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波的名小说《暴风骤雨》背后的真相
暴风骤雨读后感

暴风骤雨读后感以下就是整理的暴风骤雨读后感,一起来看看吧!岁月似流沙,我伴着月色,沿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四处寻觅,几乎找遍了心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发觉刻在心里的,是小学时沉醉于《暴风骤雨》,烧漏了锅,烧灭了火,生平唯一一次挨了父亲的两个耳光。
愤怒的父亲撕碎了书,我的快乐似天空的浮云,缥缈而去。
我的心悄悄地捡取时光的碎片,用心中的爱珍藏着。
直至去年,我无意中在南宫旧货市场,淘得此书,终于可以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
读过《暴风骤雨》的人都知道,在这充满镜头感的语言背后,真实的历史发生在1946年到1948年间。
随着东北局从各军政机关抽调一万多名干部,奔赴东北平原和山地的各个村屯,一场新的战斗打响了。
正是暴风骤雨式的土地改革使千千万赤贫的农民走上了革命到底的义无反顾之路。
正是农民、工人、知识分子的全面革命化,成为中国革命的特点,也成为中国革命必胜的保证。
“庄家人翻身啦”一句,离开了旋律调性,它是呼喊,是叫嚷,是霹雳电闪,它唤醒了阶级,带着拼却一身热血的决绝。
周立波在里面描写的赵玉林、郭全海、白玉山夫妇还有老孙头,形象都很鲜明,而且也写出了正面人物的成长历程,可以说真实再现了当年东北的土改风云。
东北方言的大量使用也很不错,幽默含蓄,富有地方气息,风土味道,其中人物的心理刻画和细节描写甚为精湛,深入浅出,耐人寻味,令人拍案叫绝,当初我就是因此而“走火入魔”的。
文中的地主韩老六可谓是反面人物的代表,就像现在的富人,他拥有大面积的土地,富得流油,而租种他土地的佃户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最后势必会引起人们造反。
假如韩老六让他的佃户缴少量的租子,佃户吃的饱穿得暖,能过上富足而有余的日子,佃户们怎么会起来造反呢韩老六最后又怎么会走向灭亡呢当然当时的中国不止一个韩老六,正如现在也不至一个富人。
反思现在富人们周游世界享尽人间荣华,穷人们却在为生计拼命流血流汗。
为了老百姓的生计,提高工资提高待遇应该是刻不容缓。
最后,让我们为有这样的社会国度而自豪,为这样的国度中的英勇不屈的人们而骄傲!作文网为大家带来最权威、种类最多的关于单元作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暴风骤雨》背后的土改历程

【百年百人百事】文.泽一时代的潮汐《暴风骤雨》这部长篇小说塑造了不佃46年5月4日,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共中央发布了把减租减息改为没收地主土地分给农民的“五四指示”,于是一场轰轰烈煉的土地改革运动就 衽解放区的广大农村开展起来了。
第二年,时任松江省委《松江农民报》编辑的周立波被自己的亲身经历激励着,开展了同样轰轰烈烈的创作。
1948 年,革命经典小说《显风鼻雨》终于问世。
历史的回声旧中国的土地制度是极不合理的,少数的地主和富农拥有绝大部分的耕地,而贫农、 雇农和中农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这时地主阶级开始残酷剥削农民,并与官僚等势力勾结,所以时常有农民被镇压、欺辱甚至被活活打 死的事情发生”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以及劳动人民迫切需求下,中国共产党为打倒帝国主义、封建主 义、完成民主革命的基本任务,内战时期就在革命根据地开展了土地革命”1946年冬天,周立波随军来到东北参与土改斗争”就是这段宝贵的日子让他融入当地农民中间,听他们聊天,话题从斗争地主到 家庭琐事,从风土人情到个人遭遇……周立波和农民一起战斗和工作了半年之久,所见 所感激励了他的创作。
