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和深圳城市化比较研究

第17卷第2期2002年4月

地球科学进展

A DVANC E I N E AR T H S C I ENCE S

V o l.17　N o.2

A pr.，2002

文章编号：1001-8166（2002）02-0221-08

北京和深圳城市化比较研究

徐小黎，史培军，何春阳

（北京师范大学资源科学研究所，环境演变与自然灾害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875）

摘　要：通过对北京和深圳两个城市的城市化过程的比较研究，得出北京经历了一个稳定的城市化发展过程，城市人口（以户籍人口为主）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对数成正比关系，城市以“摊大饼”的模式向外扩张以及城市环境问题主要为大气污染和水资源匮乏；深圳经历了一个快速的城市化过程，城市人口以外来人口为主，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成三次关系，城市沿交通干线向外扩张及城市环境问题主要是水污染和水土流失。两个城市化过程的差异主要是由于两个城市的政策和经济相互作用方式不同。

关　键　词：城市化；北京；深圳

中图分类号：X144 文献标识码：A

0　前　言

中国的城市化自改革开放以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市化水平从1978年的17.9％提高到1999年的30.9％，平均每年提高0.62个百分点，是中国历史上城市化最快的阶段之一，从而对城市化的研究也进入一个相对活跃的时期。总结起来，我国城市化研究集中在3个方面：①城市化特征的研究。许多学者对中国20年来城市化特征、城市化现状和发展趋势做了大量研究。普遍认为，20年来中国城市化处于稳定发展时期［1］，但当前城市化总体水平仍较低并落后于工业化水平，城市化质量差、区域发展不平衡［2］。在今后一段时期内，中国城市化将呈现加速发展的趋势［3，4］，大都市将成为最具活力的地区［5］。此外许多学者在城市化定义［6，7］、城市化水平的计算方法［8，9］、城市化与经济增长关系［10，11］等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②城市化动力机制的研究。学者们从不同方面对城市化机制进行了研究，如产业结构、人口迁移、工业化和国家政策等［12］。目前较为成熟的研究是从城市化的推动主体（组织主体和投资主体）入手，将现阶段城市化动力模式分为3种：自上而下模式、自下而上模式和外向型经济模式［1，13］。③城市化战略的研究。城市规模一直是中国制定发展政策的依据，中国城市发展战略从80年代的“控制大城市规模、合理发展中等城市、积极发展小城市”修改为90年代的“严格控制大城市规模、合理发展中等城市和小城市”。但针对目前城市化出现了小城镇环境问题严重、大城市盲目扩张等问题，学术界对城市发展方针又提出不同的意见，归纳起来有4种：费孝通等［14］主张的小城镇重点论，任远［15］主张的大城市主导论、牛凤瑞［16］主张的大中小并举论以及在这基础上提出的多元模式论。然而，城市规模并不是解释城市效应和城市化的最重要的因素，因此，周一星等提出了淡化城市规模、寻找新思路的观点［2，17］。

世界也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城市化过程：世界城市人口已超过农村人口，并以每年8000万的速率增长；发展中国家的变化最为迅速，城市人口每年增长3.5％，而发达国家增长率仅为1％以下［18］；城市的规模空前的扩大，如东京城市人口达

　收稿日期：2001-12-07；修回日期：2001-12-28．

*基金项目：教育部跨世纪人才培养基金项目（1998）；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东部陆地农业生态系统与全球变化相互作用机理研究”（编号：39899374）资助.

　作者简介：徐小黎（1977-），女，江苏武进人，在读博士生，主要从事城市化与环境安全研究．E- m a i l：n onono ＠i r s. b nu. e du. c n

2700 万、巴西的圣保罗1640

万［2

］。这些特点给支撑城市的公共系统和生态环境带来极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世界城市化研究重心已经由城市化与经济发展、城市化机制等问题转向城市化可持续发展研究。如何测定城市化和城市生活方式对当地和全球环境的压力以及城市如何向可持续发展方向转化仍将是今后研究的焦点问题［18

］，

生态足迹法、城市新陈代谢模型等是目前研究采取的主要方法。

对比国内外城市化研究进程不难发现，

20年来中国的城市化研究主要是从宏观上分析了中国城市化发展的特点和内在规律从而具有相当的学术意义和政策指导意义，然而中国的城市化研究还存在以下不足：①缺乏城市化的个性研究；②缺乏城市化与经济、社会、产业和环境等因素如何相互作用的研究；③缺乏城市化可持续发展研究。为此，本文选取改革开放中的两个典型城市———北京和深圳，比较它们城市化过程中的共性和个性，以期取得对城市化与社会、经济、环境之间如何相互作用问题的深入理解，为城市化可持续发展提供一些参考。

