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清晨的洗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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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花坟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花坟

文/吴丽嫦乡下的坟筑得很分散,不像都市里专门辟有墓园,灵魂都安息在幽静的一个园子里,那里宛若冥国中的一座花园城市。

而在乡下,只要是可以筑坟的地方,都可能出现新的坟墓,东分西散,好像乡下人把一家一户的封建主义自然经济模式也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我的记忆中,有那么一座墓,偏偏筑在舅妈家的一丘田的中央,据说是舅妈执意要把墓筑得高大一些,墓碑的石头还要最细滑的纹路的那种青石。

我记得墓顶上栽植着芒草,比人还高的芒草叶子都像剑,叶边有细齿,不小心割破手指流出很多血。

这是舅妈为了不让人到墓上去割草。

我到舅妈家去,总不明白那块墓碑刻着“小女张婉婉之墓”,舅父舅母都不姓张,怎么会有个张婉婉葬在舅妈的田里呢?而且,土改时,舅妈别的好田不要,只要求这田仍归她所有,到后来,舅妈又要求把墓地划作她的自留地。

“婉婉是个女的吗?”舅妈说:“和你一样!”后来我知道,婉婉是吃舅妈的奶长大的。

婉婉父母双双是县城战时女子中学的教师,清贫职业,经济拮据,托舅妈抚养。

舅妈抚养婉婉到七岁,她回到父母身边。

婉婉死的时候只十六岁,正好是抗战胜利那年。

舅妈说婉婉长得很好看,天资非常聪颖,长到十六岁时,已经非常标致。

婉婉还小时,舅妈把奶送到婉婉小嘴里时,她必定先望着舅妈笑。

这一次又一次的笑,是婉婉在人生之初时,献给舅妈的一朵朵鲜花。

婉婉死的时候是个少女,又因为是上吊自尽的,她们张家认为婉婉的鬼是小鬼,城隍爷的生死册里不肯登记,不能投生,只能流浪在荒山野郊,而且这个小鬼悬梁自尽不吉祥,不得葬在祖坟。

舅妈听说了,她就叫婉婉的坟筑在她的一丘田里。

筑在田里也是不得已,因为舅妈那里规矩,外姓人不得葬在他们的坟地上。

一个青冢,最孤伶地出现在舅妈的田里了。

婉婉生下来,舅妈喂养她,婉婉死去,没个去处安葬,舅妈的土地收容她。

婉婉的忌日,父母会想念起她,但在墓前哀衰恸哭的,只有舅妈一人。

我十六岁那年,作为知青去支农,舅妈称之为“充军”,我走的那天,舅妈也来送行,已是将近六旬年纪了。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姑苏灯船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姑苏灯船

文/张秋实苏州是我童年的故乡,灯船是我童年的伙伴。

离开苏州好多年啦,怪令人思念的。

我们大学一放暑假,我就和妈妈挤上火车,去探望我的外婆婆,最主要的,还是去看看我日盼夜想的灯船。

童年记忆里的苏州,最深的怕是那彩色的灯船吧,那时,初夏的夜晚,外婆常扯着我去看灯船,有时高兴啦,给我讲灯船的故事,哪怕是最古老的,甚至老掉牙的传说吧。

所以,大了,人们一提起苏州,在我的记忆里,它不是一座座优雅精致的园林;也不是那怡静的流水,小桥,人家;除了灯船,还是灯船。

妈妈轻轻推推我说:“兰兰,在想什么?”我从沉思中醒过来,笑笑说,“我,我在想灯船呢。

”到达苏州的第一个晚上,外婆就和我们商量着,说要带着红菱和甜藕上灯船。

上船了,那通亮的水面上像一个彩色的世界,灯影沉下去了,像许多彩带子飘在无底的深水之中。

透明的水中,灯船稍微一动,那彩带子就乱了,乱得不可收拾。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我小时候不是央求着外婆婆带我去捞彩带子吗,外婆曾哄我说,那是天上落下来的彩虹,不能捞,也不能用手指头指,哪个指头指了,哪个指头就生疮。