从那时起,元宝镇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小屯,而是被赋予了非凡 意义的“元茂屯””不久之后,周立波来到了当时省委土改的重点地区一周家岗,那里的阶级斗争更 为复杂和尖锐”周家岗的生活以及他之后访 问村屯的经历为他的写作积累了大量素材,于是周立波补充、修改了小说的第一部,又花 半年多时间完成了第二部”就这样,贫苦农民和恶霸韩老六的斗争故事就此展开”少丰满的人物形象:既是一个出色的群众运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又是一个感情丰富的革命战士的土改队长萧祥;自私胆小却无比热爱共产党,随着斗争的发展不断克服缺点的赶车老农老孙头;在反抗中第一个觉醒,与地主阶级 势不两立,并为了革命牺牲的赵玉林;在旧社会受尽苦痛和磨难,积极参加到土改斗争的风暴中的郭全海……周立波笔下的农民都是在无产阶级先锋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先进农民典型, 是在推翻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暴风骤雨中,经受了斗争的锻炼而成长起来的具有无产阶级革命时代新式农民英雄的先锋”故事中的这样一批人,起到了拓荒的作用”现代文艺理论家陈涌曾评价《暴风骤 雨》:“正如对于群众生活一样, 作者对于群众语言也是热爱、敏感的” ”周立波把在元宝镇和当地百姓工作半年多的切身感受融入 在字里行间,人物惟妙惟肖吸收了群众语言的长处,语言富有地方色彩”周立波在谈到这部小说的创作动机时说,他是“想借着东北土地改革的生动丰富的材料,来表现我党 20多年来领导人民反帝、反封建的雄伟而艰苦的斗争和当代农民的苦乐与悲喜,以教育和鼓舞广大的革命群众””《暴风骤雨》对于党在整个土改过程中的领导作用十分重视,反映的时代特色和地方特色也是相当鲜明的,同时还具有饱满的革命激情”《暴风骤雨》用平实的文字告诉了我们“不革命就会一直受压迫””小说在广阔的背景上描绘出了土地改革运动的真实面貌,而比这些更深入人心的是农民阶级觉悟受到了启发,精神面貌也发 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化身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士,在共产党领导下冲破封建罗网,朝着解放大道迅速奔跑”®(编辑,军)-新青年-15。
暴风骤雨读后感

《暴风骤雨》读后感《暴风骤雨》是一部以东北地区松花江畔一个叫元茂屯的村子为背景的长篇小说,作者周立波通过描绘土地改革这场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展现了中国农村冲破几千年封建生产关系的束缚,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读完这部作品,我深受感动和启发,以下是我的一些读后感。
这部作品让我深刻认识到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落后。
在元茂屯这个村子里,地主阶级掌握着生产资料和财富,农民们却过着贫困和艰苦的生活。
地主们通过剥削和压迫农民,维护着自己的利益和地位。
这种封建生产关系严重束缚了农村生产力和农民的思想,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通过阅读这部小说,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落后,也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平等和自由。
这部作品让我感受到了革命斗争的艰辛和意义。
在土地改革的过程中,农民们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挑战。
他们需要打破封建生产关系的束缚,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这个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们需要面对地主阶级的反抗和阻挠,需要克服自身的局限和弱点。
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坚定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这种勇气和毅力让我深受感动和启发。
我认为,只有通过革命斗争,才能打破旧的制度和框架,实现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这部作品也让我思考了许多关于历史和现实的问题。
在元茂屯这个村子里,农民们经历了从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的转变。
这个过程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历史过程,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通过阅读这部小说,我更加深入地理解了历史的发展规律和现实的社会问题。
