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献学期中作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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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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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术数之兴,多在秦、汉以後。

要其旨,不出乎阴阳五行,生克制化,实皆《易》之支派,傅以杂说耳。

物生有象,象生有数,乘除推阐,务究造化之源者,是为数学。

星土物,见於经典,流传妖妄,寝失其真,然不可谓古无其说。

是为占候。

自是以外,末流猥杂,不可殚名,史志总概以五行。

今参验古书,旁稽近法,析而别之者三,曰相宅相墓,曰占卜,曰命书相书。

并而合之者一,曰阴阳五行。

杂技术之有成书者亦别为一类附焉,中惟数学一家为《易》外别传,不切事而犹近理,其馀则皆百伪一真,递相煽动。

必谓古无是说,亦无是理,固儒者之迂谈。

必谓今之术士能得其传,亦世俗之感志,徒以冀福畏祸。

今古同情,趋避之念一萌,方技者流各乘其隙以中之。

故悠谬之谈,弥变弥夥耳。

然众志所趋,虽圣人有所弗能禁。

其可通者存其理,其不可通者姑存其说可也。

△《太玄经》·十卷(编修励守谦家藏本)汉扬雄撰,晋范望注。

《汉书·艺文志》称扬雄所序三十八篇,《太玄》十九。

其本传则称《太玄》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二百四十三表、七百二十九赞,分为三卷,曰一、二、三与太初历相应。

又称有首、冲、错、测、ゼ、莹、数、文、扌、图、告十一篇,皆以解剥元体,离散其文,章句尚不存焉。

与《艺文志》十九篇之说已相违异。

桓谭《新论》则称《太玄经》三篇,传十二篇,合之乃十五篇,较本传又多一篇。

案阮孝绪称《太玄经》九卷,雄自作《章句》,《隋志》亦载雄《太玄经章句》九卷,疑《汉志》所云十九篇,乃合其章句言之。

今章句已佚,故篇数有异。

至桓谭《新论》则世无传本,惟诸书递相援引,或讹十一为十二耳。

以今本校之,其篇名、篇数一一与本传皆合,固未尝有脱佚也。

注其书者,自汉以来,惟宋衷、陆绩最著。

至晋范望,乃因二家之注,勒为一编。

雄书本拟《易》而作,以家准卦,以首准彖;以赞准爻,以测准象,以文准文言,以ゼ、莹、扌、图、告准系词,以数准说卦,以冲准序卦,以错准杂卦,全仿《周易》。

古本经传各自为篇,望作注时,析玄首一篇分冠八十一家之前,析玄测一篇分系七百二十九赞之下,始变其旧,至今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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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史通会要》·三卷(江苏巡抚采进本)明陆深撰。

