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中平衡-文学翻译忠实性与再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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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翻译中的矛盾:忠实、科学与艺术

论翻译中的矛盾:忠实、科学与艺术

论翻译中的矛盾:忠实、科学与艺术“忠实”得目标关于翻译本来是不待证明得、天然得要求,是千百年来翻译理论和实践一直围绕旋转得中心.然而近来大概颇有人对此持怀疑甚至否定态度.《外国语》1998年第3期所载《从梦想到现实:对翻译学科得东张西望》一文能够作为一个典型得例子.文中引勒菲弗尔语曰:“忠实只只是是多种翻译策略里头得一种,是某种意识形态和某种文学观结合之下才导致得产物.把它捧为唯一一种可能得、甚至唯—一种可容许得策略,是不切实际得、徒劳无益得.”文章作者据此及其他一些类似论点得出结论:“忠于原文不是理所所以得、唯一得标准,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得、绝对正确得标准.”作者在同文另一处对“忠实”得标准发出了—连串有味得疑咨询:在我国占支配地位得标准,都把“忠实”放在第一位,却非常少有人咨询过一句“什么原因”?翻译什么原因一定要追求(最大限度得)忠实?……译者另有目得、另有所好又怎么样?社会现实不容许、不利于追求最大限度得忠实又怎么样?不完全忠实得译文一定有害吗?要是不忠实得译文达到了目得,甚至达到了“好”得目得又怎么样?……但是,又什么原因要强迫人家在两个极端之中选择一个——一端是百分之一百得忠实,另一端是零得忠实呢?译者什么原因不能选择百分之七十、五十、三十得忠实呢?这无疑是对翻译理论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得咨询题.对此本文无意正面做出回答,但却盼望稍作探讨,从而达到认识翻译内部所蕴含深刻矛盾得第一步.wwWc假如我们退到起点,退到翻译活动得初衷,咨询题将显得特别简单.翻译得出现是出于文化交流得需要.在这一点上,完全能够把它比之于向国人介绍西洋绘画、西洋音乐,或者相反,把作为主观姿态得“忠实”之因此具有价值,就在于它必须向作为客观标准得“忠实”靠拢,使两者尽量重合,使阐释成为真正意义上得复制,而为了达到那个目标,从理论上讲最好得手段便是科学.应该辨明,翻译中得科学与绘画、音乐中得科学并不相同.仅往常者为例:尽管绘画当中也包含很多科学成分,但总得来讲它仍然是艺术.其中得色彩调配、画布光洁度等基本上纯物理性质得现象,甚至画面各部分得比例、明暗与色调之间得关系也能够得到科学得分析,但这些并没有使其成为科学,因为最终决定一幅画成功与否得,是画家笔下得艺术制造能力.而翻译中得科学以实现“忠实”为其最终目标,因此不承认自己只是艺术得附庸,而要求占据统治地位.它实际上相似于科学家为了防止秦俑出土后色彩脱落而作得努力:他们研制出—种药水,—经喷射,秦俑得本来色彩即可保留:在这个地方任何艺术得手段,任何制造性得想像都可能扭曲原貌,因而是不能同意得.同样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得是,应该认识到翻译关于科学得追求有其必定性.在形式上,翻译得科学论尽管表现为现代科学精神得产物,尤其是飞速进展得语言学得产物,但在实质上它深深植根于对客观忠实得渴望中,翻译从一开始就包含着它得存在基础,因此我们不能够视之为从外部强加于其上得一种手段而轻易否定.“翻译得语言学情结”这—提法形象生动地揭示了翻译—与科学得这种内在联系. 正因为如此,即使是在艺术味非常浓得传统译论中,也时时能够见到科学精神得踪迹.严格地讲,以科学精神分析翻译得萌芽早在东晋释道安得“案本”讲、“五失本”得论述中差不多出现了.所以,只是到了现代,有了现代语言学得基础,才真正有可能打出翻译科学论得旗号,才真正有可能把侧重点放在科学得基点上.“等值”、“等效”之讲与艺术论得分歧,并不在一个“等”(equivalence)字上(传统译论如“化境”讲中得“精神姿致依旧故我”不也是“等”么?),而在于它们把科学精神贯彻到整个翻译过程中去.在这种精神指导下,翻译理论取得了丰硕成果,变得越来越精细、严密,越来越朝着规范化、可操作性得方向进展.完全得科学化假如可能,将导致一个唯一能够同意得译文,该译文将能够经受起反复回译得考验. 然而科学论,不管开始时它多么满怀信心,却终不免陷入深深得困惑.一方面,它确实做了、并将接着做出有意义得工作,尽管有人斥之为“死胡同”,人们仍将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另一方面,它越往前行,目标就显得越遥远,道路上得障碍也就显得越来越难以逾越.翻译得科学论之因此陷入矛盾,其根源仍在于前面提到过得翻译对象所涉及得媒介一—语言本身所具有得特性.