工的目的在于使影片更加生动、有 趣,同时保持对真实事件的尊重。因此,尽管进行了艺术加工,但纪录剧情片仍 然保持了很高的真实度。
基本内容
那么,我们该如何看待这两种影片形式在真实与虚构问题上的处理呢?首先, 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两种影片形式都有其独特的魅力。纪录剧情片通过对真实事件 和人物的记录和展示,使观众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历史和现实。而伪纪录片则通过 虚构的故事和形式,为观众带来了一种全新的观影体验。其次,我们也应该看到 这两种影片形式存在的问题。

纪录片之于真实与虚构

纪录片之于真实与虚构

纪录片之于真实与虚构【摘要】纪录片需要真实,纪录片的本性就是真实。

这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但是,随着“新纪录影片”的提出,纪录片的本性又再次成为争论不休的命题。

纵观纪录片发展的历史,“对现实的虚构”观点的提出,纪录片的理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更多的是对现实世界的诠释,纪录片的本性其实是纪录、真实与虚构的三元合一。

【Abstract】Documentary films need reality. The nature of documentary film is real. This has not any suspicion. But, while “new record movie” was statemented, the nature of documentary film became the proposition which debated unceasingly. Looking back the history of documentary film, we find the idea of documentary film has changed greatly with the s tatement of “fictionalizing reality” growing. Documentary film has more functions to explain the reality, so its nature is the whole of three elements,which are recording, realizing and fictionalizing.【Keywords】Documentary filmRealityFctionalizing1895年3月,在巴黎召开的振兴法国工业的会议上,路易·卢米埃尔用短片《工厂大门》在现场表演了他的发明,这是卢米埃尔的第一部影片,也是标志电影的问世。

论纪录片中真实与虚构的分解合一

论纪录片中真实与虚构的分解合一

论纪录片中真实与虚构的分解合一摘要:关于“纪录片”的真实性问题探讨,一直以来都是相关纪录片学者和专家探讨的重点。

这个问题不是简单地来自于“纪录片”这个名称名片的翻译问题,从媒介技术和艺术处理以及思想呈现等方面都影响着纪录片的真实性。

我国著名学者王志敏老师曾经在《现代电影美学体系》中说道:“电视剧的表演也是‘当场发生的’,也是‘一件真实的事情’,所以也是纪录。

问题在于,表演本身是‘虚拟的’。

……在这个意义上,除了动画电影,一切电影都是纪录电影。

或者更绝对的说,包括动画电影在内的一切电影都是纪录电影。

”引发笔者思考的是——首先笔者是赞同这种观点的——我们可否这样来思考,“表演场景”的真实是一部分,而经过摄录和后期所呈现出来的真实个体镜头所合一的,也是虚构的整体。

从影像本体上来看,自从“真实电影”的出现,例如解说词的出现,这种原本的真实也已经大大的分解了。

暨存在了,类似于解说词的声音和画面是否都具可靠的真实性和匹配的真实等问题。

本文主要试图从纪录片的真实性探讨着手,论证我们应该辩证的看待纪录片的呈现,其本不是完整的真实、也非完整的虚构,而是对于真实与虚构的合一,其前提是选择性分解。

关键词:纪录片;真实;虚构;分解;合一中图分类号:J9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035(2013)05-0000-02毋庸置疑,“纪录片”这一影像形态是世界电影史上的初始影像呈现的形态。

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第一次将《工厂大门》和《火车进站》放给大家的时候,让人们倍感兴奋的应该不是那一扇“大门”和那一列“火车”,而是以往真实呈现事物的静态照片能够活动了,那一面墙上的布可以把不同时空的事物真实的“搬”过来,仿佛是打开了一扇可以看见不同时空的窗子,令人不可思议。

这一“搬”,出现了新的发展,有的人将过去时的空间事件搬了过来,如《北方的纳鲁克》;有的把将来时的空间搬了过来,如《月球旅行记》;也有人对现在进行时的空间纪录直播,如新闻采访等。

