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嵇康阮籍的放任旷达与矛盾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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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阮籍、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

论阮籍、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

论阮籍、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阮籍和嵇康的诗歌体现了道教品格。

他们对神仙世界的向往,以及用游仙诗来掩饰自我思想上的痛苦,这些元素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生动的表现。

他们通过描绘仙境和神仙的形象,表达了对超越现实世界的向往,并以此寄托自己的精神追求。

阮籍和嵇康的诗歌也展示了儒学品格。

他们对儒学道德准则的遵循,以及具有建功立业、兼济天下的热情,这些特点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他们以儒家的道德标准为自己的行为准则,社会现实,充满热情地表达了对自己和对社会的。

再次,阮籍和嵇康的诗歌还表现出了道家品格。

他们对老庄思想的认同,以及追求生命的自然、全身避祸,这些思想在他们的诗歌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他们倡导回归自然,反对社会的繁琐和拘束,主张以自然的方式去面对生活。

阮籍和嵇康诗歌的文化品格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是儒、道、玄等多种思想的交织。

这种复杂性使得他们的诗歌在内容上更加丰富和多元,同时也使得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常常处于矛盾状态。

他们的诗歌既体现了对超脱现实世界的向往,又表达了对社会现实的和热情,这种矛盾状态反映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挣扎。

阮籍和嵇康的诗歌以其独特的文化品格,展示了中国文化的丰富性和多元性。

他们的诗歌是他们对生活的独特理解和感悟,也是他们对自我追求和人生理想的表达。

他们的诗歌不仅仅是文学的瑰宝,更是思想的宝库,为我们提供了深入思考人类生活、社会现实以及个人追求等诸多问题的宝贵资源。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思想文化却异常繁荣。

在这个时期,玄学应运而生,成为当时社会的一种主流思想。

玄学以其特有的哲学思辨和审美情趣,深刻地影响了魏晋名士的人生态度。

本文将以嵇康、阮籍为例,探讨玄学对魏晋名士人生态度的影响。

嵇康和阮籍是魏晋时期的代表人物,他们在玄学的影响下,呈现出一种孤高狂放、逍遥自在的人生态度。

嵇康,一位出色的音乐家和哲学家,他崇尚自然,追求自由,以老庄哲学为理论基础,倡导一种清静无为、自得其乐的生活方式。

浅谈嵇阮之异

浅谈嵇阮之异

浅谈嵇阮之异[摘要]嵇康和阮籍虽然同被作为“魏晋名士”的代表受人称颂,但是二者却有着迥异的处世理念、反抗方式和人生结局。

[关键词]嵇阮家世性情处世理念嵇康、阮籍是魏晋名士的代表人物,同时也是魏晋玄学的代表人物。

他们独特的思想、迥异的行为和形象特征,使其成为了“魏晋名士”、“魏晋风度”、“魏晋风流”的代名词。

不论思想史还是文学史,常将稽阮并举。

这不仅因为二人生活年代相近,政治理想相通,行为举止相似,更主要的是他们二人都曾在自己设定的理想境界里挣扎过,只为寻找一块能够安顿被苦难世界放逐的心灵的栖息地。

虽然他们二人有着颇多相同相似的地方,但是当我试着放下内心的浮躁与不平,静静地走近这两位魏晋名士的时候,我似乎隐约地感到,在他们二人悲剧生命的背后,潜藏着些许的不同。

他们的家世出身不同、个人性情也不同,使得二人在司马氏政权统治之下,有着相异的处世理念、反抗方式和人生结局。

首先,从家世出身来看,嵇康之父嵇昭,曾任曹魏督军治书侍御史,早卒。

其兄嵇喜,才华出众,历任扬州刺史、太仆、宗正等。

嵇康本人则属于曹操孙沛王曹林的女婿,为曹魏宗室的姻亲。

其官历郎中,释中散大夫,时人称“嵇中散”。

可见嵇康算是家世儒学,儒学在思想塑造上是有一定的影响。

然而透过其《声无哀乐论》、《诫子书》等作品,我们不难看出,儒学对嵇康的影响侧重于仁爱忠恕之道。

而阮籍,其父是东汉大学者蔡邕的学生阮璃,很明显自幼受儒学熏陶。

晋书记载阮籍少“有济世志”,并且《咏怀诗》中也有早年雄心壮志的表露。

这就说明,阮籍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立身行事的准则,向往步入仕途成就功名。

可见稽阮同受儒学之影响,但是他们的侧重点是不同的,这就决定了他们在面对司马氏政权的统治之下,嵇康能拥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洒脱与豁达,出于对司马氏倡导奉行的虚伪礼教的深恶痛绝,公然宣称“越名教而任自然”。

