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专享]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_以泸溪县红土溪村的民族识别过程为个案
《2024年关于我国民族的识别问题》范文

《关于我国民族的识别问题》篇一一、引言民族识别是我国民族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关系到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
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各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独特的文化、风俗和习惯。
为了更好地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对各民族的识别问题显得尤为重要。
本文将就我国民族的识别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以期为民族工作提供参考。
二、我国民族识别的重要性和意义我国民族识别是对各民族身份的确认和界定,具有以下重要性和意义:1. 维护国家统一。
通过对各民族的识别,可以明确各民族的归属和地位,增强民族认同感和归属感,从而维护国家统一。
2. 促进民族团结。
民族识别有助于增进各民族之间的了解和信任,减少民族矛盾和冲突,促进民族团结。
3. 保护民族文化。
通过对各民族的识别,可以更好地保护和传承各民族的独特文化,促进文化多样性和文化交流。
三、我国民族识别的历史与现状我国民族识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代,经过多年的发展和完善,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完善的民族识别体系。
目前,我国共有56个民族,各民族的识别主要依据历史、文化、风俗习惯、语言等方面的特征。
然而,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文化的交流融合,民族识别工作也面临一些新的挑战。
一方面,一些新兴的民族文化形态和民族认同方式给民族识别工作带来了一定的难度;另一方面,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和现实矛盾也影响了民族识别的准确性。
四、我国民族识别的原则和方法在进行民族识别时,应遵循以下原则:1. 尊重历史。
尊重各民族的历史和文化传统,以历史事实为依据进行民族识别。
2. 科学客观。
采用科学的方法和手段进行民族识别,避免主观臆断和偏见。
3. 公正公平。
对所有民族一视同仁,不偏袒任何一方。
常见的民族识别方法包括:1. 文化特征识别法。
根据各民族的文化、风俗习惯、语言等方面的特征进行识别。
2. 族群认同法。
通过族群内部的认同和归属感进行识别。
3. 历史文献法。
通过查阅历史文献和资料进行民族识别。
五、我国民族识别的挑战与对策当前,我国民族识别工作面临的挑战主要包括:新兴文化形态和民族认同方式的多样性、历史遗留问题和现实矛盾的复杂性等。
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问题的中外之争

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问题的中外之争2014年03月10日 04:06:32 来源:中国民族宗教网近年来不断发生的涉及民族因素的事件,引发了各方人士对民族关系的热议。
在这种关注下,中国的民族识别也相应地遭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反思甚至是质疑、颠覆。
并且,由于民族问题关系到民生、国家乃至世界的和平与发展问题,这种热议已经不局限在学术界内部,而是作为一个公共话题活跃在公众舆论中。
《凤凰周刊》2012年第9期、总第430期,以“大陆民族识别问题检讨”为主题,号称“独家揭秘大陆56个民族炮制全过程,大陆民族政治的肇始期的选择及因果。
”当然该媒体的所谓“独家揭秘”,“炮制”等字眼,如果由业内人士稍作解读,其理解之肤浅与偏颇便不言而喻。
而近年来西方学术界刮起的“解构”中国少数民族之风,“分析中国的民族识别,解构中国政府对其境内少数民族的构建”业已成为西方学界中国研究的一个新领域。
与此相关的专著和论文接二连三,先后被拆解的有回、彝、壮、苗、瑶、维吾尔等少数民族。
国内学者对此亦有反驳,如已故四川民族研究所研究员李绍明就曾对美国华盛顿大学人类学系教授郝瑞关于彝族认同的研究做出回应。
早在2002年,他就在《民族研究》发表《从中国彝族的认同谈族体理论——与郝瑞教授商榷》一文,指出国外关于民族、族群的一些理论不一定适合中国的国情。
随后,郝瑞发表《再谈“民族”与“族群”回应李绍明教授》一文,这就是彝学界知名的“郝李之争”。
然而,针对西方这股解构热潮,国内学者能够像李绍明这样予以反驳的并不多,有些学者甚至响应,著名的莫过于北京大学教授马戎的“去政治化”的观点:他主张以“中华民族56个族群”的称谓代替“56个民族”,从而以“文化化”取代“政治化”。
这种论调曾一度成为主流。
不过,最近几年,国内学者对这种反思民族识别的研究进行再反思。
如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潘蛟认为,这种把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承认政治东方专制主义化的取向, 在中国学界生成的许多诸如对少数民族去政治化、民族共治、唯个体公民权利论之类西方学畅想值得注意。
民族认同辩论辩题

民族认同辩论辩题正方辩手:民族认同是人们对自己所属民族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是构成个体身份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