这种特性决定了科学无法完成其使命,因而即使非常不情愿也不得不转而求助于艺术.首先,大多数人差不多同意得一个事实是:尽管科学力图把文本语言中得意义一点一滴落实,但语言却总是拒绝把它得全部意义交出来.事实上,现代批判理论可能会讲并不存在什么“全部意义”.不同得译者,依其文化素养、时代背景、意识形态等各种条件得不同,必定对相同得文本产生不同得理解.换句话讲,作品随时都可能产生新得意义.其结果,估计能够套用—句话讲,是“有一千个译者,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确实足“同意美学留给翻译得一个悖论”.但只要我们承认翻译过程也是一个阐释过程,这确实是无法躲避得一个事实.其次,不同得译者,即使假设他们站在相同理解得起点上,在其表达过程中也必定趋向差异.没有任何两个人会使用完全相同得语言,因为“一方面,整个人类只有一种语言,另一方面,每个人都有一种特别得语言”,“单词总是某—具体得个人使用于另一人.而那个实际环境将决定、转变其意义.”译者在表达过程中或多或少总是会把他自己也写到里面去得.该过程同时又与阐释过程密不可分.两者结合,决定了翻译不可能做到我们所期望得那种客观、科学,而必须留下—定位置给直觉、推敲、灵感等艺术思维方式.阐释与表达引进得差异意味着各种不同译文存在得可能性,也就否定了唯一不变得绝对忠实得译文,因而是对科学方法消解得第一步.但真正把译者逼上自觉地运用艺术方法得是语言中得不可译因素:不同语言之间形式上得差异及其中所蕴含得文化差异.文本意义中或多或少得一部分只能存在于原语形式中或原语文化中,这差不多成了多数人得共识.在翻译中,这部分意义得缺失可能妨碍译文得整体效果甚至使之不能成立.因此,译者必须重新制造,使译文尽管不能与原文相等,却能与其双峰并峙,差相仿佛.钞票钟书先生所谓得“故知‘本’有非失不可者,此‘本’不,失’,便不成翻译”,正是这种情况得最好讲明.如此讲来,翻译中艺术得存在和科学一样也是源于对“忠实”目标得追求.原文假如是艺术,忠实得译文就必须还它一个艺术品.假如条分缕析得方法达不到那个目得,那就只有付诸于再制造.所以,关于不可译性人们得看法并不一致.有人强调语言得表达能力,认为理解与再表达之间并没有隔着一道鸿沟.而另一方面,假如严格强调“忠实”,则几乎到处都能够看到不可译性.乔治·穆南讲过:“假如我们同意现代语言学关于词汇、语法及句法得流行观念,我们几乎能够明白地讲,翻译是不可能得.”极少有人情愿同意这一点.他们宁愿认为,“不可能得只是某一种翻译,某一种我们预设过、追求过,但从来没有实际存在过得翻译.”但不管如为必须承认,至少关于严密得科学方法来讲存在着相当程度得不可译性,而这一直是翻译艺术论得基础.或者换一个表达方式:艺术是翻译对语言、文化之间难以逾越得障碍得一种处理方式.亚里士多德讲过,“所有得艺术关怀得基本上进入存在得过程,即揣想、考虑如何让一件既可存在又可不存在得事物进入存在.” 确实是讲,艺术品得形式并无必定性,只有可然性(probability).而这正符合翻译得事实.我们只要看看那许许多多得重译,尤其是诗歌得重译,就能明白这一点.翻译得过程浸透了译者得主观因素,自始至终贯串着艺术.语言学得进展为科学论奠定了基础,但同时又是对语言得深入认识使艺术进入翻译成为不可幸免.尽管如此,在那个基础上对翻译中艺术得解释与通常所谓文艺学派得观点有着本质差不.在这个地方艺术不是出于翻译得本质规定,而是作为科学得补充或不得已而为之得替代品.科学要求一步步踩在坚实得地面上,当发觉足下是一片流沙时,就只好借助艺术能够自由飞行得想像得翅膀.但是,艺术一旦介入,就带来了新得更为复杂得矛盾,艺术得本质与科学得束缚之间得矛盾.“忠实”作为一个目标能够视为翻译活动得终点,但那个目标得实现却并不是翻译得最后一个步骤.它体现在每一个哪怕是微小得步骤中,是翻译全过程得总和.因此,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一飞离科学得坚实地面,就必须出现差异、偏离.那么,毕竟应该给予艺术得翅膀多大得自由呢?一种较为极端得艺术论主张尽量发挥译入语语言、文化得优势,使翻译成为“两种语言,两种文化得竞赛”.翻译艺术大概不需要多少束缚,甚至不妨拥有自己独立得标准,因此就有了“音美、意美、形美”得“三美”讲.所以,即使作为创作论,“三美”得标准也不一定具普遍性,在翻译中是否到处适用就更值得考虑.但咨询题得焦点是,翻译中艺术得本质如何?它真能拥有自己得独立标准吗?对那个咨询题得回答五花八门,但在一个差不多点上却趋向于一致:翻译得艺术与创作得艺术有着本质得差异,它不可能捆有独立得艺术标准,而只能以原文为指归.“神似”讲如此,“化境”讲亦如此.所谓“译者得矫揉造作,对原文亦步亦趋,以求曲肖原著者得天然本来得风格.”⒗或者:“我们所讲得翻译是艺术得再制造,也只能是有限制得、受制约得再制造.……译者得制造性活动不能脱离原著限制规定得范围.假如讲“竞赛”那个词正确地强调了艺术所要求得再制造,这也不是一场公平竞争,因为译者必须以原作得马首是瞻.“正确认识翻译得性质,认真执行翻译得任务,能写作得翻译者就会有克己功夫,抑止不适当得写作冲动.”因此翻译艺术得任务是模仿.