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的自我与文化后殖民理论视野下的无形人解读万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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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的自我与文化后殖民理论视野下的无形人解读万惠蓉

黑人的自我与文化后殖民理论视野下的无形人解读万惠蓉

Vol.9No.62012年6月第9卷第6期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Jun.2012一、文化霸权与意识形态控制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象征,包括民族生活的经济、政治、宗教信仰等方方面面。

不同文化聚合时,较强势的文化将会压倒较弱的文化,从而逐渐建立起强势文化压倒一切的文化霸权。

殖民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但殖民行为却以一种隐蔽的不易察觉的方式在继续着,那就是推行文化霸权。

为了继续控制前殖民地国家和民族,欧洲国家从强占领土、限制身体自由转向思想文化控制,向大众灌输“白人至上”理论,又通过学校、教堂、党派、报纸、大众媒体和民间组织等文化宣传网络得以不断加强,由此建立了一个西方白人的神话—整个社会应该按照白人的文化价值观来运行,白人当权者顺理成章的成为领导者。

推行文化霸权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意识形态控制,让被统治者不断吸收统治者的文化价值观,最终否定自己和自己的文化价值。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劣等民族认为他们的文化是劣等的,他们想要变得文明的唯一方式就是根据白人的准则正确行事。

统治阶级靠教育宗教等机制来完成这种意识控制,把白人阶级的意识深深的加之于黑人头上,直至他们认为一切都是正常的,不会想要拒绝或反抗,白人的利益得以长期维持。

西方白人的文化霸权和意识形态控制不仅在前殖民地国家得以广泛推行,同时也适用于宗主国内部的少数族裔人民。

美国黑人生活在美国内部,遭受不公平待遇,他们处于“内部殖民”的范围之中。

被殖民国家和民族的文人学者逐渐觉醒,开始对文化霸权提出挑战,并在其作品中试图寻求解放被殖民人民的可能途径。

哈莱姆文艺复兴带来了美国黑人文学的繁荣,美国涌现出一大批黑人作家,如赫斯顿、赖特、埃里森、莫里森等,他们关注白人文化冲击下的黑人命运。

拉尔夫·埃里森的《无形人》描述丧失自我的黑人在一个不协调,充满矛盾的荒唐社会里的生存状态。

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碰撞——从后殖民主义理论的角度看美国黑人小说《看不见的人》

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碰撞——从后殖民主义理论的角度看美国黑人小说《看不见的人》

作者: 苏东彦
作者机构: 华南理工大学广州汽车学院,广东广州510800
出版物刊名: 理论界
页码: 174-175页
主题词: 美国 黑人小说 看不见的人 后殖民主义 文化冲突
摘要:当今的世界是一个越来越多元化或多极化的世界,当代世界文化已经不可能再是西方中心主义的话语,所以关注文化的冲突与整合成为势所必然。

美国黑人小说《看不见的砌就是一部表现不同种族文化冲突与对立的著作。

本文运用后殖民主义理论对《看不见的人》进行了再分析,通过分析黑白两种文化的冲突与对立,以及主人公在这种冲突中找寻自我的过程,并结合艾里森在书中运用的艺术手法,认为作者艾里森揭示了美国种族差异与对立的根源,即一种建立在政治经济不平等基础上的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扭曲与漠视。

论《无形人》中黑人个人身份的认同的开题报告

论《无形人》中黑人个人身份的认同的开题报告

论《无形人》中黑人个人身份的认同的开题报告《无形人》是一部由拉尔夫·艾里森所著的小说,描绘了一个黑人男性的生命历程。

在这个小说中,主人公(黑人男性)为了逃避一种在白人社会中的身份固化和重重的压迫, 发展出一系列对抗和遁迹的策略。

这些策略导致了他唯一的独特性——他变得“无形”。

本文将通过研究黑人个人身份的认同,探讨当前美国种族关系背景下黑人个人的身份认同问题,并解析《无形人》围绕黑人个人身份认同问题的主要主题。

本文将分为以下几个部分:第一部分将围绕美国种族关系背景下黑人身份认同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进行综述和概述。

其中将探讨黑人个人身份认同的呈现形式以及这种身份认同与美国黑人历史、身份和文化之间的关系。

第二部分将分析本文选题小说《无形人》中主人公的身份认同。

其中将着重分析主人公对于自己身份认同的探索与重新定义。

同时还会对主人公的无形性特征进行分析,分析其是否是主人公对于黑人身份认同的回应和反应。

第三部分将围绕小说《无形人》中黑人身份认同问题的广泛讨论展开。

其中将探讨小说中关于黑人身份认同问题的主题,如黑人个人对自己身份的认同和重新定义,黑人受到的主流文化和机构压迫对于身份认同的影响,以及黑人自我认同和集体认同的关系。