深有《南巡日录》,已著录。

深尝以唐刘知几《史通》刊本多误,为校定之,凡补残元刂谬若干言。

又以其《因习》上篇阙佚,乃订正《曲笔》、《鉴识》二篇错简,类为一篇以还之。

复采其中精粹者,别纂为《会要》三卷。

而附以後人论史之语,时亦以己见参之。

深集中别载《史通》二跋,大略言,知几是非任情,往往捃摭贤圣,是其所短。

至於评骘文体,亦可谓当。

又言,知几尝谓国史叙事,以简为主,而其书之冗长乃不少。

观其议论,可以见其去取之旨矣。

△《史通评释》·二十卷(编修励守谦家藏本)明李维桢评,郭孔延附评并释。

维桢字本宁,京山人。

隆庆戊辰进士,官至南京礼部尚书。

事迹具《明史·文苑传》。

孔延始末未详。

《史通》旧刻,传世者稀。

故《永乐大典》网罗繁富,而独遗是书。

其後有蜀本、吴本,文句脱略,互有异同。

万历中复有张氏刻本,增七百三十馀字,删六十馀字。

复於《曲笔》、《因习》二篇补其残阙,遂为完书。

不知其所增益果据何本。

然自是以後,皆以张本为祖矣。

维桢因张氏之本,略为评论。

孔延因续为评释,杂引诸书以证之。

凡每篇之末标“评曰”字者,皆维桢语;标“附评”字者,则孔延所补也。

维桢所评,不出明人游谈之习,无足置论。

孔延所释,较有引据,而所徵故事,率不著其出典,亦颇有舛漏。

故王维俭以下注《史通》者数家,皆嫌其未惬,多所纠正焉。

△《史通训故》·二十卷(编修励守谦家藏本)明王维俭撰。

维俭字损仲,祥符人。

万历乙未进士,官至山东巡抚。

事迹具《明史·文苑传》。

是编因郭孔延所释重为厘正,又以华亭张之象藏本参校刊定。

卷端有维俭题识,称“除增《因习》一篇,及更定《直书》、《曲笔》二篇外,共校正一千一百四十二字”。

然以二本相校,惟《曲笔篇》增入一百一十九字。

其《因习》、《直书》二篇并与郭本相同,无增入之语,不知何以云然也。

孔延注本,漏略实甚。

维俭所补,引证较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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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文籍日兴,散无统纪,於是总集作焉。

一则网罗放佚,使零章残什,并有所归;一则删汰繁芜,使莠稗咸除,菁华毕出。

是固文章之衡鉴,著作之渊薮矣。

《三百篇》既列为经,王逸所裒又仅《楚辞》一家,故体例所成,以挚虞《流别》为始。

其书虽佚,其论尚散见《艺文类聚》中,盖分体编录者也。

《文选》而下,互有得失。

至宋真德秀《文章正宗》,始别出谈理一派,而总集遂判两途。

然文质相扶,理无偏废,各明一义,未害同归。

惟末学循声,主持过当,使方言俚语,俱入词章,丽制鸿篇,横遭嗤点,是则并德秀本旨失之耳。

今一一别裁,务归中道,至明万历以後,侩魁渔利,坊刻弥增,剽窃陈因,动成巨帙,并无门径之可言。

姑存其目,为冗滥之戒而已。

△《文选注》·六十卷(内府藏本)案:《文选》旧本三十卷,梁昭明太子萧统撰,唐文林郎守太子右内率府录事参军事、崇贤馆直学士江都李善为之注。

始每卷各分为二。

《新唐书·李邕传》称,其父善始注《文选》,释事而忘义,书成以问邕;邕意欲有所更,善因令补益之,邕乃附事见义,故两书并行。

今本事义兼释,似为邕所改定。

然《传》称善注《文选》在显庆中,与今本所载进表题:显庆三年者合。

而《旧唐书·李邕传》称,天宝五载,坐柳事杖杀,年七十馀。

上距显庆三年凡八十九年,是时邕尚未生,安得有助善注书之事?且自天宝五载,上推七十馀年,当在高宗总章、咸亨间,而旧书称,善《文选》之学,受之曹宪,计在隋末,年已弱冠。

至生邕之时,当七十馀岁,亦决无伏生之寿,待其长而著书。

考李匡《资暇录》曰:李氏《文选》有初注成者,有复注,有三注、四注者,当时旋被传写,其绝笔之本皆释音训义,注解甚多。

是善之定本,本事义兼释,不由於邕。

匡唐人,时代相近,其言当必有徵,知《新唐书》喜采小说,未详考也。

其书自南宋以来,皆与《五臣注》合刊,名曰《六臣注文选》而善注单行之本,世遂罕传。

此本为毛晋所刻,虽称从宋本校正,今考其第二十五卷《陆答兄机诗注》中,有“向曰”一条,“济曰”一条;又《答张士然诗注》中,有“翰曰”、“铣曰”、“向曰”、“济曰”,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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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试笔》·一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旧本题宋欧阳修撰,末有苏辙、苏轼二跋。

盖杂集其手书墨迹,录而成编,故往往与《六一诗话》、《归田录语》相出入。

考陆游《渭南集》,有为杨元发跋东坡所书《兰亭记》曰:明窗净几,笔研纸墨皆极精良,是人间之至乐,六一居士尝以是为自得云云。

今其语正载此编中,似非赝作。

惟苏轼一跋,凡猥殊甚,决非轼语,或刊是书者所依托欤?△《章申公九事》·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不著编辑者名氏。