假如讲卓不林得模仿者甚至可能超过卓不林本人(这仍然值得讨论),这种“超越”也必须表现为对卓不林艺术本质得逼近,模仿者不能够掺进自己得东西或把卓不林变成不得什么人.这种讲法从理论上看所以更为全面:它既引进了再制造得机制,使翻译成为可能,又充分考虑到原著,使翻译不至丢掉“忠实”得目标e好得翻译就体现为两者得完美结合.但这个地方我们又面临一个新得咨询题:这种结合可能达到吗?艺术得生命就在于个性,在于其特别性、独创性,把这些都阉割掉它还能有多少作为?艺术能否既自由飞行又与科学精神保持一致?或者讲它能否同时又在天上又在地上?人们常把翻译艺术比为“带着镣铐跳舞”,其意一方面强调翻译所受得严厉束缚,一方面强调高超得译者仍可战胜束缚制造出优美得艺术.但在这两层意思上那个比喻都可能使人们对翻译艺术得矛盾本质产生误解.翻译不同于创作,翻译过程也不是制服束缚取得自由、取得个性高度进展得过程.在翻译中原文并不是“镣铐”:既不可消极地视之为束缚人得桎梏,也不可把它作为仅供衬托得道具.它在整个翻译过程中起着主控作用,时时要求维护它得权威.唯其如此,才使翻译艺术面临深刻得矛盾冲突.看来“公平竞争”确是一个诱人得选择.可我们已看到这种观点得片面性.同时它也带给翻译如此一个悖论:离开艺术翻译将一事无成,可艺术又意味着背叛,对忠实得背叛.换句话讲,为了接近原文,我们必须背离原文.越是成功得译作,其艺术越为精湛,那么它与译入语语言形式、文化就越是融合无间,译者个人得渗入成份就越重,它与原文得距离也就可能越远.傅雷“高老头”中译本艺术上得成功使它比不得译本可能更接近原文,但同时正是这种成功使我们有理由讲它不是巴尔扎克写得.以上讨论显示,证明“忠实”目标关于翻译得重要性、科学及艺术手段必要性得过程也确实是揭示它们之间矛盾得过程,它一步步使我们认识到这种矛盾得错综复杂性.“忠实”是翻译概念中得必有之义,但从一开始它就感到它得对象飘忽难定.它注定要经受“该忠实于谁”那个咨询题得折磨,要把阐释学中所有得纷争、困惑都上演一遍.科学化是翻译为了实现其忠实目标得必定要求,是它与生俱来得渴望.然而现代语言学、现代批判理论观照下得语言所具得本质却使得科学无法将整个翻译过程纳入它得系统范围之内.艺术大概能够关心科学完成它得任务,然而它得手段是引进差异、叛逆.而这恰恰是科学精神所不能容忍得.科学志向高远,但是由于语言得阻抗它无法使翻译高飞;艺术这对飞行得翅膀又被科学限制了振动范围,翻译便显得像是在这两难处境中讨生活.科学所以期望通过不断地自我完整有朝一日能够独立完成它得使命,但是它注定永久摆脱不了艺术那个不总是受欢迎得朋友.艺术得天性是奋翅高飞,可在这个地方它却不得不时时忍受受限制得痛苦,翻译得特别得痛苦.科学与艺术之间这种尽管互相依靠却又互相排斥得关系是科学论与艺术论之间长期争论得根源.这不能简单地归咎于论者得各执一端,不及其余.争论双方不但各有其道理,而且各自道理中都隐含对另一方得否定,承认翻译既是科学又是艺术对双方都意味着承认翻译内部包含难以调和得矛盾.就科学而言,这意味着它必须正视“忠实得手段是叛逆”那个事实,即使是有限得叛逆;而艺术论则必须同意“在自我否定中实现艺术”那个痛苦得悖论.翻译中蕴含得所有这些矛盾吸引了许许多多人们为研究它付出努力,同时也带给我们许多理论上得难题,许多被斥为“差不多把我们折磨了不知多少遍”得“陈词滥调”.理论出于其内在逻辑得要求,所以要坚持不懈地建立一种体系,使所有矛盾都能在其中得到解释,但应该认识到这是一个长期得过程,简单地落低“忠实”得要求,使其成为一个可选项,付出得代价太大.另外一个极端是割断手段与对象得任何联系,堕入完全得不可译论,但是这不但在理论上没有意义,也为实践所不容许.还有一种倾向是建立翻译中“艺术制造性与科学忠实性得辩证统一”.这种做法貌似深刻,却非常容易流于浅薄皮相,结果可能只剩下一个思维定式得空壳,却把翻译中科学与艺术得矛盾本质掩盖起来.我们不否认两者之间存在着统一,例如它们基本上为了实现“忠实”得目标;也应该承认两者之间一定程度得互相依存关系,但它们并不是一张纸得正反两面,不是同一事物不可分割得、相辅相成得两个侧面.它们是由于一些外在因素一翻译得“忠实”目标、其对象得特别性质等一而产生了联系,如此在理论上它们就有可能矛盾多于统一,互相排斥多于和谐融合.例如,假如一篇译文单独看是一件成功得艺术品,它必定得益于许多科学因素,描述这种科学与艺术之间得关系能够用得上关于辩证统一得整套术语,然而从翻译科学得角度看这篇译文却仍可能因为没有做到忠实而是一个失败.不妨如此讲,翻译中存在着两种科学,翻译得科学和一种类似于创作中得科学,前者能够包容后者,但却不像后者服务于艺术从而与之处于一种“辩证统一关系”之中.它以忠实为其最高目标并因此更多地外在于艺术.正因为如此,翻译理论“割裂性”地沿着语言学派和文艺学派不同方向进展才能各自取得目前已有得成就.探讨科学与艺术之间得关系必定会大有收获,但不能把咨询题简单化,否则无以解释理论界何以会有长期激烈得争论.最后,正是因为翻译中这些错综复杂矛盾得存在才给了各种理论进展得宽阔天地,也奠定了翻译作为一门学科独立存在得基础,使它在和语言学、阐释学、批判理论等许多学科息息相关得同时又有其自身得特点,因而将成为那个人文交响乐中一部永恒得变调重奏.。