民族认同对个人的心理健康和社会稳定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应当得到尊重和保护。
首先,民族认同有助于维护社会稳定。
人们对自己所属民族的认同感会增强他们对社会的归属感和责任感,从而促进社会的和谐发展。
例如,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团结就是因为人们对中华民族的认同而形成了强大的凝聚力,共同抵御外敌侵略,维护了国家的独立和统一。
其次,民族认同有助于个体的心理健康。
人们对自己所属民族的认同感会增强他们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使他们更加坚定和自豪。
例如,美国著名心理学家艾里克森曾指出,民族认同是个体心理健康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个体的成长和发展具有重要影响。
最后,民族认同有助于促进文化交流与传承。
人们对自己所属民族的认同感会激发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和传承,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融合。
例如,中国古代诗人杜甫曾说过:“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可以看出,对国家和民族的认同感是诗人创作的重要灵感来源。
综上所述,民族认同对个人和社会都具有重要意义,应当得到尊重和保护。
我们应当鼓励人们树立正确的民族认同观,促进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
反方辩手:民族认同是一种狭隘的情感,容易导致排他和排外的思维,不利于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
在当今全球化的背景下,民族认同的过分强调会加剧民族主义情绪,导致世界范围内的冲突和对立。
首先,民族认同容易导致排他和排外的思维。
一些人对自己所属民族的认同感过于强烈,会产生对其他民族的敌对情绪,甚至演变成种族歧视和仇恨。
例如,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就是以极端的民族主义为借口,发动了对其他民族的屠杀和侵略,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其次,民族认同容易导致民族主义情绪的膨胀。
一些政治人物和组织会利用民族认同来煽动民族主义情绪,制造对外敌对的假象,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例如,美国前总统林肯曾经说过:“一个国家不能同时是自由的和奴隶的。
《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研究》

《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研究》一、引言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是当今社会研究的热点问题。
在全球化和多元化的背景下,如何认识和理解不同民族、族群的文化和历史背景,如何确立并保持族群认同,已成为重要的研究议题。
本篇论文将通过研究不同的理论和实证分析,对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进行深入探讨。
二、民族识别的理论框架民族识别是指通过一定的方法和标准,对不同民族进行分类和识别的过程。
其理论框架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 生物学角度的民族识别:主要是基于人类生物学特征如遗传、生理等方面进行分类。
然而,这种方式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在当代已经受到质疑,因为现代研究认为,人类之间的生物差异并不能作为区分不同民族的唯一或主要标准。
2. 文化学角度的民族识别:主要是根据文化、语言、历史等文化因素进行识别。
这种方式的优点在于能更好地反映各民族的独特性,也是当前主要的民族识别方式。
三、族群认同的理论与实证分析族群认同是指个体或群体对其所属族群的认知和归属感。
以下是对族群认同的理论与实证分析:1. 理论框架:族群认同的形成和发展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包括文化、历史、社会、经济等。
同时,族群认同也是动态的,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2. 实证分析:以某地区的多民族群体为例,通过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等方法,收集并分析数据。
结果发现,该地区的多民族群体普遍具有强烈的族群认同,而这种认同感主要来自于对本民族文化的认知和归属感。
同时,也发现族群认同与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教育程度等因素密切相关。
四、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的实践应用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在实践中的应用广泛,如政治、教育、文化等领域。
以下为几个具体案例:1. 政治领域:在多民族国家中,政府通过进行民族识别,制定出针对不同民族的政策,以保障各民族的权益。
同时,族群认同也是政治稳定的重要因素,政府需要通过教育和宣传等方式,增强各民族的归属感和凝聚力。
2. 教育领域:教育是培养和传承民族文化的重要途径。
通过教育,可以增强各民族学生对本民族文化的认知和归属感,从而促进族群认同的形成和发展。