晁、陈二家书目及《宋史·艺文志》皆未著录。

卷首序云,丞相,性喜挥翰,在政府时,日书数幅,予尝见杂书一卷,乃抄录之。

盖从其墨迹录出。

前七则皆论书体源流及用笔之法,惟第八则为叙吕元圭幻异事,第九则末署曰:元六年十一月五日京口西斋大涤翁书。

元六年正贬汝州时。

按东都事略,自汝州徙扬州,提举洞霄宫,以父老乞侍养,归苏州。

其事《宋史》不载。

今据此书所云大涤翁者,当因领洞霄宫,故以自号。

而京口亦由汝赴苏所经之路,与《东都事略》一一相合,知非伪托。

然人不足道,并其书亦为世所弃置矣。

△《蒙斋笔谈》·二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旧本题宋郑景望撰。

商刻之《稗海》中。

厉鹗《宋诗纪事》亦曰:景望,湘山人。

生元丰、元间。

有《蒙斋笔谈》。

今考其书,乃全录叶梦得《岩下放言》之文,但删其十分之三四,而颠倒其次序。

竣盖误刻伪本。

又考景望乃永嘉郑伯熊字,见於陈傅良《止斋集》中。

其人登绍兴十五年进士,累官太子侍读,宗正少卿,谥曰文肃。

《宋诗纪事》既载伯熊诗於四十七卷中,又据此书於三十七卷别出一郑景望,亦殊疏舛也。

△《麟书》·一卷(通行本)宋汪若海撰。

若海号东叟,歙县人。

靖康中为太学生。

建炎中官至直秘阁,知江州。

事迹具《宋史》本传。

史称若海豁达高亮,深沉有度。

金兵至汴,若海上书枢密曹辅,请立康王为大元帅。

及京城失守,若海复述麟为书以献,即此本也。

其书托麟为喻,以俪词作韵语,诡言鸱夷子授之磐固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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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御选古文渊鉴》·六十四卷康熙二十四年,圣祖仁皇帝御选,内阁学士徐乾学等奉敕编注。

所录上起《春秋左传》,下迨於宋,用真德秀《文章正宗》例。

而睿鉴精深,别裁至当,不同德秀之拘迂。

名物训诂,各有笺释,用李善注《文选》例。

而考证明确,详略得宜,不同善之烦碎。

每篇各有评点,用楼《古文标注》例。

而批导要,阐发精微,不同之简略。

备载前人评语,用王霆震《古文集成》例。

而罗赅备,去取谨严,不同霆震之芜杂。

诸臣附论,各列其名,用五臣注《文选》例。

而夙承圣训,语见根源,不同五臣之疏陋。

至於甲乙品题,亲挥奎藻,别百家之工拙,穷三准之精微,则自有总集以来,历代帝王未闻斯著,无可援以为例者。

盖圣人之心无不通,圣人之道无不备。

非惟功隆德盛,上轶唐虞,即乙鉴之馀,品题文艺,亦词苑之金桴,儒林之玉律也。

虽帝尧之焕乎文章,何以加哉!△《御定全唐诗》·九百卷康熙四十二年,圣祖仁皇帝御定。

诗莫备於唐。

然自北宋以来,但有选录之总集,而无辑一代之诗共为一集者。

明海盐胡震亨《唐音统签》始,罗成帙,粗见规模,然尚多所舛漏。

是编禀承圣训,以震亨书为稿本,而益以内府所藏《全唐诗》集。

又旁采残碑、断碣、稗史、杂书之所载,补苴所遗,凡得诗四万八千九百馀首,作者二千二百馀人,冠以帝王、后妃,次以乐章、乐府,殿以联句、逸句、名媛、僧道、外国、仙神、鬼怪、谐谑及诸杂体。