谈动画电影中的虚实同构

谈动画电影中的虚实同构

谈动画电影中的虚实同构动画电影是一种能够给人们带来无限想象和感受的艺术形式,而在虚实同构则是一个常见且重要的表现手法。

虚实同构指的是虚拟和现实之间的结合,通过虚拟和真实的元素相互作用,呈现出一个完整的世界观。

在动画电影中,虚实同构不仅可以带来视觉上的冲击,更可以引发观众的思考和情感共鸣。

本文将探讨动画电影中虚实同构的表现形式及其作用。

虚实同构在动画电影中的表现形式非常多样。

在视觉上,虚实同构常常通过特效和画面呈现出来。

比如在电影《海底总动员》中,通过逼真的动画效果和生动的角色表现,让观众仿佛置身于海底世界之中,感受到了海底生物的生活。

而在《怪兽电力公司》中,通过精心设计的虚拟世界和角色,让观众感受到了怪兽们与现实世界的融合和冲突。

虚实同构还可以通过故事情节和人物表现来展现。

比如在《飞屋环游记》中,通过老人卡尔和小男孩小罗素的冒险经历,展现出了现实中对于梦想与责任的思考和挑战,让观众得到了深刻的感悟和启发。

虚实同构在动画电影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虚实同构可以增强作品的真实感和代入感。

通过虚拟和真实元素的结合,动画电影可以更好地让观众沉浸产生共鸣和情感连接。

比如在《冰雪奇缘》中,通过真实的人物形象和丰富的情感表达,让观众感受到了角色的内心挣扎和成长,从而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故事的主题和传达的情感。

虚实同构可以增加作品的趣味性和创意性。

在动画电影中,通过虚拟和真实的巧妙结合,可以创造出丰富多彩的世界观和场景,让观众感受到了独特、奇妙的视觉享受。

比如在《疯狂原始人》中,通过虚拟的石器时代和现实的原始人生活交融,展现了一场奇幻、令人捧腹的冒险故事,让观众在笑声中感受到了对于原始生活的反思和赞美。

虚实同构也带给了观众更多的思考和启发。

在动画电影中,通过虚拟和真实的结合,可以呈现出更多的情感和思想层面,让观众在欣赏的同时得到更多的启示和体验。

比如在《头脑特工队》中,通过虚拟的大脑世界和现实的角色表现,展现了情感与记忆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让观众对自己的情感和思想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和理解。

当虚拟遇上真实,“动画纪录片”两大阵营大PK

当虚拟遇上真实,“动画纪录片”两大阵营大PK

当虚拟遇上真实,“动画纪录⽚”两⼤阵营⼤PK 1982年9⽉的⼀天,在黎巴嫩发⽣了⼀场持续了整整40个⼩时的屠杀,⽽死亡⼈数⾄今⽆法统计。

24年后,在以⾊列有⼀个⼈经常会梦见这样⼀个场景:26条恶狗拼命的追他,咬他,怎么也摆脱不了。

《和巴什尔跳华尔滋》后来,在朋友、⼼理医⽣、战友等⼈的帮助下,他找到了梦的原因:这⼀切并不是梦,是他⾃⼰尘封已久、不堪⼊⽬的记忆——⼆⼗年前,他⼊侵其他国家,杀害⽆辜平民。

⽽所谓的梦,只不过是⾃⼰内⼼的愧疚与⾃责。

这个⼈叫阿⾥·福尔曼,曾经是以⾊列的⼀名⼠兵,现在是⼀名导演。

为还原以⾊列当年⼊侵黎巴嫩、制造⼤屠杀的场景,弥补内⼼的愧疚与⾃责,他⽤⾃⼰的经历制作了⼀部动画纪录⽚。

于是,在2009年,⼀部动画纪录⽚《和巴什尔跳华尔滋》在以⾊列诞⽣了,并获得美国第六⼗六届⾦球奖最佳外语奖。

但在国内,对于动画纪录⽚的争议也由此开始了。

2009年11⽉《中国电视》第七期发表了《动画纪录⽚——⼀种值得关注的纪录⽚类型》的⽂章,⾃此国内学术界就“动画纪录⽚”的存在是否合理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分成了赞同和反对两⼤阵营。

