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德性与道问学之争教案资料
尊德性而道问学关于荀子《劝学》的几点教学思考

尊德性与道问学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一方面,尊德性可以为我们 的学问探索提供正确的价值观和导向。另一方面,道问学则可以为我们的道德修 养提供更多的思考和启示。一个真正优秀的人,不仅要有高尚的品德,还要有勇 于探索的精神。
总之,尊德性和道问学是我们成长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两个关键因素。它们分 别代表了我们的道德追求和学问探索。在这篇文章中,我们深入探讨了这两个关 键词之间的,旨在帮助读者理解它们的重要性。最后,我们鼓励读者在实际生活 中积极践行尊德性和道问学,使自己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
首先,我强调了学习的重要性。荀子在《劝学》中强调了学习对于个人成长 和社会发展的作用。在现实生活中,学习同样是一个人成长和进步的关键。我引 导学生思考如何在现代社会中保持持续学习的态度和方法,如何将所学知识运用 到实际生活中去。
其次,我分析了《劝学》中关于道德修养的观点。荀子在文章中强调了自我 反省、改过自新、谦虚谨慎等道德品质的重要性。在现实生活中,这些品质同样 是一个人成就事业和获得社会认可的关键。我引导学生思考如何在现代社会中培 养和保持这些优秀的品质。
尊德性而道问学关于荀子《劝学》 的几点教学思考
目录
01 一、关于“尊德性而 道问学”的教学理念
02 二、关于《劝学》的 篇章结构和论述逻辑
03 三、关于《劝学》的 语言特点与修辞技巧
04 四、关于《劝学》的 实践意义与现实价值
05 参考内容
《劝学》是荀子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中学语文教材中的传统名篇。在过去的 教学生涯中,我常常思考如何更好地讲解这篇文章,帮助学生理解其深邃的思想 内涵和精妙的论述技巧。以下是我在教学过程中的几点思考,希望能与大家分享。
一、关于“尊德性而道问学”的 教学理念
“尊德性而道问学”是《劝学》的核心思想,也是荀子对于学习的基本观点。 其中,“尊德性”强调的是尊重和保持人的自然秉性,而“道问学”则强调的是 通过不断提问、探求真理来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
由“尊德性”与“道问学”浅析道学之辩

由“尊德性”与“道问学”浅析道学之辩作者:王子赫来源:《人文天下》2019年第14期“尊德性”与“道问学”这对学术概念,初见于《礼记》之《中庸》第二十七章,是儒家对君子的诸多要求之一。
而后,经历秦汉魏晋儒学的发展变化,到宋明时期,理学对传统儒学进行了改革,“尊德性”和“道问学”在增添了新的时代内涵后脱颖而出,分别成为了心学和理学的哲学内核。
通过梳理二者的产生和发展过程,可以加深对宋明理学的理解。
一、文献综述以“尊德性”“道问学”为核心的心学、理学之争自宋代发端以后,便是学术界讨论的热点。
近代以前,盖因“新儒学”在思想学术方面的统治地位,儒家学者不得不围绕道学做研究。
朱熹上承张载、二程之学而将理学发扬光大;陆九渊、王阳明则自成一派,独立为心学。
道学两派互相辩驳,至于十六、十七世纪,早期启蒙学者在批判宋明理学的外衣下,也掺杂了道学之辩的学术底色,正如侯外庐在《中国思想通史》中所说:“王、顾形式上左袒程朱,黄宗羲形式上左袒王守仁。
”近现代以来,在新的、更科学的学术研究方法指导下,学术界对道学之争的研究更为丰富多样。
这里主要列举三位最具代表性的学者。
一是冯友兰。
冯友兰研究的突出特点是以欧美现代哲学理论(如逻辑实证主义)研究中国传统儒家哲学思想。
他在《中国哲学史》中认为朱、陆的哲学思想是两个不同的“实在”:朱熹主张“性即理”,陆王主张“心即理”;朱熹是“道问学”,陆王是“尊德性”。
这一观点是目前学界比较主流的看法。
