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以来汉语连动句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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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连动句”的语法结构类型

汉语“连动句”的语法结构类型

Les rythmes et les mélodies de la langue chinoise听过中国古典诗词传统诵读的人,可能会发现诗句当中存在一定的节奏,伴随着音调的起伏,近乎旋律。

若试图找出它的来源,它就会消失,宛若瘙痒游走弥漫于文本的皮肤下。

但如果继续倾听,你就会发现它一直在那里,好似古旧的钟表的摆锤一般稳当。

经过几个世纪以来的语音变化,现代的发音已经不能绝对忠实地再现这些诗歌在写作表现出的形式上的严谨性。

中文作为一种声调语言,其韵律决定了音调在诗句中的分布方式。

例如,某些位置应该是“平”音,其他位置则应当是“仄”音。

正因为如此,即使今天的音调不再拥有像一千年前那样强的节奏性和吟唱性,但那种祖传的腔调依然存在,这也就是我们今天要谈的内容。

传统的背诵使古典诗歌总体上具有明确的韵律。

强弱音节有规律地一一交替。

如果诗句的第一个音节是强音,下一个音节就是弱音,以此类推。

这样,诗句被分为由强(X)和弱(x)拍组成的节奏对。

如果一句诗的音节总数为奇数,最后的结束音节为强音节,即:X x | X x | X。

我们的耳朵习惯于识别重读音节为强音(即更大的音量或强调),这可能会误导我们混淆节奏的概念。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简单。

由于汉语不是重读语言,而是音调语言,所以强音节并不是以音量来区分,而是以音调来区分。

这意味着,在普通话的强音节中,音调的发音幅度更大:升调会明显地上升,降调会从更高的音调下落,以此类推。

如此一来,产生的直接效果就是,元音拉长以发“满”整个音。

当然,在音量上也存在区别,但在中文这并非首要因素。

在弱音节中则相反:元音被缩短,音高被削弱,甚至可以被中和,以此产生一种音节连续扩展和收缩的律动。

Ceux qui ont écouté la récitation traditionnelle de la poésie chinoise classique ont peut-être remarqué que les vers sont soutenus par un certain rythme, et qui montent et descendent en fonction du ton de la poésie, presque comme une mélodie. Si vous essayez d’en trouver la source, elle disparaît, comme une démangeaison diffuse sous la peau du texte. Mais si vous continuez à écouter, vous découvrirez qu’e lle est toujours là, aussi stable que le pendule d’une vieille horloge.Après des changements phonétiques i n t e r v e n u s a u c o u r s d e s s ièc l e s,l a prononciation mo derne ne peut plus reproduire avec une fidélité absolue la rigueur formelle en matière d’écriture poétique à l’époque. Le chinois, en tant que langue tonale, a un rythme qui détermine la manière dont les tons sont répartis dans les vers. Par exemple, certaines positions requièrent un ton « plat », tandis que d’autres nécessitent un ton « oblique ». C’e st la raison pour laquelle, même si les tons d’aujourd’hui n’ont plus la même qualité rythmique et chantante qu’il y a mille ans, cette tonalité ancestrale existe toujours, et c’e st de cela que nous parlons aujourd’hui.La récitation traditionnelle donne à la poésie classique en général un rythme clair. Les syllabes accentuées et atones alternent régulièrement entre elles. Si la première syllabe d’un vers est accentuée, la syllabe suivante est atone, et ainsi de suite. De cette façon, les vers sont divisés en groupes rythmiques composés de temps forts (X) et de temps faibles (x). Si le nombre total de syllabes d’un vers est impair, la syllabe finale est accentuée, c’e st-à-dire : X x | X x | X.Comme nos oreilles sont habituées à reconnaître les syllabes accentuées comme des syllabes fortes (c’e st-à-dire plus sonores ou accentuées), ce qui peut nous induire en erreur et nous risquons de confondre le concept de rythme.Cependant, la réalité n’e st pas si simple. Comme le chinois n’est pas une langue à accents, mais une langue tonale, les syllabes fortes ne se définissent pas par le volume, mais par la hauteur du ton. Cela signifie que dans les syllabes fortes du mandarin, les tons sont prononcés avec une plus grande amplitude : les tons montants montent de manière significative, et les tons descendants descendent d’un ton plus élevé, et ainsi de suite. Cela a pour effet immédiat d’allonger la voyelle pour « remplir » l’e nsemble du son. Bien sûr, cela impacte aussi le volume sonore, mais il se n’agit pas d’un facteur primordial en chinois. Dans les syllabes faibles, c’est le contraire qui se produit : la voyelle est raccourcie, le ton affaibli, voire neutralisé, créant ainsi une cadence continuelle d’e xpansion et de contraction des syllabes.我们用李白和王维的两首名作来举例,葡语译文分别出自Ricardo Portugal 和Tan Xiao 。