1　北京城市化研究

拥有1300 多万人口的北京，是全国的政治中

心、文化教育中心和国际交往中心，同时，也是一个

有着3000

多年历史和800 多年古都文化的世界著名文化名城。全市面积16 808 k m 2

，北京西部、北部

和东北部三面环山，东南面是展向渤海的平原，山区

面积占总面积的62％。

1.1　城市化水平

传统的城市化水平采取城市非农人口占城市总人口的比例的指标。然而事实上外来人口大多从事的是第二或第三产业生产，同时也是城市各项设施

的使用者和城市工业品的消费者，所以本文使用以下公式计算城市化水平。

Y ＝（P 2＋A 1）/P 0

其中，

Y 为城市化水平，P 2为常住人口中的户籍非农人口，

A 1为暂住人口，P 0为总人口。改革开放以来，北京城市不断发展，城市人口和城市化水平都有了显著得提高，详情见表1。

表1　北京1980

—1999 年人口和城市化水平统计 T a b l e 1 T h e p o pu l a t i on a n d u r b a n i z a t i on o f B e i j i n g （1980 —1999 ）

（资料来源：北京1980 —1999 年统计年鉴）

由表1可知：①北京城市人口中以户籍人口为

主，但暂住人口比例在20年内不断上升。②北京城

市化水平在改革开放之初相对较高，

20年中更是稳步快速发展，年增长率为1.1％。③北京的城市化

水平增长可分为两个阶段：80年代，北京的城市化

水平基本维持原状，年增长率为1.01％；90年代，北

京城市化速度有所上升，年增长率达1.2％。1.2　经济状况

改革开放的20年是北京国民经济持续、快速、

健康发展的时期。北京的

G D P 和人均 G D P 分别从1980 年的139.07 亿元、1584 元增长为1999 年的2174.46 亿元、19 846 元，年平均增长速度分别达15.6％和12.3％（见图1）。1.3　产业结构

北京的产业结构在20年间有了较大的变化，在改革开放前，北京是个工业城市，工业比例高达

71.14％。在城市化过程中，本来所占比例就很小的第一产业在小幅度的波动中继续降低，原来比例很高的第二产业大幅度降低，伴随而来的是第三产业

比例明显上升。至1999 年，北京第三产业比例已超

222 地球科学进展 第17卷

过第二产业并有继续上升的趋势，见图（2）。

图1　北京G D P与人均G D P水平（1980—1999）

F i g.1　T he

G D P a nd p e r c a p i t a G D P o f B e i j i ng（1980—1999）

图2　北京产业结构变化图

F i g.2　T h e i ndu s t r y 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n o f B e i j i n g

1.4　土地利用状况

20年来，伴随着北京稳定的经济和人口高速增长，北京逐渐形成了一个中心城区和周围地域密切联系的大都市区［19］，北京的建成区面积从1980年的346 k m2扩张到1999年的490.1 k m2，城市土地利用状况也有根本性的改变。从北京四期L a nd s a t T M/M S S（1975年的M SS，1984、1991和1997的T M）数据处理得到的图3（图版Ⅲ）中可以看出，北京土地利用变化主要表现为农用地向非农用地转变，其增长形式主要表现为外城蔓延、轴向扩展和郊区城市化［20］。

1.5　环境问题

北京的环境问题主要表现在3个大的方面：①大气污染严重。据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监测网监测，北京是世界上大气污染最为严重的10个大城市之一［21］；②水资源的严重不足。北京一直是个缺水城市，而随着城市化的进程，水资源匮乏问题越来越严重。全市规划市区中的大部分地区（22片中的20片）地下水处于超采和严重超采状态［21］。③大量的固体废弃物。航空监测结果表明，北京已被7000座垃圾山包围，估计有533.3万km2以上的耕地被垃圾覆盖［21］。

2　深圳城市化研究

深圳市位于广东省南部沿海，东临大亚湾，西连珠江口，南隔深圳河，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新界接壤，北靠东莞、惠州市。它的前身为宝安县，1979年3月，改为深圳市，1980年成为经济特区。深圳全市总面积1952.84k m2，地貌类型以平原、台地、丘陵为主，三者占总面积的90.8％。深圳的行政区划分为经济特区和宝安区、龙岗区两大部分，其中，深圳经济特区含福田、罗湖、南山、盐田4个区。

2.1　城市化水平

改革开放以来，深圳从33.29万人口的边陲小镇变为405.13万人口的中等城市，人口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城市化水平快速提高（表2）。由表2可知：①深圳城市暂住人口增长极快，从1980年的3.6％快速增长至1999年的70.42％，成为深圳人口的主要构成。②深圳城市化水平从1980年的23.81％快速增长至93.88％，年增长率高达7.5％。