分歧主要围绕在“真实性”⽅⾯展开。

动画纪录⽚挑战“真实”区别于⼀般⽂献纪录⽚的形式,⽤动画来呈现,或许显得独特⽽荒诞,但这恰好就是⼀种创新的形式。

全新动画的形式,作为⼀种“现实主义的另类挖掘”,挑战了传统纪录⽚的制作⽅式。

⽽其挑战不仅在于呈现⽅式上,更在于对“真实”涵义的挑战。

拿《和巴什尔跳华尔滋》来说,⼀段只存在于亲历者记忆当中的历史,借助动画式的⼈物造型和表现风格,或许在某些⽚段上容易产⽣夸张戏谑的观感,但同时也可以再现当年战争的场景,充分表现战争的残酷性。

《和巴什尔跳华尔滋》海报我国动画学者和电影学者王迟先⽣认为,动画纪录⽚作为⼀种亚纪录⽚形态,使⽤了动画的形式,但记录了真实的事物,其存在有真实历史事件可以考据,是完全符合格⾥尔逊对纪录⽚的定义的,这⼀纪录⽚形态是可以被认可的。

真实与虚幻纪录片与虚构电影的真实性与虚构性

真实与虚幻纪录片与虚构电影的真实性与虚构性

真实与虚幻纪录片与虚构电影的真实性与虚构性真实与虚幻:纪录片与虚构电影的真实性与虚构性在电影与电视产业中,纪录片和虚构电影一直以来都是两个备受关注的领域。

纪录片以真实的事件和事实为基础,通过影像和音频记录的方式展现给观众;而虚构电影则是通过编剧构思和演员表演来呈现一个虚构的故事世界。

尽管纪录片和虚构电影是不同形式的艺术作品,但它们在真实性与虚构性之间的界限并不那么明显。

本文将探讨纪录片和虚构电影的真实性与虚构性,并思考它们在当代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

首先,纪录片被认为是更靠近真实的形式。

它通过记录真实生活中的事件和人物,旨在展现真实的现实和事实。

纪录片的制作团队通常倾向于保持客观中立,以向观众传达真实的信息。

例如,纪录片《地球脉动》通过拍摄真实的自然景观和动物行为来展现地球的生态环境。

观众可以通过观看这样的纪录片来获得更深入的了解,从而增加对环保问题的认识。

然而,纪录片并非绝对真实。

制片人和导演在纪录片的制作过程中常常会进行选择和编辑,以突出特定的主题或观点。

这种选择和编辑的过程可能会导致真实事件的失真或省略。

例如,《追随摇滚巨星》是一部纪录片,它展现了一位摇滚明星的巡回演唱会。

尽管纪录片在拍摄的过程中记录下了真实的演唱会片段,但导演的选择和编辑使得整个故事呈现了一种特定的视角,可能会让观众对这位摇滚明星产生偏见。

因此,纪录片的真实性是有限的,观众需要对其内容保持一定的批判性思维。

相比之下,虚构电影是以编剧所构思的故事为基础,通过演员的表演和摄影技术来展现一个虚构的世界。

虚构电影通常被认为是不真实的,因为它们建立在虚构的情节和角色之上。

例如,科幻电影《星球大战》中的太空战斗和外星人是完全虚构的。

虚构电影往往旨在给观众带来一种奇妙的体验,让他们逃离现实生活的压力。

然而,虚构电影并不完全脱离了现实。

虚构电影的背景和情节往往会与现实世界中的经历和问题有所关联。

例如,《肖申克的救赎》这部虚构电影讲述了一位蒙冤入狱的人发生的故事,这种经历在现实世界中并不罕见。

纪录片真实的底线与虚构的尺度

纪录片真实的底线与虚构的尺度

纪录片真实的底线与虚构的尺度
近些年,国内许多纪录片大量采用真实再现、演员扮演、数字技术等虚构手法,甚至大量引入故事片的摄制方式,产生了纪录片的新亚种——故事纪录片。