连动式研究述评

连动式研究述评

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6期连动式研究述评高增霞(中国人民大学对外语言文化学院,北京 100872)[摘 要] 连动式的研究已经有50余年了,综观连动式的研究过程,就是一个争论和分歧的过程。

可以从四个方面看:共性还是个性?建立还是取消?一个谓语还是两个谓语?划进来还是划出去?50余年的研究做出了很大的成绩,但是不足也很明显:缺乏动态、系统的研究;缺乏成熟的理论框架,自觉的理论思考不足。

[关键词]连动式;研究述评;动词的限定性[中图分类号]H14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217(2003)06-0075-05[收稿日期]2003-09-20[作者简介]高增霞(1971-),女,山东费县人,中国人民大学对外语言文化学院讲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现代汉语语法。

汉语连动式的提出与研究已经有50余年了,虽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一些基本问题如:连动式到底是一种什么现象,有没有必要建立这个范畴,如何定义等,仍然没有得到根本的解决。

由于牵涉到对语言体系一些最基本问题(如动词的限定性问题)的认识,所以对连动现象的认识也随着新的理论、新的方法的出现不断加深、不断变化。

纵观这50余年的研究,可以说,充满着争论和分歧。

本文从共性还是个性、建立还是取消、一个谓语还是两个谓语、划进来还是划出去等四个方面具体加以说明。

一、共性还是个性?“连动式”一直被认为是汉语特有的句式,它的建立也一直被作为脱离模仿之窠臼,建立符合汉语特色的语法体系的一个成功的例子。

这是因为它涉及到了对汉语动词的限定性这个“关系到对句法结构的看法”[1](P5-6)的根本性问题的认识。

动词有没有限定和非限定之分,“对它认识的任何偏颇都会妨碍我们对汉语整体语法特征的把握”,[2]而“连动式”的提出与专门研究就是建立在对这个问题的认识之上的,所以对动词限定性问题的每一步深化,都会影响对动词连用现象的认识。

就连动式的理论背景来看,以“连动式”的提出为界,大体可分为注重共性和共性的重新认识两个阶段。

关于当代汉语新兴构式动态语法的研究文献综述

关于当代汉语新兴构式动态语法的研究文献综述

关于当代汉语新兴构式动态语法的研究1.汉语构式语法理论研究构式语法理论作为一种新兴的语法理论,也引起了我国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国内汉语学界积极对国外构式语法理论进行引进和应用,很多学者引介、评述构式语法理论,代表性的文章有陆俭明(2014)、陈满华(2008)等,也有学者充分结合汉语事实,或淦释构式语法理论在汉语研究中的适用性,或开拓新的构式思想,代表性的文章有刘丹青(2010)、刘大为(2010)等。

进入新世纪以来,汉语构式理论研究有了长足的进展,这使得构式研究成为汉语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

有对构式语法理论的系统性阐释,如王寅(2011)、牛保义(2011)等;有的学者在认知语言学派的大背景下对构式语法理论进行了阐释,如李福印(2009)、吴为善(2011);有的学者从汉语构式角度论证构式语法理论的适切性,比如王寅(2011)、朱军( 2010),陆俭明(2009)提出的“构式一语块”理论假设。

沈家煊(2019)也指出“一个句式就是一个完型”,并解释说:“完形心理学的一条重要原则是,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因此句式的整体意义不等于个组成成分的简单相加。

”严辰松(2016)认为构式是“形式与意义的结合体”或“形式与功能的结合体”,凡是构式,无论简单和复杂,都有自己独立的形式、语义或功能;朱军(2010)对构式语法形式和语义以及话语功能的统一、不可预测性等的一系列原则进行了阐述。

