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关于佛像起源问题的研究状况
中国的佛教传入与发展

中国的佛教传入与发展中国佛教的传入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世纪的汉朝。
佛教在中国的传入与发展对于中国的文化和宗教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本文将从佛教传入的历史背景、对中国文化的影响以及佛教在中国的发展等方面进行论述。
一、佛教传入的历史背景佛教自公元前2世纪传入中国,源于印度。
佛教起源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由释迦牟尼创立。
佛教跨越了印度,传播至其他亚洲国家。
佛教传入中国的历史背景主要有两个方面:1. 印度与中国的交流:公元前2世纪的汉朝时期,汉武帝派遣使者到西域进行外交和商贸活动,西域是印度与中国之间的重要通道。
这为佛教传入中国提供了机会。
2. 社会变革的需求:汉朝时期,社会变革和思想文化的融合成为当时中国社会的主题。
佛教的理念与中国的社会需要相契合,因此也促进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
二、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佛教在传入中国后,逐渐融入到中国的文化中,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 语言与文字:佛教的传入带来了大量的佛经和佛教文献,推动了汉语写作和翻译的发展,同时也丰富了中国的文字和词汇。
2. 艺术与建筑:佛教艺术在雕塑、绘画、建筑等方面有着独特的表现形式。
佛教的传入促进了中国艺术的发展,对中国的美术和建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 思想与哲学:佛教的理念对中国的思想文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佛教使得中国人更关注人生意义、道德观念和修身养性等方面的问题,对中国的哲学、思想和道德观念产生了正面的影响。
三、佛教在中国的发展佛教在中国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重要的阶段:1. 传入与创立:佛教最初传入中国时,受到文化和宗教背景的不同,遇到了一些阻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佛教在中国逐渐获得了认可,出现了大量的中国佛教宗派,如天台宗、禅宗、净土宗等。
2. 繁盛与发展:佛教在中国的繁盛期出现在隋唐时期,当时佛教得到皇室和高层士人的支持,并发展出了许多著名的佛教学派和寺庙。
3. 壮大与衰退:佛教在中国的壮大期出现在宋元明清时期,成为中国社会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佛教的起源及发展

佛教的起源及发展佛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起源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
它的创始人是释迦牟尼佛,他在公元前5世纪摆布的印度尼泊尔地区诞生。
佛教的发展经历了数个阶段,从创始时期的初创阶段到现代的全球性宗教。
佛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
当时,印度社会充满了宗教和哲学的思潮。
在这个背景下,释迦牟尼佛出生并开始传授他的教义。
佛陀的教诲强调人的内心和思想的改变,以达到解脱和超越痛苦的境界。
他的教义被称为“四圣谛”和“八正道”,这些教义成为佛教的核心教义。
佛教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重要的时期。
在佛陀去世后的几个世纪里,佛教在印度迅速传播,并发展出不同的教派和学派。
其中最重要的是上座部派和大乘佛教。
上座部派强调个人修行和解脱,而大乘佛教则强调利他主义和菩萨道。
佛教在印度的繁荣时期向来持续到公元12世纪。
然而,随着伊斯兰教的传入和印度教的复兴,佛教在印度逐渐衰落。
尽管如此,佛教在东亚地区,特殊是中国、日本和韩国,继续发展并成为主要宗教之一。
在中国,佛教于公元1世纪传入。
佛教在中国的发展经历了几个阶段,包括初期的传播、繁荣和衰落。
在唐朝时期,佛教达到了顶峰,成为当时社会的主要宗教之一。