我认为,我们应该从历史中汲取经验和教训,为现实社会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和指导。
这部作品也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复杂和多样性。
在元茂屯这个村子里,不同的人物有着不同的性格和命运。
有些人坚定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有些人则陷入了迷茫和困惑。
这种复杂的人性让我更加深入地理解了人类社会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我认为,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和决定,同时也应该关注和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暴风骤雨》通过生动的叙述和描绘,展现了中国农村在土地改革时期的风云变幻。
关于《暴风骤雨》与《东北日报》的几则史料

时 。他 曾参加过 红枪 会和当过 五年 的区丁 。”像 郭长 “
兴 , 亲久病 , 母 拖欠许多债务 , 弟年幼不能 干活 , 兄 父亲 急得天 天骂 他 , 而他不仅每晚 到老槐树底下 来 , 并且参
以《 东北 日报》 为指引补 充 、 正 、 修 升华创 作素材 , 之 使 切合相关政策 的规定 。
一
、
从现实斗争中得到的经验加 以升华与转化
( ) 蓝 曾在《 一 林 东北 日报> 猿 了一篇关 于土改 上
斗 争 经 验 总 结 的文 章 :栽 槐 树— — 珠 河 元 宝 区 煮 夹 生 《
大 量 的第 一 手 材 料 , 工 作 中 总 结 的先 进 经 验 也 在 《 在 东
北 日报》 发表 , 上 这构成 了他创 作《 风骤 雨》 暴 的素材 。
而 由于 土 改 政 策 的不 断变 化 和 现 实 斗 争 的 复 杂 。他 也
子之后 , 再去分别联 系更 多的人 ,下 晚 , “ 屯子的南头跟
样作者巧妙地糅合 了报 纸和小说 的优点 ,既有 了政治 上 的正确性 , 又有 了生 活的丰富性 , 品也成 了当时土 作 改工作队中人 手一册 的工作指南 。 说中 , 小 工作 队成员
分头到穷人家里 串门 。 了解 情 况 , 发 展 了 一 些 积 极 分 在
十月 离开 , 活了接近 4个月 。此外 , 生 他还去过拉林 、 苇 河、 呼兰等地搜集材料 。他在 现实 的土改运 动 中获得 了
( 南开 大学 文学 院 ,天 津 3 0 7 ) 0 0 1
【 摘 要 】 立波在创作 < 周 暴风骤 雨> , 时 深入 农村基 层 , 加 了实际的 土改 工作 , 参 并将从 现 实斗争 中取得 的先进 经验 加 以总蛄 , 东 在<
暴风骤雨读后感

暴风骤雨读后感暴风骤雨即为又猛又急的大风雨,比喻声势浩大,发现急速而猛烈。
这几日我读了周立波先生的《暴风骤雨》从中深刻体会到了抗日胜利后中国农村改造建设的不易。
《暴风骤雨》是一篇本描写建国前后北方进行土地改革时候发生的斗地主、分田地的故事。
作家周立波以磅礴的革命气势鲜明的阶级,爱憎以及丰满的人物形象,再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农村暴风骤雨般的阶级斗争。
作者周立波原名周绍仪,是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
早年在上海劳动大学读书,1928年开始写作,1939年参加左联,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暴风骤雨》是与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并驾齐驱的反映土地改革的经典著作。
故事讲述的是以东北地区松花江畔一个叫元茂屯的村子为背景,描绘出土地改革这场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
把中国农村冲破几千年封建生产关系的束博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展现在读者的面前,热情地歌颂了中国农民在共产党领导下冲破封建罗网,朝着解放的大道前行的革命精神。
小说共分为上下两部,上部写1946年秋五四指示到达东北后,土改工作队长萧祥率领工作队工进驻元茂屯,发动起组织农民群众,同地主阶级展开复杂激烈的斗争。
一方是以积极分子赵玉林为代表的贫考农民队伍,一方是以韩老大为首的封建势力。
经过反发较量,广大农民终于斗垮了恶霸地主韩老大,做了土地和政权的主人,但是由于阶级斗争的复杂性和曲折性,元茂屯的胜利果实并没有巩固性。