第四部分将对本文的研究结果进行总结。

总结将重点关注小说《无形人》中黑人身份认同问题的探讨对于我们理解美国种族关系的影响以及该问题现状的相关意义。

综上,本文将以美国历史和文化的背景为基础,以《无形人》为例,深入研究近年来在美国黑人身份认同问题在美国社会中所呈现出的表现形式及其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为美国社会和种族关系的进一步发展提供必要的启示。

论《无形人》中的文化身份探寻及建构

论《无形人》中的文化身份探寻及建构

论《无形人》中的文化身份探寻及建构摘要:在多元文化并存的美国社会里,“文化身份”已成为文学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话题。

艾里森的小说《无形人》深刻反映了这一主题。

本文基于霍尔的“文化身份”理论,剖析了主人公对文化身份探寻的历史和思想历程,这也是黑人群体表露心声、认识世界、努力建构自我身份的过程。

关键词:无形人;文化身份;探寻;嬗变;建构一、嬗变中的文化身份小说《无形人》(又译《看不见的人》)出版于1952年,作者是当代著名的美国黑人作家拉尔夫·沃尔多·艾里森(1914-1994)。

小说出版后仅一年就获得了鲁斯渥姆(RUS SWUR M)奖以及翌年的“全国图书奖”。

在《图书周刊》1965年进行的一项问卷调查中,该书被推选为1945年以来美国最出色的一部小说。

该小说问世以来已获得广泛好评。

一直以来,评论家们从各种角度对《无形人》进行评论,主要观点大致有以下几种:(1)艾里森对多种文学传统的娴熟运用:在文学创作中对各式各样的黑人生活经验及欧美文学传统的兼容并收;(2)艾里森在小说中运用了自然主义、现实主义以及超现实主义的手法,体现了相应的主题思想;(3)小说应用了多种修辞手法,特别用了意象和象征作为体现小说核心思想的手段;(4)艾里森在小说中引用了黑人传统文化以及民间故事,特别是爵士乐对小说产生了较大影响;(5)《无形人》描写了美国黑人所经历的痛苦生活和种种不公平,是一部深刻反映黑人文化身份的小说。

〔1〕笔者认为,小说的一个重要主题正是主人公“无形人”对其黑人文化身份的积极探寻和建构。

美国是一个多元文化共存的社会,在这样“一个新兴的、发展的、不断变化的社会中”,〔2〕定义自我,寻找自我是一个长期而具有普遍意义的命题。

其次,美国历史较短,是一个由移民组成的国家。

再者,两次世界大战的卷入带来了美国社会的巨大变迁。

基于这样的历史背景,美国文学中写得比较多的主题就是寻找自我——探索人的本质,人的价值,人和世界的关系以及人在社会中所扮演的角色。

从他者到自我,从历史到未来——《耻》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从他者到自我,从历史到未来——《耻》的后殖民女性主义解读

From Other to Self, from History to Future --An Interpretation of Cotzee' s Disgrac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st-colonial Feminism 作者: 刘蓉蓉
作者机构: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210016
出版物刊名: 绥化学院学报
页码: 117-120页
年卷期: 2011年 第3期
主题词:�耻》;库切;后殖民;女性
摘要:诺贝尔获奖作家库切在《耻》中塑造了众多努力实现去父权化去殖民化,重构自我身份,掌握自主权和话语权的黑人女性,以及生活在殖民地上的白人女性旨在承担历史,化解冲突和矛盾,实现联接对话的理想。