二是钱穆。
钱穆在理性主义历史观的指导下研究宋明理学,并认为朱熹之学为“大心学”,其中也包括了陆九渊的心学思想。
这一点可以朱熹的《中庸章句集注》第二十七章對于“尊德性”“道问学”的注文中看出,其中确有存心与格物互相补充、缺一不可的观点。
钱穆高度评价朱子,而淡化了陆王心学的价值意义,其观点可见《朱子新学案》一书。
三是牟宗三。
牟宗三提出心学、理学之分在于“端绪”,即道德主体,从形而上学的角度来看,陆王心学比程朱理学得中,所以牟宗三先生认为心学是儒学正统,而朱子之学偏落了旁门左道。
尊德性而道问学——关于荀子《劝学》的几点教学思考

尊德性而道问学——关于荀子《劝学》的几点教学思
考
荀子是战国百家学派之一,他的学说被证实是一个提高道德标准和
实施儒家伦理道德的重要思想源泌,他的《劝学》著作着重于尊重人
文教育及培养尊严,促进学术文明发展。
从《劝学》中,我们可以获得一些有价值的教学思考:
一是要尊重学生的尊严,让学生的发言得到尊重,让他们有自信。
学
生的发言不仅仅是一个过程,而且应该激发学生的思维,以提高思辨
能力和表达能力。
二是要利用比较的范式来培养学生的竞争意识。
荀子说:“一朝争竞,
百世笃口,尊嚴权色。
”比较及竞争给学生带来的是对智慧的尊重,及
对品位的磨炼,这些比较及竞争也将有助于学生锻炼自己的冒险精神,培养自己的坚持不懈的能力。
三是要从现实生活中获得知识,让学生体会知识的真实意义,有助于
学生在知识的实践应用中,增强学习的热情。
荀子说:“避乡游行,审
视体得,仰乡人业,景识兴畜。
”这就是从实践中获取知识,让学生运
用书本知识,将其应用到现实世界中,增强学习的热情和实践意义。
最后,要加强学习环境的建设,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让学生多参加
学习活动,培养学生的责任感和目标意识。
荀子说:“仰兴可贵,宵放
勿伤,靖分守时。
”此类安排可以促使学生从早到晚的环境,并且良好的学习环境让学生能够较有效地获取新知识,让学生能够在课堂上发表意见和交流。
吴澄论“尊德性”与“道问学”

所知 、 吾所 行 。因此 , 德 性与 道 问学 , 者 不 可 修 尊 二
仍无定论 。在 为学 次 弟 上 , 澄 以 “ 德 性 ” 先 , 吴 尊 为 还是 以“ 问学 ” 先亦 颇 有 争 议 。 目前 学 界 主要 道 为
有 以下几 种观点 ;
偏 废 E (o 13页) 3 ] 。上 述 观 点有 助 于 我们 全 面把 握 吴
澄 的哲 学 思想 。本 文仅 就吴 澄 关 于 “ 尊德 性 ” “ 与 道 问学 ” 的思 想发 表拙 见 , 以期 推动 研究 的发展 。
吴 立 群
( 京 大 学 哲 学 系, 苏 南京 南 江 20 9 ) 103
摘
要 : 尊德 性 ” “ 问学 ” 儒 家道 德 修 养 的 两条 路 线 。元 代 理 学 家 吴 澄 认 为 , 熹 与 陆 九 渊 在 这 一 问题 “ 与 道 是 朱
上 虽有分歧 , 但仍有共同之 处。在为 学次第上 , 昊澄 以“ 尊德性 ” 为先 , 并认 为“ 问 学” 尊德性 ” 道 是“ 的基础 。吴澄
之” 轨道上采。 的
关键 词 : 澄 ; 德 性 ; 问 学 ; 德 吴 尊 道 进
中圈 分类 号 :2 4 9 B 4 ,9 文 献标 识 码 : A 文 章 编 号 :0 6— 4 8 2 0 ) 2— 0 2一 7 10 0 4 ( 06 0 0 1 O
吴 澄是元代 著名理 学家 。他 的学术立 场究 竟是 朱子学 亦或 是 象 山学 ?历来 众 说纷 纭 。直 至 今 日,
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

[转载]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
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
待其人而后行。
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