工作队离村后,坏分子张富英等人篡夺了成合领导权。
他们非挤打击农会主任郭全海,斗争中农,搅乱阶级阵线,包庇地主。
下部写于1947年10月《中国土地法大钢》颁布以后元茂屯土改运动的进一步深入。
新任县委书记萧祥率领工作队二进元茂屯,用《中国土地法大纳》的精种进一步发动群众。
依靠以郭全海为代表的贫苦农民整顿农会组织,清除坏分张富英,斗垮了阴险狡猾的地主杜善人,取得了农村土改斗争的彻底胜利。
在小说中,作为地主阶领代表的韩老大心很手辣,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坏事。
他家囤积居奇,被农会查收时找出了当时旧中国面上根不见不到的西洋货,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地窖中发mei发烂的粮食当有几千年来中国农民赖以生存的基础土地。
《暴风骤雨》的背后

《暴风骤雨》背后的真相《信睿》2011/06 作者:张伟那场暴风骤雨已经从郭长兴、刘福德或老丁太太的脸上消失了。
当蒋樾见到他们时,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村的这些老人都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
他们花白的头发都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螺丝店里、轮椅上或是毛主席画像前,笑容腼腆,说话轻而谨慎,仿佛在努力压制着藏在他们体内那段洪水般凶猛的历史。
但往事从没有真正平息,刘福德清楚地记得,地主“韩老六”住着并不是很好的房子,老丁太太则对自己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念念不忘。
六十多年前,暴风骤雨从这些普通人身上呼啸而过,卷翻了他们生活的元宝村,并从这里涌向全国。
当周立波的小说《暴风骤雨》和同名电影随着新政权传遍全国时,他们都成为一种符号。
这个符号试图让人看到的,既有旧社会的苦难和不堪,也有新社会的优越和希望。
也就从那时候起,位于东北一隅的小村汇入了时代巨流,随之起起落落。
真实的元宝村和真实的往事都遮蔽在巨流下面,被许多人咽到肚子里。
等到2005年蒋樾来到这里,打开录像机时,其中一些往事,已经被带进了棺材里。
但那些还活着的人,却吞吞吐吐张开了嘴。
他们翻检旧事,凑出了一个外人从未真正进入过的元宝村,拼出一场暴风骤雨的真实样貌。
工作队在全国第一支土改工作队到来之前,元宝村像大多数1946年春天的中国村庄一样,贫穷、安静,还有些压抑。
多数人为了生计而忙碌:浪荡汉赵光腚穷得穿不起新裤子;长工张殿荣给人卖力气谋生;即便是地主韩凤歧,也要靠养猪和老婆替学生们做校服来赚些外快。
在周立波的小说《暴风骤雨》中,这里被称作“元茂屯”。
这个草屋顶上长满青苔的地方,正度过暴风骤雨前最后的宁静。
离韩老六被批斗还有段日子;后来成为农会主任的郭长兴,此时还是郭孩子,穷得叮当响。
那个某种程度上改变他一生的作家周立波,还没有进入他的生活。
但风正向这里吹来。
曾任黑龙江省委宣传部部长的老人张向凌记得清楚,当时中共东北局的决议是:干部们脱下西装和皮鞋,丢开汽车,成立工作队,到乡下发动群众。
暴风骤雨读后感

暴风骤雨读后感《暴风骤雨》读后感《暴风骤雨》这本书,就像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席卷了我的内心,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作者周立波以其生动而真实的笔触,描绘了东北地区一个村庄在土地改革时期的巨大变革。
书中的人物形象鲜明,仿佛他们就生活在我的身边,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和鲜明的性格特点。
故事围绕着土改工作队的到来展开,他们就像是黑暗中的明灯,给被压迫的农民带来了希望。
工作队的队员们深入群众,了解他们的疾苦,帮助他们摆脱地主的剥削和压迫。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一段经历。
那时候,村里有个大户人家,他家有着大片的田地和宽敞的房屋,而大多数村民都只能租种他家的地,辛辛苦苦一年,却只能勉强糊口。
村里的老张头,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都在地里劳作,可到了年底,交完租子,家里剩下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他那满脸的皱纹,就像岁月刻下的愁苦印记。