刘大为(2010)提出构式不仅是句法的一种框架,还是我们编码认知经验、赋予经验以形式的框架。

当语言使用者面对一种真实的认知场景而试图对之进行表达时,首先是认知场景激活了长时记忆中储存着的某一构式,关于这一场景的认识也就经由构式的整理和规范而被编码在该构式的组织形式中。

由于构式是高度抽象的,它只能将最为基本的事件类型编码为自身的中心意义,例如某人引起某事、某物引起状态或处所的变化、某物对某人有某种影响等。

施春宏(2011)在新的“构式”观念指导下重新认识面向第二语言教学的汉语构式研究的基本状况及其存在的问题,探讨了汉语构式习得、教学与研究的发展空间和基本任务。

现代汉语连短语语义结构研究

现代汉语连短语语义结构研究
Traditionally, there is only one semantic allocation type admitted in X·NP. Using the method of theoretical evaluation and authentication with illustration, however, this paper inspects respectively the syntactic types of X and NP, and hence all the semantic types.
利用朱先生的方法,可以比较容易地将体谓结构与非主谓结构区别开来。
根据谓语的词性,可以将体谓结构与动词谓语结构、形容词谓语结构区别开来。
但是“他拉车三年了。”[12]这类结构是体谓结构,还是非体谓结构?根据两种不同的停顿方式,我们可以对它作出两种不同的分析:
7a)他拉车三年了。
b)他拉车三年了。
两种分析方法得到的7a)、b)两组句式的话题不同。7a)是主谓谓语句,b)是主谓结构主语句。b)也属于体谓结构。
也就是说,根据不同的语境,同一结构既可能被分析为主谓结构,也可能被分析为同位结构。那么,怎么区分时间词连用构成的结构是主谓结构还是同位结构呢?这时主要看三个要点:A.看二者之间的语义关系。体谓结构是陈述关系,同位结构是同指关系;B.看X或NP是否可以代替整个X·NP行使它在当前语法单位里的功能而不改变其结构和意义。体谓结构中X或NP都不能代替整个结构,同位结构可以。C.看是否能独立成句。主谓结构一般能独立成句,而同位结构一般不能独立成句。如:
Key words:substantival-predicated structure;restrictive conditions;semantic types;discourses

_有_字句研究综述

_有_字句研究综述

“有”字句研究综述张豫峰 在现代汉语中,“有”字句是一种形式多样、表义丰富、使用频率很高的句式。

从《马氏文通》开始,人们就已着手对“有”字进行分析。

1942年吕叔湘《中国文法要略》一书正式提出“有”字句,首次把它作为一种句式进行研究。

其后很长时间,人们的研究多注重“有”字的用法分析和某种“有”字句式的句法描写,但对“有”字句的语义、语用诸方面缺乏系统的研究。

五十年代以后,特别是八十年代以来,“有”字句的研究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然而由于研究者们的语法体系、语法观不同,因此他们在“有”字句的范围、结构以及“有”字的性质、特点、意义等问题上持有不同的观点。

为了在前人的基础上更好更深入地研究“有”字句,有必要对“有”字句的研究情况作一综述。

一、“有”字句的范围1.1 我国语法学界对“有”字句范围的理解历来有两种:一为狭义“有”字句,一为广义“有”字句。

狭义“有”字句是以“有”包括和“有”对立的“没有”、“没”(下文同)为谓语或谓语中心词的句子。

像下面的句子属于狭义“有”字句: 玫瑰花有红的,有白的。

大门也有,小门也有。

已经是半夜了,没有月亮,只有星星。

持有这种观点的有吕叔湘(1942)、黎锦熙(1924、1957)、刘世儒(1957)等。

他们在提及“有”字句时,列举了以上例句。

范晓等(1987)明确地把“有”字句定义为“有和‘有字结构’用做谓语的句子”,易正中(1994)也说“有”字句是“有字用做动词并在句中充当谓语的句子”。

广义“有”字句是指句中含有“有”的句子,即不仅把“有”作谓语或谓语中心词的句子看做“有”字句,而且把不作谓语或谓语中心词的句子也看做“有”字句。

例如:这些人有的拉车,有的作小买卖,有的当巡警,有的当仆人。

我们这些新兵,有的是工人,有的是社员。

持有这种观点的有詹开第,她(1981)说:“含有动词‘有’及其否定形式‘没(有)’的句子都称做‘有’字句”。

1.2 吕叔湘(1942)在论述“有”字句式时,把下面的句子也称为“有”字句:户内一僧。

现代汉语连动句谓语动词研究

现代汉语连动句谓语动词研究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现代汉语连动句的谓语动词研究姓名:翟彤申请学位级别:硕士专业:汉语言文字学指导教师:周刚20090501两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中文提要■???■?■??一现代汉语连动句的谓语动词研究中文提要本文以“连动句的谓语动词为研究对象,运用结构主义语言学理论和认知语言学理论,结合大量语料开展尝试性的研究工作,旨在探求连动旬的谓语动词的特点。