库切笔下的黑人女性和白人女性融合为一个整体,共同实现从他者到自我,从历史到未来的过渡,彰显了女性的主体性和在特定的历史语境中独特的超越性的地位和力量。

后殖民批评语境下的美国黑人女性文学

后殖民批评语境下的美国黑人女性文学

后殖民批评语境下的美国黑人女性文学在后殖民批评的语境下,美国黑人女性文学被视为一种对美国社会与历史的批判性探索。

这些作品聚焦于美国黑人女性的经验和挑战,并探讨了她们如何与种族主义、性别歧视、阶级剥削以及其他形式的暴力斗争。

本文将探讨后殖民批评对于美国黑人女性文学的影响,以及这些文学作品如何在后殖民批评的语境下突显出黑人女性的探索和反抗。

后殖民批评对美国黑人女性文学的影响后殖民批评将文学作品置于令人不安的历史和政治背景之下,以此探索作者掩盖底层经验的动机。

这种方法可以使人们突破由文学作品本身所展现的表面现象,挖掘出其中远远超出常规思维方式的内容。

后殖民批评具有一种洞察底层经验的眼光,这一眼光在美国黑人女性文学的创作中得到了广泛运用。

在这些文学作品中,人们可以看到许多对美国历史和社会问题的深入批判,这些批判具有反抗性和革命性。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托尼·莫里森(Toni Morrison)的小说《宠儿》。

这部小说以刻画美国黑人女性经历为主要主题,同时探讨美国历史和文化的暴力性质。

书中深入描绘了主人公的心理历程,以及她在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方面所遭遇到的困境。

通过对于美国历史的深度反思,托尼·莫里森通过这一小说对美国社会进行了深刻批判,并在文学作品中展现了美国历史上有关黑人女性的残酷经历。

美国黑人女性文学中的独立和自我救赎美国黑人女性文学的创作涵盖了多种主题,其中一个显著的主题是独立和自我救赎。

在美国黑人女性文学中,这些主题得到了深刻的表达,不断强调女性们在克服困境中的自我奋斗。

这些女性角色饱满的性格以及多维度的个性,在文本中被充分彰显。

例如,《色,尽管如此》(The Color Purple) 这一小说中的主人公,蕾丝·沃克(Alice Walker) 构思了一个强大但受挫的女性角色:西莉。

在这本小说中,沃克探讨了一个底层黑人女性如何走出贫困和虐待的历程。

西莉的毅力和坚韧,使她斗争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浅谈后殖民文化批判的三组二元对立模式(一)

浅谈后殖民文化批判的三组二元对立模式(一)

浅谈后殖民文化批判的三组二元对立模式(一)论文关键词]后殖民主义;文化批判;二元对立模式论文摘要]后殖民文化批判逐渐被国际社会学术机构确定为一种重要的甚至是独特的文化批评模式。

后殖民主义的文化批判,以否定和颠覆西方新旧殖民主义的文化霸权和文化殖民为宗旨,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批判和颠覆殖民主义所确立的“黑人/白人”、“自我/他者”和“男性/女性”等三组二元对立的文化模式,利用后殖民理论最终在“西方/东方”、“支配/被支配”的二元对立模式中对西方文化殖民现象作出解答,反对用西方殖民主义统治所构造的知识形式来框定和分析自己民族的文化而使其民族精神深处被殖民化和奴隶化。

但是,这三组文化批判模式都存在各自的缺陷,即都是在殖民主义话语体系下对殖民主义文化及种族主义所进行的并不彻底的批判。

后殖民主义(post-colonialism)又叫后殖民批判主义(postcolonialcriticism),是20世纪60年代后在全球化大背景下出现的,以批判文化霸权主义和思想观念上“去殖民化”为核心的一种带有鲜明的文化批判色彩的学术思潮。

后殖民文化批判是后殖民主义思潮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是世纪之交东西方文化批评的主干。

后殖民主义作为一种文化思潮和文本批评,在研究方法上大量引用了后结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的颠覆性话语,并以此作为反对西方文化霸权主义和欧洲中心主义的思想武器,主张国际传播中文化交往的自主性、主体性和平等性,强调反对文化殖民主义的主体意识,自觉维护自己民族文化的尊严,不做西方文化帝国主义的奴隶或无意识的信徒。

后殖民主义理论作为文化分析的后殖民模式,最初来自阿尔及利亚的弗朗兹·法侬,《黑皮肤,白面具》、《地球上不幸的人们》、《走向非洲革命》和《一种垂死的殖民主义》都是他最著名的后殖民文化批判著作。

后殖民主义根据其不同的理论背景被划分为三种流派:一是以爱德华·萨伊德为代表的后结构主义流派;二是以莫汉蒂为代表的女性主义流派;三是以阿赫默德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流派。