童年,每个人的童年,大概都有一些天真、幼稚,而又十分可笑的事情吧。

外婆提着的小竹篮里,装满了鲜灵灵的菱角,我抓一把,吃着。

我央求着外婆再给我讲灯船的故事。

妈妈打断我的话,非要我背一首关于苏州的诗来作为讲故事的条件不可。

我嚼着菱角,背起了那刻在我儿时脑际上的诗句来。

那是一首晚唐诗人杜旬鹤的《送人游吴》的五言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背到这儿,我心头有了些隐隐的乡思,这里,留下了我儿时的多少记忆哟!那富有诗意的灯船,曾驮着我的童年,曾驮着我童年想象的翅膀。

一只只灯船过来了,慢悠悠地交织着。

外婆问我,“那大学的书上可记着苏州的灯船?”我摇摇头说,“这算什么,怎么能写入大学课本上呢?”妈妈却笑着问我说:“兰兰,你知道东方的威尼斯是指哪个地方吗?”我不假思索而又满有把握地说:“上海。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柿孩子散记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柿孩子散记

文/邢思洁整日在柿行转悠的男孩被大人称作柿孩子。

柿孩子离不开村南的大柿园,转来悠去无非是想得到通红的熟柿子。

我可不赞成这种说法,因为柿园是大孩子的乐园,对我们这群小孩子更多的是充满了恐怖。

一入农历九月,村南那几百棵大柿树的云冠金灿灿的,那是红柿子形成的景观,在树下仰视可看到,柿了分红、黄、青三类。

红的是熟的,能像灯笼一样悬空中,也可能随时落下,溅一地红浆,要是走运的话,熟柿会落入你的口袋或者仰张的嘴中;黄的是快熟的,可以摘下烘,称懒柿子;青的苦又涩,是柿子王国的少年,不能食用。

爱吃熟柿子的不仅是孩子,还有灰喜鹊、大黄蜂等。

柿树凸起的盘虬大根如石头一样坚硬,根上少不了手持长竹的老翁,他们像“钓寒风”的图幅一样:目半睁,脸冷冷的,竹竿上拴个红旗,迎风摇动,这样做是为了驱走灰喜鹊的,讨厌的鸟呼喊着偷食红透的柿子,边吃边拉,破坏性强。

老人的旗会吓走它们。

但孩子们喜欢树上的喜鹊,长在树尖的柿子最红最甜,用竹竿是摘不到的,只有靠灰喜鹊叼落,然后拾起来喝。

老翁的大敌是柿孩子。

柿孩子总是先到树下走一圈,寻找那些被风摇下或灰喜鹊叼落的红柿子。

找到了从地上刮起红浆喝,只要注意大黄蜂就行。

这种带警戒色的蜂,根本不把人放在眼中,常伏在烂柿皮浆上静静地吸吮。

千万别惹它们,柿孩子都懂,等黄蜂饱了再动手,反正它们是喝不完的。

有时红柿子被先来的人捡了;或者被看树的老翁喝了,柿孩子仰视树上闪红光的柿子,就会联合起来,骗老翁离开,转移他的视线。

柿孩子做法有这两种:一是装出焦急的样子,向老翁报告:“大爷,你孙子(女)掉池塘里了,喊救哪!”老人一听就上当,马上丢了竹竿,六神无主地跑向村北的池塘。

第二种办法可靠易行。

老人多有个嗜好,有人喜欢讲历史故事,有的喜欢下棋子。

对症下药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就达到目的,首先在沙地板上画个棋盘,两个柿孩子装作专心地对弈。