这一现象引发了人们关于纪录片真实性原则与虚构手法的探讨。

本文试图结合纪录片真实性传统的形成及虚构手法产生的背景,综合分析纪录片真实的底线与虚构的尺度,对当下盛行的"故事纪录片"从理论上进行剖析与反思。

从1895年卢米埃尔兄弟拍摄了《工厂大门》开始,纪录片的雏形就伴随着电影而诞生。

作为电影艺术的特定门类,纪录片与故事片的最大分野就是真实、非虚构,这是它的基本属性。

然而,100多年来,关于纪录片真实性问题的讨论从来都不曾间断,也从来都没能在理论上真正厘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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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纪录片的真实观与虚构观思辨[摘要]纪录片真实性的外延是纪实,内涵则是借以影像揭示本质。

非虚构不是外在形式的,而是纪录事件本身符合客观存在。

以动画形式表现纪录片,甚至从局部拓展整体,引发纪录片真实与虚构的重新思辨。

动画纪录片是创作主体在“事实核心”基础上,通过视听影像对历史、现实、文化及心理的主观创造性重构,其更体现了纪录片艺术再现真实的本质。

[关键词]动画纪录片;纪录;动画;真实观;虚构观学者钟大年曾经说过:真实是个变量,是人介入现实存在的结果。

纪录片,应该是“真实”的,但“真实”作为一个哲学问题,是不依赖于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的“真实”,至今还无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义。

在心理层面上,真实是人对客观世界的反应,依附于人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形成的共通的生活经验和创作者的主观意识。

纪录片中的“真实”是心理层面上的真实,是被人们所感知到的真实。

因此,虚构的方式理应为纪录片所许,它不过是为了突破表象的真实而追求的一种更为本真的真实。

而以动画形式来表现纪录片,甚至从局部扩展整体的虚拟纪录,其虚构的特征由以往的虚拟现实技术手段上升为以动画方式进行整体的纪实叙事,引发业界对纪录片真实观和虚构观的重新思辨。

一、纪录片的真实与虚构纪录片的发展史是伴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文思潮的演进及人们主观意识而流变的。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何种创作手法或外在形式,都是创作主体对于某种事实核心的主观性重构与解读,而非事实核心本身。

正如学者单万里所言:“对于表现真实而言,纪录与虚构之间只有手段不同,而无本质区别,关键是作者心怀良知。

”从早期“纪录片之父”美国弗拉哈迪的《北方的那努克》对爱斯基摩人生活状态的搬演,到英国纪录片运动创始人格里尔逊的“对现实的创造性处理”,均体现了一种创作主体对于客观事实的描述与表达。

而后长期以来,纪录电影被定义为“非虚构的电影”,进而认为:纪录则不应虚构,虚构即不是纪录。

20世纪50年代后,“直接电影”在否定格里尔逊式“上帝之音”的基础上,提出“不报先入之见,没有导演干预,尽可能准确地开掘社会现实,记录正在发生之事件”的手段,在拍摄中恪守“不干预、不介入、不评价、不解说”的原则,保持对事件的“零度情感”,极力反对纪录电影使用虚构手段。

由此致使早期纪录片创作界似乎只有符合原生态的“直接电影”的作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的狭义认识――而“真实电影”某些缺乏历史深度的捕捉眼前正在发生的现实,其本身即有可能是一种肤浅的、表层的“真实”记录。

此种观念在传入中国后便应和着当时国内的革命现实主义思潮,普遍创作者与观众都形成了认为“虚构”即是“虚假”,“纪实”即是“真实”的局限认识。

但现象有时并不是本质,就好比插在水中的筷子,现象是弯折的,本质却非如此。

时至今日,纪录片的真实,不仅仅表现在纪实。

其真实性的外延是纪实,内涵则是通过影像来揭示本质。

非虚构不是外在形式的,而是指纪录事件本身符合客观存在。

另外,从某种意义上说,“真实电影”在记录时所选择的题材、对象、机位等都隐隐存在着创作者介入的因素。

因此,“真实电影”本来就不能保证其“绝对真实”的身份。

作为纪录片,其意义本文并不是冰冷的记录“真实”的自然面目,而应当关注真实世界背后更深层次的人与人性,其价值也在于通过所记录的“真实”再现人们的认知价值和审美价值。