文化冲突下“自我”与“他者”的探求--解析《最蓝的眼睛》中的黑

文化冲突下“自我”与“他者”的探求--解析《最蓝的眼睛》中的黑

V0 1 . 2 7 No . 3 Ma r . 2 Ol 4
文化 冲突 下“ 自我" 与“ 他者 ’ ’ 的探 求
解析 《 最 蓝 的眼睛》 中的黑人女性形象
张 丽 丽
( 辽宁科技 大学外 国语学 院 ,辽 宁鞍 山,1 1 4 0 4 4 )
[ 摘
要】 托尼 ・ 莫里森 的作 品大多着 力描 绘 白人强势文化 与黑人族裔 文化冲突下 ,黑人女性对其个 人身份和 民族身份 的
第2 7 卷第 3 期
2 0 1 4 年3 月
长春理工大学报 ( 社会科学版 )
J o u r n a l o f C h a n g c h u nUn i v e r s i t yo f S c i e n c e a n dT e c h n o l o g y( s c  ̄a l S c i e n c e sE d i t i o n)

为个 体或 族群 界定 自身 文化特 性 的标 志 , 身份所 涵 盖 的内

弗 洛 姆 的 人 性 异 化 论
作 为一名著名 的西方 现代 新人道主义伦理学 家 、 新精神

份与 民族群体 的千丝万缕 的联系毋庸置疑 。

构 主义的特征 。特定 的文化具有 一 系列 彼此相 互关联 的关 系, 因此 文化身份 既隐藏某种 固定特 征的 “ 身份 ” 含义, 也 体 现 了个体追求 认同的主观能动性 。从 这一层次上说 , 文化身
分析 心 理学 家 及西 方 马克 思 主义 理论 家 , 埃 里希 ・ 弗 洛姆 ( E r i c h F r o mm) 的异化 论新颖独特 , 而又有深度 。源于拉 丁 文“ Al i e n a t i o n ” 的异化 , 原指个体 的财产转变 为他人 的财 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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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9No.62012年6月第9卷第6期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Jun.2012一、文化霸权与意识形态控制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象征,包括民族生活的经济、政治、宗教信仰等方方面面。

不同文化聚合时,较强势的文化将会压倒较弱的文化,从而逐渐建立起强势文化压倒一切的文化霸权。

殖民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但殖民行为却以一种隐蔽的不易察觉的方式在继续着,那就是推行文化霸权。

为了继续控制前殖民地国家和民族,欧洲国家从强占领土、限制身体自由转向思想文化控制,向大众灌输“白人至上”理论,又通过学校、教堂、党派、报纸、大众媒体和民间组织等文化宣传网络得以不断加强,由此建立了一个西方白人的神话—整个社会应该按照白人的文化价值观来运行,白人当权者顺理成章的成为领导者。

推行文化霸权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意识形态控制,让被统治者不断吸收统治者的文化价值观,最终否定自己和自己的文化价值。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让劣等民族认为他们的文化是劣等的,他们想要变得文明的唯一方式就是根据白人的准则正确行事。

