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的文化遗产——第四届国际武术论坛(英国卡迪夫大学)学术综述

２０１８年９月　第３９卷第５期（总第２３５期）　体育与科学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ｐｏｒｔｓ　ａｎｄ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Ｓｅｐ．２０１８　

Ｖｏ１．３９　Ｎｏ．５（Ｔｏｔａｌ　Ｎｏ．２３５）　

●论坛学术综述　李小龙的文化遗产　第四届国际武术论坛（英国卡迪夫大学）学术综述　马秀杰　，姜传银　，Ｐａｕｌ　Ｂｏｗｍａｎ。　摘要功夫巨星李小龙，在离世近半世纪后，依旧保持了强大的文化影响力和辐射力，学界有关他的研究也从未中止。２０１８年７月　１１—１２日，保罗·鲍曼教授在英国卡迪夫大学新闻传播文化学院组织召开了“李小龙文化遗产国际学术会议”。西方学者从各自学　科视角出发，运用跨学科的理论和方法研讨了李小龙影视、李小龙哲学、李小龙功夫等文化现象，建立了多学科视域下“李小龙现　象”的综合研究。我们梳理和评述了学术论坛的内容，希冀引起国内学者对国际武术研究的关注，增进国际间武术学者的多边交　流。　关键词李小龙现象；功夫美学；功夫哲学；功夫影视；截拳道；搏击节奏　中图分类号：Ｇ８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ＯＯ４—４５９０（２０１８）０５—００１３—０６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Ｓ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ｌｅｇａｃｉｅｓ　——Ａ　Ｓｕｍｍａｒｙ　ｏｆ　ｔｈｅ　４ｔｈ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Ｍａｒｔｉａｌ　Ａｒｔｓ　Ｓｔｕｄｉｅｓ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Ｃａｒｄｉｆｆ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ｉｎ　ＵＫ）　ＭＡ　Ｘｉｕｊｉｅ　。ＪＩＡＮＧ　Ｃｈｕａｎｙｉｎ　。Ｐａｕｌ　Ｂｏｗｍａｎ。　（１．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ａｒｔｉａｌ　Ａｒｔｓ　Ｃｏｌｌｅｇｅ，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Ｓｐｏｒｔ，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２００４３８，Ｃｈｉｎａ；２．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Ｔａｉ　Ｃｈｉ　Ｃｕｌｔｕｒｅ。Ｈａｎｄ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ａｎｄａｎ　０５６００５，Ｃｈｉｎａ；３．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Ｊｏｕｒｎａｌｉｓｍ。Ｍｅｄｉａ　ａｎｄ　Ｃｕｌｔｕｒｅ。Ｃａｒ—　ｄｉｆ｝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Ｃａｒｄｉｉｆ　ＣＦＩＯ　３ＮＢ。ＵＫ、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Ｋｕｎｇ　Ｆｕ　ｓｔａｒ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ｄｉｅｄ　ｎｅａｒｌｙ　ｈａｌｆ　ａ　ｃｅｎｔｕｒｙ　ａｇｏ，ｂｕｔ　ｈｅ　ｓｔｉｌｌ　ｍａｉｎｔａｉｎｓ　ａ　ｓｔｒｏｎｇ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ｂｏｕｔ　ｈｉｍ　ｃｏｎｔｉｎｕｅｓ．Ｏｎ　Ｊｕｌｙ　１１—１２。２０１８。Ｐｒｏｆｅｓｓｏｒ　Ｐａｕｌ　Ｂｏｗｍａｎ　ｏｒｇａｎｉｚｅｄ　ｔｈｅ“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Ｈｅｒｉｔ—　ａｇｅ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ａｔ　ｔｈｅ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Ｊｏｕｒｎａｌｉｓｍ　Ｉ　Ｍｅｄｉａ　８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Ｃａｒｄｉｆｆ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ｓ　ｏｆ　ｔｈｅｉｒ　ｒｅ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ｅｓ，Ｗｅｓｔｅｒｎ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　ｈａｖ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ｅｄ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Ｓ　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ａ　ｓｕｃｈ　ａｓ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Ｓ　ｆｉｌｍｓ　ａｎｄ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Ｓ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Ｔｈｅｙ　ｕｓｅｄ　ｉｎｔｅｒ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ａｒｙ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ｔＯ　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　ｔｈｅ“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ｏｎ．”Ｂｙ　ｃｏｍｂｉｎｇ　ａｎｄ　ｒｅｖｉｅｗ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ｏｎｔ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ｃｏｎｆｅｒｅｎｃｅ，ｗｅ　ｈｏｐｅ　ｔｏ　ａｔｔｒａｃｔ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ｔＯ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ｍａｒｔｉａｌ　ａｒｔｓ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ａｎｄ　ｉｍｐｒｏｖｅ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ｅｘｃｈａｎｇｅ　ａｍｏｎｇ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ｍａｒｔｉａｌ　ａｒｔｓ　ｓｃｈｏｌａｒ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Ｓ　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ｏｎ；Ｋｕｎｇ　Ｆｕ　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ｓ；Ｐｈｉｌｌｏｓｏｐｈｙ　ｏｆ　Ｋｕｎｇ　Ｆｕ；Ｋｕｎｇ　Ｆｕ　ｍｏｖｉｅｓ　ａｎｄ　ＴＶ　ｐｌａｙｓ；Ｊｅｅｔ　Ｋｕｎｅ　Ｄｏ；　Ｆｉｇｈｔ　ｒｈｙｔｈｍ　