真实和思考是纪录片的内涵和外延。

真实性是纪录片的本质属性,然而纪录片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旨在选择一种符合人类共通的生活经验的方法来实现更深层次的思考。

纪实与虚构两者并不是对立的。

随着数字时代的到来,技术可以极为相似地虚拟出现实世界。

由此,一个全新的“新纪录”时代到来。

“新纪录电影”倡导超越单纯的事实真实,而从心理层面的真实入手,把对真实的认识提到另一个更加丰富的层面,以求达到社会意义真实的最终追究。

“电影无法揭示事件的真实,只能表现在构建竞争性真实的思想形态和意识,我们可以借助故事片大师的叙事方法搞清楚事件的意义。

”那么,为了达到强调本质“真实”的目的,就可能不惜在形式上进行所谓的“虚构”了。

二、影像符号的意义重构根据以往的经验看来,受众在观影中,真实的影像能够传达出真实的意义。

那么,作为一种高度假定性艺术存在方式的动画,能否制造一种真实的意义,能否冲破甚至超越假定性的表象而进入到深层次的真实与纪录呢?意义是什么?人们有着不同的说法,美国教育家和语言心理学家理查兹在《意义的意义》中列出了16种“意义”;美国符号学之父皮尔斯也曾经统计过意义的种类,将其分为六十多种;一些近代的语言哲学家又有所谓“意义即指涉”“意义即意念”等说法。

但是,一般来说人们都把意义作为交流传播过程中所要传达的特定信息来认识。

意义首先是由指涉物(现实存在的事物)通过语言符码的陈述和非语言符码的体验对指涉物进行意义阐释的过程。

例如,鸽子在直接意义上是一种具体的鸟类,内涵意义则是一种普世性的和平的符号。

影像在表意的时候通常在所难免的产生晦涩和歧义,这正是由于人们的生活水平、精神信仰及社会思潮等一些因素导致了受众对信息解读的同时产生误读。

以往的纪录片为了避免这一情况而采用了画面配合画外解说的方式。

然而,这种线性的叙事方式只能使得观众的思维习惯完全被动地依赖于解说而丧失了一种主动的哲学思辨。

生活对于体验肤浅的人显示不出其深刻,肤浅的体验算不上真正的艺术体验。

因为,体验不仅是直觉的,而且是思辨的。

它需要以一种含蓄的折射象征来引发受众的思辨,而对于意义的解读则正是这个思辨的过程。

我们来看利用真实影像制造意义的案例:导演张以庆的三部纪录片《英和白》《幼儿园》及《舟舟的世界》均利用影像语言阐释着一种创作者的主观思辨。

三部纪录片通过对英和白、舟舟及幼儿园的小朋友的记录,阐发出作者对于人生的观察和感慨,表面上看似是对平时的记录,实际上却是用于表达某种意义的特定符号和工具。

可见影像本身的相似性是产生真实感意义的必要条件之一,而非惟一。

因此,纪录片是在事实核心基础上通过真实影像进行的艺术创造活动。

其影像本身不具有一种审美意义,而是通过将影像在时间向度上展开的叙事来进行表意的,或说是通过影像所进行的一种重构。

而动画艺术单帧则表现为绘画(或虚拟),其在影片的空间向度上也体现出一种主观创作者对于客观事物的描述。

显然,动画纪录片在传统纪录片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体现了纪录片艺术的再现真实的本质。

三、动画纪录片的真实与虚构科技的发展延伸了纪录片的展示空间,以往纪录片中动画技术以其强大的虚拟现实能力被用以弥补现实影像素材的不足,或者进行穿插去打破了传统影像技术所营造的时空观。

动画技术可以虚拟出逝去历史中无法复原的空间:《故宫》中动画再现了宏伟故宫的修建过程与场面浩大的典礼仪式等,紫禁城漫长的宫廷变迁和人世沧桑得以直观演示。

《圆明园》中,在尊重客观事实的基础上用实景拍摄与数字动画相结合,并借鉴故事片手法用“扮演”再现曾经的过往,使历史的时空与现时的时空相对接,观众仿佛又回到了200年前那个美轮美奂的皇家园林。