统治阶级靠教育宗教等机制来完成这种意识控制,把白人阶级的意识深深的加之于黑人头上,直至他们认为一切都是正常的,不会想要拒绝或反抗,白人的利益得以长期维持。

西方白人的文化霸权和意识形态控制不仅在前殖民地国家得以广泛推行,同时也适用于宗主国内部的少数族裔人民。

美国黑人生活在美国内部,遭受不公平待遇,他们处于“内部殖民”的范围之中。

被殖民国家和民族的文人学者逐渐觉醒,开始对文化霸权提出挑战,并在其作品中试图寻求解放被殖民人民的可能途径。

哈莱姆文艺复兴带来了美国黑人文学的繁荣,美国涌现出一大批黑人作家,如赫斯顿、赖特、埃里森、莫里森等,他们关注白人文化冲击下的黑人命运。

拉尔夫·埃里森的《无形人》描述丧失自我的黑人在一个不协调,充满矛盾的荒唐社会里的生存状态。

《无形人》的主人公“无形的我”是典型的意识形态控制的受害者。

不管是在南方还在在纽约,他都在努力学习和工作,以获得白人的肯定和赞扬。

经过遭受一系列侮辱,压迫和打击之后,所有努力化为泡影,他最终意识到社会的不公平,并试图突破白人文化价值观,重新找回黑人自我与文化。

二、形体上的“不可见性”小说开篇“我是个无形人”,然后进一步告诉我们“我是一个具有实体的人,别人看不见我,那只是因为人们对我不屑一顾。

他们看到了一切的一切,唯独看不到我”。

[3]P 3这种“不可见性”一直持续到他成长历程的结束。

在整个故事中,无名的叙述者被彻底边缘化,物理学上,他没有名字,也没有住所,蛰居在坟墓一样潮湿阴冷的地下室里。

姓名是一个人的基本属性,姓名和头衔是建立身份的第一步,直接决定到自己的思维方式和社会角色扮演,别人通过呼叫你的名字确认你的社会地位。

每个人都应该有个名字,让自己属于这个社会,而他没有,他的“无名状态”是社会赋予他的,也是他自己所默认的。

他以为自己只有通过不断奋斗,获得白人社会的认同,才会有名字有身份。

当校长布莱索博士叫他“黑鬼“的时候,主人公大受刺激,天真的他以为黑人民族早已摆脱了那个有颜色的词,更讽刺的是讲出这话的人也是一个黑人。

“黑鬼”是一个对黑人群体的集体性称呼,等同于无知、愚蠢、野蛮、兽性等。

即使被这个侮辱性的词汇震惊,主人公还没有意识到要找回自己的名字,后来他在自由油漆厂严重受伤,医生反复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一阵恐怖的感觉使得我心绪不宁,我明白我连我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3]P 218他独自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的机器里,开始为自己的身份发愁。

工厂医院的经历可以看做是整部小说的过渡段落。

对主人公来讲,这是一个获得新生的机会。

“我不想毁灭自己,我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破坏……当我发现自己是谁的时候,我就会获得自由了。

”[3]P 222这里,他开始想要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从机器中获得自由,进而从社会上获得自由。

他混乱的头脑中开始思考“我叫什么名字”的问题,而且逐渐找回深藏体内的个性。

他甚至觉得他不再害怕了,不怕大人物,不怕校董,也不怕那类人,因为既然他知道不能指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东西,这样就没有理由要害怕了。

我们欣喜地看到他自我意识的觉醒,但是这场思想斗争以“混乱”结束,“我的头脑在徐缓的滚滚的波涛中一会儿清醒,一忽儿糊涂。

”[3]P 228“我是谁”的问题没有得到黑人的自我与文化———后殖民理论视野下的《无形人》解读万惠蓉(贺州学院外语系,广西贺州542899)摘要:美国黑人作家拉尔夫·埃里森的长篇小说《无形人》讲述一个无名无姓的黑人青年在美国社会求学求生的艰难历程。

运用后殖民主义理论,从文化霸权和意识形态控制等方面分析主人公“无形人”追寻自我和文化身份认同这一主题,探究美国黑人“无形”的成因以及摆脱“无形”状态,找回自我并认同黑人文化身份的可能途径。

关键词:后殖民主义;文化霸权;意识形态控制;黑人文化;追寻自我124··解决,他还是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仍然逃不出被人忽视的境地。

后来在兄弟会,他们又给了他一个名字,但那不是他的真实身份,直到最后,他还在继续为“我是谁”这个问题而苦恼着。

三、心理上的“不可见性”—意识形态控制下的自我迷失小说正文开头“说来话长,也许有二十年吧。

我一直在寻找着什么,而且我无论走到哪里,总有要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当时很幼稚,我明明在寻找自我,却到处问人,唯独不问我自己,而且这个问题只有我自己才能回答。

为了寻求解答,我花了很多时间,兜了很多痛苦的圈子,最后才了解到别人生来就了解的一个道理:我不是别人,我是我自己。

”[3]P14这是一段倒叙的话,直接点出了小说的主题,认识到“我是我自己”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因为我一直以白人定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一心想要成为白人心目中的那个人。

“大约八十五年前,人们宣布他们自由了。

他们信以为真,兴高采烈。

他们安分守己,辛勤劳动,抚养我爸爸长大成人,教育他们要像祖辈一样生活。

”[3]P15作为黑人群体的一员,从小受到这这种教育,他似乎不需要考虑自己是谁。

对黑人们来说,勤奋的为白人做工,举止谦卑和尊敬白人统治者是他们的本分。

白人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和服从,他们事实上没有权力寻求真正的平等。

主人公是白人眼里的一个听话的黑鬼,他毫不怀疑的接受白人灌输的思想,而且不遗余力的去贯彻执行。

毕业典礼那天,他发表了演说,阐明进步的秘密和本质在于谦卑。

当他演讲时说道“平等”一词时,白人们一个个凶相毕露,言辞激烈,聪明的主人公承认那是口误,马上把“社会平等”换成了“社会职责”,白人们说“我们是想对你公平对待,不过你一刻也不要忘记自己的地位。

