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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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悯的力量论余华的三部长篇小说及其精神走向

悲悯的力量论余华的三部长篇小说及其精神走向

悲悯的力量论余华的三部长篇小说及其精神走向一、本文概述本文旨在深入探讨余华的三部长篇小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和《兄弟》——中所蕴含的悲悯的力量,以及这些作品所揭示的精神走向。

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文学的杰出代表,他的作品以其深刻的社会洞察力和对人性的精准描绘而广受赞誉。

这三部小说更是余华创作生涯中的里程碑,它们不仅展示了余华独特的文学风格,也反映了他对社会、历史和人性的深入思考。

通过对这三部作品的细致分析,我们将看到余华如何通过悲悯的视角,描绘了普通人在复杂多变的社会环境中的命运沉浮,以及他们在面对苦难时所展现出的坚韧与力量。

同时,我们也将探讨余华在作品中如何呈现人性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以及他对人性中善恶、美丑、生死等主题的深刻反思。

本文还将关注余华作品中所体现出的精神走向。

在快速变化的社会背景下,余华如何通过对个体命运的关注,表达了他对人性、道德和伦理的坚守与追求?他又是如何通过文学的力量,传递出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人性的悲悯?这些问题将是本文探讨的重点。

最终,本文希望通过对余华三部长篇小说的深入解读,能够揭示出悲悯的力量在文学创作中的重要性和价值,以及它如何影响和塑造我们的精神世界。

我们也期待通过这一研究,能够为当代文学的发展提供新的视角和启示。

二、余华长篇小说概述余华,这位当代中国文坛的杰出作家,以其深刻的人文关怀和独特的叙事风格,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和尊敬。

他的三部长篇小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和《兄弟》,更是成为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作。

《活着》讲述了一个普通农民福贵一生的苦难历程。

福贵经历了家破人亡、战争磨难、社会变革等多重打击,却始终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命运的抗争。

这部小说通过对个体命运的深刻描绘,展现了生命的坚韧与顽强,以及对命运的无奈与接受。

《许三观卖血记》则是一部关于生存与尊严的深刻寓言。

许三观作为一个普通的市民,通过卖血来维持生计,同时也在卖血的过程中体验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比较谈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比较谈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比较谈《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比较谈【摘要】同为余华的成名之作,《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在深层语义结构上有相似之处,体现在对“重复”的运用上;另外,在叙述方式、随意性、倾向性、节制性上的差别显而易见。

仔细分析两篇作品的叙述与主题,便能体会作家精心(或刻意)的设计,从而全面理解作家与作品。

【关键词】结构;重复;叙述重复;主题重复余华说:“一部小说给人的力量并不是因为语言有多么华丽,人们看到的还是你对生活究竟有多大感受力,或者说你对世界有多少洞察能力。

”下面我将就这两部小说的暴力和死亡主题谈起,体味生存中的磨难和艰辛困苦,聆听作者所隐含的心声,进而挖掘出有新意的文学元素—重复的运用,组合成此篇比较之谈。

在阅读《许三观卖血记》的过程中,我屡屡想到余华的另一部长篇《活着》。

《活着》以连续性的死亡事件为结构,叙述了主人公福贵的大半生。

先是父亲摔死在粪缸旁,接着母亲病死,后来儿子有庆死于献血,女儿凤霞难产致死,妻子家珍病死,女婿二喜死于意外事故,最后外孙苦根因吃豆子撑死。

小说从福贵亲人的连续死亡中获得叙事的动力,推动着主人公走上孤身一人的结局。

故事的发展意味着福贵不断失去亲人。

《许三观卖血记》讲的是一个不同的故事:许三观为生活所迫,不断以卖血来为生。

不过,“主人公不断丧失某种有价值的东西”①—作为小说叙事的深层结构,与《活着》完全相同。

从福贵身边死去的亲人置换成许三观的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体中流失,完成相同的语义内容:丧失。

在这个角度上,以《福贵丧亲记》重新命名《活着》,也未尝不可。

指出两部小说在深层语义上的相似,并不是最终目的。

要指出另一个意味深长的相似点,即余华对“重复”的喜爱。

死亡事件的重复发生完成《活着》的叙事,在《许三观卖血记》中,许三观接二连三的卖血行为以主导动机的方式结构了整部小说。

并不是任何重复都是有意义的,像那种毫无变化的重复。

在童话叙事中,重复是一种最基本的手法。

从《活着》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型(中文系本科论文)

从《活着》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型(中文系本科论文)