按意义标准,本文把连动句分为四类,每一类作为一章内容来描写,全文共四章。

再把各意义类型下的连动句按结构的不同进行更详细的分类描写,归类为每章下的小节。

意义类型和结构类型的共同制约下我们可以清楚地用公式来描写连动旬,便于研究在各个不同的结构中连动旬的谓语动词的特点。

显然,这样一个开放性的研究课题,绝非一篇硕士论文所能完成,因此,我们在研究讨论各个连动句式是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我们选典型连动句作为最主要的研究对象,研究的就多一些,而对其他几种类型的连动旬的研究就较为粗浅。

其中第一类连动句最为典型,它的谓语动词是本文的讨论重点。

意义类型结构类型谓语动词关键词:现代汉语连动句西南大学硕十学位论文■?????■■?●■???■?■?皇皇鼍■?■??. ..,, .., .., , 碰,,..:,, ,独创性声明学位论文题目:堡垡这适逵动鱼的逭适动逦殛究本人提交的学位论文是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

论文中引用他人已经发表或出版过的研究成果,文中已加了特别标注。

对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撰写曾做出贡献的老师、朋友、同仁在文中作了明确说明并表示衷心感谢。

学位论文作者: 签字日期:列年彦月日翟夥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本学位论文作者完全了解西南大学有关保留、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本人授权西南大学研究生院筹可以将学位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学位论文。

汉语“连…也都…”结构及其习得研究综述

汉语“连…也都…”结构及其习得研究综述

智者论道智库时代·234·汉语“连…也/都…”结构及其习得研究综述潘华敏 褚丹娜(江苏师范大学语言科学与艺术学院,江苏徐州 221009)摘要:作为汉语中一种特别的句式,“连”字句是汉语语法研究的重点,也是汉语语言习得研究中的重点和难点问题之一。

学界从最初关注“连”字句中的特殊标记“连”的词性,到关注“也、都”的功能及区别,发展到关注“连”字句结构的整体解读和认识。

从研究发展脉络来看,对“连”字句的理解可以从新的理论角度分析,并将理论应用于实践,探究正常汉语儿童以及特殊型语言障碍儿童的“连”字句相关习得问题。

关键词:“连”字句;也;都;儿童语言习得 中图分类号:H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4609(2019)06-000234-002综观“连XP 也/都VP”结构多年的研究成果,可将有关理论研究主要分为四个方面。

第一,结构中 “连”的词性归属问题和功能的争议;第二,结构中XP 和VP 的选择及相互作用;第三,结构中“也”、“都”的语义差异和中和问题;第四,“连”字结构整体解读和认识。

关于“连”字词性和功能的讨论,从八十年代以来学界争议颇大,词性从最初的“介词说”、“语气词说、“副词说和“助词说”到最近的“焦点标记说”、“话题标记说”,甚至有学者追溯“连”字的本义,推到“连”字语法化的过程。

但是学界目前公认“连”的词性并不影响对于整体结构的分析。

第二部分,XP 究竟有哪些成分担任?XP 的量极对VP 肯定式或否定式选择的影响?这些也很值得深入研究,但本文并不做过多的介绍。

第三、第四方面是本文所要讨论的中心问题,并将这部分理论知识联系儿童语言习得问题,作进一步的探讨和研究。

一、“连…也/都…”结构的理论研究(一)“连”字句中“也/都”研究的主要观点在评述“连…也/都…”结构中“也/都”的差异及同一性之前,应该肯定“也/都”在该结构中的重要性。

因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连”字的省略并不会影响该结构所特有的隐含比较义,而“也/都”的省略将会破坏整体结构的语法意义。

本世纪以来(2000~2011)中古汉语词汇研究综论

本世纪以来(2000~2011)中古汉语词汇研究综论

本世纪以来(2000~2011)中古汉语词汇研究综论武振玉,孙越(吉林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 130012)动词研究一直是古汉语语法研究的重点。