许多著名的寺庙和佛教文化遗产都建立在这个时期。
在日本,佛教于公元6世纪传入。
佛教在日本的发展与日本的政治和文化密切相关。
在安全时代,佛教成为日本宫廷和贵族的宗教,并对日本的文化和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佛教在韩国的发展也有着悠久的历史。
公元4世纪,佛教传入韩国,并迅速得到了国家的支持和推广。
佛教在韩国的发展经历了繁荣和衰落,但向来保持着对韩国文化和社会的重要影响。
现代世界中,佛教已经成为全球性的宗教。
它在亚洲和西方国家都有广泛的信徒和教派。
佛教的核心教义和价值观,如慈悲、智慧和平等,对于现代社会的和谐和人类的幸福具有重要意义。
总结起来,佛教起源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经历了数个阶段的发展,包括印度的繁荣时期和东亚地区的传播。
佛教在中国、日本和韩国等国家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并成为全球性的宗教。
佛教的起源及在中国历代的传播和发展

佛教的起源及在中国历代的传播和发展摘要:佛教作为世界上三大宗教之一,对其产生地以及传播地的政治经济和文化有着巨大的影响,而佛教自传入中国,逐渐步入中国各个社会领域,对其发展起着一定的作用。
本文主要阐述了佛教的起源,以及佛教在中国历代的传播和发展。
关键字:佛教中国历代传播发展1. 佛教的起源佛教起源于古印度(天竺),相传于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由位于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古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净饭王的长子悉达多·乔答摩所创立,距今已有两千五百多年的历史。
悉达多·乔答摩传说生于公元前565年,死于公元485年,活了大约八十岁,大致与我国的孔子同时。
传说他是一个王子,于二十九岁修行,七年成“佛”。
成佛后,游说四方四十年,八十岁“涅般”。
悉达多死后,信奉佛教的人越来越多,并在悉达多的思想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成为东方的一大宗教。
因他属于释迦部落,也称为“释迦牟尼”,意思是“释迦族的隐修者”,所以后来他的弟子又尊称他为释迦牟尼,意为释迦的圣人。
在印度产生佛教产生的同一个时期,出现了耆那教,相传教主是瓦尔达玛那,后称大雄(公元前528——468年),同释迦牟尼一样,也出身于刹帝利(当时的贵族阶层)。
三十岁出家修行,十二年后得道成“耆那”或“尼犍多”,“耆那”是“战胜情欲者”的意思,“尼犍多”是“超脱红尘”的意思。
佛教和耆那教的很多思想是相同的,有不同的地方也通过相互柔和,在后来历史的发展进程中,并入佛教,成为佛教领域的思想基础。
佛教在接受原来的婆罗门教的部分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了新的符合当时时代的思想,能为更多的人(包括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接受,“佛”主张废除当时的社会等级制度,提倡众生平等,反对杀戮。
修行以五戒为主,即戒杀、戒盗、戒淫、戒妄语、戒饮酒,不主祭祀,不拜偶像,传教用语通俗,不排斥低级的瓦尔那人入教。
佛教提出了“四谛”,也就是佛教认为的四个真理。
“苦谛”、“集谛”、“灭谛”、“道谛”;劝告统治阶级善待被统治阶级,也劝告被统治阶级消除欲望,放弃斗争,忍受痛苦,寻求真道。
探析莆田木雕佛像的传承与发展

天工|2020年第6期文 翁志峰探析莆田木雕佛像的传承与发展[摘 要]现介绍莆田木雕佛像的历史渊源、艺术特征,并从三方面阐述木雕佛像创作的传承与发展,进而拓宽木雕佛像创作之路。
[关键词]木雕佛像;传承;发展;历史渊源;艺术特征[中图分类号] J314.2 [文章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7556(2020)6-0076-02 本文文献著录格式:翁志峰.探析莆田木雕佛像的传承与发展[J].天工,2020(6):76-77.随着工艺品市场需求的发展,莆田木雕佛像产业进入新的发展阶段,面对多元的消费背景,创作者必须在传承中拓展作品的功能性、实用性、艺术性和文化性,在满足市场消费需求的同时拓宽创作途径,提升艺术品位。
一、莆田木雕佛像的历史渊源木雕佛像随着佛教兴起而发展,南北朝时就有檀木佛像。
唐初,莆田寺庙已出现供奉简约佛像的现象。