2.2　经济增长

改革开放20年是深圳的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时期。深圳的G D P从1980年的2.70亿元增长至1999年的1436.51亿元，而人均G D P从1980年的835元增长至1999年的35896元，年平均增长率高达39.1％和21.9％，创造了经济高速增长的奇迹，被世界誉为“深圳速度”（见图4）。

2.3　产业结构调整

改革开放前，深圳是个以捕鱼和零售业为主的自给自足的小村庄，工业发展极为薄弱。20年中，伴随着城市化的快速发展，第一产业比例明显降低，对应的是第三产业比例小幅浮动和第二产业比例的明显上升。至1999年，深圳已成为农业比例较低、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均衡发展的现代化城市（见图5）。

2.4　土地利用

同样，从深圳三期L a nd s a t T M/M S S（1980年的M SS，1988、1994年的T M）数据分析得出的图像处理图6（图版Ⅲ）中可以看出，深圳的土地利用变化过程主要表现为城镇用地数量上的迅速增加和空间分布上沿交通轴线扩大［2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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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期 徐小黎等：北京和深圳城市化比较研究

表2　深圳1980

—1999 年人口和城市化水平统计 T a b l e 2 T h e p o pu l a t i on a n d u r b a n i z a t i on o f S h e n z h e n （1980

—1999 ）图4　深圳 G D P 与人均 G D P 水平（1980 —1999 ） F i g.4 T he p e r c a p i t a G D P a nd G D P o f S h e n z h e n （1980 —1999 ）

图5　深圳产业结构变化图

F i g.5 T h e i ndu s t r y 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n o f S h e n z h e n

2.5　环境问题

深圳的环境问题主要表现为水环境污染、大气污染、噪音污染和水土流失。其中，水污染最为严

重，目前，深圳市内的河流水质均劣于国家地面水V 类标准，西部近海海水水质劣于国家海水水环境第四类标准；此外，城市大规模的扩张和高强度的开发建设导致的水土流失也加重了水体污染和空气污染，导致河流、水库淤积，下水道阻塞和景观破坏等一系列问题［

23］

。

3　北京和深圳城市化比较

比较北京和深圳的城市化过程，发现随着城市

化水平的提高，两个城市都经历了一个经济增长、产业结构调整、土地利用变化和环境改变的过程。进一步分析发现，北京和深圳的城市化过程还具有明显的差异：

（1）城市化速度不同。北京从1980 年的58.50％稳定的增长至71.79％，年增长率为1.1％；深圳从1980 年的23.81％快速增长至93.88％，年

增长率高达为7.5％（见图7）。根据世界城市化的一般规律，城市化水平一般呈S 型曲线发展。比较两者的城市化发展曲线，发现北京正处于城市化发展的第二阶段，即加速阶段；而深圳却在短短的20年内基本完成了城市化的三个阶段。可以说，北京和深圳分别是稳步城市化和快速城市化的典型代表。

（2）人口构成不同。北京城市人口中以户籍人

口为主，暂住人口的比例只是从1979

年的2.1％提高到1999 年的12.0％；而深圳城市人口中的暂住人口比例却从1979

年的3.6％提高到1999 年的70.4％，成为城市人口的主要构成。

（3）城市化水平与经济增长关系不同。对北京

422 地球科学进展 第17卷

和深圳的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进行回归分析，发现北京的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对数成正比的关系，即：

Y＝0.2437＋0.0470 l n X（1）而深圳的城市化水平和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间却呈现出三次关系，回归方程为：

Y＝0.2384＋0.0001X－

6E－09X2＋9.3E－14X3（2）（其中，Y为城市化水平，X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早在1982年，周一星［10］通过对137个国家的城市化水平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进行相关分析就得出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对数成正比的

关系。北京20年来的回归方程也说明了这一点，然而深圳却提供了一个特例。对比两者的回归图像（图8）和回归方程（1）、（2），可以发现深圳在城市图7　北京—深圳1979—1999城市化水平比较F i g．7　T h e U L of S h e n z h e n a n d B e i j i n g f r om