多么伟大呀,圣人之道!洋洋大观,发育万物,继天立极。
充足富裕,大的方面有三百,小的方面有三千。
都供后人都实践施行。
所以说如果不能拥有一定的品德,是行不了圣人之道的。
从第二十六章以下,子思一面赞颂圣人之道,一面也继续阐述中庸之道的发挥问题。
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
是故,居上不骄,为下不倍。
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
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谓与!君子恭敬奉持德性,同时好问勤学以致知,使德行和学问到达广大精微的境界,虽然极其高明,依然不偏不倚地遵循中庸之道。
温习已知以增进新知,存心敦厚以尊崇礼节。
所以在上位时不会骄傲,处于卑贱的地位也不会背叛作乱。
当国家政治上轨道时,他的言论可以帮助国家振兴,当国家政治紊乱无道时,他的沉默足以被接受。
诗经上说:「既明理又有智慧,以保全其身。
」明哲保身就是这个意思吧!朱子注曰:尊者,恭敬奉持之意。
德性者,吾所受于天之正理。
道,由也。
温,犹燖温之温,谓故学之矣,复时习之也。
敦,加厚也。
尊德性,所以存心而极乎道体之大也。
道问学,所以致知而尽乎道体之细也。
二者修德凝道之大端也。
不以一毫私意自蔽,不以一毫私欲自累,涵泳乎其所已知。
敦笃乎其所已能,此皆存心之属也。
析理则不使有毫厘之差,处事则不使有过不及之谬,理义则日知其所未知,节文则日谨其所未谨,此皆致知之属也。
盖非存心无以致知,而存心者又不可以不致知。
故此五句,大小相资,首尾相应,圣贤所示入德之方,莫详于此,学者宜尽心焉。
这则是强调既尊重固有的德性,又重视问学的积累,要求达到最高境界,又要保持中庸的原则。
这里的“致”、“尽”、“极”都是动词,相当于“尽性”之“尽”、“致中和”之“致”。
其实,这里的“道”亦为动词,应理解为“尽由之”。
《中庸》“尊德性而道问学”章疏解-17页word资料

《中庸》“尊德性而道问学”章疏解一、道与学、道德与学问春秋时期鲁国大夫叔孙豹谈到过对“死而不朽”的看法,提出了“立德”、“立功”、“立言”这三种“不朽”。
在这三种“不朽”中,跟本文所讨论的德性与学问有关的是立德与立言。
孔子对道与学、道德与学问的认识是比较走中道的,是基本兼顾的。
儒家自孔子就非常重视“道”与“学”相辅相成,下学上达、由学致道的道路。
《论语?子张》载,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君子与百工不同,君子之学不是为了掌握一门技艺以谋生,而是下学上达,进而至于道的境界。
钱穆《论语新解》:“百工居肆中以成其器物,君子之于道亦然。
非学无以明道,亦无以尽道之蕴而通其变化。
学者侈言道而疏于学,则道不自至,又何从明而尽之?致者,使之来而尽之之义。
君子终身于学,犹百工之长日居肆中。
”儒家“学”的范围很广,但这些为学无不以“致道”为指向,所走的无非是一条下学上达、由学致道的道路。
和道与学相联系的是道德与学问的关系。
孔子认为道德是做人的关键与核心,学问为道德修养服务。
《论语?述而》篇载,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这是孔门大纲,不仅强调修道、立德、依仁的形而上追求,更重视游艺的形而下实践。
道、德、仁、艺是不同的层次,其中道、德、仁是形而上的层面,道是做人为学的根本,德者得也,得道也,是通过内在一己修持而获得对道的体悟进而落实为德性。
“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中庸》),缺德无从体道,无德必定无道,道不远人,就在德中。
“仁”是道和德落实在人伦日常中带有血缘情感和经验理性的人之为人的根本,也是儒家的理想道德境界。
“艺”是形而下的技能层面,虽然是一个字,然在孔子就是以六艺为主,包含其他百工技能在内的实践性技能、技术。