从《活着》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型(中文系本科论文)从《活着》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型xxx(xxxxxxx中文系05级汉本3班)摘要:20世纪90年代以来,余华的小说创作开始由先锋写作向现实写作转型。

这一转型在整个先锋文学寻求突围的大背景下,具有一定代表性。

他将前期揭示“人性恶”的主题转到诠释“人性善”,体现了他对“人”的关注点的转移。

不仅如此,小说趣味性和故事性的增强,加强了作品的可读性,对现实和历史的反思,还增强了作品的现实意义和历史意义。

《活着》是余华这一转型的标志性作品。

关键字:余华;写作风格;转型80年代中后期,马原、洪峰、余华、苏童、叶兆言等青年作家纷纷登上文坛,他们以独特的话语方式进行小说文体形式实验,被评论界冠以“锋派”称号。

毋庸置疑,先锋派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史进程中一个重要的文学现象。

“他们改写了当代中国小说的一系列基本命题和小说本身的定义。

”从肇始之初的“先锋实验小说”到所谓的“返璞归真”,先锋派的作家们走出了一条饶有意味的文学创作之路。

①P3-4马原1984年发表的《拉萨河女神》,首次突破了传统小说重点在于作品内容的模板,将叙事置于故事之上,开始对小说叙事技法进行探索,由热衷于“写什么”变为探讨“怎么写”,先锋文学由此拉开帷幕。

然而先锋作家们将着力点锁定在“怎么写”这个单一方向上,以至不可避免的走向“语言的狂欢”,它在使创作者获得语言快感的同时也付出了文本意义丧失的沉重代价。

②P95-97到了90年代,苏童、余华先后发表了《米》、《妻妾成群》、《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小说,预示着先锋小说作家开始关注人物命运,并以较为平实的语言将小说人物生活展现,表现出现实主义的锋芒。

在现实主义的写作中,作品侧重提倡客观地、冷静地观察现实生活,按照生活的本来样式精确细腻地加以描写,力求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其不仅反映了生活的真实性,而且具有强烈的暴露性和批判性,同时在主题中还贯穿了人道主义思想。

潇洒笔调下的残酷人生——从《许三观卖血记》看余华写作转型

潇洒笔调下的残酷人生——从《许三观卖血记》看余华写作转型

潇洒笔调下的残酷人生——从《许三观卖血记》看余华写作转型摘要:作为先锋小说杰出的代表,余华在80年代习作的小说,每一篇小说都可以被称作一个寓言,在《此文献给少女杨柳》、《世事如烟》、《现实一种》等带有鲜明的先锋小说色彩的作品中,毫无保留地透漏出极端的先锋观念,在体现出强烈的人文激情和人性深度的同时,又暴露出种种“反常”背景下的矛盾与悖论,进入90年代,余华率先转型创作,在《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中,仍旧坚持其一以贯之的用潇洒笔调轻松自如地勾勒人与人之间残酷状态的写作风格的同时,又带有了更多那种源自民间的人道主义的情怀和对人生和现实的理解以及对人情人性的感怀与反思。

关键词:先锋色彩;死亡视角;转型创作引言:作为八九十年代的代表性作家之一,余华的文学创作无疑是研究当代文学无法抹去的一笔。

无论是早期创作所塑造出的冷漠的叙述者所表露出的“无我”的叙述风格,还是后期转型创作中包孕着温情与人道精神的客观描写并透露出对于民间生活状况和人们生存环境极大关注与深切关怀,都是令人感动和引人深思的,而后期的转型之作无疑是更具有文学魅力。

本文将从其写作中的强烈的的先锋色彩及死亡视角以及与前期的写作做比较具体分析以《许三观卖血记》为代表的90年代转型创作与前期创作的共同点与相异之处。

一.先锋色彩中国当代文学中先锋精神的源头一直可以追溯到文革中青年一代在诗歌与小说领域的探索,但是直到80年代中叶文学中激进实验才形成了强大的阵容和声势。

作为先锋作家的代表,余华正式与自己的前期创作实践着先锋文学精神,即以前卫的姿态探索存在的可能性以及与之相关的艺术的可能性,以不避极端的态度对文学的共名状态形成强烈的冲击。