从语义角度看,动词代表的身体活动、社会行为、环境变化等是最重要的语义成分;从语法角度看,动词在句法结构中最活跃。

吕叔湘先生认为,“动词是句子的中心、核心、重心,别的成分都跟它挂钩,被它吸引住”[1]。

中古①汉语语法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但对动词、形容词等实词的研究成果较少。

王云路在总结中古汉语语法研究概况时认为,中古汉语词类研究“注重虚词研究……实词的分类性论著就很少见,说明实词与虚词的研究很不平衡”[2]。

新世纪以来,学者们逐渐拓宽研究领域,并借鉴现代语言学理论研究中古动词,成果十分丰富,但尚未有专门文献进行总结,仅散见于概述中古汉语词汇、语法研究情况的综述性论文中,如方一新、郭晓妮《近十年中古汉语词汇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及王云路《中古汉语语法研究综述》等。

部分学位论文也对相关动词研究成果进行综述,以专书、专类动词研究为主。

据此,本文拟对新世纪以来的中古汉语动词研究成果进行梳理,以便更好地掌握动词研究概貌。

依据研究角度,可以将中古汉语动词研究成果分为专书动词研究和断代动词研究两类,两大类又各含小类。

现分述如下。

一、专书动词研究从研究范围看,专书动词研究有针对全体动词的研究,也有针对部分动词的研究。

(一)针对全体动词的研究从语义角度进行研究的成果,如杜翔《支谦译经动作语义场及其演变研究》,吴晓佳《<生经>动词核心词研究》,焦毓梅《<十诵律>常用动词语义场词汇研究》等。

此外,部分专书词汇研究中多涉及动词研究,如洪晓婷《<南齐书>词汇研究》,漆灏《<大庄严论经>词汇研究》,杨小平《<后汉书>语言研究》等。

此类成果多在穷尽式搜索语料的基础上,依据动词词义的聚合特征对动词进行小类划分,如听视类动词、言说类动词、饮食类动词;或以语义场理论为指导,描绘专书文献中各语义场的共时分布情况,分析、比较同一语义场内各词之间的词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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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80年代以来汉语连动句研究综述 “连动式”这个术语,最早出现于李荣先生编译的赵元任的《北京口语语法》(原名《国语入门》,出版于1948年)一书中,原文是“动词结构的连用式”[1]。《现代汉语语法讲话》之后,尽管它的范围有大小之争,“连动句/式”这个名称还是得到比较广泛的承认。80年代后,随着句型句式研究的深入,连动句/式的研究也备受关注,特别是对连动句的性质、存废及其特点等方面进行了细致地分析和讨论。

1.连动句的性质 1.1 一般认为:凡是由连动短语作谓语构成的主谓句或由连动短语单独构成的非主谓句都叫做连动句。而连动短语即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动词或动词性短语连用的短语。正如朱德熙先生在《语法答问》里所说的,“连动式前后两部分之间的关系不是主谓关系,也不是述宾、述补、偏正等等关系,归不到已有的任何一种句法结构类型里去。”[2]

1.2 从构成部分的功能类看,连动短语是指动词或动词性短语连用,但也包括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连用,因为形容词的功能基本上同于动词。因而,朱德熙先生也称之为“连谓结构”,并特别注明“谓”是谓词,即认为还是一个谓语而不是两个谓语。[3]宋玉柱先生则根据谓语构成单位的性质,从结构上把连谓式分为三大类:一类是全由动词结构构成的,就是连动式;一类是由动词和形容词构成的,是连谓式;另外一类是由动词结构和主谓结构构成的。[4]所以,连动句/式,也叫连谓句,还叫连谓式。

2.连动句的存废之争 自从连动句/式这一术语提出后,对其是否要建立的问题上,始终有肯定和否定两种对立的观点,即使到了80年代,也是如此。

2.1 否认汉语连动句/式 对连动句/式持否定态度的认为连动式并不是一种特殊的结构,可以把它们归入其他类型结构当中去。[5]史存直先生认为连动式的说法造成找谓语中心的困难,他反对连动式的说法。他认为,两个动词的关系当有主次之分时,可以归入主从词组中,当无法分主次的时候,“就只好当作有‘承接’关系的两个动词来处理。”[6]张静先生认为所谓连动式只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大杂烩”。他根据形式和意义结合的标准把连动式肯定者的几类典型例句分别归入其他类型的结构中去。[7]沈开木先生虽然也使用“连动”的名称,但却归入联合关系,所以实际上也是否定连动式的。[8]