道、德、仁固然重要,但若无艺也是空悬的,固儒门又非常重视游艺,君子也要游于艺,但不能停留于此,还要由艺的形而下层面上升到道、德、仁的形而上层面。
《论语?学而》载,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
许昌良:尊德性而道问学

教学深有研究 , 享有多种荣誉并有广泛影响的特级 程 , 是潜移默化的感染 , 而不是急功近利的灌注。 所 稿 教师 , 他的呼吁决不是空泛的议论或表态 。语言训 以 , 文学 习决不能采取 “ 构式的讲解和非此即 语 解 练指向于应试 的技能 , 标准化考试定为一尊 , 语文 彼式答案” 语文知识应该“ , 靠阅读 、 感悟 、 浸染 、 熏
一
个颇为芜杂的理论体 系, 即使在它的诞 生地也没 夜大悟” 自此 , , 开启了另一条认识路线 。他既反对
有被奉为圣典 。建构主义带有后现 代的色彩 , 它对 在经典文义上深入挖掘 , 也不醉心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对 自然事物的 而是 由内心体悟入手 , 从知行关 系上逐 于质疑现状 , 打破传统 , 解放思想 , 张扬个性等有积 逐一考察 ,
当前的语文教学确有疏 离道德 的倾 向, 许昌良 为建功立业的军旅统帅 ,他迅速平定了宗室藩王
以“ 回归道德” 定义语文教学 , 显然具有现实的针对 的叛乱 ; 作为开宗 立派的大师硕儒 , 他孜孜不倦于
性。倘若语文教学都不能理直气壮地体现人文性 , 对普通民众的教育。 王阳明为学的个案 , 表明学业
知识累积一途 , 他认为学 不能首尊德性 的养成 , 那么教学的教育性何以体现 长进并非只有刻苦读书 、
呢? 教育服务于人 的成长就是一句空话 。 前段时间 , 习中的知识感悟与思想 飞跃更为重要 ,感悟即是
一
些部委新闻发言人 的不 当言论之所 以受到普遍 灵感 , 灵感源 自生 活实践 , 书本 则是认识 的材料 ,
怀 的职责 , 语文具有工具性的特 点 , 但语文教学 决 法中最重要的方法 ,语文教学不能急就而要等待 , 不能工具化 。
尊德性而道问学——关于荀子《劝学》的几点教学思考

2018·10《劝学》是一篇重要的文章,教好此文,除了疏通文义,让学生掌握好重要的字词、句式、特殊用法外,更要引导学生感受文章特色,学习其思想内容,悟出道理,化为践履。
教师自身还应该好学深思,深入钻研,授课才能高屋建瓴,举重若轻,左右逢源。
摘要关键词文言教学;字词探究;选文利弊;好学深思《劝学》是《荀子》一书的第一篇,也可以说是《荀子》一书最精彩的一篇。
全文谈如何学习和学习的作用、意义等等,不断比喻、引证,洋洋洒洒,精义迭出,体现出荀子不少重要的思想。
《中庸》说:“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
”这句话若用来比拟荀子和《荀子》一书,倒是十分恰当的。
高中课本从中摘录一点,读来只能是尝鼎一脔、窥豹一斑而已。
但若要教好此文,或者更进一步了解荀子,就应该对《劝学》全文乃至《荀子》一书下一番功夫。
一、虚词、句式、特殊用法与文言文如何教学讲授文言文,首先要疏通文句,让学生尽量好地理解全文,然后才能更好地学习内容、探究特色、得到启悟等等。
文中的字词,课本已经详细出注了,虚词、句式、特殊用法则需要提示。
如“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前一个“于”字表处所,后一个表比较,句式是状语后置。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前一个“而”字表递进,后一个表并列。
“吾尝终日而思矣”与“吾尝跂而望矣”,两个“而”字表修饰。
“而”字表并列、承接、递进、转折、假设、修饰等等,是文言中重要的虚词。
文中“而”字很多,用法不同,值得注意。
“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这是典型的定语后置的句子。
“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上、下两字都是名词作状语,意为在上面、在下面;“一”是数词作动词,专一之意。