他的孩子们也总是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眼神里透着对生活的无奈。
有一年,遇上了旱灾,庄稼收成特别不好。
老张头求着大户人家减免些租子,可那地主却丝毫不为所动,还硬逼着老张头按时交租,否则就要收回田地。
老张头没办法,只好东拼西凑,借了高利贷交租。
从此,他家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后来,国家的政策变了,开始关注农村,支持农民。
派来了工作组,就像《暴风骤雨》里的工作队一样。
工作组的同志耐心地听老张头诉苦,帮他出主意。
他们重新丈量土地,公平分配,让老张头这样的农民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
老张头拿到属于自己的土地证的那一刻,激动得老泪纵横。
他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土地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咱农民也有盼头了!”从那以后,老张头干活更有劲儿了,他家的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孩子们能吃饱饭,穿上新衣服,脸上也有了笑容。
再看《暴风骤雨》中的农民们,他们在工作队的带领下,斗地主、分田地,那种翻身做主人的喜悦和激动,让我感同身受。
他们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弱势群体,而是充满力量和希望的劳动者。
书中的韩老六,是个恶霸地主,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压百姓。
革命伦理与乡土伦理的博弈——重读《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

———重读《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邪不压正》
耿丹青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摘 要:《暴风骤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邪不压正》都是解放区土改小说中的经典文本,通过对经典文 本的重新阅读与阐释,可以发现隐藏在土改运动背后的是革命伦理与乡土伦理的博弈。周立波、丁玲、赵树理 等作家秉承着为政治服务的创作观念,将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写入小说中,实际上却被意识形态左右,对这两 种伦理的博弈采取了不同的表现方式。
品。”[1]210同一时期,亲 历 土 改 运 动 的 赵 树 理 创 作 的《邪不压正》也给人们带来很多思考。
通过对这三部经典作品的重新审视,可以看 到文本中叙述的土改运动的艰难过程,实际上是 革命伦理与乡土伦理博弈的过程。农民们的圆满 结局,土改运动的顺利完成,表现了革命伦理的胜 利和乡土伦理的溃败。三部小说选取不同的角度 展现了这两种伦理的博弈过程,体现了它们独特 的价值。
2 土改小说中的伦理博弈
在《暴风骤雨》的开头,萧队长带着土改工作 队进入了元茂屯,宣告土改运动的开始。萧队长
等人此时秉承的是革命伦理的观念,他们的一切 行为都是为了革命,然而元茂屯中的村民遵从着 的依旧是乡 土 伦 理。 在 《太 阳 照 在 桑 干 河 上 》和 《邪不压正 》中,随 着 减 租 清 债 运 动 的 开 展,革 命 伦理已经开始初步施展威力。在土改工作小组到 来之前暖水屯已经进行了一次清算,并斗败了地 主侯殿魁、江世荣。张裕民、程仁、李昌等思想先 进的农民已经成为了党员,在暖水屯,革命伦理看 似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但是暖水屯的“八大尖” 中最尖的钱文贵依旧屹立不倒,部分农民依旧顺 从乡土伦理的观念,侯忠全还偷偷地将分到的地 退了回去。下河村开展了清算运动,地主刘锡元 被斗倒,但是软英的婚事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决, 农会主任小昌分到的果实最多,乡土伦理依旧占 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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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的名小说《暴风骤雨》背后的真相张伟:《暴风骤雨》背后的真相发布时间:2011-08-04 12:52 文=张伟_ 资深媒体人主持人/郑琼(独立纪录片制片人)那场暴风骤雨已经从郭长兴、刘福德或老丁太太的脸上消失了。