论文学翻译中译者风格与原作风格的辩证统一

论文学翻译中译者风格与原作风格的辩证统一

论文学翻译中译者风格与原作风格的辩证统一作者:杜文来源:《读与写·教育教学版》2015年第11期摘要:翻译的完美境界是译文忠实地再现原文的思想内容,包括文体风格。

然而,尽管译者主观上要求自己忠实再现原文风格,不等于客观上就不存在他本身的风格,任何译作多多少少都会留有译者再创作的痕迹。

文章结合唯物辩证法中矛盾双方对立统一学说对如何处理译者风格和原作风格的关系进行了探讨,提出原作风格和译者风格分别构成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二者是对立统一的关系。

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时刻把握原作风格这个矛盾的主要方面,努力缩小译者风格和原作风格间的天然差距,使译者风格体现原作风格,从而二者在最终译文中达到辩证的有机结合。

关键词:文学作品风格原作风格译者风格辩证统一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5)11-0009-031 引言1954年,茅盾在《为发展文学翻译事业和提高翻译质量而奋斗》一文中对翻译,特别是对文学翻译,做了比较全面的概述:“对于一般翻译的最低限度的要求,至少应该是用明白畅达的译文,忠实地传达原作内容。

……文学翻译是用另一种语言把原作的艺术意境传达出来,使读者在读译文的时候能够像读原作时一样得到启发、感染和美的享受。

”他又说:文学翻译“不是单纯技术性和语言外形的变易”,而是“通过原作的语言外形,深刻地体会了原作者的艺术创造的过程,把握住原作的精神,在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体验中找到最合适的印证,然后运用适合于原作风格的文学语言,把原作的内容与形式正确无遗地再现出来”[1]。

美国翻译理论家奈达在给翻译下定义时说:“所谓翻译,是指从语义到文体在译语中用最贴切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1]。

奈达不但重视语义,而且也重视文体风格的再现。

因此,在文学翻译中,译者应具有强烈的风格意识,从内容到风格对原作进行全面的传译,不得任意增减删改,同时又不至于使自己的翻译风格影响原作风格的体现,这是译者必须解决的问题。

论文学翻译中再创造

论文学翻译中再创造

论文学翻译中的再创造摘要翻译是一门语言的艺术,文学翻译更是如此,与其他文本类型相比较,文学翻译具有其独特的创造性。

本文探讨了文学翻译再创造的必然性以及译者在对文学作品进行再创造时要考虑的四个层面:历史层面、宗教层面、文化层面和语言结构层面。

关键词:文学翻译再创造层面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中国的翻译可谓源远流长,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传统。

随着翻译这一门学科的不断发展,人们对翻译理论的探讨也不断深化。

各种翻译理论层出不穷,释道安的“五失本”,玄奖的“喻俗”,严复的“信达雅”,到鲁迅提出的“宁信而不顺”,傅雷的“神似”,钱钟书的“化镜”,再到我们现在通用的“忠实、通顺”等等,都对翻译作过精辟的论述。

但文学翻译却有别于其他文本的翻译,具有其独特性。

它是一种跨文化的语言艺术,要求把一种语言所表达的思想内容和风格特色用另外一种语言准确地重新表达出来。

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会受制于诸如历史、文化等外部因素,使得翻译活动与前人所提出的“忠实”背道而驰。

“忠实”的翻译原则似乎不能给文学翻译以有效的指导,在文学翻译中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翻译策略,如何跨越不同文化之间的鸿沟去理解与再现他国的文学作品,这些都是文学翻译面临的挑战。

一文学翻译再创造的必然性译者是原文和译文之间的“媒人”,原文经过译者的加工而转换成译文。

从翻译活动的开始到翻译活动的结束,原文是译文的出发点,离开了原文,翻译便无从谈起;而译文却是原文的归宿,翻译活动的最终目的是把原文转换成译语读者能读懂的信息。

当一种语言环境下产生的作品被移植到另一语言环境中时,译者要让译文在译入语环境中产生与原文最为相似的效果,在这一过程中,译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中国传统翻译理论强调“忠实”而忽视“创造”。

在过去如果有人提出翻译的创造性,就往往会被指责为误译、滥译、胡译。

这实际上是曲解了创造性的真正含义,错误地把创造性当作了任意性,不能把握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主观能动性的“度”。