1979t o1999

图8　北京（a）和深圳（b）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回归图

F i g.8　T h e re g ress i on c h a r t o f U L a n d p e r c a p i t a

G D P i n B e i j i n g（a）a n d S h e n z h e n（b）

化初期城市化水平快速提高，经济增长相对滞后，而当城市化水平达到一定的程度后，经济开始快速的增长。

（4）城市产业结构变化不同。就城市化和工业化的一般规律而言，是工业化带动城市化，而后城市化又促进工业化。在城市化的后期，第三产业的发展进一步加快城市化。从北京的产业结果变化来看，北京20年来经历了第二产业大幅度降低、第三产业比例明显上升，直到超过第二产业并继续上升的过程；而深圳又成为一个特例，在城市化快速发展过程中，经历了第一产业比例明显降低，第三产业比例小幅浮动和第二产业比例的明显上升至目前农业比例较低、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均衡发展的过程。

（5）土地扩张模式不同。城市土地利用变化上，北京是典型的摊大饼模式，深圳则沿市内公路网带状扩散。可以说，北京的城市扩张是原有老城市在城市化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尴尬；而深圳作为新兴城市却提供了一种富有弹性的结构模式。

（6）环境问题侧重点不同。北京主要的环境问题是水资源的缺乏和大气污染；北京巨大的人口基数、高能耗的生活方式和水资源的自然匮乏是环境问题的主要原因。而深圳的主要环境问题是水污染和水土流失。第二产业快速发展、人口迅速增加、养殖业无序发展，这使得污水处理设施和污水网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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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期 徐小黎等：北京和深圳城市化比较研究

统等基础设施严重不足，从而导致水污染日益严重；而城市大规模地扩张和高强度的开发建设导致生态系统结构和功能均发生较大的变化，并衍生出一系列生态问题，突出表现在水土流失。

4　原因分析

总结北京和深圳城市化过程中的异同，可以概括为：北京是原有大城市城市化稳定发展的代表；深圳是新兴城市城市化快速发展的典型。两者的特点实际上是体现了两个城市在城市化驱动机制上的不同。事实上，无论是北京还是深圳，它们的城市化都是政策和经济共同作用下的产物。但由于北京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过程中，而深圳一开始便是以市场经济为主的特区，两个城市政策和经济相互作用方式有所不同，从而形成了北京和深圳城市化的个性。

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在20年里经历了计划体制向市场体制转变的过程，转型时期不同的政府行为和个体行为是城市化稳定发展的主要原因。①在80年代初期，北京是以高度集权的经济决策、行政命令式的资源配置方式和政企不分的企业经营模式为主的传统计划经济体制［24］。在这种经济体制下，城市聚集经济不能充分体现，政府首先通过城市规划确定城市化的速度、人口规模、产业结构以及城市土地利用模式，随后，再通过强有力的人口政策（如户籍制度）、投资倾斜、土地的征用和划拨等严格的执行城市规划，限制城市的自由聚集和发展，城市化因而发展缓慢。②进入90年代，北京逐渐进入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时期，户籍制度、土地政策等相对放宽，企业和个人成为相对独立的利益主体，开始和政府共同影响城市化。城市化发展的动力机制逐步向市场需求主导的驱动方式和经济约束为主的运行模式转变，城市化也逐步显示出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特点。此时，城市化速度稳中有升。③市场经济下北京城市化的发展同时受到计划经济体制中决策的刚性影响，从而引发一系列问题。如80年代初期的城市环状布局难以适应市场经济下经济的高速发展，这是城市“摊大饼”的根本原因。

而深圳自1980年8月起就成立了全国最早、最大的特区，实行特殊的市场经济体制，市场经济下的政府行为和个体行为同样是城市化快速发展的主要原因。①深圳的城市化是市场经济体制下的产物。首先，在市场经济下，深圳参与了国际分工，比较利益和生产内部规模经济使深圳具备经济发展的原始

动力；其次，市场经济下，人口、资源在产业和区域的流动与聚集完全由产业和区域的分工利益决定［24］。城市聚集经济效应的存在，吸引着大量的外地人口进入深圳，改变了深圳人口的构成，导致深圳城市化水平快速提高，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又增加了城市规模效应，使经济进一步地增长。而外资和个人作为投资的主体，在利益最大化的驱使下对优势产业进行投资，成为产业变动的主要力量［25］。最后，在市场经济下，土地的有偿使用促进了建立在土地价格（地租）上的集聚利益调节机制形成。在深圳特区发展的基础上，城市聚集的空间结构发生演变，新的集聚中心出现，导致单中心城市布局转变为多中心城市。深圳便经历了从罗湖区—福田区—南山区—宝安和龙岗区的中心转变和城市的逐步发展，这也是深圳城市带状发展的经济根源。②特区政策在推动深圳城市化发展上功不可没。首先，深圳特区成立伊始，在企业经营管理、税收、土地使用、外汇管理和产品销售方面，政府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吸引了大量的人才和外资；其次，简单的出入境和投资手续，为人口流动和经济的快速腾飞创造机遇；再次，在深圳城市建设初期，政府便为这样一个以市场经济为主、发展预见性差的城市制定了适合城市发展的总体规划。如在城市结构上，采用带状多中心、组团式规划结构。这种规划结构富有弹性，能较好地适应特区。与多中心组团式结构相配合的是多公共中心的布局［26］。这种全新的布局方式使深圳在20年的经济高速发展中表现出了结构的和谐和完整［27］。最后，在城市发展的20年中，深圳政府逐步完善了法律基础（如劳动力最低工资保护等）、大力投资于基本的社会服务与基础设施以及进行市场培育和产业引导，给城市化的持续发展提供保障。