下不到三分钟,因一步对错吵起来,爱棋的老翁会主动以长者的口吻调节,不觉就成了其中一方,看柿子之事抛到脑外。

晚霞散文——精选推荐

晚霞散文——精选推荐

晚霞散⽂1 晚霞是温磬的港湾,晚霞是抚慰的驿站。

她映射在草原上像红⾊柔软的地毯,她带着马奶酒的情话绕飞天涯,她总是为⼈们卸去疲乏的⾏囊,带来轻松愉快的奔放。

游⾛的晚霞像美丽的图画,有的像靓丽的花朵,娇艳地绽放。

有的像美丽的蝴蝶,在轻松的摇曳。

晚霞之所以如此的美丽,是她在瞬间奇妙的变幻。

看似奔驰的骏马转眼变成海中的帆船,翱翔的雄鹰在盘旋中变成了可的羔⽺。

她像⼀场绚丽的舞台晚会,没有编剧和导演。

每朵彩云都在任意地扮演⾃⼰不同的⾓⾊,她⽆声⽆息表演的⾮常精彩。

使⼈们在⽆形之中进⼊了她所演绎的陶醉情节,近处的彩云在变化中千姿百态,远处的像千军万马⽓势磅礴。

晚霞有着柔和丰富的情感,她连接着天地之间,使⼈们充满⽆限的向往。

天地之间充满了绚丽斑斓的⾊彩。

红⾊在不经意间⼜变成黄⾊,许多像美丽的牡丹花在尽情的绽放。

她使惆怅的⼼情变得更加愉快,漂亮的晚霞总是让你陶醉在温磬的喜悦之中。

也许是夜幕嫉妒闪耀绚丽的晚霞,他与顽⽪的风联合起来,慢慢地在拥挤着喷芳吐艳的彩云,随着黄昏的脚步渐渐地来临,迷⼈的晚霞在含蓄中渐渐地落下了帷幕。

美丽的晚霞就像温暖的泉⽔,她使你在惬意之中舒适的沐浴。

她像闪烁的霓虹灯,使你轻盈地跳出优美的舞姿。

晚霞永远都是那么绚丽的斑斓,带着柔和缠绵的情感让⼈们回味⽆穷。

关于晚霞散⽂2 我经常有意或⽆意地萌⽣许多灵感,当我⽤⽂字描绘的时候,却总没有构想时的那么美妙和震撼内⼼,其实爱情也是。

显然,青春只有⼀次,伦理上得到爱情青眯的机会也只有⼀次,如我们的⽣命⼀般。

那梦开始的地⽅,那脸⽪可以掐出⽔来的年纪,对于我来说,是那个地图上⽆法找到的⼩⼭村。

错乱的屋顶、⼟坯的围墙和零星的草垛,贫穷的座落在我家乡。

我所有的总是在家和校,或者家和村庄周边⼭坡、⼩溪、⽥野和丛林之间穿梭。

⽽就在⼏乎同⼀个屋檐下的邻家⼩⼥孩霞,总喜欢追随我⼩屁股后⼀路调⽪的欢乐。

那时候她喜欢站在岸边看我和⼩伙伴⼀起在⼩溪⾥摸鱼。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养花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养花

文/老舍我爱花,所以也爱养花。

我可还没成为养花专家,因为没有工夫去作研究与试验。

我只把养花当作生活中的一种乐趣,花开得大小好坏都不计较,只要开花,我就高兴。

在我的小院中,到夏天,满是花草,小猫儿们只好上房去玩耍,地上没有它们的运动场。

花虽多,但无奇花异草。

珍贵的花草不易养活,看着一棵好花生病欲死是件难过的事。

我不愿时时落泪。

北京的气候,对养花来说,不算很好。

冬天冷,春天多风,夏天不是干旱就是大雨倾盆,秋天最好,可是忽然会闹霜冻。

在这种气候里,想把南方的好花养活,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因此,我只养些好种易活、自己会奋斗的花草。

不过,尽管花草自己会奋斗,我若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它们多数还是会死了的。

我得天天照管它们,像好朋友似地关切它们。

一来二去,我摸着一些门道:有的喜阴,就别放在太阳地里;有的喜干,就别多浇水。

这是个乐趣,摸住门道,花草养活了,而且三年五载老活着、开花,多么有意思呀!不是乱吹,这就是知识呀!多得些知识,一定不是坏事。

我不是有腿病吗,不但不利于行,也不利于久坐。

我不知道花草们受我的照顾,感谢我不感谢;我可得感谢它们,在我工作的时候,我总是写了几十个字,就到院中去看看,浇浇这棵,搬搬那盆,然后回到屋中再写一点,然后再出去,如此循环,把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结合到一起,有益身心,胜于吃药。