李小龙离世已近半个世纪，但他的传奇仍未褪色。　他几乎凭一己之力使中华武术名誉全球，让Ｋｕｎｇｆｕ　一词写入了英语辞典。他不仅为港产功夫片带来了新　

变革、新发展，更是将功夫电影成功打造成全球类型电　影的一部分，并通过功夫电影改变了西方世界对亚洲　人长久以来的刻板印象。随着岁月沉淀，“李小龙现　

收稻日期：２０１８—０７—２５　基金项目：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传统武术“即象即身”的哲学认识论研究》，项目号：２０１８ＣＴＹ００２；国家公派高级研究学者、访问学者、博　

士后项目，项目号：２Ｏ１８Ｏ８ｌ３０Ｏ４２。　作者简介：马秀杰（１９８３－－），男，山东冠县人，副教授，博士生，研究方向为武术国际化传播与太极文化。　通讯作者：姜传银　作者单位：１．上海体育学院武术学院，上海２００４３８；２．邯郸学院太极文化学院，邯郸０５６００５；卡迪夫大学新闻传播与文化学院，卡迪夫ＣＦＩＯ　３ＮＢ。　

·　】３　·　体育与科学　第５期　象”已经成为了文化遗产，他的魅力和影响力吸引了来　自不同国家和学科研究者的持续关注，并形成了一定　的学术研究规模。以纪念李小龙逝世４５周年为契机，　２０１８年７月１１—１２日，国际著名文化学、传播学和武　术研究学者保罗·鲍曼（Ｂａｕｌ　Ｐｏｗｍａｎ）教授，在英国　卡迪夫大学新闻传播与文化学院组织召开了“李小龙　文化遗产”的国际研讨会，来自美国、加拿大、英国、澳　大利亚、日本、韩国、匈牙利、爱尔兰、中国香港等国家　与地区的４Ｏ余名学者分别从文化学、广告学、影视学、　社会学、种族学、哲学等学科深入挖掘和探讨了“李小　龙现象”的文化遗产。　１准口述史的李小龙研究　保罗·鲍曼教授采用文本分析法，以他三本专著　［《对李小龙的理论阐释一电影一幻想一格斗一哲学》　（Ｔｈｅｏｒｉｚｉｎｇ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　Ｆ订ｍ—Ｆａｎｔａｓｙ—Ｐｈｉｌｏｓｏ—　ｐｈｙ－－Ｆｉｇｈｔｉｎｇ）、《李小龙的宝藏》（Ｔｈｅ　Ｔｒｅａｓｕｒｅｓ　ｏｆ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超越李小龙：通过电影、哲学和流行文化　追逐龙》（Ｂｅｙｏｎｄ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Ｃｈａｓｉｎｇ　ｔｈｅ　Ｄｒａｇｏｎ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Ｆｉｌｍ，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Ｐｏｐｕｌａｒ　Ｃｕｌｔｕｒｅ）］的　读者反馈和互联网热搜的众多李小龙相关问题为引，　从中筛选出五个高频问题：问题１：“作为武术家的李　小龙到底有多好？”问题２：“李小龙能打败穆罕默德·　阿里吗？”问题３：“你为什么喜欢李小龙？”问题４：“李　小龙是怎么去世的？”问题５：“李小龙是谁？”保罗·鲍　曼教授认为。　首先，李小龙是一位天才的武术家，由李小龙本　人、李小龙功夫及李小龙电影在世界范围内所引发的　大量武术学习活动、武术痴迷者和武术职业竞赛等等，　足以证明李小龙已经改变了世界。他的影响力跨越地　域、种族、界别，甚至时空。　其次，就事实而言，阿里是获得２２次世界重量级　的拳王，李小龙并无胜算，但是在拳击场之外，李小龙　可以用其速度优势打击阿里软肋而出奇制胜。