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陈之佛的艺术成就

谈陈之佛的艺术成就

宣威师范2008届美术专科班李齐关

[摘要]陈之佛既是一位中国现代工艺美术的开拓者，又是一名出色的现代中国画画家。他一生为艺术奋斗，在工艺美术和中国画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同时，他的艺术创作还有力地推动了中国现代艺术的转型与发展。在现代美史上，他是位十分特殊的人物。他作为一名美术家兼教育家，他存在的意义体现在：首先，他开启了中国工笔花鸟画的现代生机，重振迷乱的花鸟画坛；其次，在中国工艺美术界，他对于现代图案具有宗师的地位与作用，影响了一个时代；第三，他在美术教育领域有着卓越贡献，不仅创立了中国第一个图案讲习所——“尚美图案馆”，培养了大批工艺美术人才，而且长期认教于高校，可谓桃李满天下。

[关键词]:工笔①、写意②、钩勒③、渲染④、

陈之佛，浙江余姚人，好雪翁，居江苏南京，从日本东京美术学校图案科毕业后，回国从事工商图案设计，在三十五岁后并致力于国画研究。

他在日本留学期间，深受了许多教授的影响，其影响最深的是一位叫岛田佳矣的教授对他警醒说：我一生酷爱中国艺术，日本的图案就是从中国艺术中发展而来的，中国的固有摸样实在比日本高明得多，希望他在创作中不仅要学习他国艺术，更要吸取、发扬中国的优秀传统艺术”陈之佛对他的告诫感触很深，从而真正悟到学习外国艺术，决非盲目崇外而丢了我国传统中最宝贵的精华。

他回国后便投入了教育事业，曾任上海艺术大学、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及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校长等。他的从教生涯一直延续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不管在那里，他总是认真负责、勤勤恳恳，受过他教益的人都对他十分尊敬和爱戴。邓白说:他那高尚的品格，渊博的知识，精深的技巧，以及对美术教育的无限忠诚，辛勤不懈地为发扬民族艺术传统，振兴中华文化所作的贡献，都值得我们纪念、学习他。

在艺术创作角度，他同时擅长于工艺图案与工笔花鸟画，且造谐极深，风格独特。

一、工笔花鸟画的创作

从记载可知，中国古代工笔花鸟画到唐代已有相当发展。初唐画家薛稷因画鹤而著名；中唐边鸾画进贡的孙雀舞姿及山茶、蔬果惟妙惟俏；晚唐刁光胤作花禽更是遐迩闻名，并直接影响了西蜀黄筌，推动了五代花鸟画的繁荣。五代徐、黄两家各擅其能，将工笔花鸟画表现技法推到了极致。两宋设有画院，大批的院体画专家专攻工笔花鸟创作，为此表现技法更加成熟。尤其是宋徽宗时期，一大批知名和不知名的画家创造出许多惊人的杰作。随着文人主宰画坛现象的出现。尤其是元代以书入画的畅行，元、明、清三代很少再于工笔花鸟画有杰出贡献者，而代之以写意花鸟画风行天下，中国工笔画从此一蹶不振，后代操此行者均未能突破传统工笔花鸟画所达到的技法高度。

陈之佛为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少有的几位热衷于传统工笔花鸟画探索者。整体上讲，陈之佛的花鸟画来源于传统，他的画风兼取后蜀和南唐徐、黄两家之长。特别是黄筌对他的影响很深，对宋代画院工笔花鸟用功尤勤。在表现手法上，仍以工整写实为主，在传统技法的基础上将图案的装饰手法和日本绘画的设色特点结合进去，从而改造了传统，形成了个人品格。从画史的角度讲，陈之佛这一探索是将传统花鸟向现代意义的一种转型，是元、明、清以来在工笔花鸟画方面最有贡献也是最有造谐的一代大家。

陈之佛的工笔花鸟画创作历程可分为两大时期，解放前以追求画面唯美为主，作品情调淡泊、冷落、寂寞、雅洁、宁静，代表作有：《月雁图》、《睡鸟》、《寒月孤雁》。解放后的作品追求思想性，作品情调清晰、活泼、开朗、繁荣。代表作有：《鸣喜图》、《松龄鹤寿》等。

陈之佛的前期作品更多倾向于类似古人的意境，表现一种淡泊之情，一种雅洁之美。这与其学画过程和选择师事对象密切相关。与普通人所不同的是，陈之佛是在中年学习工笔画的，在这一时期，他已经在工艺美术领域卓有建树，对画面的感悟，对一些表现手法的运用不同于一般初学者，他广泛接触工笔花鸟画是在南京大学任教期间，南京为六朝古都；这里珍藏着大量的古代杰作。可能是长期从事工艺设计而带来的情感偏爱，陈之佛对传统的工笔花鸟画可谓情有独钟，那精美的编写技巧、严谨的造型手法以及颇具装饰味的画面形态。都与图案设计与有着一种内在的相通。从另一个方面讲，陈之佛早年受过旧学教育，对古人的意境与精神也较为相融，于是，他早年进入花鸟领域便从五代到宋代，以传统为

师事对象，刻意效法，以期从整体继承这一优秀遗产，但他毕竟生活在二十世纪，时代的变迁不可能不在他的思想与认识上留下印记。所以在情调上趋于古人，但画面整体精神上还是有别于古人的，我们还是可以清楚地从画面中找到他个人趣味的。

陈之佛花鸟画创作是传统工笔花鸟画技法的延续。他的基本表现手法也是钩勒填彩。即用工整，匀细生动的墨线勾绘物体形象、结构，然后用分色渲染。陈之佛在应用这一方法时同样具有较多创造性，我们从他前后两期作品中很容易看出属于他个人的特色。大体而言，我们可以将这些特色归纳为四个方面：其一：重写生，讲严谨；其二，装饰性；其三，水渍法；其四，清雅的色彩。

〈一〉、重写生，讲严谨

陈之佛花鸟画的成功，很大一方面得力于他长年写生，即师法造化之功。他四十岁之后才致力于花鸟画研究与创作，但他学习绘画写生很早，染织图案要有写生作基础，而且主要是花鸟写生。通过写生、体验与分析、描绘自然界花卉禽鸟的形态特征，寻找表现对象的本质之美，然后按图案造型法则加以取舍变化，变其行，求其神，而形成丰富多彩的图案。他的花鸟画工整有神，全赖于他重视写生的缘故。他的高明之处是超越了客观之形，在形似之外更得其神采，可谓来自写生，又高于写生，这一手法的应用使得他的画面常见画枝摇拽，带露迎风，飞鸟鸣禽，声影交映，形象活泼而有情致，曲尽自然生趣。

他的成功还源于他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作画态度。无论是巨幅还是小品，都能笔墨精妙，刻画入微，从而使得画面真切感人。从构思到构图，从形象到色彩，从整体到细部，表现出作者惨淡经营，深入细致的一贯作风。故神完意足，无一笔不生动自然，无一处不见功力，越是复杂的画面越显示出他驾轻就熟高超本领，如《和平之春》、《松龄鹤寿》等图都是以繁取胜，画家巧思精布，妥帖而生动。刻画更是严谨而精微，花须鸟毛，细如毫茫，工夺造化。这种严谨的作画态度是其成功的基础。

〈二〉、装饰性

陈之佛是图案家出生，早年曾热衷于埃及金字塔陵墓的壁画和波斯细密画的研究，其后对敦煌莫高窟的艺术和陶瓷纹样也发生过浓厚的兴趣，因此，他的花鸟画带有明显的装饰性。在描绘花鸟的现实性基础上，恰当应用意想的、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