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第十五讲 巴尔扎克 人家喜剧

三、“金钱原则”支配下的“人间喜 剧”：《高老头》的思想成就
《高老头》以1819年底至1820年初的巴黎为 背景，以拉斯蒂涅和高老头两个人物基本平 行而又相互交叉的故事为主线，同时穿插着 鲍赛昂夫人和伏脱冷的故事，通过巴黎贵族 资产阶级社会日常平凡的但同时又激荡着波 涛的生活的描写，揭示了复辟时期法国社会 生活的真实图画。
第十五讲：巴尔扎克及其 《高老头》
巴尔扎克是法国伟大的小说家，是19世纪批 判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 在20年间呕心沥血的写作实践中，巴尔扎克 在世界文学史上构筑了一座举世无双的巍峨 大厦——《人间喜剧》，而他自己则成了 “文学中的拿破仑”。
一、巴尔扎克的生平与创作概况 1.生平简况
1799年5月20日，奥诺雷· 巴尔扎克诞生于图尔市 德· 一个中等资产阶级家庭。 从1819年起，巴尔扎克决心投身于文学事业。他一 面大量阅读书籍，一面卖文为生。后来，他又投笔 从商，先后经营出版、印刷等业。但是，这些商业 活动非但没有获得他所渴望的大量金钱，反倒使他 债台高筑，以致拖累终生。 1829年，巴尔扎克发表了长篇小说《舒昂党人》， 迈开了走向现实主义的第一步。以后的20余年中， 他夜以继日地创作，写出了一部又一部的作品，直 至1850年8月18日病逝于巴黎。
C.“人生第三课”：高老头之死使之 懂了世道
从这里，拉斯蒂涅看到了上流社会的冷酷、 自私、忘恩负义，看到了父女、夫妻以及人 与人之间的金钱关系竟以如此赤裸裸的方式 毫不遮掩地展示了出来。
3.“人生三课”：拉斯蒂涅的堕落
第三，通过拉斯蒂涅所走过的道路和他的心 理变化，细致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金钱 对人们灵魂的巨大腐蚀作用。
A.人生第一课：鲍赛昂夫人的教育
鲍赛昂夫人给了拉斯蒂涅纯粹资产阶级的训 诲： 唉，拉斯蒂涅先生，你得以牙还牙的去对付 这个社会。你想成功吗？我帮你„„你越没 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你得毫不留情地打 击人家，叫人家怕你。只能把男男女女当作 驿马，把它们骑得筋疲力尽，到了站上丢下 来；这样你就能达到欲望的最高峰。
1.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淹没了伦理亲情： 高老头的悲剧
第一，巴尔扎克在《高老头》中，围绕着高 里奥老头的故事，着重揭露批判了资本主义 世界中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大女儿阿娜斯大齐嫁给了雷斯多伯爵，进入 了贵族社会。 小女儿但斐纳找到了银行家纽沁根作丈夫， 成了阔太太。
高老头悟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残酷的真我留着家私，没有把财 产给她们，她们就回来，会用亲吻来舐我的 脸。”
高老头的悲剧存在着某种必然性。高老头是 一个旧式的商人，在他的头脑里，还有着十 分浓厚的封建宗法观念。他曾大声呼叫： 我要抗议！把父亲踩在脚下，国家不要亡了 吗？这是很明白的。社会、世界，都是靠父 道做轴心的；女儿不孝父亲，不是天翻地覆 了吗？
2.暴发户了打败世代簪缨：鲍赛昂夫 人的悲剧
1845年，巴尔扎克写了《人间喜剧总目》， 把《人间喜剧》分为3大部分：(1)《风俗研 究》；(2)《哲理研究》；(3)《分析研究》。