宋末,泉州港、枫亭港开始输入菲律宾的紫檀、鸡翅木等木材,莆田木雕佛像渐盛。
明清时期是莆田木雕工艺发展的鼎盛时期,艺匠擅长圆雕佛像。
据史料记载,清光绪三十四年,工艺美术大师廖熙的人物木雕作品《关公像》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金奖。
清代,黄炳勋创作的木雕《达摩祖师》和《关羽坐像》,被故宫收藏,且为收藏界热捧。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莆田木雕业重焕生机。
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莆田木雕第二代传人黄丹桂、佘文科、朱榜首等名家,培养出方文桃、佘国平等,抢抓机遇,创办企业,促进了莆田木雕佛像产业的发展,亦成长为国家级工艺大师、国家级非遗项目“莆田木雕”传承人。
他们从20世纪80年代起,就为闽、川、粤、赣等省的名寺大刹创作上千尊佛像。
近年来,莆田木雕佛像以内容题材、工艺传承和品牌打造为核心,顺应时代发展趋势,有国家级大师黄文寿、李凤荣及“大国工匠”郑春辉等,为产业转型迈出新步。
二、莆田木雕佛像的艺术特征莆田木雕佛像艺术源于民间生活。
它是为满足人们的精神寄托或心理需求出现的艺术载体,具有艺术性、文化性和实用性。
北齐佛教造像“青州样式”源流初探

北齐佛教造像“青州样式”源流初探作者:薛然来源:《神州》2012年第27期摘要:青州地区自古就处于南北方文化交流的一个重要中转站的位置,在南北朝末期更是处于政权交界之地,同时也是对外海路交通的一个重要关口,再加之北齐统治者的政治文化倾向,使得青州地区这一时期的佛教造像呈现出与北方其他地区既有联系又迥然不同的风格。
青州样式作为北齐佛教造像的突出代表,上承魏晋遗风,下为隋唐佛教造像的基本形态奠定了基础,在中国佛教造像史上处于一个十分关键的过渡地位。
而其风格形成的缘由错综复杂,需要仔细理清。
关键词:青州样式北齐佛教造像源流众所周知,青州佛教造像样式与南朝佛教造像有非常类似之处,其渊源或在于青州从地理位置以及历史渊源上都与南朝文化有密切的关系。
细究其原因有两点:一,东魏北齐之际,皇室至平民百姓,依然继续接受南朝文化的影响,而南朝(尤其是萧梁)与受天竺影响深远的东南亚各国交往频繁。
笈多造像样式自产生以后就对邻近的南海诸国产生了影响,如狮子国(今斯里兰卡)和扶南国(今柬埔寨)等。
南朝齐梁之际与南海诸国交往密切,多次互遣使节,从佛像到佛塔,从经书到义理,沿着这条完整的南传佛教线路,笈多时期的佛教文化大规模地传入中国南方,尤其在梁武帝在位的50年间,史书上记载了朝廷多次遣使迎佛以及扶南、爪哇、槃槃国、丹丹等国向朝廷进贡佛像以及佛塔样图的外交活动。
而此时北朝皇室依然十分重视南朝的文化力量。
高欢在分析时局时曾言:“江东复有吴翁萧衍,专事衣冠礼乐,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朔所在。
我若急正纲纪……恐士子悉奔萧衍,人物流散,何以为国。
”可见南朝在皇室心中仍然占据着正统的位置。
此后在河北响堂山石窟高欢洞以及太原西山大佛等处的石窟造像形式中都可以窥见南海各国的造像元素和风格,包括思惟菩萨像的传入,都可以作为北齐政权对于从南朝引进的笈多和东南亚佛教艺术的借鉴。
二,青州特殊的地理位置。
如果说第一个原因只是因为整个北齐统治地区都受南传佛教影响的,青州作为北齐领土的一部分也受到侵染的话,那么青州独特的地理位置或者才是青州样式形成的最关键的因素。
佛像的起源和秣菟罗造像

佛像的起源和秣菟罗造像 宫治昭;谢建明 【期刊名称】《东南文化》 【年(卷),期】1992(000)005 【摘 要】<正> 佛像起源于何时、何地,学术界已经历了长期的争论,至今仍无定论.笔者在此想就该问题的大致过程作一简单回顾,对秣菟罗(Mathurā)佛和犍陀罗(Gandhāra) 佛的大致年代和秣菟罗佛的样式特征以及时代变迁作一探讨.释迦在世时代(公元前560年左右至公元前480年左右)自不待言,至少在公元前1世纪之前.佛陀不可能以人的形象出现于世.只要注意一下巴尔托(Bhārhut) 的栏楯浮雕(公元前100年左右)和桑奇(sānchi)第一塔塔门浮雕(公元前后),只不过存在佛传图以及圣树、圣坛、法轮、佛足迹等佛的象征物.贵霜(kushān)王朝的迦腻色伽(kaniska)王时出现了佛像已是毫无疑问的了.迦腻色伽王时期的货币上面佛像和菩萨像伴有希腊文字“Boddo=Buddha”(佛陀)、“Sakamaho Bouāo=sākyamuni Buddha”(释迦牟尼佛陀)、“Metrago Boudo=MaitreyaBuddha”(弥勒佛)的铭文,并且,刻有“迦腻色伽○年”的纪年铭的弥勒佛像,已发现十多座.