文言虚词、句式和特殊用法需要讲授,但如果一一细细辨析,则费时费力,枯燥乏味,让学生更不喜欢文言文。
文言文如何教得精要简约,让学生乐学易懂、轻松快乐,是个大难题。
《荀子·不苟》说:“故操弥约而事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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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德性与道问学之争尊德性与道问学之争尊德性与道问学之争南宋理学家朱熹和陆九渊在孝宗年问的鹅湖之会上就如何认识事物及治学的问题展开了辩论。
其辩沦焦点可归结为尊德性与道问学两种不同的观点。
陆九渊是宋明理学中心学一派的开创者,以“心即理”为其思想核心,提出“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的命题,强调心学的主旨是明理、立心、做人。
其著作有《象山先生全集》。
孝宗淳熙二年(1175),陆九渊应吕祖谦的约请,与朱熹相会于江西信州铅山鹅湖寺,就如何认识事物及治学等问题展开了讨论。
“尊德性”与“道学问”,即是朱、陆在鹅湖之会辩论后形成的两种有代表性的观点。
陆九渊从发挥儒学传统的“天人合一”观点的途径,提出“心即理”,得出主观唯心主义的结论:万物皆自心发。
由此出发,他认为治学用不着去读很多的书,去“格很多的物”。
只要人人都有颗善良的“心”,“道”(“天理”)便在心中。
因为“心即理”,所以要“发明本心”,即以本心中固有的仁、义、礼、智等为根本。
他认为朱熹的方法“教人为支离”,太繁琐,应“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博览”。
朱熹则从吸收佛家“体用合一”观点的途径,提出“性即理”,认为人性是天理在人身上的体现,得出客观唯心主义的结论:万物皆是理的体现,人心只是其一。
由此出发,他认为治学应多读书,多格物,从万物各具之“理”中推出与“天理同出一源”之“理”,认识和掌握“天理”。
即格物、读书,然后达到对“理”的体认。
因为“性即理”,所以要“格物穷理”,“格物致知”。
他认为陆九渊的方法太简约,应“欲令人泛观博览,而后归之约”。
朱熹和陆九渊在其上的分歧和争论,向来被视为朱、陆二学在学术上的差异的标志,由此也可以发现他们分歧的根源在于本体论的差异上。
正是因为他们在本体论认识上的差异,才导致了认识方法上的分歧:朱熹谈“穷理”(“道问学”),陆九渊谈“明心”(“尊德性”)。
黄宗羲在《宋元学案》中对这场争论的评价为:陆九渊以尊德性为宗,朱熹则以道问学为主。
(吴悟撰,舒星摘自庞朴《中国儒学》卷三,东方出版社1997年版)尊德性与道问学文 / 玄缘若兮一、理论建构“尊德性”与“道问学”本是《中庸》里的一句话,原文是“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说的是君子所应有的一种素质,而宋儒以后渐成为中国思想界的两大主流,而在清代最终形成其理论建构,即汉学与宋学之争,不能不说是中国思想史上的一大奇观。
“尊德性而道问学”中的“性”本来是“天命之为性”,以达到“率性之为道”的目的,它注重人的道德的内省;而“道问学”则是对“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的概括。
而在宋儒那里却演化为章句和义理之争,朱熹《中庸章句集注》对这句话进行了解释,他认为“尊者,恭敬奉持之意。
德性者,吾所受于天之正理。
”“尊德性,所以存心而极乎道体之大也。
道问学,所以致知而尽乎道体之细也。
二者修德凝道之大端也。
不以一毫私意自蔽,不以一毫私欲自累,涵泳乎其所已知。
”在朱熹看来,“尊德性”和“道问学”两者缺一不可的,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在“尊德性”上面朱熹继承洛学程颐的系统,创立了理学;而在“道问学”上他的《四书章句集注》也是宋儒中做注释考据的典范。