其馀皆以作者先後为次,而以补遗六卷、词十二卷别缀於末。

网罗赅备,细大不遗。

然如《册府元龟》所载唐高祖《赐秦王诗》,则考订其伪托。

又旧以六朝人误作唐人者,如陈昭仪、沈氏、卫敬瑜妻之类;以六朝人讹其姓名误为唐人者,如杨慎即陈阳慎、沈烟即陈沈炯之类;以六朝诗误入唐诗者,如吴均《妾安所居》、刘孝胜《武陵深行》误作曹邺,薛道衡《昔昔盐》误作刘长卿之类;唐诗之误以诗题为姓名者,如上官仪《高密公主免词》作《高密诗》、王维《慕容承携素馔见过诗》作《慕容承诗》之类,亦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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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五马南浮,中原扰。

偏方割据,各设史官。

其事迹亦不容泯灭,故阮孝绪作《七录》,“伪史”立焉。

《隋志》改称“霸史”,《文献通考》则兼用二名。

然年祀绵邈,文籍散佚,当时僭撰,久已无存。

存於今者,大抵後人追记而已。

曰“霸”曰“伪”,皆非其实也。

案《後汉书·班固传》,称撰平林、新市、公孙述事为《载记》。

《史通》亦称平林、下江诸人,《东观》列为《载记》。

又《晋书》附叙十六国,亦云《载记》。

是实立乎中朝,以叙述列国之名。

今采录《吴越春秋》以下,述偏方僭乱遗迹者,准《东观汉记》、《晋书》之例,总题曰《载记》,於义为允。

惟《越史略》一书为其国所自作,僭号纪年,真为伪史。

然外方私记,不过附存已声罪示诛,足昭名分,固无庸为此数卷别区门目焉。

△《吴越春秋》·十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汉赵煜撰。

煜,山阴人,见《後汉书·儒林传》。

是书前有旧《序》,称《隋唐经籍志》皆云十二卷,今存者十卷,殆非全书。

又云杨方撰《吴越春秋削繁》五卷,皇甫遵撰《吴越春秋传》十卷。

此二书,今人罕见,独煜书行於世。

《史记注》有徐广所引《吴越春秋》语,而《索隐》以为今无此语。

他如《文选注》引季札见遗金事,《吴地记》载阖闾时夷亭事,及《水经注》尝载越事数条,类皆援据《吴越春秋》。

今煜本咸无其文云云。

考证颇为详悉,然不著名姓。

《汉魏丛书》所载,合十卷为六卷,而削去此《序》并《注》,亦不题撰人,弥失其初。

此本为元大德十年丙午所刊。

後有题识云,前文林郎国子监书库官徐天音注。

然後知注中称“徐天曰”者,即注者之自名,非援引他书之语。

惟其後又列绍兴路儒学学录留坚,学正陈伯,教授梁相,正议大夫、绍兴路总管提调学校官刘克昌四人,不知序出谁手耳。

煜所述虽稍伤曼衍,而词颇丰蔚。

其中如伍尚占甲子之日,时加於巳;范蠡占戊寅之日,时加日出,有蛇青龙之语;文种占阴画六阳画三,有玄武、天空、天关、天梁、天一、神光诸神名。

皆非三代卜筮之法,未免多所附会。

中国古典文献学期中作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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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文献学期中作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选译翻译篇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清,永瑢等著。

卷一百一·子部十一○法家类,《韩子》·二十卷(内府藏本)任课教师:李道和断句原文:《韓子》·二十卷(內府藏本)周韓非撰。

《漢書·藝文志》載《韓子》五十五篇,張守節《史記正義》引阮孝緒《七錄》載《韓子》二十卷,篇數、卷數皆與今本相符。

惟王應麟《漢·藝文志考》作五十六篇,殆傳寫字誤也。

其注不知何人作。

考元至元三年何犿本,稱舊有李瓚注,鄙陋無取,盡為削去雲雲。

則注者當為李瓚。

然瓚為何代人,犿未之言。

王應麟《玉海》已稱《韓子注》不知誰作,諸書亦別無李瓚注《韓子》之文,不知犿何所據也。

犿本僅五十三篇,其序稱內佚奸劫一篇,說林下一篇,及內儲說下、六微內似煩以下數章。

明萬曆十年趙用賢購得宋槧,與犿本相校,始知舊本六微篇之末尚有二十八條,不止犿所雲數章說林下篇之首尚有伯樂教二人相踶馬等十六章,諸本佚脫其文,以說林上篇田伯鼎好士章逕接此篇。