而阮籍因为有着功名济世的志向,在面对司马氏政权的高压下,只能本着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态度,选择委曲求全,忍辱含垢将放其放达的人生浸泡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之中的道路。

阮籍的人生态度_论阮籍的人生悲剧体验及消解方式

阮籍的人生态度_论阮籍的人生悲剧体验及消解方式

阮籍的人生态度_论阮籍的人生悲剧体验及消解方式关键词:阮籍悲剧体验消解方式摘要:阮籍生活在魏晋易代之际,当时社会黑暗,政局动荡,他的人生理想和抱负不能实现。

生命短暂的悲哀、理想幻灭的痛苦、孤独的体验让阮籍深刻品味着人生的悲剧意味,为了摆脱这种痛苦的体验,他寻求了多种解脱方式。

但是这些方式都没能使他从根本上得到解脱,他终生都处于痛苦焦虑、抑郁彷徨的苦闷之中。

一阮籍,字嗣宗,陈留尉氏人,曾任步兵校尉,世称阮步兵,是“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之一。

生逢魏晋易代之际的阮籍,面对黑暗龌龊的社会现实,既无力反抗又不愿妥协,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这一处境使他内心充满了痛苦焦虑的情绪。

他的人生悲剧体验主要来自于以下几个方面:1 “但恐须臾间,魂气随风飘”――生命短暂之悲自汉代末年以来,生命短暂、人生无常的哀叹在诗歌中开始大量涌现,《古诗十九首》中有“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飘尘”;曹操《短歌行》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丕“人亦有言,忧令人老。

嗟我白发,生亦何早”;曹植《赠白马王彪》“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唏…自顾非金石,咄嗟令人悲”。

王瑶说:“我们念魏晋人的诗,感到最普遍,最深刻,能激动人心的,便是那在诗中充满了时光飘忽和人生短促的思想与情感;阮籍这样,陶渊明也是这样,每个大家,无不如此。

”相对于永恒的宇宙,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生命如同一座孤岛,被死亡的浪潮包围、冲击,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死亡的威胁给人的心理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带给人焦虑紧迫的感受。

阮籍的82首《咏怀诗》中有大量咏叹人生短暂的诗篇:天马出西北,由来从东道。

春秋非有托,富贵焉常保。

清露被皋兰,凝霜沾野草。

朝为媚少年,夕暮成丑老。

自非王子晋,谁能常美好。

(其4)一日复一夕,一夕复一朝。

颜色改平常,精神自损消。

胸中怀汤火,变化故相招。

万事无穷极,知谋苦不饶。

但恐须臾间,魂气随风飘。

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

(其33) 荣华富贵、美好容颜转瞬都将化为尘土,丧失的痛苦使诗人恐惧焦虑。

阮籍心灵矛盾的撕扯与碰撞解读

阮籍心灵矛盾的撕扯与碰撞解读

阮籍内心矛盾的撕扯与碰撞燕佳情对外汉语1002 20104758摘要:阮籍虽为魏晋的风流名士,个性特立独行,文章卓尔不凡,但终其一生,都在自我身心的矛盾、个人与社会的矛盾中苦苦挣扎。

因其自身内心的矛盾,他迷惑、忧伤、孤独、怀疑、求索……同时那个黑暗而沉默的时代又狠狠地折磨着他,让他不得自由。

“终生在追求,终生在忧伤”就是他人生的真实写照,直至他软弱地放弃对世俗的抵抗。

然而,不可否认,他的一生绝对是浪漫而痛苦的一生。

关键字:矛盾、痛苦、迷惑、孤独、求索、浪漫、软弱正文:之所以选择这个题目,一方面是因为前人往往对阮籍的人格品质或是文学作品及其风格多有关注,对其人格的形成和自身的发展,尤其是其自身的矛盾性有所忽略,或者说略微提过而没有作集中的整理和评述,所以我觉得这个题目有其文学价值。