当蒋樾见到他们时,黑龙江省尚志市元宝村的这些老人都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
他们花白的头发都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干净的衣服,坐在螺丝店里、轮椅上或是毛主席画像前,笑容腼腆,说话轻而谨慎,仿佛在努力压制着藏在他们体内那段洪水般凶猛的历史。
但往事从没有真正平息,刘福德清楚地记得,地主“韩老六”住着并不是很好的房子,老丁太太则对自己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念念不忘。
六十多年前,暴风骤雨从这些普通人身上呼啸而过,卷翻了他们生活的元宝村,并从这里涌向全国。
当周立波的小说《暴风骤雨》和同名电影随着新政权传遍全国时,他们都成为一种符号。
这个符号试图让人看到的,既有旧社会的苦难和不堪,也有新社会的优越和希望。
也就从那时候起,位于东北一隅的小村汇入了时代巨流,随之起起落落。
真实的元宝村和真实的往事都遮蔽在巨流下面,被许多人咽到肚子里。
等到2005年蒋樾来到这里,打开录像机时,其中一些往事,已经被带进了棺材里。
但那些还活着的人,却吞吞吐吐张开了嘴。
他们翻检旧事,凑出了一个外人从未真正进入过的元宝村,拼出一场暴风骤雨的真实样貌。
工作队在全国第一支土改工作队到来之前,元宝村像大多数1946年春天的中国村庄一样,贫穷、安静,还有些压抑。
多数人为了生计而忙碌:浪荡汉赵光腚穷得穿不起新裤子;长工张殿荣给人卖力气谋生;即便是地主韩凤歧,也要靠养猪和老婆替学生们做校服来赚些外快。
在周立波的小说《暴风骤雨》中,这里被称作“元茂屯”。
这个草屋顶上长满青苔的地方,正度过暴风骤雨前最后的宁静。
离韩老六被批斗还有段日子;后来成为农会主任的郭长兴,此时还是郭孩子,穷得叮当响。
那个某种程度上改变他一生的作家周立波,还没有进入他的生活。
但风正向这里吹来。
曾任黑龙江省委宣传部部长的老人张向凌记得清楚,当时中共东北局的决议是:干部们脱下西装和皮鞋,丢开汽车,成立工作队,到乡下发动群众。
他们的目的,用纪录片《民主东北》的话说,是“用一切力量帮助被压迫的群众翻身”。
工作队是被一架马车拉到元宝村的。
有人记得,时间大约是正月刚过。
也有人记得,时间似乎是7月份。
电影《暴风骤雨》用人们熟悉的手法记述了这个场景。
一身正气的工作队员向和气的乡民借住,并得到了热切的回应——这应该是真实的,与此相交错的是另一种复杂情绪。
这种复杂情绪在后来讲述的老人们嘴里流露出来:老实巴交、甚至还有点懦弱的元宝村人,对这些陌生人客气而狐疑。
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生活得都并不舒适,需要改变。
跟着工作队来到元宝村的年轻人于洋,后来成了《暴风骤雨》的主演。
他记得,这里房子四面透风,冬天格外难过。
但鼓动这些看起来受尽苦难的农民起来反抗,却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比如,当一个给韩老六扛活的农民被反复问及他的悲惨遭遇时,竟然没头没脑地说:我给他扛活他给我钱啊。
在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庄稼汉子来说,“我没有钱雇他,我就得给他干”是最朴素的逻辑。
至于“压迫”、“团结”这些工作队员带来的新鲜词儿,他还太陌生,听不大懂。
结果,在工作队员热情宣扬的当口,农民们就在边上懒洋洋地打架、抽烟,或是互相嘀咕。
电影《暴风骤雨》记录下这个令人尴尬的时刻。
以至于头一个月,工作队员都闷闷不乐的。
“群众挺难发动的,光发动群众发动了一个来月。
”直到采取了一种行之有效的动员手段,这一切才有了改观。
一个叫小王的通讯员,隔三差五就到郭长兴家。
那时候,郭长兴住在韩老六家路南,一趟“小趴趴房”,一看就是穷人家。
帮他扫院子、挑水,交朋友。
从其他地区调到新成立的“元宝区”担任区委副书记时,周立波38岁。
据说,他喜欢到村民家“唠嗑”,坐在炕上给他们说笑话,教他们唱革命歌曲。
对周立波,元宝村的村民并没有谈论太多,只记得他是工作队员,口袋里总是装着笔和本子,抄抄记记。
等到郭长兴(小说中名为郭全海)、韩老六和元宝村一起,随着周立波的小说红遍全国时,很多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周立波是个作家。
动员最开始的交流,是在一夜接一夜的思想工作中进行的。
苦大仇深、非常穷的人,成了最明确的团结对象。