[族群]族群认同的建构
![[族群]族群认同的建构](https://img.taocdn.com/s3/m/a727996efd0a79563d1e72bc.png)
族群认同的建构摘要:族群认同是族群对自我身份的确认,以及族群成员对自己所属群体的情感认知和依附,它是族群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一个包含认知、情感和行为的动态过程。
在关于南康赤土畲族乡畲民的族群认同调查中却发现,原生的情感在族群认同中的作用较为浅显,而建构出来的文化事象、民俗活动却深入畲民的生活。
关键词:族群;族群认同;建构畲族作为赣南一个具有明显文化特色的民族,其族群认同的建构过程是族群研究中引人注目的论题。
赣南的畲族散布于赣南地区19个县市区,183个乡镇,呈大分散小聚居的局面,赤土畲族乡作为赣南唯一的畲族乡,对赣南畲族的族群认同与建构有明显的代表意义。
因此,选择以赤土畲族乡为个案,从民族教育、政府行为和历史记忆三个方面对族群认同的建构进行分析,从而理解民族政策影响下各级政府、民族精英与普通民众是如何进行民族身份建构的。
一、赤土畲族乡概况二、民族教育与族群建构教育在族群建构的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都需要在教育中体现出来,赤土畲族乡在打造畲族文化的过程中对教育的重视尤为明显,朱志勇在《学校教育情境中族群认同感建构的社会学分析》中的研究认为:“学生族群认同感建构存在两种张力:一是国家和学校通过意识形态渗透而指定的族群认同感,二是学生通过族群文化符号再现而声称的族群认同感”,笔者根据对赤土乡民族中心小学的调查,发现畲族文化在校园中的体现无处不在。
自2001年赤土从镇改成畲族乡后,“民族”成了乡政府发展地方文化的一个有利符号,赤土乡所有的学校也随着这股民族的潮流将名称都加入了“民族”二字,例如,原来富田村的“富田小学”改为了“富田民族小学”,“赤土中学”改为了“赤土民族中学”。
在对学生的教育过程中,学校也加入了很多畲族文化的元素,以赤土民族中心小学为例,该校的校徽以“畲”字为标志原形,结合畲族装饰图案,选取了畲族具有代表性的红、黄、黑作为标志色彩。
教学楼的文化长廊上设立了畲族历史、畲族文化、畲族民俗、畲族服饰、畲族文艺等宣传专栏,详细介绍了畲族的风土人情,在教学中,学校将畲族的历史传说、畲歌畲舞、饮食服饰等作为教学内容,在教学中渗透畲族文化的精髓,引导学生在课堂上学习民族知识,在日常生活和课外实践中关注、欣赏畲族文化,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
新中国成立以来西南地区民族识别研究概述

新中国成立以来西南地区民族识别研究概述作者:聂文晶来源:《民族学刊》 2013年第5期聂文晶[摘要]我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众多,因此,民族识别的主要任务其实是对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进行识别。
总体来讲,新中国成立以来西南地区的民族识别研究经历了从政府主导到学术探讨两个大的阶段。
政府主导阶段的民族识别主要是在大规模的民族调查基础上进行的,同时在民族识别的依据坚持了科学标准与民族意愿并重的原则,而且日益向后者倾斜。
而学术探讨阶段首先对之前西南地我的民族识别工作进行了回顾与反思,进一步集中讨论了西南地区待识别民族的族属问题、族群认同问题,并对西方学者解构中国西南地区民族识别的观点进行回应与讨论。
西南民族识别的研究未来还需在理论评价、族属遗留、“56个民族”框架下西南民族的演变等问题上进行深入研究。
[关键词]民族识别;西南地区;研究综述中图分类号:C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9391(2013)05-0049-07作者简介:聂文晶(1981-),女,西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研究院博士研究生,政治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近现代民族地区的变迁。
四川成都610041民族识别,指民族成分与民族名称的辨别。
[1]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但由于过去统治阶级实行民族压迫与民族歧视政策,加上缺乏科学的调查与理论,导致许多民族的成分、名称等混淆不清。
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自报登记的民族名称就有400多个。
而西南地区作为我国少数民族最多与最集中的地区,其中云南就多达260多个民族,贵州也有80多个。
为贯彻落实民族平等政策,特别是推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保障少数民族的各项基本权利,就首先要搞清楚民族的情况与构成,“划清哪些要识别的单位是汉族的一部分,哪些是少数民族;如果是少数民族,它们是单一民族还是某一民族的一部分”。
[2]于是,民族识别工作随之展开,其中西南地区民族识别的任务可谓急迫而繁重。
大体来说,新中国成立以来西南地区的民族识别研究经历了从官方主导到学术探讨两个大的阶段。
从族群到民族:地方认同与国家分类的博弈与互惠——潭溪社区的实证研究
从族群到民族:地方认同与国家分类的博弈与互惠——潭溪
社区的实证研究
陈心林
【期刊名称】《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0(030)006
【摘要】对潭溪社区民族识别进程的实证研究表明,国家层面上的民族分类与地方性的族群分类之间的关系并非彼此冲突与新旧交替,而是彼此之间的博弈与互惠:一方面,1949年后建立起来的国家层面上的民族分类是历史更为久远的地方性族群分类在某种程度上的延续;另一方面,二者之间也存在相当的差异,最重要的方面在于前者以制度性的分类取代了后者文化性的区分,使民间流动、开放的族群边界被官方固化、封闭的"民族"身份所取代.