由此,传统纪录片纯纪实和口述历史的创作窠臼被打破。

在科学探索类纪录片中,影像设备无法企及的深邃宇宙、人类的进化过程和史前生物,传统纪录片只能以图片或标本的静态形式出镜,而数字动画技术则能够真实可信的将浩瀚的宇宙和灭绝的生命进行还原。

在《宇宙与人》中动画技术直观地展示出原子间互换位置的过程,《与恐龙同行》中则再现出了两亿年前的恐龙时代。

过去影像技术只能在相对局限的远景、全景、中景、近景、特写间跨度。

而用动画技术,则能在空间上从宇宙宏大的大远景到微生物的大特写,从时间上则贯通千年的历史,增加了景别的跨度,强化了画面的视觉冲击力。

《故宫》中从浩瀚的星空穿越云层跨越千年的历史,直到现在的天安门广场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使故宫600年来的历史变迁被压缩进一个推进的“跨越”镜头中。

动画技术不仅在影像生成方面发挥着作用,而且在特效合成和影像处理方面也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圆明园》中将真人实拍的人物与电脑生成的环境相结合,产生出一种微妙的效果。

在《与地球同行》中,一只海豚在一个玻璃杯中,产生了特殊的隐喻,两者的体积差异阐释着对保护地球水资源的重要性。

早期动画技术手段在纪录片中的运用只是一种用以制造现实意义和真实感的手段而非客观存在本身。

当动画在纪录片中的出现不仅是表现某一特定镜头,而从局部扩展到了整体,这无疑颠覆了传统纪录电影“非虚构”的理论,因为动画本身即被认为是一种“虚构”的艺术形式,而虚构恰与纪录的真实背道而驰。

以色列导演阿里•福尔曼用动画纪录片《和巴什尔跳华尔兹》讲述了他19岁时作为以色列士兵时所亲眼目睹的贝鲁特难民营大屠杀。

全片运用动画的手法来表现真实的纪录影像,而影片最后50秒的真实影像则清楚地告诉观众,这就是真实的历史。

创作者运用动画形式对事实核心进行了主观性的创造,其中各个人物的形象都与真实影像具有一种相似性,处在一种感知的认同,是建立在人们共通生活经验上的心理和艺术的真实。

影响人类意识的符号有三大类:肖似性符号、指示性符号及象征性符号。

动画的单帧表现为绘画(或虚拟),绘画则与雕塑、摄影一样,具有某种肖似性特征,都体现为主体对于客体的描述。

而动画中的行为与内涵又与影视一样具有指示性意义和象征性意义。

动画特殊的形式在纪录片中的运用“只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材料和手段,就像绘画中的油画颜料和新设备只是给人们提供了新的空间造型的可能性”其银(屏)幕形象和事件与真实之间是无假定意义的事实。

综上,动画纪录片是创作主体在“事实核心”的基础上,通过视听影像来进行的一种对于历史、现实、文化及心理的一种主观创造性重构。

四、结语对于纪录片的界定和解读,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文思潮的演进与受众意识的流变而变化的。

动画纪录片,恰是在后现代语境下对纪录片的另一种全新诠释与形式创新。

2008年《和巴什尔跳华尔兹》获得了洛杉矶影评人协会纪录片领域的第二名,则显示出普遍观众已经欣然接受了“动画纪录片”这一表达方式。

而理论界如若不能与发展的认识、实践相颉颃,则必然成为现实纪录与表现的绊脚石。

当然,我们既不能将动画纪录片陷入纯粹虚构的狭隘范畴,更不能将纪录片的创作陷入机械复制的泥沼之中。

[参考文献][1]周庆华.语言文化学[M].台湾:生智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7.[2]单万里.虚构真实――浅谈西方“新纪录电影”[J].当代电影,2000(05).[3]臧飞,任工昌.动画纪录片的真实观浅探[J].电影文学,2010(24).[作者简介]米高峰(1978― ),男,四川射洪人,硕士,陕西科技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艺术传播与产业、动画叙事与语言;刘晶莹(1985― ),女,江苏徐州人,陕西科技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影视与新媒体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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