外语文学翻译如何兼顾忠实性和可读性

外语文学翻译如何兼顾忠实性和可读性

外语文学翻译如何兼顾忠实性和可读性在当今全球化的时代,外语文学作品的翻译变得日益重要。

翻译不仅是语言的转换,更是文化的传递和交流。

而在翻译过程中,如何兼顾忠实性和可读性,是译者面临的一个重要挑战。

忠实性,顾名思义,就是要忠实于原文的内容、风格和意图。

这要求译者准确理解原文的词汇、语法结构以及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内涵。

例如,一些特定的文化元素、历史背景和社会习俗,如果在翻译中被曲解或忽略,就会导致对原文的误解。

然而,仅仅追求忠实性是不够的。

如果译文过于拘泥于原文的形式,可能会变得晦涩难懂,失去了可读性。

可读性意味着译文要符合目标语言的表达习惯,语言流畅自然,能够让读者轻松理解和接受。

要实现忠实性和可读性的兼顾,译者首先需要具备扎实的语言功底。

这包括对源语言和目标语言的熟练掌握。

对于源语言,译者要能够准确理解其中的细微差别和文化内涵;对于目标语言,译者要能够运用丰富多样的表达方式,将原文的意思清晰地传达出来。

例如,在翻译英语文学作品时,遇到一些复杂的长句,如果直接按照原文的语序和结构进行翻译,可能会让中文读者感到困惑。

此时,译者就需要对句子结构进行调整,使其更符合中文的表达习惯,同时又不改变原文的意思。

文化背景的了解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有着独特的文化传统和价值观念。

在翻译过程中,如果不考虑这些文化差异,就可能导致译文的不准确或者不恰当。

比如,某些宗教、神话、典故等元素,在不同的文化中可能有不同的含义和象征。

译者需要深入研究这些文化背景,以确保翻译的准确性和可读性。

此外,译者还需要注重译文的风格。

原文可能具有独特的写作风格,如幽默、讽刺、庄重等。

译者要尽力在译文中保留这种风格,让读者能够感受到原文的魅力。

但同时,也要注意避免因过度追求风格的一致而牺牲了可读性。

在实际翻译中,译者常常会面临一些两难的选择。

比如,在处理一些具有特定文化内涵的词汇时,是采用直译加注的方式,还是寻找一个在目标语言中相对应的词汇进行意译。

浅析文学翻译的再创造

浅析文学翻译的再创造

浅析文学翻译的再创造作者:李莹倩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4年第09期[摘要] 翻译作为一门跨文化的活动,千百年来在不同的文化之间架起了交流的桥梁,文学翻译更是作为翻译实务的主要对象而存在。

而文学翻译的再创造更是翻译界经典和热门的话题。

本文试透过各位翻译大家对这一话题的讨论,得出文学翻译再创造需要遵循的原则。

[关键词] 文学翻译;再创造翻译作为一门学科,既古老又年轻。

说它古老,是因为翻译活动历史悠久。

“高塔巴别未建成,人间从此需象胥”。

翻译活动几乎与人类文明、交流一同诞生。

说它年轻,是因为翻译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被承认和重视,还是20世纪后的故事。

那么,到底什么是翻译?许钧老师给翻译所下的定义是:“翻译是以符号转换为手段,意义再生为任务的一项跨文化的交际活动。

”翻译,其根本的任务便是意义再生。

翻译作为一项跨文化的交流活动,其在语言转换的过程中试图传达的,是某种与语言紧密结合在一起,且又想从中解放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是翻译活动旨在传达的一切,我们把它简单概括为“意义”。

那么如何完成意义的再现呢?传统观念认为,翻译是在意义不变情况下的一种语言符号的转换。

但是索绪尔却认为,意义来自于差别。

由此,我们知道,翻译不是简单的转换语言的机械行为,逐字翻译从根本上来说行不通。

翻译是译者充满创造性的活动。

这一点提出了译者创造性叛逆的必然性和可能性,在最根本的意义上证明了译者在译文中不可能不存在,译者不是隐形或透明的,而是具有主体意识的个体。

正如金圣华所说:“译者在早期虽有“舌人”之称,但不能毫无主见,缺乏判断。

因此,翻译的过程就是得与失的量度,过与不足的平衡。

译者必须凭藉自己的学养、经验,在取舍中作出选择。

”在理论上讲,承认创造性叛逆的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也就是承认译者的创造性,这也是对译者主体意识的一种肯定。

对译者自觉的主体创造的肯定,尤其体现在文学翻译中。

关于文学翻译的概念,译界有很多的概括。

林语堂称文学翻译是艺术;李健吾认为原作是表现,译作是再现;余光中说文学翻译是有限的创作;张泽乾说:“好的文学翻译不是原作的翻版,而是原作的再生。

翻译过程中三对矛盾及关系初探

翻译过程中三对矛盾及关系初探

翻译过程中三对矛盾及关系初探翻译是一种把非原始语言(外语)转换成原始语言(本语)的过程。

它的一个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把一般的文字信息以及多种文字文化传达出去,把双方的传统和文化以及思想交流到一起。

然而,这项复杂的工作也存在着三种矛盾和关系:权衡、准确性和对意义的理解及忠实性。

首先,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必须权衡。

这归根到底源自文化差异。

通常,外国文化有着极具代表性又独特的特点,而译者需要考虑本国文化,要把根本文字内涵和抽象精神都考虑进去。

比如,一句英文谚语“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的直译是“时光如梭,不留人”,这可能会让国人听了有些费解。

因此,译者应当把原来的深刻含义转译出来,即“时间不等人”,让国人容易理解,否则就会大大损害了文字的意义完整性。

其次,翻译在过程中还应当具备准确性。

翻译是一种双向的活动,它需要既恪守原文的内容,又要保证译文的准确性,当文字的意义理解又完整性又较好的情况下,才能被视为准确的翻译。

例如,翻译英语书籍“The Old Man and the Sea”时,译者不应译为“老年人和大海”,而应该把原书的内在含义,因为主人公是被海洋折磨而勇往直前,终极取得成功的内容考虑进去,一般可以把“老人与海”来表达这个意思。

最后,在翻译过程中,理解及忠实性也同样重要。

忠实性可以说是翻译最基本的要求,因为这是衡量一个翻译作品是否优秀的标准。

同时,翻译前需要仔细理解原文,而不是采用死记硬背的方法,译者要把自己明确概括、简洁而准确表达出来,否则,译作的精髓就会被削弱,偏离原文的意义,他就很难成为一个出色的翻译工作者。