【总页数】5页(P128-132) 【作 者】宫治昭;谢建明 【作者单位】日本名古屋大学;东南大学东方文化研究所;教授;著名的佛教艺术史研究专家;讲师、《东方文化》编辑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K85 【相关文献】 1.佛雕悉成满造像十方界——记佛像造像艺术家蔡丽惠 [J], 宁静 2.秣菟罗早期佛像“头光”型制与那迦“蛇冠”制关系考 [J], 赵玲 3.佛像起源与弥勒造像起源探讨 [J], 刘慧 4.秣菟罗佛造像狮子座源流考 [J], 方倩 5.犍陀罗、秣菟罗佛教造像艺术对昙曜五窟的影响 [J], 靳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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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起源及其宗教哲学思想
佛教的起源及其宗教哲学思想※(1936年11月)佛教同基督教一样,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现象之一。
佛教之在东方,亦同基督教之在西方,无论在一般的历史演变上,在社会生活上以及人类的精神上,都曾起过巨大的作用,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一直到现在,它还或多或少地支配着或影响着我们东方千百万人的生活和灵魂。
缅甸人和暹罗人至今还视佛教为唯一的国教,其虔诚崇奉几与中世纪欧洲人之崇信基督教无异。
就是我国和日本的人民,尤其是我们的农民们,其中大多数的信仰(假如他们有信仰的话)也还没有脱离佛教的影响。
消极的精神与因果报应之说,还深深地潜伏于无数人们的血管之中。
由此便证明佛教还是一种潜在的势力,即令在现在来重新对它加以检讨,还不能算是已经失掉现实的意义了。
但我国向来研究佛教的人们,殊少站在科学的批评的观点上,他们不是为了专门宣扬教义,就是把佛学当作闲余消遣的玩意儿。
这样,自然不能产生什么有价值的结果。
近年来的“佛学家”中更发生两种新的倾向:一是否认佛教的宗教性(见欧阳竟无所著《佛法非宗教非哲学》——南京支那内学院刊印),一是使佛教科学化(见商务印书馆出版《唯实研究》王季同“序言”),这在表面上似乎是进步的现象。
但实际上,前者不过是企图抹去佛教中那些原有的粗野的宗教迷信(这是佛教之所以成为佛教的所在),替它再披上一件单纯的玄学外衣,后者则企图将本质上原与科学正相矛盾的佛教施以现代科学的洗礼而已。
日本与西方的佛教研究家,在方法上要比较进步些,但他们亦不能超越他们的形式逻辑所允许的范围。
就他们的方法所能产生的结果,至多亦只能提供一些较有价值的材料,却不能给我们以理解佛教奥秘之钥匙。
我们如果要想真正了解佛教,不但必须抛弃一切迷信、成见、玄谈以及种种牵强附会的玩意(如以佛教言附会现代科学),而且还必须脱离形式逻辑的束缚。
必须运用现代的历史研究法从客观上去探求佛教的起源,从它在印度发生和发展的过程中去显露它的真面目。
————————————————————※原刊于《中山文化教育馆季刊》第三卷第四期(1936年冬季号),发表时用“欧伯”笔名。
藏传青铜佛造像谱系研究
藏传青铜佛造像谱系研究①宋文文(南京艺术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3)王贵阳(南京博物院,江苏 南京 210013)[ 摘 要 ]本文以已发表的各个时期代表性的藏传青铜佛造像为研究对象,从中分析前弘之前至后弘时期,藏传青铜佛造像的外在与内在特点,以及相关造像之间的关系,以此总结出各个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佛造像特征。
[ 关键词 ]藏传青铜佛造像;造像特征;外来因素[ 中图分类号 ] J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675(2019)05-0113-12收稿日期:2019-06-12作者简介:宋文文(1984-),女,南京艺术学院在站博士后,紫金文创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南京师范大学讲师,研究方向:文化产业管理。