蟲有虺章和氏篇之末自和雖獻璞而未美,未為王之害也,以下脫三百九十六字。

奸劫篇之首,自我以清廉事上,以上脫四百六十字。

其脫葉適在兩篇之間,故其次篇標題與文俱佚。

傳寫者各誤以下篇之半連於上篇,遂求其下篇而不得,其實未嘗全佚也。

今世所傳,又有明周孔教所刊大字本,極為清楷。

其序不著年月,未知在用賢本前後。

考孔教舉進士在用賢後十年,疑所見亦宋槧本。

故其文均與用賢本同,無所佚闕。

今即據以繕錄,而校以用賢之本。

考《史記》非本傳,稱非見韓削弱,數以書諫韓王,韓王不能用。

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內外儲說、說林、說難十餘萬言。

又雲,人或傳其書至秦,秦王見其孤憤、五蠹之書。

則非之著書,當在未入秦前。

《史記》自敘所謂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者,乃史家駁文,不足為據。

今書冠以初見秦,次以存韓,皆入秦後事,雖似與《史記》自敘相符,然傳稱韓王遣非使秦,秦王悅之,未信用。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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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古小学所教,不过六书之类。

故《汉志》以《弟子职》附《孝经》,而《史籀》等十家四十五篇列为小学。

《隋志》增以金石刻文,《唐志》增以书法、书品,已非初旨。

自朱子作《小学》以配《大学》,赵希弁《读书附志》遂以《弟子职》之类并入小学,又以蒙求之类相参并列,而小学益多岐矣。

考订源流,惟《汉志》根据经义,要为近古。

今以论幼仪者别入《儒家》,以论笔法者别入《杂艺》,以蒙求之属隶《故事》,以便记诵者别入《类书》,惟以《尔雅》以下编为《训诂》,《说文》以下编为《字书》,《广韵》以下编为《韵书》。

庶体例谨严,不失古义。

其有兼举两家者,则各以所重为主(如李焘《说文五音韵谱》实字书,袁子让《字学元元》实论等韵之类)。

悉条其得失,具於本篇。

△《尔雅注疏》·十一卷(内府藏本)晋郭璞注,宋邢疏。

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

官至弘农太守。

事迹具《晋书》本传。

有《孝经疏》,已著录。

案《大戴礼·孔子三朝记》,称“孔子教鲁哀公学《尔雅》,则《尔雅》之来远矣,然不云《尔雅》为谁作。

据张揖《进广雅表》,称“周公著《尔雅》一篇(案《经典释文》以揖所称一篇为《释诂》)。

今俗所传三篇(案《汉志》《尔雅》三卷,此三篇谓三卷也),或言仲尼所增,或言子夏所益,或言叔孙通所补,或言沛郡梁文所考。

皆解家所说,疑莫能明也。

”於作书之人,亦无确指。

其馀诸家所说,小异大同。

今参互而考之,郭璞《尔雅注序》,称“豹鼠既辨,其业亦显”,邢《疏》以为汉武帝时终军事。

《七录》载犍为文学《尔雅注》三卷(案《七录》久佚,此据《隋志》所称梁有某书亡,知为《七录》所载),陆德明《经典释文》以为汉武帝时人。

则其书在武帝以前。

曹粹中《放斋诗说》曰:(案此书今未见传本,此据《永乐大典》所引)“《尔雅》,毛公以前其文犹略,至郑康成时则加详。

如'学有缉熙于光明’,毛公云:'光,广也。

’康成则以为学于有光明者。

而《尔雅》曰:'缉熙,光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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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文献学期中作业——《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选译翻译篇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清,永瑢等著。