2.2 肯定汉语连动句/式 朱德熙先生从连动句与其他句法结构的不相容来肯定它的存在。邢欣先生则试图用转换生成语法从理论上阐述连动式存在的理由,她认为,连动式是一种表层结构与深层结构不一致的句式,表层结构是综合式,深层结构是分析式。也就是说,一个句子的深层结构包含主体句和嵌入句,如果嵌入句的主语和主体句的主语相同,就是连动式。[9]

2.3 时间是一维的,任何动作都是在一定的时间点或时间段发生的。时间的这种一维特性在人类语言中的投射就是,指示时间信息的句法特征都体现在动词上。[10]我们知道,临摹性在人类语言的语法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语言的形式是线形的,语言结构直接反映现实的时间结构。“汉语和印欧语主要差异之一是编码方式和原则的差异,汉语的编码方式更多显现出临摹性。”[11]所以我们认为,连动句的存在正是汉语本身的一大特点,也是语法研究重视汉语自身特点的一种表现,与印欧语相比,这正是汉语的一种非常常用且很有特色的句式。退一步说,存废之争、名称之争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对这类客观存在的语法现象的内部结构、语义关系、外部功能和语用价值作细致考察。

3.连动句的特点 3.1 连动句的形式特点研究 连动句是由连动短语作谓语的句子,因此,它虽然只有一个谓语,但谓语的结构中心可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这是它在形式方面的一大特点。

3.1.1 范晓先生从动1和动2的角度考察了连动句的形式特点[12]:(1)动1位置上是动宾短语;(2)动1位置上是动补短语;(3)动1位置上是单个动词,主要限于趋向动词“来”“去”以及由“来”“去”组成的复合趋向动词“起来”“上来”等;(4)动1位置上是“动词+着”;(5)动1位置上是动词的重叠式。关于第三种情况,对于已经虚化的“来”“去”只表示动作的意向,而不表示具体的动作,辛承姬在《连动结构中的“来”》中,把这种情况叫做“语义泛化的‘来’”,它“表示VP发出者的主动意志,有加强主动语气的作用,并且可以省略。”[13]一般的动词性词语都能在动2位置上出现,可以是单个动词,也可以是动词短语。

3.1.2 朱德熙先生在《语法讲义》里也曾从形式方面讨论了几类连谓结构,分别是[3]:(1)V1 带“着”或“了”的连谓结构。关于“V1+着+V2”,各家观点不一,胡裕树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14]和李临定[15]、陈建民[16]都认为是连谓短语;而张静先生的《新编现代汉语》则认为是偏正(状心)词组,[17]宋玉柱先生对把这种结构形式看作连动结构也表示异议,认为“着”是动词作状语的标志,“V1着”说明V2的方式。[4](2)由动词“来”“去”组成的连谓结构。(3)由动词“是”组成的连谓结构。(4)由动词“有”组成的连谓结构。(5)由动词“给”组成的连谓结构。

朱德熙先生认为,由少数从文言中来的介词构成的“动+介+名”结构都是连谓结构,如“走向胜利”。[3]而蔺璜在《连动式的特点与范围》中指出,即使把某些“介词短语”看作述宾短语,如“用笔写字”“用毛巾擦汗”,它们仍然是表示“写” 或“擦”的方式,是修饰“写”或“擦”的,具有状语的意义。[18] 3.1.3陈建民先生也从形式角度讨论了连动句的形式特点,具体分为[16]:(1)NP —(VP1—VP2);(2)NP -(V1-NP)-(V2-得…) V1=V2;(3)(V1-NP)-(V2-M/VP)V1=V2;(4)NP1 -(V1-NP2)-V2, V1与V2共一受事;(5)NP1 -(V1-NP2)-(不-V2);(6)NP -(有-NP)-VP;(7)NP -(VX—VP1)-VP2(VX代表助动词);(8)NP-来(去)-VP,或NP-VP-来(去);(9)NP-V着-VP;(10)NP-VV-VP。