王贵阳(1990-),男,南京博物院助理馆员,紫金文创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中国传统美术史。
①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一般项目《西藏佛教造像业史研究》(15BF069)阶段性研究成果。
青铜佛造像作为佛教信仰的物质载体之一,是佛教艺术极富特色的品类。
在佛教的不断发展中,因为其教义本身的变化以及不同时期社会经济背景的差异,不同地域、不同时期的青铜造像以不同的审美趣味表现出不同的形式与风格。
佛教自公元5、6世纪传入西藏后,随着佛教艺术的传播,青铜佛造像也随之出现。
在经历了周边外来因素、中原造像风格等影响后,藏传青铜佛造像艺术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具有本地特色的谱系和风格。
本文以已发表的各个时期代表性的藏传青铜佛造像为研究对象,从中分析前弘之前至后弘时期,藏传青铜佛造像的外在与内在特点,以及相关造像之间的关系,以此总结出各个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佛造像特征。
一、西藏早期青铜佛造像的发现(公元5、6世纪)传统观点认为,第一尊佛造像是作为文成公主的嫁妆带到西藏的,另据记载,松赞干布的尼泊尔妻子尺尊公主从尼泊尔带来的嫁妆中也有数尊佛教造像。
[1]但依据实际情况印证,7世纪还没有能够创作雕塑和绘画的高水平藏族工匠,以满足西藏佛教信仰的需求。
佛教的起源及发展
佛教的起源及发展引言概述:佛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它起源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
佛教的创始人是释迦牟尼佛,他在追求真理的旅程中达到了觉悟的境地。
佛教的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历史,从印度传播到亚洲各地,并对世界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本文将详细介绍佛教的起源及其发展历程。
一、佛教的起源1.1 释迦牟尼佛的生平释迦牟尼佛,原名悉达多,是佛教的创始人。
他在公元前6世纪诞生于尼泊尔的兰伽巴德地区。
他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但在年轻时离开了尘世的奢华生活,寻求内心的平静和真理。
他经历了长时间的苦行和冥想,最终在菩提树下实现了觉悟,成为了佛陀。
1.2 佛教的教义佛教的核心教义包括四圣谛和八正道。
四圣谛包括苦谛、集谛、灭谛和道谛,它们解释了人类存在的苦难原因以及如何摆脱苦难。
八正道是指正确的信念、意念、语言、行为、职业、努力、正念和禅定,这些是实现解脱和觉悟的指导原则。
1.3 佛教的传播佛教最初在印度传播,但在公元前3世纪,它开始向外扩展到其他亚洲国家。
印度的国王阿育王是佛教的积极支持者,他派遣僧侣到不同的国家传播佛教。
佛教通过丝绸之路传播到中国、日本、韩国、越南等国家,并与当地的宗教和哲学融合,形成了不同的佛教传统。
二、佛教的早期发展2.1 尼卦王朝的兴起公元前3世纪,印度的尼卦王朝兴起,国王阿育王成为佛教的庇护者。
他在全国范围内建立了佛教寺庙和僧院,并制定了保护佛教的法律。
这一时期,佛教在印度得到了广泛的发展和认可。
2.2 理论与实践的发展在佛教的早期发展中,出现了不同的学派和教义。
主要的学派包括上座部和大乘佛教。
上座部强调个人的解脱和觉悟,而大乘佛教则强调普度众生和追求菩提心。
这些学派的出现促进了佛教理论和实践的发展。
2.3 佛教艺术的繁荣佛教的发展也促进了艺术和文化的繁荣。
佛教艺术以雕塑、壁画和佛教经典的装饰为主要表现形式。
佛教艺术作品传播到不同的国家,成为了亚洲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佛教的中世纪发展3.1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佛教最早传入中国是通过丝绸之路。
四川广安冲相寺定光佛龛像研究