【总页数】5页(P38-42)
【作者】陈心林
【作者单位】湖北民族学院,南方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湖北,恩施,445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C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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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云南民族识别的学术回顾
当代云南民族识别的学术回顾王文光;段红云;尤伟琼【摘要】新中国成立之后云南的民族识别,是为了实现民族平等而进行的一项政治性学术工作,从学术史和当代民族史的视角对民族识别的研究不太多,至今还没有从宏观总体的学术总结.从对云南民族识别的研究进行基本的分类和学术回顾,可以看出云南的民族识别是云南当代民族史研究的一个重要内容,同时也是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实践的成功范例.【期刊名称】《思想战线》【年(卷),期】2011(037)001【总页数】5页(P93-97)【关键词】云南;民族识别;民族史;学术回顾【作者】王文光;段红云;尤伟琼【作者单位】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云南,昆明,650091;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云南,昆明,650091;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云南,昆明,650091【正文语种】中文新中国成立之后的民族识别, 是为了实现民族平等而进行的一项政治性学术工作, 从1954年开始以中国的民族学、历史学、语言学、考古学的一批专家、学者为骨干, 结合各地区大批民族干部、高等院校相关专业的师生组织进行的民族识别, 规模宏大、内容广泛、队伍庞大, 其历时之长久, 识别民族之众多, 成果经验之丰富,都是空前的, 堪称民族研究的创举。
在民族识别进行的过程中和这一工作基本结束后, 我国学术界发表了一批相关研究著作, 现从学术史和民族史的视角进行学术回顾。
一1951年, 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编制了一份《云南省兄弟民族人口分布初步统计》(以下简称《统计》)资料。
①参见云南省民族事务委员会调查研究室《云南省兄弟民族人口分布初步统计》“编例”, 1951年 (内部版), 第1页、第2页。
《统计》的内容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以县级行政区为单位的各少数民族的人口分布统计;二是以民族为单位的全云南省各少数民族的人口分布统计。
试论民族识别与归属中的认同问题-以云南克木人、莽人、老品人、八甲人民族归属工作为例
2 0 1 3年 第 4期 ( 总第 1 1 4期 )
・ 4 5・
试 论 民族 识 别 与 归 属 中的认 同问题
以云 南克 木 人 、莽 人 、老 品人 、八 甲人 民族 归属 工作 为例
张 艳 菊
【 摘
要 】 民族识别与 归属 问题如今 仍然是我 国民族 工作 中必 须面对 的一个敏 感而 复杂的 问题 。本
t o r e l e v a n t p o l i c i e s f o r e t h n i c m i n o i r t i e s a n d b e l o n i g n g c h o i c e o f mi n o i r t y m e m b e r s i n w o r k s o f o ic f i a l i d e n t i — i f c a t i o n a n d b e l o n i g n g c h o i c e a mo n g t h e K h m u s , t h e Ma n g s ,t h e L a o p i n s a n d he t B h a j i a s i n Y u n n a n p r o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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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诺族识别四十年回识——中国民族识别的宏观思考
基诺族识别四十年回识——中国民族识别的宏观思考
杜玉亭
【期刊名称】《云南社会科学》
【年(卷),期】1997(000)006
【摘要】基诺族识别四十年回识——中国民族识别的宏观思考杜玉亭基诺族作为
一个单一少数民族被国家确认于1979年,而对他的民族识别则始于1958年;对其至今40年的追踪研究,可以为认识中国民族识别提供一种新颖生动的宏观视角。
一、识别与确认笔者首次对基诺族识别的时...