其中最重要和最丰富的是《风俗研究》，它又分为 6个“场景”： (1)私人生活场景。著名的作品有《夏倍上校》 (1832)、《高利贷者》(1830)、《高老头》(1834、 《三十岁的女人》(1831-1834)等。 (2)外省生活场景。著名的作品有《欧也妮· 葛朗台》 (1833)、《幽谷百合》(1835)、《于絮尔· 弥罗埃》 (1841)、《幻灭》(1837-1843)等。 (3)巴黎生活场景。著名的作品有《纽沁根银行》 (1837)、《赛查· 皮罗多盛衰记》(1837)、《贝姨》 (1846)、《邦斯舅舅》(1947)等。
4.《人间喜剧》名称的由来
1833年，在《欧也妮· 葛朗台》和《高老头》 问世以前，巴尔扎克就已经产生了把自《朱 安党人》以来的作品联成一个整体的想法。 1841年，巴尔扎克受但丁《神曲》的启发 (《 神 曲 》 的 意 大 利 文 原 意 是 “ 神 圣 的 喜 剧”)，决定采用《人间喜剧》这个总名， 来称呼自己从《朱安党人》以来的作品，以 及正要创作的作品。为此，他制定了庞大的 创作计划。这就是《人间喜剧》名称的由来。
鲍赛昂夫人从自身的遭遇中看透了：真正统 治这个社会的是金钱。因此，她让拉斯蒂涅 去追求她一向蔑视的银行家太太但斐纳，把 她当做第一匹驿马，因为追求她可以有钱： 你要没有一个女人关切，你在这儿便一文不 值。这女人还得年轻、有钱、漂亮。
B.“人生第二课”：伏脱冷的开导与 引诱
拉斯蒂涅的另一个启蒙教师是在逃苦役犯伏脱冷。 伏脱冷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看得入木三分。他用 赤裸裸的语言道破了资产阶级的道德准则： 你知道巴黎人怎样打出路的？不是靠天才，就是靠 腐败，……不像炮弹一般轰进去，就得像瘟疫一般 钻进去，清白诚实是一无用处的…… 要弄大钱，就该大刀阔斧地干，要不就完事大 吉……人生就是这么回事，跟厨房一样腥臭。要捞 油水就不能怕弄脏手，只消事后洗干净；今日所谓 道德，不过是这一点，世界一向就是这样的。
按照恩格斯的观点，我们把《人间喜剧》的 思想成就概括为：描绘了“金钱原则”支配 之下的贵族阶级的衰亡和资产阶级的得势这 个法国社会的“中心图画”。
其代表作是《高老头》。
二、人间喜剧》的“序幕”：《高老 头》在《人间喜剧》中的地位
匡兴、陈惇主编《外国文学》指出： 长篇小说《高老头》是巴尔扎克的代表作之一，在 《人间喜剧》中占有重要地位。因为它是《人间喜 剧》庞大结构中的第一个枢纽站。巴尔扎克把在此 以前所写的作品的情节，在这里被“集中”起来， 然后再向更大的社会面展开。过去一些作品中的人 物，将要归于《人间喜剧》计划的，在这里又重复 亮相，准备今后登上更广阔的舞台，作更进一步的 表演。所以，《高老头》是巴尔扎克使用他的“人 物再现法”的第一部作品。由于这个情况，《高老 头》通常被称为《人间喜剧》的“序幕”。
丹麦文学史家勃兰兑斯在其巨著《十九世纪文学主 流》中这样描写巴尔扎克： 巴尔扎克是个中等身材的人，体格魁梧，双肩开阔， 晚年有点肥胖。他的颈脖健壮、厚实，白皙有如女 性，是他值得骄傲的地方。头发又黑又粗，粗得像 马的鬃毛；那双眼睛像一对黑宝石那样闪闪发光— —那是驯狮者的眼睛，这种眼睛能透过房屋的墙壁 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能透过人的肌体，洞察人的 肺腑，像阅读一本打开的书。他的整个仪表显示出 一个劳苦不息的西西弗斯的形象。（第5分册，人 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
巴尔扎克要写一部风俗史，目的是用小说进 行社会研究—— 研究产生各种“社会现象的多种原因或一种 原因，寻出隐藏在广大的人物、热情和事故 里面的意义。” 后来，他多次谈到这样的观点： “从来小说家就是自己同时代人们的秘 书。”“法国社会将要做历史家，我只能当 他的书记。”
5.《人间喜剧》的整体建构