卷一百一·子部十一○法家类,《韩子》·二十卷(内府藏本)任课教师:李道和断句原文:《韓子》·二十卷(內府藏本)周韓非撰。

《漢書·藝文志》載《韓子》五十五篇,張守節《史記正義》引阮孝緒《七錄》載《韓子》二十卷,篇數、卷數皆與今本相符。

惟王應麟《漢·藝文志考》作五十六篇,殆傳寫字誤也。

其注不知何人作。

考元至元三年何犿本,稱舊有李瓚注,鄙陋無取,盡為削去雲雲。

則注者當為李瓚。

然瓚為何代人,犿未之言。

王應麟《玉海》已稱《韓子注》不知誰作,諸書亦別無李瓚注《韓子》之文,不知犿何所據也。

犿本僅五十三篇,其序稱內佚奸劫一篇,說林下一篇,及內儲說下、六微內似煩以下數章。

明萬曆十年趙用賢購得宋槧,與犿本相校,始知舊本六微篇之末尚有二十八條,不止犿所雲數章說林下篇之首尚有伯樂教二人相踶馬等十六章,諸本佚脫其文,以說林上篇田伯鼎好士章逕接此篇。

蟲有虺章和氏篇之末自和雖獻璞而未美,未為王之害也,以下脫三百九十六字。

奸劫篇之首,自我以清廉事上,以上脫四百六十字。

其脫葉適在兩篇之間,故其次篇標題與文俱佚。

傳寫者各誤以下篇之半連於上篇,遂求其下篇而不得,其實未嘗全佚也。

今世所傳,又有明周孔教所刊大字本,極為清楷。

其序不著年月,未知在用賢本前後。

考孔教舉進士在用賢後十年,疑所見亦宋槧本。

故其文均與用賢本同,無所佚闕。

今即據以繕錄,而校以用賢之本。

考《史記》非本傳,稱非見韓削弱,數以書諫韓王,韓王不能用。

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內外儲說、說林、說難十餘萬言。

又雲,人或傳其書至秦,秦王見其孤憤、五蠹之書。

則非之著書,當在未入秦前。

《史記》自敘所謂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者,乃史家駁文,不足為據。

今書冠以初見秦,次以存韓,皆入秦後事,雖似與《史記》自敘相符,然傳稱韓王遣非使秦,秦王悅之,未信用。

李斯、姚賈害之,下吏治非。

李斯使人遺之藥,使自殺。

計其間未必有暇著書。

且存韓一篇,終以李斯駁非之議,及斯上韓王書。

其事與文,皆為未畢。

疑非所著書本各自為篇,非歿之後,其徒收拾編次,以成一帙。

故在韓在秦之作,均為收錄,並其私記未完之稿亦收入書中。

名為非撰,實非非所手定也。

以其本出於非,故仍題非名,以著於錄焉。

白话译文:《韩子》·二十卷(内府藏本)《韩非子》这本书是东周韩非撰写的【1】。

《汉书·艺文志》记载了《韩非子》有五十五篇【2】。

张守节的《史记正义》中引用阮孝绪《七录》的记载,说《韩非子》有二十卷【3】。

这两条记载的篇数、卷数都和现在的版本相符。

只有王应麟在《汉·艺文志考》说《韩非子》有五十六篇,大概是传抄的时候书写错误吧。

《韩非子》这本书的注不知道是何人作的。

经考证元朝至元三年【4】何犿的版本有“旧时有李瓒作注,内容粗陋,没有可取之处,全部被削减”这样的话。

按照这个说法,为《韩非子》作注的人应该是李瓒【5】。

但是李瓒是什么年代的人,何犿没有说。

王应麟的《玉海》也已称《韩子注》不知是谁写的。

各类书目中也没有关于李瓒为《韩非子》作注的文献,不知道何犿是根据什么这样说的。

何犿版本的《韩非子》仅剩下五十三篇,在序言中称书中佚失《奸劫》一篇、《说林下》一篇,以及《内储说》下篇、《六微》内篇以及《似烦》中的数章。

明朝万历十年赵用贤【6】购得宋刻本,和何犿的版本相比较,才知道旧本的《六微》篇末上有二十八条,不知何犿所说的《说林下》篇首的数章尚有“伯乐教二人相踶马”等十六章是怎么回事,何犿所说的这些篇章,各个版本都佚失了相关内容,这些版本都已《说林上》篇《田伯鼎好士》章直接来接《说林下》篇【7】。