翻译是一项复杂的工作,需要译者能够恰到好处地权衡、准确表达内容,并且保证理解及忠实性。

唯有这样,才能把原文的文字内容及抽象精神充分表达出来,使双方文化交流更加深入且有效。

翻译概论第十一章 翻译中的矛盾

翻译概论第十一章 翻译中的矛盾

第二节 形神之矛盾
1、“形”与“神”的由来
(2)风格不可译
许均在谈到风格可译的同时,辩证地认为:一部作品的风格有 两方面的因素,一是作者和作品中表现的中心思想、气质等; 另一是作品的语言、体裁以及社会文化影响等。而在翻译中再 现原作的风格时,又不免受到译者的思想认识、气质和语言习 惯等因素的影响,所以风格的再现虽然重要,却难以完整无损。 他还例证:傅雷在翻译梅里美、巴尔扎克、莫里哀等人的作品 时,由于译者自身的语言习惯,风格迥异的三位法国作家在译 文中都走到相似的风格上去了。
梁宗岱把风格翻译从语言的具体形式更上一层,他说,“作品 首先必须在译者心中引起深沉隽永的共鸣,译者和作者的心灵 达到融洽无间,然后方能谈得上用精湛的语言技巧去再现作品 的风采。”译者只有翻译的《情人》时,也认为译者要做 到“译味”,就必须与作者合二为一,拥有“共同的生命”。 就像郭沫若在翻译《雪莱的诗》时的感受:“译雪莱的诗,是 要使我成为雪莱,是要使雪莱成为我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既 译出原文句子,又译出译作的灵魂。
在可译性限度这一问题上,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多属于描写性的。 国内较早可译性进度专门探讨的学者是包振楠。他在《翻译通 讯》1983年第五期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试论可译性的限度》的 论文。文中指出:“语言是可译的,因为语言都是表达思想的 有效工具;但又由于文化传统、社会条件、语言结构、思维方 式的不同,有时又是不完全可译的,甚至是不可译的。”这里 我们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作者注意到了由于语言是人类表达思想 的工具,具有一定的同一性,因而语言具有广泛的可译性基础, 同时指出语言可译性障碍的根源,就是文化、社会、语言与思 维诸方面的差异。“语言是可译的,有时又是不可译的”,正 说明了可译与不可译这一矛盾的辩证关系。乔治· 斯坦纳提到: “有一些文本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翻译,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语 言上的转换、阐释手段的细化以及接受敏感性的转移,在将来 变成可译的。出发语语言与译者的语言处于一种双重运动之中, 既自我演进,又互相影响。”这是可译性限度的动态阐述,说 明可译性与不可译性这一矛盾始终处于一种不断发展变化之中, 而变化的主流方向是从不可译向可译。

文学作品翻译的矛盾与统一——论《飘》的创作风格和傅译本的再创作风格

文学作品翻译的矛盾与统一——论《飘》的创作风格和傅译本的再创作风格

对 等理论 等 , 都 在探 讨文学 翻 译如 何更 加 有 效 的传 递 别是 一个 “ G o n e ” , 既 是 引领 整 个 小说 情 节 的脉 络 , 又 原 文 的精 神 实质 以及 如 何 使 目标 语 读 者 获 得 同等 的 起 到 了对故 事 主题 画龙点 睛 的作 用 , 是 整 个 小说 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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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 州教 育 学院 学报
( 一) 小说 书名 的对 比分析
第3 1 卷
持 原著风 格 ” , 傅雷 的“ 神似” , 到钱钟书的“ 化境” 等
等, 再 到西 方 的归 化异 化 理 论 、 目的 论 和动 态 及 功 能
G o n e w i t h t h e W i n d是一 个 颇 具 意 味 的书 名 。 特


的精妙 刻 画 , 使 得 它 成 为 了 一 部 经 久 不 衰 的经 典 作 上表 现 出来 的独 特 而 鲜 明的 风 貌 和 格 调 。它 受 作 家 品 。它 风靡 全球 , 热度 经久 不 衰 。小说 语 言豪 放 中带 主 观 因素及作 品 的题材 、 体裁 、 艺术 手 段 、 语 言表 达 方 有委 婉 , 时而 质 朴 时而 绚 丽 , 充 满 了 庄重 却 又 不 失 诙 式及 创 作 的时 代 、 民族 、 地 域 条 件 等 客 观 因素 的影 响
存 原 文 的风 格 , 翻译 不 等 同于 创 作 , 翻 译 只是 原 作 的 性 , 最 终 导致 了其 真 爱 白瑞 德 离 她 而去 , 使得 她 的爱 复制 品 。英 国翻译 理论 家 泰 特 勒 说 过 : “ 好 的 翻译 是 情 从 身边 溜 走 ( G o n e ) 了。第 二 , 由于南 北 战争 、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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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中的平衡:文学翻译的忠实性与再创造摘要翻译是跨文化交流的一种重要形式,涉及到对两种语言和文化的处理。

由于两种文化的迥异,一种文化必然会被另外一种文化所过滤、选择和诠释,对文学翻译而言,更涉及到一个再创造的过程。

译者必须从接受性对翻译的文本和文化语境予以考虑,在可能的自由度里发挥翻译的艺术,既要尽可能地保证原作的风味,又要使之适应于接受文化和接受群体。

关键词:文学翻译文化过滤接受性再创造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一引言翻译不仅是两种语言之间的交流,更是一种跨越文化的交流。