四川广安冲相寺定光佛龛像研究作者:符永利王守梅来源:《敦煌研究》2018年第06期内容摘要:四川广安市肖溪镇的冲相寺石窟是一处重要的隋唐石窟寺,其中开凿最早的定光佛造像,题材特殊,造型独特,内含丰富的历史信息。
通过样式类型分析,可看出此尊定光佛像在发展变化过程中属于简化类型,所饰的太阳纹头光在冲相寺石窟中有一定的典型性。
这种颇具特色的头光可能是由古印度犍陀罗起源,经西域、河西从天水、汉中传入巴中,再经巴中沿渠江传至冲相寺。
定光佛造像的着衣方式也独具特色,而其手印更蕴涵特殊含义,应表现的是本生授记和三童子缘。
该龛造像反映的是早期定光佛信仰,属于正统信仰,与五代之后流行的晚期闽西定光佛信仰不同。
隋代之所以在此开凿这尊定光佛像,最重要的原因是受到求得授记、祈愿成佛思想的影响。
关键词:冲相寺石窟;定光佛;类型;年代;造型;头光;服饰;信仰中图分类号:K878.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8)06-0038-11冲相寺石窟位于四川省广安市广安区肖溪镇冲相村八组,地处渠江上游北岸台地上,距广安城区60多公里,地理坐标为N30°42′20.41″,E106°54′48.21″(图1)。
据我们2012年调查资料显示,冲相寺尚存摩崖龛窟58个、造像261尊(不计浮雕)、题刻77幅以及大小不等的崖墓14座。
主要分布在大雄宝殿之后的定光岩及其东西两侧以及狮子山的崖壁上,东西绵延约200余米,自西向东通编58号。
作为定光佛道场的冲相寺,最著名的当属定光佛龛,此龛编号为K26,位于定光岩中段正面上方偏左侧,在此面岩壁的最高处,位置显著,造像独特,研究价值颇高,也是冲相寺石窟中保存较为完整的一龛造像。
关注此龛造像的学者并不多,相关研究论文仅见四篇,如刘敏先生的《广安冲相寺摩崖造像及石刻调查纪要》[1]、《广安冲相寺锭光佛石刻造像考略——兼论锭光佛造像的有关问题》[2],另有翁士洋的《广安冲相寺与定光古佛信仰》[3]、杨洋的《四川广安冲相寺石窟研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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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关于佛像起源问题的研究状况宫治昭【作者简介】宫治昭,故宫博物院,北京10009【内容提要】本文整理介绍了1980年以来发表的有关佛像起源不同观点,并论证了佛像的制做早在迦腻色迦时代就已经开始了。
【关键词】佛教美术造像佛教考古一已往的研究最早的佛像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产生的,即关于佛像起源问题的研究,经过了从本世纪初到现在近一个世纪的讨论。
在日本,1967年刊行的高田修《佛像起源》一书,对此前的研究做了批判性地讨论,并进行了独自的考察。
但是,这一问题现在不但没有定论,而且,1980年以后欧美学者的争议再度活跃起来,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见解。
本稿将1980年以来有关佛像起源的论考整理介绍,希望能反映就这一问题的研究现状。
在介绍近年的研究状况之前,简单地回顾一下已往的研究史,可以归纳为以下五说。
1、希腊影响说以A•富歇(Foucher)为代表的学说。
认为受希腊化巴克特里亚王国(大夏)以来希腊古典文化的影响,印度古里克时代的末期即公元前一世纪初前后,佛像在西北印度的犍陀罗诞生了(时为1913、1922年)[1]。
2、秣兔罗起源说A•K•库马拉斯瓦米(Coomaraswamy )认为,中印度的秣兔罗与犍陀罗几乎同时,但又是在药叉像的基础上完全独立地创造出佛像(时为1927年)[2]。
罗哈伊泽•德•莱(Lohuizen• de•Leeuw)则分别详细地进行了年代考察,认为犍陀罗佛像的产生早在维玛•卡德菲塞斯(阎膏珍)时代,与此相应,秣兔罗至迟一世纪上半叶已开始制作佛像(时为1949年)[3]。
3、罗马影响说系二十世纪40~50年代前期,分别由欧美学者M•维勒(Wheeler)、H•布弗塔尔(Buchthal)、C•骚坡尔(Soper)以及B•罗兰德(Rowland)提出来的[4]。
认为犍陀罗美术中的西方成分并非受希腊影响,而是被贵霜朝时期海上贸易为主体的罗马美术影响的结果。
佛像在一世纪末前后产生于犍陀罗。