【总页数】9页(P59-67)
【作者】杜玉亭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科院民族学研究所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K28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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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族识别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诺人识别50年的历史哲学视角 [J], 杜玉
亭
2.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以湘西红土溪村的民族识别过程为个案 [J], 明跃玲
3.中国56个民族的由来读《中国的民族识别》 [J], 龙成鹏
4.民族识别是怎么一回事 [J], 沈林
5.《族际识俫》:孟高棉学和民族识别──与越南社科访华团团长阮文利教授的对话[J], 龚永辉;阮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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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识别与族群认同_以湘西红土溪村的民族识别过程为个案[作者:明跃玲转贴自:湖南社会学网点击数:1810 更新时间:2008-7-9 文章录入:admin ]一、前言我国的民族识别工作已经经历了50 年的历程, 近年回顾民族识别工作并反思由此而引发的族群认同变迁的文章很多, 主要就民族识别工作所涉及的民族政策与族群认同的关系展开讨论, 其中较有影响的是《广西民族学院学报》2004 年第6 期与2005 年第4 期于鹏杰、罗树杰的两篇文章。
于鹏杰认为“中国政府的民族政策导致了新时代文化认同与民族认同的困惑, 现代族群性区分成了一种政府行为和一种利益倾向性的区别”, 罗树杰认为“族群性的区分与政府政策无关”, 把中国政府的少数民族优惠政策看作是导致族群认同的利益倾向性的主要因素“实有误解乃至歪曲中国政府民族政策的嫌疑”。
两文争论的焦点还是“族群”与“民族”概念的理解, 即承不承认在现代化的今天, 中国族群与民族的边界随社会文化和历史条件的变化而变化。
笔者对湘西红土溪村少数民族成份的识别与更改过程以及由此带来的族群认同的变迁做了一些文献研究和田野调查, 希望以这一个案作为于鹏杰观点的补充。
在讨论问题之前, 有必要把文中运用的概念及概念的阈限作出界定。
其一为何用“族群认同”而不用“民族认同”。
如众多学者所说, 族群是指以语言和文化认同为特征的群体, 强调的是社会群体的文化特征, 而民族则具有民族国家的意味, 突出其政治性。
“‘族群’越来越多地用来指称少数民族,‘民族’越来越多地指称具有或者有资格具有国家地位的族群、多族群共同体或者人们共同体”, 也就是说“‘族群’是情感—文化共同体, 而民族则是情感—政治共同体”[1](P120)。
个案中更改为土家族的红土溪村人是少数民族, 是在宗教、语言、服饰等文化特征中有共同意识的群体, 因此文中用“族群认同”的概念。
其二为何把“民族识别”作为影响“族群认同”的因素, 是因为尽管从理论上来说, 族群认同是建立在文化特征的基础上, 不同于政治性的民族认同, 但中国的族群认同, 特别是在现代化背景中的族群认同是与“民族识别”工作紧密相联的。
可以说要研究中国今天的族群关系与族群问题不能不提20 世纪50年代的“民族识别”工作, 正是当时的“民族识别”工作奠定了今天中华民族56 个族群的大框架, 今天族群关系的各项政策都是在这个大框架中讨论的。
正如马戎所说:“为了开展21 世纪的中国族群研究, 我们需要以客观和科学的态度重新认识、理解和分析我国20 世纪50 年代的‘民族识别’工作”, 特别是了解哪些因素对民族的识别与判定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调查与分析在我国实行这一制度( 民族身份制度—笔者注) 后人们族群意识的实际演变情况,是中国族群社会学的重要研究专题”[2](P93)。