他企图建构一个封闭的个人小说世界,通过这种世界,赋予外部世界一个他认为是真实的图像模型,这显示出一种强烈的解释世界的冲动。

以残雪为代表的80年代中期的先锋作家,某种意义上可以看做是先锋小说的开端。

而余华在诸如早期的小说创作《四月三日事件》、《河边的错误》、《现实一种》、《难逃劫数》中发展了残雪对于人性及人的存在的探索,小说中含有一种冷峻笔调,描写死亡、血腥与暴力,并进一步的揭示人性的残酷与存在的荒谬。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以《活着》和《许三关卖血记》为例引言余华是中国当代先锋派作家的骨干,至今已经创作数十部作品,成为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余华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创作了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作品,颠覆了传统小说的观念,以冷酷的笔调书写人生和世界的阴冷与残酷,这时期“暴力”成为余华极度迷恋的母题,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往事如烟》等,进入90年代,余华嗜爱的暴力血腥场面已经淡出,开始用平淡的笔调书写充满温情又很无奈的现实生活,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作品。

余华创作风格转型中突出的变化就在于他对传统民间文化的态度从批判转向歌颂,血腥和暴力的叙述被温情的传统思想冲淡,福贵和许三观的忍让、遗忘、平和的人生观与山峰与山岗的暴力残酷形成强烈对比,不可否认的是,余华后期作品风格与前期相比更加成熟稳重了。

悲剧与荒诞虽是西方的美学理念,但在中国文学界也有广泛运用,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先锋作家,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运用相对较多,在余华前期作品中对悲剧和荒诞的描写都比较夸张,转型后的作品则多从现实角度温情的描写世间悲态,又不乏讽刺的幽默,起到“笑着流泪”的效果。

西方的荒诞悲剧理论经过中国作家的笔便具有中国特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就是鲜明的例子,在诉说中国本土故事的同时加入中国传统文化,使荒诞悲剧有了中国韵味。

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忽视的两部作品。

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内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

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一、余华小说中的悲剧众所周知,悲剧诞生于古希腊,经过长年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探索,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简言之即:“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浅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变

浅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变

29神州文化浅论余华创作风格的转变李晓薇南京林业大学人文院摘要:20世纪80年代,中国掀起了先锋派小说的创作风潮,这类小说以暴力而著称,余华就是其中的代表。

但是在90年代以后,处于种种原因,余华的创作风格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由原来的激进地追求强烈感官刺激的先锋小说转向了朴素而又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

他开始直面人性的光芒,注重对生命的关怀,在悲剧中体委温情。

基于此,本文将结合余华的作品浅谈其创作风格转变的具体表现以及其风格转变的原因。

关键词:余华;风格转变;苦难;温情一、创作风格转变的具体表现90年代以后,余华相继撰写了《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在细雨中呼喊》等几部小说。

这些作品中所流露出来的温情使我们意识到,余华那冰冷的心在慢慢地融化。

尽管他的作品中仍然脱离不开苦难、孤独、死亡等阴冷的词汇,但人们开始慢慢地感受到余华对普通大众的关怀以及对生命的怜悯之情。

下面将结合具体的作品分析余华风格转变后悲剧中的温情。

(一)《活着》中的温情美《活着》讲述了一个富家少爷徐福贵年轻时因嗜赌成性、骄奢放纵而败掉了所有的家产,但即便如此,至亲仍对它不离不弃,妻子家珍带着女儿凤霞、儿子有庆坚定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亲人的关爱使得福贵痛改前非,开始靠演皮影戏过起了安分守己的日子。

福贵从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

但是命运的毒手并未从此停住,上天将他最爱的母亲、女儿、儿子、女婿、外孙、妻子一个个硬生生地从他身边夺走,只留下一头老牛与他孤独作伴、共度余生。

在《活着》中,余华用苦难重重的绝望梦魇了社会民众的现实生活,但是拨开那层迷雾,我们会发现,人与人、人与动物之间的那种温情美。

年轻的福贵嗜赌如命,妻子家珍在屡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离开了他。

但是在福贵输光了所有的家产、被迫靠变卖母亲的首饰过活的时候,家珍又带着儿子女儿回到了富贵的身边。

家珍本是米商老板的女儿,完全没必要跟着徐福贵过这种穷苦的日子,但是在丈夫困窘的情况下,她毅然地选择了共担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论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

论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

论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余华是中国当代文坛上备受瞩目的作家之一,他的小说作品以其扣人心弦的叙事方式著称。

其中,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更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本文将从以下几个方面探讨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

一、从强化个体性到拓展社会视野余华早期的小说作品,可以说是以强化个体性的叙事方式为主。

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在细雨中呼喊》等作品中,一方面通过对人物的深入刻画,塑造出了较为具体、独立的个体,同时又将这些人物置于特定的时间、地点和社会背景之中,体现出了其所处的特定社会环境和时代背景。