”[3]P20这句自相矛盾的话明确道出了白人与黑人的关系,没有真正的公平,黑人不要忘记自己的卑贱,黑人要记住的是对社会对白人的责任,而不是追求什么平等。

演讲完之后,白人督学给了他一一个牛皮公文包作为奖赏,并告诉他“要把它看成是职责的象征,要一如既往,继续前进,会有这么一天,这只公事包里将装满决定你们民族命运的重要文件。

”[3]P30劣等民族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由白人控制的,他们奖励服从的人,不服从的则被摧毁。

公文包里装有州立黑人学院的奖学金,他由此得以进入大学继续学业。

这所学校由白人建立和掌控,按照白人的意志来进行教育。

白人校董诺顿对主人公说“你是我的命运所在……我毕生从事的并不是开办银行或者进行科学研究,而是亲手安排人们的生活。

”[3]P39显然,黑人学院更像一个机器,为白人生产谦卑顺从的产品,它是为白人文化霸权社会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为大众服务的机构。

在这所大学里接受教育的主人公和其他学生一样,丧失了自己本来的身份,认为一切理所当然,直至为莫须有的罪名得罪校董和校长被逐出学校,他也默认了。

离开南方来到纽约后,主人公继续没有自己的身份,他所遇到的每个人或者组织都试图强加一个身份给他,而从不在意他自己的身份。

纽约是个梦幻中的城市,纽约给生活在那里的所有人以更多的自由和机会,特别是给黑人。

刚到纽约,主人公眼里看到的是一个和南方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带着惊恐的的看到居然有黑人姑娘站柜台,有黑人警察在指挥交通,甚至还看到黑人拉斯在激烈的演说。

他对新生活充满希望,仍然坚信只要行为谦逊举止得体就会成功,他幻想着成功的自己“我俨然成了年轻的布莱索博士,不再那样粗俗,事实上可以说是很优雅。

”[3]P146布莱索是被黑人成功驯化的黑人代表,代替白人继续驯化更多的黑人,而此时的他还以博士校长为榜样。

后来他发现校长给的推荐信是让对方不要接受他,而是要让他盼的要死,让他不停奔波。

他很愤怒,他甚至决定回去把布莱索杀掉,为了种族,也为了他自己。

极度愤怒之下,他“心里明白不管出什么事,我将不会再是原来的我了”。

他似乎觉醒了,天真的他对白人的期望彻底破灭,开始想要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份。

然而他又进入了表面不同而事实上仍然摆脱不了黑人命运的另一个困境。

在哈莱姆区兄弟会里,他“我感到我现在变得更加像个人了。

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园!我找到了我真正的家庭!我真正的人民!我真正的国家!”[3]P319后来悲哀的发现,他不过是个发言的工具,而兄弟会并不是真正为了黑人解放事业而奋斗,而只是一些人谋取私利的手段。

他们不许他成功,当他大受黑人欢迎时,被当做机会主义者受到质疑,并被派去南方就妇女问题发言,后来一切幻灭,在一次暴动中被追杀,逃入地下室。

四、抗争与回归在序言和尾声中,他蛰居地下室,开始思索“我作了什么孽?为何我周身漆黑,如此忧伤?”[3]P7因为跟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他一开始很乐观,相信埋头工作,相信进步,相信行动,可是当他经历了“拥护”社会和“反对”社会后,他不再自称出于什么社会地位,也不自己限制自己,他逐渐意识到他的世界充满了无限可能性。

最后他决定“蛰伏期已经结束,我必须蜕去旧皮,上来透透气”[3]P535由此我看看到希望,他决定不再逃避,也不再盲目追求他人的人生观,说不定一个无形人也可以在社会上扮演重要角色。

他开始想要抗争,也许所有黑人内心里都深藏着多年积蓄的愤懑,一旦他们觉醒了,他们就会走向抗争,试图找回自己的黑人身份和文化。

如主人公的祖父,一个沉默寡言,举止温顺的老人,临终之前却告诉儿子要“继续战斗”,说他自己一辈子都是个“叛徒、密探”,并且要儿子要把他的话告诉孩子们。

祖父的临终之言引起了主人公的震惊与焦虑,时常在主人公脑海里提醒他,但他直到最后才大概明白了祖父的意思,他说“也许就因为这一点,我才有点像祖父那样像个人。

”[3]P535黑人们想要像个人,那就得做白人文化的叛徒,与这种文化霸权不断抗争,推翻白人文化优越论,挣脱白人文化的思想意识控制,重新找回黑人的文化与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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