要是赶上狂风暴雨或天气突变哪,就得全家动员,抢救花草,十分紧张。

几百盆花,都要很快地抢到屋里去,使人腰酸腿疼,热汗直流。

第二天,天气好转,又得把花儿都搬出去,就又一次腰酸腿疼,热汗直流。

可是,这多么有意思呀!不劳动,连棵花儿也养不活,这难道不是真理么?送牛奶的同志。

进门就夸“好香”!这使我们全家都感到骄傲。

赶到昙花开放的时候,约几位朋友来看看,更有秉烛夜游的神气——昙花总在夜里放蕊。

花儿分根了,一棵分为数棵,就赠给朋友们一些;看着友人拿走自己的劳动果实,心里自然特别喜欢。

当然,也有伤心的时候,今年夏天就有这么一回。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小路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小路

文/汪征鲁偶尔翻开今年一月号的《美术》,一幅名为《再见吧!小路》的油画映入眼帘,心中猛地一震,如触电然。

其实这是一幅很普通的油画,画面上一位知青装束,面庞憔悴的老姑娘逆着夕阳的余晖伫立着,背景是榛抚的丘岗上一条弯曲的小路延伸向远方。

那布局有点像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而在色彩的运用上则明显带有欧洲后期印象派画家高更影响的痕迹。

对于印象派的画,由于内容晦涩或变形太大,我本无好感。

而这里用印象派的“大块色彩”的表现法却很好,浑然,模糊,交织出在人生旅途转折关头常有的那种惜别、欣喜、希望和不无感伤的氛围。

但它之于我的深刻的艺术感染力更多的是来自被美术界称之为“新现实主义”的艺术内容。

这里深蕴的潜台词,只有我和我的世纪同龄人才体味得出的。

我不由想起了另一条小路……岭头村,顾名思义就在岭头上。

一条小山路便是和外界接触的唯一渠道了。

出工,收工,赶墟,开会,运化肥,送公粮……一出村,便踏上这条小路。

小路的年龄已湮没无考,但一定很古老。

只要岭头上有人,有村子,就一定有小路了。

小路大部分为坡道和台阶,全由大块大块的青台板筑成,年代久了,人来人往,风侵雨蚀,青石板竟玉润珠圆。

那板与板缝隙间长着的绒草,就像是园艺家的刻意求工之作。

小路依着山谷,穿过杉树林,盘旋曲折,像一条浅色的带子,缠绕着翡翠般的山峦。

一九六九年春,像雁群一样,从天外飞来一群知识青年。

小路上顿时漫起了青春的气息。

不消说那笑声、歌声、叹息声,呐喊声、娓娓的倾吐心曲声、爬坡的“呼哧、呼哧”声和山里人的沉默、稳重迥异;就连那城市姑娘轻盈跳跃的步子,古老的青石板也是第一次承受。

而知青们的心底却各有一种怅惘。

有的为打成黑帮的父母担忧;有的为个人的前途苦恼;有的怀念远方的朋友;有的关注国家的命运;……我们之中有个女孩子,她有一位青梅竹马的伙伴,但他参军去了,她却不能。

——这多么不公平啊!于是昏晨之际,她常独自在小路上唱着:“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向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战友上前方。

(最受学生喜爱的散文精粹)天边的晚霞_爱神的箭

文/吉卜林从前在西姆拉,有位非常美貌的姑娘,她的父亲是个非常正直而贫穷的地区法院法官。

她是位好姑娘,不过,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怎么利用它。

她的妈妈就像世界上所有的好妈妈一样,为女儿的前途操尽了心。

如果说,有这么一个人,他既是专员,又是个单身汉,他有权利把种种精工镶嵌的金首饰别在衣服上,并且进门的时候,有权利走在人们的最前头(除非还有市参议员、代理总督或者总督之类的人在场),那么这个人确实是值得姑娘们出嫁的对象。