《虫有虺》章《和氏》篇的末尾从“和虽献璞而未美,未为王之害也”这句开始,后面少了三百九十六字。

《奸劫》篇篇首,从“我以清廉事上”开始,前面少了四百六十字【8】。

这些少了的内容正好在《和氏》篇和《奸劫》篇之间,因此《和氏》的下一篇的标题和内容都佚失了。

传抄的人都误认为《和氏》的下半篇和《奸劫》的上篇是相连的,于是四处寻求《和氏》下篇却没有找到,其实《和氏》篇并没有完全佚失。

现在所流传的,又有明朝周孔教所刊印的大字本,书末用清朝楷书书写。

这个版本的序言没有注明年月,不知道年代是在赵用贤的宋刻本之前还是之后。

经考证周孔教考中进士晚赵用贤十年,怀疑周孔教刊印的版本也是参照宋刻本的。

因此,周孔教的大字本内容和赵用贤的宋刻本是一样的,没有佚失和阙漏。

现在根据来周孔教的大字本来修缮和抄录,并且用赵用贤的宋刻本对校。

《史记》的《老子韩非列传》,说韩非见韩国日渐衰落,多次上书向韩王进谏,韩王不予采纳。

韩非悲叹廉正刚直的人不能得到任用,而奸邪恶逆之人却得到提拔;总结历史上帝王的得失和王朝兴衰的变化,写成了《孤愤》《五蠹》《内外储说》《说林》《说难》【9】,一共有十几万字。

《史记》又说,有人把韩非写的书传到秦国,秦王看到了《孤愤》《五蠹》这些文章。

这样说来,韩非的这些书应该是在没有去秦国前就写的了【10】。

《史记》中记叙的“韩非囚秦,说难、孤愤”的内容,是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中的修辞之文,不足以为依据。

现在《韩非子》开头说韩非的书先在秦国出现,然后又传到韩国,都是韩非进入秦国之后的事,这个说法虽然看似和《史记》关于韩非的叙述相符,《史记》韩非传又称韩王派遣韩非出示秦国,秦王对此感到高兴,但是韩非并没有为秦王重用【9】。

李斯、姚贾谗害韩非,派手下整治韩非。

李斯又派人给韩非送去毒药,让韩非自杀。

估计韩非在秦国期间未必有闲暇时间著书立说。

况且存在韩国的那一篇文章,最终以李斯驳斥韩非的观点,李斯上书韩王而结尾。

《韩非子》的事业和文章都没有完成。

因此怀疑韩非所著的书原本是各自独立成篇的,韩非去世后,他的门徒把他的文章收集整理、编成篇章,以形成一部书。

因此《韩非子》将在韩国和秦国的著作都收录进去,并且韩非私下记叙的未完之稿也收在其中。

《韩非子》名为韩非撰写,实际并非韩非亲自编定的。

《韩非子》的内容原本出自韩非,因此仍然将此书冠以韩非的名字,并收录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

评论体会:这是一篇《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为《韩子》·二十卷(内府藏本)所作的目录。

和其他篇目一样,这个目录是提要性质的,从文献学角度看,这篇目录涵盖了《韩非子》的成书时间、著者、篇卷书目及其考证、注本考证、版本考证、韩非主要事迹及《韩非子》的成书过程考证等方面的信息。

可以说比较全面的反应了《韩非子》一书的流变情形,从中可以看到《韩非子》的学术演变情况。

翻译了这篇目录,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古人的智慧和严谨。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这部中国目录学的巅峰之作,为收录的每一本书都花了大量篇幅进行版本、作者生平等的介绍。

在技术匮乏的古代,资料检索及其困难的情况下,《韩非子》的这篇目录仍然严格考证了几部大型的类书和目录学著作,精心比较了多个版本的注释,并且清晰的阐述了各自的差异。

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也查询了很多资料,虽然多是在现代科技下重新排版印刷的新版书籍,但仍然感受到古人为学的艰辛。