1846-1848年间，巴尔扎克陆续完成了《贝 姨》(1846)、《邦斯舅舅》(1846-1847)等6 部小说。是为巴尔扎克创作的晚期。
雨果《巴尔扎克葬词》： 在最伟大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名列前茅者；在 最优秀的人物中间，巴尔扎克是佼佼者之一。…… 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 这部庞大而又奇特的作品的作者，不自觉地加入了 革命作家的强大行列。……这就是他给我们留下来 的作品，崇高而又扎实的作品，金刚岩层堆积起来 的雄伟的纪念碑！从今以后，他的声名在作品的顶 尖熠熠发光。
第二，巴尔扎克在《高老头》中，通过鲍赛 昂夫人的命运，形象地描绘了资产阶级暴发 户如何打败世代簪缨的贵族阶级并取而代之 这一历史过程的。
评论者指出，对鲍赛昂夫人的描写，作家是 倾注了他的全部同情的。但是，作为清醒的 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又不能不写出鲍赛 昂夫人这一类贵族人物在资产阶级面前遭到 失败的必然性。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那样： 他看到了他心爱的贵族们灭亡的必然性，从 而把他们描写成不配有更好命运的人。
《哲理研究》和《分析研究》都未分类。前 者中重要的有《驴皮记》(1831)、《绝对之 探求》(1834)等。后者有《婚姻生理学》 (1829)。
《人间喜剧》整体建构表：
私人生活场景：《高老头》
外省生活场景：《欧也妮· 葛朗台》 巴黎生活场景：《纽沁根银行》 风俗研究
人 间 喜 剧
政治生活场景：《阿尔西的议员》 军旅生活场景：《朱安党人》 乡村生活场景：《农民》
哲理研究—————————《驴皮记》
分析研究—————————《婚姻生理学》
6.《人间喜剧》的主要思想成就
恩格斯 ：[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里给我们提供 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 越的现实主义历史，他用编年史的方式几乎逐年地 把上升的资产阶级在一八一六年至一八四八年这一 时期对贵族社会日甚一日的冲击描写出来，这一贵 族社会在一八一五年以后又重整旗鼓，尽力重新恢 复旧日法国生活方式的标准。他描写了这个在他看 来是模范社会的最后残余怎样在庸俗的、满身铜臭 的暴发户的逼攻之下逐渐灭亡，或者被这一暴发户 所腐化，他描写了贵妇人„„怎样让位给专为金钱 或衣着而不忠于丈夫的资产阶级妇女。在这幅中心 图画的周围，他汇集了法国社会的全部历史。
(4)政治生活场景。包括《一桩无头公案》 (1841)、《阿尔西的议员》(1847，未完)等。 (5)军旅生活场景。主要的作品有《朱安党 人》(1829)、《沙漠里的爱情》(1830)等。 (6)乡村生活场景。包括的作品有《乡村医 生》(1833)、《村里的神父》(1839)、《农 民》(1944)。
2.写作生活
作为“文学上的拿破仑”，巴尔扎克的写作 极其勤奋，生活极其艰苦。在写给韩斯卡夫 人的信中，他谈到自己每天的写作生活： 从半夜到中午我工作，就是说在椅子里坐上 十二个小时，全力以赴地书写、创作。然后， 从中午到四点修改校样；五点钟用餐，五点 半我才上床，半夜又起来工作。
3.创作道路
1820年，巴尔扎克写作悲剧《克伦威尔》失 败，开始创作神怪小说，也未获成功。是为 尝试期。此后经商。 1828年夏起，重走文学道路。1929年以真名 发表历史小说《朱安党人》，初获成功，在 文坛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