从形式上看,有些句子比较接近连动句,如连动句与兼语句、动状句、动补句以及顺承复句和紧缩句。但从语义及逻辑关系上看,它们的界限还是非常清楚的。

3.2 连动句的语义特点研究 连动句的语义特点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主语跟连动短语之间的语义关系,一是连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之间的语义关系。

3.2.1 主语与句中动词间的语义关系 范晓先生把连动句中的主语跟动词间的语义关系分为两种[12]:主语表示动1、动2的主事;主语表示动1、动2的客事。

陈昌来先生在《现代汉语句子》[19]、宋玉柱先生在《现代汉语特殊句式·连谓句》[20]里把连动句中主语与连动短语之间的语义关系分为三种:除了施事跟动作的关系、受事与动作的关系,还有主语是一个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的施事,同时又是另一个连用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的受事。

吴启主先生在《连动句·兼语句》中把连动句中主语与连动短语之间的语义关系分为四种[21]:除了主语为施事、受事、施受同体外,还有主语既非施事,又非受事,如“家里寄来的钱都买鸡蛋吃了。”杨月蓉先生把连动句中主语与动词之间的语义关系也分为四种情况:主语是施事,主语是受事,主语是前一动词的施事、后一动词的受事,以及主语是前一动词的受事、后一动词的施事。[22]

3.2.2 动1与动2之间的语义关系 连用的动词或动词性短语之间的语义关系是连动句研究的重点,也是确定和显示连动句范围的依据之一,所以这方面的研究比较深入,取得的成果也比较多。

范晓先生将动1和动2之间的语义关系分为[12]:(1)动1和动2表示动作的先后关系;(2)动1说明动2的动作方式;(3)动1和动2表示动作及其目的关系;(4)动1和动2表示动作(事件)有因果关系;(5)动1和动2表示互补关系。 陈昌来先生把VP1和VP2之间的语义关系分为六种,除了先后、方式、目的、因果、互补外,还有“有”字型连动句,“有+VP”往往表示条件、能力和动作的关系。[19]

黄伯荣、廖序东的《现代汉语》里,动1与动2的语义关系除了以上六种还包括:动1和动2是一个动词,一个带宾语,一个带补语,同时说明动作的对象和结果;此外还有动1动2从正反两方面来说主语 [23]。

吴启主先生在《连动句·兼语句》里也对“V1+O”和V2的语义关系进行了详细地阐述,细分为动作的先后、目的、方式、原因、工具、手段、处所、时间、情况的说明等等[21]。

李临定先生在《现代汉语句型》里,把动1和动2之间的语义关系除上面所提到的之外,还细分为状态、方面、依靠、讯号、假设关系等十二种情况[15]。

可以看出,连动句中的动1和动2之间的语义关系有时是不止一种的,如“他看书看累了”中的“看书”和“看累了”既有先后关系,又有方式、结果等关系。如果一个连动句有两个以上的动词性词语,表达的语义关系也会更复杂。

总之,这一时期,各家对连动句的语义关系都进行了深入细致地研究,因为语义关系不但是连动句的研究重点,而且对连动句范围的划分,很多也是以此作为依据的。故而连动句的语义特征研究的成果是非常丰硕的。

3.3连动句的语用特点研究 连动句在谓语部分连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并且共同拥有一个主语,删除了一些成分,且没有停顿,因而跟非连动句相比,连动句就显得简洁、精炼、经济、连贯。

孙俊在《谈谈以“去”构成的连动句》中从语法、语用的层面对以“去”构成的连动句进行了研究。在语用层面上,“VP+去”的使用频率最高,“去+VP”次之,“去+VP+去”最低;用作招呼语时,打招呼的主动者要在“去+VP”的后面加上“啊”或“呀”等句末语气助词,以此来表示一种不确定和客气的语气,而“VP+去”一般什么都不加;若作为祈使句来使用,它们的语气强弱也是有差别的,“去+VP”祈使性强,“VP+去”次之,“去+VP+去”较弱。[24]

总之,这一时期从语用的角度对连动句进行的研究不是很多。 4.不足与展望 4.1 汉语连动句的提出与研究己有50余年了,这方面的研究已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仍存在着一些不足,[25]如:(1)缺乏把连动句放在整个语言体系中进行观察和研究。我们知道,连动句并不是孤立的,它与词汇、篇章、其他句法结构都有关联,要想全面、准确、系统地认识连动句,只有把它放到整个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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