而在其后期的作品中,余华的叙事有了明显的转变,不再局限于个体,而是开始向更广阔的社会视野拓展。

比如在《在细雨中漫步》中,余华着重描绘了农村变革与城市化进程对人们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影响,呈现了一个包括更加广泛的社会群体在内的逐渐变化的时代图景。

二、从塑造悲情到表达思想情感余华小说的另一特点在于其强烈的悲情色彩,将一些人物置于极度悲惨的处境中,从而引起读者的强烈共鸣。

比如《活着》中的主人公,经历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等种种苦难后,依然保持着对生命的执着。

而在后来的作品中,余华的叙事呈现出了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表达方式,不仅局限于悲情的塑造,而是更集中于思想和情感的交锋。

如在《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中,余华通过对三十年前的事件进行回顾,阐述并反思了当时年轻人的理想与现实的对抗,揭示出这个时代的特点和蕴含的意义。

三、从直言深刻到张弛有度在叙事表达方面,余华小说的语言一直以其直言深刻、生动鲜活而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然而,在叙述方式上,余华的叙事从过去的单调一致逐渐向张弛有度的方式转变。

具体而言,在叙事结构上,余华采用多元化的叙事模式,如广义上的叙述、回忆体、拟人化、寓言等方式,充分挖掘故事的层次和深度。

如在《第七天》中,作者以主人公的身份描绘了重口味的惨烈事件,但同时又将此事件与主人公的内心情感和人性谴责相结合,达到了一定的审美和思辨的效果。

90年代余华等小说

90年代余华等小说

《十八岁出门远行》
一、作品简介
1987年,余华以一篇风格独特的短篇

篇 小 说
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正式踏上文 坛,小说讲述了一个以少年初次离家 的一段行程,其中充满了一种梦魇般 的惊异与恐惧。莫言曾把余华称作是 “当代文坛上第一个清醒的说梦者”, 认为《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一篇“条 理清楚的仿梦小说”。的确,小说自 始至终充满了种种不确定的、令人难 以捉摸的情境。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以现实主义做口号的现实主义其实是最不敢 面对现实的。比如:本质上,人活着本身除了活 着以外,并无任何意义。那么如果一定要赋予意 义的话,那么唯一可以算作意义的,恐怕只有活 着本身了。《活着》的伟大感可能恰恰源于这里。 也正因如此,《活着》就明确了一个内容, 活着在一般理解上是一个过程,但是,活着本质 上其实是一种静止的状态。
几年后,凤霞嫁了个好女婿,可不久死于 产后大出血;两个孩子去后,妻子家珍也
撒手人寰,只剩下他和女婿二喜、外孙苦 根祖孙三代相依为命;几年后,二喜在一 次事故中惨死,福贵便把外孙接到了乡下 和他一起生活;可是好日子没几年,小苦 根也在一次意外中失去了幼小的生命。最 后,福贵买了一头要被宰杀的老水牛,也 给它取名叫‚福贵‛,一个人平静地生活 下去。
记叙方式——
活 着
《活着》运用第一人称,以主 人公福贵的口吻,从讲述 “一个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 角度,表现原先难以表述的对 人及时代真相的认识。
文本简介
小说的主人公福贵是地主家出身,年轻时是个浪荡公 子,经常去城里的一家妓院吃喝嫖赌,而且,由于他 的丈人是城里一家米行的老板,他竟经常要一个妓女

篇 小 说
《十八岁出门远行》
三、故事和人物的荒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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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题目:从《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变摘要: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余华作为“先锋文学”的代表作家在文坛崭露头角,他热衷于对暴力、苦难、恐惧尤其是死亡的叙述,例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一九八六年》、《河边的错误》、《死亡叙述》、《西北风呼啸的中午》等作品,无一不是叙述着人性的暴力、罪恶、丑陋,余华用一种冷静的叙事话语,营造出了一幕幕血腥而又紧张的情节氛围,但这种先锋的叙事方式并不为大多数读者所接受。

从1990年的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开始,余华的写作风格发生转变,从冷漠的叙述暴力、死亡转向对生命的体恤和温情,改用了一种体恤性的语言来表述,整个叙述变得非常质朴、简单,完全不同于前期的先锋倾向。

《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是他风格转变后的代表作品。

本文主要运用作品分析和比较研究的方法,主要针对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变,从创作主题、人物形象、叙事话语三个方面进行了较为详细的阐述,并浅析了这一转变的原因及意义。