另一方面,我是慕阮嗣宗的名而来,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魏晋时代性格最真最纯最浪漫最特立独行的人,因而青睐有加。

看当今社会不正是缺少这些真与纯么?然而,进一步了解,却又有感于他的矛盾、痛苦、软弱等,这些不又是当代人普遍的精神状态么?所以我觉得这个题目又具有其社会价值,因而想要对前人的成果有所补充。

当然,有前人的研究,才有我今日的这篇文章。

我想通过对前人研究成果中有关阮籍身上突出的矛盾性的研究进行归纳的方式,加上我自己在这方面的观察、发现、感受,来完成我自己的研究。

阮籍矛盾的根源在于是其内心。

是尊崇儒学呢还是玄学,这是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就基本上决定了他对待人生的态度。

我相信,最初,阮籍一定是儒家的忠实粉丝。

阮籍,陈留尉氏人也,氏族出身,父亲是建安七子中的阮瑀,而阮瑀的师父是正统的儒家大学者蔡邕,据此推断阮籍一定也深受儒学影响。

而且,自西汉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士阶层无不从小饱读四书五经,何况阮籍身处名门呢?所以,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成长为一名积极入世、经纬天下的治国人才。

然而,他偏偏处在一个黑暗而沉默的时代,政局动荡,政治生活充满险恶风波,司马氏集团采取黑暗高压的统治手段,大肆残杀不合作、不为他们的文人,“名士少有全者”,其中就有阮籍的好友嵇康。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解读阮籍饱受矛盾和选择之苦的世界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解读阮籍饱受矛盾和选择之苦的世界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解读阮籍饱受矛盾和选择之苦的世界邰三亲
【期刊名称】《乐山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05(020)004
【摘要】阮籍出身世儒之家,有济世之志,但魏晋禅代之际独特的历史政治背景,使阮籍处于一系列矛盾的漩涡之中,本文具体分析了四组矛盾:"生"与"道"的矛盾,"仕"与"隐"的矛盾,"济世"与"遗世"的矛盾,"名教"与"自然"的矛盾.阮籍终生徘徊于矛盾痛苦之中,他的内心世界典型的反映了正始时期知识分子惶惑、悲观的心态.
【总页数】3页(P21-23)
【作者】邰三亲
【作者单位】运城学院,中文系,山西,运城,04400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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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矛盾性人格浅探

阮籍矛盾性人格浅探

境和角色的外在形象,渲染舞台氛围。

剧中道具很多,如姐妹们手里绑着东西的线绳,刘胡兰手里的绷带、采花用的篮子等。

印象深刻的是一块红色碎花布,刘胡兰妈妈送给她的,到了花季的年龄,爱美的她自然希望自己可以跟别的姑娘一样,穿着好看的衣服,这一块布映照着刘胡兰如其他女孩子一样具有可爱纯真向往美好的愿望。

道具来源于简单的生活,调动了观众的想象,推动着剧情的发展。

舞台布景墙上也在跟随剧情变化,有一片段,布景换做了农田片片庄稼的景象,让观众看到了安详的生活状态。

人物的服饰,更是区分清晰,刘胡兰和她妈妈特殊的装扮,敌人的洋装佩刀,普通人日常穿麻衣披旧衣,战士军装身前的包袱,男人跳舞时穿的腰间系着长袖的长褂。

灯光的变化也烘托着人物思想情感的变化。

亮度较强的光线,是场上人们欢快生活的时候,让观众心胸开阔。

亮度较弱的光线,是敌人出现的时候,给人一种压抑的氛围,衬托民众的愁闷情绪。

灯光摇晃,光束混乱,是敌人扫荡的混战局面,民众匆忙逃跑的场景。

第三幕,场上只有刘胡兰和兵哥哥两人的双人舞,扮演刘胡兰的演员,身穿大红色衣裳,场上的大红色灯光打在地上,让人不禁感受到喜气洋洋的气氛。

化妆,改变了演员的实际年龄,满足了舞剧中人物的多样化。

敌人,被化成了大胡子的丑陋模样。

战士,妆容气宇轩昂。

四、结语新中国成立后,表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战争,成为舞蹈作品的新方向。

今天的和平来之不易,历史需要时刻铭记。

歌颂党的好战士也是时代的要求,他们的榜样作用永垂不朽。

作为舞蹈学生在研究红色舞剧的时候,应时刻铭记历史,力求创作符合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舞蹈作品。