4、马歇尔(J•Marshall)说由于塔克西拉的希尔卡普遗址出土了菩萨像而不见佛像,因此认为,印度帕提亚时代一度希腊古典文化复兴,贵霜朝时代继承了其技法。
一世纪中叶,在佛传“祗园布施”的画面中最早表现出佛像(时为1960年)[5]。
5、高田修说其关于犍陀罗美术的编年基本采用了马歇尔说,因为将迦腻色迦即位年定在二世纪中叶(即马歇尔的128年说),推定一世纪末前后作为佛传图主体的佛像出现了。
另方面在秣兔罗,库夏套拉帕后期佛教雕刻出现,而最初采用了象征手法,约二世纪初前后,作为佛传图主体的佛像出现。
已而,佛像的出现以犍陀罗为早,而秣兔罗则制作出样式完全不同的佛像[6]。
以上诸说大体分为犍陀罗起源说与秣兔罗起源说。
罗哈伊泽•德•莱和高田修逐一考察了两者的年代。
虽两人的结论不同,不管怎样,将佛像出现时间定在贵霜之前还是之中成为一大论点。
德•莱认为佛像出现于贵霜之前,高田氏则认为产生于之中。
关于犍陀罗佛像的产生,除富歇采用了希腊影响说外,罗哈伊则•德•莱、罗马影响说、马歇尔与高田修都认为在贵霜朝。
只是,马歇尔仅就希尔卡普的发掘,谈了萨迦族时代及印度帕提亚时代的佛教雕刻,可以说与其他学者略有不同。
二意大利在斯瓦特的发掘成果1980年发表了多篇关于佛像起源的论文,这一问题再次成为讨论的热门话题。
促成这一契机的虽说是罗哈伊泽•德•来重提秣兔罗起源说,成为前提的则是意大利考古队在巴基斯坦斯瓦特地区佛教遗址的发掘成果。
由G•图齐(Tucci)主持的意大利中远东研究所,1956年以来在斯瓦特进行了考古学调查。
这次发掘调查规模之大堪与马歇尔在塔克西拉的发掘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取得了更大的成果[7]。
发掘了布托卡拉Ⅰ、潘尔、塞都•沙里弗Ⅰ等佛教遗址,尤其从布托卡拉Ⅰ出土了许多雕刻品,为犍陀罗美术的编年研究提供了重要资料[8]。
特别提出,虽说出版了关于佛教建筑的详实调查报告[9],而为数众多的雕刻品并不能充分地进行编年研究,在美术史上依然留下了许多今后有待研究的课题。
不管怎样,意大利在斯瓦特的发掘成果,对犍陀罗美术史的研究会日益显现其重要性。
这里仅就布托卡拉Ⅰ的发掘所见,有关犍陀罗美术初期形态的部分,介绍一下发掘者D•法切那(Faccenna)的研究[10]。
布托卡拉Ⅰ是在一不规整的方形大地面上,由中央一大覆钵塔,周围若干小覆钵塔、僧院、柱等227个建筑物组成的佛教大寺院。
发掘的结果,知悉该寺院建于公元前三世纪,持续到十世纪,期间几次自然崩坏,若干次再建和改修。
据考,中央的大覆钵塔最早建于公元前三世纪孔雀王朝时期,尔后,分别经过了公元前二世纪末至前一世纪初第二次,前一世纪末至公元一世纪初第三次,四世纪上半叶前后第四次的增筑和改筑。
最后七、八世纪前后复兴,直到十一世纪由于迦兹尼朝伊斯兰的侵入而毁坏。
其中第三、四次增改筑引人注目,特别是第四次以后多次改修的迹像,映现了当时的繁荣。
发掘者将第四次以后的改修分为七期,基于出土货币判断相应的年代,其中第四~六期的六世纪盛行塑造雕刻,呈现了当时辉煌的景况。
亦与公元520 年宋云访问斯瓦特时所见佛教隆盛,寺院林立的记述相符。
该遗址出土的诸多石制雕刻品已收录于两大本图册出版(1963、1964年),而研究报告本文尚未刊行,还须等待意大利考古队的正式结论。
然法切那将出土的大量石雕从风格上分为三组,所进行的试论具有启发意义。
即,第一组雕刻的人物像平板状倾向很浓,手足不自然,姿势僵硬,肉体的量感甚不突出,造形粗况。
头部较大,雕出眼睑和瞳孔。
衣纹用细密的平行线雕刻,线性感觉强,往往人体的非有机量感占上风(图版27)。
第二组雕刻人物像的表现已非常形象,衣褶也自然地垂下,外观呈观出丰富的情态,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种所谓自然主义的造型艺术。
发形与冠饰的表现、眼的刻划不再由线刻来表现瞳孔等外表的造型特征,清晰地透露出自然的感觉印象。
第三组雕刻人物像的表现具有充实的量感,躯体富于重量感,肌肉刻划良好。
头部圆浑,躯干宽厚,衣褶亦呈现出重量感,衣纹趋于规整并单一化。
如上将布托卡拉Ⅰ出土的雕刻品尝试性地进行了样式分类。
其中覆钵塔14、17浮雕技法和样式与第一组雕刻近似,视为最早的遗存。
亦即覆钵塔14、17被认为在层位上与大覆钵塔第三次改筑时的东西相同,反映出第一组雕刻相当于公元前一世纪末或公元一世纪初。