关键词:余华;写作风格;转变;原因;意义Abstract:Key words:yuhua;目录导言-------------------------------------------------------------- 1 一、分析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变------------------------------ 1 (一)创作主题的转变------------------------- 1 (二)人物形象的转变------------------------- 2 (三)叙述语言的转变----------------------------------------------- 二、分析作者写作风格转变的原因---------------------- 13(一)先锋文学本身的原因---------------------------------------- 13(二)作者的个人原因---------------------------------------------- 14(三)社会因素的影响---------------------------------------------- 15三、余华写作风格转变的意义---------------------------- 16 (一)对广大读者的意义------------------------------------------- 16(二)对作者自身的意义------------------------------------------- 17(三)对整个社会的意义------------------------------------------- 18结语---------------------------------------------------------------------- 18 参考文献---------------------------------------------------------------- 19 在校发表的学术论文------------------------------------------------- 20 致谢---------------------------------------------------------------------- 20从《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看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变导言:余华在当代文坛上可以说是一位小说大家,虽然他并不是一位高产的作家,但他的每部作品在质量上都是取胜的。

余华也是一位弃医从文的作家,他曾经做过五年的牙科医生,而他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他曾说:“我实在不喜欢牙医工作,每天八小时的工作,一辈子都要去看别人的口腔,这是世界上最没有风景的地方,牙医的人生道路让我感到一片灰暗。

”(《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第100页。

)当时余华所在的武原镇卫生院距离海盐文化馆只有数百米,他发现每天都能看到文化馆的人员在街上逛来逛去,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问他们其中的一位:你们怎么不用上班,可以随便在大街上闲逛?结果,创作员很认真地告诉他:他们逛街就是上班,是在寻找创作灵感。

这样的回答让余华对文化馆羡慕得一塌糊涂,他开始寻找机会进入这样的单位。

一、分析余华写作风格的转变(一)创作主题的转变余华早期的作品中充满了暴力、血腥和死亡的气息,他极力的展示“人性恶”的方面,他小说中的生活场景是非常态的、非理性的,这种非理性的人性意愿不仅挣脱了血缘亲情,挣脱了社会伦理,也挣脱了法律规范,挣脱了任何理性的基本规约。

在《十八岁出门远行》中,小说的主人公“我”一次次地为了保护司机的苹果而与哄抢的村民作战,而司机却在一旁袖手旁观,“我”为了减少司机的损失而竭尽全力,被村民们打得遍体鳞伤,而司机最后却和村民们一起坐着拖拉机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在这篇小说里,我们已经看不到任何合理性的故事情节,这是对正常的道德伦理的颠覆和消解。

《死亡叙述》讲的是卡车司机“我”多年前撞死了一个孩子,并且选择了肇事逃逸,但“我”的内心一直充满罪恶感,受到良心的反复谴责。

在“责任”和“道义”的驱动下,当“我”再次撞死一个女孩时,选择乞求女孩父母的原谅和宽恕,却被女孩的家人用锄头、镰刀和铁耙打死。

这篇小说似乎是在演绎某种因果报应式的灾难命运,更向我们展示了人性中的责任和罪恶感与现实暴力之间的对立冲突。

《现实一种》更是将暴力和死亡推向了高潮,“人性恶”的主题在这篇小说中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说讲述的是一对兄弟之间互相残杀的故事:山岗四岁的儿子皮皮无意识的摔死了尚在襁褓中的堂弟,山峰为给儿子报仇,一脚踢死了自己的侄儿皮皮,接着又被山岗折磨致死,山岗因故意杀人罪被枪决,而山峰的妻子余怒未消,谎称自己是山岗的妻子,主动要求捐赠遗体,因而,山岗在被处以极刑之后又被各科室的医生残忍肢解。

但是进入九十年代后,余华的小说中充满了悲悯的情怀,他开始对生存的苦难给予深切的关注和体恤,开始在作品中表现“人性善”的方面。

他说:“作家必须保持始终如一的诚实,必须在写作过程里集中他所有的美德,必须和他现实生活中的所有恶习分开。

在现实中,作家可以谎话连篇,可以满不在乎,可以自私、无聊和沾沾自喜;可是在写作中,作家必须是真诚的,是严肃认真的,同时又是通情达理和满怀同情与怜悯之心的;只有这样,作家的智慧才能够在漫长的长篇小说写作中,不受到任何伤害。