参考文献:[1]隆萌培,徐尔充.舞蹈艺术概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997.[2]邓小娟,等.舞蹈艺术鉴赏[M].南宁:广西美术出版社,2010.作者简介:丁悦,郑州大学音乐学院硕士研究生。

编辑:刘贵增一、阮籍的复杂人格:矛盾性阮籍的人格是非常复杂的,其内心充满种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嵇康阮籍论

嵇康阮籍论

论阮籍、嵇康的仕隐之心前言阮籍、嵇康作为竹林七贤的两大领袖,是正始时期最重要的两个文人,他们对当时及后世的思想界都有极大的影响,其生平活动和思想倾向都为历代学者所关注。

他们在对待出仕和归隐的问题上都呈现出一种矛盾的心态。

阮、嵇这种心态的产生与他们深受儒道两家思想的影响是密不可分的,从他们身上能够看到明显的中国儒家和道家思想的痕迹。

阮籍、嵇康的儒家思想在前人著述中,很多人都认为阮籍、嵇康身上的儒家思想痕迹不是很明显。

但是作为从小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阮、嵇二人,在他们的言行和著作中其实都透露着儒家那种积极入世和顺从儒家秩序的思想。

虽说在魏晋之际儒家文化那种大一统的格局被打破,但是根植于当时文人心中的儒家思想并没有真正被推翻,阮、嵇当然也没有例外。

先看阮籍,他出身于儒学之家,其父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曾受学于蔡邕。

有着这样的家庭出身和早期所受的儒家思想的教育,无形中对他后来的思想有很深的影响。

阮籍就曾自述:“昔年十四五,志尚好书诗。

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

”⑴可见他早年是十分爱好儒家经典的,心目中的理想人物是孔子弟子中的以德行见称的颜回和闵子骞。

在《乐论》中,阮籍就称赞礼乐有着教化作用,强调要维护儒家封建等级制度和道德规范,认为“尊卑有分,上下有等,谓之礼;人安其生,情意无哀,谓之乐”,“礼逾其制,则尊卑乖;乐失其序,则亲疏乱。

礼定其象,乐平其心,礼治其外,乐化其内,礼乐正而天下平”。

从这可以看出阮籍把礼乐的教化作用提到了平天下的高度,具有一种浓烈的顺从儒家秩序的情怀。

阮籍是一个怀有济世之志的文人。

据《晋书•阮籍传》:“(籍)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叹,于是赋《豪杰诗》。

”由此可以看出,阮籍不仅有济世之志,而且眼界很高,抱负甚大,我们来看其《咏怀诗•三十八》、《咏怀诗•三十九》:炎光延万里,洪川荡湍濑。

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泰山成砥砺,黄河为裳带。

视彼庄周子,荣枯何足赖。

论阮籍《咏怀》诗中的个体矛盾

论阮籍《咏怀》诗中的个体矛盾

论阮籍《咏怀》诗中的个体矛盾【摘要】阮籍身在动荡的魏晋年间,有济世治国之志却不能,有遗世独立之心又不甘。

矛盾的情感与思想贯穿了阮籍的一生,更是反映在其生活与诗文等方方面面。

本文从阮籍在入世与出世的价值选择、慎重与狂放的行为表现、焦灼与游仙的心境书写等三方面入手,结合时代背景与史传记载等材料,分析阮籍五言《咏怀》诗中的个体矛盾。

论述阮籍在儒与道、慎与狂、焦灼与游仙三个大方向下的不同选择与徘徊,揭示他矛盾的行为、心境的多重性与复杂性,及其诗歌创作的隐避性与多义性。

【关键词】阮籍;咏怀诗;个体矛盾在风云跌宕的正始年间,士人们的生存状态不可避免地涉及政治。

较之嵇康的“绝世之言”与山涛的深入宦海,名士阮籍在官与隐之间徘徊,模糊的选择也注定了他在生命与诗文中的矛盾。

他似一叶留恋于世又想要脱离世的孤舟,在重重矛盾中漂泊。

挣扎之中,他有时遇三两知己,与之酣饮、沉醉、狂喜,但更多的时候是孤影独对,郁闷只能化作笔下文字,以诗咏怀。

钟嵘评阮籍诗“厥旨渊放,归趣难求。

”不可否认,其中有迂回避世之作,但选择的含糊和心境的矛盾也是其文隐避的一个重要原因。

阮籍把自己无法明确的选择交与诗文和后人,或许已作了最好的选择。

一、儒与道之间的游走《晋书》本传云:“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

”阮籍之“济世志”寄予诗文中,《咏怀》诗三十九便有荡气回肠的开篇:“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