5　结论和讨论

（1）改革开放20年来，随着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北京和深圳经历了一个经济增长、产业结构调整、土地利用变化和环境改变的城市化过程。

（2）比较北京和深圳的城市化过程，发现北京表现出原有老城市城市化稳定发展的特点：城市人口以户籍人口为主，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对数成正比关系，城市以“摊大饼”的模式向外扩张以及城市环境问题主要为大气污染和水资源匮乏。深圳则表现出新型城市快速城市化的特点：城市人口以外来人口为主，城市化水平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成三次关系，城市沿交通干线向外扩张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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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地球科学进展 第17卷

市环境问题主要是水污染和水土流失。

（3）北京处于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过程中，而深圳一开始便是市场经济为主的特区，两个城市政策和经济相互作用方式有所不同，从而形成了北京和深圳城市化的个性。

（4）对于北京和深圳的比较研究，本文只是试图提供一个视角，很多问题尚须解决。如随着体制改革的深入，北京和深圳的城市化发展趋势如何？在全球化过程中，信息、技术和城市区位的变革将如何影响城市化？在城市化的潮流下，又如何实现社会、经济和环境效益的统一？原有城市和政策城市在城市化上的成功经验是否互相适用？这些问题都需要城市工作者进行更加深入、系统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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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H E UR B AN I Z A T I O N P R O C E S S C O M P AR I S O N

O F BE I J

I N G A N D S H E N Z H E N X U X i a o - l i ， S H I P e i - j u n ， H E C hun- y a ng

（

I n s tit u t e o f R es o u rce s S c i e n c e ， B e i j i ng N o r m al U n i vers it y ； K e y L a bo r a t o r y o f E n v i r o nm e n t al C hang e s a nd N a t u r al D i s a s t er s ， M i n i s t r y o f E du c a ti o n ， B e i j i ng 100875 ， C h i na ）

A b st r a c t ： C a s e s s t udy o n u r b a n i z a ti o n h a s b ee n d o ne l o t s i n t he w e s t e r n co un t r i e s ， w h e r ea s s u c h w o r ks a r e r a r e i n C h i na. I n o r d e r t o r eac h a w e l l - u nd e rs t a nd i ng o f u r b a n i z a ti o n ， t he a u t h o r s c h oo s e t w o t y p i ca l c iti e s ，

B e i j i ng a nd S h e n z h e n ， t o co m p a r e t h e i r u r b a n i z a ti o n p r oce s s. F i rs t l y ， t he a u t h o r s a n a l y s e t he u r b a n i z a ti o n p r oce s s e s o f B e i - j i ng a nd S h e n z h e n. T h e n a co m p a r i s o n i s g i ve n. F r o m t he c o m p a r i s o n t he a u t h o r s fi nd o ut t h a t t h e d iff e r e n ce s o f t h e s e t w o c iti e s l i e i n s i x a s p ec t s ： t he i n c r ea s e p a tt e r ns o f u r b a n i z a ti o n l eve l ， t he r e l a ti o n b e t w ee n t he U L a nd G D P p e r c a p it a ， t he p o pu l a ti o n s t r u c t u r e ， t he i ndu s t r y t r a n s f o r m a ti o n ， t he l a nd- u s e p a tt e r ns a nd t he e n v i r o nm e nt p r o b- l e m s . F i n a ll y ， t he r ea s o n w hy t he u r b a n i z a ti o n p r oce ss e s o f t h e s e t wo c iti e s h av e s o m a ny d iff e r e n ce s i s ex p l o r e d. T he

a u t h o r s

b e li ev e t h a t d iff e r e nt r ea

c ti o n p a tt e r ns o f t he p o li c y a n

d

e co n o m i c s i n B e i j i ng a nd S h e n z h e n d u r i ng t he r e

f o r m i n

g a nd o p e n p e r i o d a r e t he m a i n r ea s o n.

K e y w o r d s ： U r b a n i z a ti o n ； B e i j i ng ； S h e n z h e n.

822 地球科学进展 第17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