法切那划分的第一组雕刻品中,的确有不少可以与马歇尔发掘的希尔卡普遗址的萨迦•帕尔提亚期雕刻相比较(图版28)。
在认识犍陀罗美术的初期形态方面,布托卡拉Ⅰ的发掘可以说具有重要意义。
当然,法切那的考察只是试论,况且,还不能将第一组雕刻品全部置于公元前一世纪末至公元一世纪期间[11]。
无论如何,可以郑重地说,于犍陀罗美术而言公元一世纪具有非常的重要性。
三罗哈伊泽•德•莱的新说荷兰的罗哈伊泽•德•莱1949年刊行了力作《斯基泰时代》[12],将犍陀罗与秣兔罗佛像逐一进行了编年考察,积极地倡导佛像的秣兔罗起源说。
这位女士在1981年晚年又发表了题为《关于佛像起源的新证据》引人注目的论文[13],对此后的研究产生很大影响。
这位女士的论文,将视为犍陀罗初期佛像的例证进行了具体论述,认为那是受秣兔罗影响而产生,目的在于加强自己的佛像秣兔罗起源说。
女士列举了22例视为初期犍陀罗佛像的浮雕,其中17便系意大利考古队在斯瓦特布托卡拉Ⅰ的出土品。
那些佛像具有以下的形式和样式特征。
首先,它们都不是单身佛像,而是在佛陀的周围配置了赞叹诸神构成的故事性浮雕。
即画面中央的方形台座上为结跏跌坐佛陀,左右各配置一人或数人礼拜、赞叹的图像。
其左右的礼拜者中分别配置卷发梵天和著冠帝释天,也就是明确表现为“梵天劝请”图像的数量较多(图版29、30)。
其次,还有若干确认为“四天王奉钵”的画面。
此外,诸神面向中央的佛陀赞叹的构图,尚难理解表现的是什么内容。
在画面上方配置有翼飞天的构图也不少。
佛陀头上方往往雕刻出一棵茂盛的菩提大树,有时并不表现出头光。
佛陀多结跏跌坐结禅定印,亦有右手施无畏印左手放于膝前者。
观察佛陀的造型,头发用齐整的线条表现出来,肉髻较低而束起,双目圆睁给人以充满朝气的感觉。
富于特征的是肉体的雕刻,着衣从左肩向腹部垂下,上身多半裸露,结跏跌坐的双足露出来,躯体与手足的表现粗况而豪放。
这种佛陀的肉体表现,与后来更多的着通肩袈裟或袒右袈裟,将身体遮掩起来的着衣式犍陀罗佛像不同。
这组佛像的衣纹用平行细线刻划出来,因从属于肉体而缺乏独立感,毋宁说起强调肉体的作用,在这一点上与通常犍陀罗佛像用隆起和沟槽表现衣褶,强调袈裟自身独立感的作法有很大区别。
且说,女士认为这些视为初期犍陀罗佛像是受秣兔罗影响而产生的。
秣兔罗初期定型化了的造形是称之为卡帕尔达型的卷贝形肉髻佛像,由铭文知为迦腻色迦二、三年时制作的,卡特拉出土的坐佛像从样式上看(图版31),可以上溯到迦腻色迦以前。
女士采取了迦腻色迦公元78年即位说,已而推定卡特拉出土坐佛像的时间在一世纪中叶。
将卡特拉出土像与犍陀罗初期像比较,可以看到这样的相似点:两者均双目圆睁,面容充满朝气。
卡特拉出土像虽上身着袒右袈裟,而质地轻薄,左肩用平行细线表现出衣褶,胸腹部透过薄衣看到的近乎裸形,着力表现强悍的肉体。
结跏跌坐双足的表现亦很有力。
佛陀上方雕刻出菩提树和二飞天。
这些特征犍陀罗初期佛像非常相近。
在女士1949年的著作中,列举了比卡特那像样式更早的秣兔罗佛像。
在堪卡里•迪拉出土的“出遇国王的佛陀”(图版32)、伊沙普尔出土的“四天王奉钵”(秣兔罗博物馆藏)和出土地不明的“帝释窟说法”(秣兔罗博物馆藏)等浮雕。
她基于对铭文的解释与自己的编年,指出这些作品可以早到公元前一世纪下半叶,至迟一世纪上半叶秣兔罗已开始制作佛像。
的确这些作品比卡特那像的肉本更为强悍,卷贝形的肉髻也成扁平形状。
这些方面表现出与秣兔罗佛像的密切关系,尤其上面提及的“出遇国王的佛陀”像并没有着袈裟,只有天衣而已,与犍陀罗佛像极其类似。
当然,这些秣兔罗初期佛像都施无畏印,这一点与犍陀罗初期佛像又有所区别。
继而女士论述了秣兔罗制作的初期耆那教祖师结禅定印像,在此基础上例举出巴基斯坦拉合尔博物馆所藏西北印度发现的秣兔罗制禅定印坐佛像。
她认为此禅定坐佛与上述佛像一样属于最早的秣兔罗佛像,并且成为犍陀罗初期佛像的样本,在犍陀罗公元前一世纪末开始制作佛像。
罗哈伊泽•德•莱晚年,就其1949年倡导的佛像秣兔罗起源说进一步提出,犍陀罗最早的一组佛像在形式和样式上受到了秣兔罗作品的影响。
女士还指出犍陀罗也见有佛陀的象征表现,以传入的这种印度古代初期佛教美术表现法作为旁证。
那就是从斯瓦特布托卡拉Ⅰ出土的“三道宝阶降下”图像(图版33),用足迹代表佛陀的存在。
除此作品外女士列举的其它犍陀罗最早佛像也多是布托卡拉Ⅰ的出土品。
女士的考察是在采用法切那试论性编年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