”随后写“受命远行”“念自忘”“不顾生”,用词铿锵,一位直赴战场的热血少年形象在诗中立体可感。

在塑造其形象时,诗人先赋予笔下壮士良弓明甲,以光鲜的外表正衬壮士的节气与精神,再点出“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直抒对“忠”与“义”的赞许。

这一赞誉来自于万古流长的荣耀。

入世与出世之间,作者在此作出明确的表示:为忠义、为气节,不惜身死魂飞。

黄侃先生评此诗言:“壮士捐生,所图者后世之名,以视全躯之士诚为卓异矣。

而身死魂飞,竟与常人别?此为非赞颂之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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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嵇康\阮籍的放任旷达与矛盾彷徨
作者:孙海姣
来源:《中国校外教育·高教》2011年第05期
摘要:竹林七贤是几个惊世骇俗的人物,为历代文人墨客所感叹。

竹林七贤当中,最能体现七贤特点的,就是嵇康和阮籍。

这两个人既体现了魏晋风骨,同时也体现了外表放任旷达与内心矛盾彷徨的统一。

关键词:竹林七贤放任旷达内心困苦
竹林七贤,充满传奇色彩的七个人物,充满传奇色彩的七段人生。

闲云野鹤般的一段生活,竹林高歌、开怀痛饮的一段时光,给后世人留下了一段传奇,几许艳羡,几多感慨,几声叹息。

在魏末晋初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司马氏展现了除了军事才能的另一种才能,那就是——政治才能。

司马氏活用了当年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伎俩,逐渐掌握了朝廷的实权并在朝廷里开始排除异已。

曹氏政权的旧臣,多数惧怕司马氏淫威而转投于司马氏。

具有传奇色彩的“竹林七贤”则选择了一种不合作的方式——隐居山林。

他们在当时统治阶级争权夺利的斗争中,发挥道家崇尚自然的学说,在政治上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拒绝与司马氏合作,开始了他们那段给后人留下无限向往的时光。

“竹林七贤”,是指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七人常聚在当时的山阳县竹林之下,肆意酣畅,世谓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一段传奇人生。

但这七个人当中我最喜欢的还是嵇康和阮籍。

他们也最能体现出放任旷达与矛盾彷徨在他们身上的统一。

嵇康这个帅哥级人物是“竹林七贤”的思想核心。

无论是在文学、玄学还是音律上,他的造诣在当时都可堪称大师。

但曹操的嫡孙女婿的身份,却使他在政治上只能招致祸端,于是这个英俊才子便带着家人隐居到山阳的一片竹林边上打铁避世。

朋友向秀等人常来帮他打铁浇园,又一起谈玄论道,聚众酣饮,生活貌似充实而快活的。

在他隐居的这段日子里,他已经在思想上与自然融合,达到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境界。

他不遵礼法、轻视俗务,清高直言,这也是他后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一次朝廷新贵钟会也因仰慕才名而前来拜访,当时嵇康正在柳树下打铁,向秀在一旁拉风箱,见钟会来了,嵇康只管打铁,旁若无人,“连眼珠也不转过去”,咣当,咣当……这打铁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便永久回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使得我们今天透过历史仍觉得这声音仿佛近在耳畔,钟会记住这耻辱的打铁声。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凝结,钟会面带怒容拨马便走。

“何所
闻而来,何所见而去?”空气中终于传来了嵇康的声音。

钟会虽怒火中烧,但脑筋还仍然会转弯,对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充满禅意的问答,却显露了嵇康的高傲与轻蔑,也显露了钟会的愤怒和怨恨,嵇康是彻底得罪了这个千古小人。