而现在的人一提到朱熹,想到的就是理学而忽视了他在道问学方面的成就。
与朱熹同时代的陆九渊也就是因为这个批评朱熹的学问“易简功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沉”,而陆九渊就真的只关注义理了,认为“既不知尊德性,焉有所谓道问学?”,他就继承了洛学程颢的体系,创立了心学。
后来理学与心学并称,就忽视了“道问学”的地位,而只有“尊德性”了,这在王阳明那里达到了极致。
王阳明说“道问学是尊德性的工夫”。
后来晚明社会危机和民族危机严重,这种空谈义理的“尊德性”的学问遭到了批评,顾、黄、王就出来了,然后就是清儒,他们在满清文化高压政策的压力下,就做起“道问学”的学问来了,考据学大兴其道。
到了乾嘉时期,江藩写《国朝汉学师承记》与《国朝宋学渊源记》,汉学与宋学的名字才真正的确立起来,它在本质上还是“尊德性”与“道问学”的对来,后来一直沿用至今。
思想史界有一个传统的说法,就是将中国思想史的发展概括成几个历程,即先秦子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宋明理学和清代朴学,这是梁启超在二十世纪初在他的《清代学术概论》里面对中国的思想流变做的一个整体的概括,这种说法为后来的思想史研究提供了一个范式,到现在仍然是学界概括思想史发展历程的经典语句。
我们先不说这种分别的方法是否合适,因为梁启超并没有写出一部中国思想的通史,仅仅是对中国思想史的一个大体的把握,而其最得力的思想史著作莫过于他的《中国近三百年来学术史》,其中他就提到清代的朴学是对宋明理学的一个反动,这倒是贯彻了他对中国思想发展脉络的一个整体把握。
然而这种说法给人一种印象就是清代的学问就是考据学(汉学或者“道问学”),这就造成了一种误解。
余英时先生就认为这种对清代学术的研究只是从外源出发,没有把握思想史发展的内在理路(inner logic),他将汉学与宋学之争概括为一种研究方法的争论,并将其说成是儒家的智识主义(intellectuali****)与反智识主义(anti-intellectuali****)之争,这可以说是对“尊德性”和“道问学”在现代诠释下的一种新的应用。
他从两者的内在关系上论述了从晚明以降到清代中叶中国思想的发展脉络,认为晚明义理的空谈使得“尊德性”没有了“道问学”的基础,这才开始了清代的“道问学”的大盛,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在清代清代考据学的范围之内仍然是存在着义理之学的,他用的就是考据学大师戴震的例子。
余英时先生在对晚明清初的思想研究上初步运用了这种“尊德性”与“道问学”两分方法,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如果将这种研究方法应用到整个中国思想史的研究上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呢?二、具体思路余英时先生的这种研究思路最早表现在他对先秦诸子学的研究的片断上。
1975年他在《反智论与中国政治传统》中对儒、道、法三家在“尊德性”和“道问学”上的表现。
他认为儒家是主智的,道家和法家是反智的,当然他们的最终目标都是为了各自的政治理想。
后来儒法合流,儒家也开始反智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儒家已经不是先秦时代的原始儒家了。
虽然余英时先生在这里主要是为了阐述儒、道、法三家的政治理想,并没有真正的对三家思想的内在理路进行分析,但毕竟开了一个先河,即原始儒家是主张通过“道问学”来达到“尊德性”的目的的,而道家和法家就不是。
至于其他诸家,墨家是主张“尚贤”的,可以看作是主张智识主义的,其他诸家可以说主张不明确。
先秦诸子是中国思想史的开端,其主张有包罗万象的态势,而以后的分歧则使得思想的分化更加严重。