看着一行行关于书籍版本的句子,我不禁感叹先人的睿智和远见。

《韩非子》引用历经了《汉书·艺文志》《七录》《玉海》近两千年时间跨度的典籍,设想当年刘昕父子若只是在竹简的两端写上书名和藏书地点,估计今天流传下来的也就只是一个书名和一个早已湮灭的处所了。

正是古人的不计辛劳,使我们的历史最大可能的得以延续。

编制目录也是一个极为严谨的过程,这篇目录在提及《和氏》篇和《奸劫》篇的流变情况时,精确的统计了佚失的字数。

在字词泛滥的今天,字数的增减即使对于计较稿费的出版商,也只不过是个模糊的数量级概念,但对于遣词造句精心推敲的古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篇目录的精确统计,绝对不是卖弄学术的炫耀,而是以一种“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的态度,为后人的留下可以信任的实据。

目录作者还为文章开头的一句“周韩非撰”花费了近一半篇幅来阐释其中的学术流变和观点分歧。

可见作者也绝非我们想象中只会盲目从古的一班学究,作者以怀疑的眼光考证、辨析了那些权威、通行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主张。

这就是创新的思维。

我忽然觉得,那些存在于故纸堆的人,也是鲜活的,也是一个充满活力、富有个性的群体。

翻译这篇目录,还有学术上的启发。

首先是对一本古籍、一种著述的研究,不光要研究著作本身,更要研究它的注释和后人对它见解。

研究注释,不仅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原典的真实意图,更能了解到这部原典所代表的观念在不同时代的不同解读,把握到那些观念在这个时代合适的存在方式。

其次是对于古籍的态度,古人的知识产权不需要我们支付金钱,但需要我们认真地对待他们的一字一句。

像《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这样,细致的把握各个版本的差异,庄重的记述自己的观念。

我们要学习这种精神,以文明传承者的责任来面对自己的学业和今后的学术。

文献注释:【1】关于《韩非子》是著作、编述还是抄纂这三个文献产生的层次,应当认为是著作。

虽然《提要》对各书均说“某某撰”,但是正如本篇目录所提:“以其本出于非,故仍题非名,以着于录”,《韩非子》收录各篇,均为韩非所作,虽然他不是辑集者,但正如《史记》所言:“故作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十馀万言”。

毫无疑问,《韩非子》是充满创新精神的著作。

【2】《汉书·艺文志》卷三十,艺文志第十,说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

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

……《韩子》五十五篇。

名非,韩诸公子,使秦,李斯害而杀之。

”【3】《四库全书》于侧注:正义阮孝绪七略云:“韩子二十卷。

”【4】至元:元世祖忽必烈年号,至元三年,即公元1267年。

【5】元(约公元一三三八年前后在世)字子粲,一字子鬯,自号弋阳山樵,姑苏人。

生卒年均不详,约元惠宗至元中前后在世。

多才能文,旁通释道之学。

生平事迹均不详。

瓒著有弋阳山樵稿《元诗选》传于世。

【6】明(公元一五三五年至一五九六年)字汝师,常熟人。

生于明世宗嘉靖十四年,卒于神宗万历二十四年,年六十二岁,隆庆五年(公元一五七一年)进士。

万历初,官检讨。

疏论张居正夺情,与吴中行同杖戍。

居正没,起官。

终吏部侍郎。

卒,谥文毅。

用贤刚直嫉恶,议论风发,为续五子之一。

著有文集三十卷,诗集六卷,奏议一卷,均《明史艺文志》及《三吴文献志》、《因革录》等,传于世。

【7】《韩非子》说林上第二十二末为:“田伯鼎好士而存其君,白公好士而乱荆。

其好士则同,其所以为则异。

公孙友自刖而尊百里,竖刁自宫而谄桓公。

其自刑则同,其所以自刑之为则异。

慧子曰:“狂者东走,逐者亦东走。

其东走则同,其所以东走之则异。

故曰:‘同事之人,不可不审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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