嵇康“刚肠疾恶,遇事便发”,偏又遇到一个对他不放心的皇帝,得罪一个小人,小人进了一番谗言,导致了他毫无道理但却轰轰烈烈的死。

三千太学生刑场请愿,场面何等壮怀激烈。

面对死亡,嵇康面不改色,席地奏《广陵散》一曲,激越昂扬、如泣如诉的琴曲,飘荡在刑场上空。

曲罢,长叹一声,“《广陵散》今绝矣”,慷慨赴死。

让我们后世人扼腕长叹,留给我们太多惋惜,《广陵散》究竟何种旋律,何种荡气回肠。

一代洒脱渊博之人,至此也潇洒旷达的离开人世。

“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孙登的中肯评价,也总结了嵇康的人生。

那嵇康的竹林生活真的如外表那样充实快乐,放任旷达,令人艳羡吗?恐怕不是。

首先,中国古代文人,所谓的隐居山林,大多都是为了后来能够扬名朝野,诸葛亮、李白都如此。

当然也有真正的隐居者,则大多都像嵇康这样为朝廷政治所不容,在仕途上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只得以隐居山林来明哲保身,表以悠然自得。

嵇康曾任中散大夫,史称“嵇中散”,这位才华横溢的中散大夫怎么能甘愿隐居山林打铁度日呢?所以嵇康爱好饮酒,借酒忘掉世事,解除现实矛盾的烦恼。

还写下了《酒会诗》,诗酒交融,诗中有酒。

但嵇康也很清楚,醉酒逃避只是暂时的,这不是彻底解脱的办法。

所以嵇康又常服用一种中药散剂——五石散。

五石散服用后,精神就进入一种忘我恍惚的境界里,忘记尘俗的烦忧、苦闷,灵魂得以超脱,精神得以麻醉,可以说是一种“毒品”。

然而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在嵇康坚信那是长生不老神药的情况下,后人怎么还能蔑视他呢,有的只是同情、怜悯与感叹。

嵇康栖居在竹林,好似怡然自得实际也受着沉重的精神负担,除了放诞地打铁作器、服药饮酒,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减轻灵魂的压抑呢?
阮籍是建安七子中阮瑀的儿子,也是七贤当中比较有个性之人。

阮籍狂放不羁,爱酒如命,最多一次竟然连醉两月。

阮籍是个不拘礼法狂放的人。

与人下棋时,接到母亲去世的噩耗,对手要求停止,阮籍不肯,直到一局结束,分出胜负。

他的行为常人所不能理解,常理所不能容忍。

然而阮籍并非一个不孝之子。

因为棋局结束之后,“既而饮酒二斗,举声一号,吐血数升。

”母丧期间,虽然照常饮酒吃肉,“然后临诀,直言穷矣,举声一号,因又吐血数升,毁瘠骨立,殆致灭性。

”可见外表的不合常理,并不是阮籍内心的真正体现。

他至孝,以至于不在乎外在形式,而伤其内心。

比世人的表面孝顺,实则只是一阵的伤心难过要痛的多。

他的伤,伤在了心里,伤在了骨髓里。

隐藏了自己的伤痛,借外表的不拘礼法,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痛彻心扉。

阮籍的是非和礼教都要,他是孝的,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他却只能借酒浇愁罢了,又何足与外人道。

如此狂放、旷达之人内心的真正苦闷,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阮籍的至交是嵇康,但在政治上,他与嵇康有所取区别,他虽然也对司马氏集团怀有不满,但同时又感到时事不可改变,于是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或者如前所说闭门读书、驾车游学,或者大醉两个月,推脱司马氏的
婚约。

不过在有些情况下,阮籍也不得不应酬敷衍。

他接受司马氏授予的官职,先后做过从事中郎、散骑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后人称之为“阮步兵”。

他还被迫写《劝进箴》。

可见在政治上阮籍比嵇康成熟,练到“口不臧否人物”的地步,最后得以终其天年。

然而越是这样,他的内心越是矛盾。

对阮籍来说,醉酒是最好的摆脱政治困境的方法。

其出发点同嵇康服药是一样的,都是希望以此为途径来超脱现实、消解矛盾。

据传阮籍写完《劝进箴》曾到嵇康墓前吊唁,后闭门不出,不久阮籍病亡,足见其内心的矛盾困苦。

嵇康和阮籍是“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也是最能体现七贤的放任旷达和内心矛盾的典型代表。

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名人雅士,清谈雅论,超越生死,任情率性,这两个人给魏晋文学史增光添彩,也给后世留下太多感慨与遗憾。

参考文献:
[1]徐斌.魏晋玄学新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2]汤用彤.魏晋玄学论稿[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3]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二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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