”(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人民日报出版社1998年版,第185页。

)90年代以前,余华常常将苦难轻而易举地纳入到人性恶的领域,使之成为一种人性恶的证明,所以,那个时期,他总是提着屠刀去对待苦难,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体现出一种对苦难的玩味的态度。

但是,从《在细雨中呼喊》开始,这种情形开始发生了变化,苦难慢慢地脱离了人性恶的阴影,而成为人物生存意志的一种展现和证明。

到了《活着》中,这种苦难意识和悲悯情怀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强化,福贵在亲人一个个离世的命运中,学会了缓解苦难的有效途径——忍耐。

福贵对苦难的忍受并非是孤立无援的,而是建立在血浓于水的亲情基础之上的,无论是妻子家珍,还是儿子有庆、女儿凤霞、女婿二喜,都特别的善解人意,都非常懂得亲情的温暖,都体现出无私奉献和自我牺牲的精神品质,这和孙光林的家庭中所表现出的互相攻击和伤害是有很大不同的。

这种情形到了《许三观卖血记》中,得到了全面的爆发。

如果说,《在细雨中呼喊》是写了一个孤独的少年如何体验到了生存的苦难,《活着》是写了一个成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如何忍受住生存的苦难,那么,《许三观卖血记》则写出了一个成人如何来消解生存的苦难。

卖血作为一种苦难的救赎方式,不仅在躯体上考验着许三观的强健,还在精神伦理上考验着许三观的意志。

一方面,小城里的人视卖血如卖命,宁肯卖身也不卖血;另一方面,一乐并非是许三观的亲生儿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许三观还是不得不多次为一乐卖血。

对于他这样一个俗世中人,纲常伦理是安身立命之本,而他却最终背离了这个常理。

他又不是为利己,而是问善。

所以,许三观在以卖血的方式消解生活的苦难的同时,还通过它来对抗世俗伦理的压力,并最终在精神上完成了自我的救赎。

回到悲悯的情怀,回到人性善的立场,回到对人物苦难命运的同情和怜悯,这是余华上个世纪90年代初期创作所显示出来的一个重要的艺术转变。

“我知道自己的作品正在变得平易近人,正在逐渐地被更多的读者所接受。

不知道是时代在变化,还是人在变化,我现在更喜欢活生生的事实和活生生的情感,我认为文学的伟大之处就是在于它的同情和怜悯之心,并且将这样的情感彻底地表达出来。

”(余华:《说话》,春风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114页。

)余华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具有体恤情怀的作家,一个具有人道主义情怀的作家,用他的同情和悲悯,为那些善良而普通的生命寻找苦难的救赎方式。

转型后的余华变得温情了许多,他不再执著地凝视人性的丑恶,而是不断对人性的善与真的肯定,对于人、对于现实的理解增添了许多宽厚与包容。

他不再封闭、孤立地讨论“人性恶”以及“如何恶”的命题,而是生活化地全面展现人性何以生成、如何嬗变。

这是余华在创作风格转型过程中迈出的关键一步。

(二)人物形象的转变余华在谈到自己早期作品中的人物时说:“那时候我认为小说的人物不应该有自己的声音,他们都是我的叙述符号,都是我的奴隶。

”(叶立文,余华.访谈:叙述的力量——余华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2,第36页。

)他早期作品中的人物具有“符号化”的特点,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为了突出作家对某些场景的表达而设置的事件执行者,人物自身的生命形象并不丰满。

他们几乎没有自己的声音,甚至用数字来代替人名,如在《世事如烟》中,完全用数字1,2,3,4,5,6,7来代替人物。

这些符号化的人物都是为着体现作者的思想而存在的,他们的对话少而短,大部分的对话,是机械式的表达作者的意图和思想。

即使是在像《现实一种》、《一九八六年》这样具有较强故事情节的小说中,我们也同样感受到人物过于抽象的特征,缺乏生命应有的丰满和鲜活,它们好像是被作者任意操纵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思想,更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但在创作《在细雨中呼喊》时,余华曾坦言,《在细雨中呼喊》使他非常明确地感受到了人物几乎是不受约束地按照自己的声音说话,人物开始沿着自己的命运轨迹奔跑,小说的叙述成为对人物命运自然奔跑的记录。

这种人物主体意识的苏醒,让余华感到“非常奇怪”,也“非常吃惊”,它不仅使余华昔日“暴君式”的叙事方式宣告破产,创作主体对叙事的理性控制大为减弱,而且让余华渐渐意识到了人物自身的生命价值,使他看待自己笔下人物的眼光发生了某种特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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