正如巴思耐特所指出:翻译时不能冒险将翻译的语言内容和文化分开来处理。

正因为文化是翻译的基石,译者如果不能把源文的文化底蕴尽可能翻译到接受文化中,翻译是不成功的。

作为文学作品的翻译,应当包括除了纯粹科技作品以外的一切需要使用“文学语言”的作品,如历史、哲学、一般传记、政论等等,无不包括在内。

事实上,要把原文作品真实、有效地翻译过去,还必须要重视对原文风格和内涵等涉及到文化、价值观念等因素的处理。

在这个意义上,翻译不仅要考虑源文化,还要考虑本土文化。

近年来不少文章从忠实和顺应或者归化和异化的角度,对如何进行文学翻译进行了阐述,但对异质文化对文本的过滤和接受以及翻译的再创造,论述还不多。

而文化过滤和文本在异质文化中的接受,又是文学翻译中所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文学作品的译介既要尊重原文的文化,又必须适应于接受群体的文化,文学翻译事实上就在这样一种矛盾中来实现。

因此本文拟就文学翻译中的文化过滤因素与接受性做一定的阐释,以期为文学翻译的研究提供一定的参考。

二文学翻译的特殊性翻译的标准并没有绝对的规定,严复提出的“信、达、雅”的准则一直被后来的翻译者们所推崇,成为翻译标准的典范。

但有人也认为严复的标准把“信”、“达”割裂开来,另一方面又把二者简单地并列起来,等量齐观。

严格地讲,这些标准都是模糊的,并没有提出涉及到不同文体翻译的标准及其特色。

钱钟书先生后来把翻译尤其是文学翻译的最高境界归结为一个“化”字。

认为把作品从一国文字转化为另一国文字,既不能因语文习惯的差异而露出生硬牵强的痕迹,又不能失去原有的风味,那就算得上“化境”了。

总而言之,文学翻译必须把原文的意、味尽量传达到译文环境中。

长期以来,人们把翻译和文学翻译相提并论,然而从翻译的目的和任务来看,却必须把文学翻译与其它翻译形式区分开来。

不可否认,要在接受文化中尽可能反映出原作的风采,就必须要注意原作文本和文化背景。

翻译要忠实于原文,但主要体现在对原文主旨、风格和内容的忠实,具体的操作则体现了对原作的创造性处理。

译者必须考虑译入文化对文本的适应性和读者的接受性,只有把二者更好地结合起来才能谈得上好的文学翻译。

译者不仅要“化于”原作,同时还要能“走出”原作,在译入语文化内进行二度创作,从接受视野来认知和分析文本,使翻译适应于接受文化和接受群体。

文学翻译与其它翻译的一个根本标志就是它使用的不是一般的语言,也即不是一般意义上为了交际和沟通信息目的而使用的语言。

三文化过滤与再创造1 文化过滤的必然性文学作品总是存在于一定文化环境之中,总是具体文化的反映。

文学翻译更涉及到文化价值观念、审美意识、思维思想在异质文化中的接受和传播。

对文学翻译概念和核心的研究表明,文学翻译是一项再创造的活动。

当一种文化通过文学的形式“移入”另一文化中时,必然会出现文化过滤的现象,共同的文化成分可能通过“过滤”的过程,而一些异质的成分则可能被“过滤”。

外来文化总要被本土文化所过滤、选择。

译者应当重视如何降低过滤掉的文化成分或使文化过滤更自然化,更有利于读者的理解和接受,有利于对原作原创性的理解和体现。

文化过滤主要体现在社会文化范畴的必然过滤和译者的自我过滤两个方面。

社会文化范畴的过滤主要是一种文化从整体上对不同质文化的接受和排斥。

当我们试图将其以文学翻译的形式传递过去时,某些成分就必然会被排除或者扭曲。

一种文化的价值观念必然会被另外一种文化所选择、取舍和解释,被移入文化群体批判地选择和接受。

另一方面是译者本人对异质文化的过滤,包括译者本人的世界观、价值观、审美意识和文化态度。

2 忠实与叛逆:文学作品的再创造由于存在着不可回避的文化过滤现象,文学作品的翻译就面临着忠实原作和适应接受文化的困境。

翻译不仅是对文字进行转码,还涉及到译者对原作和原文化的理解和在目的语文化环境中的表达,涉及译者本人与异质文化的对话。

译者本人首先必须是一个读者,要对文本进行解读和接受,然后才能对原作进行译介。

过滤作用就在于干预权力,于是便产生了权力的第二次分配,即进行二度创作。

在这个意义上,译文应当具有独创性,一方面要忠实于原文主旨,另一方面又必须适应接受群体的要求。

因此文学翻译可谓是“戴着镣铐起舞”,而且要“舞”得优雅。

文学翻译要保证体现原作的精神面貌,但同时还要考虑文化因素的迁移和接受。

再创造实际上是译者主动对文化过滤的适应,尽管它可能会使原作变形,但其意义与原作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可以超过原作。

思果先生就曾谈到:遇到对原文的改写而传达原意不爽毫厘的地方,真会拍案叫绝。

比如奈瓦尔用法语译的《浮士德》,在歌德看后就认为比他自己原作还要清晰。

而林纾翻译后的文笔就比哈葛特的英文表达高明多了。

不可避免的叛逆性也正体现了文学翻译再创造的特点,不管它是低于还是高于原作。

事实上,翻译就意味着变形、失真和对原作的重写,文学翻译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特定语境中的历史文化积淀与语言环境中使用者的经验、文化态度的合力对原作进行诠释。