至少,那些太太夫人们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在西姆拉就有这么一位专员,他的身份和穿戴打扮完全跟我前面讲的一样。

他的长相很平常——长得很丑——可说是亚洲最丑的人,在那里,只有两个人比他还丑。

他的脸是人们梦见以后,醒来想把它雕刻在烟斗上的那种脸。

他的名字是萨戈特,巴尔·萨戈特,安东尼·巴尔·萨戈特,名字后面还跟着六个字的头衔。

他是某部专员,算得上是印度政府手底下最出色的人员之一。

在社交方面呢,他就像个善于奉承人的大猩猩。

当他开始向贝顿小姐献殷勤的时候,我相信,贝顿太太看见老天爷在她晚年给她送来这么一件礼物,简直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贝顿先生没有表示意见。

他是个很随和的男人。

专员们全都阔气极了。

他们的薪金大大超过了最贪心的人的奢望——那是非常大的一笔钱,足以容许他们用一种几乎会叫市参议员丢面子的办法去进行节约。

大部分专员都很吝啬;但巴尔—萨戈特是个例外。

他大摆宴席;他骑的是好马;他举办舞会;他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物,他的举止也完全符合他的身份。

请注意,我写的这一切都发生在英属印度历史上的一个几乎属于史前的时期。

有人也许还记得,在草地网球还没有诞生以前,我们所有的人都玩槌球。

在更早些时候,假如你相信我的话,连槌球也还没有发明出来,于是射箭——一八四四年以后,它在英格兰又重新复活了——就像现在的草地网球一样,成了一种流行的时髦玩意儿。

人们挺有学问地讲什么“持箭”啦,“放箭”啦,“石柱”啦,“反射弓”啦,“五十六磅弓”,“背手弓”或者“整根水松木弓”等等,正像我们讲什么“连续对打”“截击”“杀球”“回球”和“十六网球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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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谭湘
女人已经想不起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在清晨洗涤,但却可以肯定是在她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生存环境之后。

譬如,一台品质优良的热水器,巨大的壁镜,不太严格的作息制度,一年四季都保持的比较适宜的室温等等,显然这些条件和保证不仅仅是物质的更是精神的。

于是,清晨的洗涤就从享受物质开始。

我们可以先从她的浴衣说起。

设计师肯定对它的款式花色颇费了一番心思,素色的面料宽松的剪裁当然是着意于一种夸张的,这样,女人裸体的每一次展露才引人遐想或者猝不及防。

巨大的壁镜这时才派上了用场,女人高高昂起的面颊,女人婉约的身段,女人所有的隐秘放松着,尤其是女人的这一个夜晚没有被噩梦缠绕,睡眠质量优良,雾雨蒸蔚中的女人可真是有些出水芙蓉的味道。

她光华鲜亮,洁净芳香,一扫夜间的恹气和慵懒,一些属于人生得意的片断破壳而出。

譬如女人对已有生存佳绩和状态的某种满意,这使她能够享有比较宽松的作息制度,使她能够选择最好品牌的沐浴器械,并且最大程度保持舒适装修一新的浴房;假如女人不是紧紧把握住命运的缰绳在某一年的某一天考入大学,把自己从一个普通青年转变为“天之骄子”;假如她在取得学位以后,满足于安逸和一个小职务的安排,不执着于更阔大的生存想象和不懈的努力,并一步步取得哪怕是点点滴滴的发展;或者她在一些不经意的波折面前倦怠、怨天尤人、撒气倒塌,以及以男人作为自己唯一命定的主宰和价格取舍,而始终坚守着自己不懈的拓展,她哪里有可能一年四季的清晨不急不恼在自己的家中沐浴?
有一些机遇人一生只有一次,稍稍走神,便可能全然是别番命运。

再譬如女人本可以选择成为高官的太太或者富商的娇妻,她当时都放弃了并至今不觉后悔,并不是惧怕簇拥金钱,女人是忍受不了男人在此间现出的某种目中无人的优越,仿佛她是一条摇摆尾巴的小狗,是一盆生刺的玫瑰,或者是一个命运的赌徒和投机者,而不是一个可资对话、交流,有着思想并且卓尔不群能够生死相托的女人。

