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_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_问题_策略与趋势_余忠彪 - 副本

广西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１４年第2期一、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概念和形式世界贸易组织《服务贸易总协定》将服务贸易分为12个大类，教育服务属于第五大类，高等教学服务属于教育服务的一个种类。教育服务贸易是指国与国之间主要出于经济目的而进行的教育服务输入和输出［1］。很显然，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则

是指国与国之间为获取经济利益而进行的高等教育服务的进口和出口。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和其他类型服务贸易一样，主要通过跨境交付、境外消费、商业存在和自然人流动四种方式提供。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领域，跨境交付主要是指一成员国在其境内通过网络或远程教育等方式向其他成员国提供高等教育服务；境外消费主要是指一成员国在其境内向其他成员国消费者提供高等教育服务，其与跨境交付的区别在于高等教育消费者必须进入教育服务提供国，其突出的表现为留学生教育；商业存在主要是指一成员国通过在其他成员国境内兴办高等教育服务机构的形式向其提供高等教育服务，其突出的表现为独资办学和合作办学等；自然人流动主要是指一成员国的自然人在其他成员国境内提供高等教育服务，其突出的表现为高校外籍教师这一群体。二、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背景、现状和问题1．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背景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作为中国－东盟经贸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产生与发展根植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设过程中。2007年中国－东盟《服务贸易协议》正式签署，根据服务贸易协议的规定，中国和东盟承诺进一步相互开放教育服务领域，这为各国实施教育开放，消除教育壁垒，实现资源共享创造了条件。［2］2008年7月26

日到8月1日，首届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在贵阳

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问题、策略与趋势

余忠彪，林春丽（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广西南宁530004）

摘要：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处于浅层次快速发展阶段，主要存在跨境交付未受重视发展缓慢，留学生教育内涵有待提高，合作办学形式单一，自然人流动方面局限于汉语教师这一群体等问题。其主要发展趋势是留学生教育规模不断扩大，培养质量不断提高；远程教育快速发展，汉语普及成为重心；广泛开展以职业教育为重点的合作办学。关键词：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人才培养中图分类号：G6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410（2014）02－0042－05

收稿日期：2013年12月11日基金项目：本文系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跨境高等教育与中国－东盟区域互动

发展研究———基于四螺旋分析框架”（12YJA880106）的阶段性成果。

!!!!!!!!!!!!!!!!!!!!!!!!!!!!!!!!!!!!!!!!!!!!2014年第2期（总第130期）广西教育学院学报

ＧＵＡＮＧＸＩＪＩＡＯＹＵＸＵＥＹＵＡＮＸＵＥＢＡＯNO.2，2014

（SerialNO.130）

—42—举办，与会的中国和东盟九国的近四十所高校校

长联合发表《贵阳声明》，一致主张扩展双边和多边高等教育合作的广度和深度。时至今日，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已成功举办五届（第五届交流周于2012年7－11月在贵阳举办）。［3］2010年1月1日中国－东盟自贸区正式建立，在此背景下，第七届中国－东盟博览会首次增设服务贸易专题，第八、九届中国－东盟博览会服务贸易专题开辟了教育服务展区，主要展示国际教育合作、职业培训和留学咨询等内容，［4］以上举措为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平台。2．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现状（1）跨境交付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实现跨境交付需要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为基础，由于我国在这方面起步较晚，远程教育和网上大学的发展尚未形成气候，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方面仅与美国等少数发达国家实现了跨境交付，并且是输入的多，输出的少，并未形成规模效应。［5］中国与大多数东盟国家在信息技术方面尚不成熟，加之没有对跨境交付这一服务贸易形式引起足够重视，因而此种形式发展相对缓慢。据相关资料显示，在2005年8月，我国首条跨国汉语远程教育网络———福建师范大学与菲律宾国际科技学院合作的现代汉语远程教育网正式开通，福建师大开始向菲律宾高校学会所属的52个成员校开展汉语远程网络教育。［6］在此之后，并未找到我国与东盟国家在远程教育方面取得新成就的相关报道。（2）境外消费当前国际教育服务贸易最活跃的方式就是境外消费，其突出的表现为留学生教育。根据《中国教育年鉴》（2011）［7］统计数据表明，2011年全年在华学习的外国留学人员达到292611人，来华留学人数最多的东盟国家是泰国，达到14145人，其次是越南13549人，印度尼西亚10957人，而这三个国家2010年来华留学人数分别是13177、13018和9539。另据中国－东盟博览会秘书处公布的数据显示，2011年，中国在东盟国家的各类留学生接近7万人，且这个数字还在日益增多［8］。2010年8月，时任国务委员刘延东在第三届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开幕式上提出，中方将在未来10年内提供1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推动实现2020年东盟国家来华和中国赴东盟留学生都达到10万人左右［9］。由以上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东盟留学生教育发展前景广阔。然而，在留学生规模不断扩大的同时，留学生教育的内涵也值得关注。根据《中国教育年鉴》［10］