这是“压迫最深的人”,是“基本群众”——当然,这是工作队成员事后回忆的措辞。
几十年后,农民刘福德则用了另一种表述:“有些人品质不好,正因为他有这个特点,他能帮着把这个运动掀起来,有那么点积极作用吧。
”说这话时,刘德福穿着一身整齐的蓝色劳动布衣服。
面对镜头,他脸上不时露出生活馈赠的略带油滑的笑容。
这些吃不上、穿不上,外面有饥荒甚至要饭的人,被乡村们称为“穷头儿”们。
一个后来在某市党办工作的工作队员,则选用更直白的语气坦陈:最先靠近工作队、积极参加运动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吃懒做”的人多。
“工作队来了,油头滑脑地给你汇报很多工作,把他当成积极分子,这种情况也有。
”事隔多年,于洋说起这个来还有些懊恼。
对这样的人,他引用了当地流行的称呼:“二流子”。
对象选定以后,宣讲开始了。
电影《暴风骤雨》里,这个场面是饶有意味的:周立波对着一群表情略显迷惘的听众宣布:今天在座的,都是受苦的穷哥们,伪满苦害咱们14年,大粮户压迫咱们好多辈子。
“如今是咱们穷人的天下了。
”鉴于批斗也是一门需要后天启发的技巧,宣讲会之后又出现了训练班,内容也延续了贴近群众的宗旨。
周立波学着用东北话跟大家算账,教大家明白“地主怎么剥削人”。
“农民的觉悟很快就发动起来了。
”说到这里,当年的工作队队员有些兴奋。
不过,最能激起阶级仇恨的是诉苦。
这是一名昔日农会干部对着摄像机总结的经验。
因此,当外号“赵光腚子”的农民赵玉林站出来,要“主动说说心里话”时,局面似乎即将打开。
用于洋的话说,敢和地主阶级来斗争,来清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
老辈人都还记得赵玉林。
在北庙扛大活,“老棉裤都坏了,大伙跟他闹笑话”。
他声泪俱下的诉苦也被拍摄进电影《暴风骤雨》里。
工作队员的评价是:诉苦诉得不错。
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一个接一个的诉苦者,越来越激动的表情和动作。
最后这些原本就存在、或是被牵引出的苦难汇成一句话。
电影《暴风骤雨》里,一个声音喊道:乡亲们,要报仇的跟我走。
事后看来,当地人面对这种突然到来的风潮,情绪复杂得很。
当高凤桐戴着黑框的老花镜回忆时,他记得,工作队员找了他好几次,听他唠嗑。
“那就照实说呗,咱也不会编啥,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这个笑容憨厚的白发老头沉吟了会儿,补充道:“咱也不知道后来能枪毙那么多人啊。
”“早知道枪毙这么些人的话,咱也撒点谎,大罪化小罪。
”说完这句话,他陷入暂时的沉默。
而电影里,工作队员找到“郭孩子”时,他这样回答:“那就把韩老六抓起来,崩了他。
”地主郭长兴对韩老六的记忆是这样的:他走道老是戴着帽子,穿长布衫,拄着棍,高挑个子,走道“板板整整的”。
电影《暴风骤雨》里,被称作“韩老六”的这个地主分子,正是这样一副形象。
郭长兴家租种着韩老六家的地,据说两家“的确有阶级仇恨”。
而在周立波广为流传的小说和同名电影里,韩老六被塑造成奸猾、贪婪和凶残的恶霸。
这大大鼓励了在更广大地区推动土改运动的进程。
对这个“满洲国治安农会会长”、“韩保长”,人们的记忆参差多态。
他是外来户,高凤桐数了下,他在这里干了6年,“也是群众选的”。
高凤桐记得,韩老六家“穷不喽嗖的,整两个钱,也维持不着啥生活”。
他的老婆在小学教音乐,放学回家没啥事,给小学生做点校衣。
与电影里住大房子、满屋宝贝的生活不同,村民吕克胜的记忆是,韩家有那么三间小草房,高矮有棚那么高。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有点儿玻璃”。
“韩老六实际上他妈的也没有啥,”一个老人说到这里特意放低了语气,“和那个书上写的不一样。
”关于韩老六的话题,引起了人们对“地主”们的集体回忆。
打从记事时起,高凤桐注意到,那些有名的地主,比如李兴广、贾明其和刘罗锅子,虽然家里有车有马,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攒两个钱就买点地,攒两个钱就买点地,都是这样的地主”。
农民刘志国也对地主们“一块豆腐割两半吃两顿”的情景印象深刻。
那时候,一块豆腐一分钱。
刘志国还记得,一到清早,地主撅着棉裤撅着棉袄腰里扎个绳子,“一弯腰都露肉”。
被没收了家产的“原地主”李茂修,也终于敢公开自己的抱怨,尽管声音还有些低沉:“我苦苦挣来的,省吃俭用,没有偷没有抢没有劫……”甚至于,连工作队的年轻人于洋一开始也产生了疑问。
刚开始,他想不通:地主们也有劳动啊,干嘛对他们这样,分他们财产,分他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