本文研究红土溪村人的个案就是为了探寻我国民族识别工作中的民族政策在现代化情境中对族群认同所产生的影响。
二、红土溪村人更改为土家族的历史回顾本文所研究的红土溪村, 位于湖南省沅水中游, 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泸溪县境内。
村边的辛女溪汇入沅水。
每逢春秋之际辛女溪就涨水, 村民们出门需要渡船而过, 所以叫红(横) 渡溪。
后来因为溪水上游的李家田有个叫红岩的地方全是红色土石。
下雨时节, 红色的沙石顺流而下, 把整个溪水都染红了, 所以改为红土溪。
红土溪村与周边的其他几个村落一样都讲一种被称为瓦乡话的语言。
瓦乡话是一种特殊的语言, 一直受到人们的关注。
在清朝乾隆二十年顾奎光修、李涌纂的《泸溪县志》中描述为:“乡谈谜语, 语曲聱牙, 令人不可晓。
”历代史官对周边的瓦乡话很感兴趣, 他们采用汉字记音的方法把这种“聱牙诘屈”的瓦乡话记录下来。
因为找不到科学的研究方法, 其结果还是“令人不可晓, 不知所自”。
直到上个世纪50年代, 由于民族工作的需要, 1956年中国科学院语言调查组赴红土溪调查, 认为瓦乡话是汉语方言。
而这个结论在80年代引起大讨论, 首先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王辅世在1982年根据其50年代的调查材料, 发表文章认为瓦乡话是汉语方言[3]。
与此同时, 湖南师范大学的鲍厚星也署文赞同[ 4]。
此二文在红土溪及周边操瓦乡话的群体中引起强烈反响,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与周边族群的主要区别就是“聱牙佶曲”的语言, 说瓦乡话是汉语方言等于不承认其与汉族的区别。
本土学者侯自佳、张永家在对泸溪境内操瓦乡话的群体红土溪、侯家村进行语音调查后发表文章认为瓦乡话是一种少数民族语言, 其与汉语相同的词不过是借词而已[5]。
针对侯自佳、张永家的观点王辅世再次署文重申湖南泸溪瓦乡话是汉语方言[6]。
其后中央民族学院的石如金署文认为瓦乡话是苗族方言。
1999 年华南理工大学的杨蔚博士在她的《沅陵乡话研究》一书中, 又一次论证了王辅世的观点: 瓦乡话是汉语方言。
这样, 瓦乡话被描述成两种不同的语言, 语言学家认为是汉语方言, 本土学者认为是苗语方言。
而红土溪人与操瓦乡话的群体一直认为他们的语言是一种“挡局”话, 并流传这样一个故事: 先祖一直在朝廷为官, 由于奸臣当道, 忠良被害, 先祖从江西沿洞庭湖、沅水逃到当时的五溪蛮居住地, 为抵挡朝廷追杀, 不让官兵知道自己下落, 他们就编造一种暗语“挡局”, 这就是现在祖祖辈辈讲的瓦乡话。
这种与周边民族不同的“挡局”话就成了日后红土溪村人要求更改民族的主要原因和凭据。
红土溪村人的民族识别工作与全国一样从上个世纪50 年代开始。
1956 年国家民委根据其语言特征将红土溪村人确定为汉族。
但红土溪村人与周边操瓦乡话的群体在与周边汉族及少数民族交往中, 还是觉得其语言、服饰、宗教等文化特征与他们有明显区别, 要求申报为单一民族。
当时正值反右运动, 民族精英们在口头要求未果的情况下, 因害怕被扣上闹民族分裂、影响民族团结的帽子而暂时把这种愿望搁置着, 但他们被识别为单一民族的意愿并未消失。
当族群间的文化、经济特别是政治交往日益密切后,族群间的互动愈加频繁, 民族识别工作也变得复杂起来。
在我国参照前苏联的做法逐步开始实行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并以此为基础贯彻少数民族优惠政策之后, 更需要对各族群进行详细的识别, 为此国家民委曾组织专家进行大量的调查工作。
在1982 年第二次全国人口普查准备过程中, 为尊重少数民族正确表达民族成份的自由, 国家民委在《关于恢复或改正民族成份的处理原则的通知》中提出:“凡属少数民族, 无论其在何时处于何种原因未能正确表达本人的民族成份, 而申请恢复其民族成份的都应予以恢复。