（2011）的统计数据，2011年在华接受学历教育的

外国留学生总计118，837人，占来华生总人数的40．61％，不到总人数的一半。可见，来华留学生主要以接受非学历教育为主。按在华学习期限统计，长期生（6个月以上，含6个月）216，850人，只占来华生总数的74．11％。这说明来华留学生中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是短期生。相比西方发达国家留学生教育以学历教育和长期生为主这一事实，我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在内涵发展上还有待提高。（3）商业存在伴随着中国与东盟经贸合作与交流的深层次发展，东盟国家掀起了汉语学习热潮。基于东盟国家学习汉语的需要，我国和东盟国家的合作办学主要以共办共管孔子学院为主。据统计，到目前为止，中国已在东盟建立40所孔子学院（不包括孔子课堂）［11］，这一数据在2009年8月才达到18所［12］。

（4）自然人流动

随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中国和东盟大学生渴望了解对方国家的历史和文化，汉语和东盟小语种成为双方学生学习的热点。据统计，中国到东盟教授汉语的教师人数近些年有了长足的发展。截止2009年，中国已向东盟10国派遣汉语教师志愿者5062人。［13］近几

年，国家每年都会委托一些高校为东盟培养大批的汉语教师，支援东盟各国的汉语教学。2012年，仅广西民族大学就受托为广西培训了91名赴泰汉语教师。［14］除汉语教师外，很少见其他类型教师去东盟任教或访学的数据记录或报道。3．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存在的问题（1）跨境交付未受重视发展缓慢广西作为中国东盟的桥头堡，其与东盟国家的地缘优势让其在发展对东盟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领域可谓占尽先机。现实状况也确实如此，广西占有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较大份额。然而，在广西发展对外高等教育服务贸易较为活跃的广西大学和广西民族大学，都尚未和东盟国家的高校进行高等教育的远程教学，如此便捷的贸易形式并未受到相关高校的重视。（2）留学生教育规模不断扩大但内涵有待提高近年的《中国教育年鉴》数据显示，东盟国家

政治学·社会学聚焦余忠彪，林春丽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问题、策略与趋势—43—广西教育学院学报２０１４年第2期

来华留学的学生逐年增加，其中与中国签署学历互认协议的国家增长尤为迅速，这在中国－东盟秘书处公布的相关数据和媒体的相关报道中可以得到证实。同时，从年鉴数据中我们也看到了留学生教育的内涵不高，突出表现为接受学历教育的留学生比例偏低，大部分为短期生和专门学习汉语的留学生。（3）合作办学形式单一合作办学方面，孔子学院一枝独秀，其他办学形式毫无起色。在广西，没有看到相关高校与东盟国家相关高校合办大学、院系或专业。四家落户广西的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培训中心，也都没有东盟相关高校参与进来。（4）自然人流动方面局限于汉语教师这一群体广西民族大学作为广西开设东盟国家小语种最全的高校，其承担东盟小语种教学的教师绝大部分来自本土，外籍教师凤毛麟角。我国除每年为东盟国家培训相当数量的汉语教师外，其他类型的教师或访问学者相当零散，极少见到相关数据。三、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浅层次发展的原因分析总体而言，中国－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处于浅层次快速发展阶段，具体表现为留学生教育和孔子学院汉语教学发展较快，其他贸易形式重视不够，发展缓慢。笔者认为，其原因主要有：1．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制度不健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的基础是高教贸易双方承认对方的高等教育办学形式、学位和学分。如果留学生在国外接受的高等教育不受本国教育部门认可，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就成了无源之水。据教育部公布的信息显示，截止到2011年，中国仅与东盟国家的泰国、越南、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签署了学历互认协议［15］，这很好的解释了近几年来华留学的东盟学生主要集中在泰国、越南和马来西亚这一现象，也从侧面反映出来我国接受学历教育的留学生比例相对较低的原因。由此可见，学历互认制度对留学生服务贸易，特别是接受学历教育的留学生服务贸易的发展具有极大促进作用。另外，在中国－东盟《服务贸易协议》中，我国没有在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方面做出具体承诺，通常来说，承诺表中的内容越多代表限制越多，开放程度越低，但这并不绝对。［16］这说明我国在对东盟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方面更加开放，但不确定因素也在增加。由于中国和东盟的新加坡、菲律宾和越南同时也是世贸组织成员国，因此我国在世贸组织《服务贸易总协定》中有关高等教育的承诺依然有借鉴意义。在《服务贸易总协定》的高等教育具体承诺中，我国不允许外商在中国设立独资的办学机构，对来华从事高等教育的入境者提出了较高的资质要求，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我国与东盟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2．文化认同不够，文化交流不足中国与东盟有着极其深厚的、共同的文化根基，社会历史文化的同源性也非常明显，主要表现在：儒家文化对中国和东盟国家影响都很深远，汉字和汉语在东盟国家广泛使用，佛教是中国和东盟国家共同的宗教信仰等。［17］合作国家的双方能

否认同对方的文化，抑或是否拥有共同的文化基础，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甚至决定着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内容、方式、过程和结果。［18］当前，有些东盟成员国尾随西方发达国家一起鼓噪中国威胁论，对中国的发展壮大胆战心惊，排斥华人和汉语教育，视汉语的普及推广为文化侵略等现象屡见不鲜，究其根源，是东盟相关国家对中国上下五千年追求的和谐文化缺乏深刻和全面的认识。中国奉行“与邻为善、以邻为伴”周边外交方针，正是基于讲信修睦、崇尚和平的中国历史文化传统。［19］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