但搏击　是极其复杂的活动，这种所谓“比赛”只是一种源于爱　好者的假想，甚至是误解。　第三，李小龙融会东西方的身体修炼法、武术思　想、格斗哲学、影视作品、探索的精神等等都是他备受　大众喜欢的源泉。　第四，２０１５年，外科医生Ｈｕｔａｎ　Ａｓｈｒａｆｉａｎ基于现　有证据的临床分析，提出了李小龙死于“瑞氏综合症”　（Ｒｅｙｅ’Ｓ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或“成人瑞氏综合症”（ａｄｕｌｔ　Ｒｅｙｅ’　Ｓ－－ｌｉｋｅ　ｓｙｎｄｒｏｍｅ）的结论，证实“瑞氏综合症”与运动　员在感染病毒性疾病时误服阿司匹林有关。　·　１　４　·　第五，“李小龙现象”是一种符号表征：充满阳刚气　质的暴力酷男、东方主义者的原型、西方凝视下的东方　化商品、第三世界的偶像、民族英雄、狂热影迷的收藏　品、耀武扬威的自恋者等等。　根据这些“答案”，鲍曼教授提出：李小龙是美国制　造的第一个“武术景观”。他搭建了东西方的文化之　桥，革新了武术的样式，击碎了西方世界对东方人刻板　印象。但是，他所建构的“东方形象”是西方人的异域　想象。当我们在谈论李小龙的时候，我们往往谈论不　是一个人，而是一种象征，一个众多样态的形象体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李小龙，因此，在被认　识、被阐释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以自己的前见对“李　小龙现象”产生新的解读。　耶鲁大学研究员Ｍａｔｔｈｅｗ　Ｐｏｌｌｙ［同时也是《美国　少林》（Ａｍｅｒｉｅａｎ　Ｓｈａｏｌｉｎ）和《淘汰出局》（Ｔａｐｐｅｄ　Ｏｕｔ）两本畅销书作家］详细介绍了《李小龙的一生》　（Ｂｒｕｃｅ　Ｌｅｅ：Ａ　Ｉ　ｉｒｅ）一书的创作过程。Ｍａｔｔｈｅｗ在长　达７年的时间里对李小龙的亲戚、朋友、合作伙伴，甚　至是他传说中的情人进行了１００多次采访。通过这种　“民族志”式的撷取和再呈现，李小龙不仅是光环之下　的大众偶像、功夫巨星，更被丰富为一个阅历复杂的、　有着七情六欲的平凡人。Ｍａｔｔｈｅｗ指出：李小龙在获　得斐然成就的过程中，大多是枯燥、平凡甚至是痛苦　的，那些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情节只是人们的幻想。　比起他在银幕上扮演过的角色，真实的他并不是完美　的英雄。《李小龙的一生》更像是一本鲜活的口述史作　品，通过这部传记，可以更加接近生活世界中的他。　此外，Ｍａｔｔｈｅｗ还针对“李小龙的战斗力如何”这　一热点问题，衍发出了格斗的四大类型：第一，无规则　格斗（战争，街斗）；第二，格斗运动（拳击、跆拳道、散　打、摔跤、综合格斗）；第三，舞台格斗（功夫电影、舞台　剧、京剧）；第四，精神格斗（禅宗、道教）。他认为，李小　龙属于精英级别的街头斗士和舞台式格斗的践履者，　以其优雅且凶猛的姿态，产生了极强的传播效果。到　了李小龙生命的最后阶段，他又上升为一个武道精神　的探索者，他对武术的精神、哲学层面的着迷是他最为　可贵的品质之一。也正是李小龙的这种孜孜不倦的探　索精神，让他成为了“现象级”符号，他的名字也成为　“励志”和“传奇”的转喻，成为在时间轴线中不灭的精　神。　

２李小龙功夫的传播学研究　所有参会主题中，李小龙影视及其衍生品的相关　研究是最受关注的。影视、广告、游戏是最生动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