”与此同时, 国家为充分体现民族平等, 多次强调尊重少数民族成员的愿望, 应采取“名从主人”的原则, 并于1982 年4 月在《湘鄂川黔四省边境邻近地区部分群众恢复土家族成份座谈会纪要》中明确指出:“识别工作不要笼统地以姓定族和过分追溯历史、血缘关系以及以谱牒、地方志的记载为识别的主要依据, 一定要坚持自愿原则。
”[7]为此, 在上世纪80 年代初期, 全国要求更改少数民族成份的约有500 万人。
伴随着全国更改民族的浪潮, 红土溪村人与周边操瓦乡话的群体的民族意识空前高涨, 他们认为自己的语言、服饰、宗教等文化特征与苗族同源, 多次向国家民委提出要求恢复苗族成份。
国家民委责成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语言学家王辅世作答复, 如前所述, 王辅世认为瓦乡话是汉语方言[3]。
这个结论虽一直未得到瓦乡精英的认可,但国家民委在红土溪村人与周边操瓦乡话的群体的族属问题上还是把语言亲属关系的调查作为认定的关键, 认为瓦乡话部分语言与汉语方言有明显不同可能是古汉语的遗留, 他们生活习俗基本上与当地汉族相同, 据此认定操瓦乡话的群体不是少数民族而是汉族。
[7](P85)即便如此, 红土溪村人与周边操瓦乡话的群体还是在汹涌的更改民族成份的大潮中“八仙过海, 各显神通”, 更改了自己的民族成份。
当然这种更改并不是随意的, 主要根据地域分布和婚姻状况寻源。
如侯家村改苗族的根据是侯家的一支迁到了苗族聚居区花垣龙潭, 那里的侯姓是苗族, 侯家村人就更改为苗族。
白沙村的戴姓是因为他们村有一铁匠迁到土家族聚居区永顺而更改为土家族的。
参照这些例子, 红土溪村人寻访到周边潭溪乡的覃姓因为大庸的覃姓是土家族而改为土家族, 据此也相继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更改为土家族。
至此, 长达30 余年的红土溪村人及操瓦乡话群体的民族识别工作终于以民族成员按自己的意愿纷纷更改为苗族、土家族而结束。
群认同的再认识从理论上说, 族群认同与民族识别因族群与民族分别具有文化属性与政治属性而属于不同的范畴。
但族群包含原生特质与主观意识, 因此它既是文化的产物也是政治及想象的产物, 并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而变化。
“在中国, 族群与民族的边界始终处于发展、变化的过程中: 族群、族群文化多元与政治、国体、领土一体, 是中国的国情”[1](P38)。
族群成员的族群认同是建立在民族识别的基础上, 并与所伴随的民族优惠政策紧密相联, 民族优惠政策“强化”或“固化”了族群认同。
因此要探讨我国现代化背景下的族群认同, 应该关注民族识别工作。
1.红土溪村民族识别的再认识纵观长达30 年之久的红土溪村人及操瓦乡话的群体民族识别的过程, 我们发现我国进行民族识别工作使民族成员明确每个人的“民族成份”, 这种制度性安排的理论基础是为了表现并贯彻“民族平等”政策, 避免少数民族成员由于担心受到歧视而不敢表明自己的族别, 主要关注点是文化差异和自我认定, 红土溪村人及操瓦乡话的群体希望成为独立民族或更改为土家族、苗族, 强调的是自己群体的文化特征和历史传统, 强调的是希望在各方面得到政府更多的重视, 并不是强调自己是有特殊的政治利益的群体, 但“实际操作方面的考虑是为了落实政府对少数族群的各项优惠政策, 因为不明确人们的‘民族成份’就确定不了落实政策的具体对象”[3](P84)。
基于以上因素, 红土溪村及操瓦乡话的群体的民族识别才有长达30 年的争论。
在国家民委认定其为汉族而不是少数民族的情况下, 族群自身呈现出汉族、土家族、苗族等多种认同。
操瓦乡话的群体主要聚居区是沅水中下游的沅陵、泸溪、辰溪3 县, 其中沅陵操瓦乡的群体认同苗族, 辰溪操瓦乡话的群体认同于汉族。
泸溪操瓦乡话群体的认同最为复杂, 以曲望村为例, 全村有张、杨、谷3 姓, 张姓因祖母迁往土家族聚居区潭溪而改为土家族, 杨姓因有迁往苗族聚居区良家潭的一支而改为苗族, 谷姓只有1 户, 世居本地, 因不迁徙未找到更改依据, 只有维持汉族认同。
调查中, 当笔者就泸溪瓦乡人的民族成份与周边县城不同而询问本土学者侯自佳时, 他说20世纪80 年代初, 高考制度刚恢复, 按政策规定, 居住在少数民族地区的少数民族子女高考可加20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