两汉我们习惯上用两汉经学来概括其整体的思想潮流,而根据周予同先生的研究,经学可分为三个部分“今文学派”、“古文学派”、“通学派”,清儒所说的汉学基本是后两个,即以贾逵、服虔、许慎、马融为代表的古文学派和以郑玄为代表的通学派,他们是“道问学”的,而西汉的今文学派则更多的是“尊德性”,以董仲舒、公孙弘为代表他们把孔子当成素王,说孔子是“微言大义”的,这显然是儒法合流的延续,他们更注重义理的发挥而不是章句的梳理,但由于后来新文献的发现就使得今文学不能一家独尊,后来古文经就在政治的因素下迅速的发展起来,在东汉达到顶峰。
到了东汉末年,古文经学基本上已经陷入了“道问学”的汪洋大海之中,沦入了文献主义的泥潭之中,这个时候“尊德性”开始对“道问学”的繁杂进行反动,开启了魏晋的玄学时代。
魏晋基本上是主张“尊德性”的,玄学的一个主要内容是解决儒学在本体论上的缺憾,从而为儒学的发展提供一个本体论的基础。
在运用《老子》、《庄子》和《周易》的理论资源以后,恰逢佛教译经史上的大盛时代,般若空学与玄学合流,达到了玄学史上理论的最高峰。
佛教经典卷帙浩繁,但佛教本质上是反智识主义的,这在禅宗中表现的尤为明显。
隋唐佛教是中国佛教史上的大盛时代,宗派林立,僧尼遍布。
梁启超先生在总结隋唐思想的时候用的就是“隋唐佛学”。
隋唐统一以后,儒学也实现了南北学风的统一,在孔颖达等人的《五经正义》中表现的格外突出,可以这么说,隋唐儒学是一个智识主义的时代,《五经正义》作为科举考试的大纲,基本上天下的士大夫都是要背诵的,这是儒学智识主义发展的一个时代。
佛学在隋唐宗派林立,各种经典的注释也是浩如烟云,表面是智识主义的,但实际上佛教讲究“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这实际上表明佛教是假智识主义的,他们最后的目的是抛弃一切,达到空一切的境界。
这在后来的禅宗中表现的更为具体,禅宗主张不立文字,以心传心,这更是反智识主义的了。
道教在隋唐时期由于政治的原因也获得了三教并立的地位,而道教的理论本身是在先秦道家的理论基础上杂糅了中国民间的很多诸神崇拜而形成的一套体系,因此它基本上也是反智识主义的。
中唐以后,由于国家危机的加重,作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儒学开始反思,这时反智识主义的苗头再次兴起,当然这里面还有儒学本身在义理方面缺陷性的因素,为了与佛、道在理论上争锋和解决现实问题,儒家一方面回归原始经典,开始进入了一个重新解释经典的时代;另外一个方面就借助佛、道两家的理论体系为自己服务,形成了宋代的新儒学。
后来宋明理学与心学大盛,他们基本上走的都是“尊德性”的路子了。
清代的学术在开始基本生走得是“道问学”的路子,可是后来外国人进来了,国家内部也不安稳,所以那些士大夫们又一次开始走“尊德性”的路子,古文经学的义理基本上被宋明的理学大师们阐述完毕了,隔了将近两千年的今文经学又一次被拉上了历史舞台,龚自珍、康有为、梁启超、廖平等人就出来了。
三、后记汉学与宋学之争本是清儒之争,笔者在借鉴余英时先生“智识主义”与“反智识主义”的理论基础上对中国思想史的发展历程做了一个自己的梳理,浅薄之极,贻笑大方。
因为“尊德性”与“道问学”两者本不可分,清儒为门派之争而剑拔弩张,龚自珍也说“宋人何尝不谈名物训诂”,这话是没错的,前文提到朱熹除了我们知道的创立了理学体系以外,还做了《四书章句集注》,这可是“道问学”的大作。
而汉儒做“道问学”的功夫,也是为了阐发儒家的义理,“尊德性”与“道问学”本不可分,然而具体一个时代也确有两者之差异,而两者之间的作用却正是中国思想史发展历程中的一个巨大的动力所在。
在这个基础上余英时先生在他的文章著述中已经大体的把宋明以降至清代中叶的内在理路分析的很具体了,而先宋的思想史研究中还很少有人涉及这方面的内容,作为一个思想史研究方面的后辈,小子斗胆以此理论方法对中国的思想史研究提供一个整体的脉络,以备日后之用,谬误之处,在所难免,敬请方家批评指正!“尊德性”与“道问学”可谓朱陆异同的一大特点,谁前孰后是他们争论的一个焦点。
近来,我学习的时间并不读,但对学与用思考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