因此,译者必须在接受文化中寻求有效的表达方式,对原文进行合理的解释。

文学翻译不仅是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更是一种创造性的工作,而译作也必须成为与原作同价值的作品。

比如杜牧诗《清明》写得自然,毫无雕琢之感,用通俗的语言创造了非常清新生动的形象和优美的境界。

但若译成英文,则无论如何不容易引起没有扫墓这种风俗习惯的读者的共鸣,因此只好用通俗英语,再创造一个“清新生动的形象和优美的境界”。

由此可见,再创造已是文学翻译的一个不争的事实。

再创造在很大程度上建构于忠实的基础上,但同时也体现了顺从于接受环境和接受群体的偏离。

比如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本来是影射当时英国社会的政治性讽刺小说,但当它被译入中国文化后却“变味”了。

它被从政治讽刺小说译介成了有名的儿童小说,并被中国的读者所认同和接受,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成功的叛逆。

四文学翻译再创造的实现文学翻译的再创造实际上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一方面既要忠实于原作,另一方面又要顺应于接受文化和接受群体。

事实上,译者的高超翻译艺术也正体现于此,一个出色的译者必须要融会贯通中西文化,把握两者的异同。

对原作的文化底蕴特别是两种文化的差异要能深刻地把握。

要做好翻译,必须要了解背景文化和作者本人,其次,译者必须还要具备深厚的国学功底,把原作置于接受文化中并得到读者的接受。

翻译时要注意当时的社会和历史文化环境对译文的接受程度,在两难的情况下,译者要凭借对两种语言和文化的谙熟对翻译做必要的取舍,寻找两种文化的最佳结合点。

就诗歌而言,在众多的文学翻译中,自由或叛逆表现得尤为突出的当属诗歌翻译了。

诗歌是“文学中的文学”,高度精练和浓缩,把无限丰富的意象和文化内涵结合在短短的诗中,是内容与形式的高度融合体。

因此翻译时难以做到既充分忠实于内容又顾及到接受语境的限制。

比如杨巨源诗《城东早春》:“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英国汉学家?herbert,a.giles把头两句翻译为:the landscape which the poet loves is that of early may.when budding greenness half concealed enwraps each willow spray.从整个译文来看,他对原诗把握得很好,整首诗翻译得很工整,基本上传达了原诗的意境和诗境。

对西方读者而言,early mary可包含“早春”的意味。

这样处理达到了翻译内容的目的,忠实于原文,也适应了读者群体。

但正如谢天振先生所指出,这一翻译也传达了一个错误的信息,使英美读者误以为中国的早春就在5月初,这便是忠实与叛逆两难选择的生动体现。

就翻译的过程而言,译者既是被动的,也是主动的。

对文学翻译而言,甚至主动性更多一点。

要成功地把一部作品从一种文化背景“植入”另外一种文化,译者必须在忠实和顺应的两难境况下进行再创造,直到走出困境。

既要在忠实的原则下理解原作,又要使之“化”于接受文化。

因此翻译除了必须考虑原作文本、原作者、原作社会文化和历史背景外,还必须考虑接受文化和接受群体,主动适应文化过滤,实现翻译文本的合理性接受,这也是近年来译介学发展所特别关注和强调的问题。

在这种意义上,译者必须具备跨文化的意识,跨文化的知识和能力,在平衡的视野下处理作品的文化因素,把源文化和接受文化在文本中有机地融合起来。

另外,再创造还要特别注意两种语言潜在的文化意象差异。

比如中国文化往往将“悲、凉、伤、愁”与“秋”联系在一起,秋风一起,凉意顿生,便有“逢秋生寂寞”、生出许多“幽怨悲凉”的情愫。

如欧阳修的“夜静风竹敲秋韵,万叶千起皆是恨”和秋瑾的“秋风秋雨秋煞人”等都是此类名句。

而西方文化中的秋不仅没有“愁”滋味,而且常带有欢乐之意,因此在翻译的时候必须十分谨慎,防止对文化意象的误译。

再创造的基础是忠实于原作,但不是僵化地局限于文本;要适应接受文化,但不是随意发挥。

译者应从整体意义上理解、把握文本的信息,对这些信息从接受的视野进行整合,使之适应接受环境。

即使译文中出现个别与原文项偏离的地方,只要能在整体上体现原作者的意图,在读者中产生类似的或更好的效果,忠实于原文之意蕴,又体现文学翻译的创作之美,译文则可谓成功。

五结语翻译就是为了传播和交流,在传播的过程中,因为两种文化的差异必然会出现失真的情况。

文学翻译就是原作文化和接受文化在译者心灵中的“对话”,是译者对异质文化的接受和阐释。

译者的责任在于调和两种语文的特色:既要照顾原文,保其精神,还其面目;也要照顾译文,不但要劝其委婉迎合原文,还要防止其在原文压力下太受委屈,甚至面目全非。

真正要译介一种文化又必须是再创造的过程,译者本人的价值观、审美观、接受文化以及接受群体等必然会形成一种合力,促使译者对原著进行合理的二度创造,适应接受语境。

再创造也是文学翻译的活力之所在,正是因为再创造才使得原作在适应新的环境的同时也延续了生命力,更为广泛地在异质文化中得以传播。

文学翻译必须重视文化的过滤与再创造的过程,把握好这一对矛盾,从接受视野对文本进行整体考虑,求得忠实性与再创造的平衡,就恩看确保原作在接受环境中的协调和新生。

参考文献:[1] newmark,peter.a textbook oftranslation[m].london:prentice hall,1988.[2] 彭启良:《翻译与比较》,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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