男人被权力和金钱已经宠坏了做人的眼光和品位,丧失了识别女人的真知灼见和平常之心。

于是,女人拒绝了长辈和朋友的劝说——那里面当然含了他们对自身成功的定位和所谓生存经验;女人栉风沐雨一波九折品尝守候跌宕起伏人生之百般滋味。

女人的个性愈见坚韧,她不凡的见识和谈吐使女人任何场合都熠熠光彩让人过目不忘;包括那些看去相貌平平实则九曲回肠的文字,它们在生命的每一个环节汩汩流淌着,女人想在什么时候掬上一捧都是沁人心脾的凌冽和甘甜。

甘甜的生命之水喷洒于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就像女人选择在清晨洗澡。

在相当多的时候,女人能够凭着自己的心意好恶把握取舍的主动。

像这个喷水莲蓬女人就选择了那种既可以挂在墙上也可以取下拿在手里的那种。

她觉得这种方式的喷浴多一重惬意和情调。

女人让温热的水流徐徐地亲爱过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尽着心情给它们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冲动和撩拨,当女人的面容在四溅的水花中终于红润起来,女人便对自己的生命活力存有些信心了……
沐浴过的女人精神焕发,肯履矫健,眼光明媚,行动敏捷,任什么疑难险恶也能应对自如,把这样状态下的生命留给睡榻,岂不是委实太可惜吗?
当然更多的时间是一些暧昧不明的时刻,这应当划入精神的范畴。

沉沉的黑夜让人坠入缅想,譬如爱情,譬如死亡,譬如欲望和生命,譬如女人和性别,譬如来自生命底蕴的灵动,譬如道德和责任,譬如对“自己和自己”的感知和思考……这些折磨了无数人的没有结局的“意义”和“问题”也同样打击折磨着已是深夜的女人。

女人这时候是有些气馁的,一些时候感觉力不能支,就要垮下来了。

女人有时谋划着逃跑,女人差不多要渴望一次沦陷。

女人知道只有一次忘情忘性淬火一般的沦陷,才能把她从这几近衰竭的虚无中搭救出来。

这样的念头初起时,女人有一种耻辱感,人也开始憔悴,直到地老天荒的一天地心处迸出一道灼目的光明;女人平和下来,文字和感知都从高蹈走向素朴,有一些往事开始忘掉。

清晨的沐浴大约该是从这些时刻开始的,所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时间过了很久,女人出落得如花似玉;事到如今,她差不多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当然,还会有一些情不自禁的日子,女人仍然会大把大把地吞食安眠药片,并且在吞服安眠药片的日子有一些忧郁和心惊肉跳,以为此一次睡去便成漫漫长眠——试想,醒不过来的睡觉可不就是死了吗?即使不“死”,在那些没有感知静如僵尸的夜晚,人们拿什么来证明生命?
有一个故事得在这里说——
那是个仲夏的傍晚,女人下了班走进楼道,多至让人乍舌的着装警察让每个回家的人都有些屏气仄声。

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来向女人借一支手电筒,就这样,女人一眼看见了那个她不算熟悉的邻居如泡发了般死在他自己的床上(总算是自己床上)——也就是说,如果在7天以前有人发现的话,这个邻居不会以38岁的年龄猝死于夜,更不至于死后以惨不忍睹的腐臭示人且被斧跺刀割……
这件事让女人沉思默想了很久。

女人对自己说,命若琴弦,常常经不起一次打击;女人对自己说,首先是活着,其次是思考,写作的女人必得把快乐和健康放在第一位。

这也是一种了悟。

这样,女人每个清晨的洗涤都成为一次生命的庆典:生命“失而复得”,生命“死而复活”!明媚的心情在清晨的沐浴中款款走来,女人记起了感天动地的名句:“享受生命每一天!……”
一些新鲜的事一些新鲜的人和一些不同于昨日的情景定会在新的一天翩翩而至;这不是我说的话,可是我却要告诉你们: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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